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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哀鸿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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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女人晕倒,马有财着了慌,赶紧过去抱起,又是掐人中又是按压太阳穴。

    老半天女人才醒过来,她傻了,痴痴呆呆双眼空洞,漫无表情。

    男人一走,她的魂儿飞了,只剩下了行尸走肉,身体跟灵魂都是空荡荡的。天塌地陷了,日月无光了,世界末日了……。

    “弟妹,大夯兄弟没了,咱走吧……。”马有财提醒道。

    “是啊娘,咱们走呗,爹真的回不来了……。”两个孩子一起抓着她的衣襟苦苦哀求。

    “上哪儿去啊……。”女人淡淡地问。

    “还是去山西,哪儿能活下去……。”马有财说。

    “你们走吧,我要留在这儿陪大夯……。”女人木讷地道。

    “弟妹,你不能这么消沉下去,人死不能复生啊,留下你会饿死的,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两个娃啊,大夯活着,也不想你这么消沉……。”马有财很会开导人,一句话说中了女人的要害。

    目前支持大夯嫂活下去的勇气,只能是两个娃了。

    不知道过多久,她的眼神才恢复正常,摸摸金哥的头,又摸摸玉妮的头发,终于慢慢站起。

    她冲着大夯的坟墓留恋最后一眼,一步一回头走了,跟着马有财再次踏上了去往山西的路。

    那时候,山西就是逃荒人的天堂,因为那里没有饥饿,没有战争,晋商很多,到处设立了粥场。

    熬到哪儿就有饭吃,不会饿死。

    河北南部,大半个河南跟两淮的人遭难,都会去山西。

    而河北北部跟山东一带的人遭难,都会往北跑,绕道去东北。

    陕甘宁一带的人活不下去,就过杀虎口到蒙古去讨吃食。

    长江以南的人活不下去就往南走,直奔沿海一带。

    其实闯关东,走西口,下南洋,在元朝末期就开始了,只不过那时候的规模还不算大,到清末跟民国的时候才形成规模。

    人口大量的迁徙全都因为灾荒跟战争。

    十多年以后,朱重八打下江山,中原一带几百里都看不到人烟,千里赤地,九成以上的土地都荒芜了。

    为了促进农耕的发展,他不得不把人大量往回迁。

    所有的人都到陕西省洪洞县老槐树底下集合,然后分批回归。

    这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老槐树底下迁民的故事。

    从洪武年间,一直到燕王扫北,前前后后经历了四次大迁民。

    可以后的几百年,仍旧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们继续闯关东,走西口,下南洋。

    马有财倒霉了,不得不担起照顾大夯嫂跟两个孩子的责任。

    一路上,他两手拉着两个孩儿,女人跟在后头,就那么走啊走,熬啊熬。

    伴随他们的只有饥饿跟劳累,摇摇欲坠。

    头上的天变得非常模糊,眩晕,太阳一会儿是一个,一会儿是两个。

    肚子里空荡荡的,很难找到东西果腹。一路走来,几十里以内能吃的树叶,草根,山果还有野菜,全都被灾民们挖光了,摘净了。

    饥饿真是一把利剑,刺在每个人的身上,每个人的肚子里,不断搅动,让你的五脏翻江倒海,痛不欲生。

    掏空你的意识,驱赶你的灵魂,剩下的只是一副无奈地躯壳。

    躯壳也不是自己的,好像在被某种东西牵引着,拉扯着,机械地往前走,再往前走。

    大夯死去三天以后,他们四个人只是走了不足百里。

    此刻的马有财才知道河南的灾荒比他想像得要严重十倍。

    去年一年的时间,大河南都没有下过一滴雨,偏偏又赶上一个暖冬,一粒雪片也没降落,满地的庄稼全枯死了,地里的草也都枯死了。

    因为缺少水分,春天到来,好多地方寸草不生。

    难民里还夹杂着败退下来的鞑子兵,那些鞑子兵跟徐寿辉部激战以后,大多被打散了。

    他们跟难民一路同行,手里有武器的,就抢东西吃。甚至有的跟那些山贼一样,开始吃人肉。

    还有的人家实在熬不下去,半路上就卖孩子,在孩子的头上插了草标,一路叫卖。

    再后来发展到易子而食,就是把自己的孩子跟别人的孩子换着吃。

    也有不少的人贩子等在路边,准备了小米跟谷糠在购买。

    三升小米可以换一个黄花大闺女,半口袋谷糠就能换一个强壮的女人回家做婆姨。

    这些人有退伍的士兵,有大城镇窑店里的妈妈,也有大户人家专门过来买丫鬟的。

    卖儿卖女的排成了长龙,他们还挑挑拣拣,挑肥拣瘦。

    大夯嫂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饿得头晕眼花,每走出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艰辛。

    实在走不动了,她就拉拉马有财的手说:“有财哥,我想过了,你……把我卖了吧,换三升小米,我那俩娃就能活下去,你也能活下去,两个娃……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帮着我养活他们……。”

    马有财立刻说:“不可!我没有权利卖你,再说卖掉你,我怎么对得起大夯,我答应过他,要好好照顾你们的……。”

    女人说:“你卖了我,咱们都能活下去,不卖,我们四个抱一块死……。”

    马有财说:“咋卖,我用啥名义卖?咱俩没关系啊……。”

    女人说:“那你娶了我吧,娶了我,我就是你的人,这样你就可以卖妻了……。”

    马有财大吃一惊,赶紧拒绝:“不行!我不能娶你,大逆不道!你是我的恩人,大夯也是我恩人,我咋能娶恩人的媳妇?”

    女人说:“你不娶不行,这是唯一活下去的办法……。”

    马有财咬咬牙:“坚决不行!我这人坏,可坏得有底线,就是自己死,也不卖你。”

    女人凄然一笑:“这可由不得你……。”

    傍晚,天色黑了,四个人蜷缩在一处草窝里休息。

    马有财打个盹的时间,发现大夯嫂不见了。

    不一会儿地功夫,女人回来,竟然端了半坛子米。呼唤爷儿三个起来吃。

    马有财又吃一惊,问:“这东西……哪儿来的?”

    女人凄然一笑:“你别管,有的吃就吃。”

    马有财眼睛一瞪:“不行!你必须说清楚,要不然我不吃,孩子也不能吃!你是不是……?”

    老马聪明得很,觉得女人一定是半路上卖身子了。说不定跟某个有食物的男人睡觉,换来的吃食。

    这东西怎么咽得下啊?

    女人微微一笑保证道:“哥,你放心,我保证这东西是干净的,尽管放心吃,大胆吃……。”

    “那你呢?”

    “我吃过了。”

    他发现女人真的吃过了,嘴巴上还有饭粒。

    于是立刻把两个孩子叫醒,一块吃。

    吃饱喝足,两个孩子睡了,女人扯起男人的手,拽起来就走,一口气走进了一片茂密的草丛里。

    那草丛很高很枯黄,一直没过头顶,一眼看不到头。

    马有财问:“你干啥?”

    女人说:“哥,咱们刚才吃的,是我卖掉自己的食物,也是定金,我跟一个山西老客说好了,预支半坛子米粥,明天就跟他走……临走,他会给你三升小米。”

    “你你你……你说啥?你还是把自己给卖了?”马有财一跺脚。

    “是,但我在卖掉自己以前,咱俩必须先成亲,成亲后,你有媳妇才能卖媳妇!”

    “糊涂啊,你这样,让我怎么跟死去的大夯交代啊?呜呜呜……。”马有财又哭了。

    女人说:“哥,把我卖了,你帮我养大俩娃,就是对我跟大夯最好的报答,我的身子不能给别人,还是你拿走吧……。”

    说完,大夯嫂衣服一扯,身上的薄衫就落在了地上,草丛里,月光下,立刻显出一段洁白的身体。

    这身体瞬间把马有财缠紧了。

    那一刻,老马真是悲痛欲绝,虽然他跟大夯嫂认识不到一个月,但知道女人是善良的。

    他甚至从来没有看清楚她的长相,因为女人也从来没有洗过脸,一脸的污垢。

    他发现她的腰身很好,雪白晶莹,心里立刻涌起一股难以抑制地潮涨。

    俗话说饱暖思银欲,马有财吃饱了,肚子里有食了,对那种事儿也产生了幻想。

    他不得不这么做,不是在亵渎女人,而是在挽救她。

    先跟她成亲,然后卖掉她,两个娃就能活下去,毕竟他们是大夯留下的根苗,不能瞧着恩人绝后啊。

    马有财默许了,没有立刻抱上女人,而是拿起女人的衣衫,慢慢蒙在了她的头上。

    这衣衫就当是红盖头了,他要跟她拜堂。

    果然,女人跟男人在草丛里拜堂了,双双跪倒,磕了三个头。

    盖头一掀,她就是他的人了,他是她的夫。

    这样,一起抱紧,滚倒在草丛里就名正言顺,合情合理了。

    大夯嫂嫁给马有财的那天,是三月初八,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

    女人没有化妆,没有浓妆艳抹,手上跟指甲缝里都是泥。

    他也没有看清楚她的脸,多少年后,他甚至都想不起来妻子长得啥样子。

    只记得她的腰很细,不像生过娃的女人,身上的肉很结实,很有弹性。

    而且女人很瘦,全身哪儿都是骨头叉子,摸上去像一根根蒜头,特别是脊椎跟肋骨,摸起来像连绵不断的山峰。

    但是却一点都不粗糙,十分滑溜。

    她的胸也不大,多余的肉被饥饿吸走了,有点像摊鸡蛋。

    马有财就那么将瘦骨嶙峋的女人抱紧,按倒在了黄草丛里,占有了她。

    不是占有,是女人送过来的,心甘情愿。

    悉悉索索的草丛晃悠起来,里面传出了大夯嫂轻微地呢喃。

    没过多久,马有财就不行了,打个冷战,从女人的身上翻滚下来,气喘吁吁。

    事毕,两个人都不说话,就那么寂静地望着天,望着半边残月。

    男人说:“你身上很香,比丁香还香。”

    “丁香是谁?”女人问。

    “我的前妻。”马有财回答。

    “她还活着吗?”

    “活着,跟一个贩私盐的跑了。”

    “哥,你跟我一样命苦……。”

    马有财说:“明天你就要走了,可我连你啥样子都不知道,你的脸上净是泥,明天走的时候你洗洗脸,让我看清楚好不好?”

    女人说:“别,你忘掉我吧,咱俩只能做一晚的夫妻,记清楚我的样子,反而会更伤心。”

    “那如果以后咱俩再见面,我咋能认出你?”

    女人说:“我的右边耳朵根,有一块铜钱大的胎记,以后你看到哪个女人的右耳后有胎记,那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