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轰趴魔人 > 第七章

第七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卫少商望着静躺在手心、镶有海水蓝宝石的古董项链;这条项链打造得十分精致优雅,曾经停驻在花藜心口,更重要的是,这是他送给她的。

    望着项链,他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送她项链的记忆。

    不必她说,他也可以察觉出这条项链对她意义重大,对他应当也是如此,如果两人不是交往已经很亲密的男女朋友,是不可能会送出如此贵重的珠宝项链。

    无奈不论他怎么想,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显然她极有可能属于他丧失的记忆。

    一个人静下来思考时,许多不合理的说词一一浮上台面。花藜、花豹以及来接花藜的那个男人,他们的态度在在显示与他相识,他们的话揭穿了少阳的谎言,唯一教他想不透的是,少阳为何要骗他?

    他同时忆起,在他决定和江如幽订婚的那一晚,在大家快乐庆祝时,少阳后来的表情很怪异。当时他还以为可能有事困扰着少阳,一直想找机会问却没有问,如今他猜想,困扰少阳的会不会是他与花藜的过去?

    “二哥,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发呆?”卫少阳哼着歌进家门,就见二哥站在面对花园的落地窗前发呆,他好奇的走过去询问。

    “没什么。”卫少商看着少阳,心里想着,究竟少阳还说了多少谎言是他所不知的?

    “咦?二哥,你在哪里找到这条项链的?”卫少阳眼尖的看见他手中的项链,惊呼。卫少商不动声色道:“在一个很隐密的地方,不小心让我给找着了,怎了?”少阳的语气分明说明了他也认得这条项链。

    “你出了那场大车祸后,我们就以为项链不见了,家里遍寻不着,原来它被你给塞到隐密的地方,现在找出来正好。哈!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卫少阳得意一笑。

    “怎么说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卫少商若有所思的套着他的话。

    果然这条项链曾经属于他,而他又将项链转送给花藜,说谎的人自始至终都不是花藜,而是他信任至极的少阳!

    “二哥,你丧失了记忆,所以才会不记得这条项链的重要性。”卫少阳担任解说员。

    这条项链很重要?卫少商将项链握得更紧,可神色没有任何变化,有耐性的等少阳说出它的重要性,不愿打草惊蛇。

    “这条项链是奶奶去世前送给你的,整组首饰总共有四样,包括耳环、手炼、项链以及戒指,戒指在妈那,大哥拿到的是手炼,二哥你的是项链,我的则是耳环;奶奶生前说,等我们遇上心爱的女孩,决定与对方厮守一生时,就将首饰送给对方,算是奶奶给卫家未来孙媳妇儿的见面礼,像是传家之宝,要代代相传下去。”

    卫少阳简短叙述首饰来历,免得二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不小心将项链塞到哪个地方去,那可就麻烦了。

    “原来如此。”这是奶奶要他送给未来妻子的首饰,是要代代相传下去的,他不可能会随便送给一名陌生人。

    他们说的全是真的,他本来和花藜已论及婚嫁,所以他送出了项链,期望执她的手、与她偕老,可是他却忘了她

    一场车祸让他忘了所有的事,让他彻底成了个大混帐!昂心汉!

    难怪她会那样伤心难过,难怪她在见到他时,双眸似有说不出的万语千言。

    她根本不知道他丧失了记忆,在她心底,恐怕他比路边专门欺负老弱妇孺的小混挥诩要可恶!

    一想起她在离开饭店时哀痛欲绝的哭声,他的心就撕扯!他没有负她的意思,真的没有。

    她病了,全身烫得吓人,此刻的她是否已接受适当的医疗?有没有觉得好多了?

    卫少商慌得想得知她的最新情况。

    “所以我才会说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在你决定和江如幽订婚之前,它就这么巧的出现了,正好可以送给她配戴。”看来老天爷和他站在同一边,赞成二哥和江如幽的婚事。

    卫少商定定的看着少阳问:“想知道这条项链我是从哪儿找到的吗?”

    “从哪儿?”卫少阳一脸纳闷,不解二哥为何会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不安的气氛笼罩在两兄弟间,卫少阳甩了甩头。

    明明什么事都没有,他干么突然感到不安?是他神经过敏吗?

    “是花藜交还给我的。”卫少商看着他一字一字道,看得少阳心虚、讶异。

    “这怎、怎么可能?!”卫少阳心惊反驳。

    但不可能吗?当年二哥和花藜决定私奔,要不是二哥出了车祸,他们早已结为夫妻,或许连孩子都有了!当初在找不到项链时,是猜过这个可能性,却因从没见花藜拿出来过,他们也就不当一回事的认为项链是弄丢了,并非在花藜那儿。

    而今事实证明,二哥果然将项链送给了花藜。

    “为何不可能?”看着少阳慌乱的神情,答案已经揭晓少阳一直在说谎,不!懊说全家上下每个人都在说谎骗他,故意隐瞒花藜的事,让他误以为车祸前他并没有亲密的女友,实则不然,他早已将花藜视为共度今生的伴侣。

    为何大家要欺骗他?倘若今天花藜没有将项链交还给他,是否他一辈子都要被蒙在鼓里?

    “我不晓得她是从哪儿拿到这条项链,但不论她说了什么,二哥你千万不能信她。”卫少阳慌得找借口,只要说服二哥相信他,那就什么问题都没了。

    卫少商凝视着少阳,看他还要编出多少谎言来欺骗他。

    “二哥,你晓得的,我们家和花家向来不合,那个花藜存的是什么心我们也不晓得,那条项链怎会落进她手里,我们也不知道,总之她现在就是要以那条项链来动摇你,二哥,你千万不能上她的当!”卫少阳编着蹩脚的借口,冀望能够说服他。

    “你说,花藜为何要骗我?和我们家不合的应该是她父亲不是吗?”卫少商提出合理的问题,等他答复。

    “呵!花家人在想什么,谁晓得呢?”卫少阳干笑着耸肩,这样算是过关了吧?二哥相信他的说词了对吧?

    “依我说,她会将项链交还给我,是因为她决定不再爱我。”卫少商凌厉的目光射向少阳。

    卫少阳当场哑口无言,没有过关。不论他说什么,二哥已经产生怀疑,不会再相信他了。

    “二哥我”沈静了好一会儿,卫少阳终于找到声音。

    “为什么要欺骗我?”卫少商好失望的看着他。

    “我”

    “你可知道我目前的感受?我觉得我是他妈的混蛋!”卫少商气极了。

    先前他对花藜存有太多不该有的关怀,认为很不该,因为他关怀的对象该是江如幽,可他却忍不住会想着花藜,想着她特异的生活方式,发现想她太多,还命令自己不许再想她,不然他会对不起江如幽。

    而今他总算知道自己为何会一再想起她,即使丧失了记忆,对她的喜爱不曾减少,所以他无法以相同的关爱对待江如幽,也因此一见到她,他就控制不了想碰触她、拥抱她的感觉。

    懊死!

    “二哥,你不是混蛋。”

    “这样的我还不算是混蛋是什么?”卫少商瞪着少阳厉声质问。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全忘了。”卫少阳不要二哥认为自己是个混蛋,在他心底,二哥比其他人都要好,岂会与混蛋二字沾上边?

    “那不成借口,我对她的行为既残忍又恶劣,连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一想到对她的冷酷,他恨不得痛打自己!

    “那是她应得的。”卫少阳扬高声音道。

    “你说什么?!”卫少商半瞇着眼、瞪着少阳,不敢相信这么无情的话会出自少阳之口。

    “我说那是她应得的。”卫少阳以无比清晰的声音冷静重复。

    卫少商深吸口气,要自己冷静下来,别跟少阳计较,可少阳说的话实在教人该死的不爽到了极点。

    他再三自我控制,可他的拳头已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挥上少阳的脸,将少阳的左颊打歪一边。

    “别这么说她,她是无辜的。”他严厉警告。

    “以前我怎么说她你都不在意,为何现在要在意?”卫少阳不满地大吼,抚着被打疼了的左颊。

    “以前我不晓得我深爱过她,但现在我知道了,就不能让你这么侮辱她。”卫少商深吸口气,以前他没有捍卫她的理由,而现在,有了。

    “不该是这样的!二哥,别忘了,你已经有了江如幽,花藜已成为过去式。”卫少阳非常不爽,差那么一点二哥就要和江如幽订婚了,花藜何必再跳出来搅局?他有义务提醒二哥江如幽的存在。

    卫少商冷冷一笑。“她真的已经成为过去式了吗?”他只是忘了她的存在,当记忆恢复时,对她的爱是未曾消失的。

    “当然。”卫少阳的口吻十分坚定。

    卫少商失望的摇头。“少阳,你未免将事情看得太过简单。”

    “我不管事情有多复杂,我认为我的所作所为并没有错。”卫少阳豁出去了,不管他的态度是否会让二哥生气、失望,他都会坚持立场。

    “为何要那样对她?”花藜娇娇弱弱,对任何人都构不成威胁,这么大费周章地将她自他的生命中摒除,不觉得太可笑吗?

    “从前我对她是没太多意见,虽然她的存在造成爸妈的不悦,但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可是你知道当年你为何会出车祸吗?”一讲起这事,卫少阳就气愤难平。

    “不是说我要过马路时正好遇上酒醉的驾驶?”卫少商说出他们告诉他的答案。

    “对,可是那天你之所以会出门,就是为了和她约好在火车站见面,假如你不出门、不走那条路,根本就不会被撞得那么严重!要知道,为了她,你差点连命都没了。”卫少阳怒火奔腾的挥动着双臂。

    “为何会约在火车站?”他们要去旅行?

    “因为你准备跟她私奔,怕家里的人会循线找到你们,干脆连车都不开了。”卫少阳恨恨道。

    私奔?!卫少商双眸疲累合上,长叹了口气。

    原来他们的感情这么不被接受,需要以私奔来解决啊!

    当隐藏多年的真相一一浮现,心底的歉疚就愈深;当他照常过着他的生活,努力融入家人时,被抛在火车站之后的她会有多伤心?有多痛苦?

    那是他所无法想象的,对她的不舍迅速满溢。

    “二哥,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你和她都有了自己的生活领域,失去了你,她并没有过得不好,相反的,我还觉得她过得如鱼得水,逍遥得很!她根本就不缺男友,而你的身边也有了江如幽,你和她在一起不也很快乐?她才是最适合你的女人,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在卫少阳心底,花藜压根儿配不上二哥,她太爱玩、太爱闹,和属于静态的二哥哪里相称?

    “少阳,你又知道花藜过得很快乐?又知道我也过得很快乐?”卫少商不赞同他的论点,因为表面上的快乐并不是真正的快乐。

    打从他一见到花藜就有种感觉,她是在花钱买快乐、花钱买朋友。先前他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做,也不觉得快乐与朋友是金钱能买得到的,而今他明白了,她是要让朋友与欢乐的气氛为她驱逐内心的悲伤。

    有了此一认知,他猛然惊觉,原来他是这么了解她,彷佛不管她在想什么,他都可以明了。

    “”卫少阳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的确不知道花藜是否真的快乐。

    当然,她不是他所关注的人,他真正关注的是二哥,因此他不免扪心自问这些年,二哥真的过得快乐吗?

    不!他不能产生罪恶感,他会这么做全是为了二哥,就算二哥不了解,他也不该自我怀疑。

    “二哥,不管怎样,现在的你的确是和江如幽正在交往,而且你也口头答应要和她订婚了,难道你想辜负江如幽?”卫少阳连忙抬出江如幽来,要他别做负心人。

    “这件事我要好好想想。”怎么处理他和江如幽,以及他和花藜之间的事,目前他尚无定案。

    花藜的事对他的冲击太大,谎言与真实交相出现,他还无法静下来想清楚,对她究竟该怎么办。

    还爱吗?不爱吗?

    “二哥”卫少阳多想叫他不用再想了,再次忘了花藜吧!这样大家都比较快乐,可是二哥冷漠失望的表情教他开不了口,唯有吞下所有建议。

    卫少商没有理会他,径自往外走去。

    “二哥,你要上哪去?”卫少阳追出问。

    “去找她。”黑夜吞噬了卫少商的身影,只听见他的声音透过风传来。

    卫少阳心一凉,呆愣地站在门口。

    去找她?哪个她?疑问方浮现,卫少阳心底已有了答案。

    推波助澜这么多年,到了关键的时刻却功亏一篑,卫少阳挫败的将梳理有型的黑发扒乱。

    ----

    花藜没有死去,苟活着。

    细白的手臂正注射着点滴,她脑筋一片空白,瞪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发呆。

    不会痛,不会伤心,不会流泪,不会欢笑,她就像个木偶似的躺在雪白的病床上,任人摆布。

    她已无力抗拒命运。

    “我真是不敢相信!”花母气冲冲的打开病房门飙进来,瞪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儿,一肚子火正待发泄。

    母亲的出现没有激起花藜半点动静,她仍是瞠大眼凝望着天花板,好似上头有什么精彩的艺术画作供她欣赏。

    “前些天我和你爸不是才要你安安分分留在家里?才没几天光景,你就给我出乱子?!是怎样?把我和你爸的话当耳边风是吗?”花母双手插腰,顾不得看护在场,直接破口大骂,教训起不知好歹的女儿来。

    花藜闷声不吭,恍若未听闻母亲的教诲,可这影响不了花母教训女儿的决心。

    “简直是丢脸死了,你可知道我接到消息时人在哪?我正在吴太太家打牌!要知道吴太太的嘴巴特别大,这下可好,有得她到处去宣扬你的蠢事了!”花母光想到吴太太那副像逮到她小辫子似的嘴脸就火冒三丈!

    吴太太虽然嘴巴大了点,不过她还是喜欢到吴太太家打牌,谁教吴太太牌技太差,不赢吴太太的钱,她哪能睡得安稳?

    “你知道她怎么说的?哎哟!花太太,你女儿该不会是不小心葯嗑得太多,才被送到医院去吧?”花母在女儿面前模仿吴太太说话的语气。

    气死她了!吴太太铁定是输她太多钱,输不起,才会这样酸她。

    可恶!下回她在牌桌上不让吴太太输得当裤子,她就跟吴太太姓!

    花母气急败坏的抱怨,丝毫惊动不了神游太虚的花藜。

    “你进医院的事铁定会传开来,看你怎么跟陈家交代。”一想到早已说定的亲事,花母就一个头两个大。陈家那边可得好好解释一番,免得坏了这门好亲事。

    见女儿沈默不语,花母火大得死命瞪着像个无事人的女儿,像个泼妇般飙高声儿问:“你是怎样?我跟你说了这么多,难道你没半点反省的意思?”

    她气成这样,藜藜居然可以闷不吭声,这算什么?

    可是花藜不回答就是不回答,花母全然奈何不了她。

    “你啊,别净是替我和你爸找麻烦,要知道我们是很忙的,没空处理小事。”光想到今天没办法和牌搭子打牌,她就觉得很无趣。她是很想继续留下来打牌,反正藜藜没事,丈夫又请了看护照顾藜藜,这样就够了,可又碍于怕吴太太她们那群人说闲话,她只好悻悻然放下手中的牌,到医院来看藜藜了。

    她觉得气闷地坐在头等病房的沙发上,讲了这么久的话,口倒是有点渴了。

    “喂,你帮我倒杯茶来吧。”花母见呆愣在一旁的看护,忙使唤看护工作。

    “是。”看护见识到花母凶悍的模样,明白她不好相处,赶紧顺着花母的意,倒了杯茶让她润润喉。

    花母喝着茶,双眼巡视了下送进病房、来自各界的花篮,心下略感满意;也算是她与丈夫交友广阔,才会有这么多人送花过来。

    “不管你听是不听,我话可是说在前头!你和陈家宝的婚事,我和你爸早就跟陈家说定了,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总之你都非得嫁给他不可!日子也决定好了,就在你爸选举前十几天左右举行,正好可以藉由你们结婚的名义来宴请桩脚与乡亲,又不会落人口实,对手想告我们贿选也告不成,嘻!”

    为了这次选举,他们夫妻俩可是再三盘算演练,不容出半点差错。

    “你要是想让自己往后的日子好过点,最好是忘了姓卫的。哎!我真的不晓得你在想什么?你说,你这回到底是为了什么进医院?不会又为了那个姓卫的吧?你该不会是为了他而自杀吧?我是听说他要订婚了,假如你觉得不甘心,就抢在他前头先和陈家宝订婚,给他们来个下马威如何?”说来说去,就是不放弃将女儿嫁给陈家宝的念头。

    至于女儿为何进了医院倒不是那么重要,她不管女儿是嗑太多葯还是什么原因,反正现在没事就好。

    花藜听见母亲说卫少商要订婚了,也抓不回飘飘然的心魂。

    事情早会如此发展,没啥好惊讶的,不是吗?

    “你不说话就是答应喽!”花母见她不回答,得寸进尺的擅自诠释女儿的意愿。“好!我当你答应了,呵!这项好消息,我非得和你爸分享不可。”

    花母得意的拢了拢吹整整齐的发丝,嘴角噙着满意的微笑。

    看着美丽的花篮,她有了巡视的兴致,一一仔细察看有谁派花店送花来。

    “这个赵立委人不错,瞧,他送的花挺美的不是吗?”很好!赵立委有送花过来,不枉丈夫和他的好交情。

    “徐立委也送来了,呵!”回头她得跟丈夫说有谁送花来。

    花母一一点名有送花来慰问的人,没被她点到名的人,则让她脸色不怎么好看。

    “这个市长是怎么回事?你住进了医院,他竟然没送花过来?!亏你爸和他的好交情,他也不想想,当年他要竞选市长时,你爸给了他多少政治献金?现在想过河拆桥,是不是太过分了点?”花母气愤叨念,恨不得马上打电话给市长,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晓得晚点他会不会派人送花过来?我非得提醒你爸不可,无论如何,等你爸选举时,市长一定要来站台抬轿!否则以后大家连朋友都不用当了。”花母开始放狠话。

    谁送花来,花藜全都不在意,因为那些花全是冲着父母的面子送来,根本就不是真心要送给她的。

    她进了医院,是泰哥送她来的,她的朋友群中,除了阿圣与泰哥,就再也没有人关心过她的死活,也不会有其他人到医院探望她,这早在她意料中,所以并不觉得受伤。

    花钱买来的朋友,本来就不是真正的朋友,他们没义务来看她的;就像花钱买来的快乐,也不是真正的快乐,从未令她打从心底感到快乐过,是一样的道理。

    金钱能买到许多东西,但,有更多东西是金钱所买不到,而买不到的才更教人渴望、珍惜、追求。

    “幸好张议长有送花过来,你爸果然没交错朋友。”花母继续叨念唱名。

    叩!叩!

    病房的房门响起轻敲声,看护不用花母命令,连忙去开门迎接访客。

    陈家宝带着一束艳红玫瑰出现,脸上挂着痞痞的笑容。

    “哎呀,家宝,你来了。”花母见来客是陈家宝,立刻亲热迎上前去,一副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有趣的表情。

    “是的,花阿姨。”陈家宝故作潇洒的拨了拨头发,甩了甩手上的钻表。

    “呵!呵!家宝,你可真有心,藜藜生了病,你立刻就赶过来,我实在好感动呢!”花母忙拉着陈家宝到女儿病床前。

    算她会生,即使藜藜生了病,病恹恹的躺在病床上,仍是我见犹怜娇滴滴的模样,相信陈家宝见了会感到心疼的。

    陈家宝厌恶的看了眼病床上的人。“藜藜,这束玫瑰花送你。”医院的葯水味刺鼻得很,让他不由得紧皱着鼻。

    要不是他老子坚持要他到医院来看花藜,他压根儿就不想过来,只想窝在家里和他的宝贝缠绵。

    花藜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她太瘦了,说实话,要娶她真是委屈了自己,若非老头保证,他与花藜结婚后仍可以和他的小宝贝厮混,没人会干涉他,他才不会点头答应娶花藜。

    花藜没应声,也不看向娇艳的玫瑰,陈家宝的出现教她疲累得闭上眼。

    “家宝,你别介意,藜藜她可能是累了。”花母见女儿闭上眼,忙打圆场,免得陈家宝觉得尴尬。

    “我当然不会介意。”陈家宝才不管她看或不看他。

    “呵!你们两个好好独处,我们先出去。”花母心想该让两个年轻人独处,也好培养感情,于是便朝看护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退出了病房。

    花母与看护离开后,陈家宝大剌剌的坐在沙发上跷起二郎腿,无聊的打量四周。

    他本来是打算将花送到后就马上掉头走人,但在出门前老头命令手下交给他这束花时还特别交代,要他不能马上走人,起码得坐上五分钟才行。

    “你这次住院不会是来堕胎的吧?有些事我可得先声明,我家不养杂种。”陈家宝话说得很不客气,对于她的花名在外,他可是耳闻已久,知道她身边围了许多男人,又很爱玩,他可以不介意她跟多少男人上过床,但很介意当凯子帮人养儿子。

    花藜没有承认也不否认,对于陈家宝,她原本就没有梦幻般的期待,他这么问伤不了她。

    “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我会查出来。”陈家宝弹弹手指。“结婚之前,你怎么玩都无所谓,不过我要你记住,嫁给我之后,你就不能在外头跟别的男人乱来。记住!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我在外头行走,可不许别人笑我戴了绿帽子。”

    他对她婚后的行为是有约束的,因为男人可以在外头乱来,但女人可不行!她最好是能安安分分守在家里,要是敢出去乱搞,他绝对不会对她太客气。

    陈家宝的直言侮辱,无疑是宣告了未来花藜嫁给他之后,日子并不会太好过,但连她自己都不在乎了,还有谁会在乎呢?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以后想到再告诉你。”陈家宝迅速起身,迫不及待要离开。“老头说的五分钟已到,我走了。”留在这里满五分钟,算是给足老头面子了。

    他拉开门出去,正好看见花母站在门边对他笑得很是和善。

    “家宝,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花母一脸讶异。

    “花阿姨,我不想吵藜藜,她需要好好静养,所以我就先出来了。”在花母面前,陈家宝扮演着好人。

    “你真是个好孩子,我们家藜藜能嫁给你是她的福气。”花母听了好感动,觉得他实在是太体贴了。

    “呵!哪里,藜藜是我未来的妻子,带给她幸福是我的责任。”陈家宝天花乱坠说着场面话,反正说谎不用钱,多说点讨老太婆开心,有何不可?

    “我和藜藜她爹地的决定果真没错。”花母好自豪。

    “呵!呵!”陈家宝笑得腼觍,更教花母看了打从心底喜爱。

    陈家宝在外的名声她略知一二,但男人嘛!谁不拈花惹草、花天酒地?丈夫在外头的行为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通常不要太过分就好。

    况且陈家宝还年轻,爱玩是理所当然,她自是不会计较,且由陈家宝方才的言论看来,分明是喜爱藜藜的,如此一来她就更不用担心了。

    日子久了,藜藜就会了解,婚姻最重要的不是爱,而是钱与权,毕竟谁能保证对方会爱自己一辈子?唯有钱与权永不变质,只要牢牢掌握住,它就永远都属于自己。

    婚姻就是这么回事,无须存有过多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