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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奇怪的算命先生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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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现在我所处的环境,不参选是不可能的了,若参选,选不中名声不好很难再有好人家,我这世就算完了;若选上了,得不到皇帝的宠爱,那和前世有什么区别!不,我不能让这样的事再发生一次,我要入选,还要做到得宠!做不到皇后,也要做宠妃!”玉儿把捏紧拳头,混不顾指甲陷进了肉里。

    这一夜,玉儿难眠。

    捱到天亮,小妹就来叫玉儿了。“长姐!快起来吧!我们去卖香囊啊!”这小家伙,倒是很积极呢!

    “你急什么,香囊又没长脚会跑!”玉儿一夜没睡好,现在头有点发晕。

    “长姐就会取笑我,我不理你了。”小妹嘟着嘴撒娇。

    “好了好了,我这就起来了。你看看你那样儿,要笑死长姐!”玉儿一边穿衣服,一边和小妹说笑着。

    “你这急着要上街,是为什么呀?”玉儿把昨天做好的香囊和珠花装好。

    “那个,长姐的活儿做得太好了,我想定会卖个好价钱!我想,我想,到时候,长姐能不能,能不能……”小妹把头低下去,两只手绞着衣襟说。

    “能不能什么啊?你是不是有想买的东西?好吧,长姐答应你,要是卖了好价钱,你要什么长姐都给你买。”玉儿看着小妹,怜悯之情油然而生。这小妹已经十三岁,身体却还是很单薄,现下已经初冬了,还穿着夹袄。

    “真的?”小妹的眼睛一亮。“你答应我了?长姐真好!”小妹给了玉儿一个大大的拥抱。

    很久没有人和玉儿这样亲近过了,玉儿感觉小妹这个小小的身体很温暖。

    “好了,别磨蹭了,收拾好东西走吧。”玉儿笑到。

    “长姐我帮你拿!”小妹高兴的把东西打包,背在了她小小的背上。

    与蓉儿一路走着,只听到这个小家伙叽叽喳喳不停的都在说话,玉儿只把眼睛往街上看,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建筑,不一样的风景。这一切,是那么的陌生。

    至于蓉儿说了什么,她是一点都没听进去,新鲜感,陌生感,一直围绕着她。

    走到最热闹的大街上,玉儿发愁了,她不知道怎么样把东西卖出去!从她出生起,就没做过这样的事,从来都只有她赏赐东西给别人,现在,要她抛头露面的卖手工活儿养家,实在是太难为她了。

    “蓉儿,那个,我们怎么卖出去啊?”玉儿看看蓉儿。

    “长姐你都忘了吗?以前我们卖手工活儿,都是拿几个样品在手上,一边走一边叫卖呀!看到穿得好的大姑娘小媳妇,就上前去兜售,怎么,你不记得了?”蓉儿奇怪的看着长姐。

    “我们,我们没个摊儿什么的吗?”玉儿又问。

    “长姐,你发烧都发糊涂了!我们哪里有钱租得起摊位啊!从来都是沿街叫卖的呀!”蓉儿更奇怪了,长姐这是怎么了?

    “好吧。今天长姐不舒服,你先去叫卖好吗?”玉儿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去叫卖。

    “哦。”蓉儿虽是不解,但想到长姐上次病了这么久,可能是不记得了原来的一些事情,身子也真的不爽快。

    “漂亮的香囊啦!快来看看啊!这位大姐,来看看我们的香囊吧!这是最新款式,大姐你长得这样漂亮,要个漂亮的香囊才称得起你呢!这位小姐,来看看珠花吧,我们的师傅新出的花样呢!哎呀呀,你戴起来真漂亮呢!像仙子一样!”看起来这个才十几岁的蓉儿很会做生意。

    “小姑娘你真会说话!不过,这珠花看起来还真不错,怎么卖的?”一个看起来穿得不错的女孩儿问。

    “这位小姐真有眼光!这个珠花是我们师傅做的新款!全京城都没有!只要十个大钱儿!便宜吧?”蓉儿的小嘴,说起这一连串的话来,都不累。

    “十个大钱啊?嗯。给。”那女孩很爽快的给钱,生意做成了。

    还没到中午,玉儿昨天做的手工活儿全卖完了。

    “长姐!”蓉儿欢快的说,“你看!全卖完了呢!”蓉儿一边说着,一边数钱。

    “这么多!”玉儿也没想到。

    “是呀,我们以前做的,只能卖三个五个大钱,现在长姐做得漂亮,十个大钱她们都没还价呢!那个大姐还说了,以后还有新花样,就全卖给她!”蓉儿越说越兴奋。

    “行了,还不是你嘴甜!”玉儿也很高兴。只是她还弄不清现在的钱的价值,不知道物价如何?

    她们正高兴的往家里走,玉儿盘算着这些钱能做些什么,物价又是怎么计算的,唉,自己从来都没有沾过阳春水,也不知油盐价,现在要来理解这些,真的很是头疼。

    突然,一个身影,拦在了姐妹俩的面前!

    “二位姑娘,请留步!”身影开口道,声音颇有些强留的味道。

    玉儿和蓉儿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穿着破烂的和尚。

    “这位大师,有何贵干?”玉儿问道,并施了一个怀中抱月礼。

    “好有礼数的姑娘!和尚我已经几天没化到缘了,二位姑娘行行好吧!”和尚嘴里说着可怜,脸上却是笑嘻嘻的,那眼睛还一直打量着玉儿和蓉儿。

    “你这个和尚好生无礼!哪有这样盯着人看的?化缘也不能这样吧?”蓉儿看到和尚打量她们,开口呵斥到。

    “蓉儿不得无礼!”玉儿转过头对蓉儿说,又向和尚说道:“敢问大师是哪座庙里的?怎会好几天都化不到缘?”

    “哈哈,施主,和尚我是云游僧,不曾去得庙;几天化不到缘很正常。女施主,给点小钱贫僧吃饭吧!”和尚圆头大耳的,哪里像挨饿的样子?

    玉儿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却不知应该给他多少才合适,忙问蓉儿:“蓉儿,我们给他一点钱吧!他还没吃饭呢!给多少呢?”

    “长姐,你越发好心了,却不管管家里!我们若是给了他,家里要少好几顿米呢!”蓉儿听长姐这么说,心里老大不乐意。

    “这位小施主是令妹?”和尚问玉儿。

    “是的。舍妹言语多有不妥,望大师不见谅。”玉儿从心里是很尊敬出家人的,在她那个时代,虽然李家信奉的是道学,崇尚老子,但玉儿还是很信佛,也很尊敬佛门中人。

    “哈哈哈,”和尚又大笑两声,“女施主,愿你们两姐妹一直都能这样相亲才好!不要将来做了冤家!缘来缘去,记住骨肉亲情!却不要叫那凡尘蒙了心智才好!”

    “你这和尚好不讲理!我长姐为你说话,你却这样说我们!长姐我们走,别理他。”

    “女施主,请听贫僧一言。和尚抢了一步,依然拦在姐妹俩身前。

    “大师,请收下吧!若非今日我卖出了女红,也不能给大师这点心意了。”玉儿以为和尚没化到缘不死心,忙从蓉儿手里拿过钱袋,从里面拿了十个大钱递给和尚。蓉儿气鼓鼓的撅着嘴,直拉玉儿的衣角。

    和尚却没接。

    “女施主,多谢你一片好意,贫僧只是试试女施主,女施主记住贫僧一句话‘虽顺天机,但多积福德,顺意天意,不可枉自阻拦,’凡事只可静观其变,不可以一已之力去横加干预,方可得以善终!”

    “大师,你何出此言?小女子不过是个普通女子,大师的话小女子不懂。”玉儿不解,这话好生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天机不可泄露!女施主你是富贵人,前途不可限量,大富大贵之时,还望广结善缘,人世间也少些劫难!”和尚说完,从怀里拿出一本书递给玉儿:“希望我这么做,能帮到你,而不会遗祸苍生!阿弥陀佛!女施主请记住贫僧的话!”

    “敢问大师这是什么?”玉儿接过和尚的书。

    “女施主回去便知。”和尚并不说明。

    “请问大师尊号?”玉儿再问到。

    “贫僧法号‘在劫’。告辞了!”说完,和尚转过街口,不见了。

    “在劫?好奇怪的名字!好奇怪的人!我与他素未谋面,他怎么来与我说这些?”玉儿见和尚转眼间就没了踪影,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小心的把和尚给的书收好。

    “长姐!那和尚不是什么好人!他的东西还是扔了吧!”蓉儿见和尚走了,对玉儿说。

    “我心里有数!回去后不要和额娘说起这事!他给我东西的事也不许说!知道吗?”玉儿对蓉儿说,她对自己的来历很清楚,再有什么古怪的事,她都觉得可以接受。

    “可是,长姐,他,”蓉儿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答应了:“是,长姐,我不说就是。”

    “这才乖,你早上和我说你想要什么?长姐给你买。”玉儿放了心,想起了蓉儿那吞吞吐吐的样子,如今东西已换成了现钱,就满足她一下吧。

    “真的?长姐?”蓉儿马上把和尚的事忘了。

    “真的。你要什么?”玉儿见她高兴的样子,成就感油然而生。

    “长姐,天冷了,家里没多的棉袄,额娘说过几日会给我做新的,可是我这鞋子,已是不能穿了,我想长姐给我买几尺新布,我想做双新棉鞋。”蓉儿一边说,一边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鞋。

    玉儿低头去看蓉儿的鞋子,可不,天这么冷,蓉儿还穿着单鞋,甚至还破了好几个洞,有一只鞋甚至脚趾头都快露出来了。

    “蓉儿,我们去买布吧!也给额娘做一双。”玉儿心里酸酸的,她已经把蓉儿和富察氏当亲人了,第一次,她有了那么真实的亲切感。

    “好!长姐,我知道有一家布庄的布很好,也便宜!我带你去吧!”蓉儿欢呼着,几乎跳了起来。

    “嗯,也不知这些钱够不够。如果够,再点肉回去,照祥他们也可以解下馋!他们都正是长身子的时候,不吃肉怎么行呢!”玉说一边让蓉儿带着去买布,一边说。

    “长姐你真好!若是那和尚说的是真的,你以后富贵了就好了!我们天天都有肉吃了!”蓉儿现在觉得和尚说的有些话很中听了,她自动的把不中听的话都过虑掉了。

    想到刚才和尚说的话,再想想那个声音对自己说的,难道,那个声音,是镜神?没错!一定是镜中之神!见自己可怜,才让自己再次为人,可是,自己真的是有富贵吗?自己上世已经是富贵中的富贵了,还不是落得个惨死的下场,这世,会怎么样呢?玉儿心里实在没底。

    一路沉思着的玉儿现也不注意蓉儿的兴奋,由着蓉儿带着她去布庄买布。

    到了布庄,玉儿随着蓉儿挑了几块布,她哪里知道做鞋要些什么布料啊!只是在蓉儿选好后点头称好,然后付钱。

    买完了布,蓉儿数了数剩下的钱,盘算着去哪里买肉,也不管玉儿为什么心不在焉。姐妹俩出了布庄,不防迎头遇到了一个人。这人一见到玉儿,惊喜的叫道:“玉儿!蓉儿!你们怎么在这里?”

    玉儿抬头一看,是一个少年男子,正好站在布庄门口,手里提着个小纸包,正一脸惊喜的对自己与小妹笑。再一看他,穿着件古怪的长衫,头上结了与弟弟们一样的发辫,玉如冠玉,双目有神,虽是与自己和蓉儿说话,却是带着很深的情意看向自己,突然发现他的相貌,居然,是年轻时的唐高宗!心里一惊:“李治!他怎么会在这里?”习惯使然,她正要下拜,却听着蓉儿叫道:“天禄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和长姐来这里买点儿布料!”

    “天禄?他是天禄?不是李治?他就是玉儿的青梅竹马?”玉儿心里想着。“他怎么会和李治长得一模一样?若不是蓉儿这一叫,我真不分清。”心里想着,嘴却微张,说不出话来。

    “玉儿妹妹,得知你上次出了事,我心里很是不安,想去看你,却因家中有事迟迟不能去,还望妹妹见谅!不想却在此遇到妹妹,看到妹妹没事,我心里也就安心些了!”天禄看着玉儿,很温柔的说到,声音是那样的温和,却只有几分像李治。

    “天禄大哥怎么在这里?”蓉儿不等玉儿开口,先问到。

    “哦,只因家里母亲病重,我特来抓药,不曾想在这里遇到了你们。”天禄说着,眼睛却只看着玉儿。

    玉儿只是呆呆的出神,她心里五味交集,看到天禄,就像看到李治,不由想起李治狠心让武媚处死她,她被封在铜镜里三十年的事来,仿佛,就是昨天的事一般,眼里两行泪,也划落下来。

    “玉儿妹妹,你怎么了?还在为选秀的事烦心吗?我问过姨母了,她说过有办法让你落选的,你就放心吧!”天禄看到玉儿呆呆出神,还落了泪,心里一痛,想为她拭去泪水,但又不敢唐突。

    “天禄大哥,我没事。谢谢你的好意!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要回去了。天禄大哥再会!”玉儿说完,拉着蓉儿走了。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对再对着这个人,会不会把当成成了李治那个负心人,会不会突然发作起来。而且,她对这个天禄,一无所知,多说恐怕会露出什么马脚来。

    天禄愣愣的站在布庄门口,目送她们离开。他看到玉儿这个样子,心里的痛愈发更深,只当她是受不了要参选这个事实,再加上之前她发生的事,所以才对自己这样。他哪里知道,现在的玉儿,已经不是他原来的那个玉儿了。

    “长姐,你怎么对天禄大哥这样冷淡?”蓉儿问到,她搞不明白,以前一见到在禄大哥就脸红的长姐,为什么今天看到了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哦,不,却只是掉了泪,却理也不理他,还拉着自己就走。

    “小孩子懂什么!如今我已是秀女,不能让别人风言风语了去!不然,会害到我们家的!”玉儿故意把事情说得很严重。

    “是!长姐,我知道了。”蓉儿一听怕了,长姐这么说一定有她的道理,还是听她的吧。

    “走吧,今天买了好吃的,照祥他们应该很高兴。”玉儿又说到,把天禄的事略过不再提起。

    玉儿和蓉儿回到家里,照祥和小弟桂祥都很高兴。他们很久没开荤了,看到玉儿带回了好吃的,都拍手欢呼。看到弟弟们这样,玉儿心里的酸意更深了,只不过是些她以前从来没看在眼里的东西,他们却是如此的开心。

    “我定要重获宠爱,争到上世我得不到的,皇后,这个位置我一定要争到手;上世我已经失去过一次了,这世,既然选秀,年轻的皇上又没有皇后,那就意味着,自己还有可能再夺得皇后之位!就算做不到皇后,但恩宠,我断断不能送给别人!我绝不能再把上世的悲剧重演!我定不枉来这世一遭!”玉儿心里对自己狠狠说到。

    爱情,在这个女子身上,已经不重要了,她爱了李治十几年,等了李治十几年,虽名为他的发妻,却得不到他的一丝半点爱;那个负心人,最终还纵容他的旧爱杀了她。想到这里,玉儿心里的苦,一点一点的漫上来,占据了她大半的心。

    “长姐怎么不吃?这可是你辛苦赚来的呢!”蓉儿见玉儿只是呆坐着,并不吃饭。奇怪的问到,并夹了一块肉放在玉儿碗里。

    “蓉儿乖,长姐不是太饿,你们吃吧!长姐再多做点儿香囊,以后天天都有好吃的!”玉儿把心绪收回来。

    “长姐不要太辛苦!”桂祥虽才5岁,却是个小大人模样。

    “长姐没事,你们快吃吧!”玉儿勉强笑了笑。

    “玉儿,你可见到天禄了?”富察氏突然问到。

    “嗯。”玉儿不想多说。

    “那你……”富察氏欲言又止。

    “额娘,我不说想这个。马上就是选秀的时候了,玉儿不想节外生枝。”那个天禄,他就算与李治长得一模一样,也不是李治!他不能成为,她再世重生后抱负的绊脚石!

    “唉。你和天禄……额娘知道你的想法,天禄是个好孩子,他家境也不错,如果不是因为选秀,你定会过得很幸福的。额娘也很喜欢这孩子。如今……”富察氏好想有什么想法,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额娘,我都说了,过去的,就过去吧;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玉儿了。”玉儿一听富察氏一再提到天禄,不由又想起他张长和李治一模一样的脸,只是是李治年轻时的模样,心里五味交集,竟有些分不清是天禄还是李治了。爱恨,纠缠在玉儿的心中。

    “玉儿。苦了你了。”富察氏见玉儿不想提,只能叹了一口气。

    “吃饭吧,额娘,吃完饭了我再去做几个香囊。对了,照祥今天怎么没上学?”玉儿看见本应该在学堂吃午饭的大弟现在却在家里。

    “长姐,今日夫子家中有事,所以休息一天。”照祥回答。

    “哦。那你吃完饭快些去做功课。”玉儿随口应到。心里实在乱极了。她还想着,那和尚给她的,究竟是什么?

    吃罢饭,玉儿回到房里,却怎么也定不下心来做香囊。一会想到天禄,一会想到李治,更是想知道,路上遇到的那个和尚给她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蓉儿在她房间外探头探脑的。

    “蓉儿,进来吧。”玉儿看到她,出声叫到。

    “长姐。”蓉儿走进来,坐在她旁边。

    “是不是你告诉遇到天禄的事的?”玉儿问到,富察氏,怎么会突然提起他?又那么巧,自己才遇上他,她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