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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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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上了无跟凉鞋,若非身旁有个范羿行,金雀儿还真想蹦蹦跳跳一番,庆祝自己的解脱。

    可是两人高度的差距,又让她意识到自己的矮小。

    “范范”“嗯。”“你是不是喜欢高一点的女人?”搞到最后,范羿行终于弄懂了她因何不肯脱下那双靴子了,原来不只是为了遮掩双脚的长相,更怕曝露身材的娇小。

    知悉她如此在乎自己的想法,胸臆瞬间盈满了一种名为骄傲的情绪。

    “谁告诉你的?”一因为三哥的历任女朋友,全是身材修长的女人。”“末日是末日,我是我。”金家全是怪人,他们的举止嗜好,做不了准的。

    “也对,拿不负责任的三哥和你比,一定污辱了你。”实际相处时间不超过五小时,金雀儿的心却已渐倾向了他。

    今天回家要记得打通电话给所有谈过恋爱的好友,问问心动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感觉,关于自己夜晚失眠、白天雀跃得静不下来的这些症状,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喜欢做自己的女人。”看她慌慌乱乱的可爱也许能调剂身心、排解烦心与工作压力,但他更想知道,真正的金雀儿会以怎样的方式与他共度婚姻生活。

    他可不想直到老死,仍面对着她痛苦假装的样子,而不能拆穿。

    金雀儿咀嚼这句话的意思,几秒钟后露出苦恼“如果女人的自己是很粗野的呢?你还喜欢吗?”“可爱的粗野女人很有趣。”他话中有话的说。

    “可爱的粗野?那是什么样子?”她纳闷不解,皱着小脸,似乎不明白怎样的粗野才是可爱。

    “别想了,选一部片子吧。”范羿行轻敲她的发顶,要她收心。

    “范范,我们来吃冰淇淋好不好?”心思骤转,一个画面陡地窜入金雀儿的脑海,她想起了不知在哪本书或是电影里看过的桥段,决定依样画葫芦,用来完成两人a的阶段。

    两个星期后他们就要结婚了,日子虽然一晃眼即到来,但她不愿虚度这十多天,接吻、爱抚、做ài,倘若全挤在新婚洞房夜里一起进行,她一定会消受不了的。

    为了以防万一,昨晚她彻夜未眠拟定好作战计划,决定这几天就献出初吻,顺利的话希望他也能摸摸她.“冰淇淋?”范羿行不明白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长发带着蓬松的自然卷,随着她左张右望、似在寻找什么的动作,在香肩上散成一圈狂野的黑色漩涡,不知是因为台北的夜风,或是兴奋过度,她的颊上泛着两抹晕红,娇艳得引人想咬一口。

    一双黑眸水汪汪的,宛如随时会渗出水来,粉红荷叶边的上衣被夜风一吹,紧贴在她丰盈的酥胸前,至于下半身的短裙,勾勒出那圆润的臀线,简直完美得没有话说。

    “你陪我吃,可以吗?”眨眨明眸,搬出自己知道的诱引举动。

    呵呵,她愈来愈佩服自己了,居然挤得出这么细嫩的嗓音。

    纵然知道她的体内住了不安分的狂恶性子,可一见着她的笑容,范羿行就是不觉冷诡,迈步走到售票窗口旁的小摊子“老板,两支霜淇淋。”“啊,等一下!”金雀儿听到数量,抓住他的手臂喊暂停。

    “怎么了?”“你真的要吃!”老天爷真够意思,居然这么帮忙,她刚才还担心不知得花费多少工夫求他一起同流合污呢。

    他的形象与外貌都给人一丝不苟的感觉,应该不屑也不会是那种在路上边走边吃的人,谁知他竟如此合作。

    “不可以吗?”范羿行也讶异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她真的很有感染能力,想想,他好似真的不曾拿着东西在路上吃,学生时代亦没有相同的经验。

    “当然可以。”金雀儿笑得可甜了,匆匆跟他点头后,马上转身交代老板:“不好意思,我们买一支就好了!”“一支?”“嗯,我不吃。”范羿行一头雾水“你不吃?”刚才吵着要吃的人是她这是什么情况?

    金雀儿绽出神秘的笑容,两人合吃一支霜淇淋,你一口我一口嘻,这样就是间接接吻了!

    接过霜淇淋,拿得高高的“喏,快吃一口。”期待他的嘴巴赶紧靠近舔舐一口,随着秒针滴滴答答,意识到自己即将吃到他的口水,她的心彷佛跃上喉咙般,紧张得就要痉挛。

    “等我一分钟。”范羿行凝睇着她,始终无法从她的表情瞧出端倪,若非明白她忙着假装淑女,他或许可能会当她在作弄自己。

    没有她陪着吃,霜淇淋一点滋味也没有,范羿行大口大口的咬,管他牙齿受不受得了。

    金雀儿错愕的盯着已空无一物、仍举在半空中的右手,他就这么一把抢走霜淇淋,使她的计划大乱。

    怨怪的抬头

    “啊”他干嘛吃那么快,他没有分她吃的打算吗?

    吃不惯这种哄骗小孩的零食,蹙着眉头努力吞食的范羿行,蓦然发现她眼眸直勾着手上的冰淇淋不放“你还是想吃吧?再买一个给你。”虽然不懂她反复无常的心思与莫名其妙的举动。

    “不用了”抓著他的衬衫一角,颓然低语。

    买两个就失去意义了。

    金雀儿气沮的发现,他根本是个不解风情的呆头鹅,亏他还是谈过恋爱的高级生,竟比不过她这个还在幼稚园阶段踏步的初级生。

    “你怎么了?”范羿行有些无所适从她的情绪转变,方才还精神饱满,须臾间却像泄气的皮球有气无力,而他完全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天上的星芒跃进他眼里,跳进她心里,金雀儿悸动的怀疑,她的生理期是不是快来了,因为荷尔蒙分泌过盛,才会教她光看着他那两片薄唇掀动的样子,就口干舌燥

    这么欲求不满,他再不采取行动,她怕自己会不管三七二十一,抛弃努力竖立的淑女形象,恶羊扑狼般地巴上去。

    “我们去看电影吧。”现在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乌漆抹黑的电影院里了,等会儿一定要吩咐售票小姐将位置画在最后一排。

    “你在生气吗?”光凭金末日叨叨絮絮、断断续续的片面之辞,他还是不够了解她,明天下班后也许该请他喝杯酒。

    “没有。”真要气,也是气自己女性魅力少得可怜,不足以挑起他的男性冲动。

    “真的好恐怖哦”电影散场,一对情侣步出电影院,女孩一副惊吓过度的被男人搂在怀里。

    “刚才电影院里都是你尖叫的声音。”男人揶揄的说“带你来看恐怖片实在太浪费钱了,一碰到惊悚的画面你就蒙着眼睛不敢看。”

    “人家会怕嘛!”女孩娇嗔。

    “雀儿,你想看哪一片?”范羿行数了数上映的片子,两部恐怖片、一部动作片,还有一档爱情文艺片及爆笑喜剧。

    经过莫大的挣扎,金雀儿看也不看,指着“甜蜜的十一月”的电影看板“这部。”范羿行很惊讶“你不看恐怖片吗?”就他从金末日那儿听来的消息,这妮子从小到大电影就只看恐怖片和动作片,尤其是恐怖片,听说有些连男人看了都要吓着的片子,号称金大胆的她看完依然面色不改。

    “我会怕”万分痛苦的吐话而出,金雀儿惊惧的摇头。

    现在她是淑女,淑女很温柔,满脑子文艺思想,她们不看动作片和恐怖片而且若看紧张的恐怖片,她的注意力一定都会放在萤幕上,这样他们就没有时间接吻了!

    忖思衡量之下,她决定明天早上一个人跑来看完这三部新上档的恐怖片与动作片。

    哦心里还是不平,气死了,她嫉妒刚才那个女孩,竟不懂得珍惜握在手中的幸福,恐怖片多么好看啊,怎能笨得将眼睛捂起来,浪费了那些精采的画面。

    范羿行嘴角在抽搐“你会怕?”这是本世纪最好玩的笑话,但他不能露出知情的蛛丝马迹。

    看她一脸舍不得的偷偷望着恐怖片,他真想叫她别再硬撑了,只是倔强的她恐怕不会听进去吧?

    “范范,后面一点的座位哦!”想起什么,金雀儿有失气质的跑过来提醒。

    闻言,范羿行霎时不再茫惑了。

    后面一点的位置.这几个字就像是一个按键,开启了那些尘封已久的青涩记忆。

    即使自己没有做过,却也听同伴说过、炫耀过,电影院一个收藏了好多女孩初吻的地方。

    雀儿急着将吻送给他吗?

    结果,范羿行顺利的买到了后排的座位,金雀儿兴高彩烈的拿着电影票猛看,不知情的人也许会认为她期待这部片子很久了,然她的心思唯有站在身旁的范羿行明白。

    他还在考虑,该顺着她的心意吗?

    他不确定这只是她一时心血来潮好奇想尝鲜的决定,或是抱持认真的心态希望他吻她,她暧昧的举措很难界定。

    女孩的心思,真的不好捉摸。

    好不容易进场了,电影也准时上映了。

    五分钟后,预告片放完

    “范范,你会不会冷?”这是第一个步骤,金雀儿记得一清二楚,可是她不知道何时才是开口的最佳时机,现在说话完全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真的冷了。

    电影院的冷气开得好强。

    “你没有带小外套出来吗?”范羿行摸触到她因穿着无袖上衣而裸露的手臂上的冰凉,皱起了眉头。

    “我放在你的车子里了。”管它时机对不对,快搂着我啊!金雀儿在心里催促着。

    “这样还冷不冷?”伸长手臂搂着她,他帮她摩挲手臂取暖。

    好感动,他终于有一次不再枉费她的用心了。

    枕在他的手臂上看电影,金雀儿舒服的喟吟,原来靠着男人的感觉这么好活了十九年,总算明白为何有那么多女人喜欢当软骨章鱼了。

    望着她似猫儿的满足,范羿行唇角轻轻勾起,懂了金末日因何那般疼宠这个妹妹了,一举一动都散发着纯真气息的女孩,谁能抗拒她如炙阳般的吸引力?“范范?”片子播映不到十分钟,看不懂剧情的金雀儿侧仰着头询问一直没有行动的男人。

    “还冷吗?”范羿行俯下头关心,将她搂得更紧。

    金雀儿心跳停了,听不到他说了什么,身子像被点了穴,动也不动。

    那擦拂过她额头的微刺感是什么?他的胡髭吗?他的气息距离她好近,她嗅到了不浓不淡的烟草味,还有一种不同于爷爷爸爸和哥哥们身上的好闻味道。

    “你觉得好看吗?”好厉害的嗅觉刺激,突然,她不觉得冷了,一股热流自体内开始扩散出来。

    “应该不错吧。”范羿行模棱两可的评论,心里却也清楚,这部片子之于她的年纪与个性,肯定过于沉闷。

    “哦!”她觉得无聊死了,与其浪费时间看这种电影,还不如做些比较有建设性的事,例如接吻。

    可是他好像一点意思也没有,眼睛盯着萤幕不放,似乎看得很过瘾唉!

    有些生气,有些埋怨,拉来他搁放在自己臂上的大掌,她发泄似的扯着他的手指玩着。

    正襟危坐、视线锁定萤幕的范羿行,感觉到她的动作后并没有出声阻止,他知道她很失望,但他这是为了她好,他不认为在这儿取走她的初吻会是个明智的举动。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当然受到了她的影响。她不会以为和她这样摩摩蹭蹭之后,他什么特殊的感觉也没有吧?

    打从找到座位坐下,他的心神便已受到撩拨,呼息间净是她的体香,经过她坐不住的扭动身子,更带动了所有味道。

    问他电影好不好看,那真是天大的讽刺,眼睛虽然盯着萤幕,他却一直心不在焉。

    安静地过了二十多分钟,范羿行渐渐察觉不对劲。

    旁坐的女孩扭动一下,黑色头颅朝他的肩膀欺靠过来,淡淡的清新芳馨更加放肆地窜进鼻间,撩动男性情欲。

    “雀儿?”他轻唤。

    “唔”俏脸窝在肩窝里,她闷哼一声。

    “天,你真的睡着了,”就算已是预料中的事,范羿行还是难掩惊讶。

    酷爱恐怖片的女孩,受不了文艺片不紧张也不刺激的剧情,终究无聊得睡着了。

    很快地,今天是金家小鲍主出嫁的日子,经过了十多天的相处,金雀儿的初吻仍旧留着,更遑论她的处女之身了。

    为此,她一直深深郁恼着,范羿行君子得令她咬牙切齿。

    连日来繁琐的婚嫁准备一一在婚礼派上用场,宴客完毕,两人上了今晚的新房金石饭店的蜜月套房金末年不甚情愿出借的顶级房间。

    泡了整整一小时香喷喷的澡,金雀儿含羞带怯的步出浴室,隐约可以听见心脏在左胸噗通噗通直跳的声音。

    今晚,她终于要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了,跨过这个关卡,成为贤妻良母将是指日可待的事。

    紧张是在所难免的,辛辛苦苦扮装淑女骗了范羿行半个多月,如果等会儿气氛允许,她将要见机行事揭开谜底,多少泄露一点真正的自己让他认识,她怕一切留待日后一口气被揭穿,他恐要后悔误上贼船、不再理她。

    而她,无法忍受范羿行讨厌自己。

    自小被父兄宠爱保护在手心的她,从来没机会和男人有过较为亲密的相处,在一个身边都是俊秀男子的环境下长大,男人长怎样算是英俊,她的视觉神经早已麻痹、分辨不清了。本以为对范羿行的外表,她也该如同以往,一点感觉都没有;然而只要他一望着自己,她便开始觉得浑身不自在,更别说两人并行而走时,他搁在她腰际的大掌了。

    每当那时候,她总觉得自己僵硬得像个机器人,更担心腹部那儿也有个心脏,怕他会摸到她狂噪的心跳

    她是认定主义的奉行者,一旦认定了哪个男人,心里就容不下另一个,这份认知心中已然有底,令她讶异的是,她忠心的程度教自己都意想不到。

    以前走在路上,她的视线往往控制不住的瞟向一对对幸福的情侣,现在却不同了,其他人的幸福在她眼里全成了微不足道的东西。好早好早以前,大概国二开始吧,听到有一个好友有了男朋友开始,她就开始期待着自己的白马王子出现心中发誓她一定会很爱很爱他。只是,幻想是一回事,真实的快乐原来更教人甜蜜。

    呵呵,原来爱上一个人是如此简单迅速的一件事,虽然范羿行的喜怒哀乐不明显,即使他的穿着老是一套端正无比的西装,也许他一点也不浪漫,不过她真的很喜欢和他在一起。

    真是不可思议,记得初次见面那时,她还妄想设计他呢!

    “范范,我洗好了,你要洗了吗?没在睡房看到人,仅着浴袍的金雀儿踩着轻巧的脚步来到了小客厅,找到口中轻唤的男人,他就坐在沙发上翻阅杂志。

    眼尖的注意到被阖上的杂志上印着“商业周刊”四个大字,她差点没翻白眼。

    新婚夜哪,他居然还有心情看那种乏味的杂志,要嘛也该是看有助情趣的黄色刊物。

    范羿行闻声抬头望了过去,呼吸顿时一窒。

    视线里只见他的新娘玉颊透出被热水蒸过的红润,发梢正在滴水,地毯上有几个微湿的脚印,连眼眸都水灵灵的,她就像一尊随时会融化的玉人儿。

    低哼了声,他震惊的发现自己的下半身逐渐不受控制,像个十多岁的青少年,反应说来就来。

    为了遮掩,只好不着痕迹的重新拿回杂志放在腿上,并且跷起了腿、低下了头。

    不知情的金雀儿为他的态度而气结,情绪就要露出马脚,气急败坏的走来坐在他身旁。

    “范范”唉,没用,一开口还是甜得足以腻死人的声音“你没听见我和你说话吗?”该死、她快受不了了,什么时候才可以稍稍大声一点讲话?

    她明明很生气,难道淑女就不能有脾气吗?

    “听到了。”“那你为什么不回答我?”金雀儿好哀怨,全世界最没魅力的女人大概非她莫属了。

    几天前,当她好生苦恼的告诉三哥两人的相处细节后,三哥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要她耐心点儿等。

    可是,叫她怎么耐心得了,眼见他一点吻她、爱她的意思都没有,她都快急死了。

    “我在想事情。”不得已的情况下,范羿行只好说谎。

    他知道她一直期待着今晚到来,她不用说,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也用不着她说,她的那些男性长辈,刚才一个个拉他去一旁特别谈话,用辞直接点的,叫他今晚一定要让她脱胎换骨变成女人,含蓄派的代表算是金末日,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说了句:不要再让她失望了

    不要再让她失望了什么意思不难猜到,和父兄之间没有秘密的宝贝妻子,肯定将她对他的懊恼向家人诉苦了。

    “你刚才有抬头看了我一眼。”金雀儿摆明了不信他的理由。

    望着那质地温润宛如果实的红唇,范羿行黑瞳中饱含着困扰,困扰中蕴藏着温柔地发起怔来。他喜欢她的唇瓣,红润小巧,真想凑上前吸吮一下

    还要再忍下去吗?累积已久的渴望,在他空旷的脑海里回荡着这个问号。

    但是他知道她很累,刚才宴客敬酒时,他不只一次看到她打呵欠,也听到她努着嘴向母亲抱怨被高跟鞋里着的脚丫子很痛既然没有精神又不舒服,他不愿加深她的痛楚,但她似乎不能体会他的用心良苦。

    “范范,我跟你老实承认吧,其实我根本不是什么生活规律、作息正常的女孩,我很脱线,又常常赖床”突然,金雀儿主动招认细数起自己的缺点,样子看来很是急切。

    不管了,如果他不采取行动,她决定霸王硬上弓。而在强暴他之前,当然得先告知一下,免得他被吓晕过去,以为气质美女转眼间变成饥渴野兽了。

    范羿行因她的坦白愣了一下“哦。”她的眼神就像期待一只猎物跳进她所准备的笼子里一样,方才的气苦早已不复记忆。

    “就这样?”怎么和她预期的反应不一样,他不生气吗?不然怎么一点受骗的怒火也没有?

    “否则你认为我该怎样?”遇见她之后,他的原则是节节败退了,不过幸好他只对雀儿没抵抗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你不会因此和我离婚吧?”“不会。”“放心好了,我只瞒着你这件事而已,其余的都是真的,我如假包换会是个标准的贤妻良母。”她信誓旦旦的说。

    忽然明白,今天参加喜宴的那些金日百货女员工为何会一脸恋慕他的神情了。说实在的,范羿行有着很男人的外表,却没有男人的粗率随便,他有足够的纤细体贴,却不会太过婆婆妈妈,他意志坚定,又不让人觉得受到胁迫。

    爷爷真够意思,帮她挑了一个这么好的男人当老公。那天他任由自己剥削的憨实,更说明了他是一个好好先生然太过敦厚未必是件好事,不过只要娶了她,他啥也别担心,她是他的妻子,自会帮他搞定一切。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个性了那么”金雀儿吞吐其辞,话语含在口中听不清楚,脑海事先浮现画面,从皎玉般的皮肤下,一层娇艳欲滴的粉红渐渐沁了上来。

    说与做是两码子事,方才豪气干云、光芒万丈的决心,在这一刻像是海水退潮般,说不见就不见了。

    “那么怎样?”范羿行盯住她压低的后脑勺,以及那对涨红的小耳朵,好可爱,好清纯,好羞怯教人好想染指。

    不,只要他要,就不是染指,他已是她的丈夫了。

    “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是个大胆的女人只是我想我们都是夫妻了,你应该可以吻我了吧?”邀请的话好不容易说完,她全身像通了电一样,绯红得亮晶晶。

    一阵头重脚轻的感觉倏地攫住范羿行,他只觉得自己如同泡了三个小时的温泉,全身虚软得像棉花,一时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颗头颅压垂得都要抵住胸部了,一个艳丽型的女人,却做出这般稚气逗人的动作,简直是不道德的,他很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悸动起来。

    一个吻就好,亲完了她去冲冷水澡,就这样。

    心中有了盘算,他将杂志拿开“雀儿,抬头。”“不要,我会不好意思。”金雀儿觉得自己别扭丢脸极了,怕面对他的眼神,死也不肯抬头。

    “你不抬头我怎么亲你?”这句话果然够劲够有力,让她猛然抬头,又惊又喜叫道:“你真的要亲我?”范羿行没回答她,猝不及防地欺近,在她唇上展开忙碌,先是细细描绘她的唇线,直到交缠的四片唇瓣都濡湿,直到她习惯他的味道,才撬开她的牙关将舌头送入。

    “唔”有种甜甜的味道在金雀儿舌尖漫开,她舔了舔,随即被他灵活的舌缠绕,在温柔与狂野交杂下,辗转吸吮、轻咬。

    她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氧气好像快被他吸光,而她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吸到氧气,她觉得意识渐渐远离了她。

    范羿行不断加剧攻势,深深地吸吮缠弄着她的粉舌,心知肚明她不是吻技高明的情场老手,但,每当他的舌尖轻触她的时,她便害怕地上卷或左偏、右移,原是要逃避,但对他来说反成为一种青涩的挑逗,惹得他一再猛攻追缠,无止尽地深吻,直到他吻破她的唇,她惊醒呼痛,他才放开她。

    她贪婪地吸了好大一口的空气,拍拍自己的胸口,喘了喘气,一副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的样子。

    “你怎么了?”两片红艳的唇瓣已然胀肿,提醒着自己的恶行,看着看着,他竟没有愧疚感,反倒更加压抑不了体内狂嚣的欲望。

    “我”金雀儿微微嗔道:“你把人家的氧气都吸光了还问人家怎么了!”拚命压抑那股被他逗弄后的激情狂潮,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出口。

    “我去洗澡了。”轻轻推开她,他仓卒的站起,离开小客厅的脚步显得十分急促。

    “就这样而已吗?结束了?”有些意犹未尽,更有些难以置信,她对着他的背影困惑问道。

    “范范!”任凭金雀儿怎么喊叫,他就是没再回过头来,更没回答她。

    一会儿后,淋浴完毕的范羿行觉得客厅安静得出奇“雀儿?”当他纳进客厅一幕时,不由得轻喟出声。

    本还担心她仍生着自己的闷气,没想到她早累得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雀儿,要睡觉到床上睡。”他轻摇了下她。

    金雀儿嘤咛了声,在沙发上蠕动一下,浴袍沿着胸口起伏,因为动作而露出一片凝脂,完全不知道带着睡意的自己有么多么诱人。

    “不知道这是不是你的计划之一,不过明天绝不放过你了!”脱下睡得不醒人事女人身上的浴袍,帮忙换上睡衣的范羿行,在目睹她未着寸缕的身段之后,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微缺的月,微憾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