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持家 > 第一百零八章四哥的痛

第一百零八章四哥的痛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肖紫晨以自己在女子会馆的股份作抵押,暂时镇压住了家中的内讧。

    当夜她就取出了自己的股份契约,又写了一份抵押契约,将两份契约一起交给了几位肖家子女,肖全盛与肖紫晨矛盾最深,当仁不让地成为了众人的代表,充当起了契约保管者的角色。

    看着一脸得色的肖全盛,肖紫晨在心里舒了一口气,这个人自从坐了两天牢以后,就一直跟自己过不去,这一次让他打了个胜仗,暂时应该放过自己了吧。

    第二日一早,肖紫晨早早的起床,预备提前到女子会馆去,了解一下最近几日会馆中发生的动向,她已经有几天没有上班了,仙宗的几位老爷虽然没有派人来催,但他们心里是很不高兴的,这个馆长的职务,是肖紫晨穿越后事业的起步,她不愿意在起跑线上就得罪顶头大老板。而且,她如今的收入是与效益挂钩的,这也意味着她的工作已成为逆水行舟,不用功的话,将来一定会倒霉。

    吃完早饭的时候,天都才刚蒙蒙亮,肖紫晨本以为肖家的兄弟姐妹们都还在睡呢,没有想到,经过前院的时候,门房跑过来向她传话道“大夫人,三哥,四哥有请。”

    肖紫晨吃了一惊,她实在不。愿与这两个人打交道,然而不去是不行的,只好随着门房进了前厅,向里头对坐着喝酒的兄弟俩打起了招呼“三哥,四哥,起的真早啊。”

    肖全昌肖全盛兄弟俩昨晚根本。就没睡,聚在一起唠叨了一夜,所讨论的内容,不过是肖紫晨说讲述的事实是真是假。肖全昌认为肖紫晨的言论是可信的,因为她在与张守财赌命的时候,完全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一点心虚,他不相信这个女孩有会有这么好的演技,因此他认为可以信任肖紫晨。

    肖全盛则是相反的观点,他认。为肖紫晨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将死之人的一场豪赌罢了,她只是碰巧震住了张守财,又说服了老六,老七这两个没见识的妇人,才在昨晚的对峙中占了上风。

    肖全昌问他弟弟有没有什么确实的证据可以说。明肖紫晨是在作伪,他又拿不出来,可让他改口,他又不肯,两人争了半夜,始终争不出个所以然,肖全盛急了,就道“哥,你看好了,那婆娘明日一早肯定要逃走,咱们派几个人在门口守着,抓她个现行。”

    肖全昌虽然觉得他机会不大,但眼看着离天亮也。不远了,既然自己的孪生弟弟这么坚持,那就陪陪他吧,没想到,还真的给他们等到了肖紫晨。

    “我说,你这是去哪儿啊?跟你妹一样,畏罪潜逃吗?”肖全盛等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红颜,喷着酒气说道。

    “我要去女子会。馆工作,”肖紫晨淡定的道“四哥若是不信,可以与我一起去,我们会馆里也有专门给男性家属休息的地方,吃喝玩乐,一应俱全,四哥愿意的话,咱们这就走吧,三哥要是有空,也一起来吧。”

    “我有空啊,你请客的话,我就去。”肖全昌干脆的道,他可不正是闲的没事干么,最近一个月来,他夜夜打牌,早就腻了,而且,赌博这种事,有收入的时候,就能怡情,没收入的时候,就很痛苦了,赢了不见得多开心,因为输钱的是自己的兄弟,输了那就不要说了,明明烦闷,还要输钱,这不是雪上加霜么?

    肖紫晨笑道“三哥,我是会馆的馆长,你去我那里玩乐,当然免费招待啦。我这几日没去会馆,恐怕积压下了许多工作,时辰不早了,我们这就上路吧。”

    肖全昌嗯了一声,对着他弟弟打了个响指,道“兄弟,走了!”

    “我不去!”出乎两人预料,肖全盛竟拒绝了这个提议。

    “为啥?”肖全昌不懂了“你不是说,要看着她吗?”

    “我们哪看的出她?”肖全盛将话顶了回去“她若是有心逃走,一定在外面勾搭了土匪,我们兄弟俩就算跟着一起去了也没用,人家是练过的,我们哪打得过?”

    “四哥,我想我昨夜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吧,”肖紫晨恼火的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任何土匪!”

    “谁知道你的!”肖全盛瞟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肖全昌也觉得他有些言过其实,劝导道“兄弟,我觉得应该不至于吧?”

    肖全盛犟嘴道“你信她你就去试试,到时候给人宰了可别后悔!”

    “你说什么哪?”肖全昌不乐意了,哪有亲兄弟咒自己哥哥出门死的。然而气归气,他还是觉得肖全盛说的有几分道理,便又重新缩回大软椅的怀抱里,喝一口酒,吃一口下酒菜,优哉游哉,再也不肯出来了。

    “那,三哥,四哥,你们既然不信任我,那你们想一个解决的办法吧。”肖紫晨选择了妥协,她实在没心思再跟谁去吵架了。

    “很简单,”肖全盛倒数着大拇指,向后院的方向指了指“你给我回去老老实实的呆着,四个月以后,自然会放你出来了。”

    肖紫晨耐心的道“四哥,家里遭了这样大的难,早就入不敷出了,难得我还有一份工作,你都不让我去吗?我要是一直呆在家里不出去,那我的那半成股份,很可能就小半成,小小半成,甚至被剥夺股东的资格,四哥,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

    “哼,好笑了。”肖全盛从肖紫晨的话里听出了一点漏洞,赶紧抓住了一通打压“已经白字黑字定在契约上的股份,谁能给你剥夺去了,你当我是傻的吗,你这蠢婆娘?”

    肖紫晨道“四哥,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你应当清楚,我没有银子,不是以现银入股的,那半成的股份,是人家送我的,契约上根本就没有明说可以换多少银子,你不信的话,再去看看那份契约吧!”

    肖全盛哼了一声,也不去看契约验证,也不说其他的意见,就那么头一偏,斜眼看着房梁发愣。

    这是无理耍赖了,肖紫晨懂的,肖全昌也懂的。他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弟弟对肖紫晨的逼迫似乎太过了一些,对方一直在不停的让步,他也在不停的进逼,人家几乎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了,他还不肯罢休,莫非真要肖紫晨彻底放弃反抗,他才满意吗?

    肖全昌并不觉得那样有实现的可能性,同为一家人他也不愿将肖紫晨逼到那个份上。他开始同情肖紫晨,不再与他弟弟那么心贴心了,劝说道“兄弟,你说句话呀。”

    “说什么?”肖全盛一瞪眼,根本就没想过肖全昌为什么要叫他说句话。

    “要不然,咱们去金陵会请两个人来看着她?”肖全昌尝试着提出自己的意见。

    肖全盛想也不想就重复起以前的那套说辞“那有啥好请的,那里的人都跟他串通一气,怎么会帮我们?”

    这下也肖全昌看不过去了“兄弟,你昏头了吗?”

    肖全盛瞟了他一眼,道“我昏什么,我清醒得很。”

    肖全昌点点头,换做其他人坐在他对面,他立马起来就走,绝不再管这烂事,但眼前的是他的同胞兄弟,是比普通兄弟姐妹更亲的存在“好,你不去,那我去吧,”话说到这个份上,肖全昌真算做到了仁至义尽“我去金陵会请人,兄弟你在这守着行了吧?”

    说着,他便离了位子,抖了抖衣衫,就要出门,路过肖全盛的时候,后者一把将他的胳膊抓牢了,道“哥,你别去,我去,我去,比较放心。”

    肖全盛走了,他说是说去请两个保镖来盯着肖紫晨,实际上,他并没有去金陵会,而是在金陵宽广交错的大街小巷里,茫无目的的游荡着。

    最近,在家里一直闹的很凶,开始是闹的很有劲的,现在,却尝不到一点舒服的滋味了。他并不是不知道自己在胡闹,然而他有他的苦衷,他有他的隐痛,这苦衷,这隐痛令他停不下来,令他不得不闹。

    肖全盛心里很清楚,自己再也没办法当一名盐商,继续经营食盐业了。依照天朝的律法,蹲过大牢的犯人是没有资格经营食盐生意的,因而,在辑务衙门派人把他抓起来的同时,他的经营资格,也同时被吊销了。

    食盐生意,算的上是一个金饭碗,一个人只要断了奶,他就开始吃盐,一天也断不了,所以卖盐的,永远不愁没生意,卖盐的永远都有饭吃。十几年前,天朝崛起还不到十年,各地的经济都处在或复苏或建设的阶段,他能抓住机会,买到一块食盐经济的牌子实在是万幸。

    当年肖老太爷给他的五万两银子,全部被他拿来买这个牌子了,不得已,老太爷只好私下又悄悄给了他四万,让他把自己的店开起来。如今十几年过去,天朝已渐入昌盛的时期,各地盐商早已饱和,一块食盐经济的牌子,即使有人肯出三十万买一张,都还是有价无市。肖全盛相信,他的兄弟姐妹们绝不会愿意给他三十万,甚至更高的价格来再买一块经济牌子。

    一个普通的盐商,很可能一辈子都赚不到三十万两银子,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经济牌是可以一代传一代的,只要不出意外,就可以世世代代的卖盐,一直卖下去,这是造福后代的投资,肖全盛相信,花点钱是值得的,但他也同样相信,他的兄弟姐妹们是绝不会认同他的观点的。

    这之间的矛盾,要如何调解呢?肖全盛想不出来。他很清楚,在他入狱的当天,行贿的人就踏破了盐政司的大门,他今生都在没机会接触到那块牌子了。他的这门生意,实在是非常的清闲,几乎没有竞争对手,进货也只去一家,盐政司,十几年过去了,肖全盛根本没有从他的生意中学到任何东西,每天除了混还是混。

    他深深明白,失去经济牌,不是失去金饭碗这么简单,他根本就是失去了整个人生。因而,他恨透了景缘,也恨透了肖紫晨,要不是他们姐妹俩惹出了这个乱子,他怎么会沦落到这个田地?

    陷入囹圄之后,他恐慌过,害怕过,那时的他,最怕的是死。肖紫晨来救他了,他一开始是非常感激的,然而,当他一旦确认了自己不会再死了,他便又重新陷入到失业的泥潭中,重新被仇恨填满了心田。

    他对街上流传的流言是深信不疑的,他对景缘,对肖紫晨的恨也是坚定不移的。他无法接受肖紫晨给他的恩惠,无法接受自己被肖紫晨救出来的这个事实,他认定了,他本来是不该坐牢的,他本来是应该自由自在的享福的,无论肖紫晨再为他做多少事,都无法挽回他的损失,他甚至编造了肖紫晨出卖身体的幻想,这样的话,他便又多了一个理由,可以鄙视她,可以践踏她了!

    昨天晚上本来是个达成所望的好机会,当张守财来报告他肖紫晨勾结匪徒的消息时,他高兴得简直快要疯掉。只要肖紫晨的罪证确凿,那他就会成为一个最无辜的存在,那样的话,失去经济牌,便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了,他的兄弟姐妹们个个都会同情他,他们都会帮助他,他的母亲,一定会从内库里拿出钱来,让他重新拿回经济牌子的。

    可为什么,现实要这样的残酷!他明明是满怀着期望而去,满怀着胜利的喜悦而去,等到的结果,却是张守财的溃败。

    肖紫晨说,谣言是假的,肖紫晨说,庞龙还活着。她说的头头是道,说的言之凿凿,这完全击溃了肖全盛。他虽然依旧是不相信肖紫晨的,可他开始恐慌了。

    万一是真的呢,万一是真的,他就失去了攻击肖紫晨的理由,那他还能攻击谁呢?楚漠天吗?人家是救人啊,救的谁,他的亲弟弟。他还没有丧心病狂到拿弟弟开刀的地步。

    肖全盛有一匹马,他每天都是骑着马去店铺里的,那马跟了他快十年了,对城北的那个店铺,早已熟的不能再熟。今儿个,主人又骑着它出来溜达,却不控制它的方向,它便按照着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踢踏踢踏的,慢慢跑到了肖记盐铺之前。

    肖全盛骑在马上,一直都在发愣,一路上是怎么走的,经过了哪里,一概不知,忽然间,他觉得周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自己,一抬头,就看到了自己的店铺。往日的这个时候,店里一定是一片欢乐又祥和的气氛,小伙计守在柜台前,一面想着小姑娘发花痴,一面等待着下一个客人,而他呢,则在后院之中,沏一壶好茶,摆一盘点心,要么与附近的邻居们在棋盘上大杀四方,要么就是聚在一起合请了一位说书先生,在那里听得如痴如醉。

    那是何等肖遥,何等快活的生活啊,完全必须要花任何心力去经营,银子自然就会往兜里钻,虽然他赚的钱比不上那些巨商大富,可他也没那么大的野心,只要能在交了每月给家里的例钱,给了媳妇儿家用之外,再能多一笔可以存下来的款子,可以再多一笔自己花销的零用,嘿,那真是给他个神仙做,他都不肯换哪。

    如今呢,举目望去,他庞大的仓储店已经成了一队焦黑的残垣断壁,伙计在哪里?邻居在哪里?说书先生在哪里?白花花的银子在哪里?他们全都化作青烟,忽悠一下飞上天去,统统都不见啦!

    肖全盛在马上打了一个冷战,他全身汗毛倒数,犹如大白天见了一般惊恐,他再也不要看这副惨景,他再也不要过这种日子了,他要找回他的幸福,找回他的快乐啊!

    怎么找?

    肖全盛策着马儿,三百六十度在原地转了一个圈,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这么用心的使唤自己的眼睛,他努力的,认真的,专注的注视着映入眼帘的每一样事物,思考着它们能为自己带来什么。

    很快肖全盛便有了发现,那是一栋阁楼檐角上挂着的一只铜铃,那是一只测看象三角,数看像圆盘的铜铃,一头大一头小,在秋风中摇曳着。他对那铜铃很熟悉,每三个月,他都会经那铜铃下,那是盐政司的衙门大楼,他每个季度都必须去报道一次,听候官员训话的。

    看到那只铜铃,肖全盛有了主意,她肖紫晨,不是陪司长大人睡过了么,盐政司的首领陈百冲是个色中饿鬼,这辈子糟蹋过无数的两家女子,听闻他平时最乐于炫耀的,也正是自己的各种艳遇,不如自己这就去打探一番,若是有了收获,那不是又有了翻身的机会?

    绝望的肖全盛抓住了这根救命的稻草,他本已布满血丝的双眼变得更红了,里面放射出的,是希望之光,是救赎之光,他猛然间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策起马来,直扑盐政司。

    盐政司衙门此刻正是上班时间,除了往来不绝的大小官员外,一部分盐商也在进进出出,办理着自己的事物,肖全盛是这里的常客了,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就进了衙门,一路传楼过院,来到了衙门的最深处。

    在他眼前出现的,是这衙门中的最后一个院落,这里面只驻着两位官员,就是这盐政司的正副司长。

    “什么人哪,站住了。”看到愣头傻跑的肖全盛,一个护院的衙役出声喝止了他“有牌子么?”

    所谓的牌子,就是一张获准可以进见两位大人的通关牌匾,这种东西,肖全盛只是曾经见过,说到拥有,他却没这个资格。被人喝问住之后,他忽然傻掉了。

    他不是来这里打探消息的吗?怎么一路傻冲,就到了这呢?这不是他来的地方啊。

    要待回头,他却也挪不开脚,他在这衙门里进进出出十几年了,虽然听闻陈大人喜爱与人分享他的艳遇,但他却不认识任何一个能得到陈大人分享艳遇的人,退后的话,他是注定什么都打听不到的。

    眯眼喵了喵眼前的院落,肖全盛又有了新的主意,那院子那么大,除了陈大人,沈大人之外,里面一定还有好多的人,要想有收获,就一定得进去打探才行。他知道沈壁是负责办理食盐经历牌子的人,用这个借口说话,一定有机会进去,便朝那四个衙役,一拱手,深深地连作了四个揖,然后从秀袋里摸出几块碎银子来,在他们每人手上塞了一块,才道“几位爷,小人是本地的盐商,最近生意出了点状况,怕牌子不保,就想请沈大人给帮帮忙,几位爷,能不能通融通融啊,小人很快的,很快的。”

    这几个衙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前来找沈壁行贿的盐商了,有了银子开道,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吗,纷纷收了兵器,把手一挥,进去吧,院里右起第三间屋,别走错了啊。

    肖全盛倒退着进院,三步一哈腰,无不一作揖,千恩万谢的走着,他心里好希望那几个人不要再注意他,这样他便能自由行事了,谁知那几个衙役因他是生面孔,怕他走错了一直都指点着,这么一来,肖全盛没有法子,只好进了沈壁的屋子。

    “你是,什么人哪?”房内,正在办公的沈壁放下了手中的狼毫,和善的询问道。他是盐政司第一号的能吏,待人处事八面玲珑,从来都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

    肖全盛本是逼于无奈才进了他的办公室,一颗心剧烈的跳着,就怕被人赶了出来,忽然沈壁这么一个慈眉善目的主,他就好像见了菩萨一样,咚一声跪了下来,连磕了七八个响头,哭嚎道“沈大人,救命哪!”

    这人上来就哭,像经历了什么天大的冤屈一样,沈壁吃了一惊,慌忙从官椅上下来,快步走到肖全盛跟前,将他轻轻扶住,道“有什么话,起来再说吧,起来再说吧。”

    肖全盛一身筋骨全都软得快成泥做的,能不瘫软就算不错了,哪里还起得来,只是一股脑的大声痛哭着,不时的哀嚎几句“大人救命。”

    沈壁没有法子,只好放弃了掺他起来想法,就曲腿一蹲,让自己的脸可以离肖全盛的近一点“我来问你,你是什么人哪?”

    肖全盛哭道“小人,小人是城北的盐商,肖记盐铺的掌柜肖全盛。”

    “哦,肖掌柜,”沈壁点了点头“那你来找我,是有什么困难哪?”

    “大人,小人有冤,小人有冤!”肖全盛倒爬着退了一步,又咚咚的磕起头来。

    沈壁道“肖掌柜,节哀吧,你先别哭了,有什么冤,你先慢慢的道来,我再为你主持公道,如何啊?”

    肖全盛听他这么说,越发觉得沈壁是菩萨转世,就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自己这一个多月的遭遇说了一遍。

    沈壁听完,已猜到了他的身份,便道“肖掌柜,你家是否有一位长家的主母,名叫肖紫晨哪?”

    “大人,您也知道她?”肖全盛听到肖紫晨三个字,立刻来劲了,喊道“大人哪,您要给小人做主啊,要不是那贱妇与匪徒勾结,小人哪会落到这副田地。”

    “胡说八道!”沈壁想也不想就骂了回去“肖掌柜,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肖夫人曾经是名满江南的金陵名媛之一,是个知书达理的人,怎么会勾结匪徒?数日之前,她才刚刚将你救出大牢,你怎么能恩将仇报,陷她与不义呢?”

    “大人,”肖全盛惊呼起来“您也知道,她救我出狱的事?这么说来,她果真与陈大人,与陈大人”

    “与陈大人什么?”沈壁奇道。

    肖全盛早已陷入丧心病狂的疯癫境界,闻言心一横,就说道“大人,小人也自知玩忽职守是何等大罪,那个贱妇要不是陪陈大人上了床,小人哪里能拖出囹圄。她还有脸回家说,请了四位大人吃饭,这其中就有您呢,您说可恨不可恨!”

    “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个混账消息?”沈壁真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当日肖夫人在映阳楼摆下饭局,本官正是受邀的嘉宾之一,何来肖夫人与陈大人哎,怎么会有这种谣言?”

    “大人,”肖全盛往前爬了一步,他颤微微的捉住了沈壁的一只手,用力的握住,又用颤抖到几乎听不清楚的声音说道“您说,那,那,那夜,她果然是请了四位大人吃饭,用二十万两银子,将,将小人,赎了出来?”

    沈壁闻言,站起身来,走到公房门口,见周围并没有第三个人在,他才重新走了回去,站在肖全盛跟前,斟字酌字的说道“刚才你说的话,我只当没听见,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肖全盛点了点头,忽然就瘫软在地,沈壁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他只是当没听见,他并没有否认,这么说,肖紫晨没有撒谎。

    她没有撒谎,那他

    肖全盛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