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三天后的上午,陆夫人率领众家仆,强逼著陆斯恩一起到田家提亲。

    旧街突然来了许多名贵轿车,百年难得一见的隆重排场,吸引居民无限好奇,大家一传十、十传百,知道是家世显赫的陆家来向田家提亲,全都楼上揪著楼下,阿爸揪著阿妈,全挤到田家来看热闹。

    心如的老妈见到陆老夫人,和那位年纪比心如大一点点的帅哥,惊讶得不得了,搞了老半天,他竟是陆家大少爷!贵客亲临,住楼上的阿好姨也闻风而至,来帮忙倒茶水。

    “大聘华屋一幢,小聘轿车一辆,珠宝无数”挤在田家客厅外看热闹的人,把听到的消息传给旁人;耳语以时速120公里的速度传递,很快地整条旧街的人都知道了,街头巷尾全都聚集成小团体在热烈讨论──

    “田家真是上辈子积福,唯一的女儿竟能嫁入豪门。”

    “怎么不说陆家有眼光,田家那个心如是很乖巧又能干的女孩儿。”

    “这真是旧街的光荣啊!身为邻居都沾光了,哈哈”还有人突发奇想地说:“说不定这条街不拆了。”

    “可是聘礼没有这一项啊!”有人怀疑。

    而田家真实的景况,就只有当事者最清楚了。桌上包装精美的见面礼,大大小小少说十来件,令人惊奇的是里头不知装什么东西;但桌上另外两包大红纸包装的房地契,和簇新的名车钥匙才是令人又惊又怕的。

    心如的老妈显得措手不及,根本毫无心理准备,阿好姨更是局促得像个乡巴佬,连帮忙倒茶水都紧张万分;而心如躲在房里,如临大敌般紧张慌乱。

    陆夫人倒是亲切随和地表明来意。“阿春,我们就择个日子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只要心如呷意,老妈当然是没意见,可是这丫头竟在这节骨眼躲起来,让她单独应付这个大场面。

    “快答应啊,阿春。”门外的邻居起哄。

    老妈胀红了脸,出于对女儿的爱,她腼?地对老夫人说:“还是让心如自己决定。心如心如,你出来一下。”老妈转过头,朝她的房门扬声叫。

    心如缩在床的角落,抱著膝躲在棉被里,假装没听见老妈的叫喊;她打从听到陆家人到来的风声后就躲在这里,没打算要出去。

    陆斯恩亲口说过绝不娶她,今天他会来,若不是被陆夫人所逼,就是那天他把她伤得还不够,今天还想变本加厉地当众羞辱她──她说什么也不出去,更不嫁他。

    叩叩!她的房门被敲响,八成是老妈;她把被子蒙在头上,像焖番薯一样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就是不应声,尽管室温二十九度,裹着被子起码加五度,但她情愿热死,也不出去面对陆斯恩。

    “别躲了。”

    她听到这声冷嗤,万分惊讶,而唯一“罩”她的被子瞬间被扯开了。

    陆斯恩西装笔挺,俊美无俦,表情冷峻的立在她床沿;相较于他,她浑身热气,一头乱发,就像躲在防空洞里的小老鼠。

    “你进来做什么?”想到他的抚触、他的吻,还有他的不信任,心如满脸通红且无地自容,伸手欲抢回他手中的被子,只想再罩住自己。

    “我不能进来吗?”陆斯恩没给她被子,扔到一旁的椅子上。

    “当然,我又没有请你进来。”心如站起来立在床上,双手插在腰际,以怒容来掩饰心里的慌乱。

    陆斯恩面色一绷,不以为然的嘲讽她:“原来还要有邀请函才能成为入幕之宾!”

    “你”她支离破碎的心更添凄凉,却也懒得解释了,反正任她怎么说,他都不信,他们的关系早已破裂,也许当初她就错看了他吧!他不是一阵随和的风,而是可怕的低气压。“随你怎么说。”

    “嫁不嫁?”语气里毫无诚意。

    “不嫁。”她别开脸去,她何必嫁他?

    “很好,请你自己去告诉我妈,让她死心。”陆斯恩沉声下令。

    她机伶地察觉这是他的权谋,那一天他若不要“非礼”她,即使被撞见也能坦然自若,是他自己让他的母亲误会的,她为何要替他善后!“这好差事,你怎么不自己做?”

    “只要你说那天我们没什么,一切就结束了。”他还提供说词。

    她又再度被他伤害了!她为了他三天三夜寝食难安,为他以泪洗面到天亮,他不但不闻不问,还认为那根本“没什么”!

    为什么他连自己深深伤害了别人都不自觉?如果他认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那他和张家豪有什么两样?

    “你真坏,我看错你了,我恨你,恨你”心如抓起枕头捶他。

    他一把揪住枕头,打算要扯了丢弃,但猛然的力道竟连她的人也扯下床,扑倒在他身上,他一个反射竟伸手抱住了她。

    心如的老妈竟在此时此刻开了她的房门,客厅里所有的人全都瞠目看着这“相亲相爱”的一幕,不知哪位老乡还鼓掌叫好,惹得全场跟进,一时间掌声像节庆的鞭炮声。

    真是要命呵!心如额冒冷汗,一脸苍白,急急推开陆斯恩要向老妈说明,老妈却跟她有代沟似的,立即关上房门,笑呵呵地说:“就依老夫人的意思,让他们结婚吧!”

    客厅里的陆夫人笑到合不拢嘴,直说:“太好了。”

    拍板定案了“鞭炮声”响得更起劲了,心如有种被摧毁的感觉,她并不想嫁给他啊!望向陆斯恩,他一脸寒意,讳莫如深的眸子更显幽冷,她止不住的颤栗,知道自己这下真的完蛋了。

    她冲出房门去,试图阻止这场婚约。“我不嫁!”她脸红脖子粗地喊,现场的鞭炮声忽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人们的笑声,挤在第一线的费大妈挥著手说:“哎呀,别害臊了,心如,女大当婚啊!”心如脸胀得更红了,陆夫人也以为她是害羞,笑眯眯地起身走向她,握住她的手,和蔼可亲地说:“是啊,孩子,两个人情投意合有什么好害臊的?我说过不会亏待你的。”

    “我不能嫁他啊!”心如摇头,可没人懂她的意思。

    陆夫人更对她说:“不嫁他嫁谁啊!我打一看见你,就知道你会是我们陆家的人。”

    “不”心如想说明那天在温泉池发生的事是个错误,但众目睽睽下,叫她如何去说明这暧昧的事?这对她是二度伤害,而对老妈呢?

    她心底明白丢不起这个脸,她得顾全老妈的颜面啊!无措的泪滑下她的脸庞,她全然没辙!

    “好了好了,别哭,我知道田家就你一个女儿,舍不得离开你老妈,婚后可以常去看她。”陆夫人好言相劝。

    “老夫人说得是,你这孩子也真是的,说好了,怎能又反悔?”老妈笑她假仙,谁都看得出他们之间的“程度”

    “我不能嫁给他不能啊”她泪眼迷蒙地看着老妈、看着陆夫人和那群快把客厅挤爆的邻居,反抗的声音愈来愈小,小到自己都听不见了。

    忽然她面前移来一面墙,陆斯恩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前,她怨怼地瞪著他,却听见他用很低、很沈的声音对她说:“我娶你。”

    心如惊愕不已,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忽然改变了主意,但众目睽睽下,她问不出口,只能瞪著他,一直瞪著。

    *  *  *  *  *  *  *  *

    三个月后──

    “老师,我弹得好不好呢?”欣欣音乐教室的钢琴个别班里,小学童弹完了“魔术师”却没得到老师的评语,疑惑地侧头一看,坐在一旁的老师竟在发呆。

    “心如老师!”小学童摇摇心如的手臂,她这才回过神来,挤出笑容对孩子说:“弹得很好,再下一首。”

    “那你还会发呆吗?”学童噘著唇问。

    心如怔了一怔,抚抚她的头,替她翻了的“小麻雀”轻声说:“不会,把这首弹完就下课了。”

    “好。”学童笑着,手摆琴键上,开始弹。

    心如看着她,又难以自制地发起呆来;这阵子,无论她是在音乐班上课,还是在“家”都时常如此,整个人常陷入呆怔之中,心难受得快窒息。

    结婚后,她的生活几乎没有什么不同,她一样是在音乐班为学生上课,只是天天的课程都刻意排了满档,从上午十点到晚上九点,唯一的不同是,上完课她得回他的房子,晚上一个人睡在一张冰冷的大床上,辗转难眠。

    她的“丈夫”从未与她同床,即使新婚那夜,他都不知流落何方,在她的“婆婆”回澳洲后,他甚至把新房全“让”给她一个人用。

    偶尔她会在家里遇到他,他却对她视而不见,她在他面前像一粒尘埃,他看不见,也感觉不到!

    她知道他不当她是一个妻子,朋友的关系更是过去式;而且他根本不要这桩婚姻,且恨透了她!

    而她呢?

    她是一个向现实低头、没有勇气的懦夫,总在面对他的冷漠后黯然神伤,独自饮泣。

    没有人知道她心底深处藏著一个秘密,她仍爱著他,毫无理由的、像个傻瓜似的爱著他,终日见不到他时,她会很想他,但她从不去问他的行踪,不打他的电话,总是一个人在客厅里等到他回来,才安心地上楼,独自承受著说不出的苦涩,这样的苦不知是否也算一种相思?

    她常怀念他的笑脸,常忆起毕业典礼那个早上,有鲜花的香甜,他的笑语,阳光好灿烂,她不相信那只是幻影,因为那真实地存在过。

    是什么使他们之间变得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恶劣的关系一直无法改变?

    想着,她心痛如绞,深深吸气。

    唯一庆幸的是旧街虽然拆了,但老妈和阿好姨有了落脚处,两人搬进陆夫人送的大聘礼中;偶尔她也会去串门子,但她们总是早早就催她回去和丈夫“团圆”;她始终不敢告诉她们,她并不想回那个冰窖去。

    尤其当陆斯恩不在时,她得单独面对的是那个超级严肃的管家,不知为何,老管家的目光总是让她感到毛骨悚然;即使她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管家充满敌意的双眼好像还在某处瞪著她,这感觉很不舒服。

    “老师,我弹完了。”小学童又提醒她。

    看看时间九点整,该下课了,心如送走她,收拾琴室,背著沉重的乐谱离开,徒步走到捷运站搭车,站在购票机前她踌躇著,心底有份执拗,她并不想回那个所谓的家,但她能去哪里?无论她在哪里,茫然和孤独都不会放过她。于是她投了铜板,还是回到冰窖去。

    客厅里无人,陆斯恩还没回来,管家也不见人影,她颓然地走上楼去,洗澎澎后又下楼在客厅游荡,表面上她显得无所事事,心却在为他守候;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仍迟迟未归,而她自己也觉得矛盾,这样的爱傻气也凄苦,他更不会知道

    可笑啊!田心如,你这是干么?

    她站在落地窗边看着暗涩的院落,哀悼自己那份藏在心底、不受重视的爱情;心底的苦无人能解,唯有靠酒了!这屋里可有酒?

    她想着,忽然落地窗的倒影中出现了一个人影,吓坏了她,定神仔细瞧,是那个态度高傲的管家,她竟闷不吭声的出现,昏暗中似乎正用细小的眼睛瞪著自己。

    她没回过头,一时兴起顽皮的念头,既然这位管家这么爱摆谱,那就来一较高下,比比看谁厉害!心如学她也板起脸,还摆出豪门少奶奶姿态,头也不回地命令:“去拿酒来。”

    管家愣了三秒,整个人像被震慑住了。

    心如暗笑,不给她发呆的时间,出声催促:“还不去!”

    “哦,是是,请问少奶奶要什么年份的、什么酒?”严肃的管家表情怪异,刚才她真的有点被惊到了,坦白说她是有点看轻少奶奶的出身,这辈子都待在陆家,见过数不清的上流社会名门闺秀,像她这样来自旧街又名不见经传的小女生,竟然会变成陆家的长媳,她还真有点不服。瞧少奶奶平常挺沉默的,今晚真不知是吃了什么大力丸,竟有勇气命令她。

    “1988年的红酒。”心如不知管家是否在考她,但她仍装腔作势,反正只要能喝醉的就是好酒了。

    “是。”管家没有质疑,朝存放酒的地下室去取酒,还附上开瓶器,很快又回到客厅。

    “你可以下去了。”心如下令,拿了酒,没看她一眼,独自走出沉闷的客厅,说什么也不愿再待在暮气沉沉的屋里。

    她走到院落的草皮上席地而坐,直接把酒倒进口中,咕噜咕噜像喝水一样,喝了几口,脑子开始茫然。喝了半瓶,她开始引吭高歌,整瓶都干了,她痛哭一场,然后随兴躺在草皮上,对著天空低吟

    陆斯恩回到家里已逾十一点,下班后他总是刻意晚归,假日也把时间排得紧凑,就怕回家面对“妻子”

    但无论他多晚回来,总会在客厅里见到她,她总是霸占著电视,对他视而不见,仿佛当他是隐形人似的。

    他知道她嫁给他是不情愿的,对她,他其实怀抱著歉意!他不是不会反省自己的人。

    提亲那日,她窘迫地在众人面前说她不嫁给他,那份急切和有口难言的羞愤,他全看在眼底。他真不知自己为何要那么残忍,非得逼她难堪不可;看她无助地落泪,他的心底感到既痛苦且心疼。

    在那一刻他蓦然转了心念,情愿相信她和亚乔之间没什么,她并没有说谎,她仍是他所认识的可爱女孩。

    但一切都太迟了,他们之间的友谊已荡然无存;尤其在奉母之命结婚后,他们的关系简直比陌生人还糟!

    一到了寂寞的夜晚,情况更严重,他居然想念她的唇、她柔软的身子在心底他仍喜爱著她、在乎著她!

    他可以在外面花钱“消火”可他并没有这么做,恍若有道枷锁禁守著他的心,不知这无形的约束力来自何方,只深知自己并不想那么做。

    停妥车子进了门,老钟正好敲了十一下钟响;但今天客厅里空荡荡的,那个老爱守著电视的小女人不见人影。

    他低落的心情更添郁闷,独自上了楼,经过他们的“新房”门是敞开的,她不在里头,这么晚了她不在房里是去哪了?说不出的烦躁从心底冒出来,他进到书房,甩了公事包,取出烟,走到窗边去抽闷烟。

    静夜下,他隐约听见一阵细嫩的歌声,仔细听是心如的声音,他找寻声音来自何方,终于看见月色下的草皮上好似有个人影。他从书桌底下的柜子取出充电式的探照灯,往草皮一照──

    正是那个小女人!她就在草皮上,躺成大字形,手上还拿著一瓶酒她在搞什么?

    他冷哼,熄了烟,下楼,点亮院子里所有的灯,朝院落外走去。

    “天啊!为什么一下就天亮了,还出现那么多太阳,一个,两个,三个”心如醺醉地数著天空中那些令她张不开眼睛的“太阳”;忽然太阳光中出现了一张脸,又帅又酷,眉头紧蹙,还长得好像陆斯恩哦!唉,一定是她相思得太厉害了,才会出现幻觉。

    “太阳神我知道你一定是太阳神”她闭上眼睛,觉得神?的眼睛比光线还强,照得她无法睁开眼去瞧个仔细。

    “这像什么话?”陆斯恩瞧见那支空瓶,不满地瞪视她。

    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笑着,还说:“管你是什么神,别吵我睡觉!”

    “要睡给我进屋里。”他下令。

    “别吵”她蜷起身子,只想睡,她唱歌唱累了,也哭累了。

    他愠怒地蹲下身,握住她的双肩,不客气地要唤醒她,这才看见她满脸的泪痕。

    想抱起她回房里去,却又不想透露自己的感情,只好狠心地摇醒她。“给我回房里去!”

    心如迷蒙地睁开眼,勉强自己清醒,头却疼了起来,她看出了眼前的人不是什么太阳神,而是她的老公;瞧他一脸怒容,她也噘起唇,不满地推开他。“谁理你!”

    “你给我起来。”陆斯恩不纵容她任性,猛然揪起她。

    心如头疼,摇摇晃晃地站著,被他凶巴巴的样子逼出眼泪。“你要审问我是不是?我说过了,亚乔只是在我房里休息,他喝醉了,我跟他根本没怎样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都没关系”她的泪滚落得更多了,陆斯恩的脸色绷得死紧,瞪著她。

    泪眼婆娑中他的表情看来可怕,令她的脑子又清醒了些,情绪却更不安定,她不想再解释,却又怕僵局延烧,痛苦地低喃:“你不要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怎会知道我是怎么想的?”陆斯恩幽冷的口吻,令心如打了个寒颤。

    她当然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的冷漠、轻蔑,全都替他传达了想法,换作是别人她可以轻忽,但她却是那么在意著他啊!

    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她忍不住哇地哭了。“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粪坑里的石头,怎么我说的你都不懂!我们的代沟一定比长江还长,偏偏我却那么爱你”心如红著脸,住嘴了,身子摇摇欲坠。

    陆斯恩一震,讳莫如深地瞅著她。

    心如头疼欲裂,不知哪来的冲动,她一不做二不休,抛开矛盾和矜持,捧著他的脸亲吻,不管后果地对他说:“你可以试试我啊要知道我是不是清白并不难。”她流著泪吻著他的唇、他的颊,头昏脑胀地说著平时没胆说的话,心阵阵怦然。

    他直挺挺的立著,随即拉下她的手,掉头往屋里走去。面对她的醉言醉语,他表面上看来毫无反应,内心却已是波涛起伏。

    而心如并不想就这么放过他,跌跌撞撞地追上他,但他的步伐大又急,她追不上他,还在台阶上跌了一跤,膝盖狠狠地磨去一层皮。“啊!”陆斯恩终于停住脚步,回首一瞥,见她倒在台阶上,心被重重地拧疼了!

    他无法狠下心不理她,想也没想的箭步上前扶起她,看见她膝上的血渍,和满眼的泪雾,他再也顾不了一切的抱起她走上台阶。

    她伸出颤抖的手,紧紧地攀住他的颈子,像孩子般地抽噎;他更紧密地将她抱在怀里,禁不住地吻她的额,低低地说:“别再哭了。”

    这意外的温柔令她一怔,她听话的安静下来,一颗心却再也静不下。“除非你吻我。”她听见自己这么请求,头胀痛得厉害。

    他的唇压了下来,亲密、真实地吻她;她生怯地回应,颤抖地圈紧他的颈子,深怕一放手,他就又不理她了。

    他的吻并没有停止,只想呵护她,哄她收起楚楚可怜的泪,那他的良心也许会好过些;她说得没错,要知道真相是不难,而她不顾自尊地说了,他还能怎样?继续钻牛角尖把他们的关系弄得更坏吗?

    不,他不想,绝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