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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爱情尊严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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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蓝汨对我仍然只是表面的霸占,他甚至对我的朋友都没有一点点耐心。我们都天真的认为,我们一见钟情,对方是属于自己了,不用去呵护,也不用去经营爱情,当两个人对对方都太熟悉的时候,就懒得再去关注对方,取而代之的是每天早出晚归的习惯。事实上他整夜的在窗台上吸烟,当我的肚子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他还可以因为朋友的一个电话一走了之。而我已经不像过去那样精心烹饪了。蓝汨对饮食的高要求也成为我鄙夷他的其中一部分。

    蓝汨慢慢的又开始挑剔我的毛病,又莫名其妙的挂我电话,手机却24小时待机,不停的收发短信,有时候要出去打电话。我以为工作压力太大使得他焦虑过度,或者是白坔觉得蓝汨离开她太久了,她突然又怀念起他的温柔来。我想我们并不着急结婚。可是。缘分真的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这个词再次预示着我的生活又要经历一场新的磨练。

    我终于见到了白坔。原来蓝汨没讲实话。在一个西餐厅里,我看到他匆匆的赶来,他们温存不多久,她就匆匆的离去,剩下一桌的菜和孤独的他;后来我又看到他给她送去一束玫瑰,而晚上却又回家睡觉。

    我终于在一个周末的午后拨通了白坔的电话。她的容貌逼人,眼神却冰冷,她和我一样有着超强的感性和理性的重合。我想在对待感情方面她是比我强许多吧,她能不动声色的把蓝汨把玩在手上让他痛不欲生却又割舍不断。

    她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我和蓝汨都是对方的第一次,我忘不了他。蓝汨以前是我的男朋友,现在也是;我能跟他****,我也能跟别人上。所以他不会一直在我身边;他病了的时候,我从来没去看过他,你忙前忙后,给他擦脸洗脚,照顾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可是他刚刚办了出院手续,他马上就来找我。

    我的杯子落在地上,发出玻璃的脆响。

    她继续说,还有你现在交往的蓝颜知己朋友,庞天瑞对吧,他也是我的男朋友之一。我和你,就是上辈子结下的冤家,再怎么陌生再怎么天涯海角,我们都要面对同一个男人,只是结果他会选择谁而已。当然,你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我还有更广阔的天空。

    我说,再漂亮的孔雀也有衰老的一天。无论是谁,如果你不爱他,请你不要伤害他。

    她咯咯的笑,晓晓你真的是个傻姑娘,蓝汨遇见你,是他命好。

    伤害总是在小事处得以无限的放大,小小的伤害就足以破坏两人长久的感情。就像蓝汨一样,白坔也能带给我同样的感受。

    我们似乎都无法明了蓝汨真正的心意,蓝汨身上有一种深深的东西,吸引着我,也吸引着她,我们互相分享,又互相竞争,但我们都不可能在蓝汨身上得到幸福。

    晚上做饭的时候发现有一袋面粉受潮成块不能用了。我不敢整袋扔掉,怕被楼下的老头老太太看见,说我败家。于是扔垃圾的时候倒一些面粉进去,准备分几次扔掉。

    最后一次倒面粉的时候,蓝汨黑着脸说,你怎么这么败家。说了你多少次了,我没有那么多钱供你挥霍。

    我平静的说,真的?谢谢你提醒我和你在一起也有挥霍的机会。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要穷死了。原来你也曾怜悯过我。别的女人耳环项链戒指都是金的,就算我挥霍,也是我应得的。这只是开始,等我们结婚后,我会更加挥霍。

    蓝汨淡淡的说,我不是不想结婚,我是在想我要不要和你结婚。结果我觉得,我们之间似乎那该死的本能的生理的支配占了上风。

    蓝汨神经质一般的又开始天平失衡。我好笑的看着他,我不知道这个男人身上竟然有这样一股气质,卑微、贪婪又自私。我说你想要我走呢?还是你走?

    蓝汨吼道,你又说什么呢。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说蓝汨祝你幸福。我再不会象爱你一样的去爱别人。

    我拿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

    他很痛苦的问我我为什么从来不在他面前哭?他说我求求你大声的哭一场好不好?

    我说蓝汨你很天真。如果你一分钟给我一百块,我会哭个不停的。

    蓝汨生气的用力的把我推开,我一个趔逷撞到墙角,血顿时顺着额头留下来。蓝汨慌了神,他过来捂我的伤口,我很平静的欠身。走到门口的时候,蓝汨拦住了我,他说,晓晓,对不起,我只爱她。

    我一言不发的下了楼。

    独自的怀念,有谁会习惯

    你是我心内的一首歌

    漂亮的歌词,却声声打碎我的心

    你是我心内的一首歌

    破碎的歌词

    被你轻轻的串成优美的旋律

    ?

    蓝汨一如既往的没有出来寻我,他真的是从来不曾想过离开他我会难过,我会有危险。这样的冷漠让我在冷夜中更感孤独,仰望着我们曾经****的房子,那里曾有我忙碌的日夜。我的眼泪开始流啊流。

    夜风刺骨。我尤其清醒的去骑了自行车。我就像一头被激怒了的狮子一样狠狠的蹬着自行车,夜的冷冻得我不停的打喷嚏。转弯的时候,车子一个滑倒,把我反抛出几米以外。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约的觉得旁边有人,心里一激灵,睁眼一看,竟然是天瑞。他说,你能动不?我一骨碌爬起来,才发现手臂上磨坏了一层,沙子沁着血,已经凝固了,膝盖处青了一大片。我说,你个卑鄙小人,真是阴魂不散,当我需要你的时候,就能见到你。

    他挤出一种嗤之以鼻的表情。

    谁让我们都是都市夜里狂奔的人,在这样的夜,既然都无家可回,所以我们惺惺相惜。

    他说,你一开始就觉得跟他在一起很困难,明显就是你爱错人了。因为爱本来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他之所以迟迟不能下决心跟你永远的好下去,是因为他越来越觉得你并不是他爱的那一个。

    我放声大哭起来。不抛弃,不放弃,绝望就会变成希望。和蓝汨在一起的这么多年,我一直用这句话勉励自己。我认为虽然没有感情,但是相濡以沫也能让我们成为夫妻。可是我错了,正如白坔所言,蓝汨终究还太年轻,他给的承诺不足以承受一碾而过的压力,我和她都不可能在蓝汨这里得到幸福。山盟海誓,轰轰烈烈不代表能相携一生。而只有不离不弃的相伴,才是幸福。

    他轻轻在我的头发上吻了一下,像是安慰一只受伤的兔子。

    我提议喝点酒,天瑞想了想答应了,他怕酒后出事,破坏我们的关系。事实上是他觉得我太沉,把我背回去忒费劲。

    我想我一定喝多了。我跟天瑞说,你这张乌鸦嘴,蓝汨真的不要我了。你会放弃白坔吗?

    天瑞说,你开玩笑。蓝汨拿着十万的年薪,是我的两三倍。我哪敢招惹她。我跟她只是逢场作戏。

    我说,不对。我知道你和她很久了,她很幸福,我很难过。

    天瑞看着我,他用成熟男人的眼光平静的看着我。有一瞬间,我以为他真的会吻我,可是他没有。可能我们真的太熟了,熟到把对方都当成了哥们。别说****,******都不可能。

    他笑,笑得哼哼的,象在笑我,又好像在笑他自己。他说,晓晓,你****了。

    我狠狠的灌下一杯酒,语无伦次的说,庞天瑞,就算世界上就剩你最后一个男人了,我也不会嫁给你。

    我看到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气愤得把一杯酒向他泼去,然后就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头痛欲裂。天瑞抱着我,我看到他的稀疏的眉毛,和熟睡时不再抿紧的嘴。躺在他的身边我的心情非常平静,完全没有心跳的感觉,我不需要在意他,我想这可能就是我们不可能的原因吧。

    我想蓝汨是那么不在乎我,在他身边我从来都要担心许多事情。他在家的任务只是玩游戏,我的存在好像只是为了给他洗衣做饭擦地板****交房租。他像个孩子一样需要我去操心所有的事情,他偶尔会陪我逛街,如果不是在沙发上睡着了就是我看到什么东西都说好。他在敷衍我。

    我一直很羡慕那些可以成群结队去逛街的女友,我试图混入她们,但结果总是失落收场。我好像就不能扎进女人堆里,我想我心里肯定也象男人一样藏着巨大的贪婪的****。

    我想头很痛,不得不拖天瑞去逛街。我推醒他,我说帅哥今天周末啊。天瑞迷糊的说,是哦美女,周末你都很无聊。

    我问他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说晓晓不如我们去中山吧,去淘底货。我眼前一亮。

    在那些繁忙的商业街里,我们兴致勃勃的淘得不亦乐乎。他总是能给我许多流行的建议,和天瑞在一起我差点彻底的忘记了蓝汨。

    他突然对我说,晓晓我领着你走吧,你闭上眼睛。我很听话。闭上眼睛我就完全听命于天瑞的指引,想着在自己迷茫的时候有个人领着走是多么幸福的事。走啊走,我的脑门突然重重的撞到了什么东西上,发出咚的响声,我忍痛睁眼看到竟然是悬挂在路边的变电器。我很生气的问天瑞怎么领路的。他无所谓的说,你闭上眼睛完全信任于我,是我的责任。但你必然会遇到障碍,撞伤自己,因为你不可能一直走盲道。他伸出手帮我揉撞痛的额头。

    我说,所幸的是有你为我抚平伤口。而我失败的是未曾想要用心与蓝汨面对他的伤痛。

    晚上我没有拿酒灌他。因为是天瑞,借酒消愁对我不是那么重要了。我说谢谢你好哥们。我不必独自面对失恋的痛。

    他头也不抬的说,你和我在一起很快乐吧。我知道。

    是啊。我们一起在午夜里放下沉重不堪的行囊,敞开心扉;我们一起坐摩天轮,在12点的方向快乐的喊叫;我们一起走遍中山的大街小巷,满载而归。我怎么对失恋没有一点伤心的感觉?我只是许多后悔。

    原来你不爱我

    迎面吹来凉爽的风,小米习惯抬头看看窗外的天空,天空一片空白、干净。小米穿的是中袖紫色连衣裙,裙子是去年在上海的时候买的,本来是穿中码的,却经不起导购小姐的推荐买了件小码,蜂腰一摇三摆,那是配上了黑色细高跟的鞋的效果,本来小米不喜欢高跟鞋的,但为了衬托连衣裙的妩媚,小米还是牺牲了自己。小米关了电脑,下班了,随手关上了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小米总是拖拖拉拉比别人晚走一步,不是为了革命工作,也不是为了上进,更不是觉悟有所提高,小米有些落幕,没人发现她有异常,心已沉寂,笑脸依然如春风拂面,小米喜欢这种虚伪,和同事打着招呼,每天公式化的工作着。

    小米把车开出来的时候,叶紫拦住了她,这是小米的死党,除开叶紫,还要田庄和另外一个要好的同事,正好可以围一桌牌,但小米和叶紫更亲近,大概因为两人都大大咧咧的原因,她们八小时内在一起,八小时外也歪腻,总之就是有说不完的话,借股市绿汪汪,无人同情的名义,两人约了一起去吃饭,那可是省吃俭用的血汗钱啊!叶紫喊道:“开的士的堂客,停下!”小米还没等她坐稳就说,“有点素质可以不,要不是看你长得还可以,不然还真不想带你去吃饭。”“切,今天可是我请你啊,谁哭着喊着要饭吃啊?”

    嬉笑着来到上岛咖啡,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小米今天有点郁闷,这郁闷可是她嘴上天天喊啊,脸上仍然喜笑颜开,谁会相信愁苦的事会找她?两人吃完饭后,各自回家,女儿学英语还没回来,小米没有开灯,把自己仍在沙发里,安静地、疲惫地……泪水悄然爬出来,都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为什么小米还是在独处地时候,无法安放自己,黑夜把小米的心生吞活剥……

    清晨醒来的时候,丈夫吴昊已经把窗帘拉上了,小米痛苦地闭上眼睛,小米的手,不知道放哪里,没有拥抱,没有回应,吴昊去了卫生间后小米这才睁开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盯着洁白的天花板,傻傻地,眼睛又要模糊了,怎么又哭了,恨自己。就是喜欢上上班了,老是笑,和同事虚伪地笑,和领导假笑,和男同事媚笑,不断地笑。把女儿的早餐放在餐桌上,洗漱,小米以前在梳洗的时候是心怀阳光的,每天把自己修理得精致漂亮,虽然和黎平一年也难得见一次,可她心里有他,觉得他每时每刻都在看着她,所以她要漂漂亮亮的。现在小米仍然描眉、上睫毛膏,涂唇,甚至比以前更精致了,可她的心是黯然的,和黎平好久没联系了,发短息也没回,写邮件也沉入大海,这样的音信杳无让小米很难受。吴昊喊了一句,走不走,就顾自下楼了。小米的心自从黎平消失后开始没有了方向,没有了着落,生活也黯然失色,满园春色没有了芳香,今天小米穿的是高领毛衣配上低腰直筒牛仔裤,腰间用的是水钻镶嵌的腰带,一双休闲平根鞋,把裤边卷了起来。大家约好了一起出去打麻将,大大小小围了两桌,小的们看动画片,还有几个出去滑滑板,小米在喧闹中感到黯然,内心的心伤无人能说,也从未向任何人提及,没人知道小米的心事,她的情绪没有写在脸上,和同事们说笑着,突然听到田庄一声尖叫,自摸!

    夜色已近,孩子们不知疲倦,还在相互约着什么时候去哪里玩,各自驱车回家,小米的倦怠袭上心来,怎么又过了一天,一天就这样哄过去了,吴昊侧头看了小米一眼,你看,你看,身体还是不行吧。小米就势闭上了眼睛。

    什么时候开始,小米开始不需要闹铃了,每天早早地就醒来,睡得很轻了,打开手机才5点多,一条新信息飞进来,小米迟疑了,怔怔地看傻了眼,盼望得太久的消息来了反而却又觉得是错觉,小米的眼睛湿润了,久久不敢打开信息,黎平……他的眼睛,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他的鼻子,碰她的鼻子;他抽烟的样子……她总是不断地问,你是谁。女人有时很任性,会一票否决爱情,断定自己没有爱过,对方也没有真心爱过自己,以为只有这样才能忘记。忘是什么,忘是生生的痛,是麻木的心。否定和自欺欺人都只是一时麻醉自己,有些人和事是永生难忘的。仅仅是一条短信,致使小米不再否定这段感情。黎平,是你让我不快乐。小米颤抖地打开信息:似曾相识燕归来。小米一惊,小米迅速回,怎么啦?但又删除了,太久没有联系感觉已经陌生了,还是打个电话吧,这样也许可以礼貌点,于是又拨上号码,小米还是摁断了,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不敢听到对方的声音,害怕自己情不自禁,小米看看了时间快七点了,洗漱,上班去了。时间是一秒一秒地数着过去的,手机是没有离手,一条信息飞来,云:尊敬的客户……小米悬着的心失望地落地。电话进来,小米也是一惊一咋的,整个一天过得惶惶不安,忧心忡忡,终于一天过去了。和过去一样,亦无风雨亦无晴,小米的心被拧了起来,黎平,到底怎么啦?为什么又没有音讯了呢?以前,他们是时常联系的啊,问吃的什么呀,睡得好吗,忙什么呀,注意身体啊,其情深深,意绵绵,思念让他们时时牵挂,距离硬是生生地隔离,但现实却也让他们望而却步。小米想起过孟小冬和梅兰芳最终老死不相往来,她实在是无法理解,如此刻骨铭心地爱过,恨?如此之深,梅兰芳路过香港也未曾和孟小冬见面。小米以为和黎平也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了,那,“似曾相识燕归来”的信息又是什么意思?小米拿出手机想打个电话好好问问,听到叶紫她们在办公室那头挤眉弄眼,估计又有什么阴谋得逞了,小米走过去就被她们“轰炸”了,今天怎么啦,啊,就没见你人影晃动,等会去农庄吃饭,一律不带家属。好好好,小米答应着,本就不应该带老公,不回家做饭,他们照样不会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