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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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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悠扬的古琴弦音伴随轻柔钢琴的弹奏,跳跃的音符如私下凡间的精灵,一上一下踩着玉阶欢愉玩耍着,不视人间的悲喜面。

    舞池内俪影双双,舞步缤纷撩人双目,当季的礼服流行复古,清一色为追求时髦的仕女换上名家服饰,让人恍若置身于十七世纪的宫廷舞会,由法国皇后开舞。

    她,是仪态出众的。

    人人捧在手心上的小鲍主备受宠爱,动人的姿态如早春的绿芽般清新,直亮的黑发披到腰际,没有一个男人不受她吸引。

    可是她不快乐,非常的不快乐,嫌弃春天来得太早,夏蝉扰人。

    只因向来和她不对盘的堂姐朱玉娟又在她耳边嚼是非,谈论她未婚夫的种种流言,批评他身侧女子的诸多不是,恼得她心情大受影响,低落得不想讲话。

    “虽然我母亲是你二叔的继室,好歹我的亲生父亲是名门之后,你该看看单无我身边的女孩有多低俗,简直像是低下阶层的小太妹,一个不高兴就出手打人”

    两颊仍泛着疼痛的朱玉娟愤恨不平,那个小贱人仗着靠山雄厚就目中无人,不可一世地像是骄傲孔雀爱炫耀,掴脸之仇她绝对要报,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不是我爱说人背后话,实在是为你叫屈,大家公认的社交界之花有哪点比不上墙边野花,他居然舍你就她,老天也未免不开眼。”

    “说不说还不是说得津津乐道,小心人家的背后有眼。”一道嘲讽的男音从中介入。

    “表哥,你也来了。”一反喋喋不休,朱大小姐马上小鸟依人的偎上前。

    一表三千里,文天祥的母亲和李珞儿的母亲是表姐妹,和她没半点关系。

    “我来监视你有没有带坏珞儿,人家可是真正有皇族血统的公主。”他是吃不到葡萄在一旁喊酸。

    “咯人家哪会,我对她可好了,一见有登徒子靠近就为她排解。”然后和登徒子共效于飞。

    和小堂妹同游的好处是坐收来找她搭讪的男人,表面上说是保护,私底下她是来者不拒。会出现在珞儿身边的男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富家子弟,她只要搭上一个就享用不尽。

    因为出身的缘故,李家有好事是落不到她头上,凡事都得捡堂妹用剩不要才轮到她,连婚事的安排都一样。

    是她先瞧上单无我,煞费苦心多年欲钓上这只金龟,但是老太爷一声令下她就得斩断奢望退到一旁,只因小珞儿也喜欢他。

    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当不成正室就捞个情妇位置,通常外面的女人比妻子得宠,她要是能得到他的注目,往后日子还怕人家的白眼吗?

    那时在池畔一看见他的身影出现,她立即喜出望外的推开打得正火热的新男伴,故作优雅地打算靠近他。

    谁知他不理不睬当她是陌生人也就罢了,还纵容傲慢的女伴给她脸色看,甚至没有理由的打了她两巴掌,叫她当场难堪的出尽洋相。

    但喜新厌旧是男人的习性,她相信他会很快地厌恶没啥教养的小太妹,到时她再以温柔形象介入他寂寞的心房,两人自然成就好事,水到渠成。

    若是她手段高明点怀有他的孩子,正室位置就手到擒来,单家非常重视子嗣问题。

    “排解到床上不嫌挤吗?我们冰清玉洁的小鲍主可是会不好意思。”荡妇就是荡妇。

    眉头一颦的李珞儿表情略微不耐。“表哥有必要挟枪带棍的讽刺我吗?”

    无法爱他算是大罪吗?何必出言让人难堪。

    “这叫婚前教育,免得你因不懂伺候老公的需要而被冷冻守空房。”他是未雨绸缪的关心。

    至少他没有得不到她就毁了她的残酷心态。

    “以单、李两家多年的交情,这种事不可能发生,表哥多虑了。”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挑错人。

    身为世家子女,她了解坊间流言的无孔不入,信口雌黄的无稽之谈更是琳琅满目,其中有八成是虚构的,只为满足一般老百姓的偷窥心理。

    他在商场上的作风向来赢得不少好评,从未传出与某女子过从甚密的消息,在当今肉欲横流的社会中算是一股清流,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喜欢他是单纯的欣赏,谈不上太深的感情,爷爷的撮合她满心接受,因为她真的很喜欢他认真的表情,以及他老是凝望远方的不苟言笑。

    “是喔!咱们的小鲍主还很天真,表哥的话她是听不进耳,总要让她眼见为实。”眼泛春色的朱玉娟极具挑逗,发出强烈的性邀请。

    被她撩拨得有点“性”致的文天祥在她胸前恶意一抓。“要我们做给她学习吗?”

    两人不是第一次有肉体关系,早在多年前就有性的交集,个中好手的他们并没有所谓的节操观念,兴致一起随地都可以翻云覆雨一番。

    平时各玩各的,一有聚会就看当时的情形开溜,草丛里、温室内、阳台上都是最佳的偷欢场所。

    “呵呵表哥好死相,这事是不用教的,以后小珞儿可有老公疼。”朱玉娟半是调侃半含酸的道。

    “说得也是,人家的格调比我们高,不屑玩这种小游戏。”文天祥咬着她的耳垂,双手揉搓那丰盈双峰。

    脸上微腼的李珞儿早看惯他们的开放作风。“公共场合多少节制一些,别叫人看笑话。”

    “害躁了呀!小堂妹,你看周围的哪个人懂得节制,玩得比我们还疯。”谁不晓得游轮上是百无禁忌,各种玩法任君挑选。

    “我以为这是高级游轮”李珞儿不快的一睨舞池里放浪形骸的人们。

    “是很高级没错,迎风号是赌船中的极品,一切娱乐设施都迎合赌客的需求。”像是游泳池、三温暖、购物中心、俱乐部等等。

    “莉莎,我不想待在这了。”莉莎是朱玉娟的英文名字。“太吵了。”

    “才刚来一会怎好离开,你没瞧见一个个男人对你有好感。”她本想说“性”致勃勃。

    “我才不”李珞儿的视线里出现了等待的目标,不耐烦的眼中漾出柔意。

    “啧!我当是你终于开窍了,原来是心悬意念的男人登场了。”朱玉娟的眸光中闪着不怀好意。

    要拆散他们正是好时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她是谁?”

    心口不舒服的抽痛引得向来不知愁的娇娇女微泛妒意,她从来没看过他笑得那么开心,细心地呵护身边的女孩,不时低头轻啄她脸庞。

    女人是天生善猜忌,鲜有容人的度量,自视过高的李珞儿心头有着前所未有的愤怒,他怎能如此对待她,他的笑容和体贴只能给她。

    翻滚的酸液让她表情一狞,直到此刻她才发觉喜欢已发酵为爱,她爱他呀!

    “贫民区的小娼妇吧!你看她害拿乔的不理人,分明是欲擒故纵,我早告诉过你要防人乘虚而入,你就是太有自信了,老以为地球是为了自转”

    李珞儿听不进冗长的唠叨,娇柔的脸上出现不协调的责备,怪罪单无我的不专情。“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太过份,他欲置她于何地,男人都是这么不可靠吗?

    “要你看紧点就是不听,让野女人爬上他的床啦!什么尊重对方不好去打搅人家,这下知道被人踩了一脚的痛吧!”哼!她非得好好整整那个狂妄的女人。

    之前是一时疏忽挨了巴掌,为了维护她优雅、高贵的淑女形象没有当场发泼,这回她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堂姐,你说的人是她?”看清楚他身边的人,好亮的女孩,她竟觉得自己黯然失色。

    火不点不旺。“瞧她那一身狂就知道不是好人家的女儿,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去给她点颜色看看。”

    “我”李珞儿迟疑了,裹足不前。

    “人家都欺到头上来,闷不吭气的最吃亏,你总要讨个理由来。”朱玉娟半拉半推地强迫她出头。

    “你别催呀!贸然上前不太得体。”到了此时,她还要维持优雅的典范。

    朱玉娟翻了翻白眼暗讽她假清高“难道你想将未婚夫拱手让人?”

    额手称庆的,她会是第一人。

    “不。”是的,她不让。

    第三者的出现让她的心明朗了,原来她对他的情已经深到不可自拔的地步,她不甘心痴心的等候是为成全另一个女人的感情。

    一直以来,他和她隔着一层看似薄雾的屏障,不管她怎么追逐都是困在迷雾里,无法接触到他的心,一个人孤独的雾中摸索,期盼他伸出手一握,带着她越过那道障碍,从此相守到老。

    从不敢指望他爱她,但是起码的相敬如宾不难吧?

    不知不觉中,她为了爱委屈自己,以为只要是喜欢就不会受伤,即使他冷淡对待也甘之如饴,反正所有上流人士的婚姻都是如此,无爱的商业联姻。

    可是她错了。

    心,还是会痛,尤其是看见他的温柔并不是为她而展现。

    “走走走,咱们非要叫那騒蹄子知道一件事,你才是正主儿,要她滚一边去。”

    朱玉娟的煽动让李珞儿不再迟疑,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里,不去争取是尝不到甜蜜的果实,她才是该陪伴在他身边娇笑的女人。

    眼神坚定,仪态优雅,清丽如皎皎明月的李珞儿脸泛桃色,不露齿的微笑像气质高雅的欧洲公主,一步步走向发光的中心点。

    她告诉自己,爱情是需要战斗,她绝不未战先退,他是她的,没有第二种答案。

    她是高高在上的李家公主,谁都不许剥夺她应得的幸福。

    纯净的光走进紫色风暴里。

    引燃战火。

    “我发现一件很伤男人自尊的事,食物的诱惑力竟远胜于我的陪伴。”一道感慨的埋怨幽然响起。

    敖有大舞池的欧式餐厅内扬着醉人音乐,自助式餐点无限量供应着,一道道顺着百公尺长的转盘轮流上菜,浅尝一口或整盘搜括都随心所欲。

    镑式沙拉和上百种甜点是聘请名师料理,其美味犹胜于大餐厅的西式餐点,全部是现场制作,受欢迎的程度不下令人沉迷的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供人取食。

    在众人环绕的转盘地带,有一小段完全无人的区域应该说没人敢靠近吧!

    身着大胆服饰的东方佳人有一双笔直的长腿,纤美的肩骨处可见一朵似血的火色玫瑰,背部镂空吊挂着银色珠链,双腕缠绕着荆棘造型的紫色藤花,脚着拖鞋。

    拖鞋!

    没错,的确是一双平民化的拖鞋,而且是地摊贩售一双十元的廉价室内拖鞋,走起路来还发出啪啪的拖地声。

    足踝以上是钻石级,光鲜耀目,霓彩炫人,叫人忍不住多瞄一眼,发出惊叹的赞美和钦羡。

    但是那贫民级的脚上拖鞋可就让人退避三舍,生怕贬低自己身价的自动绕道,以免遭人议论格调降到贫民区。

    身为富人最怕被归纳于穷人一族,即使是外强中乾的二级贫民富翁也会打肿脸充胖子,口袋没钱,出手大方,不与“穷酸”同行。

    “看你吃得这么愉快,想必大厨的手艺正合你胃口。”她的吃相让看的人食指大动。

    值得加薪。

    “嗯!是还不错,如果有根柱子不老是杵在身后,我会更有进食的心情。”她是在补充流失的养份。

    连连吐了好几缸的胃酸,她不趁着晕船葯效尚存时拚命进食,待会哪有东西好熏臭海中的鱼虾,她可不想把胃袋吐翻了出来。

    香煎鳕鱼、香橙烤小羊排、焗烤明虾、柠檬熏鸭、嫩煎火腿起司鸡片、蔬菜千层面、碳烧鲑鱼哇!鲜干贝芒果冰、枫饼、橘香奶酥、蜂蜜甜甜圈、爱尔兰咖啡

    天呀!为什么她只有一个胃?

    一盘盘香溢四方的佳酿美肴从眼前过,东方沙沙不停的警告自己别太贪心,吃到吐也是很丢脸的事,她可以晚几天炸船,先满足口欲再说。

    “胃葯要不要先准备好?空腹太久再大吃大喝很伤身体。”单无我好笑的吻去她嘴角的甜汁。

    这么大的人还学不会照顾自己,一手油照吃不误。

    “单大师,请别拿我当你破戒的主菜,旁边多得是开胃小菜。”她推开他,一语双关地撵他去造福千百寂寞芳心。

    “无我”通常是武侠小说中和尚的法号。

    “我很挑食,具玫瑰之姿、烈火之狂者方能入口,你要牺牲小我吗?”这丫头真是无赖。他低头一视沾满油污的五指印。

    上好的亚曼尼衬衫毁了。

    “谁理你,堂堂旭日集团的继承人还怕没人牺牲吗?”她像说着天气一般说出为人所不知的秘密。

    身子一震的单无我以深奥的眼神看着她。“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老天爷托梦信不信?玄机大师明白指示旭日将西下,你的看法呢?”搞这种小把戏,难看。

    他惊愕的半晌说不出话,她不可能知道他暗地里收购旭日集团的股票,拉拢股东打算推翻作风保守的爷爷,扯自己人后腿。

    连他的好朋友都被瞒在鼓里,周详的计划只存于他大脑,无人能轻易取得。

    “小心飞蚊闯进你的黑山洞,我和神仙们的交情都不错,你瞒天瞒地瞒不了神。”她耻笑他的目瞪口呆。

    每一个人的过去都抹灭不了,只要有迹可循就不难刨到他的根,抓出他身上所有的虫,网路中的掠夺者最爱掠夺别人的秘密。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制敌为上,她不喜欢老是试曝于他,摆脱不掉就反其道而行,让他完全透明化,不再高深莫测地叫人费思量。

    “你的神仙没暗示我们是三生石上的伴侣吗?”他状似轻松的调笑,不在意她分享他的“成就”

    他真是史前蟑螂,一逮到机会就洗她脑。“神仙们说今生无缘,来世没份。”

    “老婆,你被骗了,月老昨儿个才填上你我的名字,神仙也有失算的一天。”身一弯,他由她嘴边咬走一块熏鸡片。

    “小偷、土匪、恶霸、贼,你手断了吗?”她不服输的贴上他的唇,探出舌头欲抢回自己的食物。

    只有她能抢人家的,不容许人家掠夺她,这是天性。

    笑得有点贼的“小偷”先生舔舔微疼的唇。“想吻我就说一声,我会全力配合,用不着咬破我的皮。”

    轰地,一道急雷打入东方沙沙的思维,脸上发烫地一瞪。“你在说什么鬼话,我哪有吻你?”

    不承认、不承认,她抵死不认。

    “请问唇碰唇不叫吻,你能提出更适当的解释吗?”她到底打哪里得知他欲整垮旭日集团的消息呢?

    表面冷静的单无我仍纳闷着,看不透她顽固脑子里千回百转。

    “意外。”她说得理直气壮,大有你不赞同我用千层派砸你的刁蛮。

    “好吧!有武器在手的人最大,我不敢有意见。”他双手一举做投降动作,狡猾的“意外”上她一口蛋糕的甜唇。

    “单无我,还我的虾来。”可恶的强盗,偷香不忘顺手拎起她盘子内最后一尾明虾。

    “来意外回去呀!我留了一半给你。”他邪气的一挑眼,将半尾虾子露于唇上。

    恼火的东方沙沙可不顺他意,一拳往他腰部击去,整尾明虾在他一呼的空档掉落于地,她看也不看地用拖鞋踩扁,用意是我不要的东西也不给你,宁可毁了它。

    好烈的性子。他苦笑的揉揉肚子。“生气了呀?”

    “没空。”她在等下一轮的烤乳鸽和活炸虾,真的没空理他。

    “你不想去会会十方阎王?”不是他自大,不少人上迎风号就是为了一睹十方阎王的赌技。

    “没兴趣。”她怀疑本人就在她身边,何必去凑热闹当傻子。

    好一个没兴趣,真伤他的心。“你不好奇他为何选上你吗?”

    “别害我倒胃口,我怕他和你一样不要脸,对着我说:你是我前世的伴侣。”她嫌恶的一皱鼻,用着可笑的眼神睨他。

    “嗄!”他是不是少算了一步棋,怎么她的反应与他预料的完全不同?

    正常的情形是她应该有一颗急于救弟的心,一上船就满怀焦虑地卯上十方阎王,火气十足的拆船又放火,直到打垮十方阎王为止。

    可是她刚好相反,当是度假般轻松惬意,一有空闲便大啖美食,不把亲人死活当一回事,认为人命长短由逃讪,死了不可惜,活着才造孽。

    她真的寡情冷血吗?他不以为然。

    “快,拦住我的鸽子”一手香蒜河鳗,一手水果拼盘,东方沙沙抬脚一踹,要“柱子”去拦。

    真怕她撑死的单大总裁故意慢了一步,一盘烤乳鸽上了一双涂满红色蔻丹的女子手中。

    “啧!哪来的饿死鬼,上辈子没吃够也用不着急着投胎,天生八字不好就认命点当乞丐。”

    她的鸽子都是你的错。烈火般的女子用眼神一瞪差劲的男人。“滚。”

    “你太无礼了,凭什么要我滚。”心存怨怼的朱玉娟报复性地咬下一只鸽翅。

    看到对方脸色一变,她犹不知死活地露出得意。

    “凭我看你不顺眼。”东方沙沙反手一掴,快如闪电的巴掌让人避之不及。

    傻眼的朱玉娟硬挤出两滴眼泪。“你你又打我,单大哥,你要为我作主。”

    “她要你为她作主!”紫眸一冷,她问话的语调如刀子切向是非制造者。

    “我和她不熟,你自己看着办。”单无我聪明的不介入这两个女人的战争,因为他知道谁是握斧者。

    一砍无人活。

    “单大哥,你人家是莉莎啦!”朱玉娟故作小女人娇态一嗔。

    “沙儿,手下留点情,别让血溅上大师精心调理的美食。”他不理会的看向表情转冷的心上人。

    东方沙沙看了一眼香喷喷的香鱼奶酥。“你害我的鸽子飞了。”

    “等会我吩咐厨房再烤一百只让你当宵夜。”肚子都胀成小山坡了还念念不忘她的烤乳鸽。

    “外加一个三色冰淇淋和抹茶蛋糕。”反正待会吐光了就有胃装。

    “宝贝,你确定吃得下?”他忍俊不已的望着她圆凸凸的小肮。

    “浪费食物是我的天性,你只端上来就好。”罗罗唆唆。

    “你哦!当我是客房服务的男侍呀!”笑容满面的单无我轻戳她额头。

    女的冷淡男加温,自在的圈在自己的空间旁若无人,看似不像一对恋人却又异常甜蜜,叫人无从怀疑他们不是一对恋人。

    两人旁若无人的姿态惹得朱玉娟满心不甘,向来心高气傲的她哪容得别人忽视,无往不利的勾引伎俩头一回失败,让她艳丽的容貌出现毒蛇的阴狠。

    “怎么养个低俗的情妇就不认人,你和我不熟没关系,自个的未婚妻总不能不认吧!你们还要恩爱过一辈子。”

    东方沙沙不痛不痒的地瞟瞟她身侧的清丽女子,一抹冷笑浮上眼底,不过是普通姿色,东方婉婉的美才叫出尘无垢。

    这次急着争辩的反倒是单无我。

    他略显紧张的说:“她与我无关,我从来就没同意过这件联姻。”不然他也不会由旭日集团出走,自创单氏企业。

    “不觉得可惜吗!”摇摇欲坠的佳人像是受了极大打击,叫人好想雪上送霜倒一桶冰块。

    没办法,她就是见不得人家快活,心里蛰伏的恶虫渴望人类的眼泪,伸出无形的触角狠狠一戳,吸取成长的养份。

    “不。”

    不!李珞儿的血色由脸上退去,他的回答如同一巴掌打向她,他真是无情,她的存在对他不具意义吗?

    他的“不”字毁掉了她的骄傲,让她急速地自云层跌落成为一摊污泥。眼前一切激起她难得一见的反骨,不甘心认输地瞠大眼,表现出最迷人的一面走上前。

    “你不承认没关系,单家长辈认定我是你未来的妻子却是事实,我非嫁你不可。”她争的是一份尊重。

    没人可以拒绝李家公主的婚事,她丢不起遭退婚的脸。

    “你”他想说单家的老头不能代表他允婚,但

    东方沙沙往他唇上一覆。“你死了心吧!他已经娶了我。”在上辈子,他自己说了百来次。

    “什么!”

    喊得最大声的不是李珞儿,而是一脸不敢置信的朱玉娟。

    “有教养的淑女不高声呼喊,你们来迟了一步。”她是为破坏而破坏,无关嫉妒。

    “凭你也配进单家大门,老太爷和单伯父不可能接纳你这种低下阶层的婊子”面上一热,朱玉娟当场软了脚直不起身。

    “莉莎,你没事吧!”啊!是血,李珞儿惊恐的看向东方沙沙“你竟敢伤人。”

    “皮肉之伤易愈,以口辱人更伤人,我是看在美食的份上偏了三寸。”她在颈动脉割了一下,笑意森冷。

    “你太可怕了,根本是个恶鬼。”她居然以杀人为乐。

    羽睫一掀,东方沙沙的紫瞳迸射出火漾妖魅。“鬼最爱吃人,你要不要当下一个?”

    紫色眸光在瞬间闪过一道红焰,肩骨上的玫瑰像是着了火,由淡玫瑰色转成深红,然后燃烧成血红色,衬出玫瑰的绝艳。

    或许是错觉,在她的四周环伺着无形热气,威胁灼伤三尺以内的生物,人们彷佛看见她站在烈火中央,左手斜拿着一朵盛开的玫瑰。

    而玫瑰花瓣上滴落一滴人血,美得惊悚。

    “老婆,你爱吓人的毛病怎么不改,临场靶十足。”一脸深情的单无我在众人的目光下吻上那朵玫瑰。

    魔魅的气味稍退,屏住呼吸的赌客讪然一哂,以为是一场幻术表演的暖了僵硬表情。

    “为了向上帝证明我的爱,我要再一次向我的妻子求婚,各位就是我的证婚人。”单无我高举起手臂煽动人群。

    一阵欢呼掩盖了“新娘子”的几句脏话。

    “亲爱的,你愿意再嫁我一次吗?”他单膝一跪,引来更大的祝贺声浪。

    “我不”她的回答快不过他骤然套上的红钻戒指,显然早有预谋。

    在狂烈的亲吻和震耳的鼓掌声中,最大的赢家是狡狯无比的单无我,两手紧圈着不情愿的佳人猛吻,意欲抽空她体内的氧气不再挣扎,他身上的淤青又多了几个。

    在欢乐的气氛中,轻易被遗忘的李珞儿和朱玉娟头一回有同样的心情。

    想杀了“幸福”的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