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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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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见钟情,是一种冲动,抑或是灵魂的騒动?

    金禧盯着日记本里、刚写下的飞舞字迹发怔,脑海中映着一抹鲜明影像,扰乱她的心跳。

    当她意识到自己发花痴的行为时,连忙用力拍打脸颊,企图遏止这没完没了的胡思乱想。

    距离上次光顾男公关俱乐部,至今虽然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但她仍时常不由自主的灵魂出窍,更控制不了脱轨的想念

    那一夜的种种,在自己脑中挥之不去。

    她竟然对一个初次见面的男公关留下深刻印象,并且念念不忘?金禧不由得支额叹气,不明白自己究竟着了什么魔。

    对方的温柔与呵护,纯粹是工作性质使然,并非单纯针对她、也不只属于她,谁付得起钱,他就会对谁献殷勤。

    虽然了解个中道理,但她还是管不住翻腾的思绪惦记着男人干净修长的手指、双唇的温度、令人眩目的笑容、说着赞美话语的性感嗓音以及身上那股怡人不呛鼻的香水味

    stop!她兀自在心里大声咆哮。再想下去,她又要脑充血了。

    即便清楚那些甜言蜜语只是八股的谎言,但仍莫名温暖了她孤寂的心,或许是自己太寂寞了,和心动无关。

    她似乎能理解女人愿意花大把钞票在男公关身上的心态

    至少,他们不吝于称赞、竭尽所能的费心讨好,让女人在消费的当下真的觉得自己被需要、而且无可取代。

    就是这样的心情吧!才会让俱乐部门庭若市。

    原来在这热闹喧嚣的城市里,寂寞的女人不只她一个。她们是否都和她一样,在寻觅一个契合的灵魂,在人生路途上相伴,填补心的缺口?

    一思及此,金禧不禁哑然失笑。

    可能只有她才这么窝囊吧?!无意的被塑造成爱情专家,光会纸上谈兵,实际却是个被帅哥注视、就狼狈逃走的二十七岁平凡女人。

    她真的有为爱情、为男人奋不顾身的勇气吗?

    但是,想这些没有解答的问题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她合上日记本,正打算熄灯就寝,电话骤然响起,着实吓了她一大跳。

    金禧下意识的望了壁钟一眼!半夜两点多,这种时间谁会打电话来?

    她迅速在脑海中搜寻可能的人选,只想到好朋友田美。

    在电话铃声响了第三声后,她抓起话筒,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好快。“喂?”

    “请问是金禧小姐吗?”

    彼端传来严肃的女性声音,她很确定不是自己熟悉的人。“我是!”深夜陌生人来电,实在是非比寻常。

    “请问金富贵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爸爸。”她答着,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口。

    “他在凌晨雨点零五分时从鹰架意外跌落,送医途中已经没有脉搏和呼吸,两点十五分已宣告死亡。”对方完全不带感情,以公式化的口吻陈述着。

    瞬间,金禧的心跳彷佛也随之停止。

    对方告知她医院名称后,将待辨事情交代完毕,随即挂上电话。

    金禧怔楞许久,无法接受这突来的噩耗。

    是无聊的恶作剧吧?她那懒惰的老爸怎么可能三更半夜会从鹰架上掉下来,一命呜呼?!

    这玩笑未免开得太过分

    处理完父亲的后事,金禧陷入前所未有的低潮状态。

    如果她有能力多赚一点钱,父亲便能在家享清福,也就不会发生这起丧命的悲剧。

    都是她无能

    想当初为了图得安静的写作空间,她毅然决定要独自租赁而居,还以稿子顺利与否来决定回家的次数,有时整整一个月都没回去过。她总以忙碌当借口,甚至连打电话关心都忘了。

    金禧掩面痛哭,无法原谅自己对父亲的忽略和漠不关心。

    不懂珍惜的下场,就是孤孑一身。

    写作有什么了不起?!

    她发狂似地把出版的书撕毁、用美工刀将杂志割得粉碎,甚至将笔记型计算机狠狠摔到地上。精密的机器经不起剧烈撞击,随即应声碎裂。

    发泄完毕,她像消气的皮球般瘫软跪坐在地,黑暗中回荡着她悲伤的哭泣,久久难以停歇,直至天明。

    耀眼的阳光穿透玻璃窗展示光芒与热力,刺疼她干涩酸痛的双眼,却照不透自己晦暗潮湿的心房。

    啾啾

    响亮的电子铃声密集而急促,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金禧没有动身应门的念头,可造访者也没有打退堂鼓的迹象,持续不辍的门铃声再加上拍击门板的砰砰声响,接下来,连手机也一并当当作响,显然对方意念坚决。

    金禧噙着泪,明白如此霸道、不妥协的手法,出自何人之手。

    不过,她现在没心情面对任何人,纵使是十几年的知己也不例外。

    双方僵持了约莫五分钟,直至所有扰人的声音一起消失,回归宁静。

    金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感到怅然不已,悔恨的泪水鞭笞着她脆弱无依的心房。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熟悉气愤的责骂声赫然自她头顶劈下。

    “你这家伙,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不让我进门?!”田美瞪住缩成一团落寞黑影的好友,横眉竖目道。

    金禧楞了下,这才木然抬起头,婆娑的泪眼一片模糊。

    “自己躲起来哭,那我算什么?!”田美不是贴心的安慰,而是指着她的鼻子发飙。气她见外、气她什么事都往肚里吞,只会折腾自己。

    “阿美”金禧沙哑的呢喃,忧伤的脸庞写满困惑。“你怎么进来的?”她太沉溺于伤心,连房子被“入侵”也一无所觉。

    “找锁匠开门的。”田美答得理所当然。以为她会乖乖认栽走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金禧黯下哭得猩红的眼,默不吭声。

    “洗把脸、换件衣服。”田美使力拉起她,强制性的把金禧带到浴室,从旁监督她的行动。

    好友强硬的关心让金禧感到窝心,甫停的泪又潸然落下。“谢谢你”“少三八了!”田美赏她一记卫生眼,径自打开衣橱挑了一套衣服递给她,急性子的催促。“快点换好,今天我会烦死你,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她动用了三天年假,打算好好陪陪刚经历丧父之痛的好姐妹。

    捧着衣物,金禧才刚洗好的脸又涕泗纵横。

    她并不是个爱哭的人,可低落的心境让向来敏感的她情绪更易受影响。人在低潮时感受到的温暖与关怀,也比平常加倍深刻。

    “吼呦!不要哭了啦!”田美受不了地戳了她的额头一下。两人认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好强的金禧毫不掩饰的流泪模样,有点不太习惯。

    “嗯。”金禧咬唇点头,孩子气的以手背抹去泪痕,抱着衣服踅回浴室重新整理仪容。

    田美吁了长长一口气,为好友的境遇感到难过及不舍。

    她衷心希望,善良易感的金禧能够获得聿福,她会每天诚心祝祷。

    金禧从没想过,她还会有再踏进这里的一天,不过,对于好友的安排她并不排斥也没反对。

    贪鲜的田美这次还是以抽水晶球来决定服务人选。

    “金小姐您呢?”高大、俊朗的doorman噙着专业笑容向她问道。

    一张迷人的俊俏脸孔占据金禧空白的脑袋,那是见过一次就难忘的出色长相,也曾是严重干扰她思绪的对象。“不必了”她有气无力的声音淡然而缥缈。

    “不行!”田美的反应挺激动。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让帅气的男人使出浑身解数逗她开心、让她暂且忘记不愉快,可不是让她来发呆、来难过的。“就上次那个帅哥好了叫jin的那位。”

    他时而活泼有趣、时而性感挑逗,很能带动气氛,让人感染他的热力,是个可爱又有魅力的男孩子。

    脑子里想的名字突然被人抖出来,着实让金禧暗如槁灰的心陡然一震,但拒绝的话哽在喉咙,没有吐露。

    她没办法欺骗自己,心底深处,还是冀盼见到他,听他用悦耳舒服的嗓音说些吹捧的言语,就算是虚假谎言也无妨。

    “真是万分抱歉,jin今天有事请假。”doorman鞠躬致歉寻求补救之道。“金小姐还有其它人选吗?我们优先为您安排。”

    失落感涨满了心口,使得原本就沉痛的胸口又增添几分郁闷。金禧垂下眼,不明白自己为何那么在意。“真的不必了,给我一瓶酒就好。”

    她故作镇定的口吻,反而适得其反,听起来像在赌气。

    “真的很抱歉。”负责接待的doorman再一次朝她行九十度鞠躬大礼。

    “没关系”金禧被他夸张的举止吓住,语气显得迟疑。

    “金小姐需要什么酒?我马上为您送上。”虽然只是服务生,但这位doorman永远都维持绝佳的口气与风度应对,以客为尊是lionheart最重要的头条店规。

    “最烈的那一种。”她坚决地道。

    一旁的田美惊诧的眼神则像是看到外星人,对于她的反常感到担心。“喂!你来真的啊?”带她来酗酒买醉好像也不是个好办法

    幸好金禧只点最烈的,而不是点最贵的,否则等她神智清醒后,绝对会抱着账单痛哭流涕。

    “是。马上为您送来。”doorman毕恭毕敬的回答后转身离开。

    果然不到一分钟,帅气的侍者便送上有着精致漂亮瓶身的酒和亮晶晶的酒杯,以及两盘可口的下酒菜。

    “这是本店招待两位美丽小姐的。”末了,侍者还附赠一记灿烂的笑容。“请尽情享受美好的时光。”说完后他便退下。

    虽然田美只抽选了一名男公关,但还是有其它男公关前来支持,把场子炒得热热闹闹。

    风格各异的帅哥们自我介绍完后,便纯熟的开酒、斟酒,并负责找话题,各自施展专长取悦客人。

    然而金禧无心欣赏养眼的帅哥、亦无心谈笑,狠狠灌下两杯洋酒,试图麻痹紊乱的神经,哪知喝得太急太猛,呛出她一把眼泪。

    “何必咧!”田美在一旁摇头叹气。只见同桌帅哥们已采取行动,有人拿毛巾替她擦脸、有人为她拍背顺气,自己能做的就是动嘴说风凉话。

    “这次没看到jin,下次再来就好了嘛!”她碎碎念说着。

    “才不是这样!”金禧急急的扬声反驳,心跳却没来由的狂乱失序。“我喝酒关他什么事?”

    田美突然笑出来,担忧之情亦减退不少。“你看起来有精神多了。”

    “什么嘛”她瘪起嘴,不以为然的嘟囔透着哽咽。“无聊!”闪着泪光的眼瞳在灯光映照下,仿佛镶了钻石般晶灿亮眼。

    “你喝吧!今晚都算我的。”田美豪气干云的允诺。虽然明知她酒量极差,喝醉后势必会难受得无法入睡,但至少没让她有空钻牛角尖、总是以泪洗面。

    钱不算什么,友情才是无价之宝。花点钱让好友消沉的情绪找到发泄出口,这一切都值得。

    反正,等金禧情绪恢复之后,届时再好好压榨她写出十篇文章来抵帐。

    田美的慷慨令金禧感动不已,有友如此,夫复何求?

    “那我就不客气了!”她噙住泪,举杯又是一大口。“嗯浓烈的酒精流进空无一物的胃囊,致使她干呕了一下。

    金禧捣住嘴,身旁英俊的男公关连忙开口关切:“不要紧吧?要不要扶你去洗手间?”

    她苦着小脸,拒绝他的好意。“我不要紧”

    “吃点东西垫垫胃,才不会太难受。”自愿前来支持的rhy挟了些精致餐点放在昂贵瓷盘上,温柔地对她规劝。

    店里的每样餐点,全出自米其林评鉴二星级以上的餐厅大厨之手,即便是凉拌小菜也丝毫不马虎,想吃得要付出不少金钱。

    “我吃不”金禧咽了口唾沫,臣服在这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下。

    rhy敏锐察觉她软化的态度,于是乘胜追击,殷勤叉起一块香嫩的牛舌递至她唇边。“尝尝看,保证你会上瘾。”

    男性身躯实在靠得太近,带给金禧庞大的压迫感。她几乎快要窒息,也可脑旗要喷鼻血了。

    “我、我自己来就行了。”金禧觉得全身发烫,分不清是酒精抑或是男人大接近之故。

    这下她终于知道,帅哥还是适合远观,不宜太过靠近可能只有自己才这么孬种吧!

    虽然脸红心跳、不自在的症状依然,但威力尚在自己所能负荷的边缘,未达到让她想逃跑的地步。

    不像“他那个她脑海中形象过度鲜明的脸孔全拜他请假之赐,自己才能安稳地坐在座位上,不必重演每每想起来,就觉得丢脸王极的落跑记。

    吃完一整盘美味无比的牛舌之后,金禧又陆续喝了好几杯酒,酒精令她身体更加发热、意识也趋近空白。

    她记得自己摇摇晃晃的起身,说要去一趟洗手间,并坚持不让任何人搀扶。直走、右转,再走约莫五步就是宽敞清洁、布置得如同高级艺廊的洗手间。

    大概是行走的关系,盛满酒液的胃一经晃动便剧烈翻搅起来,一股强烈的酸意涌上她咽喉。金禧加快脚步想冲进洗手间,但太过昏沉的脑袋和虚浮的步伐使她失去了方向感。

    渐渐地,前方景象与周遭光影越来越模糊不清,终至消失

    为了应付一场突来的饭局,靳仁不得不向俱乐部请假。好不容易找尽借口结束食之无味的晚餐、摆脱比口香糖还黏人的“相亲”对象后,他马上以超过一百的时速飞车离开,投奔“自由国度”

    纵使身为靳家长子,肩负接管家业的重责大任,不过他仍没有定下来的打算和准备,更遑论要他和一个不知打哪来的千金小姐交往、结婚?

    免谈!

    开玩笑,他还没看够这世界,岂可莫名其妙就跟个没有感情可言的女人走进婚姻,断送自己大好前程

    就是因为明了迟早有一天他必须抛弃个人好恶、投入商场全心拚搏,所以才更要好好把握、珍惜现下拥有的美好时光。

    他是众人眼中的天之骄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没吃过半点苦头、遭受一丁点挫折,良好的家世让他凡事无往不利,甚至享有特权。

    但事实上,风光的表面背后,无论是他或其它“太子帮”成员,都承受着不为外人所知的庞大压力

    他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没有被赋予软弱、退缩的权利。

    等到踏进商界、掌控实权,一举一动将会被用比平常人严格数倍的道德标准检视。一旦出错,影响的不单单是个人形象,而是波及整个企业声誉,生活不再轻松惬意,偃然是一场战争。

    为了能多过一天不被认识的日子,他绝不轻言妥协。

    靳仁按下开启车顶敞篷的钮,并踩下油门,恣意任狂烈强风刮掠他的皮肤,享受窒息的飙速快感。

    每当心情欠佳,他就会借着开快车排解满腔郁闷,这招还挺受用的。

    在公路上乘风驰骋一个小时后,他胸口炽烈的怒火逐渐熄灭,遂前往他现在的工作场所,也是最安全的避难所lionheart!

    越接近目的地,他低落的情绪就越明朗,嘴里还不由自主哼唱起西洋老歌。

    停妥宝贝爱车后,靳仁从员工出入口来到个人专属休息室。

    脱掉中规中矩的手工西服,他换上质感绝佳、设计感十足的名牌黑色衬衫、长裤,再罩上剪裁合身的西装外套,未系领带的上衣微敞,露出造型简单大方的颈炼和健康肤色。

    纵使他从贵气逼人的名门公子摇身一变,成为外型走在流行尖端的男公关,但仍是同样英挺迷人、气质出众。

    对着镜子做最后的仪容确认,靳仁踩着自信从容的步履准备销假上工。

    距离几步之遥的前方,他就看见一抹娇小玲珑的身躯,正以s型路线歪歪斜斜的前进,看来醉得不轻。

    一般而言,稍有醉意的女客人都会由同席男公关随侍在侧,免得途中发生任何碰撞、受伤的情况,也确保其它客人的权益。

    但这女客人还真逞强,都已经醉到摇摇欲坠了,还坚持一个人行动?

    靳仁勾起唇角,迎向前想扶她一把。念头甫定,却突见对方身子一颠,失去了重心

    见状,靳仁在最短时间内冲上去,从身后搂住她的纤腰,低头定睛一瞧,这张红通通的脸庞让他有似曾相识的印象。

    “你还好吧?”靳仁轻拍她的颊,被她烫人的体温吓了一跳。

    没有反应!

    “哈啰?”他又唤了一次。

    “唔”金禧皱紧眉头,逸出难受的喘息,完全出自本能地寻求依靠,好支撑她轻飘飘又昏沉沉的身子。

    他睇着女人醉得不省人事的模样,不禁莞尔一笑。现在就算天塌下来,她大概也没知没觉。

    靳仁将柔馥的女性娇躯固定在他怀中,正考虑该如何处置。

    “咦?jin?你什么时候来的?”因为不放心而前来一探究竟的rhy,光从背影就认出他。

    “刚到没多久。”靳仁轻笑。“你的客人?”

    “暂时是。”rhy哂笑。“她本来指名的人是你。”

    “哦?”靳仁淡淡应了声。

    “听到你请假她好像不太开心,猛灌了好几杯烈酒。”不知实情的rhy笑着道出自己的观察与感受。

    一股被看重的虚荣满足了他的男性自尊,靳仁露出愉悦笑容。“所以害她喝醉的罪魁祸首就是我?”

    “正是。”rhy肯定的点头。

    “好吧!我会负责。”靳仁爽快的应允。

    既然是指名他的客人,他自然更加有耐性。靳仁轻而易举就拦腰抱起她,怀中无比轻盈的重量让他怀疑她究竟有没有吃饭。

    唉结完帐回到座位,田美第一眼就认出他。

    “jin?!你不是请假了吗?”她别的记性不好,但认帅哥的功力一点都不输人,尤其是这种万中选一的极品,忘得了才怪。

    靳仁对自己的超高人气感到相当得意。“事情办完就赶过来了。”抱着她走了一段路,他的气息仍旧平稳,充分展现平常锻炼身体的成效。

    “咦?阿禧?她她怎么了?”田美大剌剌的欣赏完他近乎完美的长相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被他拥在怀中的金禧。

    “她醉倒了。”靳仁把那热烫身躯小心翼翼的置于真皮沙发上。

    “真没挡头。”田美睨着金禧那张红通通的脸蛋,撇嘴调侃道。

    “听说你们要回去了,需不需要帮忙?”他完全不忘做“售后服务”

    田美迅速点头。当然需要!”虽然有人醉得跟猪没两样,但她还是很够义气地试图帮好友捞点好康的。

    靳仁了然浅笑,回身抱起跟暖炉一样烫的娇荏身躯。突然间,他认出了她那个上次跑到厕所躲了半小时的女客人!难怪他觉得有点眼熟。

    她专门来捧他的场?还因为没看到他而醉成这样?真是个难以捉摸的女人。

    看在她的诚意上,他也应该表现一下风度。

    “如果不介意,我送你们。”他诚恳说道。

    田美瞪大美眸,兴冲冲的迅速回答。“当、然、不、介、意!”她对他的印象分数直飙破百,觉得这男人真是上道极了!

    “那请跟我来。”靳仁率先迈开长腿,往员工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田美则尾随其后,脸上灿烂如花的笑容始终没停过。

    lionheart的男人原来是如此体贴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