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不认识的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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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去找哑女,推门进去,她和禅明在一起,禅明在讲有趣的事。我在旁边坐了半天,没人理我,甚至好象没有发现我。我知道没趣,就离开了。以后的两三天也没人陪我,所以有些孤独。我长时间坐在秋千上,终于等到一个人,恋夕手里捧着一大束蓝色小花从后门进来。原来他出去了,也不叫我一声。“好漂亮的花。”恋夕的脸红了“谢谢,挑了很久。怎么一个人,禅明呢?”“不知道,也许在哑女那里。”“哦。”恋夕坐到秋千上来,没有话说了,只有秋千在一荡一荡。“桔子,进去吧,外面有点凉了。”“你先回去吧,我再呆一会儿。”“好吧,别太久。”然后把他的外衣给我披上才离开,我无所事事,只是在秋千上晃晃。被风吹吹是有点冷,再呆一会,一会,就回去。斜倚着扶手,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梦境里我看见眉锁关切的脸,她拍拍我的肩“这太冷,起来吧。”我迷迷糊糊地跟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 因为那天没有被禅明和哑女理睬有点生气,便忍着好几天没去看他俩。最后,我还是沉不住气,告诉自己别那么小心眼。于是,在走廊里“遇到”禅明热情地打招呼。“桔子,我要去看哑女,一起去吗?”“好的。”虽然不知道哑女能否听得见敲门声,每次去还是要敲门的。看见我们来了,她很高兴从椅子上站起来。我们走近她,她反而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下,象一朵不胜娇羞的水莲花。“你们好,我叫灵隐逸。”不仅长得象天仙,声音也美得过分。我都要酥了,舔舔自己的嘴唇,仿佛上面粘了蜜。一会儿,才觉察出更大的意义。哑女不哑,她说话了!赶紧跑去把好消息分享给大家,心急了一点,自己敲响了会议室的钟。“怎么了?”“哑女不哑,她会说话了。”“是吗?”他们也激动得不得了,为了证明我的话,我想去把灵隐逸带来,让其他人也听听美妙的声音。正巧,灵隐逸和禅明来了。罗新说:“哑女你能说话了?”谁想,他和她的脸上露出一样困惑的表情。我很意外“怎么了,灵隐逸?刚才在你的房间里,不是你亲口说出你的名字的吗?而且那么好听的声音。”还是不回答,我等待禅明帮我说话。“禅明,你也听见的,咱俩一起去的,一起听见的呀!”我急了。“桔子,你胡说,哑女不会说话。”“她说她叫灵隐逸的。”“桔子,你闹够了吧,你说的我都听不懂了。”场面突然尴尬起来,福爷爷紧着打圆场“只是玩笑嘛,没什么大不了的。桔子,以后可别这么干。不过,灵隐逸这个名字倒还不错。”罗新转身离开了,李夫人又教训我一顿,说我没规矩。眼泪就流了出来。 我都记不得后来怎么回去的,好象特意绕了远路,只为避开灵隐逸和禅明的房间。我不会听错,怎么想都是真的,那他们也没有说谎的理由,难道有误会吗?我听见禅明的脚步声,好象停在我的门前,我去开门,他留下一句话:我对你的做法极不满意,逸会说话的事情是我和她之间的秘密,请你忘记她的声音吧。我楞在原地,一种从未有的恐怖从牙龈渗出。眼泪,有或无,还有关系吗?可是我不明白,一个我最信任的人竟会给我带来最大的欺骗。眉锁不知从哪里闪出来,只记得她说“看出来灵隐逸多么可怕了吧,要不然怎么能让禅明说出这样的话。”不知道,我不知道。 这几天没有食欲,唯一还喜欢吃的冒热气的杏仁糕饼总是放在灵隐逸前面。我最近不喜欢说话,一天天总是混混沌沌的。连自己也不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太颓废了。应该学会走出心中的阴影,找一种方式减压。谁能帮助我?我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墨涵或恋夕,而是眉锁。眉锁住一楼,每个楼层的灯都是中间亮两边暗的,眉锁的房间又靠边,所以光线已经很朦胧了。怎么开场呢?笑着说“你好,眉锁,打扰了”还是难过地说“我们可以聊聊吗”门开了“你有事吗?”天啊,又是一贯冷漠骄傲带着嘲讽的样子。她看着我,我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没事,路过。”我不用看,都猜得到她目光的意思。透过半开的房门,我看见屋子里有一个花瓶,里面是一束已经枯萎的蓝色的星星。她关上门,我也离开了。对自己说:你最近怎么总是自讨苦吃呢? 当初我把轻松地走出黑森林看作一个暗示,暗示我会和这里结下一段缘分;现在的一切也是一个暗示,暗示我离开的时候到了。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去找罗新,告诉他我要回家。可是,没找到。走到楼梯口,抬头看一眼四楼,都说四楼不准进,我就要走了,不看岂不是可惜了。周围也没人,就上去看看。可是每上一步,腿就会更重。还差四五阶了,四楼的阴影里出现一个我从没见过的老人,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干什么?”“没有。”我急忙后退,全身寒毛倒立。我在厨房里找到尔德先生,把刚才看到的告诉他。他正在切菜,两只手象机器一样熟练。他笑了笑:“李夫人说过你多少次也没用,还是不懂规矩。”“先生,我要回家。”“回家?这里不是你的家吗?”“也是,我指的是回人间。”他的手不动了“你不能走,每个人都有独特的价值,这里需要你。既然魔族让你回来,就一定有原因。再考虑认真点。”“我要回家。”我去找福爷爷,他还是半睡半醒的状态。“爷爷,四楼有个陌生人。”“哦,陌生人,你看见了?”“是,挺吓人。”“是有个吓人的陌生人。”“他是谁?”“陌生人”我的话还没说完,又睡着了。不过,我不会放弃,一定要离开。找到李夫人,告诉她我的请求。她说知道了,会通知罗新的。我去找禅明,尽管对他既不理解又失望,还是有许多感谢和感情。他和灵隐逸在一起,我听到他们的谈话。“我要走了。”“对不起,我不会留你。”“只是来提前告别。”我很难过,被他说中一半,还是希望能说留我。不过,没关系。灵隐逸和我说再见,甜美的模样。 我在焦急地等待消息,可是没有人回复。有一天,我终于在罗新的办公室等到他。罗新说,他不同意。 我病倒了,开始以为只是感冒发烧一类小病,可是却不见好。我知道,是心病。以前,我决不害怕。可如今,我体会到死去在异国他乡的悲凉。我一定要回去,健康地回去。信念真是神奇,我的病开始好转,阳光的照耀让血液重新流动。窗台上是墨涵送我的花,忘了名字,绿叶紫花,五瓣。一般的花都是一瓣瓣地开,然后枯萎凋零。这种花真奇怪。一朵花的五瓣同时开放,病怏怏的,然后一天掉一瓣,五天后全部掉落。而且,每掉一瓣,剩下的开得更好了,好象是吸收了失败者的血液,而最后的一瓣是这朵花最娇媚诱人的时期。难以理解的世界,难以理解的花。我要离开。 我差不多好了的一天,古堡里的一切变成了绿色,还有好多装饰品。原来今天是墨涵的生日,绿色是墨涵最钟爱的颜色。我衷心祝墨涵生日快乐。这里的年龄增长的方式也很有特点,在一个人法力最强盛的时候,面容和精力可以不变化,可是一旦法力衰退,便会迅速老去。生日宴会上,罗新宣布了允许我回到人间的决定。恋夕说那一天,他不知道应该难过还是悲伤。绿色的生日会还是怪怪的。
第二天,我去找哑女,推门进去,她和禅明在一起,禅明在讲有趣的事。我在旁边坐了半天,没人理我,甚至好象没有发现我。我知道没趣,就离开了。以后的两三天也没人陪我,所以有些孤独。我长时间坐在秋千上,终于等到一个人,恋夕手里捧着一大束蓝色小花从后门进来。原来他出去了,也不叫我一声。“好漂亮的花。”恋夕的脸红了“谢谢,挑了很久。怎么一个人,禅明呢?”“不知道,也许在哑女那里。”“哦。”恋夕坐到秋千上来,没有话说了,只有秋千在一荡一荡。“桔子,进去吧,外面有点凉了。”“你先回去吧,我再呆一会儿。”“好吧,别太久。”然后把他的外衣给我披上才离开,我无所事事,只是在秋千上晃晃。被风吹吹是有点冷,再呆一会,一会,就回去。斜倚着扶手,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梦境里我看见眉锁关切的脸,她拍拍我的肩“这太冷,起来吧。”我迷迷糊糊地跟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 因为那天没有被禅明和哑女理睬有点生气,便忍着好几天没去看他俩。最后,我还是沉不住气,告诉自己别那么小心眼。于是,在走廊里“遇到”禅明热情地打招呼。“桔子,我要去看哑女,一起去吗?”“好的。”虽然不知道哑女能否听得见敲门声,每次去还是要敲门的。看见我们来了,她很高兴从椅子上站起来。我们走近她,她反而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下,象一朵不胜娇羞的水莲花。“你们好,我叫灵隐逸。”不仅长得象天仙,声音也美得过分。我都要酥了,舔舔自己的嘴唇,仿佛上面粘了蜜。一会儿,才觉察出更大的意义。哑女不哑,她说话了!赶紧跑去把好消息分享给大家,心急了一点,自己敲响了会议室的钟。“怎么了?”“哑女不哑,她会说话了。”“是吗?”他们也激动得不得了,为了证明我的话,我想去把灵隐逸带来,让其他人也听听美妙的声音。正巧,灵隐逸和禅明来了。罗新说:“哑女你能说话了?”谁想,他和她的脸上露出一样困惑的表情。我很意外“怎么了,灵隐逸?刚才在你的房间里,不是你亲口说出你的名字的吗?而且那么好听的声音。”还是不回答,我等待禅明帮我说话。“禅明,你也听见的,咱俩一起去的,一起听见的呀!”我急了。“桔子,你胡说,哑女不会说话。”“她说她叫灵隐逸的。”“桔子,你闹够了吧,你说的我都听不懂了。”场面突然尴尬起来,福爷爷紧着打圆场“只是玩笑嘛,没什么大不了的。桔子,以后可别这么干。不过,灵隐逸这个名字倒还不错。”罗新转身离开了,李夫人又教训我一顿,说我没规矩。眼泪就流了出来。 我都记不得后来怎么回去的,好象特意绕了远路,只为避开灵隐逸和禅明的房间。我不会听错,怎么想都是真的,那他们也没有说谎的理由,难道有误会吗?我听见禅明的脚步声,好象停在我的门前,我去开门,他留下一句话:我对你的做法极不满意,逸会说话的事情是我和她之间的秘密,请你忘记她的声音吧。我楞在原地,一种从未有的恐怖从牙龈渗出。眼泪,有或无,还有关系吗?可是我不明白,一个我最信任的人竟会给我带来最大的欺骗。眉锁不知从哪里闪出来,只记得她说“看出来灵隐逸多么可怕了吧,要不然怎么能让禅明说出这样的话。”不知道,我不知道。 这几天没有食欲,唯一还喜欢吃的冒热气的杏仁糕饼总是放在灵隐逸前面。我最近不喜欢说话,一天天总是混混沌沌的。连自己也不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太颓废了。应该学会走出心中的阴影,找一种方式减压。谁能帮助我?我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墨涵或恋夕,而是眉锁。眉锁住一楼,每个楼层的灯都是中间亮两边暗的,眉锁的房间又靠边,所以光线已经很朦胧了。怎么开场呢?笑着说“你好,眉锁,打扰了”还是难过地说“我们可以聊聊吗”门开了“你有事吗?”天啊,又是一贯冷漠骄傲带着嘲讽的样子。她看着我,我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没事,路过。”我不用看,都猜得到她目光的意思。透过半开的房门,我看见屋子里有一个花瓶,里面是一束已经枯萎的蓝色的星星。她关上门,我也离开了。对自己说:你最近怎么总是自讨苦吃呢? 当初我把轻松地走出黑森林看作一个暗示,暗示我会和这里结下一段缘分;现在的一切也是一个暗示,暗示我离开的时候到了。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去找罗新,告诉他我要回家。可是,没找到。走到楼梯口,抬头看一眼四楼,都说四楼不准进,我就要走了,不看岂不是可惜了。周围也没人,就上去看看。可是每上一步,腿就会更重。还差四五阶了,四楼的阴影里出现一个我从没见过的老人,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干什么?”“没有。”我急忙后退,全身寒毛倒立。我在厨房里找到尔德先生,把刚才看到的告诉他。他正在切菜,两只手象机器一样熟练。他笑了笑:“李夫人说过你多少次也没用,还是不懂规矩。”“先生,我要回家。”“回家?这里不是你的家吗?”“也是,我指的是回人间。”他的手不动了“你不能走,每个人都有独特的价值,这里需要你。既然魔族让你回来,就一定有原因。再考虑认真点。”“我要回家。”我去找福爷爷,他还是半睡半醒的状态。“爷爷,四楼有个陌生人。”“哦,陌生人,你看见了?”“是,挺吓人。”“是有个吓人的陌生人。”“他是谁?”“陌生人”我的话还没说完,又睡着了。不过,我不会放弃,一定要离开。找到李夫人,告诉她我的请求。她说知道了,会通知罗新的。我去找禅明,尽管对他既不理解又失望,还是有许多感谢和感情。他和灵隐逸在一起,我听到他们的谈话。“我要走了。”“对不起,我不会留你。”“只是来提前告别。”我很难过,被他说中一半,还是希望能说留我。不过,没关系。灵隐逸和我说再见,甜美的模样。 我在焦急地等待消息,可是没有人回复。有一天,我终于在罗新的办公室等到他。罗新说,他不同意。 我病倒了,开始以为只是感冒发烧一类小病,可是却不见好。我知道,是心病。以前,我决不害怕。可如今,我体会到死去在异国他乡的悲凉。我一定要回去,健康地回去。信念真是神奇,我的病开始好转,阳光的照耀让血液重新流动。窗台上是墨涵送我的花,忘了名字,绿叶紫花,五瓣。一般的花都是一瓣瓣地开,然后枯萎凋零。这种花真奇怪。一朵花的五瓣同时开放,病怏怏的,然后一天掉一瓣,五天后全部掉落。而且,每掉一瓣,剩下的开得更好了,好象是吸收了失败者的血液,而最后的一瓣是这朵花最娇媚诱人的时期。难以理解的世界,难以理解的花。我要离开。 我差不多好了的一天,古堡里的一切变成了绿色,还有好多装饰品。原来今天是墨涵的生日,绿色是墨涵最钟爱的颜色。我衷心祝墨涵生日快乐。这里的年龄增长的方式也很有特点,在一个人法力最强盛的时候,面容和精力可以不变化,可是一旦法力衰退,便会迅速老去。生日宴会上,罗新宣布了允许我回到人间的决定。恋夕说那一天,他不知道应该难过还是悲伤。绿色的生日会还是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