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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这个社会很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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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节:这个社会很现实

    她惊惶地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看看周围,慌乱中说了声"谢谢"。

    那一瞬间,我发现她脸上有几缕淡淡的青瘀,竟像是手指印!只是被粉底霜挡住了许多。以往她的脸上是十分光洁的。

    我疑惑地看着她,问:"要不要上医院?"

    这时,从吧台走廊处传来一声:"陈刚,等会有家重要客户要来,区文化局也来搞检查的。你到原位站好。"

    是刘姐。

    我只好走开了。

    齐婕妤慢慢地走出大门,叫了一辆的士离开了。

    这一幕很多人看到了,但他们对齐婕妤可能受了什么伤像并不吃惊。

    阿蓉给我打来了晚饭。我和她在饭厅吃饭时,她笑着问我是不是对那个弹钢琴的女孩子有意思。

    我很反感这种问话:"没有。"

    阿蓉笑道:"她那种女人是你玩不起的。"

    我端起饭盒想离开:这女孩真***俗气透了!

    阿蓉却拉住我:"你想不想晓得她的经历?我是很清楚的。"

    我看了看她,笑了:"你怎么会晓得的?"

    阿蓉说道:"她和我是一个地方出来的。"

    我听了一怔:我们居然会是老乡?

    我坐下来静静地听她讲。

    "莫看她弹琴时像蛮高雅的,其实这种女人最贱!"阿蓉出语惊人。

    我不喜欢女孩子背后说这种恶毒的话。但她的讲述还是让我吃了一惊。

    原来,齐婕妤和阿蓉是一个市里的。等于也是我的半个老乡了。

    她的父亲去世了,她母亲和阿蓉母亲在一个轻纺行业的国有企业上班。后来那家国企垮了,母亲就下了岗,家里经济十分拮

    据。齐婕妤从小能歌善舞,弹钢琴、拉小提琴都很不错。后来考到武汉上大学,就让丁总看上了。

    具体怎么看上的,还有些传闻。居然是齐婕妤在一家酒吧里坐台陪聊时,让丁总点到了。后来,丁总感觉不错,出了十万块钱把她单独包了下来。

    "其实,只要肯出钱,她陪谁上床都行的。"阿蓉淡淡地说道。

    我皱皱眉头:"你怎么晓得的?"

    阿蓉笑着看看我:"连保安部那个梁黑子都上了她的。"

    "梁部长?"我愣住了,那个老是一脸严肃的保安部长?我都差一点成了他的部下。"不会吧,人家可是蛮正统的。"

    阿蓉的笑声像一阵玻璃碎裂了:"格格格格,刚刚,只有你是我们这公司里最单纯的了。好可爱。"

    她低声说:"梁部长亲口给我讲的,他花了五千块钱就让她陪了一夜。"

    !

    我完全没有胃口吃饭了,全倒进了一边的垃圾箱。

    "那个丁总也不是好东西。"阿蓉还在讲。

    我却坐在那里,呆呆地出神。

    阿蓉讲,那个丁总玩了不晓得好多女人了,脾气也很大。那个齐婕妤老挨打的。昨天那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齐婕妤以前有不少人追求过。她被包了以后还偷偷和一个大学男生约会,被丁总晓得了,他就教训了她一顿。在医院里住了半个多月。

    "昨天晚上她肯定又挨打了。活该!拿了别人的钱,又和其他男人勾搭,真是不要脸!"阿蓉解恨地骂道。

    我起身走开了。

    说真的,阿蓉这番介绍让我想起了张爱玲的一句话:生活是一件华丽的袍子,但里面爬满了虱子。

    不知什么原因,后来阿蓉被刘姐调出了公关部,让她到娱乐部去负责大厅休闲馆,还是个小小的主管。

    我们一楼的休闲大厅是个很喧闹的地方。一些服务小姐往往会忙不过来。有时人手少而客人多的时候,忙不过来阿蓉就会到处

    抓瞎--她其实只能做做具体事,搞管理是一团糟。倒不是别的,而是那些服务小姐们根本没把她当回事。她也没有刘姐的手腕,不会笼络人心,实在没办法了,就可怜巴巴地跑来让我去帮她一下子。

    我有时看门厅没多少事,也会去帮帮她。

    有一次,一群女客人在休闲厅里坐着让人上咖啡。喊了几声没人应,原来今天请假的服务员有点多,人手不够。

    阿蓉跑到我面前:"刚刚,快点,救救急,帮忙照顾一下8台的客人。"

    正好今天没有什么急事,刘姐不在,也没人查岗,我就临时端了一盘咖啡,走到那群客人面前。

    她们很恼火地抱怨:"你们这里服务质量很差劲,叫了半天冒得人理会。"

    我一边给客人递咖啡,一边解释:"对不起,今天人手比较紧张,你们还有什么要求,我会一直在这里。"

    几位女客人不约而同地看了看我:"哟,今天怎么是个小伙子!"

    我礼貌地笑笑。

    她们这下兴奋起来了,这个问我一个月多少钱,那个问我今年多大。

    我都一一作答。

    一个女客脱下外衣:"你帮我挂到衣架子上去。"

    我便接过来,帮她挂好。

    又一个让我去提咖啡壶往杯里加咖啡。

    但是当我俯下身往杯里加咖啡时,一个女客伸手在我脸上摸了一下:"小伙子长得蛮不错呢。"

    我皱了下眉头,却不料耳边一声很急促、很熟悉的声音:"刚刚!"

    我放下咖啡壶一愣:门口站着虹虹,她满脸通红,紧紧闭着嘴唇,呼吸急促,叫出的那一声很刺耳、很尖厉,让屋里的女客人们都一下愣住了。

    我知道,那一幕又让她看到了。

    我正要走出去。虹虹噔噔噔地走了进来,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你像个宝!人家这么欺负你,你都不晓得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