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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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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唐氏企业大楼,朱语彤突然觉得非常空虚。

    她该彻底忘掉唐文怀,忘记飘岚山庄的甜蜜回忆。

    于是她决定搬离原来的住处,躲掉熟悉的一切、躲掉可能会来找她的人,过一个全新的生活,若是唐文怀真有心,他会想尽办法找到她的,她想等、等一份真心相待。

    唐文怀按着合约上的地址,找到朱语彤的住处时,却见到房东贴着招租的红纸条。

    这时,唐文怀才体会到“人去楼空”这四个字的悲戚境界。

    苦思几日,才突然想起了,当初介绍朱语彤给他的同学赖志明。

    “真是笨哪。”唐文怀笑着拍了自己脑袋一下,怎么没想到他呢!

    赖志明这个同窗死党,纵使冒着被消遣、调侃的危险也要试一试,于是他来到赖志明的办公室里。

    “同学,非得到这个节骨眼才肯来找我帮忙吗?”赖志明瞧着表情极不自然的唐文怀,心里暗笑道。

    “到底给不给我朱语彤的地址。”唐文怀瞪了赖志明一眼,这个难兄难弟兼损友,总是逮到机会就取笑他。

    赖志明从抽屉取出一个信封袋“给你吧,免得那天我落入你手里时,会被你报复。”

    赖志明看着唐文怀迅速接过信封的样子,便知晓他是真的爱上朱语彤。

    “其实多亏你寄了这张支票,若不是语彤拿来托我还给你,我也不会要她留下新地址给我,我怕万一你怪我鸡婆,也好有个地址送还给她。”

    唐文怀抽出信封内的支票后,担忧的问道:“她收到这张支票的时候很生气吗?”

    “很生气倒没有,不过显得有些失望。”

    “失望?”唐文怀不解。

    “或许她希望收到的是一封求婚信吧。”

    “你怎么会知道我和语彤的事。”

    “她可是我的学生啊,从语彤来我这儿帮忙,我就看出了她有些不对劲,基于师生的情谊,所以她全告诉我了。”

    赖志明双臂交叠于胸前,身体靠着办公桌站着。“只有你们两个在当鸵鸟,周遭的人谁都看得很清楚,你们彼此深爱着对方,只是当中少了点什么。”

    唐文怀抚着下巴深思着。

    “语彤说过对爱情有着期待,或许我没有给她爱情的感觉。”

    “那么就去做啊,让她尝尝爱情的感动,可别辜负我这个幕后推手的用心。”

    “你?是幕后推手,怎么回事?”

    “失败的婚姻让你不再接触感情,身为好友总是免不了替你担心,而你又推却任何相亲介绍的机会,我只好把我最漂亮的女弟子安排到你身边去,真不愧是我的得意门生,竟能融化你那颗铁石之心。”

    唐文怀朗声大笑的拍拍赖志明的肩膀“你总算有做对事的时候。”他扬了扬信封往门外迈去“我现在就去找她。”

    赖志明皱紧了眉头苦笑“难道我从来没做对过事吗?”

    朱语彤从出版社走出来,手上抱着一堆稿子,最近她在住处附近找到一份工作帮出版社翻译稿件。

    因为离家近,她都是步行往返,可以慢慢晃回家,顺道经过花店时,买一束玫瑰花插在书桌上。

    今天总觉得有人跟在背后,可是回头又不见半个人影,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悬疑小说看多了。

    进了住处,她将稿件放好,然后走进客厅,将自己丢进软软的沙发里,手上拿着电视遥控器,心不在焉的按着,思绪又不自主的飘得老远、老远。

    “唉!我看我是完蛋了,中了唐文怀的勾魂毒。”

    朱语彤眼盯着电视,脑子一点也塞不进电视剧的任何情节。

    这些日子以来,除了拚命翻译稿件外,做任何事都阻挡不了她想念唐文怀的心。

    唉!谁叫自己要一副侠义心肠,成全了莫琳,可是谁知道,思念像吞下苦涩的果实,梗在喉间呕不出又吞不下,精神肉体倍受煎熬。

    现在她才发现自己真伟大,成全别人毕竟不是件容易的事。

    每当夜深人静时,他的影像就清楚浮现,就连闭上眼睛也无法消失,譬如现在看着电视,看来看去都是他的脸。

    难道我真要把自己逼疯不可吗!她用力摇摇头。

    叮咚

    大中午的,谁会不识相的扰人午休啊!

    朱语彤走到对讲机前问:“哪位?”

    “请问是二楼的朱语彤小姐吗?”对讲机传来一个年轻又客气的男声。

    “我是。”

    “朱小姐,我是欣欣花坊的送货员,这里有你的花束,请让我送上楼好吗?”

    “花?”她又没订花“好,请上来。”她将公寓大门门钮按开,然后打开客厅的门,等待着花店服务员上楼。

    一大束粉红色的玫瑰跃进眼帘“好漂亮的花,是送给我的吗?”她闪着晶亮的大眼,雀跃不已。

    “是,请签收。”

    签收完送货员离开后,她赶紧打开内附的卡片

    语彤:

    七十七朵攻瑰,我买了。

    代表恒久的爱的钻石戒指,我也准备了。

    现在,请你走到窗前答应我的求婚,好吗?

    朱语彤心一惊,张大了嘴。“怎么会是他!”

    他找来了,千真万确终于等到他来找她了。

    抱着七十七朵玫瑰花束,朱语彤靠近临街的窗边

    唐文怀站在楼下中庭,朝着她闪着一对欣喜的黑眸,他那俊俏的身影,让她思念多日的心,揪成一团。

    “语彤,嫁给我好吗?”唐文怀大声叫着。

    天哪!他在做什么,难道不知道这样会惊动到邻居吗?她才搬来不久,就想让她变成话柄吗?

    “别说了,要说话到楼上来。”她说。

    “不”唐文怀扯开喉咙:“你不现在答应,我就在这儿一直说下去。”

    朱语彤闻言手足无措起来,唐文怀又继续叫着:

    “朱语彤,请接受唐文怀的求婚。”

    比刚才的声音更宏亮,语气更期盼。

    对面栋的住户,陆陆续续有人打开窗,朝他们的方向看过来。

    被指指点点的朱语彤,情急之下只好说:

    “给你一分钟上楼,否则别想我会嫁给你。”

    答应了,唐文怀欣悦的笑着,风驰电掣般的冲上朱语彤二楼的住处。

    朱语彤捧着代表求婚花语的攻瑰花束,娇羞的站在门口等唐文怀。

    他喘息的出现在朱语彤面前。

    “五十八秒。”唐文怀露出性感的笑容,手指着腕上的表面。“你嫁定我了。”他展臂等待她的投入。

    “傻瓜。”朱语彤投进他的双臂:“就算你迟了十分钟,我还是会嫁给你。”她的头偎靠在他的胸膛。

    唐文怀将碍人的花束接过手丢在沙发椅上,用无限的爱恋拥抱她,紧紧的将她圈在怀中,在她的额际烙下誓约的吻。

    他嗅着她秀发的馨香,忍不住又用唇点吻着,一路下来“你让我想得好苦。”

    唐文怀吻着朱语彤娇唇,咕哝的说着多日的思念。

    “我也是啊!我以为你会让我一直等下去。”那种无尽的相思,让她深深期盼他会突然出现在眼前。

    唐文怀将她轻柔的放进沙发里,像亲吻着珍宝般的小心呵护,温润的吻点点落在朱语彤的颈问、胸前。

    朱语彤乾涸的心田获得甘霖滋养,她不断的发出令唐文怀更加热烈的叹息。

    他原先轻柔的吻变得贪婪而狂野,并不时欣赏着身下撩人的她,白皙的面容因欢愉而羞涩的酡红。

    他为她解去衣衫,让两人袒裎躯体紧紧结合,随着唐文怀的肢体旋律,朱语彤仅存的矜持,在狂浪中崩落。

    他激情的带领;她善解的追随。

    她微微的呻吟;他柔情的安慰。

    汗水滑落唐文怀的脸颊,滴落在朱语彤的脸上,两人为只为对方拭去汗珠的举止相视而笑。

    唐文怀趴在躺在身下的朱语彤身上,用唇厮磨她的耳。

    在重现的温情里,他喃喃允诺她一个幸福的未来。

    带着朱语彤回到飘岚山庄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一趟重新整理完工的玫瑰园。

    “你是第一个看见它全新面貌的人。”唐文怀愉悦的表情有着神秘,朱语彤看着他的目光,露出疑惑的问号。“当然是除了我以外啦。”

    远远的,一座圆顶的玻璃花房,耸立在那,五彩缤纷的花朵似在欢迎她。

    玻璃花房的入口处,悬着一块雅致的吊牌,上面写着“语彤的花园”

    “怎么会?”朱语彤难掩欣喜的问。

    “我把玫居送给你,以后一年四季会有不同的花朵开满园子。”

    “玫居是你思念李玫的地方,怎么可以”朱语彤感动莫名,热泪盈眶。

    “是谁告诉你,玫居真是纪念李玫的地方?”他笑,果然连朱语彤都误会了。

    “因为它一直是神秘的,除了不让人接近,又刚好用一个玫字命名。”

    “难怪谣言会让旁人深信不疑。”唐文怀托起她的下颚,轻轻烙下一吻“玫居跟李玫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和她的婚姻里不曾有过刻骨铭心之爱,有的也只是家人的亲情。

    玫居是我高中时期就拥有的,我喜欢玫瑰,所以父母为我造了这个玫瑰园,在经历升学压力及作任何决策时,我都会独自住在玫居的木屋里。

    我怕别人干扰我想要的宁静,所以禁止所有人来这里,久而久之便被人赋予神秘色彩,或许是李玫的玫字,让大家更深信玫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应该早早让人明白,事实不是那样的啊。”朱语彤心疼唐文怀被外人误解了许多年。

    “语彤,一个大男人喜欢玫瑰花到这种程度,是不是让人更觉得怪异?”唐文怀正经的说。

    朱语彤点点头“是有点怪异。”

    “何只有点,可能会被外界说成,唐氏的唯一继承人是个娘娘腔。”

    朱语彤忍不住轻笑“既然这么爱这座玫瑰园,为什么把它重建后送给我?”

    唐文怀眼中有着浓浓的情意,脸部的线条柔和的释放出一波波的悸动。

    他扶住朱语彤的双肩,郑重的说:“因为我爱你呀,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无时无刻,我都要有你相伴。”

    朱语彤久久不能言语,为他的真情告白,心中强烈翻腾着感动。

    她哭了起来,泪珠滑落脸庞。

    朱语彤爱娇的偎进他充满男性气息的胸怀中,不依的说:

    “讨厌!现在才说爱我,害人家等这么久。”她轻搥着宽厚的胸膛。

    他哄着她:“好、好、好,我讨厌、我讨厌。”心甘情愿一辈子就这样抱着她、哄着她。

    他俩甜蜜的想着尽管地老天荒,始终无怨无悔的深陷在这爱的牢笼之中。

    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