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柔能克刚 > 第一章

第一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怀孕了?

    **这是哪一门子的戏码?

    出来玩的女人这么多,他为什么偏偏碰到一个不上道的?

    没错,男人是可以戴保险套,为生育控制贡献一份心力,可是

    懊死!他那天晚上又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他以为她应该会做“准备”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她想出来玩,就不会蠢到连基本的保护措施都不懂。

    “你再说一次。”伍长峰的神情已近乎狰狞。

    “我怀孕了,两个月。”

    “他x的!”一串精采的狂骂响彻云霄。

    他开始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即使外面是凉爽的傍晚时分,即使公寓里的空调控制在怡人的二十四度,八月末的暑气仿佛无视于任何阻碍,执意要将他包裹得密密实实,直到他失控为止。

    这间六十来坪的公寓位于大台北地区的精华地段,归在伍长峰名下,规画成舒适的三房两厅双卫,以往向来是他个人的圣殿、休憩的天堂。他第一个错就是那天晚上不该把她带回来,第二个错就是根本不该留名片给她。

    这下可好,外敌大举入侵,他被攻得措手不及。

    明明是一场单纯的男欢女爱而已,为何发展到这种地步?

    两个月前他刚拿到波上顿大学的硕士学位,趁着博士班开学之前,先回台湾会会老朋友,散散心。

    那个晚上的brarty主办人是周家小姐或陈家小姐?他忘了。总之,不外乎一伙年轻人随便找了个“庆祝某某某脱离大学苦海”的名堂,大开热舞派对。

    他就是想,趁着自己还在学生阶段,及时行乐吧!

    他爱玩、会玩、敢玩、有条件玩。身高一八0,结实壮硕,豪爽俊朗。他像一只年轻而蓄势待发的豹子,全身每一寸肌肉都蓄满了能量,皮毛闪着滑润的光泽,目光炯炯地站在人生的起跑点上,随时准备冲向光明灿烂的未来。

    他有傲视群伦的条件“天之骄子”这四个字完全就是为了他而存在的。

    他爷爷一手创立了“伍氏”的金融奇迹,版图囊括证券、金融、保险三大领域;父亲年轻时是执业律师,为家族进一步拓展了法界和政界的人脉。十七年前爷爷退休,父亲离开法律圈,接掌一切,而他和弟弟有一天也会步上同样的人生道路。

    这个世界根本是为了他而存在的!

    趁自己被枷锁套牢之前,他狂放地作乐,有他在的地方永远不会无聊。

    然后,他在一个角落里看见了她。

    某个部分的她,深深吸引了自己。

    不全然是为了外貌的问题。她长得并不美艳,充其量只是五官清秀而已,在一群如异花奇卉绽放的女孩之间,显得格外朴素,甚至素净到有些呆板。

    她穿着很普通的蓝色碎花棉布裙,白上衣,头发也只是简单的披散着,直直垂泄在肩膀上。

    她和周围的欢闹是如此格格不入,神色如此生涩,却又安详自得。

    懊怎么说呢?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一个刚放学的小女生,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乖乖等着家人来接她。周围有许多心怀不诡的男生过来跟她打招呼,她只一迳站在原地,不随便跟人家交谈因为妈妈不允许。

    这种温柔驯善的模样是他极少看见的。

    他们这票富家公子哥儿和千金们,哪一个不是威风凛凛、神气八面?谁还会没事扮内向,装清纯。

    毫不犹豫的,他走过去自我介绍。

    “嗨,你只有一个人?”

    罢开始,她为他的接近而有些不知所措。他像一头冒着热汗的巨兽,侵略了她的生物领域。

    “我我和同学一起来的。”

    “我叫伍长峰,你呢?”

    “李恕仪我我知道你是谁。”一抹晕红染柔了她的双颊。

    他并不意外。全世界的人都该认识他。

    整个晚上,他在她身上使尽看家本领,直到羞怯的倾心渐渐出现在她眸中,眼波也开始泛出醉人光彩。

    他太清楚该说哪些话,做哪些事,让年轻女人为他如痴如狂。稚嫩的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由谈话中得知,她是个侨生,今年才二十岁,即将升上大学三年级。舞会的主人是她的学姊,所以她的直属家族全都来了。

    那个晚上,他成功勾诱了一颗怀春的少女心,也为自己得来一夜欢情。

    好了,卡,画面到此为止。这一幕放在他的人生电影里,只占二十秒的画面,接着她这个临时演员就可以下场,以后不再有她的戏分。

    但是她不肯就范。

    在他准备回美国之际,她扔了一颗婴儿炸弹给他。

    “怀孕,怀孕”伍长峰在客厅里乱绕。

    他才二十四岁!他的人生刚开始!他有数不尽的机会,看不尽的美女,全世界都踩在他的脚底下!他绝对不会,也不愿意,在此时此刻,被一个居心难测的女学生给套住。

    他在心中准备好最坏的结果。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生下来。”她握紧纤手。

    宾果!完全符合他的预期。还有没有更糟的?

    “我的小孩不能当私生子。”

    包糟的马上出现。

    “不可能!”他激烈反对。

    “一定要!”她的指甲掐进手掌心。“我不介意先签好离婚协议书,时间可以填预产期那天,可是我坚持我的小孩不能当私生子。”

    “它可以不用当私生子!它根本什么‘子’都可以不用当。”这是他第一次搞大女人的肚子,可是他有许多朋友,他们一定知道可以解决的医院

    她的俏颜倏地苍白,坚定的眼波却毫不动摇。

    “不!无论小孩的来临是否在我的预期之内,我都不会让自己变成一个杀人凶手。”

    “它现在的名称叫‘受精卵’,只是一场你情我愿、男欢女爱、纯粹xìng交的一夜情产物,它甚至称不上是个‘人’!”

    讥讽的形容词多让人难堪。

    “别再说了,我已经够退让。你将来什么责任都不必负,只需要成为小孩名义上的父亲就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她涨红了脸。

    懊死,这样争下去不会有结果的!伍长峰重重爬梳了下头发。

    “听着,林小姐”

    “李。”她冷冷的。

    “李小姐。”他想了一想,决定改用更亲近一点的口吻。“淑玉”

    “恕仪!”李恕仪怒目而视。

    若非局面如此火爆,她可能会歇斯底里地笑出来。他们两个人已经有过亲密关系,她的腹中甚至有了他的骨血,小孩的爹却连她正确的姓名都叫不出来。

    “好好好,恕仪就恕仪。”伍长峰很配合地改口,换上一副安抚的口吻。“听着,你需要钱吗?我可以给你钱。”

    他的印象中,她似乎是泰国或马来西亚的华侨,来台湾读大学的。或许钱可以摆平这件事

    “我不要钱。”李恕仪马上摧毁他的希冀。

    “那么你想要什么?房子、车子、身分证、工作证、毕业证书?只要你说出来,我统统可以弄给你。”他并非夸大,伍家在台湾确实有这样的财势和影响力。

    “我什么都不要。”年轻娇美的脸容写满不妥协。“我说过了,结婚只是给孩子一个合法的身分,仪式结束之后你就可以永远不必再看到我们。”

    我“们”复数!他**,现在坐在他面前的女人已经是“复数型”了。

    他马上跳起来,如同真皮沙发突然着火了。

    “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不可能娶你。我未来的对象,家里已经有了属意的人选,我自己恰好也很满意,只等着我出马把她追回来,不可能为了你而放弃。你硬要嫁进我们家,将来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不如现在见好就收,我给你一笔钱,我们一起去把‘问题’解决掉,以后天涯海角各过各的,这是最好的安排。”

    “这个安排只对你自己好,对我一点都不好。我一定要把他生下来,我我不能杀死他。”

    天哪!为什么她能用这么轻声细语的腔调,说出充满爆炸性的台词?他觉得自己简直像被斧头劈成两半一样,下刀的部分还是瞄准他的双腿之间。

    “你要生就自己生!我会支付你所有费用,顶多再给你一笔安家费,至于婚姻,你想都别想。”

    “如果你是担心小孩长大了会有继承权的问题,我可以事先签切结书给你,以监护人的身分放弃他所有的追诉权。”

    伍长峰绝望地捧着脑袋,简直不敢相信。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要钱,不要名,不要利?”那他还能用什么条件打发她?“既然如此,签一张无意义的契约书有什么意义?”

    他甚至连“婚姻”两字都说不出来。

    她顿了一顿,语气开始嗫嚅“总之我有我的原因,你不必理会我。”

    “小姐,这件事已经不只是‘你自己’的原因了,也牵涉到我,你不觉得我有权利知道?”他嘲讽地从指缝里看她。

    “我,就是因为”天!她太清楚自己接下来说出的理由会让整件事看起来多么荒谬。

    “嗯?”他等着。

    她深呼吸了一下。“我爷爷和父亲教了一辈子的书,治家严明,如果让他们知道我在台湾生了一个私生子,我永远别想进家门一步。”

    “府上的家训不赞成女儿未婚生子,就支持她们出来玩露水姻缘?”

    李恕仪的脸蛋顿时羞透透。

    就是知道他必然会有如此刻薄的抨击,她才不愿意一开始?*党鲎约旱墓寺恰?br>

    她祖父早年在中国大陆就是教国学的教授,后来随军队撤离到东南亚,辗转在马来西亚落地生根,之后的几个儿子也全部在当地的华人学校教书,因此李家可以算得上是书香传家,每个小孩都是在礼教严明的家训中长大。

    至于她当初为什么会鬼迷心窍,会和他发生那样的胡涂事老实说,她也不知道!

    从来“伍长峰”三个字只是学姊口中痴迷的传说,与她的距离何其遥远。然而,在那一夜,王子骑着白马,和童话故事中一样俊朗潇洒,眼中闪着她毫不掩饰的兴趣。

    她醉了,醉在怀春的少女心里,醉在浪漫如酒的气氛里。

    或许是鸡尾酒冲昏了她,或许是他的魅力无人能挡,也或许是异国求学的日子实在太寂寞,总之,事情到了某个临界点,轻稚的芳心受到惑动。

    突然之间,这个晚上若发生任何荒唐的事,都是可以被允许的。

    于是她奋不顾身。

    瞧瞧她现在的下场!

    在决定找他出来谈之前,她已经先在租处自我折磨过无数次,直到最后,她很清楚自己做不出堕胎这种事。她必须把孩子生下来。

    但是“伤害”必须降到最低。

    如果家里的人知道她是合法的结婚生子,或许只是或许他们不会太生气。

    当然,他们还是会责怪她连婚姻大事都没有事先向家里报备,可是,只要她能说服他们相信,她是真的“太爱太爱”伍长峰了,他们最后会祝福她的。

    然后呢?她该如何解释之后的离婚?年轻的心惶惑了。

    她才二十岁,离家赴台湾求学才两年,世界却在短短几周内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未来的变数实在太多太多了,不是她一下子可以承受的。

    她心中只有一个深深的执念不可以未婚生子,让爷爷和父亲蒙羞。

    “堕胎”与“离婚”这两个罪名,爷爷最终会谅解后者,却永远无法接受前者。

    “总之,我要结婚,就是这样。”她斩钉截铁,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我也告诉你了,不可能。”

    伍长峰气跳跳的模样惹恼了她。

    他凭什么摆出那副受害人的模样,仿佛她是个一心攀龙附凤的坏女人,而他是那个不慎落入蜘蛛精手中的牺牲品?他也不想想,受精卵精卵“精”字还排在“卵”字前面。

    屈辱的珠泪在眼眶里转动,她硬生生压抑下去。现在不是情绪化的时候。

    “总之,事情就是发生了,我能帮你设想的地方也都设想到了,如果你坚持不负起责任,我我”她硬起了嗓门,开始虚张声势。“选举期间快到了,我马上去找一个候选人开记者会,把事情闹得大大的,让全台湾的人都知道‘伍氏’的少东是个始乱终弃的烂人,到时候就变成你们要回来求我下宁人!”

    殊不知,她这一招误打误撞,正中红心!

    伍氏家族今年真的有人要出来竞选,如果在这种关键时刻闹出丑闻,让敌对候选人拿出来大作文章,他万死难辞其咎。届时家族大老们只怕会直接替他改名叫“苏武”丢到北海去喂羊,二十年内别想踏上台湾一步。

    “**!”他跳起来。

    愤怒的爆吼在客厅里震荡了良久、良久。

    “伍先生和他的家人愿意出两百万”

    “请离开。”

    “三百万,这是最高的价码,你再也找不到更慷慨的提议了。”

    “出去。”

    “好,四百五十万,不二价,咱们一次敲定!”

    “走!”

    砰!窄陋的木板门,当着第n度上门的律师鼻子前摔上。

    现在被闹得鸡犬不宁的人不只伍家上下,还包括她。

    显然伍长峰最后还是回家向父母禀报自己的大错,以及她“这个女人”的要求了。

    恕仪懊恼地坐回书桌前,试图做一点自己最喜欢的手工艺,找回平静的心情。

    从法律顾问的口中,她隐约得知,伍氏夫妇最担心的是消息传回家族大老伍长峰的祖父那里,所以才会拚命派人来软硬兼施。

    可惜,他们提议的从来不是她要的。

    “李小姐!”叩叩叩,门外的人还不死心。“请你自己直接说吧,你到底要什么?只要双方条件能配合,一切都好谈。”

    她闭上眼睛,深深的、深深的,深呼吸几口气。

    “我要什么,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隔着门板疲倦地重复。“如果你还有任何不懂的地方,麻烦你自己去找伍长峰先生问个清楚。我已经很明白、确切、毫无疑义地让他知道我的要求。”

    法律顾问默然。

    看来他的客户不得不正视一项事实:这女孩儿真的什么都不要,除了结婚。

    包确切的说法,除了结十个月的婚。

    踢跶的步伐顺着楼梯下去,那家伙终于走了。恕仪滑坐在地板上,松了口气。

    天,只是一时的失足而已她无助地掩着脸,低声抽泣。接下来她还要花多少时间,与多少人周旋,才能弥补自己一时的愚蠢呢?

    伍家最后还是让步了。

    伍长峰愿意娶她,条件是她必须先签妥放弃继承权的文件、一纸事先填好日期的离婚协议书,以及对外封口的切结书。

    离婚协议书里言明,小孩的监护权归她,男方则保留探视权。

    “离婚之后,伍先生愿意额外给你三百万的安家费。”法律顾问真是见识到了这女孩的固执。奇怪,明明外表看起来娇娇弱弱的,活像风吹了就倒,骨子里怎地这么硬?

    她瞄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继续钻研他带来的文件。

    没必要拒绝这笔钱。将来她同时要念书与养孩子,只靠家人汇来的那点生活费是绝对不够的。既然伍长峰是孩子的父亲,他有义务负担抚养之责,她没必要卖弄什么愚蠢的骨气,把自己和小孩搞得饥贫交迫。

    现在的她已经学乖了。

    “所有条件,我都同意。”

    四天之后,她,李恕仪,来自马来西亚的二十岁侨生,正式成为伍氏家族第三代长媳。

    啾啾瞅

    李恕仪从房里走出来,纳闷地前去应门。

    她已经休学了,躲到伍长峰的公寓来待产,应该不会有认识的人找上门才对。更何况现在是大中午的,正常人都在上班或上学。

    打开门,一位穿着改良式唐衫的老人家站在走廊上。

    “请问您找谁?”

    老人一语不发,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您是不是找错家了?,”她再度吃。

    老人的形貌甚是威严,即使因岁月而略显佝偻,看得出年轻时应该颇为高伟健壮。

    “哼。”他话也没说一句,迳自挤进门。

    “等一下,您不能随便进来别人家里呀,老先生”她急忙追在怪老人后面。

    不晓得他和伍长峰有没有关系?

    办好结婚手续的隔天,伍长峰便飞回美国继续念他的博士,所以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住。

    本来他们两个人不该再有交集的,可是伍氏夫妇越想越觉得不妥,她怀孕的样子还是藏得隐密一点比较好,便要求她先搬到此处待产。

    反正搬过来可以省下房租,她乐得从其所愿。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几个月后她生完小孩,搬出这里,伍长峰尚未归国,他们仍然可以维持原案,永远不必再见到对方。

    “装潢得还不错。”老人忽然开口。

    这问公寓的设计出于名家之手,豪贵华丽自然不消待言。宽敞的客厅采米白色与淡金色系,看起来气派典雅,家具和摆设也以简单不花稍为原则老实说,这和伍长峰狂放的性格实在有些不搭轧。她以为他会是那种喜欢大红大绿大蓝大紫的人。

    “谢谢。”

    铃铃电话正巧响了起来。

    “对不起,我进去接个电话。”她连忙闪回房间里,拿起话筒。“喂?”

    那端停顿了一下。“是我。我只是问问看,你安顿好了没有,住得还习惯吗?”

    她把话筒拿开,瞪着看两秒。

    “还好,谢谢。”说真的,伍长峰会打电话来,她有点小小的感动,他其实可以不必理会她的。

    没话聊了,尴尬的沉默接管一切。

    “那好吧!你去忙你的,我也要去看书了。”

    “等一下,家里突然来了一个人。”她乘机打听。

    “谁?”

    “不知道。我才一开门,他自己就走进来,我还在猜想他是不是你们家的亲戚。”恕仪把老人的形貌大致形容一番。

    “我的天!那是我爷爷,他怎么会知道你住在我的公寓里?”他跳起来。

    “我哪里晓得?”她回答得很无辜。

    完了完了,老爸和老妈当初就是怕爷爷知道他捅出这种楼子,会剥了他们的皮熬汤,孰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该死!”他用力爬梳了下头发。“听着,就当帮我一个忙,现在出去安抚他一下。”

    “怎么安抚?我又不认识他!”她轻叫起来。

    “你就不能随机应变吗?”他低吼。“他一句话都没说,自己莫名其妙跑来,我能如何应变?”

    “小姐,那间公郧我的,我爷爷爱来就来,难不成还要事前三天送上刺帖,向你求见?”他又气又急,忍不住扬高声量。“反正你千千万万不能惹火他,不然我们家就会有一票人挂掉,你听见没有?”

    “你你你莫名其妙!你们家的人干我什么事?”

    砰!电话摔上。

    没事的时候把她当隐形人,有事就要她“帮个忙。”她又不欠他什么,端那什么公子哥儿臭架子,真讨厌!爷孙俩一样莫名其妙!

    她余怒未消地走出房外。

    生气归生气,待客之道不可少,这叫做“家教”就是伍公子最缺乏的那种东西。

    “老先生,请喝茶。”她绕到厨房里,替客人端来一杯乌龙。

    老人家也不跟她客气,接过她递来的茶,大剌剌地坐下来开始享用。

    “这里住得还习惯吗?”他淡淡问,看不出有特别关心的表情。

    “很好,谢谢。”恕仪守分寸地坐在长辈下首。

    前阵子伍氏夫妇有话转告,都是派律师出面传达,签结婚证书那天,也只是旁边草草几个证人印章盖一盖,她还没有正式见过伍家的长辈呢!

    伍家人把态度表达得很清楚,他们并不欢迎她的加入。

    老实说,她也不希罕。她要的只是婴儿父亲栏上的一个名字。至于这家人想如何看待她、鄙视她,她压根儿不痛不痒。

    反正孩子生下来,他们就各定各的路了,她没必要花时间去取悦那些势利的人,她又不是想巴进他们家的枝头当凤凰。她还希望他们越讨厌她和孩子越好呢!如此一来,以后就不怕他们突然反悔,想来跟她争小孩。

    “我看你也是个清秀文静的女孩子,真想不到”老人突然摇摇头。

    恕仪全身的盔甲霎时装束定位。应付完一个小的,现在还得再应付一个老的。

    “您的孙子平时看起来也像是一位正人君子啊!”她带着讽意的回答。

    老人家挑了挑眉,不以为忤地继续打量四周。

    “好,我要走了。”

    咦?恕仪一愣。

    与来时一样突兀,他突然站起身,往门口直直走去,稳健的步伐不得不让人怀疑那根手杖只是装饰品。

    “等一下,请等一下。”她在大门旁追上他。

    老人丢给她一记疑问的神色。

    “您今天来访,有什么目的吗?”哪有人一声不响地来,话没多说两句,又一声不响地走了?

    “我一定要有目的吗?”

    “呃”她被问住了。

    “再见。”老人非常潇洒,袍袖一挥就马上走人了。

    恕仪愣站在玄关上。那现在是什么状况?

    “真是一家子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