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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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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两人不欢而散后,往后的每一天里,谁都刻意装作忘了那晚曾经历过的事;而康政伦也开始像个标准的好丈夫,下班时间一到便迫不及待地往两人世界的小鲍寓奔去,就连难得从繁忙公事中偷来的假日,他也不愿离开她寸步。

    尽痹频政伦想彻底贯彻前些日子才撂下的狠话,与朱静容做个不相干的陌生人,然而狠话才放下不久,另一股邪恶的念头便像刚冒出的嫩芽,慢慢地逐渐茁壮,这个突发的念头使他对她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若和她保持陌生人的生活形态,只会让她大大的松了口气,更如她所愿的没有任何情感上的牵扯;于是当下他便决定温柔待她,让她由冷漠逐渐陷入他的柔情里,届时再狠狠踹她一脚,顺道把她踢到天边海角,这样的快感不是比当初的决定来的更大?

    不过除了在被他惹火上身时会给予她强硬掠夺的性爱外;偶尔心情好时,他会纵容自己像个好丈夫地体贴溺爱她。气急败坏时他给予她的惩罚是残暴的,目的是要她认清惹怒他的后果;但心血来潮时,他也会试着以宠爱的方式开导她走出始终走不出的迷魂阵。

    朱静容对人与人之间的亲昵关系感到害怕,因为怕将来会失去所有,于是她选择不去与人交际,宁可孤独地生活,也不要有太多的情感牵扯。关于这一点,一直是康政伦致力想去改变的。

    今天是难得的假日,偌大的空间里显得很宁静。

    康政伦裸着上半身倚着床头柜,两眼虽盯着前方电视所播放的影集,然而心中惦念的却是搂在怀中熟睡的朱静容。他亲昵地抚摩她柔顺的黑发,轻柔的举止里有着漫不经心的溺爱。

    事实上,当他们的意见不再相差时,两人间总会洋溢着一股浓烈的幸福,几乎要让人忘了他们之间浓重的火葯味。

    也许是不堪被他一而再地在她身上探索,朱静容缓缓地蠕动身子,睁开迷蒙的黑眸,此刻的她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娇媚,总让他的视线胶在她身上。

    她每天早上睁开眼醒来时,总会一时间忘了自己置身何处,而他轻轻的抚弄,总让她像只慵懒而贪婪爱抚的小猫,下意识地因眷恋而逐渐往他胸怀里挪动。直至脑海中突地传来一道警告,才会如同被惊吓的猫儿,迅速挣开她一时贪恋的温暖怀抱。

    每每这个动作总会惹来康政伦极大的不悦,但有了数次被她忽地挣脱的经验,现在他也有了更完全的准备来对付她刻意的回避。

    每当她醒来的那一刹那,更快的,他会俯身覆上她的红唇,企图把她吻到意乱情迷,然后她就会全身无力地瘫软在他怀里,这个方式屡试必爽,而他更是乐此不疲,甚至还意犹未尽。

    此时,眼看朱静容缓慢地睁开眼,他的唇角不禁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容,当她眷恋他温暖的怀抱而挪动身子往他胸膛挤进时,他也已做好完全准备地俯下头,等着她因意识到身在何处时而羞红脸颊试图离开他的胸膛,也等着她自投罗网地投怀送抱。

    就在此时,她猛然离开的唇和他俯下身等待的唇,总是能准确无误地撞个正着,一撞之后,当然不来个天雷勾动地火的热吻他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移开她柔软的唇瓣,他可以轻易地在她脸上看到一片嫣红和尴尬不已的错愕。这也是为何他吻过她数次,然而她非但没来得及防范,反而被捉弄地无地自容、心慌意乱的原因;总归一句话,他的行动总是比她逐渐在脑中形成的想法来得更快。

    朱静容迅捷地躲入薄被里,当她再探出头来时,原先一一闪过的复杂神态,也已在重新整理好心情后回归一贯的清冷表情,在她所有的喜怒哀乐里,有冷漠的、忧愁的、害怕的,就是独缺了巧笑倩兮的神采,如同星光点点的夜空,却少了皎亮的月亮,令人怅然。

    她那如鸵鸟般的心态,惹得康政伦笑不可抑,不顾裸露着身子的她抗议,他硬是霸气地将她整个人揪出被窝并让她背着他。盯着她美丽的背脊,他呼吸微微不顺地抚着她的秀发,为了掩饰内心的波涛汹涌,他顺手取来床头柜旁的一把梳子,溺爱地梳理她柔软的黑发。

    “人美、背美、发更没。”他宠溺地说。

    朱静容的脸色忽地涨红,裸露的娇躯迅即泛起粒粒细小的疙瘩,心跳也像击鼓似的加快,她眼睛四处乱瞟,就是为了可以去忽略他修长的手指在她发稍上的恣情抚弄。

    “我想要你。”他突然在她耳畔沙哑着声音道。

    朱静容一愣,根本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子已被翻转过来,被他覆在身下。

    他怎能如此需索无度?她的脸微红,迎视他布满情欲的双眸。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要不够你。”说着,他将她的双手拉高至头顶

    等到一切结束后,她微喘地看着他起身。

    “下星期陪我去参加一场宴会吧!”康政伦裸身下床来到衣柜旁,在一件米色系的西装内衬里取出一个宝蓝色的方形小盒。

    他将小方盒递至她面前,虽不语,眼角嘴边却洋溢着神秘的笑容。

    朱静容一会儿满脸疑惑地盯着他脸上诡异的笑容,一会儿又把视线挪至他手上的小方盒。

    “打开看看。”他轻描淡写地说,却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和期待。

    她皱起眉头接过手并打开它,里头是一条巧夺天工的项链。项链前方缀着一颗耀眼夺目、玫瑰花型的稀有蓝色钻石,炫丽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蓝色的玫瑰分但少见,也相当符合她的气质,有些冷漠忧郁,看似柔弱无害,当伸手探撷的那一刹那才猛然发现它浑身是刺。尽管如此,却也美得十分珍贵、令人爱不释手。

    一时之间,她愣住了。不是因为他送她这条价值连城的项链,想反的,这条链子反而让她感慨颇深的觉得自己即将也成为他身边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讨好他只是为了获得他大手笔的赠礼。

    她应该感到高兴,至少这样以来能让她彻底死心,更代表他们俩之间存在的永远只是还不清的债务;可是为什么她却一点也快乐不起来呢?

    康政伦盯着她高深莫测的神情,她没有他预期中的欣喜若狂,反而是一脸的哀伤忧愁。

    他不解,每个女人收到这样的礼物都该是欣喜若狂的,只有她不同,眼前的她那超乎常人的反应令他感到纳闷。她不喜欢?还是礼物不够贵重?

    “不喜欢?”他问。

    朱静容苦笑地摇头。“它很美。”

    “可是我看得出来你并不怎么喜欢它。”

    “不要说是我,任何一个人看了都会忍不住爱上它的。”她想将那条价值不菲的项链退回给他。

    但康政伦拒绝收回“既然喜欢,又为何拒绝收下它?”他半眯起眼,审视的目光锐利且不容她避重就轻。

    “它太贵重了,我收不起。”沉默一会儿,朱静容轻描淡写地开口解释,可是脱口而出的却不是重点。

    “说实话。”他太了解她,凡是经过她深思熟虑后的答案,通常是她用来敷衍了事的,事实绝不会是表面上那般简单。“我要知道的是实情,而不是你用来敷衍了事的借口。”

    她深叹了口气,语气里有着极度的无奈。“根本没有所谓的实不实话,事实上它真的太过贵重,我根本不适合也不配。”

    “谁说你不配?我就是觉得你适合才送你的。”他皱眉,对她自贬的口吻感到不以为然。

    “为何突然送我礼物?”通常男人送珠宝、服饰给一个女人时,若不是因为那男人做错事,所以买礼物陪罪,就是那女人必须以金钱、珠宝来收买。

    “这是陪我去参加晚宴的代价。”他好心情地答道。

    “我一定得去吗?”朱静容为难地拧起眉头,对那种人多嘴杂的地方她向来排斥得很。她宁可孤独地把自己囿于有限的空间里,也不愿置身于与她格格不入的场所,那会让她感到无所适从,甚至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你不想去?”

    “你没别人可以找了吗?”她知道他身边向来不缺乏美女的陪伴,既是如此,他又何必非要她陪伴不可?

    “你希望我找别的女人一起去?”他有些不高兴了。

    朱静容由他眼中轻易地瞧见蓄势待发的怒火,明知再继续与他的意思背道而驰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可是她还是鼓起心中那紧存的勇气,朝他缓缓点头。

    “如果可能,我希望我能选择拒绝出席。”朱静容鼓足勇气对上他怒气冲冲的眼,对峙的气氛隐含着一触即发的危险。

    “你的意思是,你要我去找别的女人?”康政伦的声音渐渐提高,甚至还不太相信自己耳朵多听见的话。她说什么?她要他去找别的女人?

    哦!这该死的女人!他愤恨地在心底咒骂起来。

    她点了点头“你愿意吗?”

    “你说呢?!”他用力扯住她的下巴,不答反问,发怒的摸样让她开始后悔激怒他。

    “我想我根本就没有发表意见的权利。”她忍着痛,认命答道。

    “原来你还不算太笨,还有那么一点头脑。”康政伦甩开手,冷嘲热讽地轻笑。

    朱静容默不作声,只因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爬上心头他与她之间终究只是买卖,那么她再也不需要担心他的离去会造成她内心里另一次的创伤了。

    有了这一层的认知,朱静容明明应该感到雀跃的,可是为什么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就仿佛心中什么东西突然间被掏空,只剩一个空荡荡的躯壳

    明知朱静容百般不愿陪他去参加即将到来的晚宴,但康政伦不仅对她间接的暗示视若无睹,甚至不惜抛下公事,亲自抽空陪她选焙礼服。

    这天,康政伦驾车直飙他常去的精品服饰店。两人才刚下车,一名年约三十多岁、婀娜多姿、穿着娇艳却又不失庄重的女人由里头走出来。

    那女人一走出来,立即小跑步来到康政伦面前,毫不避讳身旁可能投射过来的注视目光,就往他怀里奔去,两片樱唇更准确无误地吻上他的。

    “蓝秀,别闹了。”康政伦在享受蓝秀主动迎上的唇后,有些无奈地说。

    蓝秀闻言,不甚满意地撇撇嘴,口气像是责备,又像是情人间闹着玩的撒娇。“政伦,你不爱我了?”

    “怎么可能?这辈子我最爱的人就是你了。”瞧见蓝秀玩笑地嘟囔着,他也好心情地奉陪。

    康政伦这被子唯一不受其影响的女人只有蓝秀了,不为别的,只因她本是地地道道的男人,只不过她老是觉得自己天生应该是个女人,因此后来才去做变性手术把自己彻底的变成一名女性。

    或许是变性变得太过成功,又或许是她把角色扮演得太过透彻,因此若不是事先知道她原来是个男人,一般人实在很难从蓝秀的言行举止中看出她与一般女人的不同点。

    因为康政伦没解释,也因为蓝秀表现得太像女人,使得他们间的举止,看在朱静容眼里却百般不是滋味,她说不上这是怎样的一种感受,只是突然间觉得心底某些不可能失去的东西,趁着她一个不留神就偷偷长了脚,跑到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你爱我?谁敢相信你呀!”蓝秀亲密地用食指点了下康政伦高挺的鼻尖,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若你爱我,她又是谁?”她挽着他的手臂、一双美目却瞟向站在他身边一直没出声的朱静容。

    “一个与你不相干的人。”康政伦预约的笑容瞬间被一贯的冷漠取代,避重就轻地回答。然后将朱静容微微推向蓝秀,又开口道:“替她选套合适的礼服,下星期我要带她参加个晚宴。”

    蓝秀接过她的手,目光像是在审视物品般地将她由头到脚瞧了一遍。“老牛吃起嫩草了?”

    蓝秀开玩笑地问,原以为康政伦的态度也会如同以往般笑笑地带过,没想到这一次她失算了。康政伦非但没笑,表情反倒是阴骘到令他不寒而栗,这大概是蓝秀认识他以来,第一次亲眼瞧见他微愠的摸样。

    “蓝秀,我一直以为你是最聪明的人,没想到你也让我失望了。”

    蓝秀不以为然地回嘴,对他给的评价很不满意。“是你太阴晴不定了。”

    康政伦懒得回应蓝秀话中的讽刺,只是不予置评地撇撇嘴,握住蓝秀身旁凑头到尾默不吭声的朱静容的手,信步往服饰店里头迈去。

    蓝秀见状,伫立于原地频频掩子邙笑,笑容里有着轻易察觉的暧昧。“还说最爱我呢,瞧!现在有了新欢后,还不是把我这个旧爱置之不理。”

    听到蓝秀酸溜溜的话,迫使康政伦不得不放缓步伐,蹙眉转过身瞪着不知好歹的她。

    “说吧!你究竟想怎么样?”若不是他太了解蓝秀爱捉弄人的个性,以他易怒的性子,说不定早已对她破口大骂了。

    “人家也要这样。”抛下一句娇滴滴的话后,蓝秀提起群摆快步往康政伦身边跑去。在他尚未弄清她的意图之前,蓝秀更快地牵起他另一只插放在西装裤口袋里的手臂,朝自己玲珑有致的腰身环去。

    康政伦没料到蓝秀会来这一招,急忙道:“你这是在做什么?”他像是出碰到什么坑脏的东西似的,急着抽开置于她腰上的手。

    但蓝秀怎么肯放过这个捉弄他的大好机会,硬是死握着他的手不放。两人来来回回拉扯着,也不知是蓝秀觉得作戏做得可以了,还是敌不过康政伦的力量,总之他们俩终于稍稍搁开了一小段距离。

    “蓝秀,凡事适可而止。”康政伦出声警告,不直接点名她欲捉弄人的心态。

    蓝秀则故作哭泣样,挫败地以手背掩上眼,语调里充满了无限委屈。“那为何她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你的拥抱?说你变心了还不承认。”

    “你”康政伦瞪着她,一双拳头是握了又放,放了又握。

    蓝秀不理会他的反应,婀娜多姿地走到朱静容眼前,像是在看着什么珍奇怪异的东西,许久之后才问:“你又是谁?”

    “我”刹那间,朱静容被蓝秀的话问得哑口无言,她不安地仰头看向沉着一张脸的康政伦,见他冷淡地把两人胶着的视线硬生生地挪开,她失望地收回视线,尴尬地死盯着自己绞紧的手指。“我们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担心。”

    “怎么可能不是那样?”蓝秀眼中闪着不明所以的疑问,明明他们亲昵得就像是十个猛男在两人身边拉也拉不开的样子,而这女人竟这么回答,打死她也不愿相信。她又不是睁眼瞎子,会看不懂他们间奇妙怪异的关系。“打死我都不愿相信,况且眼见为凭呀!”

    说话的同时,蓝秀那双贼溜溜的黑眸也频频把视线投向康政伦环在朱静容腰上的手,他那霸道的摸样仿佛就像是在向众人宣示,她永远是他一人的。

    “不信就算了。”康政伦不悦地蹙起眉头,并抢先在朱静容开口前回道,一双犀利地黑眸却直勾勾地盯着朱静容瞧,眼中有着明显的怒气。

    他生气,是因为朱静容事不关己般的答案,也是因为她不得不给予蓝秀这样含糊不清的答案,因为气她,同时也对着自个儿生闷气,突地,他置于她腰上的手一紧,环住娇躯后就迅速的往前走。

    朱静容没料到他会这么做,此刻她的注意里完全摆在蓝秀咄咄逼人的质问上。一个闪神,她突地重心不稳,几乎是立即往前倾。

    她跌在地上后,在尚未反应过来时,康政伦一双有力的手臂已伸了过来,并且拦身抱起她。看到她手臂上多出几道擦伤,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不要紧,可以自己站着,不用你抱我。”她微弱地扭动身子抗议,面对他习以为常的亲昵举动,她总是感到十分不自在,尤其又有他人在一旁,她更是觉得浑身不对劲。

    她讨厌他们俩这种暗昧不明的关系,明明什么也不是,然而在旁观者看来却什么都是。这样的景况令她感到尴尬不已,她不明白,为何他能坦然以对,对旁人投射而来的暧昧目光视若无睹?

    “你受伤了。”他微愠地眯起眼睛,在她伸手挣扎、试图以柔弱的小手拉开两人距离的同时,他不经意瞥见她掌心上的擦痕,伤口上已微微渗出血渍,虽然不算太严重,却足以让他发怒。

    几乎是没预警的,忽地,他抓住她仍旧试图摆脱他箝制的双手,俯下头去,轻柔且小心翼翼地吻上她掌心上的伤口。

    康政伦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不仅让朱静容一时间忘了挣扎而瞠大眼愣住,更是让她忘却了掌心因他唇舌的碰触而传来的刺痛,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浑然不觉眼眶中已蓄满泪水,更如两道清流般沿着双颊滑落。

    当泪水滴落时,不仅是他感到困惑纳闷,就连她自己也吓了一大跳。还来不及抬手擦拭,更快的,他的唇已替她吻去那些流下的泪水。

    “为什么哭了?”他轻声地问,柔和的嗓音中含着无限关怀,像是对着极为亲昵的人诉说着关心的呢喃。“因为痛吗?”

    朱静容摇着头,默不吭声地转过脸,不愿让他再瞧见脸上止不住的泪雨。

    她突如其来的落泪,是因为他的关心;而她止不住泪水滑落,却也是因为他不该有的关心。

    他的温柔就像是一股柔弱而不易察觉的魔力,攻占她心房的方式不是强烈得令人措手不及,而是在她尚未发觉有异前悄然渗入,当她察觉不对劲时,他的力量早就占有她自以为固若金汤的心坎。

    康政伦热切地想知道朱静容落泪的理由,她愈是举止失常,他愈是没来由的感到纳闷,仿佛失常的她又将做出什么令他措手不及的事来了。

    “一定有原因的,你说是不说?”他再次强硬地追问她哭泣的原因,一副不打破沙锅问到底誓不罢休的摸样。

    朱静容摇头,紧抿着唇。她怎能老实的告诉他,她哭、她落泪,是因为弄不清自个儿心里的感受,对他的态度,也早已逐渐由强烈的抗议到现今的默然接受。因为这一层的认知,更是在无形中将她原本就烦闷的一颗心压迫得更是喘不过气来。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要逼我回答!”突然间,她开始有些歇斯底里,全身不停扭动,只求能摆脱他双臂有力的箝制和心灵上那副无形的、束缚她自由的枷锁。

    “不说就不说,我也不向你要答案了。”康政伦心疼地以手覆上她的后脑勺,让她的头贴在他胸膛并且轻轻地安抚拍着,试着让她不安的情绪稍稍获得片刻的宁静。

    说着,他抱着她朝着与服饰店相反的方向移动,浑然忘了他们来此的目的,更遗忘了几乎是从头到尾一直呆愣在一旁看好戏的蓝秀。此刻他们的世界只有他们两人,谁也没法子介入,也不愿杀风景地去破坏这美好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