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情荳 > 第六章

第六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那双在裙摆半掩半现下的腿,真美。

    或许称得上是她全身上下最符合"奷奷"之处,匀称而白若凝脂,并且有力,踢起人来很带劲。

    那时踹完他一脚后却反被他箝住莲足的小女人,脸上又红又白的神情可真精采,握拢在他掌心的脚踝更秀美得令人垂涎三尺。

    他开始觉得她比银两顺眼,也可以说,她越来越"值钱"了。

    这个念头如果说给那小奸商听,八成又会天外飞来一脚,呵。

    "梅公子,您的心情看起来很好,怎么了?"赵王府三小姐赵莲藉赏花之名,与两名婢女半请求半强迫地在梅庄客房暂住三、四天当然也付了一笔让梅舒城心甘情愿留人的钜额寄宿费,才破例让闲杂人等滞留悔庄。

    "没什么。"梅舒城仍是轻笑,不仅是为今日帐册的收入而笑,更为盘旋在脑中那抹和他赌起娃儿气的身影而笑。

    牡丹夜宴在亥时结束,送走了赵王爷及其他宾客,梅庄进了笔天大的盈余,再加上十数位官家小姐簪在发髻的高"贵"牡丹、宫夫人看中的牡丹株种,连盆带土地搬了二十多盆回府,林林总总就够梅庄一年不愁吃穿。

    "大当家,三小姐的厢房打理好了。"一名模样灵巧的丫鬟福身禀报道。

    "好。莲儿小姐,你尽早去休憩吧,明天我再请人带你去好好欣赏其他园圃里的牡丹。"卖了整天的笑、陪这些达官贵人赏了整天的花,他还真有些累。

    梅舒城灌下好几口浓茶,暂缓他每年每季每天都要重复解说一回"牡丹经"的口乾舌燥。

    "明儿个不能劳烦梅公子您亲自陪着吗?"赵莲垂下眼睫,发髻上那朵折了枝的牡丹经过一日折腾后已呈现枯萎,一如她现下娇颜染上的失望。

    又开了一颗情荳来自于赵莲。这个春季可真是绿意盎然。

    梅舒城非常有礼地摇头,也因太过有礼也更形疏远。"明儿个我有事。"他堂堂梅庄大当家,可不是用来陪姑娘赏花扑蝶兼浪费时间。

    "那后天"

    "后天要和城里的大小花商研讨此季牡丹、芍藥的植种情况。"他随口编来一个小谎。

    "大后天"

    "大后天城西大富豪也在梅庄以牡丹宴招聚亲朋好友,梅某必须安排一切宴客事宜。"梅舒城仍是拒绝。

    赵莲咬咬唇,定心一问:"那梅公子何时有空?"

    梅舒城咧嘴扯出笑弧,语气中有着哂然,"等这满园子的牡丹尽凋,梅家换了梅二做主,我自是偷得整年的空闲。"

    梅二当家,也代表着夏季来临。

    "你你今天下午就有空闲和那名姓步的姑娘独处好些时辰,为什么却没办法在这三、四天空下闲暇陪着我赏牡丹?"毕竟是娇生惯养的掌上明珠,哪容得了人再三拒绝,赵莲禁不住端起宫家小姐的架子。

    "那个姓步的姑娘可不会吵着要我陪她赏牡丹。"提及步奷奷,梅舒城眼尾的笑痕加深,也更真实了些。

    "她与你是什么关系、什么身份?"

    她话一脱口,换来梅舒城的挑眉,那眼神在反问着她你又是用什么身份来质问我和她的关系?让赵莲清楚明白自己的逾越及大胆。

    但梅舒城终究是商场上打滚多年的老手,不会大剌剌让她难堪,何况她是金主的宝贝千金,开罪不得。

    "步姑娘只是来向我学习经商的方法,我与她自然没有太多闲暇花在享受美景之上,有的只是商讨着怎么让自家帐簿多几笔进帐。"他收回视线,不让自己的眼神呈现出与他的话全然相反的情绪,"让莲儿小姐见笑了,这些铜臭话本不该让你听闻,否则岂不坏了莲儿小姐这几天在梅庄的好兴致。"

    "原来她只是来向你学习的那今儿个下午?"

    "还不是见她得罪了薛状元,我将她领回帐房去好好'训诫'了一顿。"只是后半段的香艳,他可没兴趣和赵莲分享。

    赵莲似乎确信了梅舒城对步奷奷没有任何异常情愫,这才收敛了架子,恢复小女人娇态。"看不出来梅公子也会教训人。"

    "每个梅庄人都被我教训过了,你可以一个个问问。"这是实话,出了梅庄,他彬彬有礼、进退合宜;关起梅庄大门,他可不会将从商那套守则给牢记,大吼大叫是他惯用的教训手法。

    "那步姑娘不是梅庄人,你不也教训她?"

    梅舒城笑而不回。

    他不只教训她,还把她当成所有物,不容别人沾染半分,所以才会在看到她和薛远谈笑之际大动肝火。

    她不是梅庄人,他却用对待梅庄人的方式对待她,并且还那么自然而然。

    "她自是不一样的。"

    然而,怎么个不一样法,梅舒城没有说。

    不仅赵莲满腔困惑,连深夜难眠,起身到牡丹园圃贪拜月华而无心听闻的步奷奷,也在花丛外一头雾水。

    她,是不一样的?

    怎么个不一样法?是不如其他姑娘来得婉柔温驯,还是比不上她们的娇美轻灵?抑或

    步奷奷不由自主地将右手轻搁在锁骨上,熨贴着某件穿系在颈间红绳上,被衣料遮掩住的物品,珍惜万分。

    待她再抬头,却见赵莲已在两名丫鬟的搀扶下回房,脸上的不快应该是来自于梅舒城那句请她休憩的有礼逐客话语吧。

    梅舒城吁了口气,因为赵莲的退场,才得以小人嘀咕一、两句:"该开的豆儿不开,不该开的豆儿乱乱开,真麻烦。"这就是俗称的烂桃花吧。

    "唔你是谁?"

    一句带着睡意的话语震醒步奷奷的冥想,也牵来梅舒城的注目,他看向步奷奷,而她望向身后三步远的男人。

    那男人正努力睁开快闭合的眼,无论再怎么秀气儒雅的容貌都被此时睡眠不足的愣傻样给破坏殆尽。他仅着单衣,连件薄外褂也没披,垂散的墨黑长发随着夜风轻拂飘荡,在这深夜时分倒有数分索命鬼魅的模样。

    步奷奷那句"鬼呀"还梗在喉头,梅舒城率先出口的叫唤让她硬生生吞下惊声尖叫。

    "小四。"

    "唔大哥"梅家小四拖着虚浮的步伐,胡乱揉揉眼,才勉强将视线定在梅舒城脸上。"我"

    他跨开小小一步,却蓦然瘫倒,步奷奷只来得及抽口凉气,根本挽救不及那个快和地面相亲相爱的梅家小四。

    梅舒城箭步冲上前,将梅家小四结结实实地搂在怀里。

    "大哥"梅家小四用一种过度亲匿的撒娇动作攀在梅舒城身上,双臂挂在他颈间。

    "小四,你怎么醒了?你提早了六个月清醒。"不到冬季,这个种梅的四当家怎可能会清醒,更何况是走出他自己的庭院?

    "我饿了"肚皮咕噜咕噜地支援他可怜兮兮的梦呓。

    "没人喂你吃饭吗?"他向来安排几名贴身小斯伺候"春眠"的小四,不该让他饿着半分,更何况是饿到深夜醒来!

    "我不知道饿了"梅家小四磨蹭到一个最舒服的位置,脑袋贴枕在梅舒城的肩窝,将全身的重量依赖在他身上。

    "该死,我明天就替你换批机灵点的丫鬟或小斯!"

    无力的声音再响起:"什么都好我饿到没办法春眠了"

    "梅福!梅福!马上弄桌饭菜出来!"梅舒城朗声大喝。

    "已经过了亥时,大夥早睡下了,别折腾下人。我煮清粥给你吃,可好?"前头那句是对梅舒城说的,后头那句则是问向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间的梅家小四。

    "嗯。"梅家小四含糊应道。

    "厨房在这边。"梅舒城打横抱起梅家小四,领着步奷奷前行。

    屋檐下只剩几盏灯笼勉强照耀出园景,夜已深沉,满园的牡丹亦已睡下,恐怕梅庄醒着的人只剩下梅舒城和步奷奷。

    昏黄摇曳的烛火投映着三人两影,步奷奷不住地偷瞄梅家兄弟的"情深"模样,一股莫名酸意涌上眉心,拧蹙了她漂亮柳眉。

    在生起灶火后,她终于忍耐不住,朝身旁正轻哼摇篮曲的梅舒城发出疑问。

    "他向来都用这种姿势赖着你?"

    "是呀,向来。"梅舒城说得很轻,怕惊醒了梅家小四。

    "他不是小孩子了,这样梅庄没人说话吗?"看他们兄弟俩根本就快交缠成麻花了好不好!

    "说什么?断袖之癖?乱伦?他是我弟弟,哥哥疼弟弟容得别人置喙?何况是子虚乌有的事!"梅舒城明白她真正想问什么。"再说,他不是只赖着我,小二、小三都是他贪赖撒娇的对象。"

    "原来这是梅四当家的真面目?"

    "相信我,小四在冬季不是这模样,绝对会教你刮目相看。他这只猛虎只在腊梅时节发威,其余时刻都甘于成为病猫。"

    "很难想像。"这副德行的家伙在清醒后会有多大改变,她才不信咧!

    "虎兄无犬弟呵。"一句话吹捧了自己,也褒扬了梅家所有兄弟。梅舒城轻拍着梅家小四的背,又是骄傲又是疼惜,那神态,活脱脱像爹爹对待孩子般。

    "你看起来像他爹。"她诚实说出所见心得。

    "长兄如父。况且我爹过世时,小四不过是个两岁半的娃儿,对他而言,我的存在应该也是偏像于爹亲吧。"见钱眼开的势利此时在梅舒城脸上难见分毫,剩下的只是为人父兄的温柔光彩。

    他的口气虽轻松,但听在步奷奷耳里却是一阵又一阵的揪心。那时他也不过才八、九岁,也还是个孩子呀

    一个家庭的担子压在八、九岁大的孩子身上,包含了他爹娘生前积下的负债和三位稚弟的教养,那沉重压力怕是连成年男人都不见得能承受,身为孩子的他却扛了下来,而且做得如此出色。那段日子的她仍只是个未成形的生命,但从她所听闻来的"梅舒城传奇"拼拼凑凑,她知道幼年的他过得辛苦,即使现在从他身上再也无法探知当年的刻骨风霜,只剩下勤俭贪财的"恶习"

    一想到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吃尽苦头,只为温饱全家

    一想到那样的他不曾体会过何谓撒娇、何谓童年

    她觉得,好不舍。

    "当年的日子过得很苦,是不?"步奷奷搁下正在搅和锅里汤水的竹筷。

    梅舒城似乎颇讶异她有此一问,从梅庄的生意蒸蒸日上后,谁也不记得他曾落魄得如此彻底,众人侃侃而谈的只不过是他窜上成功的过程,而成功背后的心酸,只有梅家兄弟刻骨铭心。

    苦吗?当然苦,若不苦,他不会立下鸿志想跳出绝境,更不会在跳出之后依然如此害怕再回归原处在此时、在她面前,他怯懦地承认,他真的害怕,害怕那段苦日子;害怕三个弟弟只能啃着半颗硬馒头度日,三人六目中是极力想掩饰的饥寒交迫,他们不想让他更辛苦,而他却是负疚于他们的体谅。

    "当然苦"梅家小四在睡梦翻身间插话,"比生啃黄连还要苦上千百倍"接着,轻鼾取代话声。

    梅舒城与步奷奷凝望无语,厨房内只有柴火劈啪声及锅里米汤沸腾的声音。步奷奷重拾竹筷,搅弄清粥。

    "苦的人是你大哥,你在凑什么热闹。"良久,她才对梅家小四这般说道。

    "小四也苦过。"梅舒城为爱弟辩护。

    "但我相信他的苦绝对不及你的一半,在他真正懂事之后,梅家的生活已经开始获得改善。论苦,梅庄里有谁能及你?"

    梅舒城因她口气中那股为他打抱不平的意念而笑,但他仍开口纠正她,"小四懂事得非常早,在梅家生活改善之前,他已经是个懂事的小大人。"微垂着脸,灶火无法照清楚他的神情,带笑的口吻没变,"有时候最苦的人不是付出辛劳那方,而是将一切看在眼底,却没有足够力量帮忙的人我的苦,只要咬咬牙便能承担下来;他的苦,却是咬碎了牙也无法改变丝毫,你说,谁比谁苦?"

    步奷奷默然,知道自己方才失言了。

    她不是梅家人,根本无权评断梅家里谁吃的苦多、谁吃的苦少;她不是梅家小四,又凭什么认定他不曾体会过梅家最苦的日子?

    "对不起。"她向梅家小四道歉。

    窝在梅舒城怀里的梅家小四露出笑意,不在乎她的失言,甚至带着认同她的意味。

    "粥好了,我去拿碗。"她跑向隔壁的小橱柜去拿碗。

    梅舒城望着她忙碌的背影,忽然觉得心头溢出些微暖意。

    "大哥,这个女人有趣"

    梅舒城微讶地看着小弟,"你也喜欢她?"

    "也?"梅家小四睁开一只眼,笑觑着梅舒城。

    "别想调侃我,小心我敲昏你,让你直接睡到腊月再醒来当家主事!"梅舒城吼得很小声,近似于两兄弟的窃窃私语。

    "我又没胆调侃你"梅家小四打了个不甚文雅的哈欠,"而且我是这么敬爱你、崇拜你就算我和你爱上同一个女孩我一定会让给你的放心。"天底下什么都可以抢,就只有梅舒城的东西不能争、不能抢,也不容其他人来抢这是他们三个弟弟的共识。

    "我需要你用'让'的吗!"

    "因为如果我不让,你一定不会同我争什么都给兄弟,你自己怎么办才好哩?有这种笨大哥我当然要待你好些"梅家小四又陷入昏睡,只剩一张嘴在嘀咕着饿。

    "你们都长大了,我可不会像对待小孩子时的你们,再让你们予取予求。"梅舒城摇晃着自家小弟,让他睡得不安宁。

    "大哥我院里欠个檀木书柜"

    "我明天叫人量一个送过去。"梅舒城不加思索地回答。

    唔,还说不会再让他们予取予求?前句话的唾涎还没乾,下句话就赏了自己一个巴掌。

    "我知道,你什么都能让我们予取子求,只有她"梅家小四手一指,正巧落在捧着两只碗的步奷奷身上。

    "只有我什么?"

    "没什么。"

    "予取予求不得。"

    梅家兄弟同时开口,却是两番不同答案,步奷奷狐疑地盯着两人,仍探不着什么蛛丝马迹。

    舀了碗清粥,见梅舒城要接过碗以便喂食梅家小四,她不赞成地小退一步。"梅四当家,喝粥了。"

    "大哥喂"他含糊地撒着娇。

    "自己起来吃!"步奷奷一手擦腰,一手将碗举得半天高。

    "好凶大哥"

    "快起来吃吧,你还想再饿下去吗?"梅舒城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梅家小四神色痛苦地将脑袋自梅舒城温暖的胸怀移开,颤颤地捧着碗,身子半瘫在长椅角落,边喝粥边打盹。

    "喏,你也来一碗。"步奷奷递上另一碗热腾腾的清粥。

    "谢谢。"

    "拿梅家的食材喂梅家的人,你没占着好处,说什么谢。"她坐在他身旁,两人面对还烧着小小火焰的灶口。

    "拿梅家的食材喂梅家的人,而你却花了工夫生火熬粥,我占着了这个好处,自然得言谢。"他吹凉了粥,小尝一口。

    "把你的感谢化为实质更能让我看到你的诚意。'她伸了只柔荑在他面前又晃又勾,明摆着要他赏些工钱来塞牙缝。

    '我让小四清醒后送坛酿梅给你抵债。'他笑。

    想起酿梅的滋味,步奷奷嘴馋的直点头,'这还差不多。'

    '这么晚了,你还在花园溜达什么?'

    步奷奷正拿着铁钳在灶里玩弄起炭火,闻言也只是略微停顿。

    害她在园子里溜达的罪魁祸首不就是他吗?

    都是他下午在阁楼的反常,害她也跟着不对劲起来,整个午后躲在房里,痛失观摩他周旋在金主身边的奸商手腕,就连入了夜,她也只能在床杨上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

    '在看梅庄园子里哪株牡丹最值钱,到时我艺成下山好偷挖几株走。'她故意说得势利。

    '最值钱的牡丹种在品香阁,里头几株御赐花名的最珍贵,要挖就挑那些,每株身价少说万两以上。'

    说得真轻松,她看哪,要是哪天品香阁里少了株牡丹,他这奸商不会翻了梅庄才怪。'受教,我会去品香阁精挑细选的。'

    '用不着选,我直接告诉你,最靠近东侧檐边的那株'都胜'最好,那株叫价到三万五千两,我都舍不得卖。'

    都胜形似魏紫,但花面更大,色泽由瓣基的墨紫色渐层至瓣梢的粉紫,堪称一绝。

    '咦?梅庄里还会有你舍不得卖的花?'对梅舒城这个唯利是图的大奸商而言,这还真是天大的奇迹。'你不是信誓旦旦说'天底下没有什么是不能卖的'吗?'她顿了顿,才轻呀一声,'都胜不就是你十五岁那年,在牡丹春宴上,让城里所有品花人为之瞠目并且赞不绝口的牡丹品种?'

    这回吃惊的人换成了梅舒城,'我十五岁时,你不过是个奶娃娃,怎么会知道这事?'还一清二楚咧,好似她曾亲眼目睹当年的盛况。

    '听来的。'她欲盖弥彰地捏捏自己的耳垂,'梅大当家的事迹在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正巧也是那群知道的人之一,别太自满了。'她不忘拍拍他,一副好心告诫的模样。

    梅舒城倒也没挥开她的手,将她的手劲当成舒展筋骨的推拿。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那株都胜不能卖?'步奷奷问。

    '因为没有人开得出适合它的价码。'

    '三万五千还不够适合!你奸商呀!'步奷奷大嚷,一株牡丹叫价上万,比她家的古玩还坑钱!

    '我从头到尾都没否认过自己是奸商。至于我所谓的适合并不是指价码的高低,若遇上有缘人,一文钱我也卖。'

    '有缘人?'

    一颗脑袋瓜子突然卡在两人相贴的肩胛上,让他们吓了一大跳,只见被他们误以为陷入昏睡的梅家小四衔着见底的空碗,咕哝道:'就是我大嫂我还要一碗'

    鼾声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