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锁码情人 > 第一章

第一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一条水注划过厨房走廊,落在料理台上激起阵阵水花,厨房内一阵鸡飞狗跳,尖叫声和杯盘掉落的碎裂声交错响起。厨房内众人叫骂不已,不约而同瞪向门口慌慌张张的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也很忙,忙着将水管拾起,怎奈冲力太大,手臂一个不稳,反而往后仰去,喷得一屋子湿淋淋,员工无一幸免的全身湿透不说,眼看跟水管缠斗许久的祸首脚底一滑,一阵连环翻滚之后,咱啦一声,祸首已躺在地上做垂死的挣扎。

    “笨!”

    “真笨!”

    “有够笨!”

    “笨得彻底!”

    盯着躺在地上的人,同事们纷纷发出无情的评语,重复的事件虽然一再发生,但实在很难教人习以为常。

    “卓卓敬西!”一记咆哮从天而降,餐饮部陈经理气急败坏的奔了过来。

    “经理--”

    这声提醒来得太慢,陈经理已然摔了个四脚朝天。

    盯着自己的狼狈样,陈经理更为光火“你不要老是给我惹这种麻烦行不行?”

    “老是?”卓敬西的身上缠了数圈水管,头从中央冒出来,给了陈经理一个满是疑惑的脸。

    “你、你、你”陈经理脸色转成铁青,因无可奈何而转为恼羞成怒。“真不晓得上头为什么要用你,又不能把你辞掉!”

    陈经理是真的搞不懂,因为从卓敬西来到了餐饮部,餐饮部自此没有一天安宁。她,只能用“超级大白痴”来形容。

    人,虽说难免有忘记事情的时候,可是她是前一秒才发生的事,后一秒就可以将它忘得干干净净,彻底得连自己正在做什么都可以忘了!

    她的脑袋可以说永远都是空白的;可是,她竟是一个大学毕业生?!

    陈经理一度想以辞职来寻求解脱。

    卓敬西实在是笨得太可怕了!

    像现在--

    “啊--”卓敬西望着自己身上的水管大叫:“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在我身上?”她愈想挣脱,却被水管缠得几近打结。

    天啊!陈经理大力拍着额头,这种人--真教人无所适从,骂也没用,因为她根本不记得自己犯了什么错。

    陈经理有股自杀的冲动,只觉奇怪她为什么可以安然无恙的长到这么大?

    “哇--”卓敬西又开始嚷嚷,一双惶恐的眼眨巴地盯着四周“我在哪里?这里是哪里?”

    “你要我解释几遍?”哪有人连自己工作的地方都会忘了?“不然,你今天怎么会来到这里?”

    “我怎么知道!”

    企图提醒她的记忆是一项错误的举动,她根本不会领情。

    “你你你”陈经理预料她下一句一定会说--

    “你又是谁?”

    果然不出所料,她连人都会忘记。

    “我是你上司,你的经理。”陈经理气得脸红脖子粗,差点咬到舌头。

    “经理?哪里的经理?”

    陈经理抓着头,又气又恼,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简直是无可救葯了!

    “陈经理。”黄莺走过来,微笑的对他一鞠躬。“你就别气了,敬西就是这样嘛,习惯就好。”

    “习惯?!”陈经理大叫:“教我怎么习惯!她每件事情都做不好,还要我替她收尾,真搞不懂当初饭店董事长为什么还特别叮咛要好好照顾她?”

    “是看在全饭店里只有陈经理最宽宏大量啊。”黄莺始终是温温柔柔的,声音更是如其名,如同黄莺出谷般悦耳,给人的印象极佳。

    被人夸赞之后,陈经理的口气自然放柔了。“以前她在柜台工作时,是由你这个主任带的,她的情况你也很清楚。要是你当初受得了,干嘛还让她调到我这里来?”

    “我是很想留她,”黄莺由衷地看了卓敬西一眼“可是我们经理不准哪!”

    “唉!”陈经理叹口气,看着黄莺走向卓敬西“你对她那么好有什么用,她又记不住你是谁。”

    “这点是很糟糕。”黄莺知道该是“治疗”的时候了。她拍拍卓敬西身上的灰尘和水渍柔声道:“去换件衣服,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卓敬西一脸茫然,任由黄莺牵着她走向更衣室。

    *******

    市郊一幢别墅优雅地面山而立,哥德式建筑华贵气派。步入屋内,四面环立着与墙同高的书柜,收藏品囊括了各国年代已久的原文书籍,想来屋主必定是视书如命。

    这里,是“书神”的宝地。此刻他正气定神闲地聆听室内两只“飞鸟”在对话。

    “真没想到书神跟医神会合作。”斑鸠半嘲弄的表示。

    “医神一向飘泊、居无定所。”黄莺仍是一惯的笑容。“要动手术,只有这里够隐密。”

    “书神,你该不会替他花了不少设备的钱吧?”斑鸠大笑“一向只为书卖命的神啊!你这次的钱,真是花在心口上了。”

    “你想活着走出去的话,就别问这档事。”书神的眉头皱了一下,旋即松开。

    屋内的笑声却益加张狂。

    黄莺接口道:“敬西的记忆被封了二年,对杜鹃姐而言,这简直是折磨,还记得上次去看杜鹃姐的时候,她一直想来看看敬西,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被我劝住了。

    真是可怜,连女儿都不能见,我的心都跟着她揪痛了起来。”

    “你就是心太软,为了敬西的安全,所以我们才连敬西在台湾都没有告诉杜鹃姐夫妻,就是怕他们会忍不住来探望。因为怕他们追问,所以我们没有一个人去探望她,就只有你这个心肠软绵绵的黄莺忍不住。”

    “我是唯一就近在敬西身旁照顾她的人。”黄莺满面愁容。“想到她笨到人神共愤,我就忍不住心疼。”

    “怪医神好了,谁教他的医术那么高明,把一个天才弄成这样傻乎乎的。”

    “还有那个记忆芯片。”书神提醒一向以讥讽为乐的斑鸠。

    “对,还有那个芯片,设计得那么完美要死啊!简直彻底改变了敬西的个性,笨到连我都觉得讨厌!”

    “怎么连你都嫌她笨!”黄莺瞪了斑鸠一眼,埋怨她的口不择言。

    “不是吗?”斑鸠愈说愈亢奋“都是那个王八科神害的。”

    黄莺闻言,转头问书神:“科神没来吗?敬西虽然有医神替她取出芯片,但科神没理由不来拿回他的东西啊!”“是啊!他一向以自己发明的东西为傲。”斑鸠嗤之以鼻地道:“简直自恋得彻底。”

    “自恋有自恋的好处。”科神低沉的声音传来,倚在门边瞪着这名颈项配戴着黑色斑环项链的女人“臭斑鸠!你的嘴巴什么时候跟麻雀一样叽叽喳喳?”

    斑鸠将头一甩,坐入椅子。

    “你来多久了?”黄莺问。

    “比她骂我王八的时候还要早几分钟。”科神一副恨不得将斑鸠碎尸万段的模样。

    黄莺担心两人会开战,连忙打圆场:

    “斑鸠是刀子子诠腐心,她是因为担心敬西,才会说那么多话来平息她的紧张。”

    “记忆芯片确实达到了目的,不是吗?”科神不忘吹捧自己的才能。

    “是哦!是哦!”斑鸠怪调应和:“你怎么不在自己的脑袋也装一个?”

    “你想要吗?”科神点头“等医神替敬西动完手术,我叫他替你装一个。”

    “你去死啦!”斑鸠随手抓了个东西,就要往科神头上砸去,不过却被书神拦截。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见到书神慌张怒目的模样,因为斑鸠准备丢踯的“武器”正是他的宝贝书。

    “歹势歹势。”斑鸠知道书神为书发怒的可怕,连忙陪罪。“谁教这里什么都没有,书最多嘛!”

    书神横过冷目,将手中的书轻轻放回原位。

    黄莺始终是圆融场面的和事佬,她马上转开话题:

    “科神,你怎么没跟进去做手术?不是要开启芯片,记忆才会重现吗?”

    “我就说你们不懂吧!”科神一脸得意。“我来解说吧,其实芯片只是在压迫敬西脑内控制记忆的神经,一个阻隔而已,主要目的是干扰脑波讯息的传递,因此她才会看到什么或是听到什么都无法记住。”

    “所以她才这么笨?!”斑鸠忍不住插嘴。

    “你还骂!”黄莺制止的轻吼。“原谅斑鸠,因为她的大脑不能举一反三。”科神拐着弯骂人。

    “你这只猪--”斑鸠开骂了。

    “好了啦!”黄莺抚着眉,忍无可忍的轻嚷:“今天来不是要听你们吵架的,烦不烦哪!”

    “哼!”斑鸠以一声冷哼代表她的不认输,不过看在黄莺的面子上,暂且休兵。

    “所以说--”书神语调慢条斯理的“只要拿掉那个芯片就没事了。”

    “就是这么简单。”科神道:“那个芯片的干扰系统很精密,所以当初植入敬西的脑里颇费功夫,但要拿出来就简单多了。”

    “错了。”医神刚好走出手术室,边摇头边拿起置于桌上的茶一口饮尽,神情严肃。

    看着一向冷静的医神竟然出现如此不安的表情,黄莺不免焦急万分“你为什么这么说?”手术失败吗?不可能啊!医术界之神怎么可能失败?

    医神稳定了情绪才开口:“芯片置放太久,已经成为敬西身体的一部分,所以在取出来后,她的记忆神经里会有一个漏洞产生”

    “结果呢?”斑鸠收起嬉笑神色,急急地问。

    “她的记忆也会有漏洞。”医神说。

    “漏洞?”

    “除了这二年她是空白的度过外,之前的记忆甚至也会流失,我不能保证她会记得些什么、忘记些什么,她的言行举止有可能跟未取出芯片时一样。”

    这个消息无疑是替敬西带来既定事实的宣判,黄莺猛摇着头不想相信。

    “敬西也有可能就这样傻傻”想到敬西有可能会傻一辈子,黄莺不禁悲从中来“她是天才耶”

    “不会像以前那么糟。”医神解释:“我无法预测她醒来后会记得些什么,也许时间一久,她可能慢慢恢复,那个漏洞也可以填补过来。”

    “她有可能连她爸妈是谁都不记得了?”仿佛没将医神的话听进去,黄莺眼眶转着泪水。事情怎么演变到这种地步?

    “杜鹃姐一定会伤心死。”斑鸠担心的说。

    “放心。”医神安抚着她们“我会跟在她身边做治疗,她一定会很快恢复,不会一直是那副笨笨的模样--”

    “医神!”黄莺悲愤之余,还是不忘维护敬西“她一直是最聪明的,你别忘了!”

    “我知道她是个天才。”医神连忙换个说法:“取出芯片后,她只是会记性不太好而已,不会什么都记不得,之后会慢慢恢复。”

    “现下要先让她记住人,其余以后再说。”黄莺暗自决定,既然敬西有希望恢复,那么她必定要帮助敬西想起一切,这是她现在的使命。

    斑鸠眼睛一转,又转回科神身上,一肚子怒火正没处烧,全往他身上轰去:

    “都是你,什么烂芯片!”

    “又不是我的错!”科神不服气的反驳,人体机能本就有自我修复的功能,敬西的情形有可能是她脑中的脑细胞将芯片同化了,否则也不会在芯片取出后有漏洞产生;而他能发明如此符合人体功学的产品,是一项骄傲,不是错。

    “你还嘴硬--”斑鸠得理不饶人。

    黄莺晃过两个“轰炸机”为着身家性命着想,还是不理为妙,随同医神去探望敬西要紧。

    *******

    一天早,卓敬西本能的替自己梳理一番才踏出公寓,脑海中依稀响起一个女人在她耳边莺声燕语。说些什么她已记不起来了,沿途只感到莫名其妙,不知不觉便来到了“欣都饭店”

    卓敬西刚踏入饭店大厅,里面就传来一声惊吼。“你来干嘛?”

    卓敬西楞了一下,是在说她吗?

    一个奔跑的人影在她面前停住脚步,气喘吁吁的瞪着她“你今天不用上班!”

    “上班?我?”卓敬西瞠着满眼的疑惑,瞅着眼前这位看起来气急败坏的男人问:“你是谁?”

    “你你你”陈经理快气炸了,一早就大动肝火实在不是一个好预兆,尤其是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他可不想因为卓敬西而搞砸。“今天晚上有个新片发表会在饭店举行,全饭店都在为这件事忙着,你就别来了,省得碍事!”

    “新片发表会?”卓敬西直觉的反应就是发问:“什么片子?谁演的?”

    “你--”陈经理的脸色霎时充满惊讶,仿佛她问了什么严重的问题似的。

    “你怎么会这么问?”

    在他的印象里,卓敬西根本不可能会在一段话里连续问出三个问题,所以他当然吓得脸色发青。

    “你怎么了?”卓敬西好心的凑向前去关怀的问道,没想到陈经理像见鬼似的,嘴巴张得老大,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还没回答我耶。”她追着又问。

    陈经理退了好几步,惊慌之色引来不少服务生围观。他的手却仍停留在卓敬西的方向乱挥--她不仅会问,而且还没忘记之前的问题?

    这个人是卓敬西吗?

    “你很奇怪耶!”卓敬西瞪了陈经理一眼,随即往厨房的方向走去,移动脚步的同时,心中又有了疑问--她对这里不熟悉啊,为什么人人见了她都好像认识她?而且她又为什么会“本能”的往这里走呢?

    她来过这里吗?

    搜寻记忆的同时,脑部隐隐作痛,逼得她不得不停止思考,跟着停下脚步闪过一排排的推车。

    推车上放满了晶莹剔透的高脚杯和精致的餐盘,在灯光下耀眼的绽放亮彩;每个人都来去匆匆,忙碌的身影在大厅里穿梭。

    大厅里临时架起的小斑台上横挂了条红布,上头印了几个金色的字--

    缘起缘灭记者发表会

    缘起缘灭?什么东西?卓敬西满脑子空白,恨恨地自敲一记,却发现自已后脑勺缠着纱布--咦,她什么时候受伤的?

    “你你你,过来过来!”客房部的经理冲过来大喝:“大家都忙死了,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我?”卓敬西指着自己,怎么每个人的口气都像吃了满嘴大蒜,冲得要死。

    “这里就你最闲了,不叫你叫魂吶?”客房部经理的拔尖音调刺得她耳膜震动。

    “叫我做什么?”卓敬西被人骂了还是一脸的茫然。

    客房部经理看准了这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女人好欺负,不怀好意的打量她一阵,心里想着,反正厨房里的人手也够了,把她抓来利用利用也好。

    “你把v602的早餐送上去。”

    “送早餐?”这就是她的工作?

    “还不快去!”客房部经理又斥了一声。“餐点在那边,因为客人现在才起床,所以只送那一份就行了,你该不会连这个也不会吧?”

    “会是会啦--”卓敬西向前走了两步,回头问道:“v602在哪?”

    咚的一声,客房部的经理跌了个狗吃屎,怒吼随之进出:

    “在六楼啊!你连这个也不知道,拜托你好不好!”为什么这么生气?卓敬西闷闷地想,她是真不知道啊!

    “敬西,早安!”电梯里的服务生颔首对她打招呼。“早。”卓敬西迎了个笑脸,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到几楼?”

    “几楼”卓敬西盯着手中的托盘思索着,刚才好像是要去几楼啊?

    “我忘了!”

    “什么?”整个饭店都知道卓敬西这个怪胎,服务生虽然亲身体验数次,仍然次次愕然。

    “怎么办?”卓敬西的眼睛无辜的在服务生身上转着。

    服务生傻着眼摇头“我也不知道啊!”“那”卓敬西的视线落在闪动的楼层显示灯上,刚好停在五楼。“就这一楼好了。”语毕,便走出电梯。

    红色地毯在晕黄的灯光下沉淀着寂静,一排木雕的房门则衬出了华丽。长廊里,只有一扇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

    “真幸运。”卓敬西得意的想着,完全忘了她上来是要做什么?

    环顾室内挑高的奢华装潢,几个字眼闪进脑中“总统套房吗?”

    眼一瞥,半透明的浴门里隐约可见两个人影交缠,并伴着阵阵嬉笑。随着门把的转动,卓敬西本能的慌乱起来,顺手将托盘往床底一塞,人也跟着挤入床下。

    从她的角度望出去,只能见到四只脚像粘在一起般,突然消失之后,只觉头顶一阵压陷,嬉笑声转成了娇喘。

    “晚上不是有新片发表会吗?”女郎的声音隐含着原始的粗哑“我们这样会引人猜测的”

    “猜测?”男人扬起的嘴角在她颈间轻啄,轻易的点燃女郎的欲火。“这点已经不是新闻了,不是吗?”

    “西领”女郎抚过邢西领俊美的脸孔亲吻“我爱你”“是吗?”邢西领在女郎盈细的腰间揉搓,磨擦着她的渴望,直到燃烧的身体情不自禁的发出喘息。

    “让我看看你有多爱我,”语毕,他的唇吻遍女郎滑嫩的肌肤,游栘在颈项、脸颊间,挑逗着放纵的情欲。

    女郎感受着他厚实双手的抚触,撩拨的火焰使得她全身颤抖不已,乞求的身子于是更贴向他,完全被唤醒的原始欲望如熊熊烈火般烧灼开来,渴求、期盼让她整个人意识涣散。

    停滞在女郎平坦小肮上的唇再度往上移,转而封住她诱人的红唇,炽热的气息轻吐着,粗重的呼吸充斥室内。

    卓敬西的脸全红了,天啊!想也知道床上那对男女在做些什么好事,娇柔的嘤咛在她这个“外人”听来是刺耳难耐,尴尬极了!

    怎么办?她得赶紧离开才行,可是门口离得那么远,她要怎么出去?

    完了!她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上头在演a片吗?

    餐盘?为什么有这个东西在这里?

    不管了,先爬出去再说。

    未料,才一伸手,眼前的托盘“匡当”几声,便滚出床底几尺,在床边绕了几圈之后才停止。

    “还好没破。”卓敬西此时只能想到这句话,她的身体才往前挪了一步,手腕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抓住,然后被人用力的拖出了床下,未站定的身体摇摇晃晃之后又跌回地上。

    “你是谁?”邢西领的脸色由愤怒转为疑惑。如果对象是个男人,他肯定一拳挥过去,只是眼前这个坏他“好事”的女人竟然是一脸无知!

    “啊--”床上的女郎发出尖细的叫嚷,怎么会有一个人在床下?

    卓敬西的耳膜再次受到波及,她抬眼向上望,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条围在腰间的米白色浴巾。再往上,是一个男人赤裸结实的胸膛,再往上看,男人嘴边挂着一抹坏坏的笑,配上他俊逸的脸孔,有种放荡不羁的味道。

    “你是记者吗?”床上的女郎继续发出声乐般高亢的音调。

    “记者?”卓敬西皱皱眉,瞥见地上的盘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伸手捡拾。

    邢西领瞅着她在地上忙碌的身影。第一次有人把他的发问摆在一边不理不睬,他该是怎么样的心情?

    有些怪,不舒服嗯?她头上有纱布!

    “天吶,都翻了!”卓敬西惊呼着地上的杯盘狼藉。

    邢西领的眉头首次蹙起,这女人是白痴吗?都已经捡完了才大惊小敝。

    “你是谁?”他又问一次。

    卓敬西的眉头随着思索而一高一低的变化着。

    “我不知道!”这是实话。

    “你不知道?”邢西领有些愕然,这女人在装傻吗?还是他看看她头上的纱布,难道是曾经撞伤头而失去记忆?什么呀--他马上否决这个想法,现在医学如此昌明,怎会有人失去记忆!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这也是实话,从早上醒来到现在,她根本一直活在莫名其妙之中。

    “你--”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到底是谁啊?”床上的女郎总算停止惊声尖叫,打量着她身上的制服问道:“你是饭店的服务生?”

    “好像吧。”

    “什么好像,根本就是。”女郎马上发飙地嗔斥:“你们饭店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吗?西领,我看记者会换地方好了。”

    “记者会?”卓敬西朝天花板望了一眼,要开记者会?好像有那么回事。

    邢西领挑挑眉,这个女人很有趣,他很有兴趣!

    “你竟然不知道?你是新来的啊?”女郎连珠炮似的轰炸:“西领,我们取消记者会,换地方!搞什么呀--西领!”吼了那么久,她才发现邢西领连瞧都没瞧她一眼,目光直盯着这名服务生。

    一股醋意升起,她正想开骂,邢西领却伸手制止,她只好以死瞪着卓敬西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知道我是谁吗?”刑西领试探地问。

    “我不知道。”卓敬西很老实的回答。

    女郎的眼睛瞪得不能再开,天吶!居然有人不认得邢西领,真是世界奇观!

    “他是名影星耶!你不看电影、电视的吗?”

    “影星?”卓敬西仍是摇头晃脑的。

    有趣!邢西领摸着下巴,玩心大起,又问:“你上来送餐?”

    “好像吧!”

    “在床下多久了?”

    卓敬西向床底瞥了一眼,摇头道:“我忘了。”

    “忘了!”女郎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她发现这女人如果不是笨蛋就是白痴。

    “你的记性不好。”刑西领相信她是真的忘了。

    “是吗?”卓敬西耸耸肩,指着以床单虚掩身躯的女郎“你这样不穿衣服会着凉的。”

    “你--”女郎又羞又气,险些吐血。

    哈哈哈邢西领忍不住大笑,这个女人太好玩了,他一定要好好的研究一番。下定决心之后,他微笑着对卓敬西道:“你等我一下。”

    “嗄?”女郎比卓敬西更诧异,眼睁睁地看着邢西领走进浴室。

    一会儿后,浴室门打开,刑西领已经穿好衣服,离开前还不忘在女郎唇上印吻安抚,之后才领着卓敬西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