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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表与豆瓣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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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我国北方发生在的一个故事。

    说的是a城近郊张庄,住着一对年轻的夫妇,男的叫志刚,女的叫淑英。两人都在附近一家机械厂工作。因那时工厂没有家属宿舍,他们俩结婚后只好搬出单身宿舍,在张庄租了一间房子住下。好在张庄离机械厂也不远,步行十来分钟就可以到,因此夫妇俩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便。真是“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

    这年的8月,淑英分娩难产,需要住院。这可使志刚犯难了。他白天既要上班,还要给妻子做饭送饭,晚上还得睡在病房里照顾爱人。这么多事他怎么应付得过来?再说他们租的房子又在村边,比较偏僻,要是有人乘他们不在时撬了锁怎么办?夫妻俩商量一番后,就把正在乡下插队的小姨子锦秀请来帮忙。

    这锦秀年方二十,正是青春妙龄,不但身姿苗条、容颜俏丽,而且针织裁剪等女工无不精通。因此她一来就引起了村民的关注。竟有一人暗暗打起了她的主意。谁?村里五十多岁的马老太。

    这马老太人长的不咋样,肚子里的弯弯绕可不少呢,据说解放前她在这一带以风流闻名。现在她孤身一人,以缝纫为业,住房就在志刚租房的斜对面,中间仅隔十几米。锦秀来后,整天出出进进的,手腕上那块进口梅花牌手表,亮晶晶的令她垂涎欲滴。那时候买国产表都要凭票,进口表一般人更是难以问津。马老太想:要是将这手表偷来,可换不少钱呢?通过几天的观察,马老太发现锦秀每天早晚洗手脸时,都爱把手表摘下放在桌上或床上。由此她想出了一个鬼主意。

    这天傍晚,锦秀从医院看姐姐回来,正在洗脸,忽听马老太喊她。她以为有什么急事,把门一带走了过去。马老太拿出一件衣料,称自己裁不好年轻人的衣服,叫锦秀帮裁一下,并把量好的尺寸告诉她。锦秀心地单纯,没有多想,抖开布料比划起来。马老太乘机溜出门,窜进了志刚的租房。为了怕人瞧见,她一进门就把电灯拉灭了。可是室内漆黑一团,怎样找手表呢?马老太没法,只得平伸两手,循着手表滴哒声慢慢地摸。北方人都好吃葱蘸大酱,正好志刚家的床前桌子上放着一大盆酱。马老太一不小心,两手按进瓦盆粘了不少豆瓣酱。一闻,心中叫苦不迭。正在这时,突然窜进一个人来,把她死死抱住了。“糟了,志刚回来了!”马老太顿时吓得浑身酥软了。不料来人并没有大喊“捉贼”而是将她往床上一放,并重重地压了上去

    却说锦秀发现马老太一去不返,连喊几声无人应,走出门一看自家灯也熄了,顿起疑心,连忙奔回。拉灯一看,马老太正狼狈不堪地整装穿衣,两手黑乎乎的粘满大酱,不由好生奇怪:“你怎么在俺房里,这是咋啦?”

    马老太“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真是又气又恼,又羞又愧,低头擦手半天不吭声。锦秀越发怀疑,连连追问。马老太知道抗不过去,抬起头狠狠地:“姑娘,今儿俺这张老脸也不要了”就把自己如何想偷表反被人趁机奸污的事情说了出来,并一口咬定说:“那畜牲肯定是你姐夫!”

    锦秀生平第一次听人说这样的丑事,不由羞得满脸通红;转而一想,来这儿十多天了,与姐夫单独相处的时候也很多,从未见他有轻薄的举动呀,今儿怎么干起缺德事?“不会吧。我姐夫可是好人呀!再说,这屋里漆黑一团,啥也看不清楚,你怎么肯定是他?”

    “不是他是还有谁呀?黑灯瞎火的,我在房里都摸来摸去的,他一进来就把我往床上按,不是自家房子能有这么熟吗?姑娘,他可能把我当成你了。就凭这点你也不能包庇他呀!”

    “庄里还有这多人呢,你再想想看?”

    “庄子里的人都忠厚着呢!谁敢做这遭报应的事?也只有你们城里人才这么缺大德!再说这段时间你姐生孩子,你又长得这么水灵”

    锦秀瞪了马老太一眼,心想:“今儿这事不弄个水落石出,她不甘心,姐夫和我往后也难做人!”于是和马老太商议:事情刚刚发生,罪犯并没跑多远。现在赶紧打电话,因为医院离这有点远,如果我姐夫在医院,那他的嫌疑就可以排除;如果他不在医院,那就再说。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电话,打到医院,正是志刚接的电话。锦秀不由心中一松。当志刚问有什么事时,她忙说:“家里出事了,你快回来吧!”就“咔”地一声挂上了电话。

    志刚慌忙骑车赶回,听说此事也吓了一跳:好家伙,自己倒成了强奸犯了!得赶快把真正的罪犯找到!他拍着脑袋在房里转了几圈,眼睛突然一亮,向锦秀道:“会不会是肖油子呢?”

    “肖油子?”

    “就是肖有志呀!他过去不是和你同学?这家伙仗着他爸爸是副厂长,平时从不理人。可是听说你来帮我们看房子,却跟我套起近乎来,几次缠着打听你的情况”

    “对,我想也是他!”锦秀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原来我们一起插队时,他就对我不安好心。今儿上午他突然跑来,说要和我谈朋友,嘻皮笑脸、动手动脚的,让我轰走了!”

    “走,我们这就去找他,看他在干什么?”

    志刚和锦秀骑车赶到机械厂单身宿舍,正碰上肖有志端着一脸盆衣服向洗漱间走去,嘴里还哼着歌呢。锦秀眼尖,一眼就发现脸盆里的白衬衣上粘着不少豆瓣酱,不由尖叫一声:“看他衬衣!”志刚抢上前去,一手抓过衬衣,一手揪住他的衣领:  “你干的好事!走,跟我到派出所去”

    在派出所里,肖有志看着也糊了一身豆瓣酱的马老太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先是一愣,随即像犯了牙痛病一样抽搐着嘴角,厌恶地瞪着马老太:“怎么怎么是你?!嗨,亏了!亏了!”

    (黄石 电话0714――62081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