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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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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星期匆匆而过,顾至霆除了回家洗澡,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守在病房门外,祈祷母亲能心软而改变在冉可黛出院后,将她带离他身边的决定。

    然而,他的苦肉计终究没能见效,因为冉可黛出院的那一天,李美玉不仅没改变决定,甚至连让他开车送他们回家的机会都不给,当着他的面拉冉可黛坐上计程车绝尘而去。

    可想而知,妈妈这回其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死也不肯原谅他了。

    其实妈妈肯不肯原谅他倒是其次,因为毕竟是自己的母亲,他可以花上一辈子的时间慢慢地请求她原谅,但是可黛呢?难道也要他将一辈子的时间都花在请求她原谅上吗?

    不,明知道他们彼此是两情相悦的,为什么他不能将一辈子的时间花在疼她、爱她,却要浪费在这种没有必要的误会上?

    他爱她,他必须想办法让她了解这一点,进而取消想与他离婚的念头,但是在妈妈层层的把关之下,他们现在连见上一面都很难,他又该如何让她明白他的心呢?

    搬回家住。

    这个念头浮现脑海,毕竟只要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还怕没碰面的机会吗?

    于是当天晚上,他假装未看到李美玉一脸不悦的表情,提着两大箱行李一箱他的,一箱则是他替冉可黛整理的,大大方方的搬回家住。

    事隔四年,他们一家人终于又团圆住在一起了。

    彼延展很开心,李美玉很生气,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至于冉可黛则是看不出高兴与否,但是她脸上有一抹动人的嫣红。她的目光定定的停在他脚边那箱装着她的东西的行李箱上,他在猜她大概是想到他在替她整理行李时的情形吧,如同自己在替她收拾较贴身的衣物时,也的确脸红过。

    果然搬回家是对的,这样他至少每天都能看到她,知道她身体复元的状况,以及趁妈妈不在场时,能和她聊上几句话。

    想来还真是可笑,他只是想与老婆说话,却得眼观四面、耳听八方,谍对谍的防着老妈。但聊胜于无,总比都见不着她来得好。

    “霆哥,你的手伤好了吗?”趁着李美玉去洗澡,冉可黛终于有机会开口,关心的询问。

    “好了。”顾至霆毫不在意的瞄了眼自己拆了纱布的手,随口道。时间宝贵,他有比手伤更重要的话题想和她说“可黛”

    “你别骗我,两天前我替你换葯时,伤口还有些发炎。”她打断他的话。

    他皱起眉,不由自主的摊开受伤的掌心,的确还有几处伤口在发炎,但那又如何?他不会因为这几个小小的伤口而废了一整只手。

    他打算漠视它,但一双纤细白皙的手却阻止了他握拳的动作。

    “霆哥,你为什么不肯好好照顾自己的伤口?”冉可黛抬起头,难过的看着他问。

    “我没事,这只是小伤。”

    “你每次都这样说,如果它真的只是小伤的话,为什么我枪伤的伤口都结疤了,而你的伤口却还在发炎呢?”她生气的说,她讨厌他这样不照顾自己。

    “你在生气?”顾至霆用高深莫测的眼神审视着她。

    “我去拿葯箱帮你换葯。”她撇开头起身。

    他迅速的伸手将她拉住,随后站起来到她面前,低头凝视着她逃避的双眼。“可黛,你在生气吗?为什么?”

    “霆哥,放开我好吗?我去帮你拿葯。”她低下头。

    “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在生气吗?”他不愿松手,一心只想逼她承认对自己的爱意。

    两人僵持着,冉可黛沉默了半晌,终于抬起头“是,我在生气。”

    “为什么?”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这样的答案,顾至霆紧接着问。

    “因为你不肯好好照顾自己。”

    “为什么我不肯好好照顾自己,你要生气?”

    “我不要你这样虐待自己。”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我”差点冲口而出的“我爱你”三个字,吓得她倏然住嘴。

    “你什么?”目不转睛的紧盯着她,顾至霆紧张的压低声音。

    冉可黛垂下眼“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妈虽然不愿跟你说话,但是我知道她还是非常关心你的伤。是我害妈不能正面对你表示关心,我当然得替她好好的照顾你的伤。”

    “你骗人!”他提高嗓音,激动的语气让她不禁抬起头来看他。

    为什么他要这么生气?

    “说实话。”他抓着她的手劲在瞬间增强。

    实话?

    “我要听的是实话。”

    她愕然的瞪着他,他怎会知道她说的不是实话?而她真能说实话吗?只怕当她将实话说出来后,他将一辈子避她如蛇蝎,视她如怪物。

    不,她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她一直都深爱着他,即使开口要与他离婚,为的还是爱他。

    “霆哥,你在说什么?什么实话、谎话,我不懂。”她装傻道。

    “不,你懂。”

    “我不懂。”

    “你”他生气了。

    “霆哥,你抓得我好痛。”她眉头紧蹙起来。

    松手放开她,顾至霆的眼中闪过一抹不知是生气、无奈还是失望的复杂神情。

    “我去拿葯箱。”她迅速转身离开。他的眼神让她无措。

    过了一会儿,冉可黛在心情稍微平静些后拿着葯箱回来,却发现他竟紧握拳头,掌心的伤口又流出血来,她抿着唇,二话不说的将他推进沙发坐下,并且沉静的开始处理他的伤口。

    答!

    一滴泪控制不住的滑落她脸颊,滴进他受伤的掌心,她马上用沾着优碘的棉花将它抹去,但动作还是不够快,因为下一秒钟,他已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可黛”他迟疑的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斟酌了一会只轻轻的吐出两个字。“别哭。”

    他不说还好,怎知话一出口,她的泪水反而掉得更快。他无措的为她拭着像是没了拦坝的泪水。

    “顾至霆,你在干什么?!”

    突然,安静的客厅中响起一陈河东狮吼。刚洗好澡的李美玉没想到一踏进客厅,就看到冉可黛的眼泪,而她身旁则伴着自己那个气死人的儿子。

    一加一等于二,儿子弄哭媳妇的直觉马上让她怒吼出声。

    两人顿时浑身一僵,冉可黛急忙伸手抹去眼中的泪水,而顾至霆则像做错事的小孩般,站起来准备接受养罚。

    “你到底又对她做了什么?”李美玉怒不可过的朝儿子质问。

    彼至霆默不作声。

    李美玉生气的举起手,做势就要赏他一巴掌,下一秒被冉可黛伸手给拦了下来。

    “妈,不要,霆哥他什么也没做。”她着急的摇头。

    “什么也没做?那你为什么在哭?”

    “我”她解释不出来,想了半天只能说出一个最烂的理由“我的眼睛不小心跑进了沙,所以”

    丙真是最烂的理由,因为她话都还没说完,李美玉已开口打断她的话。

    “你以为这样骗得了妈妈?”

    冉可黛立即闭嘴,但紧抓住李美玉的手却未松开。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她不要这世上她最在意的两个人,为了她而反目成仇。

    “我要你搬出去住。”李美玉将目光转向儿子,命令道。

    “妈!”冉可黛愕然的瞠大双眼。

    “听到没有?”

    “妈,你不要这样。”她继续求道。

    “你别管。”

    “不行,妈,这里本来就是霆哥的家,如果你硬要有一个人搬出去的话,那不是霆哥,应该是我才对。”

    “可黛,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是你搬?”

    “在这个家里,我只是个外人,该搬出去的人不是霆哥,而是我。”冉可黛一脸认真。

    “你在说什么傻话,你是妈的女儿。”李美玉急忙道。

    “不是亲生的。”

    “那你也是我的媳妇,谁说你是外人的?”

    “我和霆哥就快离婚了。”到时,她依然是个外人。

    “谁说我们要离婚的?”始终沉默的顾至霆,突然开口。

    “霆哥?”冉可黛讶异的望向他。

    “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答应离婚。”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说。

    冉可黛摇头,她不知道霆哥为什么要这样说,难道他不想和所爱的人结婚吗?他不是一直都想与她离婚,两人只做对兄妹?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

    “你以为这样说,就能让我原谅你吗?”李美玉冷哼了声。

    听到妈妈的话,冉可黛才恍然大悟。是了,霆哥会这样说,原来是为了想平息妈妈的怒火,她怎会没想到这一点呢?竟还以为

    低下头,她忍不住苦涩一笑,她在以为什么呀?

    “可黛,我不会答应与你离婚的,除非”顾至霆挣扎着,把光是想便足以让他心痛的话说出来“你爱上了别人。”

    好个计划周全的拖延战术,这么一来,霆哥不仅可以利用他们没有要离婚的事实,来平息妈妈的怒气,等妈妈的气消之后,还可以借由她爱上别人,来达成离婚的最终结果。

    虽然心痛,但她依然不得不为他的设想周全而感到佩服,她该死心了。

    “我知道了。”她坚强的抬起头,给了他一个她绝对会配合的保证眼神。

    “什么意思?你决定不离婚了?”李美玉紧紧的肚着她问。

    “嗯。”暂时。冉可黛看着她点头道,因而没见到一旁的顾至霆因她的回答,双眼中顿时燃起的希望之光。

    她不离婚了?

    这真是太好、太好了!

    一句不离婚,挽救了顾至霆被母亲拿着扫帚赶出家门的窘境,但却并未改善李美玉敌视儿子的情况。冉可黛每回想起这件事,便忍不住轻叹口气,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化解这场因她而起的战事。

    “怎么了?”一见母亲走进厨房,顾至霆马上把握机会的走到她身边,关心的问。

    今天早上,他已经连听她叹息超过十次以上了,不知道她在心烦些什么?

    她看了他一眼,轻轻地摇了下头。

    “是不是觉得闷在家里太久了,想出去走走?!”既然她不肯说,他只好用猜的“待会儿你跟妈说,我载你们到户外走走,好不好?”

    她再次摇头,突然有个疑惑兜上心来“霆哥,你最近怎么都到没pub去?你不去可以吗?”

    “那里还有另外一个酒保,我去不去都没关系。”只是众多女客会因看不到他而失望而已。

    “是吗?”冉可黛若有所思的说。

    “你今天早上不断的叹气,就是为了这件事?”

    冉可黛微微一愣,随之摇头。

    “那么是为了什么?”

    她没有回答,心里在想另外一件事。如果霆哥可以不必每天都到pub去,那他是否能到公司去帮爸爸的忙呢?

    当初他愿与她结婚的条件是三十五岁前不进公司,现在他们既然都已经决定要离婚了,那么这个协议是否也可以取消呢?

    瞧瞧爸,自从她受伤没办法到公司上班后,他每天都无法准时下班,偶尔还得加班到三更半夜才回来,也许

    “霆哥,既然你去不去pub都没关系,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到爸爸的公司去帮忙呢?”她有些犹豫的说。

    “这就是让你叹气了一个早上的原因?”顾至霆疑惑道。

    冉可黛怯怯的点头,若霆哥肯到爸爸的公司帮忙,分担工作量,让爸爸能准时下班回家的话,说不定妈妈也会因此对他和颜悦色些。

    “你受伤不能去上班并非是你本愿,不要因此而责怪自己。”他话一顿,随即点头同意她的要求“今晚我就跟爸说。”

    “霆哥,你的意思是”她惊喜的瞠大双眼,难以置信他会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如果爸愿意,我明天就跟他一起到公司去。”

    “谢谢,谢谢你,霆哥。”她遏制不住激动,紧紧的握住他的手。

    “说什么傻话,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事,你谢我做什么?”他反手将她的双手包裹进自己的手中,唇角微扬的看着她脸上兴奋的激动神情。

    她感动的说不出话,低下头,这才发现两人相握的手,脸一红,心一跳,赶紧将手抽了回来。

    彼至霆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没了她体温的手,那种空虚的感觉令他觉得害怕。

    一抬头,看见她脸上的嫣红时,害怕顿时化为乌有,心里只想着,趁现在赶紧说出对她的心意。“可黛,我”

    然而,他才一开口,厨房方向却传来脚步声,让他什么都说不了转身回到原先的位子坐好,以免再度引燃母亲的怒火。

    冉可黛的视线随着他移动,脸上有着明显的困惑,他刚刚想对她说什么?为什么她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她顿时黯然的垂下双眼。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都已经决定要视他为长兄了,为什么还管不住自己的心,总是觊觎一些不该再期待的事?

    霆哥到公司帮爸爸是最好的决定,她也可以因为他不再如影随形地跟在身边。而松懈下强颜欢笑的伪装;不必时常接受他偷来的短暂时间的关心那往往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因为他的关心来自他的抱歉。

    唉,要自己不爱他不过一个月而已,便已让她心力交瘁,她该如何熬过接下来几近一辈子的时间呢?

    忍不住的,她轻叹出声。

    “怎么了?”李美玉端着一盘水果走到她身边坐下。

    “妈,霆哥刚刚跟我说,他从明天起要到爸的公司去帮忙,我想以后有霆哥的话,爸可以准时下班回家了。”

    “是吗?”她不以为然的瞄了儿子一眼。

    他们刚刚就在说这件事?真是个笨儿子,她给他制造了这么多机会,他也不会趁机将爱意表达,亏她每天洗澡、上厕所时,都特别将时间拉长,真是白费心机了。

    “妈,你不高兴吗?”冉可黛小心翼翼的问,她还以为妈妈听到这些之后会很高兴,怎么反应这么平淡?

    “有什么好高兴的,这本来就他应该做的,不是吗?”

    也对,她顿时语塞。

    “妈。”顾至霆突然开口唤道:“对不起,我早该进公司帮爸忙的。”

    “一句对不起就想了事?”李美玉态度淡然。

    “我会拿出实际行动做给你看的。”

    “我不想看,也懒得看。”

    “妈,你别这样啦。”冉可黛忍不住轻扯了李美玉的衣摆一下。

    “我怎样?”李美玉故意道。

    “你别再生霆哥的气好不好?”她小声的哀求。

    “我为什么要生他的气,他有什么地方值得我生气了?”李美玉不屑地哼道。

    “妈,我知道你是在气我这三年来,没将可黛照顾好,这是我的错,你气我、不肯原谅我我都无话可说,只求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顾至霆认真的说。

    “再给你一次伤害可黛的机会吗?”她毫不客气的问。

    “不,是再给我一次爱她的机会。”他深情的望向冉可黛。

    突然间接触到他的目光,冉可黛一愣。爱她?他是认真的吗?但随即她想起了他的计划,那些话与深情的眼神,都只是为了取信于妈妈所演出来的吧?

    “爱她?这种话你说得出口?”李美玉看着儿子,对他使个眼色。

    彼至霆眉头轻蹙,妈妈这表情是难道是想帮他?!如果妈妈真在帮他,那么这个告白的机会他绝对不能错失。

    “我爱她。”他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闻言,李美玉的眼中闪过一抹欣慰的光芒。这个笨儿子,总算开窍了!“可黛,他说他爱你耶,你信吗?”她故意以嘲弄的语气说。

    冉可黛没有听到她的问话,她耳朵中依然充斥着那句“我爱她”回荡留滞不去。

    他爱她?这是不可能的,但是老天,她快哭了!

    “对不起,我有些累了,想回房间休息。”她迅速起身,不等他人有所反应,即快步的走向房间,泪水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