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玫瑰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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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在林雨茜看来，自己的确已深入到了一场电影的角色中。
夏明令把她带到了一个独院，打开了一扇门。
屋内光线暗淡。
扑鼻而来的是一股霉气。
门后的左边，并排摆放的三只沙发又破又脏。
右边用泥砖垒了一口大锅灶。锅台和一顶木锅盖上面的灰尘像均匀洒了一层花椒粉。
屋顶上，无楼板遮掩，直接可以看到椽子和苫的石棉瓦。
可能真的是长时间没清理过了，有的积压起来的灰尘如黑高梁一样一串一串地倒悬在墙头及屋梁。
碗柜和煤气灶、案板也都是旧的，占据了靠近后墙的空间。
夏明令提着林雨茜的皮箱走在前面。林雨茜跟着他从堂屋的右门进去。
房间里有一张炕和一台电视、一台衣柜。
炕有两米多宽，四米多长，上面铺了竹席与一床旧条纹垫被。
一床印有凤凰和白牡丹图案的盖被要新一些，与枕头上那条满是污垢及一两寸长的头发比较起来，给人的感觉要好得多。
林雨茜靠在炕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床盖被。自打进门，只有那床盖被能引发她的兴趣。
夏明令把皮箱放在衣柜旁边，指着炕说，我每天晚上就躺在这里给你发信息。
林雨茜以前没见过炕，她觉得它不像又宽又矮的席梦思，又窄又小的木板床，更不像铁架床，独特之处在于糊着泥巴，又高又大，样子看似挤一挤躺八个人也没问题。
她拍拍泥巴炕身说，这家伙与众不同。
夏明令笑笑，眼睛里散发着爱怜的光芒，整张脸似乎脱去了一层死皮，生动得多。他详细跟林雨茜解释，说冬天睡炕暖和。
林雨茜不太在意夏明令的回答，而对他投来的目光产生喜悦，随之百感交集，泪水夺眶而出。
别哭，别哭。你这不是来了嘛。现在我就在你面前。一切会好的。你饿不饿？饿了，现在做饭吃。夏明令手忙脚乱地为林雨茜拭了一下泪，轻轻拥她入怀。
男人？爱情？夏明令慰藉她的声音及拥抱，令林雨茜既欢心，又慌乱。
林雨茜长到二十四岁与五个男人的怀抱有缘。
第一个是她的父亲。
在她小的时候，父亲常把她和雨花同时搂在怀中，左亲一口，右亲一口。
父亲说这是他的两朵金花。她之所以记得这些，是因为父亲给她最深刻的印象是他的胡茬儿扎的她的脸又痛又痒。
第二个是她的堂哥雨生。
雨生是她二伯的儿子，比她和雨花大五岁。
小时候三人一块儿玩，她喜欢让雨生抱着她。
第三个是她的高中同学。
她的那位高中同学和她同班级。
他因为喜欢她而多次给她写纸条约她。
她拒绝了。
于是，一天晚自习后在校园里他突如其来地从背后用胳膊圈住她的腰。
当然，还是被她拒绝。
第四个是她在深圳的同事。
一个周末，那位同事请客。醉后，错把她当作他从前的女友。
第五个便是夏明令了。
林雨茜心跳加速，喘着气一把推开夏明令，把头扭向一边。
茜茜，我爱你。
我爱你，茜茜。
如果在从前林雨茜听了会很感动，可现在她有些麻木。
是吗？我不知道。我没听到。
茜茜。
嗯。林雨茜瞥了一眼唤她的夏明令。他浮肿的眼睛大小异同，眼中燃起的火花却在叙说激情。他的又厚又木的唇也正燃烧着。她正寻思，他捉住她的双肩，猛地把唇朝她压了过来。
2
你要咬我，最起码事先通知我一声，我做好了心理准备才可以。林雨茜特地用了“咬”字和“通知”一词，明显有点不情愿夏明令吻他。可是，她偏偏迎合了他。
唇与唇叠在一起。林雨茜的红唇把夏明令的唇也染得鲜艳了。
像四片玫瑰花瓣。林雨茜想。她看到了夏明令的唇溢出光采，也感觉自己的唇以及面颊仿佛处在高温下，正发着烫。
她继而欢悦，继而迷茫、继而困惑，到了最后脑子一片空白。顾不上再考虑这个男人相貌丑陋，就像孩童喜甜食一样她希望他们能够一直吻着。
你办的厂在哪儿？到底是什么厂？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许久，林雨茜想起这件事才离开夏明令的怀抱，目不转睛地瞅着他。夏明令只说了一个字：好。她脱掉皮衣，放下挎包，就跟着夏明令走出屋。
院子里除了拦在路口的铁大门外，北面还有一道铁栅栏。夏明令把插在铁鼻儿的一根小圆木棒抽出后，栅栏门便开了。
夏明令让林雨茜先进去，他随后进去就又关上了栅栏门。
林雨茜终于知道夏明令所说为她办厂就是大棚养的几十只貂和六七只貉子、三四只狐狸。
一米多高的石墙相围。铁丝网形状的貂笼、貉笼和狐狸笼排成八排，分布在菜园和荒地的东西两边。每排笼子上面用石棉瓦搭建的棚子像撑开的巨伞。
夏明令还告诉林雨茜，东边的是自家的，西边的是他二姐家的。
夏明令一共三个姐姐。他是家中的老幺。三姐夏明兰的全家人在老家。二姐夏明蕙和大姐夏明芬的全家人都在山东这边。最先就是因为二姐和大姐在这里，他才来。二姐家跟他住的是一套房子。房子是他们先前租人家的，后来就买下了。
林雨茜侧头看到刚才她跟夏明令进出的大门右边还有一个大门。那扇大门紧闭着。门上贴了张飞门画。五间红砖房，各住两间半。她猜右边应该便是二姐家，就嗯了嗯。
夏明令带着林雨茜绕着几排貂笼、貉笼和狐狸笼转了转。然后，他换上一件旧迷彩服，弄了半桶食来。
半桶食放地上。
夏明令用一把勺子从桶里适量地舀一勺不稠不稀的吃食倒入从笼子里掏出的小钵子中，又把小钵子放回笼子。
夕阳只剩下半张脸的时候，夏明令已把自家和二姐家的貂、貉子和狐狸全部喂完。他洗桶去了。始终跟着他的林雨茜便独自站在了院子里。
雨花已结婚。她嫁的是一个比她大十岁的男人。她之所以嫁给那个男人，是因为那个男人喜欢她，她嫁给他之前就怀了他的孩子。可是，婚后的雨花并不幸福，那个男人经常打她。雨花跟他闹离婚，那个男人却不同意。她们的母亲跟着父亲在山村里过了大半辈子，母亲的眼界只有山村那么大。而自己呢？
林雨茜想自己只是在寻觅爱情生活。目前她要尽最大的努力去爱夏明令。她不像雨花和母亲，走的只是自己的路。
院落对面远处的山峰形状各异。其中有一座山峰栩栩如生，头和身子连在一起就像行走在沙漠中的一匹骆驼。
夕阳照射在上面，泛着红光。
夏明令笑着走来了。他的眼睛眯缝着，如同一截儿粗线头。嘴巴张开着，像绷着的椽皮圈。
林雨茜指着对面问那是什么山？
夏明令马上意会说是骆驼山。听说有一个传说。从前杨二郎拿着鞭子赶山。赶到这里时，刚好天黑了。他猛抽猛抽，怎么也使山峰无法消失，便非常生气地扔下鞭子躺下睡觉。第二天天亮醒来，杨二郎见此山竟像骆驼，大喜地叫了一声。从此，别人就称它骆驼山。
真的？
真的。
林雨茜眨眨眼睛，点点头，伸手挽住夏明令的胳膊。
3
晚上，夏明令把二姐夫杨力和大姐夫刘红勇请了来。
杨力偏瘦，个儿高，穿着蓝毛衣，黑夹克。他来时拉着一个圆脸小女孩。夏明令叫二哥，又对林雨茜说小女孩是他二哥的女儿南南。
南南似乎怕见生人，躲藏到了自己的爸爸后面，过了一会儿才探出头瞄向林雨茜。
林雨茜喜欢小孩，一下子想到自己小时候胆怯的样子简至被南南复制了，因而产生亲近感。她马上去房间从挎包内拿了几颗糖果来给南南。
几岁了？
四岁。南南伸出小手接住糖果。
杨力又说南南已在镇上幼儿园读书。由于天气冷，路程远，坐车不方便就暂时没去了。
刘红勇是骑着摩托来的。他们家在六七里外的大庄村。他身材魁梧，红光满面，进门时如同风速。
林雨茜挪了凳子让刘红勇坐下。然后，夏明令炒菜，林雨茜负责把炒好的菜往桌上端。夏明令一共炒了四个菜：青菜粉条、炒萝卜丝、炒狐狸肉、大葱炒蛋。林雨茜把自己从深圳带的甜梅也凑了一盘。
喝酒、吃饭时，夏明令一次一次地把狐狸肉朝林雨茜的碗里夹。林雨茜没吃过狐狸肉，夏明令说让她多吃点。
刘红勇说，你既然来了，有时间办几桌酒席，你和明令成个家吧。
林雨茜没有吭声。跟夏明令恋爱，她还没有告诉自己的家人。
饭后，林雨茜洗碗。夏明令送走刘红勇和杨力父女俩，便来到她的身后说你辛苦了。她不理。夏明令斜身看着她的脸问怎么了不高兴？你的脸怎么红得像一根胡萝卜？
没等林雨茜回答，夏明令像劫匪一样纵身一跳抱起她飞快地钻进房间。
放下我，放下我。
我就不，谁让你刚才不理我。
夏明令把林雨茜放上炕，压住她。他的嘴巴从她的手背滑向脖颈，又狂吻着她的脸。
林雨茜挣扎着坐起来，打量、揣摩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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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雨茜看来，自己的确已深入到了一场电影的角色中。
夏明令把她带到了一个独院，打开了一扇门。
屋内光线暗淡。
扑鼻而来的是一股霉气。
门后的左边，并排摆放的三只沙发又破又脏。
右边用泥砖垒了一口大锅灶。锅台和一顶木锅盖上面的灰尘像均匀洒了一层花椒粉。
屋顶上，无楼板遮掩，直接可以看到椽子和苫的石棉瓦。
可能真的是长时间没清理过了，有的积压起来的灰尘如黑高梁一样一串一串地倒悬在墙头及屋梁。
碗柜和煤气灶、案板也都是旧的，占据了靠近后墙的空间。
夏明令提着林雨茜的皮箱走在前面。林雨茜跟着他从堂屋的右门进去。
房间里有一张炕和一台电视、一台衣柜。
炕有两米多宽，四米多长，上面铺了竹席与一床旧条纹垫被。
一床印有凤凰和白牡丹图案的盖被要新一些，与枕头上那条满是污垢及一两寸长的头发比较起来，给人的感觉要好得多。
林雨茜靠在炕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床盖被。自打进门，只有那床盖被能引发她的兴趣。
夏明令把皮箱放在衣柜旁边，指着炕说，我每天晚上就躺在这里给你发信息。
林雨茜以前没见过炕，她觉得它不像又宽又矮的席梦思，又窄又小的木板床，更不像铁架床，独特之处在于糊着泥巴，又高又大，样子看似挤一挤躺八个人也没问题。
她拍拍泥巴炕身说，这家伙与众不同。
夏明令笑笑，眼睛里散发着爱怜的光芒，整张脸似乎脱去了一层死皮，生动得多。他详细跟林雨茜解释，说冬天睡炕暖和。
林雨茜不太在意夏明令的回答，而对他投来的目光产生喜悦，随之百感交集，泪水夺眶而出。
别哭，别哭。你这不是来了嘛。现在我就在你面前。一切会好的。你饿不饿？饿了，现在做饭吃。夏明令手忙脚乱地为林雨茜拭了一下泪，轻轻拥她入怀。
男人？爱情？夏明令慰藉她的声音及拥抱，令林雨茜既欢心，又慌乱。
林雨茜长到二十四岁与五个男人的怀抱有缘。
第一个是她的父亲。
在她小的时候，父亲常把她和雨花同时搂在怀中，左亲一口，右亲一口。
父亲说这是他的两朵金花。她之所以记得这些，是因为父亲给她最深刻的印象是他的胡茬儿扎的她的脸又痛又痒。
第二个是她的堂哥雨生。
雨生是她二伯的儿子，比她和雨花大五岁。
小时候三人一块儿玩，她喜欢让雨生抱着她。
第三个是她的高中同学。
她的那位高中同学和她同班级。
他因为喜欢她而多次给她写纸条约她。
她拒绝了。
于是，一天晚自习后在校园里他突如其来地从背后用胳膊圈住她的腰。
当然，还是被她拒绝。
第四个是她在深圳的同事。
一个周末，那位同事请客。醉后，错把她当作他从前的女友。
第五个便是夏明令了。
林雨茜心跳加速，喘着气一把推开夏明令，把头扭向一边。
茜茜，我爱你。
我爱你，茜茜。
如果在从前林雨茜听了会很感动，可现在她有些麻木。
是吗？我不知道。我没听到。
茜茜。
嗯。林雨茜瞥了一眼唤她的夏明令。他浮肿的眼睛大小异同，眼中燃起的火花却在叙说激情。他的又厚又木的唇也正燃烧着。她正寻思，他捉住她的双肩，猛地把唇朝她压了过来。
2
你要咬我，最起码事先通知我一声，我做好了心理准备才可以。林雨茜特地用了“咬”字和“通知”一词，明显有点不情愿夏明令吻他。可是，她偏偏迎合了他。
唇与唇叠在一起。林雨茜的红唇把夏明令的唇也染得鲜艳了。
像四片玫瑰花瓣。林雨茜想。她看到了夏明令的唇溢出光采，也感觉自己的唇以及面颊仿佛处在高温下，正发着烫。
她继而欢悦，继而迷茫、继而困惑，到了最后脑子一片空白。顾不上再考虑这个男人相貌丑陋，就像孩童喜甜食一样她希望他们能够一直吻着。
你办的厂在哪儿？到底是什么厂？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许久，林雨茜想起这件事才离开夏明令的怀抱，目不转睛地瞅着他。夏明令只说了一个字：好。她脱掉皮衣，放下挎包，就跟着夏明令走出屋。
院子里除了拦在路口的铁大门外，北面还有一道铁栅栏。夏明令把插在铁鼻儿的一根小圆木棒抽出后，栅栏门便开了。
夏明令让林雨茜先进去，他随后进去就又关上了栅栏门。
林雨茜终于知道夏明令所说为她办厂就是大棚养的几十只貂和六七只貉子、三四只狐狸。
一米多高的石墙相围。铁丝网形状的貂笼、貉笼和狐狸笼排成八排，分布在菜园和荒地的东西两边。每排笼子上面用石棉瓦搭建的棚子像撑开的巨伞。
夏明令还告诉林雨茜，东边的是自家的，西边的是他二姐家的。
夏明令一共三个姐姐。他是家中的老幺。三姐夏明兰的全家人在老家。二姐夏明蕙和大姐夏明芬的全家人都在山东这边。最先就是因为二姐和大姐在这里，他才来。二姐家跟他住的是一套房子。房子是他们先前租人家的，后来就买下了。
林雨茜侧头看到刚才她跟夏明令进出的大门右边还有一个大门。那扇大门紧闭着。门上贴了张飞门画。五间红砖房，各住两间半。她猜右边应该便是二姐家，就嗯了嗯。
夏明令带着林雨茜绕着几排貂笼、貉笼和狐狸笼转了转。然后，他换上一件旧迷彩服，弄了半桶食来。
半桶食放地上。
夏明令用一把勺子从桶里适量地舀一勺不稠不稀的吃食倒入从笼子里掏出的小钵子中，又把小钵子放回笼子。
夕阳只剩下半张脸的时候，夏明令已把自家和二姐家的貂、貉子和狐狸全部喂完。他洗桶去了。始终跟着他的林雨茜便独自站在了院子里。
雨花已结婚。她嫁的是一个比她大十岁的男人。她之所以嫁给那个男人，是因为那个男人喜欢她，她嫁给他之前就怀了他的孩子。可是，婚后的雨花并不幸福，那个男人经常打她。雨花跟他闹离婚，那个男人却不同意。她们的母亲跟着父亲在山村里过了大半辈子，母亲的眼界只有山村那么大。而自己呢？
林雨茜想自己只是在寻觅爱情生活。目前她要尽最大的努力去爱夏明令。她不像雨花和母亲，走的只是自己的路。
院落对面远处的山峰形状各异。其中有一座山峰栩栩如生，头和身子连在一起就像行走在沙漠中的一匹骆驼。
夕阳照射在上面，泛着红光。
夏明令笑着走来了。他的眼睛眯缝着，如同一截儿粗线头。嘴巴张开着，像绷着的椽皮圈。
林雨茜指着对面问那是什么山？
夏明令马上意会说是骆驼山。听说有一个传说。从前杨二郎拿着鞭子赶山。赶到这里时，刚好天黑了。他猛抽猛抽，怎么也使山峰无法消失，便非常生气地扔下鞭子躺下睡觉。第二天天亮醒来，杨二郎见此山竟像骆驼，大喜地叫了一声。从此，别人就称它骆驼山。
真的？
真的。
林雨茜眨眨眼睛，点点头，伸手挽住夏明令的胳膊。
3
晚上，夏明令把二姐夫杨力和大姐夫刘红勇请了来。
杨力偏瘦，个儿高，穿着蓝毛衣，黑夹克。他来时拉着一个圆脸小女孩。夏明令叫二哥，又对林雨茜说小女孩是他二哥的女儿南南。
南南似乎怕见生人，躲藏到了自己的爸爸后面，过了一会儿才探出头瞄向林雨茜。
林雨茜喜欢小孩，一下子想到自己小时候胆怯的样子简至被南南复制了，因而产生亲近感。她马上去房间从挎包内拿了几颗糖果来给南南。
几岁了？
四岁。南南伸出小手接住糖果。
杨力又说南南已在镇上幼儿园读书。由于天气冷，路程远，坐车不方便就暂时没去了。
刘红勇是骑着摩托来的。他们家在六七里外的大庄村。他身材魁梧，红光满面，进门时如同风速。
林雨茜挪了凳子让刘红勇坐下。然后，夏明令炒菜，林雨茜负责把炒好的菜往桌上端。夏明令一共炒了四个菜：青菜粉条、炒萝卜丝、炒狐狸肉、大葱炒蛋。林雨茜把自己从深圳带的甜梅也凑了一盘。
喝酒、吃饭时，夏明令一次一次地把狐狸肉朝林雨茜的碗里夹。林雨茜没吃过狐狸肉，夏明令说让她多吃点。
刘红勇说，你既然来了，有时间办几桌酒席，你和明令成个家吧。
林雨茜没有吭声。跟夏明令恋爱，她还没有告诉自己的家人。
饭后，林雨茜洗碗。夏明令送走刘红勇和杨力父女俩，便来到她的身后说你辛苦了。她不理。夏明令斜身看着她的脸问怎么了不高兴？你的脸怎么红得像一根胡萝卜？
没等林雨茜回答，夏明令像劫匪一样纵身一跳抱起她飞快地钻进房间。
放下我，放下我。
我就不，谁让你刚才不理我。
夏明令把林雨茜放上炕，压住她。他的嘴巴从她的手背滑向脖颈，又狂吻着她的脸。
林雨茜挣扎着坐起来，打量、揣摩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