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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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擎天国际集圃,台湾分公司

    “总经理,龙跃集团的卓小姐找您,二线电话,您要不要接?”电话另一头传穿来秘书甜美的声音。

    “不接,跟她说我正在开会。”楚天齐紧皱着眉,头也不抬的批阅着手中一迭迭的公文。

    “是。那么花采玲小姐问您晚上六点半有没有时间,她想要约您共进晚餐。”小秘书很尽责的一一传达那些仰慕者的讯息。

    “跟她说我没空!罗秘书,以后只要是女人打来的电话,都跟她们说我在忙。要是你再问我这类白痴的问题,我马上把你开除!”他暴怒的朝着话筒吼道。

    真是的,他高薪聘来一个秘书可不是专门让她为那些花痴女人安排行程的!

    “是!是!我知道了!”电话那头的小秘书吓得直打哆嗦。

    鸣好凶喔!又不是她要她们打电话来的,何必那么凶的骂她嘛!

    她也只不过是领薪水办事的小职员而已呀

    “那如果是一个高大挺拔,英俊非凡的超级大帅哥找你的话,你见是不见呢?”此时门边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浑厚嗓音。

    “如果你没得爱滋病的话,我不介意拨个空见见你。”楚天齐朝门口倚在门边超级自恋的左晋滕瞟了一眼,没好气的回道。

    “老弟,你这分明是诅咒我嘛,未免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我说你呀,偶尔也学学我吧,对女孩子要温柔体贴一点才对嘛!怜香惜玉这道理你懂不懂?”左晋滕咧嘴一笑,丝毫不在意楚天齐恶毒的用词。

    “不懂。”他轻扯嘴角,冷哼一声。

    “所以我教你嘛,女人是水做的,当然是要放在手心里呵护喽。像你一天到晚老是摆着这张冷死人不偿命的脸孔,我看呀,迟早没有女人敢接近你!”他酷酷的拨了一下散落前额的刘海,以“前辈”自居的开始对楚天齐说教。

    “你的那套狗屁理论别拿来用在我身上,我对女人没兴趣。”他冷漠的回答。

    女人是麻烦的动物;而且还会狠狠地伤透男人的心

    “没兴趣?除了同性恋以外,没有哪个男人会对女人没兴趣,只是程度上的不同而已。”身经百战的他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自古以来,多少帝王为了佳人而放弃大片的山河?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啊!美女这种赏心悦目的东西,谁不爱看呢?当然是多多益善喽!

    不管是胸大无脑型、气质美女型、精明干练型,只要是长相不算太差的女人,都有属于自己光鲜夺目的一面。

    “咳咳!我说天齐,都过了这么久了,你也该把她给忘记了吧?这么一直念念不忘的有什么意思?说不定人家早把你给忘了!”左晋滕一片好意的劝说着,完全不能明白为什么七年前就离开的女人,他还能记到现在。

    不就是个女人嘛,而且又不是漂亮到哪里去,这个感情笨蛋还真是痴心得可以。

    “不要再跟我提女人了行吗?我想你今天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来跟我高谈女人这么肤浅无聊的事吧?”听到他提及方净澄,楚天齐的心头像是被人紧紧揪住似的,隐隐作痛着。

    是呀,都过了七年了,他就是忘不了她!

    她现在过得好吗?七年来,他想尽了各种方法、动用了多少的人力,前前后后雇了好几个私家侦探,甚至连续七年来都在各大报纸刊登寻人启示,就为了探听她的下落。然而,结果都是徒劳无功,她和净岚两个人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似的,消失无踪。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她们两姐妹到底还有没有活着

    因为,如果她没死的话,难道她看不见他对她用情多深吗?难道她不知道至今他还是深深的爱着她吗?难道她真的那么没有良心、这么的狠心或许他真的该要清醒了。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今天来找你,还是为了女人。”左晋滕无奈的摊了摊手,一脸的哀怨相。

    “那你可以回去了,恕我没那个闲功夫听你谈论女人经。”他白了左晋滕一眼,将方净澄的身影由脑海中挥去,继续手中尚未检视完的文件。

    他跟左晋滕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个性,这种区别从他们还是学生的时候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大他两岁的学长,不管身在何处,总是非常享受那些女性同胞对他众星拱月般的爱戴,随着年龄的增长,爱好女色的程度更是有增无灭。

    “不是吧?这么没人情味?再怎么说我老子跟你老爸也是拜把兄弟;而我们两个就算不是穿同一条内裤长大的,也是在球场上共同杀敌的好哥儿们;更何况现在还是事业上携手共创佳绩好伙伴,你就逼么没人性的眼睁睁地看着我这个做兄弟的陷在苦难里,而打算置之不理?!”左晋滕故作吃惊状,还拿出长篇大论荒谬到极点的理由来指控他。

    楚天齐翻了翻白眼,在心里暗自咒骂着,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现在居然得忍受这家伙的精神虐待!

    “有什么事就快点说,我下午还赶着到丽池饭店开会。”他一向拿左晋滕没辙,什么样的烂理由都可以拿来当作借口,就为了要证明他们两个是“生命共同体”

    朋友有难,所以他应该跳出来为其两肋插刀,在所不惜。

    去他的兄弟!算他楚天齐倒了八辈子的楣。

    “我家老头逼我去相亲。”左晋滕大叹了一口气,神色哀怨的说道。

    “那样很好,你不是热爱女人吗?”他点了两下头。

    “哪里好?你也知道我一点都不想结婚!”他叫苦连天,热爱女人跟结婚是两码子事!

    他也才二十七岁,放眼亚洲整个企业界,最具有身价的黄金单身汉非他莫属,不知道多少名媛淑女抢破头就等着他的青睐呢,要他这么早就定下来?一句话想都别想!

    “那就不要去,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放对方鸽子了。”很简单的作法,用不着大费周章的跑来跟他求救吧?

    “这次不一样,对方是齐藤浩智的妹妹齐藤纱依。”左晋滕苦脑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发出要命的呻吟。

    “齐藤浩智?东方酒店集团的总裁齐藤浩智?”楚天齐一愣,蹙着眉心怀疑的问道。

    “就是那个齐藤浩智!你现在知道我有多惨了吧?也不知道我家老头脑袋瓜里装了浆糊还是什么,竟然要我去娶那个男人婆?!现在可好了,无缘无故惹了个麻烦上身,想逃都逃不掉!”他在嘴里念念有词,像是活见鬼似的,风流倜傥的帅气脸上泛着惨白。

    “东方酒店集团”近十年来在企业界十分活跃,目前已有二十一家五星级酒店遍布于东南亚各处度假胜地,消费之高令人咋舌。

    三十年前“东方酒店集团”的创始人铃木次郎靠着庞大的黑势力起家,以不合法的途径赚取大笔的金钱,可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年近六十的铃木次郎突然良心发现的洗心革面,金盆洗手之后他转而将庞大的资金投资于饭店业,苦心经营之下,造就了今日的“东方酒店”五年前他去世之后,便由他的义子齐藤浩智接任总裁。

    齐藤浩智是个专制、霸道,又要求完美的日本男人,在他魔鬼作风的带领之下“东方酒店”的住房率蒸蒸日上。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他的妹妹齐藤纱依!

    齐藤纱依与她的名字一点也不相符,与一般传统日本女性温柔婉约的形象相较之下,她显得十分有个性。

    平心而论,她称得上是个倾城佳人,肌肤雪白迷人,有张粉雕玉琢的精致脸孔,再加上魔鬼般的惹火身材,绝对可以迷死天下间所有男人!不过前提是她必须安安静静的坐在原处不动。

    她是个永远静不下来的女人,兴趣不是插花、唱歌或者逛街;而是西洋剑、柔道及空手道。除此之外,她还很不伦不类的在最繁华的东京都开设了两三间规模不小的声se场所,而且生意还相当好。

    听说不久前在某个宴会场合里,某个政要官员的独子因为多喝了几杯,一时不长眼睛的垂涎她的美色而冒犯了她,结果当场被她打到不成人形,除了打断了对方胸前的四根肋骨、右臂左腿骨折不说,还狠心的断了他的子孙根,至今仍然半死不活的挂在医院里。

    这件事情传出去后,让原本大排长龙的追求者全部打退堂鼓的将注意力转往其他的名媛身上。

    开什么玩笑?这么恐怖的女人谁敢娶回家作老婆!

    美女虽然好,但小命更重要!这是亘古以来不变的道理。

    “或许她刚好可以治一治你这种没有女人就会死的毛病,未尝不是件好事?”楚天齐扯动着有型的薄唇,皮笑肉不笑的答道。

    “你不是真的见死不救吧?我家老头说,如果我这次敢再放人家鸽子的话,他就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而且我也不敢不去呀,要是那男人婆因为我放她鸽子,一发起脾气来要了我的小命我就完了!我是想说喔,齐藤浩智不是有意跟你们擎天集团合作在拉斯维加斯开设酒店吗?或许你可以帮帮我”他喋喋不休的说个没完,把主意打到楚天齐的身上。

    “帮你什么?你该不会要我像个小苞班似的陪着你去相亲吧?”楚天齐微瞇着像鹰般锐利的眼睛,不难猜到他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什么跟班啊,干嘛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你可是我的终极保镳耶!你也不想你的兄弟死于非命吧?”左晋滕以讨好的眼神望着他。

    “我记得你的公司里面多的是保镳,怎么,你们纵天保全里的人才都死光了?”他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

    终极保镳?还真亏他想得出来,这小子八成是电影看太多了!

    “你说这什么话?我可是去相亲,又不是去干架的,带他们去干嘛?我是想既然你们之间有合作的关系,你陪我去的话,至少那个男人婆也会看在你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你说,我这话说的有没有道理?”左晋滕振振有辞地说道。

    “有道理。不过”他点了两下头,随即以充满怀疑的眼神打量着他道:“不过,你该不会连个女人都搞不定吧?要是你连她都打不过的话,你这个纵天保全的总经理大概也不用混了”他想,假如他跟她真的动起手来,那画面肯定精彩万分。

    “谁跟你说我打不过她?我是从来不动手打女人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听到楚天齐讽刺的口气,左晋滕又开始没完没了的解释个不停。

    看来这下子他的耳根子又没法清静了。

    台北东方酒店

    “澄子,你还好吧?我看你的精神好像不是很好。”齐藤纱依看着满怀心事站在玻璃落地窗前发呆的方净澄,关心的问道。

    “啊?没有呀。”听到齐藤纱依的问候,方净澄连忙转过头来,将散落的头发塞至耳后,缓缓的露出一个微笑。

    “嗯没有,只是离开台湾太久了,现在踏在这块土地上,有点伤感。”方净澄也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仰起小脸,闭上眼睛,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哦,你没说我倒忘了你是台湾人呢!怎么,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吗?”齐藤纱依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异处。

    一般人离乡太久,再回到故乡的时候,多半只会说出像是怀念的字眼。

    “怎么了?你好像有心事?要不要说来听听?”齐藤纱衣在床边坐了下来,一双足以娉美国际伸展台上模特儿的修长美腿交迭着,勾勒出美丽的曲线。

    “伤感”这两个字,是不会出现的。

    “也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以前小时候的事情而已”方净澄轻轻的摇了一下头,用呢喃般的语气说道。

    时间真的是过得很快才一转眼的功夫,七个年头就这样过去了。

    她想到了楚天齐

    不知道他现在还好吗?

    当年,她只留下一封信就一声不响的离开了,他一定很生气、很伤心,甚至很愤怒吧?

    不知道她走了之后,他有没有找过她呢?他还记得她吗?还是从此就把她给忘了呢?

    不知道他有没有恨过她?

    自从他由美国念完研究所回来接管“擎天集团”台湾分公司之后,这两年来,她经常可以从商业杂志里头看到有关他的一些消息。照片里的他,跟小时候比起来并没有多大的改变,除了更加成熟、有魅力以外,他还是那个老样子。

    谤据媒体的采访看来,他的感情生活很低调,目前也还是单身。那么他有没有女朋友呢?

    如果他们两个有重逢的一天,那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呢?

    天呀,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们怎么可能还会有见面的一天呢?

    “澄子,我问你一个问题。”齐藤纱依观察着她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同样身为女性的她,猜想方净澄应该是为了往日的感情而伤怀。

    “嗯?”她再度张开眼睛,将目光转向齐藤纱依。

    “你爱我哥吗?”她将双手环在胸前,一针见血的问道。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方净澄迟疑了。

    她爱浩智吗?当然不,她至今心里头仍然挂念着另一个男人。

    “不,”深吸一口气,方净澄坚定的摇着头“纱依,我只能说我对他的感情只有尊敬跟感激,那并不能称为爱情。”

    “我懂了。”齐藤纱依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其它的话也没有必要再问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方净澄应该还是会是她的大嫂。

    “那么你呢?纱依,你为什么会愿意来台湾相亲呢?”方净澄润了润微干的双唇,将楚天齐的影像暂时由心头抹去。

    在她的印象里,齐滕纱依是一个相当有主见的女人,硬派的作风跟永远柔柔弱弱的自己根本就无法相提并论。

    她是个女强人,也从来不认为女人非得要依附男人才活得下去,她可以没有爱情,却不能没有事业。换言之,她是个感情绝缘体,就算再怎么优质的男人摆在她眼前,也不会有导电的可能性。

    尤其这次纱依会主动的看上“纵天保全”的左晋滕,真的是让她不敢相信。因为据她所知,左晋滕是一个极度花心的男人,他的风流成性不知道让多少女孩子伤透了心,这样一个对感情没半点责任感的男人,纱依怎么会看得上眼呢?

    “秘密。”齐藤纱依的红唇扬成一个优美的弧度,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

    东方酒店宴会厅。

    “搞什么?现在都几点了,怎么连半个人影都没见到?”左晋滕频频望着左手腕上的si都会名表,右手则不耐烦的拿着桌边的银器餐叉猛敲打着桌面。

    “左大少爷,看你这么着急,好像是挺迫不及待的想见到齐藤纱依?”

    楚天齐端起了酒杯,轻啜了一口葡萄酒,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的反应。

    “见你个大头鬼!”左晋滕没好气的朝他做了一个鬼脸。“谁跟你说我想见她?我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这个女人怎么那么大牌呀?都已经超过半个多小时了,人还不来!”

    惨惨惨!

    扁是无缘无故被抓来跟个男人婆相亲已经够倒楣的了,现在还得忍受风雨欲来前的精神虐待!

    这女人到底还要让他等多久呀?他晚上还等着跟莎琳娜约会呢!

    “你不是常说,迟到是女人的专利?”看他脸上那副情急的模样,还真是挺有趣的。

    “迟到是女人的专利没错,但那是单指我喜欢的女人而言,并不是”左晋滕话才说到一半,便传来两三下的敲门声,接着开门走进来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

    美女!真的是美女!让人眼睛为之一亮。

    她很高,以目测看来至少有一百七十四公分;精致细腻的脸庞上,略施着淡淡薄粉;一袭黑色的皮衣,使得原本就凹凸有致的身段显得更加惹火,胸前微露的酥胸更是引人遐思

    “不好意思,让两位久等了!”齐藤纱依朝着在座的两位男士点了点头,微带笑意的脸上充满着自信的神采。

    “不不会,其实我们也才刚到。”左晋滕一见到齐藤纱依,一双眼里燃起熊熊的呃欲火,穷追不舍的猛盯着她姣好的身材,不时溜溜的打转着,刚刚所有不耐的心情霎时烟消云散。

    “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色胚!”楚天齐见他那只差没当场滴下口水,扑到面前野艳女子身上的反应,低声的附在他耳畔啐道。

    “真是稀客呀,想不到连楚先生也来了,我正打算过几天上擎天集团去拜访你呢!”齐藤纱依步伐轻快的朝餐桌走去,愉悦的对着楚天齐打招呼。“齐藤小姐,客气了。”楚天齐礼貌性的朝她微笑,寒暄的问道:“怎么令兄没陪你一起来台湾吗?”

    “家兄前两天刚好到新加坡去忙点公事,所以没有陪我前来,不过后天下午他会亲自来台湾与你一起商议拉斯维加斯的那个案子。听闻楚先生的小白球打得很不错,家兄一直希望有机会能向你讨教呢!”齐藤纱衣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简单明了的解释着。

    “不敢当,打球纯粹只是我的兴趣而已。”

    “咳咳!”这时,左晋滕假意的咳了几声。

    打从这美女一进门开始,就完全将焦点放在楚天齐身上,还一直什么令兄、家兄、小白球的说个没完,彷佛当他是个透明人似的,他才是这次相亲会的主角耶,怎么这会儿她“相”到别人身上去了?

    左晋滕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成功的让两个人同时朝他望去。

    “没事没事,最近天气变化太大,有点感冒了。”左晋滕故作帅气的朝齐藤纱依咧嘴一笑。

    “哦,那你可要多保重了!”齐藤纱依长羽般的睫毛搧了搧,恍然大悟地道,然后将话锋转向眼前正走进门来的方净澄。“啊,澄子,你上哪去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刚去诚品书店买书,买着买着就忘了时间,结果又突然下起大雨”方净澄漾着微红的脸,充满歉意的解释着。

    还没回头,楚天齐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震了一下。

    这个这个声音跟说话的语气好熟悉!这个声音不是属于

    不!应该不会是净澄的!

    是他多想了吧?这么多年了,耗尽那么多的心力都没能找到她,他都已经快要死心了,怎么可能现在会出现呢?

    可是他根本就无法克制自己心里那仅存的一点点希望,忍不住的还是转身朝身后的人儿望去。

    这一转身,他的心脏彷佛瞬间停止般,深沉双眸瞪得大大的,震惊得合不拢嘴,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眼前所见到的景象。

    她她

    这眼前的小女人不就是净澄吗?

    若不是她,还会有谁长得那么像?

    那纤弱的身影,跟依然清新秀丽的脸蛋,还有飘逸的直发跟以往一模一样,一点改变也没有,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没关系。过来,我来帮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擎天集团的总裁楚天齐先生,另一位是纵天保全集团的左晋滕先生”齐藤纱依起身对着方净澄招呼着。

    楚天齐?!

    一听到这个名字,方净澄呆了一下,抬起头来直直望向那个一脸错愕的男人。

    不!不可能!

    她以为他们根本不会再见面了不可能的

    她脸上的红润瞬间变得惨白,嘴角轻轻的颤抖着,全身的血液像是冻结似的全身发冷,手中提的那袋书应声掉落,两只手紧紧抓着裙襬一动也不能动的僵在原地。

    “方、净、澄!”原本的错愕霎时消失,转而取代的是惯怒的情绪,他握紧双手,锐利的黑眸里带着寒意。

    “不不是,你你认错人了”见他恨恨的望着自己,一阵寒意由背脊传来,她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拼了命般的猛摇着头。

    “认错人?你当我是三岁小孩!”楚天齐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两只手狠狠的压着门板,将她给困在其中。

    他谁都有可能认错,就是她他这辈子绝不会忘记!

    “不我”她紧紧缩成一团,舌头像是被猫咬掉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这是怎么回事?澄子,你认识他吗?”齐藤纱依见状,马上起身走上前来询问。

    “我我不认识”方净澄闪着摇摇欲坠的泪光望向齐藤纱依,无助的摇着头。

    “你不认识?你居然敢说你不认识我?!方净澄,你的良心上哪去了?你、你知道你这么说,我的心有多痛吗?”砰的一声,楚天齐举起右手猛力的击向门板,左手则将她低垂的小脸扳起来,让她直视自己因为心痛而紧皱成一团的脸。

    “我”方净澄眼神惶恐的看着他,泪水也不争气的跟着滑落了。

    其实,她也好想好想他呀!可是可是她不能真的不能

    “楚先生,请你先放开我大嫂,别那么激动。我想,你应该是认错人了。”很快的,齐藤纱依在心里已经有了谱,从他们两个人的反应看来,不难推算出他们两个人之前是什么关系。

    大嫂?她说净澄是她的大嫂?!

    冷峻刚毅的脸沉了下来,两只手也跟着由门上垂下,楚天齐转而面向齐藤纱依。

    “她是你的大嫂?齐藤浩智的老婆?”楚天齐心痛地闭上眼睛,紧咬着牙强逼自己问话。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

    七年来,他从来没有一天忘记过她、没有一天不想她;而她却把他忘得一乾二净,该死的跑去嫁人了?!

    “没错,她是我大嫂。希望你稍微克制一下你的情绪,我大嫂她胆子很小,你这样过于激动会吓坏她的。”未来的。只不过此刻没有说明的必要,以免让她跟大哥不久之后的婚礼节外生枝。

    他感觉自己身体的某个部分正被抽离,五脏六腑就像是被千万根针穿过似的。

    他的心,在淌血

    方净澄泪流不止,无言的听着他们的谈话。最后,她再也听不下去了,趁着楚天齐没注意的片刻,她匆匆的打开门,拔腿逃离现场。

    七年前,自卑的她选择不告而别的离开;而现在,她即将嫁给别人了,还有什么勇气来面对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