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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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皇上救奴婢,老奴以后不敢了……”大概没有想到他会将人直接交给我处理,那个有恃无恐的老嬷嬷这一次才真正害怕起来。

    我看了一眼旁边跪着的那个老嬷嬷,也并不敢真的要拿她怎样,毕竟我也是来认罪的。“算了,既然是不敬,那就到凤宫前跪一天吧!”

    “谢皇后不杀之恩。”那老嬷嬷一听,立即谢恩。

    “那还不快去。”

    阴沉的嗓音传来,我一怔。

    “是,奴婢这就去。”老嬷嬷急急站起,大步离开了正殿。

    顿时,这正殿里特别安静,仿佛正酝酿着一场风暴。

    “你们都下去。”一声令下,殿内的其他人都立即转身离开。

    同时,我听到背后的门缓慢关上的声音。

    “皇后能告诉朕,打翻那药是什么意思吗?”他凝视着我,带着微微压抑的怒意问道。

    我直视着他,说:“臣妾只是不想让皇上伤害沁儿。”

    “伤害?皇后以为那药她不喝就不会是伤害吗?”他怒发冲冠地瞪着我,向我走来,“若你的好妹妹真的怀上了龙种,你以为朕会允许她轻易生下朕的孩儿?”

    “既然明知道那是皇上的孩儿,那为什么还要伤害呢?”听到他无情的恐吓,我的心底也升起怒意,毫无畏惧地瞪着他。

    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若真有了他的孩子也不能生出来?这是什么鬼话!

    “若皇后够聪明的话,就立即出去安排送另外一碗药过去,不然后果自负。”他断然将身子转向一边。

    站在原地的我握紧了拳头,不能接受最后还是要这么做。

    “可以,若皇上真要这么做,至少也该让沁儿明白那是什么药,而不是骗她。”

    “那皇后以为,这样骗她,她会高兴一点,还是直接告诉她,她会更高兴一点呢?”他盯着我,嘲弄着我的好心。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我们司空家的女人?”低下头,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我沉声问道。

    “这个你不必了解。”

    “沁儿天性单纯,她真的以为自己甚得圣宠,你别这样伤害她好吗?那些药喝多了,也许以后都不能生育,皇上可知道那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

    “那不是朕会关心的事。”他无情地拒绝。

    心底涌起怒意,我恨透这样的他。

    他以为自己真的能掌控一切吗?

    “好,若皇上坚持这样做,那臣妾就去跟太后说个明白。”说罢,我欲转身离去。

    “你敢!”他的手忽然按在我的肩上,阻止了我离去的脚步。

    回头看他,我感觉到肩头渐渐变痛。

    “皇上再过分的事都做过了,为何不敢让太后知道你讨厌她安排的女人?为什么不直接让太后知道你这个孝顺的儿子只是装出来的?”我怒目相向,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让步。

    我敢来,就敢承担一切。

    “你以为太后会相信你吗?你以为太后会认为她自小看着长大的乖儿子会对她有不敬之心?皇后可知道为什么太后这么相信朕?皇后可知道朕与太后之间的感情是如何的?你以为单凭一个不得宠的女人所说的有可能带有妒忌之意的话,太后会相信吗?”

    “那就试一试。”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竟敢……”他按在我肩上的手又加重力度。

    “痛!”这一次我不再忍痛了,带着怒意直接尖呼。

    他的手有一刻僵住了,我以为他会放手,结果却并没有松开,力度又开始微微加重。“朕可以答应皇后,以后都不会给沁德妃喝那种药。”

    听到他的承诺,我却没有得胜后的高兴。

    我转身用力地推开他的手。

    站在原地上久久不语,想了想,我还是转身想要离开。

    “可是皇后请记住,今天若不自己送药过去,就算沁德妃怀上龙裔也不可能会平安生出。”他沙哑的嗓音带着恐吓。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若我不送药防止沁儿怀孕,那么后果还是自负。

    面对他的无情,回想我们姐妹的不幸,真不知这是不是因为前世欠他的。

    在我极力忍泪之时,他缓步走到我的面前。

    我死咬着唇,不肯让泪滑出,也并不避开他的视线,直直地与他对视。

    “很痛吗?”他忽然幽幽地问。

    眼看他的手要抚上我的肩,我飞快地避开,大步离开了清和宫的正殿。

    我不需要他的假好心!

    “嫒嫒,去太医院传龚太医到凤宫,就说本宫身体不适。”靠在凤辇上,肩上的痛让我冷汗直冒。

    虽然,他手下留情,没有让我的肩骨粉碎,但这个男人我痛恨透了。

    “是,嫒嫒这就去。”

    在我刚回到凤宫不久,龚剑便急急地赶来。

    “臣参见皇后娘娘。”

    “平身。”我轻应,转身吩咐一旁的人,“你们都下去,只留嫒嫒在这里就可以了。”

    “是。”

    众人应声,凤宫正殿内便只剩下我们三人。

    “娘娘是哪里不适?”

    我淡淡看他一眼,将衣带解开,将衣领拉到肩下,那里早已紫了一片。他大概没有想到我有此举,吓了一跳,立即将脸转开。

    “刚刚在清和宫里皇上掐伤的。”

    “皇上?”他皱了皱眉。

    当他冷静下来之时,早已不见刚才的不安。

    “皇后该叫医女的,这个位置不是臣能看的。”他闷声说,可还是过来为我诊治。

    他的手轻轻地压在我的肩上,听到我的一声抽气后,才说道:“皇上这一次可是比上一次留了点力,娘娘只是淤伤,并没有伤及骨头,擦几天药就没事了。”

    说话间,他将我的衣裳拉好,然后转身找药。

    我缓慢地将衣带系好,低下头问:“为什么不跟太后说?”

    “说了又怎样?”他转身开始收拾药箱。

    “皇上让沁德妃喝药的事呢?你没有可能不知道的。”我知道自己的语气有多冲。

    “她不怀龙胎始终是一件好事。”他幽幽地说。

    蹙起眉,我忽然明白了。

    的确,皇上的孩子不怀也罢。

    “本宫想知道,你是皇上的人,还是太后的人?”

    “皇后不该问这样的话。”他拒绝作答。

    我冷眼看他,再问:“若你是太后的人,早点让太后知道皇上对她也许有异心不是更好吗?”

    “皇后以为自己真的能看得透吗?皇后能肯定皇上对太后真的有叛逆之心?皇后以为现在太后跟皇上的关系是如何的?若让他们真的有了对敌之心,那么后果又会是如何,娘娘可知道?”他反问我,像讽刺我的无知。

    我的确不知,国家大事我何曾了解过呢?可是今天我就是想要了解个明白。

    “愿闻其详。”

    “当年太后育有一儿,可是却遭惨死。皇上的母妃在生下皇上后便难产而死了,太后便将皇上接回泰和宫里,将皇上当成真正的儿子来养育。皇上有多大,太后跟皇上的感情就有多深。可是先帝对太后却恨之入骨,一心要灭司空家,先帝将司空家举家调离京城,还有心要废太后,也就是当时的皇后。还好有太皇太后在,结果事情并没有顺利进行,而太皇太后跟太后却得到了大量的军权及朝中一大部分大臣的支持。”说到这里,他停下来,凝视着我,“这些事都过去了,若皇后有心要打听也不难,这些是公开的秘密。”

    “这么说,皇上知道太后对他父皇所做的一切?”所以他才这么讨厌太后和司空家的人吗?

    “知道又如何?这么多年来是太后将他抚养成人的,是太后一手将他拉上帝位的,若不是太后,继位的人也许并不会是他,他本来就该是太后的人。”

    我忽然明白为什么太后如此相信这个乖儿子。

    原来皇上是她一手调教的人。

    “那皇上为什么又讨厌太后安排的女人?”我接着问。

    我能肯定,皇上对我们姐妹的讨厌跟防范绝对是另有内情的。若皇上真的这么相信太后,就不会对太后安插在身边的人如此讨厌。

    “也许是因为婉妃吧!”

    “什么意思?”只是因为一个女人?

    “当年倾向太后的大臣很多,可是也有一部分反对,他们忠心耿耿,努力维系段氏江山,居将军就是其中之一,而太后一直有心要灭这些人。”

    “所以,皇上知道太后的用心,他想反太后?他害怕段氏的江山真的会毁在一个姓司空的女人手上?就算那个是他的养母也不行?”

    若说太后无心夺权,她大可以放过那些忠臣,毕竟后来为帝的也是姓段的皇子,相信那些大臣也不会如何。可是她不肯,说明她心底另有打算,皇上现在不过是她无法独占帝权的一颗棋子而已?

    “娘娘,太聪明对你来说不是好事。”他一边整理药箱,一边道,“娘娘还是不要去查这些事,实际上皇上心里是如何对太后,而太后心中又是如何看皇上的,那只有他们母子知道。而那些话说了也没有用,也许太后心中早已有数。”

    “你不说她又怎会有数呢?在本宫看来,你也不见得对太后有多忠心。”我在知道他并没有什么事都向太后汇报之时,便知道他的心并不是全向着太后的。

    “娘娘不也是没有对太后说吗?现在太后是不是有心要夺帝位并没有人知道,皇上是不是有心要反太后也并没有人知道。可若因一句不该说的话而让他们之间起了真正的战争,娘娘认为说这话的人是不是罪人?若因娘娘的话而让太后有心要易帝,而皇上极力反抗,到时内乱加外战,苦的不过是百姓,累的也是你们自己。”

    我瞪着他,却无力反驳。

    “娘娘的伤只要按时擦药,不久便会痊愈,臣先行退下。”

    我并没有叫住他,只因心更乱。

    的确,太后和皇上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我们都猜不透,而我却被迫隔在中间了。

    可是,我还有很多的事不明白。

    就如当日让我进宫,太后只是想铲除婉妃这个眼中钉,还是另有打算?

    爹和娘难道不知道吗?若司空家或者太后有心要谋反,那么爹和娘是不是其中一分子呢?

    可恨的是我并没有办法得知爹娘的心。宫墙所隔,我想要见他们真不容易,而且他们远在辽南,书信也并不安全。

    “娘娘?”嫒嫒担忧地看着我。

    我微微地苦笑。

    “娘娘在这后宫里活得真苦,若是让老爷和夫人知道一定会心痛得赶到宫来探望娘娘的,他们从来舍不得娘娘受半点伤害。”

    看着嫒嫒,我却因她的话想通了。

    这里没有一个人是能信得过的,包括龚剑的用心也不能明确,我怎能单凭他一人的话而做打算呢?

    我该问真正对我好的人,如爹和娘。

    “嫒嫒,去备冷水,可是不能宣扬。”握住了嫒嫒的手,我轻声道。

    “娘娘?”

    “去吧!记得浴桶也要,本宫要以冷水沐浴。”

    “娘娘要用冷水沐浴?现在这么冷,怎能呢?”

    微微一笑,我握着她的手,说:“嫒嫒,你是我在这里唯一能信任的人,相信我,去吧!”

    “是。”纵有一万个不愿意,嫒嫒还是乖乖地顺了我的意。

    凝视着嫒嫒离去的方向,我心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