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美人跃龙门 >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赢政在心里冷哼,这种货色也敢沾染他家卿卿,死个八百遍都还不够!不过表面上他仍笑得温和。“爱的浓烈不在相处多年,而是在刹那的情投意合,我与卿卿一见如故,定下生死之约,同生共死之盟。”

    什么东西,敢在他面前炫耀他们的感情好,可笑,那是手足之情,他还真以为卿卿爱他吗念头一顿,他反复咀嚼着爱这个字,想起她说过,当他懂得怜惜时,那便是爱

    昨晚已成形却来不及抓住的感觉,此刻在心底有了清晰的轮廓,他这才惊觉,原来他对荆轲的占有欲和盖聂是一样的,全都是因为爱她。

    不是君臣之义、手足之情,而是男女之爱啊啊,原来如此!所以他才会如此放心不下她,才会在坠崖时紧紧抱住她,以身护她,原来,这就是爱!

    “你跟他定下生死之约?!”盖聂回头怒咆。

    “大师兄,阿政待我情深义重,他可以不顾生死救我,我当然可以把命给他。”荆轲理直气壮地回道。

    盖聂高大的身形踉跄了下,伸手扣着她的肩用力地摇晃。“阿轲,是不是赢政弄了什么东西教你给吃坏脑子了?”

    荆轲被晃得头晕,没好气地拨开他的手。“大师兄,秦王以礼相待,对我很好,否则我现在怎么会在这里。”

    “他哪里待你好了,说不准你在半路上遇埋伏就是秦王搞的鬼!都怪燕太子丹那个混蛋,竟然不等我到燕国就急着要你出使秦国,否则秦王早已经死了几百遍了,也不会有后头这些糟心事!”

    “不干秦王的事!”

    “你又怎么知道?!”盖聂比她更大声地吼回去。

    “因为”荆轲猛地闭嘴,思绪一转,道:“秦王还派了一些人要跟我到燕国救高渐离,只是我们跟那些人分散了。”

    “哼,障眼法罢了。”

    她气恼,但又无法多说“不跟大师兄说了,我要替阿政备药了。”

    “咱们多久没见面了,你开口闭口说的都是别人,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吗?”盖聂不满地抓着她,就是不让她踏出房外替别的男人忙和。

    明明平常就精明得很,怎么却看不见这个男人对她的情意?喔不,阿轲最大的问题就在于看不见他人的心,她根本就不懂得爱与被爱,被吃干抹净她也没感觉。

    但要吃,也是他吃,凭什么到嘴边的肉硬是被人给叼走!

    “大师兄,咱们是讲道义的,阿政舍身救我,摔得一身是伤,你不让我照应他,岂不是太辱没师门了。”

    一提到师门,盖聂再恼也不得发作,可要他眼睁睁地看着她把心思都搁在另个男人身上,他就吞不下这口气。“明明就是我先爱你的!”

    荆轲浑身爆开鸡皮疙瘩,隐隐有些恶心冲口。“我也爱你啊,就像是爱”

    “他妈的爱苍生!”盖聂怒吼了声。

    徐夫人不禁摇头叹气,再一次悲叹大师兄的爱情注定没有结果。

    一直注视着两人的赢政,一开始听盖聂告白,一颗心提得老高,可是再听到荆轲的回答,饶是他也忍不住替盖聂掏了把同情泪。

    太可悲了,真的!

    “大师兄!”荆轲抬眼怒瞪。

    两人视线交缠,杀气腾腾,徐夫人赶紧介入其中当和事佬,可偏偏他使不上力。

    反倒是躺在床上的赢政缓颊道:“卿卿,师门有序,你这般与你大师兄横眉竖眼杠上,似是你不对。”

    荆轲抿了抿嘴,卸去了杀气,懒得和盖聂一般见识。她气,是因为他骂了师门传授的原则,等同骂了巨子,怎能饶恕。

    “依我所见,盖聂兄不失为飒爽的墨家子弟,真是他妈的好!”赢政现学现卖地献上最高敬意,算是同情他,所以安抚安抚他。

    盖聂瞪大虎眼,就连徐夫人也吓了一跳。

    “阿轲,他为什么骂我?”盖聂从牙缝中挤出话来。

    “咱、咱们到外头说。”荆轲面带心虚,想要把盖聂拉出去。

    “为什么要到外头说?”他甩开她的手,非要问个清楚。

    她一把抱住他,露出难得温煦的笑。“师兄,走嘛。”

    赢政瞪大眼,看着盖聂瞬间软化,乖乖地被她拉走,徐夫人还跟在后头喊着她不公平,没给他个拥抱。

    墨家是什么鬼师门,竟让同门师兄妹这样搂搂抱抱,还有,该死的她怎能主动去抱他以外的男人?!

    混蛋!

    用膳时,赢政马上就扳回一城。

    他懒懒地半坐躺在荆轲身上,吃着她亲口喂的饭菜,还不住笑吟吟的看着不小心把筷子折断的盖聂和低头扒饭的徐夫人。

    盖聂横肘过去,正中徐夫人侧胸,痛得他龇牙咧嘴,心不甘情不愿地道:“阿轲,依我的诊治,阿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该可以自行用膳,再说一个大男人这样被喂着,难看。”

    “可是二师兄,阿政说他的手还是动不了,要不要给他换帖药?”荆轲担忧着赢政的伤势,就怕他落下病谤。

    “胡扯,他热度都退了,没道理手还动不了。”徐夫人数落着,暗骂了声卑鄙。

    “没呢,他昨儿个身上还烫得很,就连现在也还隐隐发热。”

    “等他死了就不热了。”徐夫人凉凉的道。

    荆轲没好气地抬眼瞪去,不敢相信二师兄居然这般诅咒赢政。

    “不用换药,不要质疑我的医术,我下药的精准就跟我使毒的技术一样。”真不是他要说,他要是把心横了,在阿政的膳食里添些无色无味的毒,绝对能够让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就怕毒他的同时,不小心把阿轲也给毒死,更怕毒死了他,阿轲会恨他一辈子好可怕,他宁可阿轲永远不爱他,也不要阿轲恨他,所以他一直忍着。

    “是啊,卿卿别担心,虽说是慢了点,但肯定能复原。”赢政出声安抚道。

    “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坚持回燕国救高渐离,也不会连累你。”这事她一直搁在心里,愧疚不已。

    “说那是什么话,要不是我跟着,你在这儿出了事,我也一样活不了。”赢政说的皆是肺腑之言。

    如今他总算明白,他的生死与共不纯粹是为了拉她当队友,而是他对她的眷恋深植于心,只是他从未爱过人,对于爱情太过于陌生才会至今才发觉。

    “阿政”荆轲心头发暖,没有任何言语可以道尽她的心情。

    赢政只是对着她笑着,眼里只有她,再无其它。

    被晾在一旁的一对师兄弟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徐夫人低声问:“师兄,要不要我弄点药给他尝尝?”太寻衅了,他决定弄点死不了却可以让他很难捱的药。

    “我对付他还需要用毒?”盖聂哼笑了声。

    “杀他,阿轲会翻脸。”

    “那就用点药让他不能使坏。”

    “明白。”

    一顿膳食在两师兄弟的交流中结束。

    阿政中午的汤药,徐夫人照吩咐拿捏用药,不让荆轲起疑。

    晚上用过晚膳后,盖聂不容置喙地道:“阿轲,你到徐二房里睡,阿政就交给我和徐二。”

    赢政闻言,随即明白其中有诈,于是趁着荆轲尚未回答前,抢先道:“卿卿,我的胸口疼着”

    “不打紧,待会再把药喝了,晚上有什么事唤我一声就行。”说完,荆轲便准备收拾到徐夫人房里就寝。

    赢政难以置信地瞪着她。“卿卿,你中毒时我是怎么照料你的,你如今又是怎么回报我的?”他说得痛心疾首,句句血泪。

    “呃”她有些为难。

    其实她也想留下来照料他,但她若是再坚持,两位师兄肯定会看出破绽,看穿阿政早已知道她的女儿身,届时绝不会再让她照料他的。

    “痛”赢政痛苦地捧胸侧过身。

    “两位师兄,还是让我留下来照料阿政就好,你们先回房休息吧。”

    “阿轲,你不听我的?!”盖聂眯起虎眼,威胁力十足。

    “大师兄,不是我不听你的,而是阿政因我而伤,我理该照料他,遑论他曾经也照料过我。”

    盖聂不满的瞪着装伤装得很像一回事的赢政,拉着徐夫人就离开。

    荆轲将碗碟收到后头的灶间再回房,就见赢政侧躺在床上,她小心翼翼地爬上床,想了下,还是乖乖地窝进他怀里。

    “卿卿。”他眼未张地出声轻喊。

    “嗯?”

    “你愿不愿意当我的女人?”赢政有些紧张地张眼凝视着她,就见她面露疑惑,像是不懂他的请求。“我的意思是说当我的妻子,从此以后,你就只能拥抱我,只能与我同床共寝。”

    “阿政,我是你的臣子。”她冷静地提醒道。

    “我知道,但当臣子和妻子并不冲突。”

    “有冲突。”

    “什么冲突?”

    “我不想当你后宫的女人。”

    “我可以”

    “再说我只想当你的臣子,除此之外,没有其它。”荆轲斩钉截铁地打断他未竟的话,一点转寰余地都没有。

    她的目光冷若冰霜,彷佛初见面时的陌生,赢政心底一阵发凉,不只是因为自己挑错时机,更因为他感觉不到她对自己的半点情意。原来,都是一样的,在她眼里,众生皆平等,人与花草没两样,因为她根本不懂爱。

    “卿卿,你爱天下苍生,可是你真的知道你爱的是什么吗?”兼爱天下,她说得理直气壮,佴她却连小情小爱都不懂。

    像是被踩中痛处,荆轲脸色不善地瞪着他。“我当然知道什么是爱!”

    “那你说,什么是爱?”

    “爱是”她几次张口,最终只能虚弱地说:“当你对人感到怜惜就是爱,我说过了,不是吗?”

    那是巨子说的,总有一天她一定会感受到的。

    “你对我有一分怜惜吗?”赢政握住她的手,柔声问道。

    荆轲怔了下,他虽是神色未变,但她就是觉得他好似哪儿有点不同,有股她说不出的压力袭击着她。

    “有一分心疼吗?”他再问,并朝她逼近。

    她直瞪着他,想将他推开,但又怕弄疼他,只好将手握成拳忍耐着。

    “如果你见不到我,会想我吗?”

    “我一直在你身边,有什么好想的?”她不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而且他靠得太近了,让她很不自在,心也愈跳愈快。

    赢政瞅着她,突地吻上她的唇。他的身体是诚实的,在情感萌芽之初便已对她动念,也许她和自己一样,脑袋还搞不清楚,身体却早就明白了。

    荆轲没有抗拒他的吻,可是当他吻得愈浓愈烈,大手甚至滑入她的衣衫里,她倒抽了口气,身体快一步反应,一把将他推开。

    他闷哼了声,倒在床缘,捂着胸口说不出话。

    见状,她随即跃下床。

    赢政忍痛喊道:“卿卿!”

    荆轲背对着他,直到听到他的喘息,她才缓缓回头,见他捂着胸口,俊俏的五官因为疼痛都皱在一起了。

    她因他的痛而犹豫着,但怒火却更凌驾其上,她冷声问道:“你要毁诺吗?”

    待在咸阳的那段时间,她认为他是个君子,哪怕知晓她是个女人,他还是奉她为上卿,她为之动容,然而他今之举,等同于毁了她对他曾有过的景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