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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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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别旧爱,很快地“发电机”朱妙吟又有了新恋情。

    这次的对象是个建筑业小开,名叫童明儒,他长得高大帅气,崇街名牌,出手大方、为人豪爽,和朱妙吟的个性颇为类似。

    两人吃过两、三次饭,今天时间还早,他们吃过饭后,来到了餐厅附近的精品店逛街。

    “这件衣服很适合你,小姐,包了。”童明儒声音豪气,仿佛在炫耀般,看都不看价钱,大方地掏出信用卡交给售货小姐。

    “包?不用了,你已经买了很多东西。”朱妙吟手上提了不少东西,吃的穿的用的样样都有,全是这个童大少爷送的。

    “当然需要,你看你,那衣服真丑,是便宜货吧。”童大少爷果真讲话直接得很。“我最讨厌便宜货,穿起来乱没面子的。身为我的女朋友,你的打扮得顾着我的面子。”

    朱妙吟恨得咬牙切齿。拜托,她现在是穿得有多丑?

    虽然一套洋装一、两千块很普通,但她人美、气质佳,就算三九九的衣服也照样能穿出名牌货的价值,这家伙到底懂不懂得欣赏?

    “童先生,这是您的信用卡和发票,谢谢您的光临。”精品店小姐当然认识眼前的大客户,态度十分恭维。

    啧啧,瞧,有钱人果然不一样,精品店的小姐腰弯得有多低、笑容有多甜、态度有多卑微。朱妙吟发现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苞个有钱人交往,自己的身分也提高了不少。

    “东西提着,走吧。”童大少爷将包装袋拿给朱妙吟,自己潇洒地走出门外。

    “等一下。”朱妙吟赶忙提起袋子跟在他后面,刚刚心头的喜悦被冲淡了。

    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身为一个男人,难道不必帮女伴提这些袋子?

    人家阙以权才不会这么无礼,之前去逛街,就算他手上抱个小孩,另一手牵着她,他还是会抢着帮她提袋子。

    她嘟着唇。有钱人又怎样,派头一堆,毫无礼貌,哼,还不是靠祖荫,又不是自己赚的,还践个二五八万咧!

    朱妙吟心里嘀嘀咕咕的,脸色很臭。

    随后他们又进入一家金饰店,童明儒带着朱妙吟坐在沙发上,金饰店的店长马上捧来一大堆饰品堆在他们面前,金光闪闪的珠宝锐气千条,闪得眼睛都快花了。

    “喜欢什么?自己挑。”童大少爷双手环胸,用下巴示意。

    朱妙吟看了看,其实她对这些金银珠宝根本没兴趣。

    “小姐,你看看,这是我们店里最漂亮的红宝石,你看它的切割多精细、亮度多完美,小姐这么漂亮,戴在你身上真的是太适合了。”店长开始大力推销。

    呵呵呵,她人美,戴什么都好看,但是戴颗大红宝石饶了她吧。

    “呃,这宝石太大,我不喜欢。”朱妙吟一脸为难,客气地推辞。

    “那珍珠呢?小姐的皮肤又嫩又白,这粉色的珍珠十分稀少,非常适合你,你要不要戴戴看,这里有镜子。”

    “我也不喜欢珍珠。”

    “那这款金饰呢?我们这款卖得很好,款式大方优雅,非常适合你”人人都喜欢听吹捧和夸赞之词,但是如果太过,那就腻了。朱妙吟已经受不了了。

    “童明儒,我们走啦!”她低声地抗议。

    “你为什么不买?不喜欢吗?”童明儒皱眉,他以为女人都爱这些东西。

    “也不是啦。”店长在这里,她哪好意思让人家当场下不了台。“只是我不需要这些东西。”

    “怎么会不需要?身为我的女人,脖子上连条项链都没有,真是丢脸。”童明儒随意指着几条链子,将信用卡往前一丢。“就这几条吧,包起来。”

    “喂,你真的要买?”朱妙吟惊恐地摇摇头。“我先说了,我不要。”

    “是送给你的,又没要跟你拿钱,你紧张什么?”对童明儒来说,女人也是炫耀品之一,身边的女人没点行头怎么行?那可是会害他被笑的。

    店长喜孜孜地去结帐,送他们离开时,那笑容几乎要咧到耳边,腰差点没弯得碰到地,十足十的巴结。

    朱妙吟手上拎着大包小包,突然觉得有些荒谬。这种尊崇礼遇是她想要的吗?她怎么觉得自己像童明儒的装饰品?

    “童明儒,东西很重,帮我拿。”朱妙吟忍不住开口。

    她朱大小姐向来被人捧在手心上。她虽然想做个肤浅的拜金女,但是却不想做人家的装饰品。

    何况男人是需要“教育”的,若让他养成这种让女人提东西的习惯,将来她还有好日子可以过吗?

    “我又不是司机,提这些东西多难看?”童大少爷果然不肯。

    “那我提就好?这些又不是我要买的。”

    “我送你东西,你提一下又怎样,都是一些衣服和金饰,又没什么。”

    “谁要你送,我根本不喜欢这些东西。”衣服都是名牌,但是花俏夸张的款式和她的喜好完全不同,再说那些金银珠宝,她也一点都不喜欢。

    又不是要让他包养,没必要搞成这样吧!

    “你不要吵,想买什么自己说。”女人就是这样,一定是他买的东西不够,她才会不满足。

    朱妙吟发现他和她的磁场真的不对。这个自大又爱炫耀的家伙,显然真的将她当成装饰品。

    “我什么都不需要,你自己留着用吧。”朱妙吟将手中的东西全砸向他,而后轻松愉快地走人。

    “朱妙吟、朱妙吟我警告你,你快给我回来,要不然我们就分手!”童明儒气急败坏地大喊,不相信有女人居然敢这样对他。

    朱妙吟回头朝他扮了个鬼脸。

    “我警告你,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最好别对我死缠烂打,我最讨厌那种人。”哈哈哈,看着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真是大快人心。

    哼,有钱人了不起啊,不懂礼貌、不懂得体贴女伴,这种男人就算有钱她也不屑。

    还是阙以权比较好,他才不会这样

    对了,不知道他在干么,打个电话问候吧。

    他们是朋友,要互相关心啊----

    没关系,失恋根本不算什么,反正世界上的有钱人很多,慢慢挑、仔细选。

    朱妙吟人缘好,很快地又有了新的对象。

    这次遇到的对象还不错,至少买东西会主动提,让她很满意,只不过

    “那些人好脏,我看他们身上一定有很多病菌。”这位伍大少爷有严重的洁癖,刚刚走过工地,看到工人挥汗如雨,脸上的嫌恶表情十分直接。

    “他们很努力地工作。”朱妙吟不同意他的说法。

    努力工作的,不管是工人还是老板,都要给予鼓励嘛。

    堡作哪有分贵贱呃,不对喔,工作是有分贵贱的,就像阙以权,当个老师和当个老板虽然只差一个字,但实际上差很多。

    哎哟,怎么又想起他?朱妙吟拍拍自己的脑袋,怀疑自己被太阳晒昏头了。

    “他们再努力也只能混口饭吃,弄得那么脏做什么?”仿佛害怕细菌染到他身上,他赶紧拿出手帕在身上东擦擦、西擦擦。

    朱妙吟无言以对。这位伍大少爷果然不知民间疾苦。

    两人到餐厅用餐,伍大少爷又东擦擦、西抹抹的,那洁癖的程度,让朱妙吟快看不下去了。

    “快点点餐。”好丢脸耶,一直擦桌子做什么?朱妙吟低声提醒他。

    伍大少爷拖拖拉拉,总算点完了餐。

    牛排送来,他大少爷嫌餐具不够乾净,连牛排都不吃,直接换了鱼排,谁知道鱼排送来,他觉得腥,吃了一口又再换鸡排

    就这样换来换去,搞得朱妙吟也没什么胃口。

    最后结帐,他大少爷还质疑人家算错帐,当场苞对方吵起来。

    朱妙吟简直快晕倒了,怎么这么丢脸?

    “好了,别吵了,快点结帐。”她低声催促。

    伍大少爷不情不愿地结完帐走出餐厅,表情十分不悦。

    “拜托,是你自己点了一堆餐,点了餐就要付钱,你跟他们吵什么?”朱妙吟抱怨,脸色也不好看。

    “我又没吃,那些东西比我家狗吃的还糟,早知道就回家吃,也不用花那么多钱,那家是黑店,以后再也不去了。”伍大少爷突然伸出了手。“对了,你吃了五百八,算你五百五,零钱不用,我怕重。”

    朱妙吟儍在当场。原来他不只有洁癖,还是个小气鬼。这个家伙当然马上被她三振出局。

    “呜呜呜我怎么那么苦命啊,总是所遇非人。”朱妙吟拚命地假哭,趴在桌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刚刚她又和新的交往对象去看电影,那个人还满好的,买东西会帮她提,吃饭会付帐,非常有绅士风度。

    只是没想到进入电影院,趁着灯光暗了,他的手就开始不规矩,一下子摸她的手,一下子摸她的脸,甚至还有意无意地触摸她的大腿真的差点没吓死她。

    朱妙吟藉着尿遁,打电话给阙以权求救。

    阙以权一听,马上赶来,接她到附近的餐厅用餐,一边安抚她的情绪。

    “你应该让我见见那个人。”想到有人对她不规矩,他就一肚子火,拳头握得很紧。

    “算了啦,反正我以后不会再跟他见面。”

    “还有以后?”她真的让人很不放心。“妙妙,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玩,给我个机会。”她这样到处尝试,他好担心。

    当然,阙以权从不曾放弃她,总是陪在她左右,因此她在最危急的时候,总是第一个想到他。

    “以权”他怎么又为难她?

    阙以权叹息,知道时间还没成熟,只好用另一种口气逗她。

    “我会帮你提东西,我没有洁癖,而且我虽然并不富有,但是我可以请你吃饭没问题。”他提出自己的优点。“我更不会随意侵犯你。”

    她相信,他也知道他做得到,但为什么他不是有钱人?

    “听起来很动人,但我讨厌穷人。”朱妙吟还是坚持这点。“你放弃我吧。”

    “你真狠。”他故作伤心状。

    “呵呵。”他装可怜的样子,让朱妙吟轻声笑开,忘记了刚刚的不悦。她顽皮地用手指戳戳他的脸。“阙先生,你很老了耶,不要再执迷不悟,快找新对象吧,不然变成老阿伯,到时候怪我耽误你的青春,我可不承认。”

    阙以权轻笑,抓住她顽皮的手指头在嘴里轻咬了一口。

    “我没那么老。”他还不到三十岁,现在就叫他阿伯,会不会太超过?

    “哎哟,我是说有可能。”朱妙吟缩回手指头,皱了皱鼻子。

    她当然知道他还在等她,他们分手也有两、三个月了,两人三不五时会一起吃饭,她想他的时候也会打电话给他,他也是,自然知道对方的近况。

    或许是心虚吧,她在追求自己幸福的同时,也希望他能得到属于他的幸福。

    阙以权是个好人,他应该得到幸福的。

    “好吧,我会注意看看。”阙以权不希望她心里负担太重,随口敷衍。

    他真的要交女朋友?朱妙吟倒是有点紧张,

    “那你交女朋友以后,还会跟我见面吗?你可不要见色忘友,你不可以忘记我。”一想起他可能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她的心就不断地冒着酸泡泡。

    “是,我知道。”她是怎么回事?一面推开他,一面又给他希望,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样会让他陷得更深?

    有他的保证后,朱妙吟才有些安心。

    “对了,你其实也不错啦,有没有人在追你?”朱妙吟试探地问。“我记得你的秘书小姐好像对你有意思。”

    “是吗?我没注意。”

    “怎么可能没注意?”钱德芳的意图,瞎子都看得出来。

    “反正我要回学校教书,那已经不重要了。”

    “教书有什么好?当个副总不是更威风?”

    “你说的,人各有志。”阙以权耸耸肩。“像我们现在这样,当个平凡人,不用急着去开会,不用担心业绩下滑,公司股票会惨跌,还有时间可以一起吃饭,这样不好吗?”

    “当然”好啊,这是她以前希望的。

    她希望他有多一点时间可以陪她,希望两个人可以时常在一起,但是嫁入豪门还是她的心愿,她不想放弃。

    “没关系,有梦就去追,不要让自己后悔。”阙以权关心地拍拍她的头。

    他知道自己不能强留她,否则她会怨他一辈子。

    “我才不缓筢悔,我”

    “真巧,在这里遇到你们。”钱德芳忽然出现,迳自拉开椅子。“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坐吗?我正好也要用餐。”

    朱妙吟一见到她,整张脸沈了下去。

    “我们已经在吃甜点了。”不过看到她,可口的甜点突然变得很难吃。

    “呵呵,以权哥,等下吃饱有空吗?我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你。”钱德芳压根儿当朱妙吟是空气,她眼睛只看着阙以权。

    以权哥?喊得这么亲热!朱妙吟撤撇唇。人家阙以权都说对她没意思了,干么还死缠烂打,她最看不起这种人了。

    “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说。”阙以权态度明确,他既然心里还有朱妙吟,就不会再给另外一个女人希望。

    “可是”钱德芳瞄了朱妙吟一眼,似乎在告诉她,吃饱就快滚吧。

    朱妙吟偏偏不走,她乾脆勾起阙以权的手。

    “以权,吃饱了吧,我们去逛街好不好?我想买衣服。”她刻意以娇滴滴的声音询问。

    “好。”阙以权朝钱德芳有礼地点头。“对不起,我们有事,失陪了。”

    朱妙吟开心地挽着阙以权,而后回过头去朝钱德芳扮个鬼脸。哼哼,没办法,阙以权最喜欢的还是她。

    “可恶。”钱德芳怒气腾腾地瞪着她,却无计可施。

    ----

    变了一整天,朱妙吟觉得好累,现在超想洒点精油,舒舒服服地将自己疲累的身躯泡在浴白里,消除一身的疲劳。

    没想到才走到家门前,居然被人给堵住。

    “你怎么会在这里?”朱妙吟讶异地看着挡住她去路的人。

    “我有话跟你说。”为了阙以权,钱德芳早就开始注意她,跟踪她多次。她脸色很臭,把朱妙吟拉到一旁去。

    “要说什么?不要拉拉扯扯的。”朱妙吟对她印象不好,所以很不客气。

    “我要你放开以权哥。”钱德芳直截了当地说。“你根本不爱他,为什么还要死拉着他不放?”

    “我哪有死拉着他不放?通常都是他自己约我的。”这女人显然没把事情搞清楚。

    “那你可以拒绝。”

    “我为什么要拒绝?”

    “你又不爱他,你这样只是拖着他,浪费他的时间而已。”钱德芳怒视她。“你这个女人,如果你对他还有一点点的喜欢,就应该放了他,不要这样搞暧昧。”

    “我才不要,我就是喜欢这样。”朱妙吟一口拒绝。“这也是他自己愿意的,我没强迫他。”

    她也劝过阙以权,说不想耽误他的青春,但一想起他有可能变成别人的,她又觉得不开心。

    她喜欢现在这个样子,只要她想起他,就可以打电话给他,和他聊聊天、见见面、诉诉苦,就维持现在这样好了。

    “你怎么能那么自私!”钱德芳只好用软性要求。“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若你有了对象,他自己一个人会很可怜?”

    朱妙吟拒绝思考这点,她根本不敢想像会有那一天。

    如果她有了男友,那阙以权自己一个人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不可能的,以权会照顾自己的,他不用你操心。”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故意让她觉得难过吗?

    “我爱他,我不可能不为他想!”真是有理说不清,钱德芳忍不住大嚷。

    她爱他,是啊,爱一个人就要为他着想,她这样拖住他,是在害他,她怎么能伤害一个对她那么好的人?

    朱妙吟并不是真的良知泯灭了,她自然也深受良心的苛责。

    钱德芳虽然很讨厌,但她说的对,她不该那么自私,一直利用阙以权的关心,紧抓着他不放。

    现在,也许该是她放手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