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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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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好痛”

    “奇怪,明明是这样做的啊”“你怎么知道?你做过?”

    “没有,不过,我看过、听过很多,呃也在脑海里模拟过很多次。”否定的答案显然令身下的女孩大松口气,但男孩硬往狭隘通道里挤的剧痛令她眉头再次拧起。

    好不容易,在满头大汗,满脸为难的艰苦奋斗下,他们完成了两人的第一次。

    “你哭了。”对自己第一次做ài造成的残局,他显然有些无措。

    “对啊!”她摸了摸颊上凉凉的泪珠,点点头。“可能太痛了,眼泪都流出来了。”她抹干泪,朝他露个浅笑,不希望他因此厌恶她。

    “不哭,不哭,下次我一定会努力,让你也得到快乐的。”男孩信誓旦旦地保证

    “想什么?”罗冠奕由紫伶身后将她整个身子揽进怀里,一手覆上她裸露的小巧乳房,轻柔地恣意揉拈。

    “没什么。”紫伶回头在他的唇上浅浅印下一吻。“我要你。”她轻柔低吟。

    “还要?”罗冠奕挑起一道浓眉。

    由他隐隐震动的胸膛,紫伶知道他正在心里偷偷笑她。

    “你若不行就算了!”她红着脸跳下床,随手捉了件衬衫,随意扣上两颗扣子。

    “嘿!就算我那个真的不行,也还有其他的代替品啊!”罗冠奕双手交握枕着头,似笑非笑地邀请着。

    他指的是他的手、他的唇,她知道。深吸口气,平复自己心里头因激情回忆而乱撞的小鹿,她折回他身边。

    “我要你”她认真说着。

    “那快回到床上来啊!”罗冠奕拉开丝被,笑笑地拍拍身旁的空位。

    “讨厌,我是要你乖乖休息啦!别忘了明天你要到南部出差三天,你精力若被我榨干”

    “就是因为有三天碰不着你,才要好好利用这剩下的相聚时光啊!”罗冠奕干脆直接跳下床,将她拥进怀中“何况你不是也还要,我都准备好了呢!”

    “你怎么这度快又”只手至他胯下验证了他的准备,紫伶简直膛目结舌。

    这个男人欲望之强从以前就令她匪夷所思,到现在还是无法置信。他从累人的应酬回来,已经要过她三次了耶!

    “你就被着那件衬衫在那儿晃来晃去的,我又不是木头人。”他将她压回床上,丝薄的衬衫完全不妨碍他人侵的路径,他就着衬衫爱抚她,亲吻她小巧浑圆的蓓蕾,直到她再次轻吟低喃、哀求着要他。

    在一番厮磨谴卷后,罗冠奕很快地沉沉睡去,但紫伶的心却无法平静。

    轻手轻脚由他身旁离开,看着身上遭他肆虐后的点点斑红,她将犹穿在身上的衬衫衣扣全扣上,坐至梳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长发。

    清澈晶亮的双眸,艳红欲滴的双唇,镜子里,显然是一个被彻底宠爱、满足的女人,但不快乐。

    轻轻将木梳放下,紫伶走出房间来到客厅,一路收拾着凌乱的衣物。

    自从两人上大学,就同居至今,算算,也六年了。

    以前,他是个愤世嫉俗的大男孩,在学校、在社团、在球场上意气风发,周围总是围绕着一群女孩。

    现在,抛弃家中的束缚,他靠自己的力量与手腕在商场上冲锋陷阵,一步步往自己的理想巅峰爬,为此,他变本加厉地混在女人堆里,喝酒应酬、逢场作戏、夜夜笙歌。

    紫伶漠然地看着手中白衬衫上凌乱的各色唇印,心忽地紧揪了起来。

    他是残酷的。

    那样潇洒自如的风采、那样俊朗聪颖的姿态,多么吸引人,多么容易让人爱上。

    却始终将心关得紧紧,不准人家爱上他。

    是的,他仍然痛恨爱,只要身旁的女人一提及爱,马上被打入绝望的深渊,再无靠近他的可能,她看了七年,他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没人例外。

    而之所以能陪在他身边七年,是因为她永远不会不信邪地去说爱。

    她很早就学会了,要待在他身边,就注定不能有爱,所以,她将一声声的爱,化成一声声的要。

    我要你

    那是她掏干了心肺,在说“我爱你”啊!

    而他,回应她的是一次次的翻云覆雨。

    他,无疑是残酷的。

    但他也是温柔的,就是那样的温柔,让她怎么也舍不得离开他。

    不哭,不哭,下次我一定会努力,让你也得到快乐的。

    她想起六年前,高中即将毕业的那一年,他拥着泪流满面的她,温柔备至地说着。

    那并不是说说而已,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就像对待每一件矢志做到完美的事情,他认真地投入研究,专注地看a片、a书,努力学习做一个体贴而完美的爱人。床第间,在乎她感受的程度,连她都深党受宠若惊。

    他很快的变成一个令人十分满意的爱人,在每个夜深时分,为两人带来一次次激情而美好的体验,但他无形中所散发的男人魅力,同时令他变得更加招蜂引蝶。

    他身旁女友不断,包括她;他不爱任何人,包括她。无法在感情上专一,所以他愿意付出身体上的忠贞。

    不管他身上有多少吻痕,衣服上有多少唇印,他都没有和别的女人上床,这是他对她的另一项温柔。

    多么残酷的温柔。紫伶心酸地红了眼眶。

    她一直反覆沉沦在他残酷的温柔、温柔的残酷时里,无法抽身、无法离去。有时她会想,也许在那青涩稚嫩的少女时光,就该表明自己的心迹,让他主动将自己推得远远地,再没机会靠近他。也许初恋的破灭会带来短暂的心伤难过,但今天的她,会有一个温暖而健康的恋情。

    但身边的男人不会是他。紫伶笑得苦涩。

    她爱得太重、依赖得太深,身边的男人不是他,她宁可孤独一生。

    她可以麻木的冷眼旁观他和别的女人说说笑笑、打情骂俏,在心里冷冷的想着那不过是他别有目的的一个行动,或心血来潮的一个娱乐,因为七年来,不管遇上再聪慧、再特别的女人,他总是会回到她身边。

    为此,她可以一辈子不说爱,就这样待在他身边,直到两人白发苍苍、垂垂老矣。

    她真的这么以为。

    但,这样诡异的平衡就要结束了,接下来,游戏规则将由他的变成她的。

    等她证实了一件事

    等他从南部出差回来

    hhh

    “你说什么?”庄海茵张大了嘴、睁圆了眼瞪着眼前的好友。

    “把你的嘴巴团起来,饭粒都快掉出来了。”紫伶责难地道,看她那副样子,谁还吃得下眼前号称美味可口的排骨饭啊!

    “晤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我怕我听错了。”海茵努力地嚼着口中那一大口饭,好不容易咽了下去。

    “我说,我就要被抛弃了,你姐不是要结婚了吗?她的房间就租给我吧!”紫伶若无其事地再说一次。

    “可是怎么会?怎么会呢?”向来性急的海茵干脆跳了起来,搬着整盘饭菜从她对面坐到她身边。“不是别说爱就没事了吗?难道你不小心说漏嘴了?”她夸张的倒抽口气。

    海茵是她高中、大学以来最亲密的好友,两人公司距离又近,常一起共用午餐,对紫伶畸形的感情世界再了解不过。

    “没有。”紫伶皱起两道弯弯秀眉。

    “那就好,还有救。”海茵拍了拍胸脯,安下心。

    “我打算说实话了。”

    “你疯啦!”

    海茵再度一跃而起,对上好友沉静安详的姣美面容。

    “难道你打算亲手将自己和他之间的感情结束掉?”海茵惊呼,随后想想,这不就是她一直鼓励她做的吗?“呢!这样也好啦!你公司里的男人都算不错,随便挑一个都比那个诡异的家伙好。”她咬着手中的筷子呐呐地道,重新坐回椅子上。

    “别这么说他。”紫伶睨了好友一眼。“他只是受过伤,像个小孩似的任性,以为只要逃避地不去看伤口,就可以假装自己没有受伤。”

    那不就是诡异吗?海菌在心里嘀咕着。

    “我也在逃避,怕死了失去他,怯懦得只能随他去,想想,我们竟然维持这样的关系七年了。七年,多长的一段时间,我们亲得比身边任何人都亲,却连个爱字都说不得,这不是很讽刺吗?”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浅笑。

    “可是,你确定你离得开他吗?”海茵压低了声音问。

    七年来,紫伶不知道为他无法爱上她的事实和令人发指的花心恶行掉过多少缸眼泪、闪过几千几百次分手的念头。

    “我不离开。”紫伶道,话里的坚定辉映着眼里的坚决。

    “可是”海茵偏着头,彻底被搞胡涂了。

    “只待在他身边是没有用的,我要反向操作,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他不能爱我,我来爱他;他抗拒我,我来追他;他推开我,我就紧缠住他。”紫伶直直地看进好友满是疑惑的双眸。“总之,他不能再任性得像小孩,因为他就要做爸爸了。”她下最后总结论。

    海茵再次张大了嘴、瞪大了眼。

    “把你的嘴巴闭起来,这值得这么惊讶吗?”紫伶再次皱起眉头。

    “可是小孩小孩耶!”海茵双眼发亮地直盯着好友的小肮瞧。母爱的力量果真伟大,让她不畏于尝试扭转乾坤。

    但罗冠奕那男人根本无法用常理来推断,她怕紫伶终究会受伤,而那伤口,恐怕再不是用言语开导、用眼泪洗涤得了。

    “你怎么说?”紫伶幽幽问道。

    海茵抬头,神态凝重,摆明了就是不赞同。

    “海茵,我知道这样的决定太过冒险,如飞蛾扑火,搞不好落得尸骨无存,但我不信,我不信他真的无法爱,为了自己,为了我们的宝宝,我要试,他不要爱,我就努力教他爱。”

    “如果再怎么努力也没有用呢?你去就山,山是顽石,顽石不点头,你怎么办呢?”

    海茵的话冷冷地传来,令紫伶瑟缩了下。

    “如果我再怎么努力也没用,那么,我会放弃,我会死心,我会离开,带着我的宝宝,不带任何遗憾,重新找一个平凡的恋情”

    你会才有鬼。海茵在心里嘀咕着。

    但好友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她的落井下石,她需要的,是她的认同,还有她的鬼点子、馊主意。

    “你想,他会因为你有了小孩而改变吗?”她开始就着紫伶的想法做讨论及推演。

    “会,他会生气,会勃然大怒,然后逼着我去堕胎。”紫伶漠然道。

    不要爱的他,也不屑人家所谓“爱的结晶”这么多年来,双重的防护,一直将受孕的可能性降得极低。

    他不要的小孩,她也可以不要,但她腹中的小孩,是透过层层关卡、历尽历尽艰辛才孕育而出的,她无法毁了他。

    他的存在,迫使她必须面对潜藏的问题,他是上天安排给他们的试练,不是危机,便是转机,不是完完整整的结合,就是彻彻底底的分离。

    她在赌,赌他们这七年来的感情。赌赢了,她赢了全世界;赌输了,他们共有的孩子将给她勇气,去承接失去他将有的肝肠寸断。

    “那只能瞒他到底了,话说回来,你这样孤注一掷,又势必不住一起了,你不怕他躲你躲得彻底,到时候连面都见不着?”

    男人要摆脱一个女人,再难堪的手段都使得出来的,对罗冠奕而言,更如同家常便饭,这点,紫伶比她更清楚。

    “联通和全盛将有一个长期的合作案要谈。”

    “那又怎么样?”公司间的往来并不保证见面的机会。

    “他的名字就在专案小组名单上,我自愿担任小组成员,经理已经同意了。”紫伶禁不住绽开一抹浅笑。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这是截至目前为止最好的消息了。

    “哇!你算计得挺周到的嘛!”海茵豪爽地拍拍她的肩。

    “因为我要打的是一场艰难万分的仗啊!”紫伶苦笑。

    “老实说,我打从心底不赞同你这么做,因为我不要你受更重的伤,但既然你都下决心了,我绝对支持你到底。”海茵敛起嬉笑,拉着她的手,郑重说着。

    “谢谢!”

    “好姐妹,用不着说谢,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别瞒着不让我知道就行了。”不知为何,向来粗线条的海茵竟隐隐觉得不安了起来。

    应该不会有事吧!何况她们都要住一起了,天天见得着面,就算发生了什么事地能互相照应。

    应该吧!她不自觉的蹙紧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