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情难忱 > 第四章

第四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砰砰砰”

    外头的门板不停地敲响,门内的人不为所动地交抱着双手,他在等

    过了一会儿,敲门板的声音停下来,里头的人皱着眉头猜想外面的情形。不一会儿,一道黑影从另一旁的窗子闪进来。

    “小姐的情形怎么样?”乐静骧看着宫娄问话。

    “小姐的手拍到有些红肿,目前她整个人贴在门板上不动了。”

    “嗯,要雅商她们将她扶回房里。”

    “是。”

    乐静骧看宫娄从窗户跃出,去处理他交办的事情。他依然留在房里,听着外头的动静。

    “小姐,不要这样,你放手,别这样抓着门,这样你的手会痛的。”

    “啊小姐,雅商只是想扶你回房。你别怕,小姐,回房吃些东西吧,只要你开口吃东西,爷就会打开房门让你进去。”

    “小姐小姐”

    “砰砰砰”

    敲门声又响起,看来她们还是奈何不了她。乐静骧起身向前开了房门。

    正在敲门的苏君因为房门一开,整个人跌到他的身上。

    乐静骧抱住她,将她身子往外一转,推着她回房。

    说她不知不觉,说她痴如傻子,但她却明白他动作的含意,回房后竟挣扎着不放开他的身子。两人这般纠缠拉扯一番,她累了,强拉着他的手不放,人倒在门槛——睡了。

    乐静骧立在门前看着她疲倦的表情,心疼她的无助,更心痛她这般无知地伤害自个儿的身体,抱她回床上,要傅蔚儒把她红肿的手包起来,看着她休息了半个时辰。

    “雅徵,唤醒小姐。”

    “爷?”雅徵疑惑地唤道,他却什么也没说地回到自个儿的房间。

    “快来把小姐叫醒吧!”雅商懂主子的意思,唤着雅徵帮忙,边说边摇苏君的身体。“小姐,爷不在这儿了,你快醒来找爷啊!”“雅商,为什么爷要这般折磨小姐呢?”

    “你不懂吗?爷是在为小姐费心思啊!”雅商见她不懂的立在一旁,边摇着苏君的身体,边朝雅徵解释道:“你呀!真枉费平日的机灵,难道你看不出小姐这几日只要睁开眼,一定会找爷的人吗?”

    “是啊,这个我知道。但——”

    “但小姐却一直不愿开口吃东西,爷心疼小姐的身子,所以要小姐吃东西,只好用这个法子。只要小姐愿意吃东西,爷就不会这样折腾小姐了。你快过来帮我叫醒小姐。”

    “喔!”雅徵懂了主子的动机,也不遗余力的帮忙。

    苏君被人摇晃了一会儿,睁开迷蒙的双眼,见到她们两人,身子猛然一缩,躲到床角瞪着她们。

    雅徵心里暗叹着气,依旧笑笑地说:“小姐,别怕!爷只是回房而己,你别怕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

    雅商看着她,明白她们两人是劝不动她的,拉着雅徵的手说道:“走吧,我们不走,小姐只会缩在那儿,什么事也做不了。”

    果然,她们才走到门外,苏君连鞋也没穿,就已冲到乐静骧的房前,她推不开房门,又敲了起来。

    如此的行为重复了四、五回,才若有所觉的哭了起来。

    听到她在房外哭泣,乐静骧有些意外与惊喜,更有股不知名的暗流从心底深处冒出来。“该死!难怪蔚儒下午笑得这般诡异。”

    他这一下午,不知为她开了几次房门、和她斗了几次力气、替她担了多少心,这会儿她总算是有些回应了。

    打开房门,她果然如他所想一般,直接跌进他的怀里。他任她双手圈紧腰身,一手抬起她瘦削的瓜子脸,一手温柔地拭去她湿冷的泪水。

    “苏君,肚子好饿了吗?”这句话他也不知问了几次,结果还是没有回应。但是这次她不是如同之前一般傻傻地看着他,而是流着泪无奈地贴靠在他胸前。

    他抱着她走到不知更换了几次的饭汤前,推她在另一张椅子坐下,舀了一口饭到她面前。

    “苏君,乖,张口把饭吃下。”

    看她不愿地垂下头,他唤雅商、雅徵进来。苏君见状,如受惊的刺猬、立即将身子缩成一团挤到他怀里,使劲地抱着他不放。

    “你不吃饭,我这儿就不许你留。”他俯首在她耳畔说着威胁的话。

    如同他的猜测,她还是不动。他暗示雅商她们动手。

    苏君等到两双手轻扯着她的衣袖,立即挣扎地往他怀里窜,他任她不停地扭动,直到又听到她的哭声,才叹气道:“好了,你们停手吧!”

    苏君在他怀里哭得好不可怜,不但把他身上的衣服沾湿了,连他的肌肤也感觉到湿意,心疼她的哭泣,却依然强迫地扶起她的头,逼她看着他的脸。“苏君,你肚子饿了吗?张开口吃些饭好不好?”

    她仰着头看他,不语地又哭了好一会儿,才委屈地张开颤抖的小口。

    他看她这副委屈的模样,真是好气又好笑,一手扶着她的头,一手擦去她脸上的泪;见着新泪又流了出来,微启的小口依然颤抖,心里头一个不忍,俯下头轻舔她的泪,随即含住她的唇。“傻丫头,静骧哥哥要你吃饭是为了你好,你却哭得这般委屈,好似我要喂你毒药一般。”

    雅商她们两人乍见爷轻佻的对待苏君,心里一惊,接着想起,从她们开始服侍爷起,爷一直是个谦谦君子,尽管他外在的行为有些放浪不拘,让一些姑娘家以为他风流潇洒,不过他一向不乱碰姑娘们的手或其他地方,万不得已,也只用扇子当桥梁,这会儿他居然当着她们的面轻薄了小姐,该是真如傅公子所言,爷喜欢上小姐了。

    她们两人有默契地对望了一眼,悄悄退出寝房。

    乐静骧轻吻着苏君,眼睛看着离去的奴婢,心知她们会怎么猜想,倒也无所谓地任由她们去,既是事实便毋需多言。

    “苏君,来,吃饭了。”他离开她柔软的唇畔,动手舀起饭和汤。

    这次她不再如先前任他叫唤,乖乖地张口让他喂食。

    “别吞下去,嘴巴动一动,用牙齿把食物咬碎才吞下去。

    他如教无知小儿一般地教她,见她听话的照着做,心里头起了一个自私的想法。

    当她吃不下饭,抱着他的身子睡着时,他也不再避嫌的将她抱上床。

    “苏君,过往的日子,你想当它死了、忘了,我不反对。往后的日子,你既然要我这般为你费心;从今而后,你就是我的。就算日后你想起什么,你都只能是我的苏君。”

    “啊!”乐静骧在书房外和宫昂说话。

    他要官昂在江南一带调查事情。宫昂一有消息,立刻赶回来报告。

    原想让宫昂在书房里向他说明,也好同时照顾苏君。

    不过,近日她的记忆虽恢复得不好,其他的反应却是愈来愈好,尤其是行为上,自主的能力亦有明显进步,除了还是不肯开口说话外,其他几可说是与常人无异。

    正因为如此,他不想让她听到这些事情,才将她独自留在书房里。只是他不明白她在书房埋头发生了什么事,清醒到现在也近半年了,半年来第一次发出声音,居然是这种惊心动魄的惨叫。

    乐静骧在听见苏君的叫声后立刻冲回书房,见不着她的人,心里慌得毫无头绪,才想唤奴仆来帮忙找人,耳里传来椅子被人摇动的声响。

    “爷,在书桌下。”宫昂轻声提醒着。

    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他放下心走到桌旁蹲下身子。“苏君!苏君!”唤她数声,见她毫不理会,他直接动手将她抓出来。

    她抱着头、捂着耳,直到他把她抱在怀里,才改换姿势缩在他怀中。

    “苏君,发生什么事了?”他想看她的表情,她挣扎着不愿离开他的怀抱,抖个不停的身子说明她的惊慌,让他也心疼、心慌。

    为了安抚她,乐静骧将她抱离书房。“我们离开书房了,你抬起头来好不好?”

    苏君听到他的话,一直绷紧的身子松缓了下来。

    “告诉静骧哥哥,你怎么了?为什么害怕?

    他抬起她的脸,惊惶的表情说明她的心情,他猜想着任何可能伤害到她的事情。

    她回瞪着他的眼,一直到他俯下头来抵着她的额,柔声低语:“别怕,有静骧哥召在,你可以放心地告诉我,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让你这么害怕?”

    她看着他不语,只是放松表情、闭上眼睛,依赖地贴入他的胸口。

    见她不再慌张,他也安心了。不过没有得到答案,他不死心。“苏君,你得告诉静骧哥哥,书房里有着什么东西让你害怕,否则我怎么为你除去害怕的事物呢?

    她不语,他不放弃,抱着她往书房走。“我们回书房瞧瞧。”

    话才说完,安心赖在怀里的人立即僵了身子,说什么也不让他再往前踏一步。

    “里头到底有什么东西吓着你了?

    她依旧不答话。

    “苏君!

    她还是无语。

    乐静骧见她顽固如此,心一狠,不顾她的反抗,大步地走进书房。

    “不要!你怪物。"

    这是她半年来第一次开口说话;没想到她一开口竟然是骂他怪物。

    他恼她,枉他这般费心地照顾她,他气得想将她推开,她却抖着身子躲在他怀里,死也不肯让他推走,令他益发气怒。

    “苏君,书房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乐静骧气恼地问她。

    “怪物!敝物!”她头也不抬,一味地在他怀里钻着,仿佛要躲掉什么。

    “爷,说不得书房里有什么东西吓着了小姐,所以小姐才会一直喊着‘怪物’。”宫昂观看书房的一切,想将书房异于往昔的地方瞧出来。

    “是吗?”他怀疑宫昂的推测,又怀疑是不是自己会错她的话意,思忖了一会儿,抱着她又往外走。“你查查看!

    “是。”宫昂仔细检查每个角落,直到看见被摔在软榻下的琴。

    他恍然大悟,转身走出书房。

    乐静骧没有走远,他抱着苏君坐在书房外的小亭子里,不停地哄着哭成泪人儿的她,想尽办法要套她说出更多的话。

    “爷,属下找着小姐口中的怪物了。”

    “喔!真有她说的怪物,那是什么东西?你快派人去找道士来。”乐静骧立即抬头下令。

    “爷莫心急,先听属下说那怪物是何方神圣,再来下决定不迟。只是属下若说了,爷莫生气,更别心疼。”宫昂沉下了表情说道。

    乐静骧不语地看着他,又低下头来看偎在怀里哭得睡着的人,心里开始猜想宫昂的话意;猜不着才直接问道:“心疼?为什么我会心疼?你直接说来听听。”

    “是,属下见着了怪物的真面目,那怪物长得跟爷的琴一模一样。”

    “琴?你的意思是我的琴吓着了她?他想着放在书房的琴是哪一把啊!那不是

    “是,属下查看书房后,可以确定是爷的琴吓着小姐。也就是那把皇上赐给爷,又借回宫中给十三娘弹的‘见月梧桐’。属下看到小姐将它丢弃在软榻下,所以属下猜想,小姐该是被那把琴吓着了。”

    他愈听宫昂的话眉头愈是纠结,教他不痛,难啊!那把琴可是他叫姐姐要了数次,才让皇上点头赐他的,之后又被十三娘借了好长一段时间,半年前,他好不容易才真的把它请回府,这下子为了她啊!这如割肉般的痛非要她还不可。

    “那把琴坏了吗?”明明心痛不已,他却强忍着,面无表情地问。

    “回爷的话,琴身、琴弦尚且无恙,倒是琴面属下看见了一道裂痕。”宫昂偷偷地注视爷的表情,见爷不语地皱了皱眉,低下头来看着睡在怀里的小姐,悔恨与心痛的表情交迭,过了好一会儿才疼惜地轻抚她哭得微红的脸儿叹气。

    看来——在爷的心里,小姐已经比琴重要了。

    “先把琴收起来吧!”乐静骧抱着她起身,走了数步,想着了一件事。“宫昂,叫人去买数把便宜的琴回来,府里每一个房。厅、亭子都要摆上一把琴,就连我和小姐的房间也不例外。

    是呀!他怎么没想到这个法子呢?依她以往对琴的专注,必定对它有着难以割舍的感情。今天她会害怕他的琴,该是乍见了琴,记忆被撩动了,心里头有了不愿的情绪,才会起了害怕与厌恶的反应。尽管他已经决定今后都不放开她了,可是若能医好她,让她明明白白的舍弃过去,心甘情愿地跟他,那更是再好不过了。

    他希望能要她要得坦然。

    当然,也要她能清清楚楚地爱上他。

    “苏君,停轿了,下来吧!”乐静骧立在轿子前,掀开轿帘对着里头缩成一团的姑娘喊道。

    苏君听到他的叫声,秀气的脸庞勉强从衣袖里探出,看见他在对她招手,急忙地钻出轿子。可是乍见轿子外一群不曾见过的人直盯着她,便不顾一切地冲进他的怀里寻求安全感。

    他笑着轻抚她微抖的身子,放眼四方,被他瞧着的人立即闪身离去,待四周回归平常该有的样子,他才柔声地安抚“好了,没有人瞧着你了,我们进去吧!

    他们两人走进楼宇,周围的人立刻喧哗了起来。

    认得他的人说:“那不是鼎鼎大名的‘四君子’中的乐公子吗?为什么他来春宴楼还带着姑娘?难道他带她来卖身?”

    不认得她的人说:“不会吧!那姑娘虽长得有几分姿色,但比起楼子里的姑娘,连倒茶水的也胜她几分,想卖她恐怕还得看邱嬷嬷要不要呢!”

    “他若不是带她来这儿卖,那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卖她?不可能。乐公子的眼光不可能那么差,那种货色卖不到什么银子的。”

    “是呀!听说乐公子的眼光很高,连他身旁服侍的丫鬟长得不似貂婵,也像西施,适才那位姑娘虽不若东施但不该是乐公子会带在身旁的人。”

    “这么说来,她到底是什么人?”

    众人议论纷纷,傅蔚儒吩咐完轿夫,听到一些可笑的诽言流语,倒不为乐静骧说话。只是摇着快断的脖子,笑着走进春宴楼。

    他进到楼宇,放眼巡了一下里头的姑娘,又看一眼尚停在二楼廊上的苏君。这些日子,他为她医治身子,从不探问乐静骧为什么救她,也不曾特别注意过她的容貌,直到前日,见乐静骧真是爱上她了,才又多看她几眼。

    是的,论面貌,她虽称得上清丽,但不是特别容易让男人迷上的女子,她的个头不高不矮,但在乐静骧面前,显得娇小得很。平日看他护着她的模样,就像老鹰抱着一只小鸡,单从外形上来说,两人是绝对的不搭。

    然而在气质上,他倒真的不曾看过如此相似的人,他们两人外貌看似亲切,实则有着不为人知的固执。尤其在特别执着的事物上,他们那种宁可什么都没有,就是一点也不肯委屈自己的固执与任性,他走遍中原各地,还真是少见。

    傅蔚儒看见乐静骧不知和邱嬷嬷说了什么,两人愈走愈远,任苏君一人站在廊上。他正想上楼陪她,就见一名不知死活的公子,向天借了胆的上前调戏。

    苏君瞪着眼前挡路的人,她不知他想做什么,但她讨厌他看自己的样子,讨厌他说话又诌媚地笑,更讨厌他朝她伸来的手,不待他摸着自己的脸,她叫了声,闪开他的手,用力将他打倒在地上。

    乐静骧听到苏君的叫声,迅速回过身子,将冲到眼前的人抱个满怀,再大步上前将才站起身的人重击了一掌,完全不顾对方死活的任他从二楼跌下。

    傅蔚儒眼明手快的飞身撑住摔下楼的人,旋即又放手,任那人跌在地上。总不能不顾朋友的情谊,让他在楼子里闹出人命。倒是没想过——她居然也是个练家子。

    她究竟是哪家的姑娘?

    邱嬷嬷被乐静骧的怒气吓着,目瞪口呆的看了一会儿,才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乐公子,这位姑娘这位姑娘”

    “她是我带来听曲子的姑娘,邱嬷嬷这楼子不许我带人来吗?”乐静骧恢复之前的笑脸,随意且不着痕迹地问道。

    “不不是,只是她是个姑娘。”她困难地点明事实。

    “嗯,我知晓。”乐静骧想着适才的事,低头看着躲在怀里的人,感受到身子被她双手勒得紧紧地,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轻拍她颤抖的身子要她安心。他的心神不再注意邱嬷嬷,反而俯首靠在苏君的耳畔低语:“苏君,没事了,头抬起来让静骧哥哥瞧瞧。”苏君一直将头贴在他的怀里,任他说着话安慰理也不理,待他强行推离她,扶着她的下颚,才皱着小脸说:“讨厌!”“嗯!静骧哥哥知道。”他温柔地笑着对她解释“不过现在没事了,我们也该进房听艳卿弹曲子了。”

    一听到“曲子”两字,她难得有表情的小脸不但嘟起嫣红小嘴,眉目间也充分表现出她的恼怒,低垂的眼神掩盖不了她的不悦,接着他又听到她微乎其微的嘟嘎:“讨厌!”

    他真的听到了她的抱怨,但这次并没有附和她,只是宠爱地对她一笑“苏君,乖!今儿个听完曲子静骧哥哥回了宅子,就把我们房里的琴拿走,好不好?”

    她抬起眼,用着希冀的眼神望着他。

    “真的,只要你乖乖听完今儿个的曲子,回家后,我就让人把房里的琴拿走。”他保持不变的笑容,温柔地保证。

    她回他一抹笑意,转眼又依进他的怀里。

    邱嬷嬷站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不觉傻了眼。她实在瞧不出眼前这个乳臭未干又像傻子的小女娃,到底哪一点吸引人?怎能让名满京城的乐静骧这般温柔的对待?她到底胜过艳卿哪一点?难道是比傻吗?

    乐静骧不理邱嬷嬷呆傻的表情,径自搂着苏君走向艳卿的房间,见傅蔚儒跟上来,想起了一些事,凑过身子在他耳边说了数句。

    傅蔚儒依着乐静骧的交托独自离开春宴楼。他先到洋京城最有名的绣纱坊,命人送一套贵公子的服饰到春宴楼,随后直奔京城西郊的一处废墟。

    看着悬在门板上歪歪斜斜的匾额,他还具有些不信。眼前这所破宅子就是半年多前名满京城的紫音轩;它的门板早已掉落在地,让他可以从外头看到里面。

    放眼所见四处倾颓,应是早就人去楼空。光从外头看,很难想像埋头还能剩下什么。

    “早知今日会这么倒楣,我就不跟他们去春宴楼听什么曲子了,结果曲子还没听到,却白白当他的跑腿一天。”傅蔚儒在空无人迹的破屋查看,忍不住心中的怨气,兀自喃喃抱怨。

    东逛西晃的,不知不觉走到静骧所说的琴室。室内的整片墙早已布满黑灰和蜘蛛丝,他所说的琴早就被人取走了,至于他想找的人,依眼前的情景看来,根本不可能会有人留在这儿。

    傅蔚儒缓步踏出琴室,继续往后面的空地走去,大约走了一亩田远,见到一片焦黑的沙土,隔了一些距离外,不知何人立了一块墓碑在那儿,他忍不住趋前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