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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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慈一直梦见自己被人追杀。雪地又湿又滑,她不断的摔跤又爬起,身后疯狂的笑声越来越清晰。她不敢回头,却能想象后头那一张嗜杀狰狞的脸正越逼越近、越逼越近。

    “宝藏、宝藏”

    “嚓、嚓、嚓、嚓”那是利刃砍入人体的声音。她足下皑皑的白雪也渐渐被一种更湿更滑的东西所取代,那、那是

    一种让人很不愉快的血腥味飘进她的鼻端!

    “啊啊啊啊”许慈胡乱大叫着,终于将自己从噩梦中喊醒。

    可是甫一睁眼,她的尖叫声却更响了,因为她居然发现自己正躺在血泊之中,她吓得跳起来,却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差点没摔倒在地。

    咦?

    她低头想看清究竟是什么东西绊住了自己,却在看清那东西后连尖叫都扼死在喉咙里。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石头死了?她的旭大哥又到哪里去了?

    她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此时,林外传来了脚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

    莫非是旭大哥回来了?想到有这个可能,许慈直觉的就要往那里冲。

    不料--

    “你不要命了吗?”南宫沛的声音在她身后扬起,下一秒,她就被一双强健的臂膀自身后抱起。

    “你、你要做什么?”她讶异的睁大眼。

    “嘘--不要出声。”南宫沛在她耳畔轻声警告,随即抱着她飞上了树梢。

    没多久,那沙沙沙的声音已经进入了树林,然后许慈发现那居然是秋水山庄的庄丁们。

    “庄主,树林里有个死人哪!”前面的庄丁发现石头的尸体,赶紧报告许严。

    “快搜,看看还有没有其它人。”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来,许严的身影出现在许慈的视野里。

    “唔”许慈想呼喊大哥,却被一只大手掩住了嘴。

    南宫沛,你究竟要做什么?她朝他使劲的瞪眼。

    “你不要命啦?”南宫沛贴着她的耳朵,将声音放得极低。

    胡说,大哥才不会对她下手!她有心反驳,却因为嘴巴被他捂得严严实实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用脑子想想,难道你忘了他差点杀了你们?”

    许慈的眼前似乎又浮现旭大哥身上那些恐怖的伤疤。可--他是她的大哥呀!照理说应该不会害她才对。她的思绪很紊乱,不知道究竟该相信谁。

    “你看他的眼睛。”似乎看出了她的不信,南宫沛努努下巴,附在她的耳朵又道。

    眼睛?许慈找到了许严的眼睛--那是一双没有感情,冰冷的不似真人的眸子!还没正面接触呢!她就机伶伶的打了个冷颤。

    这一刻,她忽然很庆幸自己是在一棵茂盛的大树上。

    “庄主,没有发现其它人。”庄丁们经过一阵地毯式的搜索后回报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是为了藏宝图而起内讧?”许严拄着下巴喃喃自语,却不知他的喃喃之语尽被藏在树上的两个人全听进去了。

    内讧引许慈心一紧,正要发作,但南宫沛比她更快,在她还没来得及动作前就封上了她的几处大穴。这下她动也动不了、喊也喊不了,只能用目光狠狠的“凌迟”身侧的南宫沛。

    “庄主,地上的灰还是温的。”有庄丁注意到林间的灰堆。

    “那人应该还没有走远。”许严略一思忖就有了答案“给我追!”

    “是。”一帮人立时散了个干净。

    树林里恢复了沉静,只有血迹依然赤红、血腥味依然浓重。

    “你别听许严乱说,我什么也没做,我醒来后就已经这样了。”按照南宫沛以往的脾气,根本不屑于解释,可不知道为什么,许慈的信任对他来说很重要。于是他不但破例对她解释,语气还颇为诚恳。

    可是许慈听完他的解释,并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她只是眨了几下眼睛,戒备的看着他。

    “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杀他们,我刚才真的是去追查线索。”南宫沛见她没反应,赶忙再解释一次。

    许慈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小慈儿,你为什么不说话?”他皱着眉看着她,被她的无言态度弄胡涂了。

    她微微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哎呀!你看我真是急胡涂了,竟然忘了你的穴道还被封住。”南宫沛拍拍自己的额头,忍不住自嘲道:“别怕,我马上就替你解开穴道。”

    许慈一察觉自己能动了,手肘用力的往他身上撞去,肘尖马上感到一阵湿热,看来她是撞到他受伤的地方了!

    “唔!”南宫沛闷哼一声,毫无防备的整个人便往后倒,连带许慈也一起从大树上掉下来。

    还好他反应快,两个人才没受太大的伤,可是经过这一番折腾,他腰侧的伤口已经裂开。

    “你这疯子、杀人凶手,把旭大哥还我!”许慈一落地就扑在他的身上,抡起粉拳就疯狂的和他厮打。

    “小慈儿,你弄错了,我不是”对她,他是骂不得又打不得,只能任由她在他身上撒野,而已经血流不止的伤口再次被撞个正着,他一时脚步不稳,带着许慈翻滚在地上。

    满地的血渍、灰上,使得两个人才翻滚没几下,身上就已经是一团脏。

    “为什么你要杀人?难道宝藏真的比人命重要吗?”她一边哭,一边骂,俊俏的小脸又是泪又是灰尘的,好狼狈啊!

    是啊!冷冰冰的宝藏怎可能比活蹦乱跳的人重要呢!可惜这世上能像她这么想的人实在太少,不过这也突显她的珍贵!

    此刻,他的身上虽然很痛,可是心里却是甜孜孜的。南宫沛干脆也不挣扎了,张开双臂,躺在泥地上任她捶、任她打,嘴角则是微微向上弯起。

    “哟!南宫三少还真是好涵养,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呢!”忽地,讽刺的语气自他们身后传来。

    “大哥,你怎么”许慈怔愣住,举起的小拳头停在半空。

    “你这吃里扒外的死丫头,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吗?”许严瞪大眼,怒骂道。

    “大哥”许慈心虚的低下头,赶忙从南宫沛的身上爬起,虽然她自认自己的行为没有错,可站在大哥的立场,她的确是背叛了秋水山庄。

    “不要叫我大哥!”许严愤怒的截断她的话语,劈头就问:“那半张藏宝图呢?”

    “大哥,藏宝图我”她欲言又止、嚅嚅嗫嗫的。

    属于秋水山庄的半张藏宝图,她已经拿给南宫沛了,而她身上另外半张藏宝图,则是属于南宫家的。当旭大哥将藏宝图交到她手里时,许慈就曾暗自发誓,即使是死,也绝不会背叛他。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不听大哥的话了?!”许严的眼眸里没有温情,只有一片森寒。

    “大哥,我不能呃大哥!”许慈话才说了一半,许严手中的雪亮长剑已经架上她的脖子。

    “把藏宝图交出来!”许严厉声的说。

    “大哥,我是你妹妹啊!”她微皱柳眉,美丽的黑眸写满了不可置信,没想到亲大哥竟然拿刀威胁她!

    “废话少说,藏宝图拿来!”他大声斥喝,凶狠的睁大眼。

    许慈的心凉了,那双眼睛已明白告诉她,大哥会为了宝藏毫不犹豫的杀了她!他已经疯了,就像其它人一样为宝藏而疯狂了!

    “给我图!”许严已经不耐烦,眼里亦出现疯狂的征兆。

    “大哥,藏宝图不在我这里,你清醒一点吧!就算没有藏宝图,我们也可以过得很好,你又何苦要这张藏宝图呢?”她苦口婆心的劝告道,试图挽回许严的理智。

    “死丫头,你给我闭嘴!”许严大手一扬,打算给她一个耳光,却被南宫沛一掌挡了下来。

    “你”许慈没想到南宫沛居然出手救了自己,一时竟愣住了。

    “不关她的事。”他站在她面前,悠悠的说。

    “那么就关你的事了?”许严的脸上绽出一抹嗜血的笑。

    “没错,因为藏宝图在我手上,你可以把剑拿开。”南宫沛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身体也有些摇摇欲坠,可是看在许慈眼里,他的身影却伟岸如山。

    “哼!不制着她,我拿什么来威胁你?”他揪起许慈往后退一步,手里的剑不但没拿开,反而贴得更紧了。

    雪亮的长剑在她的颈上划开一道细痕,艳红的血渗出来,在她的衣衫上留下了鲜明的印记。

    “藏宝图拿来,不然我就杀了她。”许严冷哼一声,他的理智已被贪婪所蒙蔽。

    “大哥你疯了吗?南宫沛怎可能管我的死活?”许慈觉得她大哥越来越离谱了。

    “哈哈!小妹你难道看不出来这家伙根本就爱惨你了吗?”许严大笑道:“我看就算我要他去死,他也会心甘情愿为你去死的。”

    “他爱上了我?”许慈猛抽口气,心中显然受到不小的冲击,那个一向爱轻薄她的南宫沛,竟然这怎怎么可能?”她下意识的轻摇头,说什么也不相信。

    “怎么不可能?你只要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了。”许严反驳道。

    “他的眼睛?”

    许慈缓缓移眸,对上南宫沛一双毫不掩饰的炽热眼眸。

    “你终于看出来了吗?”南宫沛苦涩的笑开,如果不是因为爱她,他怎么会在遇见她之后做出那么多连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天哪!”许慈忍不住抱头呻吟,难道她也疯了吗?否则怎么会听见南宫沛在承认爱她的话?!

    “呵呵呵呵”虽然他们的生死只在一线间,可是南宫沛的脸上却泛起愉悦的笑容。

    许慈看看大哥,再看看眼前笑的很灿烂的南宫沛,心中不禁哀嚎几声,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形啊!

    “不许过来!”许严注意到南宫沛忽然朝自己移动,警觉的大喝。

    “呵呵~~许庄主不要担心,”他忽然抽出腰带,扯开了衣襟,腰间露出一条沾满鲜血的布条。“伤成这样的我,怎可能会是许庄主的对手?”

    “小心驶得万年船。”许严目光闪动,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的说。

    “许庄主不觉得挟持自己的妹妹来威胁其它人这件事如果传到江湖上,会伤了秋水山庄的威名吗?”南宫沛瞇起眼,利诱道。

    “这不劳三少爷担心,我会小心处理的。”许严虽然为藏宝图而疯狂,却仍没失去天性中的小心谨慎。

    “许庄主是不是觉得这样会更放心些呢?”他忽然一掌击在自己的伤口上。

    “啊~~”许慈放声惊呼。“小慈儿,如果在我死后你能再为我掉一滴泪,我就很满足了。”南宫沛咧开苍白的嘴唇对她笑道。

    他已经面无血色,高大的身子也快撑不住了,而包裹伤口的布条更是沾满了鲜血。

    看南宫沛连站着的气力都快没有,多疑的许严终于放下威胁许慈的利剑。

    “南宫沛,你、你怎么这么傻”许慈的眼泪扑簌簌的直往下掉。

    “小慈儿,有你为我哭泣,我也算不枉此生了。”南宫沛伸出手似乎是想替她擦去泪水,可是才伸到一半,就忽然改变了方向,往半空中一扬。

    “小心他的暗器!”许严大叫。

    “哈哈哈~~原来许庄主连区区几张藏宝图也会害怕呀!”他嚣张的大笑,丝毫不在意会惹恼许严。

    “什么?”是藏宝图?许严一怔,随即看见许多小纸片在半空中胡乱飞舞。仓卒间他分辨不出哪片才是真的藏宝图,却知道自己不能放走任何一片。“全都给我抓住,不许漏掉任何一片!”

    趁着许严和他的手下忙着捕捉四散飞扬的藏宝图的时机,南宫沛一把扛起许慈转身就跑。

    “你的伤”她很担心的说。

    “不碍事的!”他匆匆丢下这句话。

    “该死,给我抓住他们!”等到许严察觉他们逃跑了,已经无法在第一时间拦住他们,而其它手下不是离得太远,就是根本不是南宫沛的对手,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逃走。

    一逃出树林,就遇见许严他们留在林外的马匹。南宫沛将许慈丢上其中一匹,一把将缰绳塞进她的手里。

    “走!”他大喝一声,一拍马屁股。

    骏马一声嘶鸣,就冲了出去。

    许慈只听见身后几声惨烈的马嘶,回头望去,发现南宫沛为了阻止追兵而将其它的马都杀了。然后他飞掠而来,翻身坐在她的后头。

    “喂,我不要和你一起骑啦!”许慈的神经绷得老紧,虽然他救了她,可是他仍是杀害旭大哥的头号嫌疑犯。

    “驾~~”他不理她,径自将催马更急了。

    “你信不信我会推你下去?!”她色厉内荏的威胁他。

    “小慈儿,如果你认为我还能独自骑马的话,你就尽管推我下去吧!”南宫沛在后面苦笑一声,他已经撑到极限了。

    他的话才刚说完,许慈就觉得自己的背上很沉重,往后瞟去,南宫沛已经晕了过去。

    “喂!你、你醒醒啊!南宫沛,你还好吧?”她喊不醒他,却能感觉和他紧贴的腰背间湿湿的。

    她不能确定那是他的汗还是从他伤口渗出的血,只能拚命的策马希望脑旗点逃离险境,好观察他的伤势。

    许慈不知道自己纵马跑了多久,只知道压在背上的身体是越来越沉重,而她也越来越害怕、担心。

    因此当她看到远远的有一个城镇时,心中大喜,不假思索地提缰就要冲过去。谁知,马儿才跑了几步,持缰的手却忽然被一只大手按住。

    “你醒啦?”见他清醒,她一阵狂喜,早忘了他还是杀死旭大哥的头号嫌疑犯。

    “嗯!”南宫沛虚弱的应了声,大量失血后,他的身体仍没有一丝力气。

    “你再忍一下,我们马上进城,一会儿我就替你请大夫。”许慈安慰他道,不祥的感觉总算稍稍淡去。

    “不!我们不能进城。”他飞快的阻止她。

    “可是如果我们不进城,你的伤口恶化了该怎么办?”许慈大惑不解的问。

    “小傻瓜,我们这副样子恐怕还没进城就会给官差当作江洋大盗抓去了。”

    她还真是个善良、单纯的小傻瓜呢!南宫沛不禁哑然失笑。

    “对喔!我就顾着担心你的伤口,完全没想到这点。”许慈终于放心了,毕竟他还有调侃她的力气,就说明他伤得不重,一时半刻还死不了。

    “不如我去附近找找看有没有人在卖衣服,等换了衣服我们再”

    “就算守城的官兵肯放我们进城,你大哥也不会放过我们的。”南宫沛趴在她身上,忍着痛说。

    “大哥不肯放过我们?他不是已经得到藏宝图了,为什么”她怎么越听越胡涂,方才南宫沛明明就把藏宝图丢向空中了。

    “那不是藏宝图,只是几张撕碎的银票。我想你大哥现在一定很想撕碎我吧!”他笑了,一双星眸亮晶晶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许慈完全没主张了。

    “先在城外找间僻静的农舍,我怀里还有些碎散的银子。”南宫沛一边交代,一边从她腋下伸过手要掉转马头。

    马背上的位子本就很狭窄,他这一伸手等于是将许慈整个拥入怀里。这姿势让许慈觉得不自在极了。

    “喂,你别以为仗着自己受伤就可以随便占人家的便宜,你”她正想好好的骂他一顿,但南宫沛竟然“咕咚”一声栽下马背,重重的摔在土路上。

    许慈吓得赶忙下马,抱着他的头慌张的说:“南宫沛,你别吓我呀!”

    “这这是你你第二二次为我流流泪了。”南宫沛困难的抬起手臂,抚上她的嫩脸。

    “南宫沛,你少说些废话好不好!”许慈这才发现自己已是泪流满面。

    “没没想到我居然会爱上你这个傻姑娘”他的手无力的滑落,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一路的温热痕迹。

    “喂~~南宫沛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啊!”她不知道他怎么会爱上自己,也不知道面对如此告白的自己该说些什么,只知道自己好像欠他好多、好多。

    她理不清自己的心绪,只知道她不要他死!

    “救命啊!”听到后面有马车的声音,她已顾不了是否会招来麻烦,扯开嗓子就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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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

    南宫沛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眼的绿意,以及一幅清雅至极的字。最为应景的是,透过半开的竹门,他真的看见一色的苍绿色青苔,还有那印在上面的浅浅屐痕。

    这是哪里?

    南宫沛试着坐起来,不料却一阵头昏眼花,若不是一双手及时扶住他,他相信自己一定会一头倒到地上。

    “你失血太多,虽无性命之忧,却也得静养一段日子才行。”搀扶他的中年青衫客温言的解释。

    “你是谁?这是哪里?”

    “在下姓孟,排行第三。这是在下的草庐。”

    “原来是孟三先生收留我。”原来她还是跑掉了,南宫沛微黯下俊脸,这虽是意料中的事,却仍旧伤了他的心。

    “在下曾学过几年的岐黄之术,就斗胆替阁下医治了。”

    “南宫沛在此谢过孟三先生的救命之恩。”南宫沛也懂得一些医术,当然知道这青衫客的本事绝对不只学过而已。

    不过行走江湖多年,他深知那些隐逸高人大多各有怪癖,自然也不会多事的揭穿他。再者他的心还因为许慈的不辞而别,不,该说是狠心遗弃而隐隐作痛呢!谤本提不起精神去管别人的事。

    “不客气。”草庐主人慢条斯理的交代道:“今天的葯我已经捣好了,一会儿就让小娘子替你敷上吧!”

    “小、小娘子?”南宫沛一怔,怎么忽然冒出一个小娘子来了?

    “这些逃卩亏你家小娘子不眠不休的照顾,否则你哪会醒得这么快。”草庐主人对于他妻子的行为感到十分敬佩“虽说是私奔,你也得好好对待人家呀!”

    “私,私奔?”他诧异极了,没错,他是风流,但还没到和姑娘私奔的地步啊!

    “小娘子都已经告诉我了,你们放心,我不会随便说出去。”草庐主人安慰他,随即哀声叹气的频频摇头“唉!现在的强盗也真是越来越心狠了,一出手就要人家的命。唉!真是世风日下呀!”

    “呃,那个”南宫沛只觉得笼在自己头上的雾水是越来越浓,才想问个究竟,草庐外面已经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

    不期然的,他的心头掠过了这句话。

    “啊!一定是你家娘子来了。”草庐主人高兴的道。

    南宫沛抬起仍然有些眩晕的脑袋望向门板,打算第一时间辨认出那个谎称是他娘子的女人。

    “吱呀”一声,自称是他小娘子的人端着才刚煎好的葯推门进来,正好与坐在床上的南宫沛四眼对看。

    “呃~~小”不会吧!她就是他的小娘子。

    “沛郎,你已经醒啦!”察觉他要开口,许慈赶紧赶在他之前抢先开口。

    “沛、沛郎?你叫我沛郎?!”他震惊的扬高语调,事情的发展诡异至极,饶是他一向自认聪明机变,也不由得茫然了。

    “沛郎,孟三先生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他答应我不告诉别人,我们不需要再假装了,你就安心在孟三先生家养病吧!”许慈趁着草庐主人不注意时,朝他眨了眨眼睛。

    这下南宫沛心中有数,必然是她在他昏迷的时候,向草庐主人撒了一点小谎,以求能够留下来。而且根据他的分析,那个谎八成是说他们是私奔的小情侣,在半路遇见强盗之类的老套剧情。

    “好。”他点点头,暗下的神色顿时恢复光芒,原来,她没弃他不顾呢!

    “把葯喝了。”许慈将手里的葯递给他。

    “嗯!辛苦你了,娘子。”南宫沛很“正大光明”的紧握住她的小手,炯炯有神的目光也紧盯着她不放。呵呵~~她是他的小娘子呢!

    “你”放手啦!这恶劣的男人,都喝完葯了,干嘛还抓着自己的手不放,甚至有意无意的将自己往床上带。许慈又羞又恼的,只是碍于还得在草庐主人面前装出一副私奔小情人的模样,才隐忍住想骂他的念头。

    “小慈儿,我好担心你会丢下我、抛弃我,一想到这,我的心就觉得好痛喔!”南宫沛乘机抓着她的手,把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倾诉道。虽然是装傻卖乖之举,却也透出几分情真意切。

    “我我怎么会丢下你、抛弃你。”她的脸阵红阵白的,为了扮演完美的恩爱夫妻,只得硬着头皮回应他。

    这肉麻话虽是勉强说出口,但她的一张脸已红得像块红帕子,一颗心更是“怦怦怦”的跳得好大声。最要命的是,这些天里恩爱夫妻扮多了,她的心居然也有些迷糊了。

    “呵呵~~我这老头子不打搅你们了,你们这对小情人就慢慢的亲热吧!”草庐主人走了几步,又回头来对许慈关照道:“草葯已经捣好了,就搁在桌子上,一会儿你可别忘了给你的沛郎敷葯。”

    “知道了。”许慈低垂红脸应道。

    “呵呵呵呵~~”草庐主人笑着离开,走时还不忘贴心的帮他们关上大门。

    “看不出你这背兄私奔的小娘子扮得很成功呀!”南宫沛凑到她的耳畔,轻声调笑道。

    “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乱来,我、我压根就、就”她说不下去了,只因为她忽然发现她竟然也开始想入非非了!

    天哪!这、这许慈被自己的想法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