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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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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三点,天空像披上一袭黑衫似的,没有月光,也见不到星星,两旁的路灯则是因停电而熄灭,迫使夜漆黑得吓人,尤其当雨滴滴答答的落着,划破这短暂欲逼人窒息的宁静时,更为夜多添加一份悚然恐怖感。

    沉睡于酣梦中的高艺伦,不知道被什么嘈杂的声音给吵醒了过来,只觉得耳旁传来蹑手蹑脚的步伐声,及衣服轻飘摆动的唏嗦声。“什么人?”她倏地自床上一跃而起,躲过无声无息闯进房间内,手拿利刃往床铺直刺过来的蒙面人。

    没刺中!蒙面人双眸闪过一抹微愕,继而凶光毕露,举刃又往跳下床去的高艺伦一刺,招势阴狠、出手凶猛,一副欲置她于死地的样子。

    斑艺伦收腹,身子微偏一闪,在蒙面人出手快速又朝她刺来一刀时,她身子后仰一个后滚翻和跳跃,连续躲过蒙面人攻击而来的六、七刀。

    “砰!”房门猛然被人有力一踹,震天骇地的轰然巨声混合著打斗声响起。

    不晓得蒙面人是谁,及为何要杀她的高艺伦,一看见满脸杀气立在房门口的罗伯夫,腰际就被他手臂圈住,身子一个旋转,自己已被他拉到他身后保护着。

    “住手!陈嫂!”就在蒙面人举刀欲朝她刺杀而来时,罗伯夫狂怒的斥喝一声。

    闻言,持利刃之手僵在半空中的蒙面人,不敢置信自己的装扮仍被他认出,霎时,双眼中的杀机尽退。“跟我回去,少爷。”既已被认出身份,陈嫂也不再掩饰的扯下头巾和面罩。

    “我是罗伯夫,不是黑青隼,你别再白费心机了。”罗伯夫声音低沉且平淡,令人无法从中听出他到底恢复记忆没。

    “咦?你又恢复记忆了?”被他搂到身后保护的高艺伦,讶异的探出小头卢望了眼阴沉着脸的他。

    一看见高艺伦,陈嫂恳求的目光又陡然迸出凶残的厉芒来。“少爷,请跟我回去,若不,我就杀了她。”她半威胁、半恫吓,将他会挣脱她催眠束缚,和恢复记忆想起他自己是谁的过错,全推到高艺伦身上去。

    “你敢动她一根寒毛,我会要你命赴黄泉。”森冷阴寒的声音自他紧抿的双唇中迸出,他凌厉骇人的目光盯着她老脸,警告她最好别轻举妄动,要不然惹火他,他可不敢担保不会失控宰了她。

    “少爷!”看得出他阴沉的表情不仅是在警告,还是在恫吓的陈嫂,仍不放弃的想劝他跟她回去“夫人很伤心,请你跟我回去好吗?自从你离去后,她无法再接受打击的病倒了,我求你”“我不会跟回去的。”知道她在采哀兵政策的罗伯夫,无动于衷,一脸无情的打断她的话。

    讶异的眨了眨周围满是皱纹的双眸,陈嫂不敢相信的愣住了,他听到夫人伤心难过得病倒的消息,非但无动于衷,语气更是冷漠得不近人情!这个无情冷血的少爷,会是她所认识的那个黑青隼少爷吗?

    “少爷”她不肯轻言放弃,为了夫人,她就算不择手段也非要将他带回去不可。

    “多费唇舌无益。”既已忆起自己的身份,那么他就不可能再回去当那个被束缚在黄金鸟笼中,无法展翅高飞的黑青隼。

    “少爷!”苦苦哀求他的陈嫂,一见到他坚决的眼神,她原本还抱一丝希望的心,顿时凉了一半。

    “你走吧!”回过身搂着高艺伦腰际的罗伯夫,彻底拒绝陈嫂后即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陈嫂双肩颓丧一垮,不敢相信他真的是个没血没泪的木头人,连施舍一点点时间回去看看夫人都不肯。看来,逼不得已,她得使出撒手锏了,若只有这样才能将他带回去,那么她不惜冒这个险!

    “你会不会太无情了?”被他搂在怀中的高艺伦,和他一同步出客房,她语气有着责备的数落他的薄情寡义。好歹,他也当过几个月的黑青隼,黑老夫人病倒了,他至少也该南下探望她一下。

    “我本来就是个冷血无情的杀手。”罗伯夫将她带进被他霸道占有的卧室中,表情冷漠阴森。

    “你”闻言,高艺伦微愕了下,惊讶的仰首望着他“你记起自己是谁了?”

    “没错。”他炯亮的黑眸闪过一抹不可察觉的异样光芒,将她搂至床旁便松手放开她。

    “这是短暂的还是你真的挣脱催眠术的束缚,永远的清醒过来了呢?”对于罗伯夫十分肯定的说辞,高艺伦半信半疑,因为实在是有太多次前例,所以她怀疑他这次也是突发性醒来的。

    “短暂的。”他伪装得很好,成功的瞒骗过误以为他挣脱催眠术的陈嫂。

    “短暂的!”高艺伦微愕的愣了愣,这么说来他随时又有可能丧失记忆。不行!她不能再让他住在这,因为他像颗不定时炸弹,随时会引爆,然伤害到的人不仅仅是他而已,尚包括她在内,更甚者,连带的她的亲人也会一起被他拖下水,所以她得当机立断作出抉择。

    “你不能再住这儿了。”高艺伦冒着可能被他掐死的危险,鼓起勇气向他下逐客令。方才被陈嫂攻击那一幕,仍历历在眼前,她受伤无碍,但绝不能让亲人趟进这淌浑水来。

    “你说什么?”罗伯夫脸色遽变,脾气火爆的朝她一吼。“我说”被他震怒的一吼,高艺伦坚决瓦解掉了,勇气也随着他的咆哮流失了。“没没什么。”

    愤怒抓狂到板起脸孔的罗伯夫,实在恐怖得骇人,畏惧于他震慑人心的戾气,她没用且胆怯得不敢将话说第二次。

    “的确!不能再住这儿了。”沉默片刻,罗伯夫狂怒的脸孔涌上令人背脊发凉的凶猛气息,道出让人摸不着头绪的话。

    “啊?”她惊愕得下巴差点掉落,他究竟在说什么呀?

    “这里太危险了,虽有保全系统,但中看不中用。”罗伯夫目光如炬的扫过她错愕的姣美脸蛋,表情莫测高深。

    “你决定”她讶异得几乎快说不出话来,若他能自动走人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事。高艺伦像送走瘟神般的差点雀跃的欢呼出声,幸好她遏抑住。

    “如你所愿。”他沉沉的牵动唇角,露出一个令人费猜疑的冷笑。

    困惑的直眨着美眸的高艺伦,不相信他会突然间变得这么好说话,他的反应实在太反常了,让她疑信参半。“你真的确定要回佐藤家?”她不敢肯定的再向他求证。

    “没错。”嘴角漾着诡谲微笑的他,冷咧的黑眸闪过一抹狡猾的光芒“你跟我回佐藤家。”

    “为什么?”立即的,高艺伦脸上喜悦的表情忽地转为气愤,惊愕的尖叫出声。

    “被我连累的你,境况实在太危险了,所以你同我一块回戒备森严、防御设施佳,且保全系统又顶尖的佐藤家较安全。”罗伯夫提醒她,方才陈嫂就轻易躲过坊间三流保全系统进来欲剌杀她。

    “你在怀什么鬼胎?”遏抑住满腔沸腾的怒火,高艺伦眼神充满戒备的瞟了他一眼,他前后大相径庭的态度,让她起了疑心。

    真是奇怪了,她的死活关他什么事?为何一上台北,他就寸步不离,如影随形的跟在她身边,仿佛怕她会出事般的保护着她,不过念头一转,她想,也极有可能是他利用醒目的她来当活靶和诱饵,想把那群欲对他不利的人全引诱出来。这个自私自利的该死的家伙!总有一天她铁定会被他害死。

    “你是我的女人,我走到哪你就得跟到哪。”他不会让她有机会出事的,只要有谁敢动她一根寒毛,他罗伯夫绝对会要那个人的命。

    “呃咳”脚突然一软站不稳跌坐在床的高艺伦,着实被自己正欲吞咽下去的口水给呛着了。瞧他那是什么样的狂妄语气和蛮横表情,如同她已经贴上他专属的标签,旁人碰不得,也不能碰,她是属于他的所有物般。

    “君无戏言。”他仿佛又恢复黑青隼,将自己当成唯我独尊的君王般,口气既狂妄又傲慢“我对你的承诺,至死方休,这辈子既认定只有你是我唯一的女人,这念头就永远也不会改变,除非我死。”

    “咳”再次惊骇得被自己口水呛到的高艺伦,像在大白天看到鬼魅般,双眸突然睁大,一张脸瞬间惨白且惶恐。他脑袋秀逗了吗?她何时接受他的承诺,愿意当他的女人了?他未免也太专制、霸道、不讲理了吧,而且还一厢情愿。

    “你在开什么玩笑?”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而且没让人有半分的欣喜,只有气愤。她觉得有必要跟他好好的谈一谈,她不想成为他的女人。

    “这非玩笑,而是誓言。”罗伯夫脸色相当凝重,字字铿锵有力,显示他是认真的,而非在戏耍她。

    “我不要。”她何德何能,想她高艺伦不过一名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普通女子,她承受不起他的厚爱。

    “你敢不要?”他威胁的眯起狭长犀利的双眸,沉吟绷紧脸孔的看着她,极力克制住心中狂烈的怒气。

    “我”面对罗伯夫骇人的怒气,她虽害怕,但试着想跟他沟通讲理的勇气尚在“感情的事是不能强求的,我对你根本就没有好感,这是在强迫我。”

    她居然对他没有好感?两道阴森的寒光立即从他眼底喷射而出,他大跨步的走至坐在床边的高艺伦,脸上的怒气和森冷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强迫又如何?”冷酷逼人的俊脸危险且阴沉难测,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对她已付出收不回的感情。

    心余力绌的无奈感席卷着高艺伦,她突然感到一阵头疼,不知为何恢复罗伯夫身份的他,怎跟黑青隼一样的蛮横、不讲道理?她实在没辙了。

    “那我会不快乐的。”这是哪门子的烂借口和鬼道理呀,但不管了,如能摆脱如独裁至尊的他,就算必须使用卑劣手段,她也不在乎。

    冷不防的,震怒得想杀人的罗伯夫,突然莫名的咧嘴一笑,令错愕的她心漏跳了两拍。

    “我会让你快乐的。”嘴角扬起诡谲笑容的他,语意暧昧,当灼热的气息轻拂过高艺伦耳畔时,他将她推倒在床褥,随即欺压上身,其意图已很明显。

    “你强迫我,我更不会接受你。”被他炽热的气息,撩拨得心慌意乱的高艺伦,双手抵住罗伯夫钢硬的胸膛想推开他,但就是推不动,只能出言威胁。

    “是吗?”罗伯夫嘴角诡谲的笑容转换为嘲谑,手指大刺刺的在她细致光滑的粉颊上,来回轻刮抚挲着勾引、逃逗她。

    浑身起鸡皮疙瘩的高艺伦,娇颜不试曝制的绯红,心儿更是激烈的怦怦跳动着。“你敢!试试看。”她想阻止在她身上制造阵阵酥麻的罗伯夫,但却不知该如何做,只能气愤的瞪着他。

    “那我该如何做?”霸道得目中无人的他,算是妥协了吧!因为他知道强求的逼迫她做不愿意的事,只会令她反感,更严重的则地让她不顾一切的逃离他。

    “给我一段时间适应。”基本上高艺伦并不排斥罗伯夫,只是有时他霸道得令她受不了。但在知道他真正的心意后,她并不反对接受他的感情,可前提得必须让她调整自己适应他。

    “多久?”他以手肘支撑起上半身俯视她,迫切的想要她的回答。

    “不知道。”既然她不改狂妄傲慢的霸道,那她也料不准自己必须花多久的时间,才能适应仿佛唯我独尊帝王的他。

    “三个月。”霸道十足的罗伯夫,径自定出一个时间来。

    “三个月?”高艺伦瞪着他,非常不喜欢他的专制独裁,喜欢作主掌控一切,真可笑,才在说服自己得适应他的霸道,但却发觉她好像无法改变自己迎合他。

    “嫌长?那就一个月。”罗伯夫仍压住她,将她困在自己怀中,嘴角噙着慵懒的深沉笑意挑眉以对。

    “一个月?”高艺伦错愕得再次惊喊出声,美眸也瞬间燃起两簇怒焰。

    “还抗议?好吧!就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他故意误解她的话意,并俯下头突然轻啄了下她的朱唇。

    “你”她诧异的怔忡了住了,半晌,她才气愤的举起手欲甩无礼的他一巴掌,但却在半空中被攫住手腕。

    罗伯夫将戴在脖子上由一小朵、一小朵的梅花相衔接而成的项链拿下来,缠绕在她的皓腕中。

    “这是什么烂玩意呀!”气愤的高艺伦,直瞪着他强迫在她手腕上缠绕了两圈的东西。说实话,被硬逼戴上这由无数的小梅花串成的项链,她是愈看愈顺心,甚至还有点喜欢,只不过在气头上的她,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罢了。

    他直瞪着她,有点讶异象征身份的信物被批评得一文不值时,他还忍得住怒气没发火咆哮,若照往例,敢嘲讽鄙夷者,不是被他揍得半死,也只剩半条命了。

    “戴上我的信物,你就是我的人了。不管你考虑多久,这辈子我是不打算放过你了。”深情告白完,阴寒着一张冰脸的罗伯夫,双眸炯亮灼热的看了她一眼,便起身走出房间。

    而一脸迷惘、错愕得直盯着手腕那精致典雅梅花链子的高艺伦,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当场吓得呆愣住了。

    他亦不管她承不承受得起,就猛然朝她投入威力十足的炸弹,轰然炸得她脑中一片空白,让她已开始理不清自己的思绪了

    “姑妈!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错愕得双眼睁得大大的高艺伦,手中的话筒一度差点因惊吓过度而滑落。

    一句她要含饴弄孙,就将这间不算正统,但几乎各类报纸都有的杂报社全丢给她!有没有搞错呀!娇生惯养的她,哪懂商业经营之道?别开玩笑了。

    “姑妈”无论怎样也不肯答应的高艺伦,理由已想好的才欲开口拒绝,岂料完全不给她任何可拒绝机会的高善琼,奸诈的交代完事情,便将电话给挂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呢?简直是强人所难嘛!她根本就不是从商的料,教她如何去经营一家报社呢?苦恼呀!

    “喂。”手拎着黄皮公文纸袋,身穿一件素面t恤,搭配一条泛白牛仔裤的女孩,自自动门走进来后,便直盯着紧握着话筒不放的高艺伦“喂!”

    “干么?”心情不好的她,口气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像吃了好几斤炸葯似的,脸色气愤得直想找人打架。

    “我要卖报纸,我手头上有一百三十五份报纸,若以市价一份五百元计算,共价值六万七千五百元,不过看在在这竞争激烈的报业中,你这家报社是一人公司的情况下,我算你便宜一点,只卖你六万就好。”她口中所谓的一人公司,指的是除了送报生之外,报社里头既没有会计,也没有广告业务员,只有她老板一个人处理帐务问题。

    而至于单位为何以“份”计算,不以“家”计算的原因是,有时一家客户就订了好几种报纸,若以“家”计算,那就太不划算了。

    “我有说要买吗?”奇怪了,她何时开口说要向那女孩买她手中的客户资料。

    “你放心,我的客户全是属长期的,绝不会发生卖给你之后不到一个月就停光光的事。”绑着马尾的女孩,浅笑盈盈的将装着客户资料的黄皮纸袋递给她。

    “你是送报生?这些都是你的客户?”气愤的直想砸东西发泄的高艺伦,抽出资料大约看了下,怒焰立即自她美眸中散去,取而代之是算计的光芒。

    “嗯,没错。”她点头,笑意犹存,同时注意到对方双眸中那诡异的目光,她不动声色的看着高艺伦。

    “那这一百三十五份报纸,是你经营几年的成果?”气愤远飘,苦恼不复再的高艺伦,一抹算计的奸诈笑容,毫不掩饰从她唇角漾了开来。

    “两年。最近中盘商愈来愈过分了,径自提高成本价,害我这个小盘商无法承受,送一份报纸一个月还赚不到一百块,我想想不划算,干脆卖给人算了。怎样?你到底买不买?”她等着高艺伦的答案,不过看高艺伦笑得那么奇怪,她知道高艺伦会买下她的报纸。

    “我买,不过有条件。”高艺伦直接将话题切入重点。

    “什么条件?”女孩睁着晶莹璀璨的双眸,直视着她明亮姣美的脸蛋,知道她开出的条件应当不会太为难自己,但就不知道是啥条件。

    “你来帮我做事。”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她花钱请个人来帮她打理一切事务,一来报社不会倒,仍继续经营,二来她实际上虽挂名为老板,但她仍轻松自在,不必为了一家报社而被限制住自由,多好呀!

    “帮你?做什么事?”明亮的光芒敛去,女孩提高戒心的看着不知葫芦里在买啥膏葯的她。

    “这家报社由你来经营。”高艺伦相中了那女孩的能力,两年的时间内,她所招揽的一百多家客户,居然一家也没被其他的送报生拉走,真是奇迹。

    就她了!泵妈丢下的报社若让她来经营,说不定不仅维持现状,而且还有可能更好,因为她有这个能力。

    “我?”没搞错吧!她脑壳是不是坏掉了?一家经营数十年的报社就这样拱手让人?显然她脑筋秀逗了。

    “没错,我挂名为老板,但你当负责人,所有报社的大大小小事件都由你来处理,毕竟你送了两年报纸,在报业中打滚了这么多年,该懂的你应该都懂吧?”这么好的人选放过可惜,所以高艺伦决定了,不管那女孩答不答应,她都一定要加以说服。

    “是没错,但”就是因为不想再搞报纸了,所以她才会来卖报份的,没有道理报份卖不成,反倒再与报业这一行纠缠不清呀!

    “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五五拆帐。”她径自作出决定,完全不理会对方的讶异“哦,对了,你叫什么?”

    “罗尹贞。”她报上名字,双眼突然睁大,不敢置信的望着越过柜台,就伸出手拉着她的手摇晃的高艺伦。

    “我叫高艺伦,很高兴认识你,及欢迎你成为合伙人。”计谋得逞的高艺伦,开心的咧嘴笑了起来。

    一脸诧异的罗尹贞,眼神自她明亮的脸蛋移至被她握住的手,依然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可是专程来卖客户资料,而不是来洽谈成为合伙人的,但万万没想到居然捡了个大便宜。这个规模虽小,但报纸数量不输给正统报社的杂报社她还是没有办法相信自己竟从送报生的身份变成了负责人。不仅荒唐了点,还诡谲得很!说出去,恐怕没人会相信半个字吧!好算是捡到便宜,还是惹到了一个麻烦呢?唉

    “谁是高艺伦?”尚未从自动门走进来,就见一名看似柔弱得像被风一吹就会倒的病美人,一脸气急败坏的就冲进来大呼小叫的。

    “咦?”收回摇晃着罗尹贞不停的手,来到台北不到三天光景的高艺伦,一脸狐疑且纳闷的瞅着站在自动门前的女孩瞧。她认识这个女孩吗?要不然为何一进门就指名道姓的找她?可是对于这张陌生的面孔,思索了老半天,她脑海依然完全没有印象,所以她敢肯定,自己绝对不认识这个女孩。

    “是你?还是你?”着急的她,先指向罗尹贞,再指向高艺伦“别浪费时间了,你们两个到底谁才是高艺伦?还不快承认!”

    “小姐,我认识你吗?”愣了半晌,高艺伦才缓缓的走向她,误以为她是街道对面季氏父子派来闹事的人,正想法子欲轰她出去。

    “你认不认识我不是重点,重点你再不跟我走,恐怕就要弄出人命了。”不由分说的,邵景欣拉着突然为之错愕的高艺伦就走。

    “报社交给你了。”被拉出报社临走前,高艺伦不忘回头叮咛着也为之一愣的罗尹贞,之后才坐进一辆豪华轿车安心的离去,完全没考虑到随便将一间报社丢给一个认识不到几分钟的人,会不会有不妥当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