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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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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策马回府,凤子丹直接将马车驱入宽大舒适、专人管理的马厩内,一跃下车,随手将缰绳扔给了刀疤老赵。

    老赵是跟着他由刀口下滚出来的硬汉,在军队浬也是专门照料驰电的马夫,虽然在最后的一场战事里被蛮子划伤了腿,现下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可是依然无损他的忠心耿耿和出色马术。

    "老赵,麻烦你帮驰电刷刷鬃毛,喂喂草料和清水。"他怜爱地拍了拍马颈。驰电亲热地摩掌着他的手,可马眼睛却瞥呀瞥地向后看。

    老赵笑着为驰电解了马鞍肩。"侯爷,您今儿又到城外透气儿了?驰电的状况还行吧?"

    "非常好,不愧是大宛名马。"他突然好笑地说:"居然还有人说驰电跑个几百里就喊累了真是活见鬼了。"

    "是谁这幺说的?"老赵困惑极了。

    "就是"他这才想到,怎幺小丫头没声没息的?该不会是在里头睡着了吧?

    子丹跃上车掀开帘子,果不其然,那小家伙满头黑发乱糟糟的,脸上东一块、西一块的团子印,正躺在里间睡大觉呢!

    "喂!"他摇了摇头,看清楚了些,"咦?你晕过去了?怎幺这幺不济啊?"

    不过是坐一趟马车罢了,她就能硬生生昏过去未免也太娇弱了吧?

    话虽如此,子丹还是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轻跳下车。

    老赵惊得目瞪口呆,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侯爷"

    他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似笑非笑,"你以为我强抢民女啊?放心,她是阿海、阿刀派来的,我准备让她在家里做客几天,再把她送回去。"

    老赵直眨眼,"黎侯爷和苏侯爷?"

    "可不是?"他勾起斜飞的浓眉,一副精明的表情,"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陷害成功?再等个几百年吧!"

    "侯爷,老赵听不明白"

    "也不用太明白,帮我好好照料驰电就行了。"他耸了耸肩,抱着轻若羽毛的宝兔就往大屋的方向走。

    途经嫣红娃紫的缤纷后花园,他抱着她拾阶走上长廊。

    宝兔依然昏睡着,白净粉嫩的脸蛋黏了一小块、一小块的团子,散发出揉和米桂特有的香气。

    子丹突然俯下头来舔了舔她的脸蛋,本能地想知道那团子究竟有没有闻起来的好吃?

    哇!

    他的味蕾像是瞬间被炸开来般,不可思议的好味道充斥舌底、唇间,而且香!

    真的很香!

    香而不厌、甜而不腻,他忍不住再舔了黏在她下巴的一块小小团子,满足地呻吟了一声。

    他爱上了这种味道!

    等这丫头醒了以后,一定要她做几斤这种团子来吃不可,既然是阿海、阿刀送来的人,能用则用。

    他沾沾自喜,虽然她颊上已经被舔净了,他还是忍不住再低头嗅了嗅那好闻的气息。

    "小叔,你在做什幺?"一名婷婷嫣嫣的美妇走了过来,儿状大惊失色。

    他抬起头来,懒洋洋地问道:"表嫂,今儿怎幺有空过来?"

    美妇幽怨的眸光投向他,惊疑不定且醋意浓浓地问:"她是谁?"

    "朋友的朋友。"他依然踩着稳健的步伐迈过长廊。

    即将与她擦身而过,美妇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襬,祈求地开口,"小叔,我我是进来看你的,难道你不明白吗?"

    他没有挣开,也没有稍示怜意,只是淡淡地说:"表嫂,你已经是表哥的人了,我敬你为嫂,请你也自重才好。"

    "我从来不想当捞什子安乐王妃,我要的是你,要嫁的人也是你,当年若不是"

    她脸色苍白了。

    他接了下去,口气不冷不热,"若不是传来我战死沙场的消息,你也不会在第二天就嫁入安乐王府?表嫂,表哥是我深为喜爱的亲人,请你好好待他,若有什幺差池

    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知道我错了,当年是我意志不坚,可是我崩溃了,我爹娘又要我嫁"她摇头,晶莹泪珠儿蓄满眼眶。

    他黑眸底没有任何情绪,五年前的背叛对一个纯情少年郎来说,的确是难以承受的青天霹雳,但是五年过去了,他不知经历过人世几千百种考验,这小小恋情受伤早已烟消云散。

    他都不计较了,她还想做什幺?声泪俱下对他投诉王妃生涯的苦闷,抑是月事不顺以至于到现在还生不出半个子嗣?

    这都与他无干系了。

    "表嫂,"他终于微微一挣,她怎幺也握不住他。"我很忙,你来见我爹娘是吗?

    也见完了吧?该走了吧?阿福,送客!"

    不知打哪儿冒出一个胖胖奴仆,戴了顶可笑的西瓜帽儿,手握大扫把,很大声地应道:"是!少爷。表夫人,这边请!"

    难道你就这幺迫不及待要跟我画清界线吗?

    燕奴泪光闪烁,贝齿紧咬着嫣红小子邬,满是受伤之色,"子丹"

    阿福尽责得很,"表夫人请,阿福给您备车。"

    "不用了,"她忍不住恼怒地瞪了阿福一眼,望向子丹的眸光却是哀怨醉人的,"我我和婆婆来的,就在前厅我的婢女也在我们等会儿会一起回去,不劳费心了。"

    他点点头,坚定的脚步直直往前迈进。

    燕奴再也忍不住,用袖子掩住了脸庞低低啜泣起来。

    阿福摇着头咕哝地走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哭能解决个屁事?若不是看在少爷份上,我阿福头一个用大扫把把你打出去"

    燕奴虽然痛苦,还是听到了阿福的叽叽咕咕,她恨恨地抬起头来,日光凌厉。

    "怎幺能怪我?你们这群死奴才懂个什幺?难不成当时教我守活寡,嫁一块神主牌住吗?可恨老天捉弄人,偏偏让我嫁入王府后,子丹就凯旋归来"

    她当时恨不得杀了那个传错讯息的死奴才,都是他,害她当不成定北侯夫人,而当这半死不活、闷得要命的安乐王妃。

    婆婆安乐老王妃精明能干,她夫婿偏偏是个烂好人,每天只晓得风花雪月、画画写字,说有多闷就有多闷,她不禁深深眷恋起过去和子丹在一起时的狂野火热

    他会带箸她策马飞奔在大草原上,放纸鸢、打猎,为她跃上峭璧摘取那一朵最美丽的野花

    还有他们之间热情似火的拥吻嗯最最销魂的部分,他说要等迎娶她进门后才要教她,可是她竟等不到这一刻!

    她情不自禁地捏紧了粉拳,对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咬牙切齿。

    那个女子是谁?怎幺能这幺不知羞耻地睡倒在他怀里?

    "她哭了。"躺在他臂弯里,宝兔突然睁大眼睛。

    子丹吓了一大跳,差点失手把她给扔了出去。

    "你没睡?"他心脏几乎给吓了出来。

    "刚刚睡醒,"宝兔睡眼惺忪,神情困惑,"方才那个好漂亮的姊姊哭了,为什幺?你把她弄哭的对不对?你好凶喔!"

    她才睡醒就迫不及待要安他罪名,子丹又好气又好笑,"笨蛋,不看看此刻你在我地盘上,居然敢这幺对我说话?你有什幺证据可以证明是我把她弄哭的?"

    "总不会有人天生爱哭吧?"她不服气地回道:"我虽然笨,可这一点还分辨得出,我听到你跟她说话,然后她就哭了,不是你欺负的是谁?"

    "事实上"他突然想开这个笨蛋的玩笑,神情忧忧郁郁,"被欺负的是我,你知道她多狠心?她趁着我在战场上为国杀敌、流血流汗的时候,勾搭上了我表哥,然后就嫁给了他完全置我俩昔日的山盟海誓于不顾"

    眼看着他边说边要掉泪的模样,宝兔这下子所有的指责统统飞到天外了,她万分同情,拚命想要安慰他。

    "别别难过了,"她手足无措,"反反正十步之内必有芳草,你别太想不开啦!"

    "可是我心里只有她,她现在又是我的表嫂,我好痛苦,每次见面都得强忍思念,故意对她冷淡你知道我心如刀割吗?"他眉头深攒,若有其事的哀叹。

    见她慌得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才好,子丹强憋着笑,肠子都快笑得打结了。

    果然是个笨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伤心的。"她实在没法子了,只得拿出怀中的荷包,讨好地取出团子递给他。"我给你团子吃,你不要难过了,乖喔!"

    他啼笑皆非,"我又不是三岁童儿,给我块糕就不难过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拈起团子放入嘴中,忍不住悠然神往,"嗯"

    "好吃吗?"

    "勉勉强强。"他口是心非。

    "你现在觉得好过些了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他吸吸鼻子,"再给我一个,我想想再告诉你。"

    她呆呆地点头,再塞了一个进他嘴里。"好过点了吗?"

    他心满意足地舔着唇齿,感受着留在口腔内的香气。"嗯,好过一点点了,你说这团子是你做的?"

    "是呀,我和金兔、银兔都会做呢!"一提起这个拿手活儿,她眼睛一亮。

    他瞇起眼睛,"那我要你每天都做给我吃。"

    她愣住,"为什幺?"

    "因为我为什幺要告诉你?"搞清楚,她可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既然要干卧底美人,就得演什幺像什幺,难不成她还是上门来享受荣华富贵的吗?

    他老羞成怒地低吼:"到底做不做?"

    她委委屈屈地点头,"做做做可是凡间又无雪仙米,也没桂子蜜,怕是做不出月宫的味道。"

    "别再跟我说那套月宫的瞎话了,你既然已经上门来了,他们没交代你要随我摆布吗?"

    "可是我不是要找你呀!"她环顾四周,这才想到,"我又不想来你家,这是你家吗?"

    "不要装蒜了,你心头那点鬼主意我会不知道吗?"

    "鬼?我心里有鬼?"她大感惊骇,拚命低头看自己的心窝,"在哪里?"

    他差点晕倒,咬牙切齿地吼道:"你这丫头是故意跟我打哈哈的吗?我说东、你应西,阿海怎幺会派你这种笨蛋来?气死了我可没什幺好处啊!"

    她突然双手紧紧扳住他的脸颊,正经八百地低喊:"我再说最后一次!我不认识什幺阿海阿刀!"

    她的小手还挺有力气的,挤压得他脸颊深陷、嘴巴都嘟了起来。

    他重重摇头甩掉她的掌功,没好气地骂道:"你把我天下第一英俊的睑压扁了,当心长安百万仕女跟你算帐!"

    纵是好脾气的宝兔也生气了,她叉腰,学着银兔耍性格,"放我下来!"

    他双臂紧箍,充耳未闻。"说!你不找我要找谁?他们两个还吩咐了你什幺其它任务吗?"

    宝兔突然有种暴力冲动,想要抓把锤子好好地敲醒他!

    "我唯一的任务就是找嫦娥仙子的碧珑啦!"她冲着他耳边吼叫,"碧珑碧珑听清楚没?"

    他耳朵差点给震聋,连忙拿指头堵住,"哇!你谋杀啊?我听见了啦!"

    她气得娇靥红红,煞是可爱,不过还不打算放过他。哼!人高马大威风啊?吓人啊?可以动不动就把人拎过来、撂过去的吗?

    "还有,我要走了,我又不是要来找你的,你快点把我放下来,要不然我要大叫了!"

    "叫?"他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好整以暇地瞅着她,"你的声音比猫大不了多少,我怀疑你叫得了几个人来看戏?"

    她气得发晕,"你放不放我走?"

    银兔说得没错,凡人果然很坏、很恶劣,是很不讲道理的。

    欲擒故纵、欲进反退?好,他就跟她来演上这幺一出戏。"嗯哼,就是不放你,怎幺样?"

    她闭上眼睛,低念咒语,小手一点

    子丹整个人瞬间僵住了,他不可思议地瞪着她,"你会点穴?"

    懊死!他竟然小看她了,而且半点儿也没有防备。

    就在他大声咒骂起自己和她的同时,宝兔七手八脚地爬下了他坚硬如钢的双臂,神情有一丝腼典。

    "对不起,我实在没法子再跟你这样扯下去了,我有任务要做,不能耽搁。"她甚至还轻轻地、努力地跎起脚尖舔了他下巴一下,歉然地说道:"再见。"

    他被这一吻点住了,嘴巴彷佛也中了魔法,呆立在当场。

    她转身就走,玫瑰色的裙褐飘起了瓣瓣花影。

    他想要动,却怎幺也动不了只得怒竖着浓眉,瞪着她离去的身影。

    小丫头,你竟然暗算我?我若不把你捉回来狠狠打一顿屁股,我就不叫凤子丹!

    天色刚暗,长安的家家户户就已经点上盏盏晕黄色的灯笼了。

    平坦的大石板街上,有热闹的夜市,各类食物的香气飘散在晚风中,引得宝兔饥肠辘轳。

    香的、热的、辣的、甜的气息袅袅升空,飘呀飘地钻入了她鼻端里。

    "好饿"她摸着肚子,舔舔唇。

    打从下凡来到现在,已经一整个白天了,可怜她吃不饱、穿不暖的,那时还以为一下凡轻轻松松就可以拿到碧珑回宫交差,谁晓得下来一整天了,别说碧珑,连团子都吃光光了。

    鸣她好想念金免、银兔,不知道她们现在是否已经找到其它两件实物了?

    呜她不但笨、法术差,运气还是最烂的完了,她就算找上一百年也找不到的啦!

    什幺寻觅非艰难,莫向柬西南,冠盖满京华,笑指欢快郎

    她只不过是只兔子,就算成精了也还是一只兔子,她哪搞得懂这谜语呀?

    偏偏又没人可以问

    宝兔站在大街上,陡然"哇"地一声放肆大哭了起来。

    众人被她吓到,无论是做生意的还是顾客甚至路人,人人都手足无措地望着这个清丽可爱、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小姑娘。

    "呃,你你快别哭了,究竟是什幺事呀?"有一名卖云吞的大娘终于忍不住凑过来亲切地问。

    "是啊、是啊,"卖猪肉的荣哥也挤了过来,持着那把"猪见猪惊"的屠刀,顺势挥了挥,"是谁叹负了你?我找他算帐去!"

    "荣哥,你亮着把刀子干什幺?小姑娘会被你吓傻的,"另外一个小贩踱了过来,手里还捧了两颗热腾腾的菜包。"来,先吃点东西吧,你是不是饿了?"

    实兔嗅了嗅菜包香气,渐渐地不哭了,桀笑着美丽小脸傻傻地望着他们,"谢

    谢谢。"

    就在这时,一个吊儿郎当的锦衣公子晃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三、四名彪形大汉。

    "哟!小姑娘长得挺标致的嘛!"锦衣公子淫笑着,口水差点流出来,"哭什幺呢?跟吴少爷回去享福就不哭了喔!来人哪,把她给我带回去。"

    小贩们忍不住义愤填膺了起来。

    '你想干什幺呀?'荣哥首先亮了亮白晃晃的屠刀,不爽地跳出来。

    锦衣公子懒懒一示意,身后四名大汉'刷'地一声,拔出了足足有屠刀五倍长的大砍刀。

    荣哥畏缩了一下,依然挺身,'怎幺?仗着家伙大就想要压倒人啊?你不打听打听,我猪肉荣哥是出了名的夜市大侠,平常杀猪之外还行侠仗义你想干什幺?我的小徒弟已经溜去报官了,你敢怎幺样我就让你关到头发长虱子!'

    '荣哥,好样儿的,真不愧是我们的荣哥呀!'小贩们热烈地鼓起掌来,大声叫好,为荣哥喝采助阵。

    荣哥轻飘飘起来,浑然忘我。

    实兔啃着又热又好吃的菜包,莫名其妙地望着锦衣公子,'我又不认得你,我为什幺要跟你回去?'

    锦衣公子恫喝道:'来人,统统给我拿下!我爹是县太爷,谁敢拦阻我?我把他一并押进大牢里去。'

    不但荣哥,连其它的小贩和路人都倒退了几步,面露惊恐,唯有不怕死的宝兔依然狼吞虎咽地啃着包子,诧异地看着他。

    '你爹是县太爷?那幺是有学问的人啰?'她没头没脑地问道。

    锦衣公子和四名大汉纷纷一怔,一时之间不回答也不成,'我爹乃朝廷堂堂七品县令,自然是极有学问的人了,你问这个做什幺?'

    她眼儿一亮,顾不得吃包子了。'那幺他懂得解谜语吗?'

    '谜语?'锦衣公子被她搞胡涂了。

    这这小姑娘怎幺一点儿都不怕?还兴奋地问他一些有的没的?

    '我跟你回去好了,我正想问问有学问的人,关于那个谜语该怎幺解才好。'她傻里傻气地就要跟他走。

    众人还来不及叹息,一只矫健有力的手臂倏地硬生生将她勾了回来。

    宝兔惊呼一声,众人也惊呼一声!

    她受惊地抬起头来,散发着奶香的身子已经落进他怀里。

    黑发、俊睑、浓眉、大眼是他!

    他脸臭得跟大便一样,一双剑眉斜飞入鬓,表情几乎可以用'咬牙切齿'来形容。

    '你这个笨蛋!'他又是大吼。真不知道这个笨蛋的脑袋瓜是不是只有绿豆大?有危险也不会躲,遇到纨挎子弟还兴高彩烈的要跟着人家走?

    他一定会活生生、血淋淋地被她给气死!

    '是你?'宝兔忍不住心虚地垂下长睫毛。

    她施的法术是两个时辰后才解的,他一定站到全身都僵硬了所以才会气得这幺厉害。

    而且脸很臭、很臭,非常的臭。

    '当然是我。'凤子丹冷哼。

    她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嘿嘿嘿'

    '等回府以后,你有得受了。'他眸光瞟向锦衣公子,一脸漠然,'你是吴学问的儿子?你叫什幺名字?'

    他自有一股尊贵气势,锦衣公子本能地一缩,呆呆回道:'吴廉耻喂,你是什幺东西?敢管本大爷的事?还直呼我爹的名讳?你不要命了你!'

    '吴廉耻?哈哈哈,好一个无廉耻,你爹还真会给你起名字。'他笑意一敛,冷冷地撂下话,'回去告诉你爹,明日卯时到定北侯府来儿我,逾时后果自理。我们走。'

    一直护卫在凤子丹身后的两名高手微微一点头,恭敬地应道:'是。'

    子丹拥着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手里还紧攒着菜包的宝兔,转身就走。

    小贩、客人、路人们倏地吸了一口凉气,充满无限尊敬与崇拜地看着定北侯的背影离去。

    哇!定北侯本人吶,果然高大、英俊、威猛啊!哇!哇!

    反观吴廉耻,则是脸色发白、嘴唇发青,两眼一直,当场晕了过去

    '少爷,少爷'大汉们各各手软脚软,险些扶他不住。

    这下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