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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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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桀敏儿专注的望着来往的车辆,期待心中的影像能出现在眼前,当一辆印有金黄色印徽的车驶入城门口,她不由得脸红心跳,兴奋得无法自抑,就连敲门声也置若罔闻。

    “一姐,你的魂魄又飞到哪里去了?”十七岁的桀善儿活蹦乱跳的奔入房中,看着今晚衣著典雅的女主角,羡慕的惊叹:“哇!二姐,你好漂亮哦!以后我二十岁的第一个成人生日,我一定也要这么轰轰烈烈办一场生日宴。”

    “那是当然。”桀敏儿嫣然一笑,眼光却不曾离开过窗外。

    桀善儿马上趋上前探头往下瞧,像极了捉到贼似的笑说:喔!“二姐,你在看谁呀?”

    “啊!”桀敏儿忽地脸红,吞吞吐吐的辩驳:“哪、哪有”

    “还没有!”桀善儿用手肘撞了她一下,叫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看阿克铜大哥对不对?”

    “阿克铜”

    提起这个名字,桀敏儿的脸更红了,还差点因心跳过坑邙昏厥。

    “干嘛不好意思?”桀善儿因为年纪轻,讲话有些口无遮拦,不过听似嘻笑却多半切中他人心思。“你和阿克铜不是早就在一起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桀敏儿羞红著脸娇斥:“我们没有,你少乱讲。”

    “没有?去年你和他困在喜马拉雅山上三天三夜,吃睡全在一块儿,没发生什么事才怪。”

    “是有发生事情,但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桀敏儿着急的解释。

    “那么是怎样?”桀善儿只是随口问问,其实根本听不下她任何的说法。

    “我遇上了一头白熊,差点被它吃了,好在有阿克铜在,所以我”

    “是吗?你被他用抱的回来,这可是大家都看到的事实。”

    “那是我的脚扭伤了。”

    “可是阿克铜大哥关心你的模样,大家也全都看到了。”桀善儿昂起下巴,一副不容她反驳的表情。

    “善儿”桀敏儿在无话可说之下,无奈的喊出声抗议。

    桀善儿爆出一阵咯咯的笑声,转而盯著城门。父亲桀克宾正忙著迎接客人,而人群中,阿克铜显而易见,他身材高大、器宇轩昂,身著正式服装,整个人更是显得气度非凡。

    桀善儿忍不住从窗口大喊著他的名字,之后兴奋的转身跑下楼,恨不得瞬间投入他怀里。

    她这么一喊,不仅让在场的人为之哗然,更让尾随阿克铜而来的花娌妾惊讶不已。

    “怎么?阿克铜这种人还有崇拜者?”

    她是坐著阿克铜城堡里的一部车来的。而迄今,阿克铜还不知道她的车就跟在他的座车后。

    不过,花娌妾身上的这件礼服让她感到极为不自在,真搞不懂颜美姬这个出了名的怪女人怎么找了这件露背又露肩的礼服给她!难道没有保守一点的衣服吗?再暴露的衣服她虽然都穿过,可是以她此刻从事的工作实在不适合这类打扮。

    顷刻间,扬声高呼的桀善儿已冲到阿克铜身边,围著阿克铜跳啊叫的,银铃的笑声始终没停过。

    “喝!她是谁呀?长得好可爱。”花娌妾于下车前,讶异的问著司机。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怎么会对阿克铜这个彪形大汉有兴趣。

    “她是桀城主的么女,桀善儿。”司机不吝替她解答。

    桀善儿?好特别的名字!

    “她很喜欢阿克铜嘛。”花娌妾可惜又感慨的摇头说:“就是太年轻了,否则是个好对象,做阿克铜的女人绰绰有余。”

    司机听了,又有意见。“你不明白,其实桀城主会邀请阿克铜城主,主要是为了替他的二女儿桀敏儿作主拉红线。”

    “我懂了!”花娌妾想起来了。“今晚就是来参加桀敏儿的成人生日宴嘛!她妹妹这么可爱,想必姐姐一定是位国色天香的美人。”

    始终没有回头的司机偏了偏头,从后照镜瞥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的问:

    “花老师,你近日跟阿克铜城主相处得还愉快吗?”

    愉快?跟他在一起,实在谈不上愉快,不过倒也没有多少争执就是了。

    “还可以。”花娌妾往外瞧,看着桀善儿“挂”在阿克铜身上,感觉像极了三岁小孩在爸爸健壮的体魄爬上爬下的,一阵笑意浮现在嘴边。

    司机轻敲右侧的玻璃窗,指著自一台豪华轿车上下来的一对夫妻。

    “那是桀城主的长女,桀灵儿和她的夫婿卓清凡,他是一位医生。”

    闻及此,花娌妾突然觉得有些疑惑,这个司机知道的还真不少。

    此时,司机猛地提醒她:“你得下车了。”

    这里是宾客们下车之处,花娌妾急急忙忙的打开车门,差点忘了长长的裙摆而摔一跤,奇怪的是,她的座车并没有像其他车辆一般驶入停车场,反而转个圈,扬长而去。

    “喂!喂喂!”怎么回事?花娌妾错愕的立在当场,没了车和司机,她等会儿要怎么回去?为了怕主人骂也不能搞这一招啊!她禁不住埋怨起来。才抬眼,马上迎上阿克铜惊讶与愤怒交织的表情。

    花娌妾眨眨眼,准备“迎战”时,阿克铜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到她面前,表情凶恶无比。“是谁让你来这里的?”

    花娌妾觉得自己的发丝奸像被他的怒吼震得往后飘,她眯眯眼,满不在乎的解释:“要来就来,还有什么让不让的?”

    “你怎么来的?”阿克铜又问,这个怪异的老师该不会是走路来的吧?

    花娌妾耸耸肩“你晚了一步,我是坐你其中一部车来的,不过已经开走了。”

    阿克铜眉头一蹙,认为她在说谎。“胡说,没有我的命令,他们没有一个会听你的!”

    “咦?”她无辜地道:“怪了,我就是被载来了啊!”她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其中一名司机的。

    “哪辆车?”他又问,得好好惩戒那名司机才行。

    “白色的劳斯来斯。”她回答。

    闻言,他的眼珠子反而瞪得更大。“什么?”

    奇怪,他的声音大,这会儿连耳朵也聋了吗?她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一遍,显示她的口齿清晰。

    “不可能!”他吼了一句“我没有白色的车子。”想他阿克铜的粗犷个性,跟白色的座车一点都不配;太过纯洁与乾净的颜色,只适合汗特铝。

    她斜睨他一眼“你有什么车我不清楚,不过我就是来了。司机说”

    “司机?一他打断她追问:“长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啊!”她想也不想的说:“长得倒是不错,肤色略带点古铜色,说话很沉稳,还有,他的头发很长,我没见过留长发还能这么好看的男人。”

    “长发?!”闻言,阿克铜的拳头已然紧握,青筋突眺,恶狠狠的进出话来:“迦罕银,你这个臭小子,才回国就给我搞这种事!”

    “迦罕银?”这个名字怎么这么怪?她支著下巴想,这个帝国的人也真是的,名字全都怪里怪气的,念起来真绕舌。“谁呀?看样子,他不是你的司机?”

    阿克铜气愤的回答:“是我兄弟。”

    “啊!”她恍然大悟,从刚才的对话中,实在不像是一个仆人会有的应对。她可惜的击掌道:“我就说嘛,怎么有那么好看的司机?真该跟他多聊聊。”

    “哼!你来干什么?”迦罕银人已走,阿克铜只得又气又怒的发泄在她身上。

    她投以“你在问废话”的眼神。“当然是来吃大餐啊!想也知道。”

    “我警告你,我今天不上课。”

    原来他在担心这个?呵!他也有伯的事情?

    她拍拍他的背“放心,今天我的心情好,只想着吃。至于上课我已经说过,我今天不会为难你的。”

    “哼!”他仍是不情愿的瞪著前方。

    她无奈地追加奉送让他安心的言语。“我保证不会给你找麻烦,这下可以了吧?”

    “最好离我远点,出糗也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他冶冶地说。

    “好!”她答应,马上退了好几步。

    而她的突来之举让他本能的回头看她到底想搞什么把戏。

    她却做了一个敬礼和邀请的手势“我已经离你很远,你可以放心了吧?”

    “哼!”他又冶哼一声,迅速的转入城门,在桀克宾城主的引领下,终于来到他梦寐以求的“飨宴厅”

    *******

    花娌妾的前脚才踏入飨宴厅,还来不及欣赏这里的金碧辉煌,就与一双充满敌

    意的眼睛对上。

    “我警告你!”桀善儿冶眼斜视她,语气充满厌恶。“阿克铜大哥是我姐的男朋友,你最好别打他的主意。”

    “男朋友?”花娌妾好奇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冬天。”毕竟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孩,为了挑衅,该说的、该表明立场的话她是不可能不说的,而夸大其辞也是一定会有的。“我姐和他在喜马拉雅山上"度假"。”

    “哦?一花娌妾的眼睛二兄,又问:“度假?不错嘛!那么冷的地方,他们俩还真是有闲情逸致。”

    “所以你少接近他。”桀善儿示威的说。

    花娌妾根本没有接近阿克铜的打算,实在是因为她非得跟不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她是他的“贴身”老师嘛!可是,为了遵守刚才的诺言,她不打算解释,只得表示:“好,好,我不会的。既然人家有了对象,我不会巴著他不放。”

    “你最好记得你说的。”语毕,桀善儿傲然的甩过头,轻巧的踩上楼梯。

    花娌妾松了口气。她今晚的脑袋还真得清楚一点,要记住自己说过些什么才不会犯错,真是辛苦。而这十七岁的娃儿竞有如此强烈的占有欲,实在太可旧了!

    她小心翼翼地又望了一眼楼梯口,呼出一口长气,正当她转头时,只见一只晶莹剔透的空酒杯在她眼前,斯文好听的声音傅来:

    “小姐,要不要来一杯具有历史的酒?””恩?”她目视来者,他的目光如鹰,明亮中带有活力充沛的味道,那股眉宇问特别的气质令初次见面的她难以忘怀。他的双手一只摆于胸前,一只正握著只闪闪发光的杯子,优雅的停在空中。

    “具有历史的酒?”她实在不懂他的意思。

    英俊亲切的他咧开一个笑容,让她瞬间觉得他好可爱!

    “你听过法国的银塔吗?它是料理界舞台中的舞台,位于塞纳河畔、面对著圣母院,它是全世界最美、最古老的餐厅,它的酒窖拥有雄厚的珍藏,你想喝喝看那个古老又充满历史的酒窖中珍藏的酒吗?”

    不管想不想暍,她只想弄懂一件事。“你为什么找上我?我们认识吗?”

    “我们不认识。”他可爱的笑容再度出现。“但很快你就会知道我是谁,我只是看你一个人在这里,想跟你说说话。还有,我觉得你很迷人!”

    “呵呵一是吗?花娌妾下意识的摸摸下巴“我怎么没发觉。”

    “你触发了我创作的灵感。”他意味深远的说。

    “创作?”她本能反应地问:“你是作家啊?”

    “差不多。一他不作任何正面回应,只是递上手中的空酒杯。“我觉得你很适台布依利出产的chateaudepierreux的薄酒,香味纤细,想试试吗?”

    花娌妾兀自打量著自己和他,疑惑自己怎么会吸引这种人,他看起来如此的高尚俊秀,想搭讪怎么会找她呢?

    “来!”不容她迟疑,他拉著她往厨房的方向走。

    她一阵慌乱的惊呼:“喂,我我不认得路,你别这样”

    两人迅速的走过蓝色的地毯,直达地毯尽头的巨门。砰的一声,他的手将门推了开,新艺术风格的亮面铜镜仕女画赫然挺立,他朝著右侧继续前进,再度推开一扇古色古香的门;门后,是一间充斥著酒瓶的酒窖。

    “酒窖?”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先生”

    他无视于她的不知所措,目光扫过架上的酒瓶,然后将一只泛著淡橙色的酒瓶取了下来。他纯熟地将酒倒入一个口小身大的空瓶子,转而再将里面的酒注入杯中。

    “尝尝看!”他将那只酒杯递给她。

    盛情难却,花娌妾接过酒杯,正当她想一口饮尽,好抒发因这一段莫名的奇遇带来的无奈心情,却听到他的声音

    “先闻闻看。”只见他闭上眼,温柔优雅的先以嗅觉享受美酒的香醇。

    她看了他一眼,然后照做,心中却嘀咕著:今天她是不是来错了,怎么尽遇上怪事?不过

    “真的好香。”闻著诱人的香味,她赞叹道。

    “没错吧!”他的眉宇间多了份得意,之后,他专注的看着她。“拥有事不关己的优闲步调,是我初见你的印象,这酒就是给人自由清新的感觉,像你一样。一

    “优闲?”有吗?她又摸摸下巴,怎么她都没发觉到?这么一说,连她都不了解自己了。

    可是,与其说她优闲,倒不如说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还来得贴切,因为她确实抱持著玩乐的心情而来,没有特别的目的。

    来这里的每个人都有一个目的:享用美食。我姑且不将它算在内,只是想趁着今天做出一番"事业"的亦不在少数!”他有感而发地道。

    看不出他年纪轻轻,还有他独特的见解。

    她转而想想,也对!阿克铜说桀城主是中印度数一数二的财主,想接近的人一定不少。“嗯,今天刚好又是二小姐的生日,想必来了不少追求者,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

    “可能有,但不多。”他几乎是肯定的说。

    她望着他,若有所思的说:“我姑且不问你是谁,不过,你看起来好像不是个简单人物。”

    他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地道:“说我不是简单人物我不敢当,不过我倒是去过很多地方,见到的人事物也不少。”

    “听起来,你到过不少国家喽?”

    他扳著手指数了起来。“是不少,你说得出来的,我都有可能去过。”

    “那么臭屁?”她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想到一个地方。“刚果!嘿嘿,没去过了吧?”

    “当然有!”他一口打掉她的得意“那个地方有一位波里昂先生我认识,你去那儿时只要报出我的名字,他会把你当神看待。”

    “哈哈!”还神咧!她的笑声代表著不信任,但她此刻不想研究这个问题。

    “喂!无名氏先生,酒也闻过了,可以喝了吧?”

    “可以。”他的先行饮尽。

    花娌妾跟著也暍掉杯中的酒,然后问:“那么,可以回到飨宴厅了吗?”

    “你不是一个人吗?担心什么?”

    “我是担心开动了我没得吃。”她老实的回答,惹得他噗哧一笑。

    她不满的蹙起眉头“你很爱笑耶,我又没说错。”

    “其实”他突然正视她,眉宇问的玩笑味仍在,却多了份严肃。他逼近的脸孔相当立体,她连眨眼都不敢,只是盯著他瞧,仿佛连呼吸也忘了。“我们来谈正事吧!”

    “什么正事?”她吞吞口水,他真的太迷人了,任何一个女人看到他不脸红心跳才怪。

    “我们来表演一场即兴演出中的料理。”他定定的看着她,很期待她的反应。

    她的眉头一皱,不能理解。“即兴演出中的料理?我说过,我是来吃东西一

    “放心!”他一手擦在腰问,一手搭在她的肩头微笑道:“我今天的心情不错,所以才想这么做,我只要你帮我做一道菜,就此而已。”

    “做菜?”她险些结巴得尖叫出声。“我一点也不会啦。”

    “这你不用担心。”他给了她一个要她放心的笑容。“现在学还来得及,材料方面一应俱全,就怕你不做而已。”

    “我不会啦!”她推却,一边瞪著他嘟嚷:“我干嘛答应你?要做菜你不会自己做吗?”

    “嘿嘿!”他露出十足的贼笑“我还有别的事做,不过我一定会在你身边。”

    花娌妾开始怀疑他的来历,从他的穿著打扮,初见他时觉得他像个绅士,这会儿又觉得他像个无赖,他到底“你是谁呀?连你的名字我都不知道怎么称呼,敦我如何信你?”

    他蓦然拉开两人的距离倚在墙边,双手自然的插入裤袋,一派悠然的对她投以意味深长的微笑,终于,他吐了一口长气“我是厨师,我叫洛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