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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不行你就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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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贼,你怎么不跑了?我量你也逃不出姑***手心!快拿命来!”小姑娘还离一栋楼就喊了起来。看那杀气腾腾地样,还是真想致我于死地呐!

    可她毕竟还是畏我的实力,不敢再往前靠了,站在离我两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知道是杨达学的未婚妻,我可就没什么好说得了,那个混蛋确实让我给弄残废了,可就那个人渣不弄死他就不错了,要不然我对得起扬州的百姓,对得起我的良心吗?为那个混蛋来找后账,我看也***该死了!可她毕竟是个女人,杀了她没什么意思!再说她还没过门,也许真的不知道杨家那罪行,杀了她,有点过意不去!可她公然敢为吴之荣张目,不教训她一下也不像话了!而且让她这么追来追去的也太掉架了,总得杀杀她的威风才行啊!想了想,我干脆站在了那里,背着手,任凭风吹动着我的湖蓝色的长衫,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到要看看她还能说出一个什么理由来!

    小姑娘盯着我,手里的剑上闪着徐徐的蓝光,到是把好剑。给她那么好的剑,真是白瞎那剑了!她站了一会儿指着我骂道:“我本不管什么前明后清的,也不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血债,我今天只为我的未婚夫讨个公道,你大不该把他弄成废人,让我有夫家无法进门,你让我到何出去?难道我就得小姑独处一辈子吗?今天,我是报动必死之心来的,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我已经没有再在人间偷活的理由了。来,咱们拼个你死我活!”

    听她这么一说,我气愤地说:“你这女人,是不是胸大无脑呵?你在这扬州城里打听打听,你的那个杨达学是什么货色?咱先不说当年那案子就是他舅舅吴之荣为求升官发财,拨弄是非,夸大其辞,害得数千生灵死于非命那写旧事;单是他和他舅舅现在勾结土匪,草菅人命,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就已经是一个人人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恶霸了,那个杨达学跟他舅舅狼狈为奸,无恶不作,在扬州城奸淫妇女,霸占他人家产,陷害无辜,他现在光大小老婆就二十多个,他奸淫无辜少女何止百千,这样的人你也要嫁给他吗?和他同流合污你也不觉得丢人吗?他现在妻妾成群,你也不想一想,你过了门,算是老几?跟着他有你的好果子吃吗?你口口声声说他知书达理,难道你不知道他的功名是他舅舅拿钱给他买的吗?他出的那本诗集清吟集,就是他杀死张秀才,霸占他妻子后从人家书斋里偷来的!那诗其实也不是张秀才写的,是一个清初的反清志士写的,人家诗里几乎篇篇都有骂清王朝的句子,他那个惟恐找不到别人毛病的人真有知识,能看不出来吗?”说着我扔给她一本诗集:“你拿回去好好替你那知书达理的未婚夫审一审,就是我划了黑线的那些句子,看看他够不够是前明余孽了?就这写诗,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一齐刊印了出来,你说他有什么文化?恐怕连字也认不全吧?谁要是到朝廷告一把,说他是前明的余孽,怕是一点也不怨枉他!”刚才在刀剑店我听老板说了吴家不少英雄事迹,还特意摘了本他写的诗集,现在不给她,她还以为她那个没过门的老公是个什么宝呢!

    那姑娘把诗集翻了翻,往腰里一掖,然后说:“你胡说,我们是从小定的亲,他至今闭门读书,都没顾得过来迎娶,哪来的二十多个夫人?他才华横溢,哪用偷别人的滥诗?你不但废了他的身体,你还污蔑他的清白,你也太恶毒了!我定不饶你!看剑!”说着飞身过来,举剑就朝我劈来。

    妈的,这女人真是难缠,话都说到家了,她还是痴痴的恋着她那个流氓哥哥。我不再理她了,运起剑朝她迎了过去。嚯,这场好杀,敢情这丫头的功夫还真不赖,大概也是上了榜的人物了!不过今天她遇到了我,算她倒霉了,不弄她个折戟沉沙就不错了!我拿出半成功力,才打了十几个回合,她就被我逼得步步为营了,要不是本少爷怜香惜玉,念她也是个无辜之人,有十个她也早被我给废了!可她偏不知进退,还是死缠烂打,弄得人哭笑不得。

    妈的,不好,街上现在已经是人喊马嘶了,我知道,官兵已经出动了,再在这死缠烂打下去,我可就麻烦大了,而且韩越、小雪我们出城也得费事了!我手下运足了力气朝她的剑磕去“当”的一声,她被震退了四五步,我忙扭身就跑,可刚跑了两步,她又缠了上来。这时,街上已经看见了弯弓待射的官兵!妈的,连我们身份都不清楚就想杀人,这地方真是没王法了!这可不好,这边跟她斗着,那边万箭钻心,我活不活了?还是撒丫子跑吧!

    跑了两条街,甩开了那些讨厌的兵丁,可那丫头却跟得紧紧的,而且连喊带叫:“小贼,等死吧!姑奶奶来找你索命来了!还我夫君的青白!还我夫君的命来!”

    哎呀呀,爹娘耶,怎么就不多给我生出两条腿?让我赶紧甩开这个小赖皮婆娘呀!

    突然,斜拉里飞出个人来,是我的韩越老弟吧?我定睛一看:坏了,不认识,肯定是那姑娘的同伙!妈的,怪不得她死缠着不放呢,这还有个帮凶呐!我急忙提起精神,准备应付。

    没想到那人让过我,接住了那姑娘的剑“当”的一声,把那姑娘震退了两三步,大声说:“小姑娘,能不能听在下一句?你那个杨达学确实不是一个好人!我劝你还是别黑白不分,办下错事,那你可就没有一丝退步了!”

    这时我才看清,来人三十多岁,剑眉星目,高大雄伟,神清气朗,穿一身白色长衫,大辫子盘在脖子上,手拿一个黝黑但寒气逼人的宝剑。赶情是一位英气四溢的大侠。

    “他废了我的夫君,我让他陪我的夫君!我哪里错了?难道这清平世界就没讲理的地方了?难道他把人搞得又傻又乜的就有理了?”小姑娘还是咄咄逼人。

    “他现在又傻又乜也是他自找的!是他恶贯满盈的下场!我虽然不是扬州府的人,但我一来就听说吴家甥舅是个倚仗黑白两道势力无恶不作的一方恶霸,他们鱼肉百姓,横征暴敛,巧立名目,敛财聚富,害得千家万户流离失所;他们把扬州变成了人间地狱,把官军变成了残害百姓的私家军队,难道不应该严惩吗?你知道昨天为什么扬州百姓放了半宿鞭炮?官府为什么今天下令不让燃放鞭炮?”那人正气凛然,仗剑坎坎而谈。

    “我今天来才看见满街鞭炮纸屑,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放鞭炮!再说他放什么该我什么事?我管得着吗?”姑娘愣了一下不已未然地说。

    “当然跟你有关,那是大家庆贺这位小哥昨天教训了你那个未婚夫,把他废掉了,为大家除了一害放的!你难道不知道昨天他为从杨达学马蹄下救出几个无辜幼童,得罪了吴家甥舅,吴家私调官兵追杀他,他被逼无奈才出手严惩了恶贼吗?就这你还有脸找人家寻仇来?现在扬州百姓还不知道你斗的就是他们的恩人,如果知道,怕是你在扬州城里从此没有了落脚之地了!噢,除非你住进吴家那个魔窟里!但恐怕你也不会得好,他们要不是忌畏你爹知道他们的丑行,怕是早就把你骗来给祸害了!他们这些年祸害的少女何止千百人,光是被惨杀的也有几十人了!还会在乎你一个吗?他家现在已经是风前蜡头,阳光下的寒霜,马上就要有灭顶之灾了,你又不是傻子,难道看不出来吗?还会自投落网吗?”大侠声音柔柔的,可浑身却散发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霸气。

    “你骗人,你们是一伙的,跑这来骗我来了!我夫家的舅舅是堂堂大清知府,他怎么会有灭顶之灾?你们狼狈为奸,跑这来咒我夫家来了!看打!”小姑娘稍一愣神,立刻又恢复了刁蛮的神气,挥剑朝大侠砍去。我急忙迎了上去,一面挡着小姑娘的剑,一面说:“大侠,谢谢您仗义执言!您快走吧,一会儿官兵来了,你就走不了啦!事是我惹的,我不能连累您!”

    大侠还在说:“姑娘,别打了,你在干着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呵!你再胡闹,可就要连累你的父母大人了!”

    姑娘没理他,一剑接一剑地朝我攻来,嘴里还在说着:“还我忠君爱民的好夫君!”

    大侠又说:“你这话说的就更没谱了!忠君爱民这四个字加在他们身上,那可是滑天下之大稽了!据我知道,他和他的舅舅勾结长江水贼锦帆鼠劫夺了大清从江南运来用于平定戈尔丹反叛的二百万两帑银,现在还藏在他们的秘室里,你说这能叫忠君吗?他把扬州城变成人间地狱,使百姓流离失所,这也是忠君吗?”大侠侃侃而谈,姑娘微微一愣,手里的剑少了几分力道。

    大侠没理她,接着说:“去年这里大旱,农民仅有五成收获,他却上报说颗粒不收,朝庭免了百姓的税赋,并拨了十万两救灾银,赈济灾民。可他私吞了救灾银两,赋税一分没减,反而又加了两成,结果扬州府饿殍遍野,怨声载道,他家却兴屋娶妾。这难道也是爱民之举吗?扬州沿海倭寇出没,百姓饱受之害,他却趁机大收靖边费,而且让锦帆鼠化装倭寇打家劫舍,搜刮民财,这难道也是爱民之举吗?”

    “你胡说!他真要这么作,为什么皇上不罢他的官,不杀他的头,听舅舅说皇帝最近还要升他的官呐?”姑娘还是不相信大侠的话,可她的口气已经软多了!

    这次是大侠被她说愣住了,半天他才喃喃地说:“这还真是皇帝的过错,可皇帝也是人呵,他一个人,怎么会事事清楚呐?何况他们已经收买了那么多官吏替他说话呐!”停了一会儿他又说:“不过他现在已经明白过来了,他马上就要惩罚这些败类了!现在吴家甥舅的死期已经临近了,我劝你就别去跟着淌那浑水了!”

    姑娘的剑已经连三分气力都没有,大侠又说:“你觉得你能斗过这位小哥吗?据我看,从开始他就处处让着你,恐怕连一半力道也没用出来,要不然就你这水平,怕是你早就身首异处了,还能混搅到现在吗?我看他现在如果不是怜香惜玉,就是有点喜欢你了!你看他什么时候跟你下过重剑?看来你也不是嫁不出去呀,这跟前就有喜欢你的侠客了!”

    姑娘一愣,脸一红,跺了一下脚:“我才不要他这恶人喜欢呐!谁让我技不如人,现在唯死而已!”说着就把剑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我顺手用两个指头一夹一拽,那剑就到了我的手里。我拿手指头弹了一下,竟从里传出了龙吟,真是一把好剑!

    姑娘见瞬间那剑就到了我的手里,这回她才知道自己真是和我相差太悬殊了,

    她站在那里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大侠声色俱厉地说:“哭顶什么用?要不是看你不知道内情,他不杀你,我也留不下你!你忠奸不辨,贤愚不分,还以死为恶人张目,你简直糊涂透顶了!”

    姑娘不哭了,看着大侠了问:“你说的都是真的?我舅舅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还正要去问你呢,明知道吴家害国害民,为什么不揭发检举,只是避而远之就可以吗?是不是忌恨皇帝当年下令抄斩韦家满门之事?难道他不知道皇帝当年少不更事吗?难道不知道那时皇帝被鏊拜挟持吗?”

    他的话我听得一愣,那姑娘更是哭起来:“我为什么没过门就要跟个废人?”

    我一听就笑了:“你还真是愚不可及呀?谁让你非得跟他了?你不是还没嫁给他吗?命是自己的,凭什么女人就得从一而终?他是好人你从他,他是混蛋你也从他,你不觉得你自己活得窝囊吗?再说,你都没从过他,为什么也要跟他去终?你再找个好人不行吗?实在不行就嫁给我嘛!”

    其实,我也就是说一句笑话,没想到她看着我竟痴呆呆地站在那里不言语了。

    这下轮到我发傻了,我可有个小娇妻了,别再弄出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那位大侠笑了:“也不失为一种解决办法!能嫁给我这位兄弟,姑娘应该算是得人了!这可比你那荒淫无度、害国害民的杨达学强千倍万倍了!姑娘真要托付终生,某家愿意当你的红媒!你回家好好想一想,要是想通了,某家就当个红媒!”

    妈呀,这玩笑还真开大了,可现在我总不能把话拉回来吧?再说拣个武功这么好的媳妇也不赖嘛!我当时就把胸脯一挺说:“对了,你可好好看看我这一堆一块的,某家可是英勇神武、英俊潇洒、温柔大方、侠骨柔情的武林新秀韦笑天呀!别到时候找错门了,你找个瘸子瞎子可别怪我呀!我可是今天让你大饱眼福了!”

    小姑娘这时才醒过梦来“呸”地一声说:“别拣本姑娘的便宜!告诉你们俩,我这就去查一查,他要是不像你们说的那样,小心你们的脑袋!本姑娘可是刀下不留恶名人!”

    那大侠这时郑重地说:“姑娘,不是吓唬你,那吴家甥舅犯的是欺天大罪,天兵一到,兔死狗烹,到那时可能要连累甚多,你要是个孝女就不要再往吴家这个浑水里趟了,免得让你家和你舅舅家也遭灭门之祸!我这里已经告诉你了,惟谓言之不预!孰重孰轻,你可要仔细掂量好了!”

    姑娘看看大侠看看我,没点头,没说什么,可那话,估计是全记心里了。

    大侠说了声:“小兄弟,咱们后会有期!某就此别过了!”竟踩着房脊,飞快地消失了。

    我见大事已了,就把那剑往她手里一塞说:“别愣着了,快回家去吧,吴家犯的是灭门大罪,你既然没过门,就别再闭着眼睛瞎趟浑水了!你要信不着我们,你就别管我们怎么说的,你先躲开吴家个巴月,静观其变,然后再定!”

    她的眼睛异样地看了看我,然后脸一红说:“你也别太得意,他杨达学是什么驴东西、狗东西,死不死的,该我们什么事儿,我就是来找你的!是特意来管你的,你少给我到处沾花惹草,我要知道了,我这辈子也饶不了你!你给我好好地等着!”说完,瞪了我一眼,一跺脚飞到另一栋楼顶上。

    她的轻功可是够好的,转眼就消失了踪影。没想到这女人打斗功夫不怎么样,跑的能耐到挺强!咦,这女人变脸怎么这么快?刚才还为那个杨达学抹眼泪呐,现在竟说他死不死的跟她没什么事了!还说是就是来找我的,真是怪事!

    看看烟消云散了,我也就落到地上,大摇大摆地回到了落脚的小店。

    一进小店,雪儿一把就抓住我的手,眼泪顺着脸就流了下来:“你干什么去了,刚才街上那么乱,我们担心死了,我要出去找你,韩大哥把我硬拽住了,他说你会应付的!”

    我看看韩越,他的眼睛也红红的,见我看他,他把头一扭,淡淡地说:“赶紧重新化妆,咱们得马上离开这里,他们一会就要挨户搜查了!不想惹麻烦就赶紧走,咱们目标可是京都去找那个康熙!”

    有刚才那一把,现在我是不得不信他的了,我赶紧重新穿上女人的衣服,戴

    上斗笠和纱巾,和韩越、雪儿一起走出了房间。

    骑上马,走在街上,果然满街的兵丁和衙役吆三喝四地在盘查行人,我们有雪儿在前边支应,到也没费什么事就混出了扬州城。

    我们在城门口看见兵丁明显比上午多了不少,而且还有一队队扛枪佩刀的民团匆匆开进城里,听说是为了搜捕从京城来的前明余孽。他们这么说,我到替那位大侠捏了把汗!听口音,他分明是京都人氏,难道他们是冲他来的?那人的话可是直指了皇帝,说他大逆不道,可是轻而易举的!我到真的担心起他的安危来了!我停在那里,不想走了:“韩越,我们还是在附近找个地方住一宿吧,我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这个吴家跟我们家还真有点仇!”

    韩越好像早知道我要说什么似的,把小脸一绷说:“别想惹事,快走,返回镇江!”

    我知道,他已经考虑了我的意见,暂时不离开此地,仔细观察动态,又不涉险其中,真是孔明再生呵!我感激地朝他点了点头,三匹马瞬间调头。像离弦的箭,急卷向前。

    傍黑天,我们又来到了长江南岸的镇江城。

    故地重游,又已经离开了是非之地,我们都松了一口气,跳下马慢慢地走了起来。

    韩越看着我的狼狈相笑得腰都弯了,她擦擦眼泪说:“你看你那逃难的样,真是有能耐惹事,没章程摆平,这回看你还出不出去瞎逛了!咱们说好了,从今一切行动跟着我们,不准再耍单崩了!这才一天多一点,你就惹了一身臊,害得我们东躲西藏的,要是日子多了,你还不定惹出什么大事呐,你呀,真不是省油的灯!难怪夫人不放心让你自己出来!”

    我也知道自己理短,自己惹的事,害得他们化装跑,是不太怎么雅观,还是少说吧!

    没了后边的尾巴,我又穿起了那套湖蓝的长衫,摇起了纸扇,本人也是斯文的书生嘛!

    雪儿和韩越也摘去了斗笠和面纱,我们三个人大摇大摆进了城里。

    虽然是一江之隔,但镇江城没经过去年的天灾人祸,城里比扬州要繁华了许多,而且也没那么些公差和官兵在查街。心里的安全感自然增多了,在旅店住下来之后就都恢复了少年心性,开始找寻玩的地方。三个人像三国的诸葛亮和东吴的周都督,一人在手上写了几个字,凭意见的多少来决定首先游玩的地方。

    三个人把字写好了,张开手一看,立刻乐得差点把房盖给鼓了。三个人的手

    掌上都是‘金山寺’三个字,还真是不约而同,一致决定去逛镇江有名的金山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