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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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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块湛蓝色的布幔展开在他眼前。

    刺眼,非常刺眼。

    他强力压下了想别开眼光的冲动,就算再难以忍受,他还是要撑下去。

    习惯,习惯,他会习惯的。

    现在的他甚至可以一瞬也不瞬的盯著这一色的蓝。

    其实是很美的一种色彩,但位置如果不对,就算天地间最炫目的颜色,也是一种错误。

    蓝与红

    还是一样的林中竹屋,四周依然云雾缭绕。

    在这个空间中,时间好似停摆,永远是夏季,浮云停,流水停,日升月落也停,不停歇的是风与雾。

    她赤足踏于泥地上,这一次她立于屋旁,依然没有半个人影。

    那小女孩呢?

    唯有当她处于梦境时,她才知道这个诡异梦境的内容,一但醒来,记忆不复存在,只有惊恐。

    她绕著竹屋打转,找寻一个很熟悉的身影。有著跟她一模一样的眼眸,湛蓝色的,小女孩是不是她的童年呢?

    她是否在梦中回到她回忆不出的幼年时代?这段记忆为何会遗忘?不记得幼小时候的自己应该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可是她连一丝一毫都想不起来。

    但如果小女孩是她,那她口中的亭亭是谁?

    "亭亭不跟我玩?"

    她还记得上次小女孩说过的话,她不会说自己不跟自己玩吧?

    "你来了。"

    瞳婷猛然转身,扎著双髻的小女孩忽然出现在她身后,笑容依然。

    "婷婷,跟我玩好不好?"

    连嘟嘴的神态都跟她完全相同。

    她疑惑问道:"你是谁?你是我的童年吗?"

    "你说呢?"小女孩摊开手,是小巧的沙包。

    沙包那颜色、那花样、那质感甚至她曾握在手上的触感都一一浮现。

    "你叫我婷婷,那你是谁?"

    "我也是亭亭啊!"小女孩的嘴噘得半天高,"你已经好久没有跟我玩了,你不想我吗?"

    "不是的,稳櫎─"

    不远处传来悉悉碎碎声,由远而近。

    "糟糕,坏人来了!"小女孩二话不说拉著她就跑,地面上凹凸不平,碎石与枯木充斥一地。

    一个不留神,瞳婷被野草绊倒,手肘、膝盖著地。

    "婷婷。"

    她看见小女孩像是被不知名的力量向后拉扯,飞离她的视线。

    "亭亭。"她伸手,什么都拉不到。

    杂音传来,她一回首,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坏人?

    啊!他是

    四

    。。

    "进来。"

    一开门,一张小小的容颜怯怯地挂在门边。

    "四哥。"

    一大清早,她却只著一件白色单衣,及腰长发未扎披,散在身后,脸上有显而易见的黑眼圈。

    朝遇停下手边的动作,抬眼看她,手向她一招。"过来。"

    瞳婷像个女鬼般跑到他身边,神情很是疲惫。

    "怎么了?脸色这么糟,没睡好是不是?"朝遇搂过她在身旁坐下,手指轻抚过她眼下的黑影。"作噩梦?"

    "不是,"她摇摇头,靠在他结实的身上。"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作噩梦,一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以前好像也有过,但是都没有这次累。"

    而且她的手肘与膝盖都还隐隐作痛,掀衣一看居然还有些青紫,可是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跌倒过?

    他安慰著她,"是你想太多了,肯定是我们最近东奔西跑到处去玩而你不习惯,太累了。"

    "是吗?"她打了个呵欠。

    但是太过疲倦让她忽略了内心深处那抹否认与警示。

    "就是这样,你先在我这里睡一下,晚一点我再叫你。"他拍拍自己的大腿。

    她揉著眼,"好。"

    挪了位置然后把头枕在他腿上,有四哥在身边她好像就比较心安,空气中的沉香使她的心神宁静下来,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朝遇脱下外袍盖在瞳婷身上,左手轻轻拍著她的背。

    他的动作极其温柔,但是眼瞳变得深沉复杂,直到室内缭绕浓浓的南海鲛香时,他的手掌移了位置。

    缓缓贴于她的脑上,眼睛闭起,嘴中喃喃念著一串不成段的话语,如同神魂出窍,脸色沉静肃穆。

    由旁看来,仿若正在进行一场鳖异阴森的仪式。

    。。

    她的头晕近来更盛,虽不至于头痛,但是那种莫名的晕眩感还是令她不舒服,而且感觉就像她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可糟糕的是,她连她该想起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怪症状找大夫好像也没用吧?

    室内氤氲一片,澡盆中的热气冉冉上升。

    瞳婷放松的趴在澡盆边缘,浸泡在水里的感觉真好,飘飘然的,当然不会像她看到水池与湖水会恐惧。

    一手搅弄著水,水面漂浮著小桃新采来的花瓣。

    她听见后方的门开启又关上的声音。

    是小桃吧!她不以为意的连头也不回。

    然后,她渐渐闻到空气中弥漫著一股浓郁的香味,好熟悉喔,这香味她也常常闻到,小桃真是贴心,居然会为她点起沉香。"小桃,帮我擦背。"

    后方传来拿布巾的细微声响。

    接著一条布在她背上摩擦,力道不小却不令她感到疼痛,反而还很舒服,一声满足逸出唇瓣。小桃今天的手劲真好!

    "再上面一点、上面一点,对!就是那里。"好棒!

    擦背之后一双手掌在她肩上轻轻按摩起来,更是让她舒服无比,那使她不适的晕眩也都消失无踪。

    "嗯,啊"

    她依然闭著眼,享受这难得的按摩,完全没察觉有何异状。

    手掌以画圈方式由她肩部缓缓下移至背脊,在她背上游走。

    可是大掌却愈来愈不安分,慢慢的从她身体两侧游移到她胸前,然后将她胸前的丰满温柔包围,细细的揉捏。

    她这才迟钝的发觉不对,睁开了眼,小桃不会这样摸她吧?而且手的尺寸大小

    低头一看,不是小桃白净纤柔的小手,是结实修长的巨掌在她胸前。

    她惊得猛然回首,果然看到她所猜想的人。

    "四哥"

    朝遇迅速的捂住她欲惊声尖叫的小嘴,另一根手指压在她唇上,"别嚷,除非你是想把大家都唤来看你洗澡。知道吗?"

    见她点头,他才放开了手。

    手一离开她的唇,瞳婷就整个人马上沉进水中,只留一双大眼看着朝遇。

    太过分了!四哥怎么可以跑进来偷看她洗澡,还帮她:擦背和按摩?

    虽然,很舒服

    不对,她在想什么!

    四哥摸她耶!她她的

    赤红的色彩自她脚底一路窜升至她头部,天呀!

    瞧她吓得埋入水中不露一丝青光,朝遇不禁失笑,"泡那么久就该起来了,你看你的脸像煮熟的虾子一样。"

    第一回见到他的笑容,整张脸刚毅的线条为之柔软,周身的阴邪气息也淡去不少,看来就像翩翩贵公子,成熟老练的感觉不复存在。

    瞳婷痴痴地看着他,不知道原来四哥笑起来远比不笑迷人。

    怎么办?她觉得自己的视线愈来愈离不开四哥。

    "怎么了?"他轻易发现她的呆望,伸手拉过她。

    "四哥,你"赫然察觉怎么和四哥靠得好近?他的眼睛就在她的前方,两双眼对看。

    朝遇头一倾,俯身吻住了她的双唇。

    呜她又被这瞬间的狂炽所席卷,酥软的感觉充满四肢百骸,自然反应地勾上四哥的肩后,享受著令她头晕目眩的宠溺

    一吻方休。

    她满脸娇羞的倒在四哥怀里。

    朝遇犹搂抱著她,大掌在她背后来回的抚摩。

    她虽沉醉,但还是有一丝理智,"不行,四哥,你的衣服会湿。"

    湿?

    她还在沐浴中,水、澡盆、全身湿答答的。她?咦?等等。

    发觉四哥的双手环在她身后,那她岂不是

    回神一看,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从澡盆中站立,攀著四哥的肩,全身赤裸裸的,水只淹过她臀下。

    她跟著四哥的眼光上下打转,看见自己毫无掩蔽的身躯。

    所以

    她差点尖叫出声,双手一放,"咚"的一大声落进盆里,溅起阵阵水花。

    "没事吧?"朝遇看着她又被水呛到的小脸。

    她猛咳不已,头如博浪鼓摇蚌不停。

    "要不要我抱你起来?"

    头晃得更厉害,整个人缩进所剩不多的水中。

    朝遇起身,拍拍身上的水渍,"你的身材真好。"拍拍她的头,"我先出去在外面等你,快点出来,别玩了,知道吗?"

    到底是谁在玩呀?

    瞳婷瞪著四哥出房的背影,嘟著嘴猛做鬼脸。

    喔!懊看的、不该看的全都被四哥看光了,天啊!她的人生

    。。

    瞳婷顶著一头半乾的秀发走出了内室,而因为没有小桃的帮忙,她仅仅将长发随意编成了发辫垂在胸前。

    一进外厅,她就看到四哥正在拨弄著琴弦。

    听到她的声音,朝遇抬起头看着她,对她招手,"你好久没练琴了,过来弹一首给我听好吗?"

    "可是,"她走至琴边,"四哥,你知道我弹得不好。"

    "没关系,我还是想听,就替我弹一首,好吗?"他的眼神深深的望着她。

    是吗?四哥想听。其实四哥要她做的事她哪会不从?只是怕过烂的琴声会伤了四哥的耳朵。

    她在琴后坐下,轻抚著琴弦,她已经有好多日没碰过琴了。

    舒展十指,两腕悬空,撩拨声殍琮流泄,十指起起落落如有律动的飞梭,一段悠扬的曲调流畅婉转,好似晴天霁霁,湖光掠影,游走在清香花丛间,涟漪阵阵摇荡著飘落水面的花瓣,春风徐吹,吹动少女的发梢,吹掀她的面纱,万里湖畔中,彷佛听见银铃般的笑声。抑扬顿挫间,飞鸟穿越树林,在青山绿水中翱翔。

    一反常态的,在四哥面前,瞳婷所有的琴弦指法拽、踔、碟、硌、搂、摁、操、捋、缥、缭、撇全无错误,且自然无瑕。

    朝遇满意地听著滑过他耳际的琴音。

    她不但不再怕他,琴艺还有显著的进步。

    闭著眼,他听见花开的声音、流水的声音、鸢飞鱼越的声音

    遥远广阔,听见了世间万物,听见了对人性的依恋。

    他想,他是成功了一大半。

    可是,却还有一点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有些美中不足。

    欠缺了什么一样?

    他以手揉著眉间,觉得有些?邸?br>

    到底还少了什么?

    。。

    风吹过林间,山坡上可以俯瞰山下城镇。

    青草茵茵,许多小花随著风摆蔼,蝉鸣唧唧,响在空旷的林野。

    "啊,张口。"

    朝遇夹了一小块糕点至瞳婷唇边。

    她依言张口,一脸甜蜜幸福,糕点也甜甜的化在她嘴里、化在她心里。

    也夹起一块点心送到四哥嘴边,"说,啊。"

    他顺著话张口。

    两人就像十分相爱的情侣一般,气氛融洽,浓情蜜意的。

    "四哥,这一次你会在扬州城待多久?"多年以来,今年是四哥头一次待了那么长的时间,说来也好笑,四哥初来之际,她还把四哥要久留的讯息当作噩耗。结果现在呢?

    她却盼著四哥能够留在她身边。

    朝遇想了一下,"五月底我就要走了。"

    "五月底?那不是快了吗?"算算只有十几天而已,她,的眼神黯淡,那他们相处的时间不就很短暂了?

    他读出她眼底的讯息,"舍不得我?"

    当然啊!要不然她干嘛觉得心理很难过?没回答他的,问题,"四哥什么时候会再回来呢?"

    "说不准,我有意把市场拓展到更南的地方,也许三、五年都不会回来一趟。"还是执著前一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是不是会舍不得我?"

    "我"要她如何开口?她现在已经开始准备想念四哥了,"当然。"

    朝遇把弄著她颊边的一缮发丝,"你有没有话要对我说?"

    她有一箩筐的话想对四哥说,可是现在忽然要她说,她反倒不知从何说起?琢磨了半天,才选到一小段话开口,"可不可以不要走?"

    "谁不要走?你?还是我?"

    "当然是四哥罗,我怎么走?"她现在了解到诗词中那些守在空闺盼著良人归的妻子心态,而她却不算是四哥的妻子。

    "你不走?"他可惊奇了,故意皱皱眉头,"你不想跟我一起走?"

    苞跟四哥走?她可以跟著四哥,然后就不会对他日也想、夜也想,可以名正言顺待在他身边?

    对她来说,这个提议是再好不过的了,可是,她忽然怔了一下。

    "怎么?不愿意跟著我?"她不是黏他黏得紧,怎会不愿意跟他一起走?

    她的眼瞳瞅著她,语气是难得的谨慎,"对四哥而言,我是四哥的谁呢?"

    就算四哥没给过她承诺也不要紧,她只是想知道,她在四哥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

    以前以兄妹相称,但是四哥现在对她的态度应该早已超越了一般正常的兄妹之情。

    对他而言

    好熟悉的字眼,他倏然想起少女曾经对他说过差不多的话,她对他而言,这就是就是

    "情人。"朝遇也定定的回看她。

    是吗?她心中狂喜雀跃,为了这两个字,她一辈子心,满意足。

    瞳婷浅浅一笑,忍耐著不显露出太多的喜悦,她怕她只为了这两个字就这么高兴,四哥会笑她哩!但是眼角、嘴角的扬起泄漏出她的快乐无比。

    "那"她问出她已经想很久的问题,如果一直将它埋在心中,她就会连看到四哥都会有一种化不开的疑惑存在。"以前的四哥为什么对我那么凶、那么冷淡?"顿了一下,"害我都以为四哥很讨厌我,连看都不想看到我。"

    "怎么会?"他轻搂著她,"以前还当你是个孩子,严加管教是必然的。"

    "现在呢?不当我是孩子了?"

    "当然,你已经多久没见过我对你发脾气了?"他对她的好及宠溺是显而易见且溢于言表的,难道她还会不明了吗?

    是这样说没错,但是她的内心不知怎么,却尚有一抹不踏实感。

    态度有那么大的转变仅仅就只是因为她'长大'了吗?

    虽这么想,可是她未曾将此想法说出,如果如果她相信四哥,她应该不会不敢将这问题问出,而她在逃避的到底是什么?

    点点头笑看着四哥,表示她接受了他的说法。

    坐在百步之远的两个人遥望着他们的行为,一个摇摇头,一个点点头。

    小桃一掌往樊卫肩头招呼去,'你点什么头?'敢跟她做相反动作?

    他吃痛的一缩,不满的反问:'那你又为什么摇头?'

    '我摇头是因为看不惯他们俩的行为,卿卿我我、搂搂抱抱,还互喂东西,活像有多亲密似的。'她义正辞严地说道。

    '看不惯你们家小姐有人疼、有人爱,心理不平衡是吗?'哟!酸葡萄心理不好喔!

    '你这个大猪脑,我在说的不是这个好不好?'况且她虽不是美若天仙,但起码伶俐可爱,想娶她进门的路上抓也一大堆,就这死木头不长眼。'我的意思是,你想想看,之前你们家少爷是怎么对待我们家小姐的?'

    '爷不只是我们家的,也是你们家的喔!'被爷知道不好哟!

    拜托,谁都好,给她一根棍子,她要砸烂这笨蛋的浆糊脑袋。

    '我指的是少爷之前不是对小姐又吼又骂,还把小姐吓昏?态度之恶劣,怎么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就改变所有态度,这未免太反常。'

    而小姐也真够呆的,那四少对她好一点就被哄得团团转。

    '我我想,'樊卫还在为自己主子想辩驳的话,'也许是少爷发觉他对小姐的态度太差了,所以才改变的。'

    厚!愚昧的死忠派!小桃受不了的摇摇头,'就算少爷要你去作奸犯科、杀烧掳掠,你也会甘之如饴?'

    '当然。'他是百分之百支持主子的,'爷会那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更别说爷连做坏事都做得正大光明的,从不曾用暗算的手段。

    这就叫作伟大。

    小桃撇过头,'懒得理你。'去跟狗说话都还比他好。

    看向另一方,小桃倒有些担心。

    一个人真的会在短时间内就使自己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吗?少爷会不会真有什么企图?

    。。

    空气中,鸟啼声忽然变得杂乱,凝结著一种不寻常的气氛。

    樊卫长剑握在手,另一手拉著小桃的臂膀。

    不知所以然的小桃怪叫:'喂'拉什么拉,吃她豆腐啊!

    '嘘!有杀气。'他低声说道。

    一听,她马上乖乖闭嘴,因为知道这个头脑简单的愣木头四肢特别发达,武功一流。

    '我们过去爷那里,自然一些,别被他们知道我们已经察觉。'

    '喔,好。'在嬷嬷的调教下,伪装自然是她最擅长的。

    樊卫僵手硬脚的起身,手中的剑握得死紧,摆明了是已知晓有异,全身绷著防御的气息。

    这白痴喔!

    小桃无奈的看着他,这家伙知不知道放轻松装自然的意思?不过看样子肯定是不知道。偷捏他腰侧一把,放低声音,'配合著我。'

    喔?他看着小桃,不知道她会出什么奇招?

    深吸一口气,然后小桃放声大叫:'太过分了,你这猪脑袋是怎么想的?'

    他?他?他做了什么事吗?

    小桃踮高脚尖,揪住他的耳朵。喔!要死了!长那么高干嘛?

    '你这人实在莫名其妙,走,我们去找爷和小姐评评理。'

    '不是,稳櫎─'

    '还敢狡辩!你以为是护卫就了不起吗?'

    '稳櫎─耳耳'朵要掉了。

    小桃拖著他向小姐的方向走去。

    瞳婷早就被小桃特大号嗓门给吸引去,'他们怎么了?'

    看小桃怒气冲冲而来,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朝遇表情平静无波,搂过她要站起的娇躯,贴在她耳畔喃道:'没想到你那个丫环还算机灵。'

    机灵?她不懂四哥的意思。人矮手不长,却还揪著樊护卫的耳朵,这样就叫作机灵吗?

    '小心点。'他在瞳婷脸上亲了一记。

    咦?

    '小姐。'在离她们五步的距离时,小桃放开了手向她奔来。

    樊卫俐落的将手中的剑抛向爷,自己则抽出了腰间双刀,回身砍向由四面八方飞出的黑衣刺客。

    众多刺客如同一张绵密的网,团团将他们一行四人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