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凤凰帕 > 第五章

第五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秦姑娘秦姑娘”小喜一路兴高彩烈的冲了进来,到了屏风边,她连忙踩“煞车”秦姑娘干活的时候,不喜欢人家在一旁盯着。

    伴下手中的针线活儿,秦绸儿抬起头来,不疾不徐的等她喘口气,才问:“瞧你满头大汗,什么事这么急?”

    再喘了一口气,小喜手舞足蹈的笑着说:“王爷请了京城最棒的裁缝师傅帮府里每一个人做衣裳,待会儿师傅会过来帮秦姑娘量身。”

    “做什么衣裳?”

    “做冬衣啊!”“这么早就做冬衣?”

    怔了怔,小喜根本没想到这个问题,扳着手指,她很认真的数了数“这会儿是早了些,可是府里上上下下有百来人,等衣裳全部做完也要几个月的工夫,到时候也入秋了,衣裳差不多可以派上用场。”

    这么说也对,可是“我可以不做冬衣吗?”

    “这是王爷的恩赐,每个人都很开心,为何秦姑娘不要?”小喜觉得好迷惑。

    “我已经有足够的冬衣了,用不着再添新的衣裳。”严格说起来,她并不是睿王府的人,等冬衣做好,她不知道身在何处了。

    “可是,王爷已经下了令,每个人都要做冬衣。”

    “你别让师傅过来量身就好了。”

    又是摇手、又是摇头,小喜慌慌张张的说:“不行不行,若是让李总管知道秦姑娘没有量身做衣裳,我肯定会挨骂。”

    “知道了,我量身就是了。”小喜只懂得奉命行事,她就是找了十全十美的理由也没用,既然是王爷在作主,她还是直接找王爷说清楚。

    就这样,量完身,她第一次走进王爷的书房。

    “这些日子没见到秦姑娘,秦姑娘可好?”飞天殷懃的问候。

    “谢谢飞天大哥的关心,我很好。”

    “其实,我老早就想上秦姑娘那儿打搅,看看秦姑娘在这儿是否住得习惯,可是三爷有令,我们得让秦姑娘安安静静的干活。”他状似不经意的瞥了坐在书案后面的玄祯一眼。

    “王爷如此体贴奴婢,奴婢真的很感激。”

    “三爷可不是对每个人都如此体贴。”飞天的话几乎含在嘴里,不过耳尖的玄祯倒是听得清清楚楚,他冷眼马上射了过来。

    “飞天,若是没其它的事,你先出去。”

    “是。”虽然很想留下来窥探他们之间的互动,可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死皮赖脸留下来是捞不到什么好处的。

    终于把凑热闹的闲杂人请走了,玄祯语带冷讽的道:“有什么重要的事值得你亲自来找我?”

    “奴婢不缺冬衣,因此想婉谢王爷的恩赐。”

    “你来这儿也有一段日子,应该感觉得到,这儿的气候没有江南的温和宜人,你带来的冬衣恐怕没什么用处。”

    “奴婢会尽快把绣画完成,相信不会在京城待到冬天。”

    沉默的瞅着秦绸儿半晌,他略带挑衅的问:“你非要跟我计较吗?”

    “奴婢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冷笑的扬起眉,玄祯似乎打定主意跟她摊牌“你怎么会不明白呢?先是拒绝接受我的谢礼,这会儿又拒绝做冬衣,你若非特别喜欢反抗我,又是为什么?”

    “谢礼一事,奴婢已经向王爷禀报过了,关于冬衣,奴婢既然穿不着,又何必浪费钱财?”

    “你就这么确定不会在这儿待到冬天吗?”

    “奴婢的绣画已有很大的进展,相信一个月的时日就可以呈给王爷过目。”

    “哦?”拿起书案上的蔘茶喝了一口,他慢条斯理的接着问:“君员外可曾向你提及,本王爷借了你一年的时间?”

    轻启朱唇,她却无言以对。老爷确实提过这事,可是她的思绪一直绕着皇上的寿礼打转,早就忘了一年的事。

    瞧她脸上的表情,他已经摸清楚她的心思“我想,君员外还不至于胡涂得忘了告诉你,而且我也打算把你留在这儿一年,绣画完成之后,我还要请你准备太后的寿礼,相信你要忙的时日还长得很。”

    “此事奴婢无话可说,可是王爷用不着为奴婢做冬衣,奴婢自个儿会张罗。”

    顿了顿,玄祯的眼神咄咄逼人的教人不敢直视“为什么非要拒绝我?”

    为什么?其实,她自个儿也不懂,好像一扯上他,她就会心生不安,彷佛她再不逃,就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也明白自个儿没有理由胡思乱想,高高在上的王爷怎么会看上她这个绣女?兰儿郡主因为深爱着王爷,难免会疑神疑鬼,而她总不会因为害怕对王爷动情,就拚命的想离王爷越远越好难道,真是这样子吗?

    “怎么不说话呢?”

    “奴婢只是不想惹人闲话。”

    “这一点你倒可以放心,我府里的人都很懂分寸,不会乱生是非,这会儿你还有什么顾忌吗?”

    “奴婢没有了。”

    “这就是说,我们达成协议了?”

    “王爷怎么说都行,奴婢谢谢王爷的恩赐。”

    当他们两个你来我往争执的时候,原本兴匆匆来道谢的兰儿偷听了一会儿,又心神不宁的离开了。难道三哥哥这次为府里每个人做冬衣是为了绸儿?万一,三哥哥真的喜欢上绸儿,她该怎么办?

    ----

    三天了,郡主没来找她,这是不是表示郡主已经改变主意,不想当她的朋友?

    虽然她总是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她无法抑制那股期待的心情,她渴望一份真实的友谊,这样的念头真的太奢侈了吗?她难道会不知道吗?一个习惯孤独的人是不能有一丝丝贪念,否则心将不再平静,而漫长的岁月将成为永无止息的煎熬。

    一阵冷风吹来,秦绸儿颤抖的用双手抱住身子。同样是春天,这儿远比江南凉爽得多,尤其入了夜,更是教人直打哆嗦。

    “你总是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吗?”玄祯不知自己为何往这儿走来,好像当他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他就已经见到她了。每次看到她,他总是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如此纤细温柔的生命竟蕴含着刚铁般的意志。

    他的出现难免令她一惊,可是有过上次的经验,这回她比较镇定了,至少她还记得行礼“奴婢见过王爷。”

    “你若是病倒了,我可要手忙脚乱了。”他解下身上的披风为她披上。

    怔怔的看着他,她脑子一片空白,此刻唯一的感觉是他的体温让她的身体热了起来。她终于意识到一件事,有些事逃也逃不了。

    仰天观月,玄祯闲聊似的问:“看着明月的时候,你都在想些什么?”

    缓缓的吐了口气,静下心来,她决定顺其自然的陪他说话“胡思乱想,也不清楚自个儿在想些什么。”

    “我也是,一个人的时候喜欢望着皎洁的月亮,脑子什么都想,却又不知道自个儿在想些什么。”

    “想不到王爷也有如此傻气的时候。”

    “你不也常常如此傻气吗?”他总是看到她站在月色下沉思,那模样好孤独,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洒脱。

    “是啊,孤独会教人变得傻气。”

    “孤独?”

    “来到异乡,有谁会不孤独呢?”

    是吗?还是玄祯不禁脱口问:“你的家乡可有令你思念挂心的人?”

    “好几年前,奴婢就孤孤单单,一个亲人也没有了。”虽然她极力掩饰内心的落寞,但是他一眼就瞧出来。

    “没有亲人值得牵挂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天地之间任我遨游,这也不是人人可以求得到。”就像他,多么希望自己可以无所牵挂,可是尊贵的出身意谓着更多的牵绊,身份、权势、利害他是如此,皇上不也是如此吗?

    “王爷胸襟开阔,奴婢自叹不如。”

    眉一挑,他一副虚心请教的问:“这是拍马屁,还是嘲讽?”

    “奴婢不善于拍马屁,也不爱嘲讽。”

    “那我就当你是说真心话。”

    噗哧一笑,她不经意流露出一股娇嗔的神韵“奴婢说的本来就是真心话。”

    不禁失了神,他忘情的为那张炫目的娇颜心动。

    虽然视线不是很清晰,秦绸儿还是可以感觉到他专注的凝视,心跳怦怦然的越来越急促,咽了口口水,她微微颤抖的问:“王爷,奴婢哪儿不对吗?”

    惊觉自己的失态,他马上又变回平日的冷淡“夜已经深了,我明儿个一早还得进宫,不打搅秦姑娘了。”

    为什么他可以转眼间变了一个人?目送他离去的身影,她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哀伤袭上心头他终究是个高高在上的王爷。

    ----

    门扉上传来轻轻的敲打声,小喜的声音传了进来“秦姑娘,你醒了吗?”

    “我醒了,进来呗!”

    推开房门,小喜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往桌上一摆,她绕过屏风,瞧见秦绸儿早就穿戴整齐坐在窗边的炕上,窗子已经敞开来,而面对窗子的几案也摆上了针线活儿“秦姑娘为什么不多睡会儿?”

    温柔一笑,她对着窗外深吸了口气“我喜欢早起,清晨的空气特别舒服。”

    “请秦姑娘洗把脸,我这就去帮秦姑娘端早膳。”不过,就在小喜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眼睛突然瞄到茶几上摆着一件折迭得整整齐齐的披风,府里每个人都见过这件披风,因为它的主人正是睿王府的主子眼皮抽动了一下。秦姑娘怎么会有王爷的披风?

    “小喜,怎么了?”

    “秦姑娘,王爷的披风怎么会在你这里?”

    怔了一下,她没想到小喜会注意到,迟疑了半晌,才泰然自若的回道:“这是王爷借我的,我待会儿就会送回去还他。”

    闻言,小喜觉得不安,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别愁了,待会儿我送过去的时候不会教人瞧见。”

    稍稍松了口气,小喜忍不住道:“秦姑娘,你别怪我多嘴,你应该知道郡主是王爷未过门的妻子,你最好别跟王爷太接近了。”

    “你放心,我知道。”

    总算是安心了,小喜终于转身出去端早膳。

    看着披风沉吟了片刻,秦绸儿干脆取来一条方巾收好披风,送还王爷的时候就不怕教人瞧见。

    用过早膳后,她托小喜打听清楚王爷何时在府里,等时候到了,她便前去书房物归原主。还好飞天大哥不在,她总觉得他这个人很不简单,看似嘻嘻哈哈,时时刻刻都在察言观色,挖人家的心思,在他面前,还真怕露了心事。

    “奴婢是特地来归还王爷的披风。”

    “你似乎老爱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找我。”

    “物归原主,这是天经地义的事,难道王爷希望奴婢私吞吗?”

    “我倒是没什么意见。”

    “嗄?”

    “你夜里老是在房里待不住,这件披风你就留着呗!”

    怔了半晌,秦绸儿吶吶的说:“我那儿已经有一件披风了。”

    “那件披风你真的可以物归原主了。”

    “这”“你宁可要飞天的,也不要我的是吗?”一转眼,他的口气又变得冷飕飕的。

    “不是,王爷的披风太过醒目了,万一被瞧见了不太好。”她真的不知道,难道他一点都没有意识到,他对她的关心已经太多了吗?

    阴沉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下来,玄祯一副就事论事的态度“这是暂时借你,直到冬衣做好,没什么好大惊小敝。”

    “可是”

    “难道你要我以王爷的身份命令你吗?”

    这就表示没得商量,她多费唇舌也是白忙一场“奴婢谢谢王爷厚爱。”

    “我早说过,你是睿王府礼聘来的绣女,若是出了什么事,我难以向君员外交代,我也希望你好好照顾自己,别给我惹麻烦。”

    “奴婢会照顾自己,请王爷放心。”

    静静的凝视她一会儿,他像是说着玩,又像是很认真的道:“我希望下回你来找我,不是为了这些不打紧的小事。”

    “奴婢但愿不必再来叨扰王爷。”

    “我们就等着瞧。”

    ----

    怡王爷珣玉生得俊美无俦,说起来是京城第一美男子,他的母亲静妃娘娘乃是先皇最宠爱的妃子,可惜红颜薄命,活不过二十五就仙逝了,皇上因为思念静妃,对于生得与静妃极为相似的他特别放纵,以至于让他变成骄纵贪玩的王公子弟,成为京城百姓眼中最令人讨厌的王爷,不过,一向我行我素的他也不在乎自个儿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

    “气死我了,不过是打了一个不识相的举人一巴掌,皇上有必要跟我生那么大的气吗?罚我关在府里三天不能出门,这简直要了我的命!”珣玉越想越气。父皇在世的时候,他哪会受这种气?

    “五哥,别怪我没警告你,你最近最好小心一点,我看皇上是想拿你建立他的威信。”排行老六的康王爷琮祀好言相劝。虽然他不想跟五哥坐在同一条船上,可是皇上把他们两个算在一块,他又不能不管五哥。

    “怎么说?”

    “皇上这个位子坐不稳,这会儿不拿我们兄弟其中一个做文章,其它的会知道安份吗?杀鸡儆猴你懂呗!”

    “可是,皇上干么挑上我?”

    “这要问五哥你自己了,你就不能安份一点过日子吗?”他真后悔自个儿干么跟这个专惹是非的五哥搅和?当初,五哥最受父皇宠爱,他以为五哥可以当他的靠山,他还因此跟二哥处不来,二哥老是笑他没出息,谁知道父皇走得这么快,这会儿靠山成了烫手山芋,他想扔了又甩不掉。

    “我哪儿不安份?我有跟二哥抢着当皇帝吗?”珣玉真的很不服气。当初,若非皇后膝下无子承欢,父皇于是将宜妃娘娘的一子也就是二哥祥麟给了皇后养育,当上太子的人就不见得是二哥,而且父皇崩逝之前说过要撤换太子,他自知当太子很无趣,所以没主动积极争取,二哥今日能坐上皇位,说起来是运气太好了。

    连忙摀住珣玉那张不知天高地厚的嘴巴,琮祀胆战心惊的额头直冒冷汗“五哥,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拉开他的手,珣玉不甘心的说:“我哪儿说错了?父皇最宠爱的是我,若是父皇龙驭上宾之前撤换太子,今日”

    “五哥,你再说一句这件事,我以后就再也不管你的死活!”琮祀狠狠的打断他的话“今非昔比,你若是不能认清楚现况,你就是自寻死路!”

    “我、我只是嘴巴说说,又不会真的胡来。”他无辜的搔着头。

    “你不知道祸从口出吗?嘴巴说说也会招来杀身之祸。”

    “那我该怎么办?”

    “赶紧找个靠山啊!”“靠山?你要我讨好皇上?”

    “普天之下,没有一座靠山比得上皇上,你若是有法子讨皇上欢心,那是最好不过,就怕你没那个本事。”他真想叹气,这个五哥真的是没什么大脑,伴君如伴虎,他这一刻讨得了皇上欢心,能够保证下一刻不会惹得龙颜大怒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你拿什么讨好皇上?”

    “这我誓死对他效忠。”

    琮祀忍不住白眼一翻“身为臣子,你本来就应该对皇上誓死效忠。”

    “那我该怎么做?”

    叹了声气,琮祀不得不逼他面对现实“五哥,不是我爱损你,你没本事讨好皇上,皇上这座靠山,你想都别想了。”

    “那我找谁当靠山?”

    顿了一下,他缓缓的道出自己心里早就默定的人选“三哥如何?”

    说到玄祯,珣玉就脸红脖子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三哥合不来,你让我找三哥当靠山,还不如一刀杀了我!”

    “你别意气用事,合不来也得想办法合得来。”真是搞不清楚状况的家伙!

    瞧他一脸坚定的样子,珣玉稍稍松了口“非三哥不可吗?”

    “三哥是皇上最亲的手足,皇上若想对三哥下手,这心里头难免有所顾忌,最重要的是,当今唯有聪明睿智的三哥有本事保我们太平。”

    “三哥抢了我最喜欢的女人,我气死他了,你教我怎么跟他合得来?”

    “你以为他喜欢跟你抢吗?兰儿是太后看上的媳妇儿,你怎么可以怪三哥?”

    “我不管,你要我跟三哥合得来,那是不可能的事。”

    “合不来,那就想法子跟他扯上关系,让他不得不保护我们。”

    “怎么扯上关系?”

    “想啊!”败给他了!

    “那你赶紧想啊!”“我好好好,你让我慢慢想嘛!”算了,他何必计较那么多?与其教五哥动脑子,还不如他来伤神比较省事。

    ----

    看着披风,秦绸儿觉得好困惑。她真的不懂他,有时候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有时候是可以促膝长谈的朋友,有时候冷酷没有人情味,有时候亲切温暖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想这些有什么用?就像小喜说的,她最好不要太接近他了,他是属于郡主的,不是她这个卑微的绣女可以胡思乱想。

    将披风迭好摆在茶几上,她绕过屏风正好见到兰儿站在门边张望“郡主!”

    “我有打搅你吗?”

    摇了摇头,她连忙道:“郡主请进。”

    走进屋内,兰儿看起来心神不宁,一会儿左边看看,一会儿右边瞧瞧。

    “郡主有事?”

    几度张开嘴巴又闭上,最后,她笑着摇摇头,可是她的笑充满无限哀愁“没事,我只是觉得胸口有点闷,想找你聊聊。”

    “郡主请坐。”

    坐了下来,兰儿却还是不停的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似的。

    “郡主是不是有话想问奴婢?”

    顿了顿,她幽幽的道来“绸儿,我想了好几天,真心想当你的朋友,可是,我不知道自个儿是否可以称职。”

    “不急,郡主可以再想想,奴婢愿意等郡主想清楚。”

    陷入沉默,彷佛被什么事情困住了,良久,兰儿缓缓的问:“绸儿,你觉得三哥哥是什么样的人?”

    怔了半晌,秦绸儿谨慎的道:“王爷高高在上,岂容奴婢评论?”

    “你老实说,我不会怪你。”

    “王爷沉稳内敛,奴婢无法窥探。”

    苦涩的一笑,兰儿语带自嘲的说:“不应该问你的,我从小就认识三哥哥了,可至今还是不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他看起来明明很温柔,却觉得离我好远好远,我以为自个儿抓住了,却觉得手中空空的。”

    秦绸儿伸出手,又缩了回来。她能说什么?郡主深爱的三哥哥正是她无法不动心的王爷,她都已经迷失了自己,如何帮她脱困?

    “爱一个人真的很苦很苦,事事都要猜忌,可是不管多苦,我总是想,守得云开见日,不过云层真的会敞开吗?太阳真的会出来吗?”

    “郡主别胡思乱想,云不可能永远遮日。”

    是啊!刚刚的郁郁寡欢瞬间一扫而空,兰儿又回到平日那个娇贵的郡主“绸儿,我真想看看你的绣工是不是像你一样纤细。”

    “奴婢有一样东西给郡主。”她随即绕过屏风走向工作室。

    好奇的起身跟过去,她的目光不经意的瞥见迭好放在茶几上的披风,像是被雷劈中似的,她完全无法动弹。

    拿到准备送给郡主的荷包,秦绸儿转身看到的便是这副景象。糟了!

    “郡主,这是”

    “三哥哥借你的披风。”兰儿帮她把话说完。昨儿个夜里,她见三哥哥换了一件披风,忍不住脱口问出,先皇赏赐给他的披风呢?他说借了人,当时,她就觉得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想了一夜,除了绸儿,她实在想不出来他会借给谁,所以她就来了,她真的很希望自个儿猜错了。

    “江南没这儿冷,奴婢准备的衣裳不够暖和,王爷才会把披风借给奴婢。”怎么办?她觉得自己好像越描越黑。

    “我知道了!”兰儿摇摇欲坠,像一个生命正在流失的躯体。

    “郡主”伸出手,她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能做什么。

    “我、我要上街买点东西,不打搅你了。”兰儿狼狈的匆匆离开。

    秦绸儿握着荷包的手缓缓的放了下来。郡主恐怕不想当她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