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伴月笑江湖 > 第三节

第三节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空中明月高挂,入夜了。

    下午的雨势一停,他们不好再打扰人家,只得赶路走到下一个城镇,幸而一行四人,其中三人的轻功都不错,只剩一个花舞儿,由花无言带着跑,虽然拖慢了一点速度,总算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家客栈安身。

    他们要了两间房,常笑月跟花无言住一间房,苏映星则与花舞儿一间。

    此时,桌上烛火闪动,苏映星那雪白的脸庞,在烛光掩映之下,呈现娇嫩粉红,花舞儿看着她那清丽脱俗的姿容发呆,心里不禁感叹:怎么会有这样美的人儿呢?不论看几次,都还是忍不住看得入迷。

    和苏映星相处了大半天,花舞儿发现她不多话,大多时候是别人说了一大堆,她为了回答才应个一句半句。常笑月说那是因为她不太习惯与人相处的关系。

    之前四人在一起时,有常笑月在一旁说说笑笑,花舞儿还不觉得怎样,但是现在只剩两人独处,花舞儿立时觉得有些无聊。

    她看着苏映星那美丽而又冷淡的容颜,在发了好一会儿的呆之后,因为天生就是静不下来的性子,毕竟还是忍不住想找人说话,只是看苏映星一脸淡漠的神情,心里虽然有许多疑问,有好多话想说,可是却一时想不出怎么开口才不会唐突。

    挣扎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惊觉,她花舞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扭扭捏捏的了!

    平时她总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常笑月总笑她太大而化之,一点都没女人家的样子,怎么才跟苏映星相处了半天,她就好像变内向了?

    “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苏映星主动开口说话,口气淡淡的,不冷也不热。她是看舞儿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已持续了好久,她才开口问。

    其实苏映星并不是故意冷淡对待旁人,她只是不习惯“聊天”这件事。

    从前她同师父一起云游四海,师父平时便是寡言少语的人,而她也不是多话的人,所以跟人说话总是只讲重点,根本不会再说些闲话,更不会像舞儿那样天南地北的事情全都扯进来讲。平时她只是安静地侍奉着师父,师父有问,她则答,没问,就安静,久而久之,她习惯了安静的生活。在师父去世之后,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她也就仍是这样安静地过着。

    见舞儿没有答话,她抬眼细看舞儿,看见她眉宇间的不安,想了一下,猜到舞儿的犹豫,才又补充道:“我向来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从来不理会旁人的事,养成这么一个冷淡处世的习性,你习惯了,也就好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听了她的话,那内向的花舞儿马上被踢出脑海,她马上亲热地坐到苏映星的旁边,道:“苏姐姐,我有一些疑问,闷在心里实在不舒坦,不知道能不能说出来?”

    “你想说就说吧。”

    “我听笑月哥说,神算门下的弟子个个都精通医卜星算、奇门遁甲之类奇奇怪怪的技法,不知道是真是假?”

    苏映星对于舞儿那仰慕的眼神不知如何是好,只问道:“你挣扎了半天,就是要跟我说这个?”

    花舞儿点头,开始劈哩啪啦发问:“是啊!我一直很好奇。我还听笑月哥说,神算门下还流传一句话:‘神算不算命,一切由天定。’神算如果不算命的话,那到底算什么呢?又怎么会叫神算?我实在好想知道这些事呢!”

    “”苏映星默然地看着舞儿兴奋的表情,开始后悔叫她“说话”了。

    “哇!原来这就叫算卦呀!”花舞儿兴奋地叫着。

    “嗯。”苏映星应着,一边收拾着桌上的蓍草。

    因为之前的奇异预感,苏映星一直想卜个卦,而舞儿又一直在旁边问东问西的,她就干脆教她一些基本的方法。

    “那你刚才算的是什么事?结果怎么样?”花舞儿又开始好奇了。

    苏映星闻言想了想,才道:“天机不可泄漏。”

    “嗄?”花舞儿觉得被骗了,什么“天机不可泄漏”啊!那不是江湖术士骗人的专用语吗?怎么苏姐姐也来这套?莫非她也是用诈骗伎俩来糊口的那种人?

    原来“神算不算命”的真相是这样喔!因为神算根本不会算嘛!当然一切由天定啦!

    “你以为我在骗你吗?”苏映星突然道。

    “咦?你怎么”花舞儿好惊讶。

    “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吗?”苏映星替她接下去。

    “莫非”花舞儿突然觉得好神奇喔!

    苏映星不等她说完,便直接回答:“我不会读心术。”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想说什么?”

    “那是一般人都会有的反应。不去证实真相,直接给与印象中的评价。”苏映星冷静道,并不因为被怀疑而愤恨不平。

    花舞儿感到抱歉:“对不起,苏姐姐。”

    “没关系。其实你不相信天机,也不是什么坏事。因为这世上骗人的术士太多,你怎么知道你相信的是真还是假?再说,即便知道了天机,也不一定能逢凶化吉,因为有些天命是避不开、躲不过的,所以知道跟不知道又有什么差别呢?”

    “所以神算才不算命?”花舞儿懂了。

    “嗯。”苏映星点头。她一边说话,一边收拾,将东西都打理好,见天色已晚,便拉着舞儿上床躺下。

    花舞儿又有了新的疑惑:“既然知不知道都一样,做什么还要去学算命啊?”

    苏映星为两人盖上被子后,才慢慢道:“因为想要安心呀!人的一生数十年,总有感到前途茫茫、不知道何去何从的时候,这时如果有人告诉你,别担心,不论是好是坏,一切都会过去的,那么就能安下心,继续往前走了不是吗?”

    “原来如此。”

    见舞儿还想说话,苏映星这次断然道:“别聊了,睡吧!”好久没有跟人说这么多话,她有些累了。

    前途茫茫啊所以她才会想为自己算个卦,因为她正感到不安呀

    时近午夜,房中的苏映星霍然睁开双眼——有人靠近!

    她一动也不动的端坐在原处,静待来人的行动。

    窗户忽然传来极轻的敲击声,苏映星一怔,如果敌人来袭是不可能出声示警的,她随即想到那可能是花无言或常笑月——多半是常笑月。

    她下榻走近窗户,轻问:“谁?”

    窗外果然传来熟悉的男音:“是我,常笑月。”

    “有事吗?”苏映星打开窗,看见常笑月正笑眯眯地看着她,腰上仍是系着酒葫芦,看来这人嗜酒如命,连晚上也酒不离身。

    常笑月笑道:“今晚天气很好,想找你一起去看月亮。”这人是太闲了吗?

    “不了,我想休息。”苏映星淡然拒绝。

    常笑月仍是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白天虽然赶了一天的路,但是因为舞儿不会武功走不快,又常常停下来休息,我知道这点路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必要那么早就休息吧!”

    自己的藉口被戳破了,苏映星一时只能沉默以对。

    常笑月迳自接着道:“难得天气清朗,月色皎洁,你若不出来,肯定会后悔!”

    正想说自己不会后悔,常笑月突然靠近,出人意料的扣住她的脉门。

    苏映星与常笑月的武功本在伯仲之间,此时两人距离极近,只一窗之隔,常笑月又突然发难,她不及躲避,脉门被扣住,任她武功再高,也只能任人摆布了。

    见她警戒地看着自己,常笑月连忙澄清道:“我只是要带你去看月亮,丝毫没有不良的意图,你别太紧张。”

    常笑月说着,便点了苏映星的穴道,隔着窗将她抱起。

    苏映星被常笑月的动作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常笑月见苏映星惊得杏眼圆瞪的模样,笑道:“你除了面无表情之外,总算还有张面貌,这下可有趣多了!”

    “我并不觉得有趣。”苏映星冷声道,语气中难得地透露出不悦的情绪。

    “别紧张!别紧张!我只是要带你去看月亮。”

    常笑月故意忽略苏映星的不悦,将窗户关好之后,便抱着人跃上屋顶,抬头望了一下,便往南边的小山丘奔去。

    苏映星在惊讶之后,快速地冷静下来,便道:“你可以放我下来自己走,我跟你去看月亮便是。”事到如今,她不想去也不行了。

    “你是怕我太累吗?其实你很轻,我根本不累,而且就快到了。”常笑月自以为是的道。怀里虽然抱了个人,却仍是一副轻松的模样,丝毫不影响他在屋顶上奔跑跳跃的动作。

    怎么会有人可以自说白话,不顾别人的感受,一副自得其乐的模样?

    “难道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吗?”苏映星提醒道。

    “嗯?男女有别?我当然知道男的跟女的是不一样的,这有什么问题吗?”常笑月仍是笑嘻嘻的。

    苏映星虽然早就想到依常笑月那疯疯癫癫的个性,是有可能不顾世俗礼教的分野,但是没想到他会反问她,而他的问题让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闭口不语。

    其实抬出世俗的礼教只是一种藉口,主要是因为她生性冷淡,一向习惯与人保持距离,连同性她都不太接近,更何况是异性。所以她不习惯被人抱着,尤其是被男人抱着,非常不习惯。

    她从来没跟男人这么贴近,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常笑月的气息在耳畔吹拂,随着夜风吹拂,她可以清楚地闻到从常笑月身上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味,那气味中夹着淡淡的酒香,并不难闻,却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只希望快点逃离常笑月的怀抱。

    奈何她被点住穴道,身体虽然可以活动,却无法运劲将常笑月甩开,只能待在他的怀中,看着那近在眼前的笑脸,心中不知是羞是怒。

    苏映星不知道在她被常笑月的男性气息所困的同时,常笑月也正被怀中人散发的女性幽香所扰。

    常笑月从没想到自己会对苏映星产生男女之情,他只是单纯地觉得苏映星这样的美貌,却是这样的淡漠个性,实在挺可惜的,所以想要帮她改一改罢了。

    只是,他没想到怀中人儿所散发的气息是如此地令人着迷,比陈年佳酿更醉人。

    再这样子“醉”下去,他只身闯荡江湖的计划,很有可能会被破坏,那可就大大的糟了。

    常笑月边跑边懊恼,虽然脑中思绪不断地转动,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变慢。

    虽然他低估了苏映星对他的吸引力,他的好管闲事,这下可能变成了作茧自缚,不过,他心中却没有一点遗憾,迷上这样一个“香醇”的美人,其实并不算太糟糕。

    突然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只要拐着她一起闯不就得了!

    常笑月边跑边望着山边的月亮,突然笑开了!此时此景,令他想浮一大白,叫声:好酒!

    圆月当空,星星密布,夜凉如水,果然是适合赏月的好时光。

    常笑月抱着苏映星在月夜下疾奔,不一会儿便到达南方的山丘上。

    “到了!”常笑月宣布。

    苏映星闻言,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可以脱离常笑月的怀抱了,没想到,常笑月在山丘上停下脚步之后,并不将她放下,只是四处张望。

    苏映星不安地动了动,暗示常笑月可以将她放下了。

    常笑月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不知道苏映星的不自在,只专注地四顾,不一会儿,他看见不远处有一株参天古木,树上枝干很是强壮,料想应该撑得住两人的重量,便又抱着苏映星跳上该树树顶。

    “哇!这里视野正好,上可以望见高悬的明月,下可以看到镇上静谧的夜色。”

    常笑月开心地说着,仍是将苏映星抱在怀中,一边解下腰上的酒葫芦,拔下塞子,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开怀地笑道:“此情此景,此人此酒,都美得不可思议,今晚真是没白来!”

    这下子苏映星呆愣在常笑月怀中了!为什么会这样?看样子,常笑月似乎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你——”苏映星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嗯?”常笑月低头笑看怀里的人儿,道:“你要不要也来口酒?”说着便将葫芦口凑近苏映星的唇。

    “不!”苏映星急忙往后退,这一退靠到了常笑月的胸膛上,她感受到背后传来的体温,不自在地想要离开,却又被酒葫芦挡住,立时陷入进退不得的境地。

    这是她自从长大之后,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应付面前的情况,连说话的语气都不稳了:“你、你快放开我!”

    常笑月没有动作,反而问:“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苏映星一边说,一边挣扎着想离开常笑月的怀抱。

    闻言,常笑月支颐做沉思状,一手仍搂着苏映星,道:“是吗?我从小在百花谷长大,可没听过这句话,那是什么意思?”

    苏映星知道他在装傻,却一时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只得瞪着他。

    “你答不出来,那代表你也不清楚喽!那就别乱用成语嘛!下次记得要弄清楚才说,知道吗?”常笑月像是在教小孩一样,对苏映星“谆谆告诫”

    常笑月见苏映星仍是不停地挣扎,他故意暧味道:“还有啊!你再这样乱动,要是等一下发生什么意外,我可是不负责的喔!”

    苏映星听不出常笑月话语中的“深意”以为他是怕她掉下树去,便道:“要是你解开我的穴道,我就不会掉下去,你就不用负责了。”

    常笑月闻言先是一愣,接着才明白苏映星根本听不懂他的“暗示”真是不知该说她单纯,还是说她呆,能在男人的怀里乱摩乱擦,还可以这么无动于衷的,世上大概只此一女了,看来他除了佩服自己的自制力坚强之外,还应该再佩服一下苏映星的感觉迟钝。

    “我说星儿,你实在老实得可爱哪!”

    常笑月看着苏映星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清丽的容颜,忍不住伸手去轻抚她的粉颊。

    苏映星听见常笑月对她的称呼,心中一动,没有察觉他正在对自己毛手毛脚,问道:“你叫我什么?”除了师父之外,从没有人叫她这个名字。

    “星儿啊!我们都已经如此亲近了,还叫你苏姑娘,那不是太见外了吗?”

    常笑月见苏映星对他的抚摸没有反应,突然皱起了眉——她常常让人家这么摸她吗?

    苏映星这才感觉常笑月正在对她轻薄,她不悦地挥开他的手,道:“我们什么时候亲近了?”

    常笑月见苏映星有了反应,这才满意地笑开来,道:“就现在呀!”

    为了证明两人的亲近,他将原本只轻扶在苏映星腰上的手加重了力道,让苏映星不得不往他身上靠。

    “这是你强要抱我的!”苏映星忙将手挡在两人中间,免得两人太过贴近。

    “那是因为我请你出来看月亮,你硬是不出来,逼得我只好用强的,这可怪不得我!”

    常笑月说得好像他勉强把她带出来,完全是她的错,他是不得已而为之。

    “你这人怎么这样强词夺理!”苏映星有些生气了。

    “哦?我哪里强词夺理了?你倒是说看看,我强什么词,夺什么理?”常笑月见苏映星动了气,笑得更开心了。

    “你——”苏映星原本理直气壮的要骂骂常笑月,没想到几次张口,却找不到什么话指责他,只得瞪着他看。

    过了好一会儿,苏映星冷静下来,知道若论起耍嘴皮子,她是绝对赢不了常笑月,而且还会被他牵着鼻子走,只得干脆闭口不再说话。

    常笑月见苏映星无话可说的瞪着自己,他笑道:“你别瞪着我,我找你出来是要看月亮的,你应该往上看,看看今晚的月色是怎样的美丽。”说着便迳自举头望着高空的明月。

    苏映星闻言没有抬头,反而低下头,无意竟看见自己的拳头正紧握着,才知道自己竟然在生气。

    她有多久没生气过了?应该是说,上一次她是什么时候生气,她早已完全不记得了,这个常笑月竟然可以让她那么生气!

    她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常笑月,见他仍然望着高空,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见黄澄澄的月亮高挂天际,四周有无数星点闪烁,原本暗黑单调的夜空,竟被星月妆点得如此美丽,让她忘了自己还靠在常笑月的怀里,也忘了自己还在生气的事,只是专注地看着天上的星月。

    这是第一次,这是她第一次专注地看着天空不是为了观望星斗,不是为了卜算吉凶,而只是单纯地看着夜色,才知道星月是这么地美丽。

    两人便这么静静地望着夜空,谁也没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苏映星才收回赞叹目光,静下来思考常笑月这么做的用意。

    回想之前他问她的问题,跟他今天的举动拼合起来,她恍然大悟,常笑月是故意要激起自己的各种情绪!

    她疑惑地问常笑月:“我不哭、不笑,到底哪里碍着你了?”

    闻言,常笑月也收回望月的目光,转而专注地看着苏映星,想着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曾经他以为他硬抱着她出来,是基于好玩的心态,没想到自己会动了心,而且对于有她相伴的日子也还挺期待的,不过他还不想现在就告诉她,因为她还没有找到她的心。

    常笑月想了一会儿,便用他一贯的调皮语气,避重就轻笑道:“啊!你想通我的目的啦!那就不好玩了!”

    “把别人当成玩具不会太过份吗?”苏映星道,语气又恢复一贯的平静无波。

    常笑月对苏映星摇了摇手指,表示她说的不对:“不是玩具,而是游戏对象。人生有太多苦闷的事,若不做一点有趣的事来娱乐自己,不也太对不起自己了么?”

    “你自己想游戏,我不反对,可是不该不经别人同意,就将人拉下水。”苏映星虽然很高兴可以看到今晚的月亮,但是却不喜欢常笑月强迫的手段。

    “如果我问你,你会同意跟我一起玩吗?”常笑月笑问。

    “不会。”苏映星毫不考虑地答道。

    “那就是喽!”常笑月耸耸肩道。

    “你很爱自作主张。”苏映星难得对人说出她的看法,或者说,她难得对人有深一层的认识,所以她很少对人有深刻的印象。

    “为了好玩的事,我是爱自作主张。”常笑月大方地承认。“很多事,如某考虑太多就玩不起来了,所以如果在游戏之前还要问东问西,那干脆就别玩了。”

    “现在你玩完了吗?”苏映星沉静地问。

    “还没。”

    “你确定?”苏映星颇有深意地问。

    “当然。”常笑月十分肯定。

    “那么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苏映星说到一半故意停下来。

    “什么事?”常笑月很配合的问。

    “你——”苏映星突然出手扣住常笑月的脉门,才接下去道:“——玩完了。”

    原来苏映星功力深厚,穴道不能久闭,再加上她不停运功冲穴,不到一个时辰,便将穴道打通。

    这次换常笑月出其不意被扣住脉门,苏映星快速出指,点了常笑月的穴道,从常笑月的怀中脱离,对不能动弹的常笑月笑道:

    “前人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果真不假。”

    常笑月被制住了,并不惊怒,反而笑道:“你笑起来很好看,应该多笑,才不会辜负了上天所赋与的绝代姿容。”

    听到常笑月这么明白的赞美,苏映星并不觉得高兴,也不觉得娇羞,只认定他又在捉弄人,她有些生气,道:

    “你再油嘴滑舌的,我——”“我”什么,她突然说不下去,整人本来就不是她的专长,她一时找不出适当的威胁。

    “就要把我吊起来打吗?”常笑月自动帮她找方法。

    苏映星点头道:“就这么办!”跟着便果真将常笑月倒吊在树上。

    这下常笑月立时哭笑不得,忙道:“我只是开开玩笑,你怎么当真了!快放我下来!”待会儿该不会真要鞭打他吧!

    苏映星看常笑月哭丧着脸,倒吊在树上晃呀晃的,觉得有趣,不由得轻笑出声,道:“你这么爱玩,就让你玩个够好了。待会儿,你自己打通了穴道,再自己绷断绳子下来吧。”

    常笑月见苏映星笑,也跟着笑了,道:“你可终于笑出来了,从刚才就见你又惊又怒,却只是无言地看着我,就连笑也是嘴角微弯,这下你可终于有明显的表情了。”

    苏映星闻,便敛了笑容。

    常笑月见了忙道;“唉!唉!唉!继续笑呀!我好不容易逗得你笑了,怎么才只笑这么一下子。”

    苏映星突然敛眉道:“你这么千方百计的捉弄我,究意是何用意?”

    常笑月虽然被倒吊着,仍是扬着笑脸:“我真的不是要捉弄你,我想逗你笑,纯粹是我个人的嗜好,我实在不习惯跟一个冷冰冰的人在一起,我只是想让这个旅程快乐一点而已,这并不是什么大罪过吧!”

    “你说谎。”苏映星发现他话里的漏洞。

    常笑月一脸无辜道:“我哪儿说谎了!”他明明就一副老实样啊!

    “你说不习惯跟冷冰冰的人在一起,那花无言怎么说?”

    在苏映星看来,花无言的冰冷更在她之上,她必要时仍是会耐心地跟人谈话,而她从认识花无言至今,还没听过他一口气说五个字以上的句子。

    说到花无言,常笑月突然笑得有点贼贼的:“你以为无言是个冷冰冰的人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他那人其实是面冷心热,又懒得说话,所以让人家误以为他很冷,其实那只是表面。比如说,他对舞儿表面上很冷淡,其实啊——”

    常笑月才说到一半,被倒吊的身子突然往下坠,他吓得大叫,他现在可是完全无法施展武功,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肯定变肉泥!

    苏映星也被突发的变故吓了一大跳,她往绑着常笑月的树干一瞥,看见上面有一枚飞镖,若是在平时,依她的功力绝不可能没发觉有人偷袭,刚才因为她将注意力全放在常笑月身上,所以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树上竟躲着人。

    她见常笑月快速地往下掉,一时也没心力去察看凶手,急忙跟着跃下,但是常笑月比她更早落下又比她重,依她下坠的速度根本连常笑月的脚都捉不到,想要用长物去勾,偏偏身上唯一的绳子又拿去绑常笑月,正在无计可施之际——

    “啊——”常笑月发出一声比之前更凄惨的叫声。

    苏映星听了又吓了一跳,不知道常笑月发生什么事了,正不知如何是好,跟着便看见常笑月正挂在一根横出的枝干上,但是并没有固定住,一副要掉不掉的样子。

    看样子刚才的叫声,是因为常笑月被树干撞到胸口,所以才痛得大叫。

    苏映星见状知道常笑月已经没有危险,这才放下心来,在常笑月身下的枝干上一按,想借力跃到树上再去救人,没想到她下坠的力道也不弱,她这一按使枝干晃了一下,害挂在上面的常笑月身子一滑,又开始往下掉。

    “啊——”常笑月第三次发出尖叫,心想这下子肯定要摔得四肢不全了。

    苏映星见状又吓了一跳,连忙跟着跃下,这次她跃下的反应快了一点,正好捉住常笑月的脚,才正要放心地松口气。

    “啊——”常笑月发出第四次尖叫,原来苏映星只捉到他的鞋子,他下坠的力道太大,使得脚从鞋子里滑出来,他便又开始往下掉,看来这次铁定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