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金冠天使 > 第八章被拒绝

第八章被拒绝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二月二十八日星期六,是高若望的二十二岁生日。

    田瑛五点就起来了,在大厅、消闲厅、饭厅里插上鲜花,除了消闲厅,全部大红玫瑰。只有消闲厅和睡房,插了粉红的娇小玫瑰。

    田瑛为了令若望开心,她也换上若望第一次送给她的软皮贴身积克。怕若望嫌素,她在马尾上扎了条粉红发带,配上条粉红头巾。

    她也为若望选了便服,晚装早已准备好了。

    今天不用上学,她让若望睡个饱,她坐在若望房门外,在信道的椅子上等他醒来。

    生伯来看几次:“小寿星还在做好梦?”

    田瑛笑笑,闭上眼睛养养神。今天她一定忙个不了,下午就有客来了,节目一直要排到深夜。

    若望一觉醒来,精神充沛,他打个呵欠,嗅到花香,他连忙睁开眼睛,看到床头的粉红小玫瑰,他知道是田瑛为他准备的。

    一翻身,床的另一边放着一包包装瑰丽的东西,上面有细银粉红的花球。

    那不是礼物吗?

    若望跳起来拆礼物:一条深紫红的长颈巾、一套雪白格子花纹的背心和冷衫外套,上面有一张粉红色的信笺,写着:恩人、主人:生辰快乐!下面署名女仆田瑛。

    若望连忙下床梳洗,浴室已经放好了田瑛为他挑选的新便装,但若望没有穿。他穿了套黑白格子衬衣长裤全套,上罩田瑛送的纯白背心和外套,再把深紫红长颈巾围上,穿上白短靴,在镜子前照照:真是玉树临风,仪表不凡。他对镜笑了笑,心里甜丝丝。第一年有女朋友送生日礼物。

    他打开房门出去,田瑛被门声惊醒,一看:似乎感到很意外,第一:若望每次一起床便马上要见她,今天都打扮好了自己走出来;第二:他竟已穿上自己送的羊毛衣,又那幺俊逸漂亮。

    若望看见田瑛十分高兴,走过去用手拥着她的腰:“我这样打扮好看吗?”

    “很帅,很棒!”

    “都是你给我的,谢谢你的生日礼物无价之宝。我会永远保存它们。”

    “旧了会发黄。”

    “但衣服的主人永远不会变质。”若望看着田瑛:“你也穿了我送你的衣服,你独喜欢这一套,最近买的都不大合适?”

    “不!全都是美丽的衣服,但这皮衣套装是你第一次送给我的,我觉得很有意义。”

    到楼下,生伯已经在消闲间等着。

    “生伯!”若望主动而开心地呼叫他:“早安!”

    “少爷,老仆祝你长命百岁、健康快乐!”生伯拱起手笑哈哈:“蜜运成功!”

    “谢谢!全都接受啦!”若望低声问田瑛:“我可不可以给生伯他们红包?”

    “老人家说:未结婚不必派利是。”

    “给糖果钱可以的,记着提点我啊。”

    若望今天吃及第粥、鲜虾生菜胆丝炒面。那全是生伯设计:及第粥是三元及第,希望主人学业成功;虾与哈音相同;生菜的生与生猛的生同字。希望主人全年生猛,哈哈笑,面是长久的意思,当然希望主人长命百岁。

    田瑛吃得快一点儿,离座上楼。吃过早餐,若望便派糖果钱给家中每一个人。

    镑人皆大欢快,都纷纷跑出来向主人祝贺。

    大家回到工作岗位,若望和田瑛到花园散步,若望把一张金黄面额的钞票,放到她的口袋里。

    “给我那幺多,应该向你叩头。”

    “不要分什幺你、我,以后我的钱,你随时可以用。这三年多,今天我最开心。媚姨走了没有人再为我做生日,我自己也没有心情。只可惜爸爸不念父子情,昨晚我邀请他参加我的生日舞会,他又说没有空!”

    “老爷的确很忙,看电视、看报刊就知道了。”田瑛安慰他:“他不来更好,大家没顾忌,可以玩热闹些。”

    若望耸一下肩,点了点头。

    他变了,潇洒起来,不会像以前一样为了一丁点儿事就郁郁不欢。

    他年轻,细胞的活力终于冒了出来,连下人都看得出,大家都说这是田瑛的功劳。

    她改变了若望。

    “少爷!”生伯走过来:“高伯来了。”

    斑伯和高共荣的司机(不是特别司机)捧着一盒盒的东西,大概拿礼物来了。

    “恭祝少爷生辰快乐、身体健康。”高伯看见若望马上嘴巴不停:“老爷派老仆来向少爷祝寿及送礼物,希望少爷今晚快快乐乐!开开心心!”

    “谢谢你,高伯。”若望给他们每人一百元糖果钱,高伯是意外的惊喜。照理,若望应该发几句牢騒,礼物也不屑一顾,现在还派糖果钱呢!

    “啊!少爷,我差点忘记了,大礼物在此!”

    若望打开盒子,里面是个锁匙皮包,并有平治标帜。“少爷,新跑车就在门外。”

    若望拖田瑛出去,又把锁匙包交给生伯:“叫亚忠把车开进来。”

    一辆闪闪发光、银红色、最新款的豪华平治跑车驶进来,若望问日瑛:“喜欢吗?”

    “恭喜你又有新车,红色好兆头。”

    “生伯,带高伯和平叔去吃点心,我去试车。”若望开了车门请田瑛上车,田瑛忙说:“我怎能出去?”

    “你听不听话?”他没用命令这个字眼。

    若望开着新车在花园里兜圈,一圈又一圈,他笑着问田瑛:“不出门也能坐车,靓车怎能没有美人?”

    田瑛瞪他一眼,嘴还油了呢:“我们现在是行大运。”

    “不好吗?”

    “当然好,又红又行运。其实你爸爸也很疼你!”

    “因为这汽车吗?我宁愿他和我去吃个快餐。车有钱就买得到,感情是买不到的,像我和你。”

    这敏感问题田瑛不想讨论下去:“尚享他们什幺时候来?”

    “你心里就只有尚享!”说话酸酸的。

    “你的同学们什幺时候到?”田瑛感到好笑。

    “马田他们五个来吃午餐,其它的三四点就来了。餐舞会八点开始,六点以后我们有一小时空闲,可以换上晚礼服迎宾。”

    田瑛好怕那情侣装晚礼服,穿了它,岂不承认自己是若望的女朋友?那多麻烦,一定要想个方法。

    斑伯走了,若望把新跑车驶回车房,和白色的法拉利并排,可能因为平治新,法拉利显得暗淡无光。

    “车是新的美!”若望感慨:“人是旧的好!”“所以别忘了比丝和晶晶小姐。”

    “我不会忘记她们是我的好同学,像马田他们一样,但我说的是女朋友。对,女朋友也是新的。”

    马田他们到了,田瑛总算暂时脱身。若望面皮薄,也不会公然介绍他的第一个女朋友给他的好同学认识。其实,若望虽然喜悦冲昏了头,但隐约感到田瑛若即若离。

    “马田,听说你追求依娃?”

    “你不会不开心吧?我看你对依娃没有什幺意思,她的款型很适合我。”马田连忙望住若望:“我妹妹也追求你!”

    “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找你麻烦。我和依娃只不过是同学,当初是常来往,大家在未找到男女朋友之前,交往交往也无所谓,对吗?其实我关心你。”

    “寿星仔,你真可爱。”马田笑着拥抱若望。

    “喂!你当心,可不能太热情,我不是女孩子。”

    若望边避边笑:“你和依娃进展如何?”

    “唉!说来气人,”马田坐好了身子:“我每次和她在一起,她总提你。”

    “提我干什幺?”

    “说她害你掉进水池,求我向你道歉。”

    “我已经说过不关她的事,我们仍是好同学,我不是曾托你转告她?”

    “我说了,她不信,她认为你仍在恨她!”

    “若望,”洛波加把嘴:“一会儿依娃来了,你跟她说清楚,打救马田!”

    “好,我乐意”

    田瑛趁机把尚享叫出花园。

    “我真是没有主意,他要请我做女主人!”

    “你推了他不就行了吗?他有一打女朋友。”尚享皱眉:“最近看样子他对你很好,他是不是对你日久生情?我真担心。”

    “那倒没有,生情,上下不配。不过上次他生病,我侍候过他,他感激我,所以忽然对我好起来。”

    “啊!是报恩。这是若望的性格,人家对他好,他就可以连命都不要了!”尚享舒了一口气。

    “他请我做女主人的事怎幺办?”

    “推说上下不配,另请别人!”

    “若他下命令呢?他喜欢下命令。我是下人,主人的命令怎敢不遵从?他又不是叫我做苦工。”

    “那,那就答应他吧,他今天那幺开心,我也不想令他扫兴,况且又是第一次请客。”

    “但是他要我和他一起穿情侣装。”

    “你就当时装表演,暂充模特儿!”

    “我怕你的同学误会。”

    “放心吧,事后我会向他们解释。”尚享拍了拍田瑛的肩膊:“我明白你就是。”

    田瑛大大松了一口气。

    亚娥追上来:“少爷到处找你!”

    田瑛看尚享一眼,尚享点点头:“快去吧!”

    “今晚少了两个女孩子,会不会不够女伴?”

    “哪两个女孩子不来?”

    “史妮和比丝!”

    “我和史妮有意见,我和她不再是好同学,她不来,在我意料中。”若望奇怪:“比丝为什幺不来?请柬都发了,她还问我喜欢什幺生日礼物?”

    “她怎能来?”巴比哗啦哗啦:“这件事我早知道,艾华特没告诉大家吗?”

    “艾华特说比丝前晚遇劫匪,损失了一点儿,但也不致于不来参加舞会。”

    “唉!艾华特,”巴比推了他一下:“那两个劫匪剃光了她的头发和眉毛。没头发可以戴假发,但眉毛呢?画眉怪怪的,怎能见人?”

    “那些劫匪也奇怪,打劫最多要钱,为什幺要剃她的头发和眉毛?”若望看了看田瑛才说:“明天我去探望她,你们谁跟我去?”

    没有人说话,还是马田开口:“比丝追求你,对你好,和我们可没有什幺来往;况且,她可能不方便见人。”

    “对了,”尚享说:“她是你女朋友,你应该去慰问她,顺便代我们致意。”

    “我特别声明,比丝不是我的女朋友。”若望又看田瑛:“我的女朋友不是她,明天我到她家,纯粹是同学的关怀。”

    “算啦!同学也好,女朋友也好,总得有个人去看看。”洛波问巴比:“你怎会知道这件事?”

    “她两天没有来上学了,我问德比,那缩水欧阳菲菲,她和比丝最要好,就是德比告诉我的。”

    “看样子你也很关心比丝,她两天没上学,我们根本没留意。若望,你知道不知道?”

    “我也没有留意,这几天我很迟才上学,小息便温习,下了课马上赶回来。今天请客,很多事要办。”

    “说起来,史妮三天没有上学了。”

    “这个我知道,那天我把她赶走,她又哭又叫。”若望扮个鬼脸:“大概气还未平。”

    若望安排大家玩纸牌,大部份的人客还没有到。

    若望和田瑛分别回房间换衣服。

    若望换上那晚礼服,总嫌它不够光耀鲜明,他特别看重今天的生辰。

    他打扮好了,悄悄下楼,同学们在会客厅又叫又笑(大厅已被布置成跳舞厅),他再由消闲厅的侧门溜出去,来到田瑛的卧室。

    他敲了敲门。

    田瑛来开门,若望眼前一亮,谁说田瑛没气质不高贵?她穿上晚服和高跟鞋,头发全向后束,梳了一个髻,配晚礼服梳马尾是不适合。

    “你好漂亮!”若望握着她的肩膊,和她进去关上了房门:“似乎衣服素一点,你说是不是?”

    “你喜欢就行了,黑色晚礼服比较隆重!”

    “我给你带来这个点缀一下,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若望打开了一个丝绒长盒。

    里面装有全套红宝石饰物:红宝石镯子、红宝石耳环、红宝石指环,但没有项链,却加了一个红宝石蝴蝶别针。

    “今晚我们的衣服用不着项链,这红宝石蝴蝶别针,我由另一套拿过来,也可以配成一套。如果不太小心,不会看得出。你喜欢吗?”

    “你不是要我戴上这些吧?”

    “是的!今天是好日子,红宝石会带来好运,这些我不是花钱买的,那是我妈咪留下的东西。”

    “夫人不介意我借用她的饰物吗?”

    “当然不介意,你喜欢,我代妈咪转送给你。”

    “不,大名贵了,我根本没有用,今晚舞会完了我一定还你。”田瑛是不会接受这样的礼物。

    “我替你戴上。”他一件一件的佩,红宝石蝴蝶扣在晚服外衣的襟上。

    田瑛发觉若望的衣襟,也有个有枝有叶的红宝石的襟针。

    若望带她到镜子前,两个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我们不是挺相配吗?”

    “你的衣服、首饰之功罢了。”田瑛垂下头,她也有这种观感,脸颊不觉热了。

    若望情不自禁地在她的面颊上轻吻。

    田瑛愕了愕,慌忙说:“时候不早,宾客应该来了,我们赶紧回大厅。”

    若望和田瑛的出现,同样是令大家诧异的。

    “田瑛比想象中美十倍!”

    “若望和田瑛穿情侣装!怎幺一回事?”

    “今晚谁是女主人?若望没提过,会不会就是田瑛?这不会吧?”

    “若望和田瑛在谈恋爱?”

    “他们的确很相配,灰姑娘和俊王子大概就是这样了!”

    “尚享呀,你失恋了。”

    “别吵,别躁!”尚享信心十足,毫不动摇,也不意外:“他们的事我全知道。大家少发谬论,让若望过一个快乐的生辰。”

    “奇怪,那幺大方,你不吃醋?”

    “明白了就不会起疑心,他们两个都是一番好意,都为对方着想。来吧!告诉你别声张啊!你也要为他们着想。”

    “当然,当然,是件好事嘛。喂!马田,我告诉你你别张声”

    “依娃,我告诉你个秘密别张声呀!”

    每一个人第一眼看见若望和田瑛,都大吃一惊,不久,大家又若无其事了。

    田瑛的方法,确实不错。

    那天的气氛非常的好。

    若望所有的中学和大学同学,或是同学的男女朋友都来了。

    只有史妮和比丝没有来。

    但是,她们都送了礼。

    接到比丝派人送来的礼物,若望把田瑛拉过一边,在她面前把礼物拆了。

    “真是一瓶香水,小瑛,气味如何?喜欢吗?”

    “喜欢,清清的,那些又甜又浓的香水就不好,很俗气的。”

    “送给你,马上涂上。”

    “不,怎幺可以,那是人家送你的礼物。”

    “我知道女孩子都喜欢香水,我好想买一瓶给你,又不懂你们女孩子的喜恶。因此我告诉比丝我喜欢一瓶香水。你知道我绝不用香水的,你不要,我扔了,那我的心思、比丝的心思都完了。”

    “好吧!谢谢!幸好比丝小姐今晚没有来。其实男孩子偶然可以用一点古龙水。”

    “你喜欢,我明天买。”

    “留待我送给你,两不相欠。”

    若望咬着下唇摇头:“你为什幺总和我计算得那幺清楚?”

    “礼尚往来,彼此关怀,友谊才长久。”

    “唔!炳!你总是对的,相敬如宾,好美德!”

    “我去看看晚餐”

    若望和田瑛并肩坐着吃自助餐,尚享老监视田瑛,田瑛偶然给他一个微笑。

    “你老跟谁笑?”

    “啊!马田少爷和依娃小姐,马田少爷很用功!”

    “我们是男女主人,等会儿舞会开始,第一个舞要由我们领跳。”

    “舞是你教我的,水准如何?要是我令你出丑,你可不要生气。”

    “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彼此、彼此!”若望一点儿都不在乎:“只要我们觉得开心便够,又不是参加比赛,跳不好也没人笑!”

    “遵命了,少爷!”

    “哈!”若望点一下她的鼻尖:“又顽皮!”

    田瑛连忙垂下头,尚享的眼神不会放过她的。

    若望刚和田瑛跳舞,突然生伯请他听长途电话。

    若望也把田瑛拉了去,进书房,关上门,就静了。

    “喂!喂!是的,啊!我是”若望揽住她的肩膊,低头告诉她:“是媚姨!每年生日,她总来个电话喂!媚姨、媚姨,谢谢、谢谢!”

    “怎样度过你的二十二岁生日,你爸爸”

    “媚姨,我今天过得好开心、好开心,有很多礼物,有些礼物是钱买不到的。哈!我真想笑。”

    “你爸爸终于陪你吃了生日大餐?”

    “没有,他影子都不见,只送来辆新跑车。”

    “那你”她顿一下:“在做着什幺?”

    “跳舞!”若望吻一下田瑛:“听到声音吗?我在吻我女朋友的头发。”

    “你已经有女朋友?真好,是史小姐吗?”

    “怎会,是田瑛,一个很好、很纯、很美的女孩子。”田瑛被他吓着,想挣扎离开,若望却拥紧她一点儿。田瑛虽然浑身不舒服,但是也不能一掌把若望推开,没这个必要。

    “你的女朋友叫田瑛?没有女孩子可以吸引你,她一定是个非常突出的女孩,我想看看她。若望,下星期我会回来。”

    “来看田瑛?”若望欢呼:“太好了!”

    “除了看田瑛,我还要办点私事;不过,我未回来你不要告诉你爸爸。”

    “我不会。媚姨,明晚我们再谈。”

    “忙着向女朋友诉心曲?”

    “不!”若望心花怒放哈哈笑:“家里开舞会,我们要去招呼宾客!”

    “啊!对不起,你为什幺不早说?快回舞会去。若望,生日快乐,情场得胜。唏!代我问候你那可爱的女朋友。”

    若望一面挂起电话一面说:“媚姨问候我可爱的女朋友!”

    田瑛因尴尬而面红,若望却误会她害羞,而且她脸上泛红的样子很妩媚。若望越看越心跳,他另一只手揽住田瑛的腰,田瑛便整个在他怀里。

    “小瑛,”他把脸贴上去,他唇片都抖着:“我爱你!”

    田瑛差点昏晕,这怎幺可以?但她该怎幺办?她不能打若望几拳,并非因为他是主人,事实上他并没有做坏事。爱人也不是罪,但她不能够和若望太亲热,这是过了份,怎幺对得起她已经承诺了呀!“不,不要,不可能。”

    她在抗议,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她真的没了主张。

    若望心醉了,他也不大清楚自己在干什幺,只觉得这样和田瑛在一起很甜蜜、很醉人。他怜爱地轻吻田瑛的面颊,嘴唇缓缓移过去,田瑛推他,他也没有感觉,直至他的唇贴着她的唇,他浑身一阵滚熨,心跳得出了腔,他飘了,他晕了他抱紧田瑛一点儿,再也不能自控,他吻了田瑛。

    田瑛曾在十秒内失去自觉,整个人依偎在若望的怀内,但很快她就慢慢醒过来。当她回复本身能力的时候,若望已深吻着她。

    她一慌、一急,高跟鞋一踏,刚被“释放”的右手挥动一掴“啪!”多幺的响亮。

    若望脚面痛得跳起,人却整个地呆木了,定眼张开了嘴。

    面颊一阵热、一阵痛。

    若望用手抚住脸,惶然问:“小瑛,你”田瑛握了握拳头,让指甲戳迸掌中,她已经看见若望面上的掌印,她惊骇地转身开门,冲了出去。

    若望仍然抚住脸,退步靠在墙角,他不断问自己:他做了什幺?他做了什幺?

    为什幺田瑛气成这样子?他做错什幺?他做错什幺?

    足足三十分钟,他才有勇气回到大厅,大家还在跳舞,他坐在一角,发呆。

    尚享走过来:“为什幺不跳舞了?今晚我才知道你跳舞那幺好,田瑛更是令我意外。田瑛呢?”

    “她?啊她忙了一天,有点疲倦,睡觉去了。”

    “你精神也不好,大概也倦了,舞会停止吧,好吗?”

    他不反对,他的心根本不在舞会里。

    木偶般送走了每一个人,缩在消闲间看佣人清理了一切,生伯进来看他:“少爷,一直看不见田瑛。”

    “她休息去了,跳舞的时候我踏到她的脚。”

    “少爷,你还需要什幺?”

    “我什幺都不需要,我上楼睡觉。”他显得有点神经质。

    “田瑛休息了,我侍候你!”

    “不,不,我想回房间静一下,今天太吵了!”

    他急急走上楼梯,好像怕生伯追上来似的。

    若望躺在床上,想了又想,被打的滋味当然不好受,但他最不能释然的,是田瑛为什幺要打他?

    看过很多电影和电视,恋人差不多都有接吻。女主角的反应若不是含羞答答,便是甜甜蜜蜜。当然也有人被打,那些坏人、那些色狼,但他并不是色狼也不是坏人。或者男的太粗暴,但他并不粗暴,他对她是温柔又怜惜,除非那女的不爱男的。

    田瑛是否不爱他?这问题够触目惊心。

    田瑛一直对他很好、很好,而且,她让他拖她的手、吻她的脸、拥抱她她从来没有反抗,总是十分温驯。若望也不是发神经,一下子抱住她便吻。如果真是这样,吓怕她难怪她生气。

    若望是循步渐进,由浅入深的。如果她不喜欢他,早就表明态度了,怎会让他拥抱、亲脸?更何况,是她先对他表示好感的。

    若望不服气也不甘心,他走出房间,在走廊的围栏上看清楚没有人,没有一点声音,全屋漆黑一片,于是他急促下楼。

    他在田瑛的房门上,轻轻敲了两下:“小瑛!”

    田瑛也一直坐在床上,哭过一会儿,心里也很难过。

    她知道不该打若望,若望一直都表示爱她,这些日子,她实实在在是被爱着的,她是幸福的。爱也是无罪的,亲吻自己所爱的人也无罪。他又没有施暴,她凭什幺打他?

    下人打主人,恩将仇报。

    她并没有因为若望吻她而愤怒,若望一点儿也不讨厌。她只是太担心了,她觉得被若望亲吻,是对不起别人,他还没有吻过她呢!让若望获得了她的第一个吻,对他是不公平,如不是初吻还好,她心一急,控制不住就动手了。

    其实,该打的是自己,就算全无经验,也可想象她和若望总有这一天。他们太接近了,天天见面自然生情。打?若望为什幺不还手,她才该打。

    可是,她再也不敢见若望,她说什幺好呢?默默无语?若望再吻她又怎样?一错不能再错了。

    “小瑛,我是若望。”他再敲敲门:“你睡了吗?”

    田瑛没有勇气见若望,装作熟睡了也未尝不是一个好方法。

    若望在那儿站了一会儿,才无可奈何地离去。

    他再次回房间,真是疲累身心都倦,他和衣躺在床上,放松自己。

    他似乎睡了一会儿,因为他发着噩梦,他这样又睡又醒,一晚真不容易过。

    好不容易太阳才升起来,昨夜窗幔都没拉上,阳光透过窗照进来。

    他翻过身,也懒得去理会。

    一点儿声音,他的心房急速地跳了起来,会不会是田瑛进来了?

    他连忙闭上眼睛佯作熟睡。

    果然是田瑛,不知道她把什幺东西放在他床头柜上。然后,她为他脱下鞋,盖上被,又去拉上窗幔。

    她走进浴室,大概为他准备梳洗用品和衣服,每天她做着同一的工作。

    若望咬住牙齿想:是不是该和她谈谈?反正今天星期日不用上课。

    若望从床上坐起来。

    一会儿田瑛出来,看见若望竟停住了脚步。

    “小瑛,”若望拍了拍床边:“过来!”

    田瑛终于含笑走过去,但没有坐在床上,只是站在床前:“为什幺不多睡一会儿?”

    若望眼皮一垂:“我根本没有好好地睡过。”

    “再睡一会儿吧,今天又不用上学,衣服还未换呢,我先替你更衣。”

    田瑛走过去,若望捉住她的手:“不把话说好,我睡不着!”

    田瑛低下头:“昨晚我做了一件大错事,下人竟然动手打主人,恩将仇报,对不起!请你惩罚我。”

    “我不是为了这些,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幺”

    田瑛一句话也没有说。

    “你不能不说话,你要告诉我,否则会憋死我。”若望很焦急:“到底男孩子可不可以吻女孩子,我是说,他们如果彼此相爱。”

    “我也不大清楚,我没有经验。但看小说、看电视,应该是可以的,”她补充说:“如果男女都相爱。”

    “那你为什幺生那幺大的气?平时你总是温温柔柔。”

    “我说过我错了。”她乘机把手抽出来:“或者我应该自打嘴巴。”

    “不要这样,”他又捉住她的手:“我所关心的是你生气的原因。你也不用自责,也许我当时的态度表达不适当。是吗?”

    “我不知道,我说过我没有经验。”

    田瑛不是在暗示她没有和别人吻的经验?他也没有。但是他感到很快乐,田瑛却气得打人,原因会不会是:他爱田瑛,田瑛不爱他?

    他打了一个寒噤。

    “小瑛,你会为昨晚的事而恨我吗?”

    “怎会,你是我的主人又是恩人,我还做了不该做的事,我在恨自己。”

    “小瑛,昨晚我告诉你,我爱你是真的,这句话我永远不会收回。昨天我亲了你我觉得很甜蜜很兴奋很幸福。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我再吻你你会不会接受?”

    田瑛的头垂得更低,不说话。

    “小瑛!”若望求着:“你一定要说明白,否则我会认为你怕羞默许。”

    “我不能接受。”她很轻,但说得很清楚。

    “啊!”他放开她的手,他抓住被褥,吃力地问:“你不爱我吗?”

    “我不能。”

    “又是上下不配的老问题?”

    田瑛摇一下头。

    “那一定我不够好,条件差。”一股寒意由心中升起,他的精神蓦然萎靡。

    “哪有这样的事?在我眼中少爷是十全十美,是我田瑛没福罢了!”田瑛也感到很难过歉疚,若望还不够好?

    “因为尚享吗?”

    “我看不出哪一位少爷能比得上你,我也没遇过比你更好的人!”

    “那你为什幺要拒绝我?”他眼眶红了。

    “不是每一件事都能解释的。”

    “是的!”他双目迷茫:“爱一个人和不爱一个人,都是没有原因的。你过去一直对我好是因为尽义务,我却误认你是爱上我。这乌龙摆得真大,真可笑”他惨笑几声。

    田瑛看见他这样子真难过,想安慰他,但是,她又能做什幺:“少爷,请你宽恕我。”

    若望笑着摇头:“没理由一定要你爱我,我只是做了个好梦,现在梦醒了,回到残酷的现实。啊!我真的有点疲倦了,我想休息一会儿,你出去吧!”

    “我先侍候你更衣,穿著礼服不舒服。”

    “我不想动,你出去。”他用被盖过头。

    田瑛想说什幺,始终没有开口。若望是这样不快乐,她也知道只有她才能令他开心,可是,她还能做些什幺?

    她不难过吗?她伤害了若望,她好过吗?

    房间里静了好一会儿,一切不能再弥补了:“少爷,你若需要什幺,马上叫我,我等着侍候你。”

    没有半点回音,田瑛黯然离开房间。

    若望听见关门声,他在被窝里哭泣起来。

    他真是那幺不幸

    母亲去世了!

    案亲爱政治比爱他多,甚至根本不爱他!

    媚姨不再照顾他了。

    连唯一的田瑛,也不爱他了!

    不!她根本从来没有爱过他,是他自作多情。

    他失恋了!

    从今之后,没有人再爱他了!没有爱,活着为什幺?

    若望和田瑛“恋爱”的时候,是很开朗愉快的,现在他比以前更忧郁、更颓丧、更无精打采。

    懒洋洋,一切都不在乎。

    洛波问他:“比丝还没有上课,那天你去看她,她跟你说了些什幺?”

    “我根本没有见过她。”

    “你不是说星期日去看她?她对你也不错,答应过应该去看她。”

    “好,下了课去看她吧。”

    到比丝家,比丝好一会儿才下楼。

    看见若望,她真是又惊又喜:“若望,想不到你竟然会来看我!”

    “洛波他们说你遇上劫匪,你的头发”

    “我戴的是假发。”她按了按头。

    “到底发生了什幺事?”

    “那晚我由叔父家回来,遇到两个男人,他们捉住我,先剃了我的眉,然后再剃我的头发。他们做了一半,我已经晕倒了,醒来已躺在自己的床上。佣人说:有人按铃,打开门,我躺在地上。”

    “匪徒也奇,别的抢了钱便走,但他们竟然剃头发,还会送你回家。”

    “更奇怪的是我的项链、腕表、金链、指环都在,手袋内也没少一块钱。”

    “什幺东西都不要,就不是劫匪了。或者,头发能卖钱?也太麻烦,劫匪怎会取难不取易,真是怪劫匪。”

    “哪儿是劫匪,根本是寻仇。”

    “寻仇?你跟谁有仇?”

    “啊!不是。”她连忙拼命摇手:“不是,我只是开玩笑。”

    “什幺时候上学?你好些天没上课,洛波他们叫我问候你。”

    “谢谢大家关心,起码要让眉毛长出来。”比丝呜咽起来:“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怪啊?”

    “我看不出,我一直都没怎样注意。不上学要休息,我要走了!”说着站起来。

    “留下来陪我吃顿饭好吗?”她站起来挽住他的手臂:“不能上学又不能够出去,我很寂寞。”

    “我也寂寞。”若望没好气的。

    “你也会寂寞?史妮她”比丝好像很兴奋:“难得有这样好机会,你留下来,我们互相作伴!”

    若望不耐烦拉开她的手:“我是来慰问你的,任务完毕,我要走了!”

    “若望”比丝拦都拦不住他。

    若望突然不想回家,虽然,每晚有田瑛陪他吃饭,而且田瑛对他,可说侍奉周到,无微不至。可是一想到田瑛并不爱他,早晚要离开他,他的心就冷了。

    他对田瑛几乎无话可说。

    他开车到一间人客稀少的餐厅吃了个牛扒,在外面兜了一会儿风才回家。

    车一进花园,生伯和田瑛都走了过来。

    若望停下车,生伯说:“六点多电视新闻报告,老爷被人袭击”

    “爸爸怎样了?”若望第一句话。

    “亚瑛见少爷还没回来,便打电话回大屋,高伯说:幸好老爷只是受惊,没有受伤。两个保镖保护得力,那司机亚胜不单只开车技术一流,而且还会武功的。”

    “爸爸在家还是在医院?”

    “在家,老爷拒绝去医院。王医生已经去看过老爷了!”

    “我马上去看爸爸!”若望说着打火,车正要开行,突然亚娥飞奔出来:“截住少爷,高伯请少爷听电话!”

    若望把车驶到屋子前,跳下车去听电话。

    “少爷,你回来了,我”

    “我马上回来看爸爸。”若望微喘着。

    “不!不!我打电话给少爷,是老爷吩咐,他猜到你会来,特地叫我制止你。”

    “为什幺?”若望很不高兴。

    “现在屋子前后围满记者,我们都把所有门关上了,现在老爷认为你不适合访问少爷来了记者也会围着访问你的,你不怕麻烦吗?”

    “没有什幺麻烦,我坦白告诉记者,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事实是如此。”

    “不过,少爷,我们不能开门让你进来,你赶来也没有用,连王医生也走不出去。”

    “既然如此,让我在电话里跟爸爸说几句。”

    “老爷正在开会:怎样应付记者!”

    “我要来看爸爸,但你们不能开门,我想和爸爸在电话里谈谈、慰问他,他又忙着开会没时间听电话,你说我应该怎样做?”

    “实在情非得已,希望少爷体谅。少爷一片孝心,老仆一定代为转告老爷。”

    “那只好这样了!”若望一边挂上电话一边说:“嘿!连关心父亲的权利也没有,这世界还有什幺亲情?”

    他说完便走进里面上楼回房间,田瑛忙跟着追随侍候。

    不过,有很多工作,若望已不让她再做,以免彼此面对面尴尬。

    比如更换衣服,他便自己动手。

    他也没有让田瑛陪他温习功课。

    包不会和田瑛说一句私话。

    尚享来找田瑛,他马上出门,而且很晚才回来,没有人知道他一个人在外面干什幺。

    他心情不好,常发脾气。

    这天,生伯问田瑛:“你和少爷吵架?”

    “下人怎敢和主人吵架?”

    “你和少爷早就不是主仆,要耍花枪无所谓,可是不能太过份。你们两个在斗什幺?”

    “生伯,你应该看得出我对少爷很迁就!”

    “你不要说少爷不开心与你无关。以前你们两个一双一对的时候,少爷总是笑瞇瞇,人又活泼,一屋子都热闹;现在少爷胃口不好、精神不好、人瘦了面色也差了,你们两个也不再有说有笑。甚至少爷常出外,在哪儿你都不知道,少爷一定对你生气!”

    “也许嫌我侍候不周。”田瑛其实也很委屈,若望总黑着脸。

    “小俩口吵架闹情绪,是不是为了尚享少爷?每次尚享少爷来他就往外跑。亚瑛,少爷不高兴,你就不要理尚享!”

    “根本与尚享无关。”田瑛几乎哭出来:“生伯,你根本不明白。”

    “生伯老了,年青人的事,生伯是不懂,也许是少爷不对,你就忍让他。一家人,开开心心有多好?你听我的话准没错,少爷始终是喜欢你的。”

    田瑛知道,若望情绪坏,都因为自己,但是,无论田瑛怎样做,若望也不会快乐。除非田瑛表示爱他,但,田瑛怎能这样做?唉!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