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伴月笑江湖 > 第四节

第四节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碰!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四周扬起一阵尘土。

    常笑月“终于”掉到地上了,苏映星最后依然没有捉到他。

    苏映星慢常笑月一步落地,一落地之后,赶忙上前去解开常笑月的穴道与脚上的绳子,着急地问:“你怎样?哪里受伤?”

    常笑月毫无反应的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苏映星见常笑月可能撞昏了,又怕他摔断脚,不敢移动他,只能轻轻地叫唤:“常笑月!常笑月!你醒醒!”

    常笑月仍是没反应。

    苏映星见状,很是焦急,连忙帮常笑月把脉。

    “奇怪。”苏映星暗忖,常笑月的脉象平稳有力,看不出内腑有受伤的迹象,怎会叫不醒?就算是四肢受伤,但他是练武之人,不应该连这点小小的痛都受不了而昏倒。

    苏映星试着捏捏常笑月的人中,仍是不见他转醒,她开始起疑,这个常笑月又在搞什么鬼?

    苏映星这时才想到,方才她拉住常笑月的脚时,离地面其实并不远,摔下来虽然会很痛,但是应该还不至于摔伤,而常笑月却这么半死不活的模样,肯定有问题!

    正当苏映星在思量怎么处理这件事时,突然听见有人走近,接着便听见奔跑声,她警戒地抬头一看,没想到却看见舞儿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后面的花无言则冷着脸,慢慢地走近。

    花舞儿还没跑到便忙问:“笑月哥有没有怎样?”

    “舞儿?你怎会在这里?”苏映星见到两人有些讶异,随即想到方才的谈话,她这才恍然大悟,终于知道常笑月在搞什么鬼了!

    “我半夜醒来发现你不在,就跑去找无言,无言说你们到这里来了,我便要他带我来,结果才听你们讲话讲到一半,无言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发镖射笑月哥,害我吓了好大一跳。”

    花舞儿担心地将常笑月扶起来,焦急问:“笑月哥!你醒醒啊!”“哎——哟——”常笑月这时才哼哼唉唉的醒来。

    常笑月一睁开眼看见舞儿,吃惊地道:

    “舞儿!你怎么在这里?赶快去躲起来!我刚才被人暗算,差点摔成肉泥,可能是有人要对我们不利!你快去通知无言!”

    “不是啦!发飞镖的人是无言啦!他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行为反常,竟然向你发镖!你有没有怎么样?”花舞儿抱歉地对常笑月道。

    “我还以为是敌人暗算我呢!”常笑月凄然地看着花无言,叹道:“原来是自己的好兄弟、好朋友。我从来没想过会被好朋友背叛,今天算是我看错人了,你们走吧!既然你们看我不顺眼,早点说就成了,我也不会死赖着不走,又何必赶尽杀绝?今后咱们各走各的,我的伤也不劳你们操心!”

    常笑月悲凄地说完一串话,跟着便软倒在花舞儿旁边,在倒下时,正好撞到伤口,不禁难过的呻吟一声。

    “笑月哥,你不要这么生气嘛!无言他不是故意的!”花舞儿柔声地劝常笑月,随即转头凶巴巴地对花无言道:“无言,你快为你的行为道歉!”

    “哼!”花无言不以为然地撇过头。

    “你哼什么哼!这事明明就是你不对,你若不道歉我就跟你没完?“花舞儿又加重语气道:“我现在以小姐的身分命令你道歉!”

    “小姐?”花无言闻言这才正眼看着舞儿。

    “没错;你还没忘记我是小姐,你是护卫这件事吧!快道歉!”花舞儿没听出花无言语气中的怪异,仍坚持道。

    花无言定定地看了舞儿好一会儿,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荡着当初她说过的话。

    “我才不是小姐!我不要当小姐!你也不是我的护卫!你是我喜欢的人,我要跟你在一起!”

    他明知道舞儿做事总是顾前不顾后,说那些话不一定是真心的,但他仍是感到失落。

    最后花无言还是顺从道:“对不起。”

    花舞儿满意地笑了,她低头对常笑月道:“笑月哥,无言都跟你道歉了,你就别跟他生气了,现在快告诉苏姐姐你哪里痛,好让她帮你医。”

    “既然无言认错了,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了。”常笑月边呻吟边道:“可是,我脚好像断了,没办法走回客栈了。”

    “那好办。”花舞儿转头命令花无言道:“你快把笑月哥背回客栈!”

    花无言这次不看舞儿,也不回话,直接走过去将躺在地上的常笑月一把拉起,像甩布袋似的,甩上背后。

    “哎——哟!我的手快脱臼了。”常笑月惨叫。

    花舞儿忙道:“无言,你轻一点。”

    花无言则不吭一声,迳自往客栈走,花舞儿跟在背后,一边柔声安慰常笑月。

    苏映星走在最后,将所有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包括常笑月偷偷露出的笑容,还有寒着脸的花无言。

    看来只有舞儿不知道常笑月耍的诡计,而花无言虽然知道常笑月在装,可是受制于舞儿,所以无法反抗,而常笑月也正是捉住花无言这个弱点,作为他报复的手段。

    花无言虽然表面上对舞儿态度冷淡,但是其实是很在意舞儿的——这应该就是常笑月刚才想讲而无法讲完的话,而花无言也知道他接下来要讲什么,为了不让常笑月讲出接下来的话,不惜暗算常笑月。

    再者,常笑月从小苞花无言一起长大,一看飞镖的来势,马上就知道是花无言下的手,因此落地后,便故意躺在地上装重伤,好让舞儿帮他报这“一镖之仇”

    苏映星看着花无言不甘愿地背着常笑月,有时还故意左摇右晃想让常笑月掉下来,但常笑月偏偏死命勒住花无言的脖子,以致于花无言愈想将常笑月甩掉,常笑月就黏得愈紧。

    这对好朋友还真是奇怪,这样算是感情好吗?苏映星好疑惑。

    花舞儿转头看苏映星的时候发现一件怪事:“咦?苏姐姐你在笑,是有什么好笑的吗?”说来听听嘛!她好好奇喔!从认识她到现在,这是第一次见她在笑。

    笑?她又笑了吗?

    苏映星手指抚上自己的唇,发现果然是微微上扬的,她又笑了,为了常笑月吗?

    他们一行人,原本打算只在客栈中住一宿,隔天便要起程回百花谷,结果因为常笑月坚持脚受伤不能赶路,所以又在客栈住了下来。

    他们住在客栈这两天,常笑月藉着受伤之便,整天躺在床上对花无言呼来喝去,可把花无言给累惨了。

    一会儿要吃饭,叫花无言给他送饭来。

    一会儿又说想吃桂花糕,花无言只得又跑去街上买。

    一会儿又说口渴要喝水,又叫花无言去倒水。

    花无言见他连喝口水都要人服侍,实在很想发火,偏偏花舞儿因为愧疚,整天守在常笑月身边,让他想趁机教训常笑月都没机会。

    常笑月这会儿又道:“我要去小解。”

    花舞儿听了,便叫了一声:“无言。”

    花无言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仍是将常笑月往背上一背,往茅厕的方向走去,只是每走一步,脸色便更加铁青一分,直到走了十几步,离开了舞儿的听力范围,花无言马上不客气地将背上的常笑月往前一丢。

    常笑月早料到花无言会有这样的举动,便顺着花无言的力道往前飞去,几个翻身便安安稳稳的落地,脚上显然没伤。

    “脚不断了?”花无言冷道。

    常笑月笑道:“本来是断了,没想到被你刚才这样一抛,就好了,没想到你的医术比星儿还高明哪!”

    花无言一见常笑月那副赖皮的模样心里就有气,再加上这两天所受的折腾,脸上一寒,二话不说便往常笑月扑去。

    常笑月见花无言来势汹汹,知道他正在气头上,不想与他胡乱打,转身便跑。

    “站住!”花无言道,一边往常笑月背后拍出一掌。

    常笑月回身将花无言的掌力化开,对他扮了个鬼脸:“被打不跑的是笨蛋。”说着脚上不停留的往城外跑。

    花无言气不过,也发足追了上去。

    花舞儿在门口探了几次,仍是不见常笑月跟花无言回来,疑惑地对苏映星道:“奇怪?笑月哥跟无言去茅厕怎么去那么久?”

    “可能有事耽搁了吧。”苏映星淡淡地答道。

    她心想,常笑月跟花无言一离开舞儿的视线外,八成会打起来,这一出去是不可能太快回来的。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发现常笑月其实很精明,做事懂得拿捏分寸,只是爱玩爱闹的个性改不了。这会儿即便当真跟花无言大打出手,也无伤大雅,所以她并不担心,当然也不会插手。

    花舞儿却是放心下下,便出去找人,结果到茅厕找了半天,不见有人,只得回房。

    她一回房便看见苏映星手上正握着一把草,面前的小几上也有草,几上的草分成好几堆,或三根,或二根,知道她又在算卦了,便走过去看。

    苏映星只专注地算着手中的蓍草,对舞儿并不理睬,不多久,她放下蓍草转而看向窗外,似乎在思考什么。

    花舞儿张着好奇的大眼看了半晌,仍是不明所以,想要开口问,又怕打扰了苏映星,在旁边愈等愈觉得好奇,就在她快要耐不住好奇心时,见苏映星总算停下排算的动作,连忙问:“苏姐姐,你算出什么了?”

    花舞儿的声音拉回苏映星的注意力,她将蓍草收妥,放进随身的袋子里之后,道:“没什么,只是你可知道常笑月跟花无言可有跟人结怨厂

    “没有啊!自从我们出谷以来,每天都玩得挺开心的,没跟人起冲突啊!”花舞儿老实回答。

    “那怎会有来意不善的人找上门呢?”苏映星疑道。

    “什么来意不善的人?啊!难道他们两个出去那么久,是因为碰到什么坏人了?”花舞儿担心道。

    花舞儿才刚说完,房门便碰一声被打开,常笑月正趴在地上。

    苏映星见状眉头微皱,不知道常笑月又在搞什么鬼?花舞儿看了则吓了一跳,跑过去扶起常笑月紧张地问:“笑月哥,你怎么了?”

    常笑月气虚地道:“无言他——”

    花舞儿关心爱人,忙问:“无言他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常笑月无力地摇摇头:“不,不是,他不肯背我去茅厕,打了我一掌,便将我丢下了,自个儿不知道跑哪儿去,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回来的。”

    苏映星闻言知道常笑月肯定在说谎,她不悦地瞪了常笑月一眼。

    正装模作样的常笑月看见苏映星的眼神,对她调皮地眨了眨眼,随即又哼哼哈哈的哀号。

    花舞儿听见花无言没事,松了口气,不过她还是没看出常笑月在撒谎,忙愧疚道:“那真是对不住了,无言的个性就是爱闹别扭,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厉谅他吧!”

    常笑月在心里道:我是小人不是大人,最是爱记他人之过!但是嘴上仍是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生气了,只是我实在爬得没力气了,你能不能扶我到床上躺一下?”

    “好的。”花舞儿忙应承着,一边用力想要扶起常笑月,可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怎么扶得起一个身高体壮的男子,只得向苏映星求救:“苏姐姐,你来帮帮忙吧!”

    苏映星在旁边冷眼看着,眼见常笑月再胡闹下去,便要将她也拉下水了,她微蹙蛾眉道:“常笑月你再胡闹,我可要不客气喽!”

    常笑月见苏映星不高兴了,知道再玩下去可要糟了,便跟舞儿道:“星儿是女孩子,叫她来扶我这个臭男人,她是不肯的,就让我在这躺一下,等会儿恢复了力气,我再自己爬过去。”

    花舞儿闻言直觉问道:“女孩子不能扶男人,怎么我又可以扶你了?”

    常笑月笑道:“你是我的好妹子,当然可以扶我。”

    花舞儿又问:“可是那天在城南山丘上,我明明见你抱着苏姐姐啊!怎么你能抱她,她却不能扶你?”

    “这个嘛——”常笑月干笑了几声,一时答不出话来。

    苏映星见舞儿提起那天被常笑月抱在怀里的事,不由得有些窘,怕舞儿再追究下去,那就更令人难为情了,她赶忙走过去,一把捉住常笑月的背心,将他提到床边,毫不客气地往床上一丢。

    花舞儿见常笑月眉头皱起,可见是被丢得有些痛,往常要是换作花无言这么丢他,他肯定会呼天叫地哀号个半天,这一会儿却只是闷不吭声乖乖躺在床上,可真是奇了!

    她看了看常笑月的苦瓜脸,又看了看苏映星不甚高兴的芙蓉面,有些了悟,原来笑月哥会怕苏姐姐生气呢!这下可好玩了!嘻嘻!

    常笑月“爬”回来不久,花无言也跟着回来了。

    花舞儿一见花无言平安回来,终放下高悬的心,接着便是一阵数落:“你怎么可以把笑月哥丢在路边不理,还打了他一掌!”

    花无言闻言先是一愣,便知道又是常笑月在搞鬼。

    刚才明明是他追着常笑月在城外跑了好几圈,到最后因为常笑月轻功高他一筹,便将他摆脱了,他又找了好一会儿,找不到人,想到常笑月可能先回来了,便回来看一看。

    没想到常笑月不但先回来了,还又告了他一状,他狠厉地瞪着常笑月,不回答舞儿的话。

    花舞儿还要质问花无言,苏映星见常笑月也胡闹的差不多了,便将方才卜卦的事说了,问他们是否有仇人。

    常笑月听完了,玩心又起,偏要与人唱反调:“我不信!”

    花舞儿劝道:“宁可信其有,你们赶快想想可能是什么人会找上门?如果是难缠的人,我们得赶快逃了。”

    常笑月却反过来劝道:“舞儿,你想想看,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就一直逃命,人家来了也逃,人家不来也逃,那么我们永远都不知道星儿卜的卦准不准。我这是为了证明星儿的确是神算门下,所以我们一定要留下来,看她卜的卦是否确实是灵验无比。”

    “这个——”花舞儿听了的确很心动,她是很好奇,想知道苏映星卜的卦到底准不准,但是又怕真的有坏人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苏映星见他两人有所疑虑并不恼怒,只想着,她既然答应跟他们同行,他们遇上困难,便应该给与帮助,如果他们不想逃避,她也要一起面对,便道:

    “既然你们对我有所怀疑,那就当作没这回事吧。”

    花舞儿闻言忙道:“苏姐姐,你千万别误会!我们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有点好奇——”

    常笑月挥手笑道:“行了!行了!别再愈描愈黑,我们的确是既怀疑又好奇,若是真有什么坏人来,从此我们就对星儿心服口服,这不就成了!”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花无言突然开口道:“你留下。”

    花舞儿和常笑月跟花无言相处的日子久了,都知道花无言的意思是:常笑月想留下来作见证便留下,他带着舞儿躲避。

    “可是我也想看!而且那坏人又不见得是针对笑月哥,要是针对你怎么办?”花舞儿怕花无言会强带她走,忙问苏映星:“苏姐姐,你说那坏人是针对谁?”

    其实由卦象看来,那些人应该是针对花舞儿,只是苏映星觉得花舞儿不太可能跟人结怨,所以才转而问常笑月跟花无言,这下被问起,她不知该不该说。

    常笑月见她沉默不语,突然想到一个好玩的主意:“针对谁都无所谓,我们来打个赌,谁赢就听谁的。”

    听起来挺有趣的,花舞儿忙问:“赌什么?赌那卦准不准吗?”

    “当然不是。谁知道那坏人什么时候来,要赌当然就赌能立刻见分晓的。我听说神算门下,不论医卜星相、奇门遁甲,无一不通。医卜星相太无聊了,我们就来赌奇门遁甲,只要星儿有办法让我不能靠近这房间,就算我输。”

    “那是只有你跟苏姐姐对赌,我能不能插一脚?”花舞儿兴致勃勃地问。

    常笑月马上驳回:“不行!你赌输了老不认帐,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倒立。”

    “哎呀!那是八百年前的事了,你别计较那么多嘛!”花舞儿软语相求。

    “不给赌。”常笑月断然拒绝。

    “哼!不赌就不赌,好稀罕吗?但是,打赌是你自己说了算吗?人家苏姐姐可有想跟你赌?”花舞儿见自己赌不成,便打算搞破坏,便跟苏映星道:“苏姐姐,笑月哥不相信你就算了,还有我跟无言相信你,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情跟他赌。”

    常笑月见舞儿翻脸就跟翻书一样快,虽然早巳经习惯那脾性,还是觉得好气又好笑。

    “刚才到底是谁兴致勃勃的想插一脚的?现在竟然还敢说相信人家?真是今天最好笑的笑话了。”常笑月凉凉地嘲讽她。

    “那是谁啊!不认识。”花舞儿脸不红气不喘的装蒜。

    苏映星见他们两个斗得好乐,根本没有她插嘴的余地,便当作从来没提过卜卦一事,静静地做自己的事,而花无言不知何时早已把剑拿出来擦得晶亮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常笑月跟花舞儿似乎吵嘴吵累了,而苏映星几乎都要忘了今天卜卦的事时,常笑月突然又问:

    “星儿,你到底跟不跟我赌啊?”

    正在缝制衣物的苏映星闻言,一脸愕然地抬起头,问:“赌?谁跟谁要赌什么吗?”

    闻言,花舞儿先是一愣,随即爆出大笑,常笑月则无力地软倒在床边——对于星儿的迟钝,他认输了。而花无言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将擦好的剑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