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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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零年的六月份，珠峰海拔六千米上。
“程，程程……。”看着冰雪中那张苍白熟悉的脸，慕闻朝觉得一直支撑自己的力气彻底的被抽走了，他扯开了手套去摸那张脸，触手的却是如同冰雪的温度，他一直在对自己说她没事儿，她肯定躲在哪里等待救援呢，可是此时面对这没有丝毫生命气息的脸，他彻底绝望了，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那黑色的触手正在将他往无尽的黑暗中拉着，他不想做任何抵抗，就那么被拉走吧……
救援队的人这种事情见多了，俩个人架开了已经近乎瘫软的慕闻朝，将人从冰雪里挖了出来就要往带来的睡袋里塞，人既然已经找到了，也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别动她！”慕闻朝像是突然有了力气一般，疯了一样上去想抢走人。
一直站在旁边全身包裹在黑色中的王若辰摇了摇头，上前拦腰抱住了慕闻朝，直接将人夹着就往山下的方向走。
他们总共寻找了二十五天，这是第三次了，第一次专业救援队的人去找的，结果却是一无所获，而他们也下了结论，人如果还在山上肯定已经不行了，以为那时距离程苏出事已经十天了，只有慕闻朝不相信，接连着跟着救援队又来了两次，才终于找到了人。
跟着慕闻朝的有两个人，都劝他在山下等着，他却硬是要自己亲自来，要第一时间找到她，还说如果他们不让他跟着，他就自己一个人来，这人是说的出做的到的……
“慕闻朝，她死了！死了！”王若辰带着慕闻朝来到一块相对平坦的地方，将一直挣扎喊叫的人扔在了地上。此时太阳很亮，却又很冷，感觉很近，却丝毫也碰触不到，地上白的就只有移动的人影这几个杂色，天空蓝的一丝云也不见。
“有什么好伤感的，用不了多久你就该去见到她了，你这破烂身体折腾了这么多天，也快完了！”王若辰对着发怔的慕闻朝吼了句。
“她明明都已经接受我了，她还对我笑，拍了我的肩膀，叫我的名字……。”慕闻朝似乎是在问王若辰，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是的啊，就在一个多月前，她头一次主动的拉了他的手，笑的那么好看，虽然躲过了自己的吻，但是他知道她已经接受了他！不敢想象这之后他们可能的如同普通情侣那样的亲近，他觉得就是那么一丝画面都会让他傻掉的。可是为什么一切变的这么快？她就那样抛下了他，没有丝毫留恋的舍弃了他！！
王若辰有些黑线的看着面前的人，这还是那个IQ两百多，指挥上千人的团队井井有条的完成项目的人吗？对你笑就是接受你，拍了你肩膀就是亲密接触？真够白痴的，那死丫头还掐过他呢……
这样想着王若辰也突然发起愣了，死了？他平时最爱叫她死丫头，她真的死了吗？
三天后，珠峰大本营的一个五人帐篷里，慕闻朝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已经解除了厚重装备的程苏，脑袋里一片空白。这样闭着眼睛安静沉睡的程苏，他不是第一次看到。
解冻后的程苏，体温回升了点儿，不再那么冰冷，苍白的脸甚至有了淡淡的红晕。这让她看起来很生动，仿佛随时都能睁开眼看他一样。
往事的点点滴滴像是放电影一样，不断的出现在脑海，一切仿佛梦境一般，那么近又那么远。
他还记的，第一次见到程苏时的情形。没人知道，早在他十六岁一次暑假回国后，他就见过六岁的她，那时他不想在那个家呆了，想搭车去小姨家，刚下车兜里的钱就被偷了，最后只能凭着记忆往小姨家走了，到了镇子上时，饿的几乎要晕过去了，腿偏偏又酸痛的要命，只能缩瑟在一个角落休息下。那时她正随着自己的母亲买东西，站在柜台下张望的她看见了他。她梳着两只羊角辫，穿着粉色背心和蓝色背带短裤，眼睛很亮，脸还圆润的嘟着，笑起来时牙齿上还有一个豁。她瞪大着好奇的眼睛迈着企鹅步向他走了过去，蹲在了他对面，把手里的酥饼分给了他一半，看到他一口就咬去了一大半，那么快吃完后，直在那里咯咯的笑，把另一半也给了他。
她还问了他一些问题，不过他完全忘记了，只记得很古怪，他一个也没答上来，有些尴尬的看着她。
他没想到，在程素心找来时，她还舍不得走，拉着程素心说要带着这位哥哥一起回家，程素心当然不会这么做了，拎起不听话的她就走掉了。那时他虽然饥肠辘辘，有些灰头土脸，却也不至于被人误认为是乞丐，所以程素心对于程苏对他的打扰还是有些歉意的。
以后的无数次他都想找到她，却一直没有找到，没想到竟然能在公司里面碰到她，相似的场面，胃部的抽搐，腿部的酸痛，她就那样接近了他，带着天然的淡素，温暖的气息，给他的胃部带来无比的熨贴，让他几乎忘却了腿部的疼痛。当时他并没有认出她，只是觉得有点熟悉，直到后来知道了她的家乡，见到了她的母亲，他才确定。
他知道她因为父母的事儿对爱情和婚姻都抱有戒心，对他有距离感，他小心翼翼的接触她，想慢慢的感化她，却不曾想几年间状况频出，他们最终的距离还是这么远，现在甚至是天人永隔……
丢失，寻找，又一次丢失，再次的找到，他们之间像是被上天设定了一个循环的游戏程序一般，他总是在觉得快触及到她时，让她消失在自己眼前。他们之间永远都隔着长长的距离，不是时间，就是空间，最后加上心灵上的距离，生死的距离，远的已经让他无法触及了。
“闻朝，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怎么伤心能挽回吗？带她离开这里，走吧”王若辰弯身进来带来一股清冷的空气，看着还是那一副欲哭不哭表情的慕闻朝有些无奈的说道。慕闻朝此时再也不是平时干净利落的样子了，两颊凹陷，胡茬如野草般疯长，放在苍白的脸上上，看起来触目惊心，本来黑亮有神的眼睛此时也在深陷的眼窝中显得木木然。
“查到是谁带她上山了吗？”慕闻朝并没有回头，还是看着“沉睡”中的程苏，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
“……是若斌和雪然，在路上偶然碰到她的，遇到雪崩，这不是他们能主宰的……。”王若辰愣了下还是将实情说了出来。
“我知道了，你不想留在这里就先走吧，我再呆两天就走”慕闻朝听到王若辰的话后手放在胸前闭了闭眼睛尽量镇定的对王若辰说道。谁也不能主宰，是吗？那登山绳整齐的切口，还有脆弱的氧气瓶，一行六个人偏偏就她被埋雪山，一切都是偶然吗？慕闻朝感觉有些窒息，嘴角浮现一抹苦笑。
“走？你让我怎么放心走？！你几天没吃饭了，几天没睡觉了？你到底还要不要自己的命？！我走了，你确定你自己能走的动路？”王若辰向慕闻朝伸出手，停在半空中又缩了回去。
“你想留就留吧。我想单独和她说说话，可以吗？”慕闻朝转脸看了眼王若辰说道。
“她能听见吗？你别傻了！你再这样，熬不了几天了，你就算不管我，你小姨，你舅舅，你那些朋友的感受，难道你也不在乎你父亲，你爷爷吗？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以为你死了去找她，她就能接纳你？她对你的感情根本经不起考验，单薄的还不如没有，不然也不会那么容易动摇！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弃，怎么样才会放弃？！”王若辰闭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重新睁开眼盯着慕闻朝说道。
“我永远不会放弃！你不用再多说了，出去好吗？”慕闻朝不再看王若辰。程苏对他的感情，只有他最了解。起初或许只是出于对陌生人的怜悯，慢慢的他已经感觉到了，她对他的在乎，对他的感情，他知道她对他是不同的。不然她不会误认为自己和某人有过恋爱史，就闷闷不乐，不然她也不会允许自己在她住的地方吃饭，不然她也不会连他吃什么药，要吃几粒都记得那么清楚，不然她也不会在被莫名其妙的人找到后挑拨一番，那么愤怒的打电话骂一通，然后躲起来……
她的感情，只是太认真，一旦付出，那就是全部！虽然他没有得到过，感受到的只有外泄的那么一点点，但是他就是知道，就是知道。只要慢慢来，她就会一点点的接受他，直到全部，只要给他时间，他知道，一切都会好的。可是，他们没时间了！！
王若辰捏了捏拳头，放下了保温桶，转身出了帐篷。
感觉到王若辰已经离开了帐篷，慕闻朝看着程苏握住她似乎还温热的手放在脸庞口中喃喃的说道“你到底还是被我连累了。我什么也不想管了，只想去陪你，你不会赶我走吧？在那里应该不会有人打搅我们了吧？你说过你怕被烧成灰的，想冰冻起来，这里的雪山成群，找个地方，一起冰封，地球变暖到一定程度后，说不定我们一解冻都会醒过来呢”
慕闻朝脸上慢慢的浮现起淡笑，眼神也变的柔柔的，似乎能化成水一样。一阵风将红色帐篷没有拉好的门帘掀开一角，绿色的草地上方天空蓝的纯粹，几片纯白的云在空中宛若旗帜般飘扬，巍峨险峻的高山像美味的冰激淋一般，还在****着一波波的人……
二零一零年的六月份，珠峰海拔六千米上。
“程，程程……。”看着冰雪中那张苍白熟悉的脸，慕闻朝觉得一直支撑自己的力气彻底的被抽走了，他扯开了手套去摸那张脸，触手的却是如同冰雪的温度，他一直在对自己说她没事儿，她肯定躲在哪里等待救援呢，可是此时面对这没有丝毫生命气息的脸，他彻底绝望了，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那黑色的触手正在将他往无尽的黑暗中拉着，他不想做任何抵抗，就那么被拉走吧……
救援队的人这种事情见多了，俩个人架开了已经近乎瘫软的慕闻朝，将人从冰雪里挖了出来就要往带来的睡袋里塞，人既然已经找到了，也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别动她！”慕闻朝像是突然有了力气一般，疯了一样上去想抢走人。
一直站在旁边全身包裹在黑色中的王若辰摇了摇头，上前拦腰抱住了慕闻朝，直接将人夹着就往山下的方向走。
他们总共寻找了二十五天，这是第三次了，第一次专业救援队的人去找的，结果却是一无所获，而他们也下了结论，人如果还在山上肯定已经不行了，以为那时距离程苏出事已经十天了，只有慕闻朝不相信，接连着跟着救援队又来了两次，才终于找到了人。
跟着慕闻朝的有两个人，都劝他在山下等着，他却硬是要自己亲自来，要第一时间找到她，还说如果他们不让他跟着，他就自己一个人来，这人是说的出做的到的……
“慕闻朝，她死了！死了！”王若辰带着慕闻朝来到一块相对平坦的地方，将一直挣扎喊叫的人扔在了地上。此时太阳很亮，却又很冷，感觉很近，却丝毫也碰触不到，地上白的就只有移动的人影这几个杂色，天空蓝的一丝云也不见。
“有什么好伤感的，用不了多久你就该去见到她了，你这破烂身体折腾了这么多天，也快完了！”王若辰对着发怔的慕闻朝吼了句。
“她明明都已经接受我了，她还对我笑，拍了我的肩膀，叫我的名字……。”慕闻朝似乎是在问王若辰，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是的啊，就在一个多月前，她头一次主动的拉了他的手，笑的那么好看，虽然躲过了自己的吻，但是他知道她已经接受了他！不敢想象这之后他们可能的如同普通情侣那样的亲近，他觉得就是那么一丝画面都会让他傻掉的。可是为什么一切变的这么快？她就那样抛下了他，没有丝毫留恋的舍弃了他！！
王若辰有些黑线的看着面前的人，这还是那个IQ两百多，指挥上千人的团队井井有条的完成项目的人吗？对你笑就是接受你，拍了你肩膀就是亲密接触？真够白痴的，那死丫头还掐过他呢……
这样想着王若辰也突然发起愣了，死了？他平时最爱叫她死丫头，她真的死了吗？
三天后，珠峰大本营的一个五人帐篷里，慕闻朝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已经解除了厚重装备的程苏，脑袋里一片空白。这样闭着眼睛安静沉睡的程苏，他不是第一次看到。
解冻后的程苏，体温回升了点儿，不再那么冰冷，苍白的脸甚至有了淡淡的红晕。这让她看起来很生动，仿佛随时都能睁开眼看他一样。
往事的点点滴滴像是放电影一样，不断的出现在脑海，一切仿佛梦境一般，那么近又那么远。
他还记的，第一次见到程苏时的情形。没人知道，早在他十六岁一次暑假回国后，他就见过六岁的她，那时他不想在那个家呆了，想搭车去小姨家，刚下车兜里的钱就被偷了，最后只能凭着记忆往小姨家走了，到了镇子上时，饿的几乎要晕过去了，腿偏偏又酸痛的要命，只能缩瑟在一个角落休息下。那时她正随着自己的母亲买东西，站在柜台下张望的她看见了他。她梳着两只羊角辫，穿着粉色背心和蓝色背带短裤，眼睛很亮，脸还圆润的嘟着，笑起来时牙齿上还有一个豁。她瞪大着好奇的眼睛迈着企鹅步向他走了过去，蹲在了他对面，把手里的酥饼分给了他一半，看到他一口就咬去了一大半，那么快吃完后，直在那里咯咯的笑，把另一半也给了他。
她还问了他一些问题，不过他完全忘记了，只记得很古怪，他一个也没答上来，有些尴尬的看着她。
他没想到，在程素心找来时，她还舍不得走，拉着程素心说要带着这位哥哥一起回家，程素心当然不会这么做了，拎起不听话的她就走掉了。那时他虽然饥肠辘辘，有些灰头土脸，却也不至于被人误认为是乞丐，所以程素心对于程苏对他的打扰还是有些歉意的。
以后的无数次他都想找到她，却一直没有找到，没想到竟然能在公司里面碰到她，相似的场面，胃部的抽搐，腿部的酸痛，她就那样接近了他，带着天然的淡素，温暖的气息，给他的胃部带来无比的熨贴，让他几乎忘却了腿部的疼痛。当时他并没有认出她，只是觉得有点熟悉，直到后来知道了她的家乡，见到了她的母亲，他才确定。
他知道她因为父母的事儿对爱情和婚姻都抱有戒心，对他有距离感，他小心翼翼的接触她，想慢慢的感化她，却不曾想几年间状况频出，他们最终的距离还是这么远，现在甚至是天人永隔……
丢失，寻找，又一次丢失，再次的找到，他们之间像是被上天设定了一个循环的游戏程序一般，他总是在觉得快触及到她时，让她消失在自己眼前。他们之间永远都隔着长长的距离，不是时间，就是空间，最后加上心灵上的距离，生死的距离，远的已经让他无法触及了。
“闻朝，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怎么伤心能挽回吗？带她离开这里，走吧”王若辰弯身进来带来一股清冷的空气，看着还是那一副欲哭不哭表情的慕闻朝有些无奈的说道。慕闻朝此时再也不是平时干净利落的样子了，两颊凹陷，胡茬如野草般疯长，放在苍白的脸上上，看起来触目惊心，本来黑亮有神的眼睛此时也在深陷的眼窝中显得木木然。
“查到是谁带她上山了吗？”慕闻朝并没有回头，还是看着“沉睡”中的程苏，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
“……是若斌和雪然，在路上偶然碰到她的，遇到雪崩，这不是他们能主宰的……。”王若辰愣了下还是将实情说了出来。
“我知道了，你不想留在这里就先走吧，我再呆两天就走”慕闻朝听到王若辰的话后手放在胸前闭了闭眼睛尽量镇定的对王若辰说道。谁也不能主宰，是吗？那登山绳整齐的切口，还有脆弱的氧气瓶，一行六个人偏偏就她被埋雪山，一切都是偶然吗？慕闻朝感觉有些窒息，嘴角浮现一抹苦笑。
“走？你让我怎么放心走？！你几天没吃饭了，几天没睡觉了？你到底还要不要自己的命？！我走了，你确定你自己能走的动路？”王若辰向慕闻朝伸出手，停在半空中又缩了回去。
“你想留就留吧。我想单独和她说说话，可以吗？”慕闻朝转脸看了眼王若辰说道。
“她能听见吗？你别傻了！你再这样，熬不了几天了，你就算不管我，你小姨，你舅舅，你那些朋友的感受，难道你也不在乎你父亲，你爷爷吗？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以为你死了去找她，她就能接纳你？她对你的感情根本经不起考验，单薄的还不如没有，不然也不会那么容易动摇！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弃，怎么样才会放弃？！”王若辰闭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重新睁开眼盯着慕闻朝说道。
“我永远不会放弃！你不用再多说了，出去好吗？”慕闻朝不再看王若辰。程苏对他的感情，只有他最了解。起初或许只是出于对陌生人的怜悯，慢慢的他已经感觉到了，她对他的在乎，对他的感情，他知道她对他是不同的。不然她不会误认为自己和某人有过恋爱史，就闷闷不乐，不然她也不会允许自己在她住的地方吃饭，不然她也不会连他吃什么药，要吃几粒都记得那么清楚，不然她也不会在被莫名其妙的人找到后挑拨一番，那么愤怒的打电话骂一通，然后躲起来……
她的感情，只是太认真，一旦付出，那就是全部！虽然他没有得到过，感受到的只有外泄的那么一点点，但是他就是知道，就是知道。只要慢慢来，她就会一点点的接受他，直到全部，只要给他时间，他知道，一切都会好的。可是，他们没时间了！！
王若辰捏了捏拳头，放下了保温桶，转身出了帐篷。
感觉到王若辰已经离开了帐篷，慕闻朝看着程苏握住她似乎还温热的手放在脸庞口中喃喃的说道“你到底还是被我连累了。我什么也不想管了，只想去陪你，你不会赶我走吧？在那里应该不会有人打搅我们了吧？你说过你怕被烧成灰的，想冰冻起来，这里的雪山成群，找个地方，一起冰封，地球变暖到一定程度后，说不定我们一解冻都会醒过来呢”
慕闻朝脸上慢慢的浮现起淡笑，眼神也变的柔柔的，似乎能化成水一样。一阵风将红色帐篷没有拉好的门帘掀开一角，绿色的草地上方天空蓝的纯粹，几片纯白的云在空中宛若旗帜般飘扬，巍峨险峻的高山像美味的冰激淋一般，还在****着一波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