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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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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儿?说走就走的,真想不通这年轻伙子到底在想什么?”冷宫主禁不住抱怨。

    “冷姐,您舍不得?”冷凝含笑的口吻,令冷宫主颇感心虚。

    “啤!我只是好不容易才习惯宫中有男人存在,不一会又走个精光,有点不习惯罢了。”她牵强的解释,只令冷凝唇边的笑意更深。

    “冷姐,您很中意鬼公子吧!”

    她赞赏的点点头。

    “这年头,像他这般才貌双全又真诚不移的男子,实在是不多了。三丫头能有他在身边照顾着,的确让我安心不少。”

    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三丫头的寒毒可完全痊愈了?”

    “应该没这么快吧”冷凝思索道。

    “既然三丫头的伤尚未完全痊愈,依鬼魁的性子,应该不会离开才对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冷凝回想着适才离别的情景,试图找出些蛛丝马迹。

    “冷姐,依您看,是否是‘冥岳’出事了?”

    “应该不是。”冷凝推测道。“方才,鬼魁临行前并无忧急之色,却有不舍之情;他眼中仿佛还透着点淡淡伤感与哀愁,或许”

    “是水凝,一定是因为水凝!”冷凝肯定说着。

    “只有水凝才会让那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鬼魁,出现感伤的神情。”

    “况且,鬼魁要走,水凝却未前往送行,这点着实古怪!”

    “这该不会是小俩口闹别扭吧!”

    年轻的情侣总会闹闹脾气,她也是过来人,当然清楚这点。冷凝自嘲的笑了笑。

    “但是冷姐,您想想看!水凝寒毒未愈,就算是闹弯扭,以鬼魁对她的疼惜,该会多方忍让才是,不会就此一走了之的。”

    “嗯!你说得有理,以鬼魁沉稳的性子,是不可能如此,除非——”

    “除非是有说不清的误会,所以鬼魁才会选择暂时离开;这样对水凝而言,或许会比较好些。”说着说着,冷凝清澄的美眸添上了一抹阴郁。

    见状,冷凝不由得叹了口气。“又是个痴情的傻子!”

    “冷姐,您”冷凝欲言又止,被一语道破的心事,令她神情一僵。

    “可不是嘛。其实,你同鬼魁皆犯了同样的毛病,总认为有些事是不需要解释的。这话对情投意合的情人来说,是考验着彼此的真意没错。可是,人有时就是这么软弱,喜欢钻牛角尖;话愈不说清楚,便愈会往死胡同里钻。等到最后真相大白时,不是平白走了许多冤枉路,折磨了自己也害苦了别人。何必呢?”

    “冷姐——”

    “好了。”冷凝打断冷凝的话。“我知道你有你的想法,我也不干涉。但这样对三丫头可不行!以她冷绝孤傲的性子,会害苦她的,得多加注意些才是。她这性子,可真是教人放心不下。”

    冷凝轻笑出声。“冷姐,您别忘了,水凝的性子,可是像极了当年的您喔!”

    “所以我才担心她吃亏嘛!”冷凝白了冷凝一眼。“什么不学,偏偏学我的性子,这丫头!”冷凝苦笑的摇摇头。

    她非得找个时间,好好盘问盘问水凝不可!

    临行前,她望了静谧柔美的冷凝一眼,开口道:“冷凝,幸福稍纵即逝,若不好好把握,恐怕遗憾终身。勇敢去面对一切,不要顾虑太多;许多事,也许并非你想像的那样。”

    愣在原地的冷凝,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冷姐方才的话

    “宫主!爆主!”

    小泠仓皇的奔进水阁,险些被门槛绊了一跤;她惊魂甫定的拍拍胸口,却又被水凝的神情吓了一跳。

    “宫宫主”小泠咽了咽口水。

    宫主是怎么啦?她从未见过她这样脸上虽然平静一无表情,双眸却毫无光采,眼神空洞得骇人。

    “宫主!”

    水凝抬了抬眼,却未看她,空洞的眼神依旧没有焦距。

    “宫主,您和鬼公子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鬼公子今儿个一早便离开了‘凝宫阙’?”

    僵直的身子稍稍一震,她幽幽道:“他走了他还是走了”

    “小泠,你说!还有谁!还有谁同他一块走?!她猛然抓住小泠的手。

    宫主那激动的神情令她害怕,却也更令人忧心。

    “谁?除了鬼公子之外,就是那四位护卫了。”

    “就这样没有别人?!没有——她?”水凝吁了口气,显然安心不少。

    “宫主,您是怎么了?是谁要同鬼公子一块走?”

    搀扶着水凝摇晃的娇躯,小泠皱紧了眉头。

    水凝低垂着螓首,不发一语,泛白的唇上血渍斑斑

    “宫主,小泠虽然不知道鬼公子为什么要突然离开,但是,小泠知道,鬼公子是非常关心您的。他还特地到小泠的住处,嘱咐小泠要好好照顾您呢?”

    她顺手至衣柜取出披风,披上宫主纤柔的身子。心想,宫主果然如鬼公子所言,完全不懂得照顾自个的身子。

    “他——还说了什么?”她苦涩的闭上双眸,双眼传来的灼热令她不敢睁开。

    顺了顺宫主的秀发,小泠自怀中取出一块血玉与锦囊,迳自替她挂上系着血玉的链子。

    “这”她颤抖的握着温润的“血寒碧”“这不是还给鬼魁了吗?!”

    看出了宫主的困惑,小泠忙解释道:“这是鬼公子交代小泠要亲手为您挂上的。鬼公子说,这‘血寒碧’是鬼家的传家之宝,每一代只跟随一个主人,绝不更改。这一代,它只跟随宫主您一人。”“是吗”水凝喃喃说道。

    小泠用力的点点头。“是的!表公子是这么说的,小泠不会记错的!”

    他既然将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那香妹呢?他该给香妹什么呢?

    一思及他和别的女子有所牵扯,她一颗心便紧紧揪着水凝啊水凝!你已经爱他爱到无法自拔的地步了吗?

    “宫主,鬼公子还要小泠将这个交给您。”

    小泠递上的锦囊,再度吸引了水凝的注意。

    “鬼公子说,这是他最珍视的东西。自得到它那天起,他便一直贴身收藏着,现在交给您。公子说,或许您会认为他没有资格再拥有它。”

    接过小泠的锦囊,水凝犹豫了鬼魁所珍视的东西,为什么要交给她?

    她小心翼翼的打开锦囊,将囊中之物倾落于掌心;霎时,那晶亮的紫色光芒引起二人一阵诧异

    “这”“宫主!这不是您四年前遗失的紫晶耳坠吗?怎么会在鬼公子那?”

    盯着手中的坠子,水凝震惊得无法言语。他最珍视的东西,竟是

    “小泠,鬼魁何时离开的?”

    “何时?约莫卯时吧!表公子还交代小泠,要让宫主多休息会。公子真的很关心宫主您的”卯时!来不及了!真是她错了吗?她真的误会他了吗?

    但为什么他不向她解释?为什么?!

    不,不会的!香妹不会骗她的。况且,身为女子,是不可能轻易拿名节开玩笑的。

    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魁将耳坠子还给她,是否表示他不要她,也不再爱她了!

    “不!我不许,我不许你离开我!我不许!”水凝悲恸的狂喊着,失去他的痛苦让她无法承受,所有坚强的伪装片片瓦解。

    最后,她任由自己虚弱、崩溃的身心,倒向无边无际的黑暗

    “缘来客栈”位于南北交界处,更是南北交通要道与消息流通处。

    经历多年风雨的缘来客栈,尽管厚实的门扉上,精细的雕刻已不复见,客栈的外观也不华丽,却无碍于客栈生意之兴隆。此时,客栈内又是高朋满座。

    “嘿!你们听说了没?据说‘旋风门’一夕之间被挑了!”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压低了音量,与同桌的朋友交换着近来的消息。

    “我也听说了!”一名精瘦男子随即附议道。“而且,‘旋风门’的菁英还伤亡殆尽呢!”

    “有这档事?!是哪个门派干的,这么大能耐?”一名皮肤黝黑的壮汉惊讶道。

    “据说是‘冥岳’的人。”

    “‘冥岳’?!你确定?”壮汉不可置信道。“‘冥岳’与‘旋风门’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况且,‘冥岳’向来不胡乱犯人的。”

    男子摸了摸他的山羊胡子。“‘冥岳’确实是君子,但不能保证‘旋风门’的人也是吧?”

    “你是说”

    望了精瘦的男子一眼,留着山羊胡的男子肯定点点头。

    “听说过‘七日追命’吧!‘冥岳’的少主便是遭此暗算的。”

    “那和‘旋风门’何干?大伙都晓得那是毒娘子的成名毒药。”壮汉不认同的怪叫。

    “你可知道,毒娘子是冷风旋的红粉知己?”山羊胡子男子细声说着。

    “哦?”壮汉与精瘦男子同感诧异。

    “用了这么狠毒的手段,怪不得‘冥岳’会狠下杀手;没将‘旋风门’灭了,算他们运气好!”“是啊!不过也差不多了。据闻,冷风旋至今仍下不了床。整个‘旋风门’也因伤亡惨重,以至整个营运不顺,事业也一落千丈、岌岌可危。”山羊胡男子语带惋惜。

    “喂!你说,‘旋风门’的人会不会再伺机报仇呀!”精瘦男子好奇道。

    “这”“喂!右魂,你倒是说说看,‘旋风门’的人,是否真会伺机而动?”左命用手肘撞了下正在品茗的右魂。

    “咳咳咳”努力顺了口气,右魂没好气的睨了左命一眼。“你想谋财害命呀!”

    “要是这样就害死你的话,你还能称‘不死猫’吗?”左命打哈哈笑着。

    “也对!”

    原来,准备北返“冥岳”鬼魁等人,恰巧也在此休憩;不过,楼上转角的屏风,巧妙隐去众人身影。

    “少主,您认为呢?”右魂将左命的问题丢给鬼魁。

    进了客栈之后,鬼魁便一直望向窗外沉思,不发一语。此刻,他才自窗外调回视线,一口饮尽杯中香茗,淡淡道:“戮!你说呢?”

    后戮冷哼一声,难得动怒道:“他最好来!上回没杀了他,下回肯定不会再让他逃过一劫!若是他们敢自个再送上门来,我可是感激不尽!”

    “爽快!戮,这回你可说中了我的心思!”左命快意拊掌而笑。

    “是啊!若不是上回急着赶回‘凝宫阙’。现下,哪还容得下‘旋风门’逍遥。哼!”自他们使毒暗伤了少主之后,前弑便对此事耿耿于怀;当日只稍稍重创了他们,仍使他心有未甘。

    见属下上径为自己抱屈的神情,鬼魁淡漠笑了。

    “若‘旋风门’敢再犯,我不会再干涉你们行动;但是别忘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连‘七日追命’都用上了,难保不会再耍阴狠手段,得特别小心才是。”

    “是,少主,尔等谨记在心!”四人真心受教。

    “什么!才四个人便重挫了‘旋风门’的菁英!”

    “什么!正主尚未动手,‘旋风门’便败了。”

    “冷风旋走不过人家二十招!”

    惊叹声在客栈中此起彼落,皆在谈论当日的钱塘之战。

    “看来,咱们‘冥岳’的名声是更加响亮了!”左命开心大笑。

    “戮!你的功劳可不小喔,二十招内让冷风旋吃下败仗,真有你的!”前弑真心夸赞道。

    后戮白了他一眼,并未言语。

    “对了!少主,咱们这回这么急着赶回‘冥岳’,是否出事了?”右魂紧张道。

    “‘冥岳’安然无恙。”

    “那就好!”众人放心的吁了口气。

    “若少主有事待办,可交由属下,不需急着赶回。”前弑建议。

    “你们不想回‘冥岳’?”

    “不是!”众人连忙摇头否认。

    “只是只是水宫主寒毒未除,而少主对水宫主又颇为关心。若少主放心的话,戮可替少主办事。如此,少主无需急着赶回,可待水宫主痊愈之后再北返。”

    鬼魁露出一丝苦笑。“我了解你们的心意,但有时候,离开或许是让彼此平静下来的最佳方法,也许,对她而言,待在她身边,只会让她更痛苦。”

    “少主,您和水宫主吵架啦,”左命直率开口。

    “哎呀,死右魂!你干嘛踩我的脚?!”左命痛得跳起来。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右魂没好气道。

    鬼魁望向窗外,眼里的伤痛一闪而逝。

    “有些事,无需解释,也解释不清的”

    不再多言,鬼魁起身走下楼,并淡淡丢下一句:“若是休息够了便起程吧!”

    望着少主渐行渐远的身影,众人连忙赶上,沿路仍可听见左命的咕哝——

    “无需解释?话不说出来怎么会有人懂呢?又不是肚子里的蛔虫”

    “冷宫主,您瞧宫主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还昏迷不醒呢?”小泠焦急问道。

    宫主无缘无故的晕过去,真是吓坏她了。

    冷凝柔美的脸上瞧不出任何端倪,倒是她微蹙的眉,泄漏了秘密。

    “冷姐,三姐是怎么了,您快说呀!真是急死人了!”在桌前不停来回走动的香凝,鼻尖泌出了紧张细珠。

    轻叹了一口气,分不出是何情绪的冷凝缓缓开口。

    “水凝她——有身孕了。”

    “什么!有身孕了?!”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瞥向那孕育着小生命的水凝身上。

    怀有身孕的水凝,原本白皙的脸庞透着苍白,纤细的身子更显得单薄,反倒像足了病美人。这使得众人眼中除了喜悦,更增添了一股怜惜。

    “这么说,是怀了鬼公子的孩子了?真是太好了!”小泠开心说着。

    “可是”一直未发一语的冷宫主低声沉吟:“为什么三丫头看来病恹恹的,毫无生气?”

    “是呀!而且,看起来比中寒毒时更加虚弱,为什么呢?”

    但愿不是因为她和鬼公子的事,若真是如此,那她可罪孽深重了!香凝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唉!心有千千结,欲语泪栏杆。水凝的心结若解不开,腹中的胎儿恐怕难保。”冷凝语重心长道。

    以水凝目前茶不思、饭不想的虚弱模样,怎能承受怀胎的负荷?

    “这可难了,以三丫头的性子,天晓得她的心结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肯定和鬼魁有关。只可惜,鬼魁已经离开了,无从问起。”冷凝沉思道。

    “冷姐”香凝迟疑的开口。“以目前三姐的情况来看,胎儿是不是真的保不住了?”

    若真是如此,她便太对不起鬼大哥与三姐了。要是因为她一时嫉妒与任性而铸成大错,说什么她也无法原谅自己。

    冷凝黯然点头,忧心道:“若能解开心结就好了。”

    闻言,香凝敛目不语,待抬眼时,脸上有着慑人的决心。

    “是我,都是我害了三姐的。都是我!”她坚定的嗓音中有着浓浓的歉疚与不安。

    “此话怎讲?”

    香凝的言辞,令大伙疑惑。

    她将视线自水凝苍白的脸上移开,后悔的自责:“一名女子,最大的幸福是能嫁个如意郎君家——世如意、品行如意、相貌如意,这是多少女子心仪的对象?”

    香凝泛红的眼眶闪着水光,拳头握得泛白。

    “而当此如意郎君出现时,又会令多少女子欢欣,多少女子心碎呢?”她深吸了口气,接着道:“为了把握这样难得的良机,我竟然撒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羞耻的谎言,好让自己美梦成真可是,我错了,错得离谱。原来,一厢情愿的感情是得不到好结果的”

    香凝痛苦的闭上双眸,身躯微微轻颤。

    “如果我不是这么任性、自私就好了当我觉悟了只安安分分作个好妹子的时候,却太晚了”

    “香妹”冷凝怔怔唤着。

    她的心情,她懂,却无法说出任何安慰的话。

    “冷姐!”

    香凝再忍不住的扑进冷凝怀中啜泣,积压了太多的愧疚与不安,她再承受不住的宣泄而出。

    “如果可以我愿意做任何事来弥补我所犯下的错。”她喉头哽咽得泣不成声。

    “香凝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香凝含泪说着,坚定的眼神中有着深深的悔悟。

    只要能使三姐与鬼大哥重修旧好,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只是那问话却非出自冷姐之口,难道是

    “三姐!”

    “水凝!”

    一声声惊呼响起,甫清醒的水凝身边,立时围上关心她的人。

    “三丫头,你可醒了!你看看你把大伙吓的!”冷凝抚了抚心口,总算稍稍安心。

    “香妹,适才你说的”水凝心焦得无法成言。

    适才她清醒时,彷佛听见香凝的懊悔。香妹与鬼魁间的清白令她欣喜;但,她与鬼魁间的误会却令她心疼。

    咚的一声,突地,香凝直挺挺的朝水凝跪下,泪流满面道:

    “是真的,都是真的!三姐,香凝对不起你!都是香凝骗了你、害了你!香凝会向鬼大哥解释清楚的,你放心!香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香妹”

    水凝的心好乱好乱,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她一时间无法反应。脑海中尽充满了鬼魁临别时,那双饱含心疼、关切与忧伤的眼神。

    “魁魁”水凝喃喃唤着,成串的泪珠亦扑簌簌直落。

    “荒唐!简直是太荒唐了!香凝,你怎么会做出这么糊涂的事?!”

    冷凝忍不住骂出口,但在望见她哭成泪人儿的模样时,却又不忍苛责。

    水凝无声的悲泣更加令人心疼,也益发让人为她的身子担心。

    “三丫头,别再哭了,这样对你肚子里的胎儿可是伤害很大的。都已经为人母了,你倔强的脾气可得改改,免得一辈子吃亏”

    水凝猛然抬头望向冷凝,方才的话语让她杏眼大睁,垂挂眼睫的水珠闪着惊喜的光芒。

    “冷姐你说,你说我”

    “没错!三妹,你怀有身孕了。今后,可得为你肚子里的孩子好好保重,知道吗?”冷凝柔声安慰。她知道,唯有关于鬼魁的一切,才能使她珍惜自己。

    水凝的纤指,颤抖的抚上仍然平坦的小肮。

    她有孩子了!她和鬼魁的孩子!

    “宫主,现在开始,您可要好好调养身子;等您的身子好些,小泠再陪您去找鬼公子,告诉他这个好消息。鬼公子他一定会很开心、很开心的!”

    “他会开心吗?他——还会要我吗?”

    在她重重伤了他的心之后,他还会爱她吗?

    “啐!说这什么傻话!表魁那小子,他要是敢不要你,我第一个宰了他!”冷凝认真说道。“放心吧!三丫头,鬼魁他可是爱惨你了;否则,他便不会为了顾全本宫的面子,而挨了本宫一掌。”

    “什么?!”她不懂,鬼魁为什么会为她而受伤。

    “让我来说吧!”冷凝插口道。

    以冷姐的个性,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她走上前,握住水凝冰冷的手,安抚道:“鬼魁深爱着你,这点你大可放心。为了带走你,他甚至和冷姐大打出手。会受伤,却是为了你。”

    “哼!自己要挨掌,却也能扯出一堆道理来,真是服了他!”

    虽然冷凝口中这么说,但她可是打心里对这位妹婿满意得不得了。

    没想到,听完冷凝的解释后,水凝的泪掉得更急了。

    “宫主,您哪不舒服?小泠扶您躺下!”

    她默默摇头,苍白的丽容上有着更多自责。

    “我打了他一掌。那天,我还打了他一掌,我我不知道他受伤了,我不知道”

    “怪不得!那天他离开时脸色会这么苍白。”冷凝了悟般的说出口。

    “冷姐”冷凝无奈的叹口气,难道冷姐瞧不出,水凝脸上已血色尽失了吗?

    水凝痛苦的闭上双眸,满脑子反覆出现着鬼魁中掌吐血时的悲伤眼神。

    “魁!”她现在终于明白,他有多爱她了。但是来得及吗?或是,她已永远失去他了

    “小泠,快去帮我准备点吃的,我饿了。”

    她不放弃,她绝不放开他!她要重新去面对他,重新赢得他的爱。但是,首先她得将身子调养好。

    “是宫主,小泠这就去为您准备您最爱吃的东西!”

    望着小泠带着跳跃的步伐离开,大伙不禁露出会心一笑,以往所有的误解、过错,也随之烟消云散。

    左命踩着缓慢的步伐在花园里踱步,一向带着笑意的脸庞,此时五官却全揪在一块,就快苦出汁了;连满园绽放的艳丽花朵,也无法使他眉头稍舒。

    “唉!”又是一声叹息,这已经不知是左命第几次叹息了。他原本梳得齐整的发也被他抓得凌乱。

    望了眼仍然紧闭的石门,他可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少主变了!

    自从由“凝宫阙”回冥岳之后,少主就变了。虽然如往常般出席开会、日理万机,但少主就是变了。

    昔日少主虽然寡言,偶尔仍会同他们说说笑笑;虽然平常冷着张脸,但面对属下时却是温和的。但现在

    虽然少主没说,但大伙都知道,一定是为了水宫主的事。因为唯一能左右少主情绪,使少主失控的,就只有水宫主了。也因为如此,他才会如此伤透脑筋。

    为了使少主心情好些,他们四位护卫每天都得绞尽脑汁想些事让少主参与,藉此转移少主的注意力。今日,轮到他左命,可不论他怎么想破脑袋,总是毫无灵感,这下可怎么办好“对了!找那些侍护伙伴聊聊,我偏不信,三个臭皮匠胜不过一个诸葛亮!”左命得意的一击掌,飞也似的朝大门奔去。

    在快接近大门时,突然,左命惊愕的停下脚步——

    这就是他们素来以纪律严明、骁勇善战闻名的冥岳“鬼足”吗?

    他不可置信的揉揉眼,发现那些英勇的侍护,全凑在一个观测孔挤得你死我活时,他可好奇了。

    “呵请问,你们在看什么?”左命趋前问道。

    “嘘!别嚷嚷!要是被发现可就糟了!”一名侍卫头也不回的说。

    “美!真美!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姑娘,这一定是天上仙女下凡。”

    “喂!让我瞧瞧,轮到我了!”

    “这辈子能瞧见仙女,真是死也瞑目了!”

    “能不能也让我瞧瞧啊?”侍卫你一句我一句的,让左命也想一探究竟。

    “呵!属下参见左护卫!”

    当众人发现堂堂左护卫竟站在他们身后,将他们怠忽职守的清况看得一清二楚,简直吓得连头皮都发麻。

    “起来!起来!只是个女人也能让你们大惊小敝的!真是教我失望!”左命冷冷讥讽。

    说到美人,普天下最美的美人,大概都在“凝宫阙”了;其中,当然又以水宫主为最,真是美得教人屏息。

    他大剌剌走在众人让开的通道上,缓缓将视线投向观测孔;之后,他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喊——

    “水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