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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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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柏克莱夫人惊叫出声。

    满地的白纸与照片,让赶到房间的三人顿时看傻了眼。

    柳湘依彷徨无助地呆坐在沙发上,空洞的眼里看不到任何光采。

    她含着恨光慢慢回过头来,用着颤抖的声音问李欧“我问你,当初杀害我哥这件事你是不是也有份!”

    李欧间言,怔忡不已,一时无法立即给予答复的表情,让她顿觉这不是作贼心虚又是什么?

    “小种马,你倒是快说啊,这这不能开玩笑的。”柏克莱夫人吓出一身冷汗,急忙催促着。

    “李欧,现在是你必须说出真相的时候,如果你没有做的话,我一定去找施洛德理论。”戴克参议员也急如星火,表情由冷静转为焦躁。

    “我我有参与。”

    短短的四个字,可说是给柳湘依当场判了死刑。她只觉眼前黑雾茫茫,一颗心像被抛到湖里的石头,慢慢地朝湖底沉去。紧闭的双眼又垂下两行珠泪,她不敢想像,也从来没有想过,当初大老远跑到迈阿密去寻求相助的人,竟然就是杀害哥哥的凶手?!

    “为什么会是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害死我哥哥?你这个坏人,明明就是你害死我哥哥,竟还虚情假意说要帮我报仇,我不会饶你,不会饶你的”柳湘依愤而起身,她的情绪像溃决的堤防,整个爆发出来,一把抓住李欧的衣领死命地扯弄、捶打着。

    “湘依,冷静点,先别那么激动啊!”柏克莱夫人和戴克参议员立即上前将两人分开。

    “两位,你们不要阻止她,等到她发泄完了,我自会跟她解释清楚。”他不动如山,继续接受她的粉拳攻击。

    “解释?我还需要听你什么解释,我才不想听你编些故事来骗我,既然你承认了,还有什么好解释!”她滂沱的泪洒落在李欧的胸前,而他平顺的衬衫也已被扯得几乎破裂。

    “我承认当时是被对方所说的利益冲昏了头,不过我可以发誓,在比赛进行到最后一圈的时候,我就已经打消这个念头。哪知我才准备将车子驶离堵你哥哥的那线跑道时,惨惨剧就发生了。”他后悔地低下头,要是他良心的一面早发现几秒,今天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原来原来害死我哥你真的也有份,现在你做什么解释也没有用了,我恨你,我不会原谅你的,你等着瞧,我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带着绝望与仇恨的目光,柳湘依嚎啕地夺门而出。

    “湘依,你你要去哪,我陪你去!”见情况不对劲,柏克莱夫人机灵地跟了上去。

    “李欧,这这事怎么从没听你提过呢?”遗憾的声音从戴克参议员口中说出,他疑虑的盯看着他。

    “参议员,在我心里根本就没有伤害柳皓为的念头,如果真有的话,我又何必跟奈得决裂,然后避走迈阿密。我只能说,事情全在阴错阳差那几秒,我早就将跑道让了出来,谁知他还偏偏往护栏撞去,我真的不知道。”李欧巨细靡遗供出,这全是无心之过啊!

    “也许当时他也知道情况,那种心情一定是万分紧张,可想而知,他一定是慌了才做出误判。我相信你不是有意的,只是这样的说词,要说服湘依的确有困难。”换成他是当事人,恐怕也不能接受这样的讲法。

    “我当然明白,不过我会尽我所能抚平她的心,就算用我这一生来补偿她,我也无怨无悔。”他决定、永远守在她身旁,绝不离去。

    “我想柏克莱夫人现在一定在极力劝慰她,你如今要做的,就是尽快让奈得和毕诺斯绳之以法,然后将这好消息告诉湘依,或许在她空洞的心灵里,多少可以弥补一些缺憾。”亡羊补牢不嫌晚,只要有心。

    “我会的,现在我想去看看湘依,我实在放心不下她。”他的心悬念着她,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现在什么都不要说,待她心情恢复后,我会慢慢开导她的。”

    李欧点了点头,随即走出书房。

    夜幕低垂,星帘高挂。

    白天的痛哭声已转为沉缓的睡眠,柏克莱夫人好不容易才将柳湘依哄睡入眠。此刻她和李欧静静守在床边,生怕她醒来后不知会做出什么让人提心吊胆的事来。

    “我请马医生替她打了剂助睡眠的安眠葯。你不晓得,当我看她发疯成那样,我差点吓傻了眼。”经过一天折腾,柏克莱夫人脸上也满是倦容。

    “早知事情有被揭开的一天,我就该早点跟她说。但现在说这些为时已晚,目前我能做的,就是好好地守着她,不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了。”端视着她安详的睡容,李欧内心依然五味杂陈,懊悔不已。

    “如果她再这样继续下去,我怕后天的国庆日她一定没办法一同前行,到时不知该怎么办。”忧虑的线条爬了她满脸,本来湘依可以好好为哥哥雪耻一番,哪知唉,真是造化弄人。

    “你放心,就算湘依没办法一同前往,我也会不负众望将那群可恶的毒虫一网打尽,我就不信有参议员居中协调,他们还有办法侥幸逃脱这一回。”

    握紧的拳头象征他的愤怒,如果奈得现在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一拳打爆他那颗老鼠头。

    “话是没错,但就算你能顺利让那两只老毒虫去吃牢饭,后续的问题呢?你和湘依的感情”搞到这地步,还有往日的浓情蜜意吗?

    “我会一点一滴再让湘依重拾起对我的信心,即使赔上这条命能让她开心,我都愿意。”这是他的肺腑之言,不容一丝怀疑。

    有这句话,配上那颗心,是很值得旁人动容的,只不过这些感受要当事人去体会才有帮助,而就她对湘依的了解,这女孩爱恨分明,性子刚硬,在对感情的收控上就够含蓄保守的,要她一下从极恨转换为极爱,可有得磨了!

    这时,柳湘依的房门咿咿呀呀被开启,一名身穿黑衣黑裤的高大男子,手执一束清香海芋,向他们慢慢走了过来。

    一看到施洛德,一把无名火直接窜上脑门,李欧双目合火,大步朝对方跨去。

    “你称心如意了,原来你的君子风度是有目的的,好个学法律的人,心思总是特别阴险。”李欧揪住施洛德领口,理智压抑住他的冲动,但那防线似乎也快要守不住了。

    “你别那么大声,有什么话到外面说去,湘依好不容易睡着,你们把她弄醒,我可饶不了你们。”柏克莱夫人将两人推到门外,并拉到楼下的会客厅去。

    重新锁上门后,施洛德整整衣领,平静说道:“我听参议员说,湘依情绪突然变得特别激动,而且还一度昏厥过去,所以我带些花来看看她。”

    “用不着你的虚情假意,快拿你这些脏花给我滚出去!”要不是他,他们不会搞到今天这般田地。

    施洛德能理解李欧这么恼羞成怒的原因,他淡淡回道:“我不过是陈述事实,并无捏造事实。这是我的专业领域,你可以告诉我,我有哪个地方是见不得人,是偷鸡摸狗的?”

    “你自己心里有数。”李欧愤然地说“陈述这件事的事实只是你的手段,目的呢?难道是真的要帮助湘依吗?抑或是帮助你自己!”

    他当然知道想要唬过李欧没那么简单,他多少也知道李欧的底细,虽然外表看来阳光、随性,但仍有观察入微的一面。

    “这种事就得看你自己怎么看了,别把我一番好心看成驴肝肺。你别忘了,后天你还有一项重大任务,如果你有把握揪出奈得的老巢,还能人赃俱获带到我面前,我保证不会畏惧任何公权力,一定会让你痛恨的人消失在你眼前。”施洛德侃侃谈之,原则上他还是愿意与他站同一阵线。

    “只怕这功劳到你手上就会变得夸大,而你会拿着全法国人给你的荣耀献给湘依,你认为我说的对吗?”面对这种老狐狸,李欧不用保留任何情面。

    “你知道吗?有时你会不知不觉中伤到你的最佳盟友,不过我能理解你现在的情绪,所以不会跟你计较。”

    “我相信全法国并不是只有你一位检察官想出名,而我会让你在这件事上,找不到可以邀功的借口。”与其要与虎谋皮,他选择另一条出路。

    “是吗?不过有一点我要向你保证,全法国恐怕除了我敢办奈得和毕诺斯这两个家伙外,其他的检察官绝对逃不过金钱的诱惑。至于我呢?金钱对我来说并没任何及引力,也许就只想要一点点成就而已。”

    “还有湘依。”李欧从头到尾都很清楚,对方要的是什么。

    “既然你还一直这么认为,我再解释也没什么用了。在我临走之前,先祝你后天一切顺利。至于湘依最后要选谁就交给上帝来处理吧!”他朝柏克莱夫人深深鞠了躬,并极具绅士地缓步离去。

    “小人!”他重啐一声,沉重的拳头击向一旁桌柜。

    在双重压力下,后天的行动他是必胜不可,或许这样还有一点点希望能挽回湘依对他的信任。

    不知昏睡了多久,只知道一起床头还有些微痛,柳湘依从不知道睡久也会这样难过。过去的一段时间像是在一场狂风暴雨的海面上渡过,颠得她翻胃肠抽,整个人像被抽掉半截神经,生不如死。

    “你醒了,想吃什么东西,我去替你准备。”在一旁假寐的李欧听到声音,整个人马上惊醒过来。柳湘依抬眼一见到他,马上转移视线。“我不想看到你,你马上离开。”

    李欧非但不照她的话做,还直接扑到她床前。“亲爱的,相信你能体谅我的无心之过,我一点害你哥哥的心也没。看我的眼睛,我是真心诚意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他将她的脸转过面对他,他那对愧疚又真诚的眸子在在说明他的悔意与不舍。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现在怎么替哥哥报仇,是一刀杀了你吗?还是杀了我自己,好让我脱离这痛苦的世界?”她抱着头,一脸的茫然无知,她爱上了他,而他如今却令她心寒,这叫她情何以堪。

    他将她一把搂进怀里,心头的痛因她的啜泣而加骤,如果能重来一次,他不要再被迷炫的荣耀所欺瞒,他宁可选择无惧地出面揪出奈得,让他的恶行受到最大的谴责。

    “我会为我不当的行为负起完全责任,等我将奈得一票人绳之以法后,接着我们回迈阿密,让我一生一世好好照顾你,好吗?”

    他不忍见她憔悴的面容,这一切的消瘦与惨白,全是他一手造成的。

    “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会跟你扯上关系?我不要我不要这样的结果”软弱无力的拳落在李欧厚实的胸膛上,既定的事实,要改也改不掉,可是要她心无芥蒂地继续深爱他,她能做得到吗?

    “亲爱的,我晓得我错了,你让我有个机会好好赎罪。这辈子我只要你,就只有你了,你若不原谅我,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他怦跳的心跳声在她耳畔激荡着,令她顿时陷入两难。

    “我我现在不知该怎么回答你,别逼我,求求你!”她的脑袋乱哄哄,像个大锅炉轰轰燃烧,激动的情绪再度高扬。

    “好,我什么都不说,你先躺会,我去帮你弄点东西吃,好吗?”他马上移转话题,不再刺激她。同时将枕头重新摊整,轻轻挪正她的身子,并将被子盖到她肩膀位置。

    “别想太多,我等会就回来。”在她额头轻点一下,李欧微笑离开。

    目视着空荡荡的天花板,仿佛浮现出哥哥的身影,她无助地默问“哥,我该怎么办?我爱他,可是他又做过这样伤害你的事,我真的不知我要怎么做”

    这时,在门外的李欧也面对沉重厚实的门,悄悄说着“明天以后,再见到你时,我希望我已成功了。”

    七月十四日法国国庆日

    “我已派了我的三个贴身保镖跟在你身边,还有一些我在警界认识的特勤小组成员暗中保护你。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想,逮住奈得和毕诺斯这两只狐狸应该是没有太大的问题。”戴克参议员在送李欧到离橘园美术馆不远的地方让他下车,随后三名贴身保镖便紧跟在李欧身后。

    “你放心好了,今天的任务只有成功,没有失败。”破釜沈舟,就此一次。

    “对了,识别证别让他看太久,有些细微之处还是没办法模仿得维妙维肖,能早点取得他的信任,就有机会破获他的毒窟。我们会小心跟在你身后,直到你上了我们派去的拖吊车,他们想逃的机会就没了。”他再次叮咛道。

    “你放心,我确定他们的逍遥日子就将结束了。”李欧自信满满,笑容中带着十足的活力。

    “施洛德的事你别放在心上,我看得出湘依还是爱你的,就算他有通天本领,也不可能改变一颗爱你的心,你就别挂虑太多。”戴克参议员朝四衷拼了眼,为免引人生疑,他快速摇上车窗。

    见戴克参议员的车子远离,李欧这才将墨镜戴上。放眼所及全是庆祝国庆日的花车队伍及游客,热闹气氛中,却隐隐带着一股紧绷的肃杀之气。

    “等会就有劳几位了。”他朝身后三位身手矫健的保镖说道,并快步朝向所指定的地点而去。

    他对了对表,十点四十分,只剩最后十分钟了。

    这时在另一处置高点的大楼上,有一批人正拿着高倍望远镜监视着李欧的行动,眯着眼监看的人乃是满脸横向的奈得。

    “哼,这臭小子,竟敢到本大爷头上动土,我一定要他死得难看。”他气得把望远镜砸在地上出气。

    “我可警告你们,要是你们没把握好时机,将事情搞砸了,我还是会公事公办,到时你不认识我,我也从没见过你。”他无情的发出最没人性的忠告。

    “施检察官,你这分恩情我会记住,到时我会将钱汇到你户头去的。”毕诺斯走上前来,给予最恭敬的态度。

    “不,我要现金,而且号码不可连号。我会不知道你是想汇钱给我,在银行里留下证据,到时万一你们这两个笨蛋将事情搞翻了,才好咬死我不放?”施洛德小心驶船,以求万年平安。

    “我先走了,记住,万一事情搞砸了,我和你们会很陌生,陌生到一点印象都没有。再会了,祝你们成功。”施洛德警告后即离开,停留太久只会对自己不利。

    待他走了之后,奈得气得破口大骂“妈的,这家伙分明是双面人,哪边得利他都有功劳。”

    “这样也好,这不也告诉我们,只准成功,不许失败。必要时”他拿出枪说:“就让李欧跟柳皓为一样,死人就不会乱说话了。”

    奈得露出狰狞一笑,他心中所想,不就跟他的想法一样吗?

    锣鼓喧天的欢乐气氛洋溢香榭大道两旁,花车游行已进行到最高潮。

    那些从哥伦比亚前来的毒枭正将市价超过上亿欧元的毒品,于一台布置成哈利波特的魔法车上运来,上头坐的全是前来准备接洽的毒贩,有些装扮成剧中主角的模样,而真正与李欧接洽的则是混在人群中,有着黑人血统的一位中东男子。

    两人分别站在橘园美术馆的两侧入口门前,在相互的照面后,便见那名中东男子慢慢朝李欧走近。

    “今天的游行花车还真不错,你认为哪台车造型最好看呢?”男子与他并肩而站,并以暗语来判别是否为前来接洽的人。

    “我认为哈利波特的魔法车最有造型,也是所有的花车中价值最高昂的,你认为呢?”李欧一一说出戴克参议员告诉他的暗号。

    中东男子斜视他一眼,继而点了点头。

    “拖吊车在什么地方?”

    “隔两条街的第五大道,只要你一下命令,我会让车子在三分钟内赶到。”男子这才转过身来正眼瞧看李欧和他身后的三位保镖。

    “怎么这次不是查理来接手换成是你?”看到是陌生的脸孔,他小心谨慎地问了一句。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李欧愣住,这不是戴克参议员脚本范围之内所预想的台词。

    他从容答道:“查理出了车祸,所以这回由我来接洽。”

    中东男子一听,狐疑的看了李欧一眼。“出车祸?”

    “是的,前两天在高速公路不小心被车追撞,还好只是些皮肉伤,过两天就能出院。”他不时瞄看手表,绝不能再拖延下去,只怕过几分钟奈得派来的人一到,这面西洋镜就要被拆穿了。

    “那他现在人在哪家医院?我得去看看我这老朋友。”

    这死中东人还死命问个不停干么?李欧见花车慢慢就要驶离自己视线范围之内,情急之下马上说了一句“咱们还是先办正事要紧,你要再不快点,拖吊车到达的时间越慢,引起的麻烦也就越多。”

    中东男子不疑有他,马上拿起手机,要花车上的人开始行动。

    只见不到三分钟“砰”的一声爆响,在指定的花车轮下炸开,左右两旁后轮当场破胎?钆芳矗苍诘谝皇奔淠闷鹗只ㄖ轿弊暗娜嗽苯系醭笛杆偈焕矗殖鱿萑牖炻遥蠹叶疾恢婪5耸裁词拢Ч酆闷娴拿裰谝苍嚼丛蕉唷?br>

    李欧算了算时间,和中东男子点了下头,两人火速朝事发现场走了过去,他们分别跳上自己的车,并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容不迫地将花车给拖离现场。

    “马上将车子开往市府警局,千万别耽误和参议员约好的时间。”李欧谨慎对司机下达指令,分秒必争,不容延误。

    车子快速朝向市府警局而去,李欧的情绪也随之起伏不定。虽说不过短短两条街,但对他而言,就像是行驶在绵延好几百公里的沙漠,一直望不到尽头。

    就在绕到最后一处街口,正准备松一口气时,突然从巷口疾驶出七八部轿车,将整个出口给团团堵住。

    一股不祥的预兆渐渐涌上心头,李欧晓得这一切都出问题了。他试图保持镇静,并和身边三位保镖交换眼色,所有人马上把子弹上膛。

    在拖吊车后的中东男子见前头似乎出了状况,迅速跳下车,这时李欧生怕两方人马串成一气,也赶紧跳下车,并笑咪咪地走到中东男子面前。

    “前面是怎么一回事?”中东男子还一头雾水搞不清状况。

    李欧先以微笑撤除他的戒心,然后挨近他身边。“我想有人存心想捣蛋了。”他藏在衣服里的枪口正慢慢对向中东男子的腹腰处。

    听不懂李欧话中含义的他,驱步走上前去想一探究竟,却看到前头车内走出两名男子“奈得,还有毕毕诺斯?”

    “巴克,我们交易的消息走漏了,很抱歉,我实在没有时间来通知你。”奈得说话的语调完全不在乎巴克的生死。

    巴克这才恍然大悟,将头转过去时,李欧已将枪口对准他的太阳穴。

    “你不是奈得派来的人?”巴克暗咒一声。

    “我这张健康阳光的脸,像是个吸毒鬼吗?”要怪就怪你向自己常识不够。

    巴克听了气得牙痒痒,他怒目朝向奈得叫嚣“妈的,你明明早就知道,摆明就是不先通知我,你想黑吃黑是不是?”

    毕诺斯以洪亮的声音回道:“如果这样可以拿到货而不用付钱,这趟交易可说是太划算了。”

    李欧一听,似乎这一切原本就不在奈得的计划中。

    “你们不怕我杀了他?看你们怎么跟他的上头交代!”李欧出言恐吓道。

    奈得听完哈哈大笑起来。“到时乱枪一扫,我们再把责任推到不会说话的死人上头,到时死无对证,你认为我们会有什么事吗?”

    听到这句话的巴克马上冲出一句粗话,咒骂这群冷血无情的家伙。“好,你们两个王八蛋,怪不得人家说你们翻脸比翻书还快,这下我总算见识到你们的厉害了。”

    “能在死前听到我们说真话,也不会死不瞑目了。”毕诺斯看向身后的李欧。“你也不用以他作威胁,你们在地底下一定会有伴的。喔对了,我会告诉你杏姨,说你在巴黎又乱搞男女关系,结果因吸毒过量而休克死亡,我会帮你多安慰安慰她的。”

    “那我会先告诉她,你这老家伙被三流妓女搞死在床上,虚脱的死状有说不出的凄惨。”说完,李欧马上将巴克的身子压弯,在最快的时间内将枪口对准毕诺斯,从子弹冲出枪管的第一记摩擦声开始,便揭开了一场枪战的序幕。

    顿时枪声大作,现场宛如一座杀戮战场,子弹如雨点般在空中相互飞射,阵阵枪声划过巴黎晴朗的天际,险象环生。

    “妈的,既然敢出卖老子,我非把他们干掉不可。”巴克一股怒火冲上脑门,如今他和李欧是同一阵线,决定先解决这两个阴险的小人再说。

    可就在巴克要举枪冲到前方时,李欧看到对方竟从车内拿出两挺冲锋枪,这种枪在一分钟内可连续发射五百颗子弹,一百公尺内的范围将无活体可生存下来。

    “小心,别再往前冲去。”他眼尖手快及时跨步向前,试图将巴克给抓回来。

    但巴克似乎被隆隆的枪声及不远处的花车鼓声所遮蔽,并没听到李欧的劝阻,还是奋不顾身往前冲去,眼看两挺冲锋枪的枪口已朝他瞄准,李欧为求自保,只好迅速找遮蔽物躲藏。

    只是这一切的动作似乎慢了半拍,密密麻麻的子弹已朝两人方向飞至,巴克还未警觉过来,全身便被子弹打成了蜂窝,而李欧则因闪避不及,左腿小胫上不幸被打了一道伤口。

    “啊”他忍着痛迅速滚到一旁墙角,停靠在铁制垃圾桶边,不停地大口喘气。

    腿上的血汨汨流出,枪声此时已大致停止,他看着其他三名保镖全因弹尽援绝而不得不高举双手停战。看来这次的任务可说是彻底失败,在他逐渐模糊的视线中,他想不透,到底是谁出卖了他们?

    眼前慢慢走来一团黑压压的身影,一群凶神恶煞正逐渐朝他逼近,他知道他不能倒下,他还要替湘依的哥哥报仇,完成她的心愿

    他咬着牙,努力想要撑起身子,无奈腿部伤势过重,一摊血水在他脚边流泻开来,他的视线更加地模糊,已看不清楚湘依

    在他阖眼的刹那间,脑海浮现出那张甜美又充满期待的美丽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