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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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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青没有食言,过了两天,他便抽了个空带我去看霍去病。

    “明月!”卫青见我没有跟上,折回身来寻我,忍不住笑道:“你不是一直吵着要来吗?呆站在门口干什么?”

    “哦,来了!”我打起精神,吸了口气,露出合宜笑容。

    “小舅舅,你来了。”听见去病稳稳的声音,突然他转眸看到了卫青身后的我“啊!姐姐!”他兴奋的大叫了一声,眼睛一亮,便挣扎着要下床。

    “去病!”我不由迎了上去扶住他,不许他乱动。

    他的伤口深,恢复时间尚短,白色的绑布上渗出斑斑血迹,刚才那一动,立即痛得他满头大汗。

    见他此景,我不禁泪盈于睫,心如刀绞,连忙拿出手帕来帮他轻轻擦汗。

    “姐姐别伤心,去病不痛。”他一下握住我的手,反过来安慰我,黑白分明的大眼欢喜的望着我。

    他的手心滚烫如铁,我心中一悸,触电般反射挣脱,他只捏住了我的手帕。

    正逢画蝶奉茶上来,我急忙接过,不动声色的想减少这份尴尬。

    他却已敏锐的觉察到了,神情暗了几分,慢慢放下手,抬眸幽幽问道:“姐姐,你怎么一直不来看我呀?”

    我刚想说话,画蝶在一边插嘴笑道:“公子还不知道呢,小姐早就来看过你啦!”

    “什么时候?”他不信道:“我怎么不知道?”

    “呵呵,当时您睡着了呀。”

    “是吗?姐姐?”他转头望向我,见我微微颌首,他又埋怨道:“你来也不叫醒我?”

    “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不想打扰你。”我柔声道。

    “那后来我醒了,你怎么一直不来看我呢?”他理由气壮的质问道。

    “我”他问的如此直接,我一时语塞,无言以对,惭愧的低下头。

    “她其实每天都想着你呢,”卫青微笑着帮我打着圆场“只是她身体不好,我不许她来,你要怪就怪小舅舅好了。”

    “原来是这样。”去病像得到了一个合理解释,立即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随即内疚轻道:“姐姐,是去病不懂事,刚才的话你别放在心中。”

    我摇了摇头,他又如连环炮珠般关切的说:“对了,你如今身体好点了吗?若不舒服,不要勉强来看去病,好好休息,等去病好了,就去看你”心头一阵发紧,再也经受不住他的纯真关爱,忍了半天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去病”

    “姐姐,你别哭啊”去病一下慌了手脚,期期艾艾的不知所措。

    卫青见状放下茶杯,走了过来,揽住我肩笑道:“你姐姐呀跟小孩子一样,老是爱哭。好了,别哭了,叫晚辈看见多难为情呀!”说罢接过画蝶奉上来的软巾随手递给我,似想起什么,转身对去病笑道:“看你俩,辈份都乱了,我也跟着你们混叫以后再也不能叫她姐姐了,说不定过几天就要改口叫小舅母了。”

    “哦。”去病闻言茫然的望向我,小脸上虽带着笑容,但已僵硬,仍然道:“那真是太好了!”

    我看在眼里,心情复杂难言,半响才挤出微笑“去病,你好好养伤,要乖乖听大夫的话。”竭力自持,想拿出长辈的样子淳淳慰导,只是那颤抖的声音泄露了情绪。

    我定了定神了,不愿正视他的眼,只望着他的衣襟,继续笑道:“你小舅舅和姐表姨,都希望你快点好起来呢。”

    久久没听到他回音,我缓缓抬眼看他,只见他直直的望着我,那清澈眼底竟有几分痛楚无奈。

    我被他的目光刺痛,几乎又要落泪,急忙别过头强笑道:“去病,你好好休息,表姨改天再来看你。”

    不敢再看,我忍着泪意,转身快步离去。

    不一会儿,卫青追了上来“明月,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他一脸担心。

    我抬起布满泪痕的脸,哽咽道:“没,没什么,只是一想到去病为我受了这么重的伤,心里难受”

    他叹了一口气,怜惜的将我拥入怀中,轻声劝道:“他这不好好的吗?你这样,他会难过的。”

    心里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禁不住在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好了,听话,别哭了!”他哄着我。

    隔了好一会,我才稳定了情绪,安静下来。

    他轻轻拉开我,犹豫着说:“明月我有事件急事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我抹了把眼泪,抬头看他,却见他的神色有些为难。

    “刚才前方送来消息,说战事又起变化,我必须立即回去,可去病身体还没好你是跟我一起走,还是过几天我再来接你俩?”

    我低头抽泣“去病伤势这么重,我不能走。”

    他想了想,道:“那也好,我会多派些人保护你们!”

    ******

    “端大哥,你不是一直喜欢我的吗?为什么你现在又要和别的女人结婚?”

    “不,我只是把你当成妹妹。”

    “胡说,你对我这么好,你一定是喜欢我的对不对?求求你不要结婚好不好?”

    “你才15岁,还小,有一天你会明白,会有更好的人在等你呢!”

    “你这个大骗子,我恨你!呜呜呜”

    “砰!”一声清脆巨响,惊醒了回忆中的我,扭头一看,原来是窗台上的花瓶突然被大风吹落,砸在地上,已成片片碎片。

    “哟,起风了。”绮柔听到响声走了进来,边关窗户边埋怨道:“丰儿也真是的,我不在她就不知道关窗,可惜了这个青瓷花瓶等等,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啊?”

    绮柔见我往屋外走去,一把将我拉住,劝道:“外面风大,天也黑了,要去哪里,不如明天再去吧。”

    我坚决的摇了摇头,仍然要向外走。

    绮柔看我固执神情,知道劝不住,便又试探道:“那容绮柔去拿件披风,再提盏灯,我们再走?”

    我茫然站住,她见我没有反对,转身去拿东西。

    我手扶门框呆呆望着外面,夜深如幕,繁星点点,皓月当空。我无心赏月,思绪已飘到他的身边。

    这五六日,我都没去看去病,纵如万蚁钻心,也只得默默忍耐,我既知他的心意,怎能再莽撞行事,给他造成错觉。

    一心只盼卫青能早日从边关视察回来,我才能携他一同去,但卫青昨日托人带来口信,这次军务繁重,大概还要再过几天。

    可是

    不由自主,回首望向那堆青瓷碎片,心底深处那种惶惶不安的感觉陡然强烈不,等不了这么久了!今夜我必须要去一趟,哪怕偷偷的看上一眼,只要知道他平安无事就好。

    绮柔拿来了披风,替我穿上“小姐,我们去哪?”

    我咬了咬唇,下定决心,说道:“我们去看去病。”

    那日我有些激动,没有控制好自己,今天万万不可如此!去病一向机敏,若是被他看出些端倪,恐怕更是不妥。

    不知不觉已来到去病房外,我做好全部心理建设,再三警告自己要镇定,面带微笑,推门而入。

    “去病。”我轻声唤道。

    房内静悄悄的,只余一盏孤灯忽明忽暗。

    我泛起不好的预感,急步奔了过去。

    榻上整整齐齐,全无人影。

    情急之下,只觉眼前一黑,差点眩晕过去,绮柔一把扶住我,大声唤道:“来人!”

    外屋的两名仆人应声走了进来,绮柔连忙问道:“小公子呢?”

    “小公子今早回洛阳了呀。”仆人不解的答道,仿佛我们不知道很奇怪。

    绮柔顿时柳眉倒竖:“小公子身子还这么虚,怎么能让他走?”

    那仆人见绮柔发怒了,慌忙跪倒在地:“啊?小公子说已跟侯爷讲过了。再说他执意要走,小人也没办法啊!”正乱作一团,画蝶袅袅从院外走了进来。

    “画蝶,你到哪去了?”绮柔气急败坏的问。

    “我我霍公子说他想吃桂花糕,叫我去买,所以”画蝶很少见绮柔严厉至此,不禁有些害怕,颤声道:“姐姐,发生了什么事?”

    “没用的东西!”绮柔恼火万分,喝道:“霍公子一个人走了,看你如何向侯爷交待?”

    “啊!”画蝶顿时冷汗直下,呆若木鸡。

    “你们是怎么回事?也不会劝一劝,请他等我家侯爷回来再走吗?”绮柔忍不住又对那两名仆人责道。

    “小公子说了,出来多日,恐他母亲挂念,所以才急着回去,小人,小人拦不得住啊!”两名仆人也骇得汗流夹背。

    绮柔刚想再骂,我拉住她,摇了摇头。

    “算了,绮柔,”我黯然道:“去病的性子,他决定的事,谁能阻止得了他?”

    绮柔无计可施,跺了跺脚,不甘心的恨恨问:“我家小公子还说了些什么?”

    “小公子说,请侯爷和小姐放心,他身体已经大好了。等他到了洛阳,自会送信报平安的。”那名仆人战战兢兢一五一十的回道。

    事已至此,追悔莫及,无可奈何,绮柔又细细询问派了几辆马车,路上几个人服侍。两名仆人安排得倒还算妥当,我稍稍放下一点心来,可一想到他竟不告而别,又不禁悲中从来。

    魂不守舍,踉踉跄跄的回到自己所住小院。

    躺在榻上,夜不能寐。

    思念着他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与他在一起的日子都历历在目。

    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离去?

    一定是在怪我冷情狠心吧?

    可是谁又知道,有时温柔,更是一种残忍

    一想到这,心底便隐隐作痛。

    唉!他只有十四岁,或许对我有几分情愫,但也只是少年情怀,他应该顺从他的命运,成为一代天骄,而不是被渺茫的私情所绊。

    而我,能为他做的,仅仅是让他淡忘我,永远做他的姐姐。

    相濡以沫,不如相望于江湖。

    我轻轻的熄灭灯火,黑暗中无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