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朱咏岚走后,沈怜星不开心的质问奕劻:“你作啥支开咏岚?”

    “你有我陪伴,她跟在一旁碍手碍脚的不方便,我连想偷个香都怕有她在一旁你会不好意思。”

    沈怜星回视他含欲的眼,眼中赤裸裸的情欲骇住她。“你休想在王爷府对我胡来。”

    “我们俩之间发号施令的是我,不是你。”他残忍地道。

    “你到底想怎样?”她发出不平之鸣。

    “我饿了,先喂饱了肚皮再告诉你,我想怎样或不想怎样。”他拖着她往主桌走去。

    席间,她话很少,只在有人问她话时才简短的答腔。皇太后大玉儿的美貌果真名不虚传,精明干练不在外貌之下,应对这样的女人,沈怜星更是只管噤声和微笑。

    沈怜星吃得七分饱时,注意到有一双眼睛直盯着她瞧,就着目光寻去,原来是今日的寿星薄兰格格。

    她猜薄兰格格一定当她是抢走奕劻贝勒的始作俑者,来找她讨公道是迟早的事。

    见她放下筷子,奕劻问:“饱了?”

    她点点头。

    “走吧!”他说。

    她一愣。“可以吗?”“该见的人全见了,有什么不可以的?”他说得理所当然。

    “皇太后还没离席呢。”她压低声音道。

    “这是家筵,没那么严肃,你没见这里多半是女眷比较多,要不是薄兰与乌拉纳喇氏的关系,我根本不会来凑这个热闹。”他说着扶起沈怜星的腰,朝皇太后颔了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随即牵着她的手往厅屋外走去。

    

    到了王府马厩里,奕劻骑上他的黑色马。“上来。”

    “不要。”她没骑过马。

    他不耐烦的弯腰捞起她,放在马背前座。“羞什么?”

    “我会跌下去。”她全身绷得很紧。

    “不会,有我在你绝对安全。”马先试走了几步,然后是小跑步。

    她真怕摔下去,尤其她侧坐着,两只小手死命地环住他的腰。

    他满意的轻笑。“早知道骑马能让你这么热情,我早该带你来骑马的。”

    “你只会算计我。”她不服气的嚷着。

    “你是我的女人,疼你都来不及,怎会算计你呢?”他在她耳边说着。

    “疼我?你就只知道气我罢了,疼什么!”她适应了马上的颠簸,身子较为放松了些。

    “还说我不疼你?昨夜里不就疼死你了。”他邪佞浪荡的说,一语双关。

    她抡起粉拳使力往他的胸膛槌了一拳。“是很疼,到现在还会疼。”

    他哈哈大笑。“一会儿让我瞧瞧。”

    她一惊。“瞧什么?”

    “瞧你疼的地方,我有法子让你不疼。”他张狂的宣告。

    沈怜星羞怯难当,发起脾气来。“你快放我下来,我没闲工夫同你胡闹。”

    “我说正经话你却当我是胡闹。”他放慢马儿的速度。

    “你就不像个正经人,能说什么正经话、干出什么正经的事情来?”她见马儿跑慢了,不再环住他的腰,换他搂住她的腰。

    “经过昨夜,你还是很讨厌我?”他探问。

    “不错,就是讨厌你。”她连思索都没思索就回答。

    “既然讨厌我,为什么还留下来?”

    “你用钱把我扣住,我不得已才留下来。”

    奕劻黯沉的眸敛起柔情,她连喜欢他都谈不上,遑论成为与他同一族类的新嫁娘。

    一会儿后

    马儿在一处小宅邸前停了下来。

    “这里是哪里?”她转身问他。

    “你家。”他帮助她下来。

    她看了看宅邸的门面。“这不是我家。”她不可能认不出自己的家。

    “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他走在前,她跟随在后,没有一个角落是她熟悉的,这怎可能是她家!

    踏进门槛,屋内左侧门帘掀动,走出一位中年妇人。

    “怜星!”妇人吃惊的唤她。

    “娘”

    母女相拥而泣,待情绪稍平静后,妇人抹了抹脸。“贝勒爷也一道来了,我见了怜星实在太高兴了,忘了要先招呼您。”

    奕劻体谅的说:“你们母女久未见面,好好聊吧!我到街上转转,晚上在这里用晚膳。”

    奕劻走后,沈母忙拉着女儿问:“你在冀王府过得好不好?府里每隔两三天就会有人送东西到家里来,昨天干脆把我和你弟弟搬到这里来住,比我们从前住的地方好上许多倍呢!前面有庭院,后面有菜园,说明天还会差两个丫环来伺候着。本来还安排我们住包大的屋子,我说不用了,他们才送我们来这里。”

    沈怜星看了看四周,确实比从前的屋子好得多,他真厉害,连母亲的心也收买了,母亲恨满人的心向来很坚定的。

    “你好不好?要不是为了耿星的病,我也不会答应让你去冀王府的。”沈母感伤的说。

    见娘就要流下泪,她急忙地道:“我很好,贝勒爷待我很好。”

    沈母安心的微笑。“你过得好就好,不然让你在那里试凄,而我和耿星竟在此享福呢!”

    “娘,我真的很好,贝勒爷待您和耿星都这么好了,待我还会差吗?”

    沈母点点头。“我还以为你要回家一趟很困难呢!没想到贝勒爷让你这么快就回家来。”

    “娘,您放心,以后我会常回来的。”

    沈母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我到厨房弄几个好菜,贝勒爷说要留在这儿用晚膳。”

    沈怜星拉住母亲的手。“娘,先别忙,我们才从阿济格王爷府吃饱了过来,贝勒爷不会这么快就肚子饿的。”

    沈母这才坐下来与沈怜星聊天。

    

    回程路上奕劻和沈怜星各怀心事,皆有志一同的上演沉默是金。

    “你和贝勒爷怎么先走啦?”回府后,朱咏岚好奇地问。

    “我回了家一趟。”

    “啊,你回家了?沈大娘可高兴了。”朱咏岚羡慕的说。

    “娘和耿星全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是吗?你有没有顺道上我家去瞧瞧?我爹娘可好?”

    沈怜星摇摇头。“我家搬了地方,不在原来的十二衢衙,所以没机会去看看朱大叔和朱大娘。”

    “贝勒爷帮你家搬家了?”朱咏岚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昨天搬的。”

    闻言,朱咏岚感到稀奇的大笑起来。“贝勒爷可真有本事,沈大娘恨满人恨透了,怎会让贝勒爷给收服了呢?”

    “我也不觉得他有那么大的魅力。”

    “瞎说,贝勒爷是有那么大的魅力,只是你娘固执出了名,怎会这么快”

    “娘应是为了耿星吧,这也是无奈的。”沈怜星深吸了一口气。

    朱咏岚见沈怜星心事重重,探问:“你好像对贝勒爷不太满意的样子。”

    “没什么,不谈我的事了。你呢?今天在王爷府愉不愉快?”沈怜星打起精神问。

    “我?”朱咏岚指了指自己的鼻头,见沈怜星点头后她再继续往下说:“我整天待在花丛里,好不容易能到王爷府透气,自然是拼命看、拼命吃、拼命笑,愉快得很。”

    “用午膳时没见到你,你上哪儿去了?”

    朱咏岚抚了抚肚皮“王爷府的总管把我们这些下人安排在赏荷小绑,大伙儿没有主子盯着,吃吃喝喝非常热闹。”

    沈怜星见朱咏岚眉飞色舞的模样好不羡慕。

    “朱咏岚,你又在偷懒了!”沉稳的男中音煞风景的出现。

    朱咏岚吐了吐舌头,压低嗓子朝沈怜星抱怨:“又来了,那个捉我像捉贼的常毓延。”

    “要不要我帮你?”沈怜星问。

    “如果你帮得了的话。”

    常毓延走向她们,向沈怜星打了招呼:“沈姑娘。”然后不忘他此行的目的。“朱咏岚,今天一整天你躲哪儿去偷懒了?”

    “我陪沈姑娘和福晋到阿济格王爷府享福去了。”她故意夸大的形容。

    常毓延大吼:“大家正忙得不可开交,你竟然敢放胆偷懒?”

    “贝勒爷都没意见了,你大呼小叫个什么劲?”

    “常师傅,你别动气,是我要咏岚陪我去参加薄兰格格生日家筵的,与咏岚偷不偷懒没关。”沈怜星急着打圆场。常毓延一时语塞。“是这样”

    沈怜星怕他们又吵了起来,所以站在两人中间。“是这样。”

    “朱咏岚,明天你要把今天延迟的工作给补上。”他说。

    朱咏岚一听完他的无理要求,马上做反驳:“你做人怎么这么刻薄,我今天又不是偷懒睡大觉,你凭什么要我补?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你的工头,有责任监督你,我不只一次发现你偷懒,不是对你特别刻薄。”

    朱咏岚翻了翻白眼,转而向沈怜星求救“你帮我拜托贝勒爷把我调离常大工头的管辖范围好吗?我没够了这个粗鲁男子!”

    “咏岚,你别激动。”沈怜星试图安抚道。

    “我不只激动,我根本是七窍生烟,让我再跟他共事一天,我发誓我会短命一年。”

    常毓延冷笑。“要调换工作就调换吧!像你这种爱偷懒的个性走到哪儿人家嫌到哪儿。”

    朱咏岚火冒三丈,双手擦腰成茶壶状。“你好样的!难怪你一把年纪了会娶不到老婆,这么恶毒难相处的人谁嫁给你谁就倒了八辈子霉!”

    “你们别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大家各退一步不是很好吗?一会儿惊动了福晋或贝勒爷可就糟了,会丢饭碗的。”

    沈怜星想做两方和事佬,见两人正在气头上实在对他们没辙,只好拿丢饭碗的事试图震住他们。

    “丢饭碗就丢饭碗!老娘今天绝不会先让步的,我已经忍他很久了。我生平最恨人家冤枉我,你这个混蛋净会找我麻烦,有没有是非公理啊!”他们的争吵声惊动了正要回碧桐阁的奕劻。

    “什么事啊?嚷这么大声!”

    “他们有点小误会,正在沟通。”沈怜星站在两人中间一脸无辜。

    “沟通什么大事非要扯开那么大的嗓门?”

    朱咏岚气不过。“贝勒爷,我知道我的要求很无理,可我这回真的是忍无可忍了,常‘大’工头老是说我偷懒,如果有也就算了,问题是我并没有。我想请贝勒爷替我调个工作,就算是调到厨房、马厩甚至是茅房我也甘愿。”

    奕劻皱了皱眉。“毓延,咏岚的指控是真的吗?”

    “回贝勒爷的话,不是真的。”常毓延仍旧坚持己见。

    “好吧!既然你们都认为自己没有错,为了怕你们吵架吵到动手,我就替你调个工作。从今晚开始你和秋月一起伺候沈姑娘,你们是旧识,这回总不会再有相处上的问题了吧?”奕劻贝勒严厉的看着朱咏岚。

    朱咏岚一听新差事是伺候沈怜星自然笑逐颜开,挑衅的看了一眼常毓延,一副得意样。常毓延嘀咕:“小人得志!”

    “你说什么?”朱咏岚耳尖,听得一清二楚。

    “够了!咏岚陪沈姑娘回房,毓廷也早点休息去。”奕劻命令。

    讪讪的常毓延和朱咏岚识相的噤口。

    沈怜星睇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奕劻,转身走向仙绘楼。

    

    “怜星!”朱咏岚追了上去。

    “我想到水竹园散散心,你要不要一起去?”

    朱咏岚急呼呼的摆手。“先别忙着散心,有个艳光照人的女人登堂入室要见你。”

    “艳光照人的女人是薄兰格格吗?”她不记得她认识像朱咏岚所形容那种气质的女人。

    “不是薄兰格格,听秋月说是贝勒爷的红粉知己绵绵小姐。”

    沈怜星蜇回仙绘楼。

    穿着紫红旗装的绵绵神情莫测的打量沈怜星。

    “叫你的丫环退下去。”绵绵一开口就显出她强势的作风。

    “你是不是想欺负人,为什么我们不能在场?”朱咏岚戒心十足的道。

    “咏岚,别对绵绵小姐无礼。”沈怜星怕起冲突。“你和秋月去睡个午觉吧!我和绵绵小姐聊几句。”

    朱咏岚这才识趣的和秋月退下。

    绵绵微笑。“你的丫环有欠调教,要不要我替你训练训练?”

    沈怜星谨慎的应对:“才进冀王府的小同乡,得罪之处请见谅。”

    绵绵再细细端倪她后才开口:“你比我想像的秀气,我以为奕劻找的侍妾会艳丽些。”

    “我来冀王府的事你应该不陌生,贝勒爷是在被动的情况下接受我的。”

    “听说了一些,我回科尔沁部省亲两个多月,不知奕劻染了病,昨天一到北京知道奕劻得病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如今确定他痊愈了,而且知是你的功劳,还真有点羡慕起你来。”绵绵似真似假的说。

    “羡慕我?”

    “自然羡慕你,你现在的身份不同,除了是奕劻的侍妾之外,还住进了冀王府。”

    “你很欢住在冀王府吗?”她却情愿不住这里。

    “谁不喜欢住进冀王府,可以和奕劻朝夕相处。”绵绵一副陶醉样。

    “你可以向贝勒爷要求啊!”“奕劻喜欢上我那里逍遥,说外头自在些,府里福晋管得严,不许窑姐常住下来。”

    “是吗?”沈怜星不觉得福晋会干涉这么多。

    “不瞒你说,我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曾在脂粉院里打过滚,贝勒爷见我出身凄苦替我赎了身,供我住和吃穿,我原本也不敢奢望占住什么名份,只求能维持过去的情分。”绵绵放低姿态缓缓道来。

    “你问错人了,贝勒爷才是那个有决定权的人。”

    “我想奕劻会顾忌你的想法。”

    沈怜星大方的说:“我没有意见,你与贝勒爷的关系在我之前,我没有理由干涉。”

    绵绵没料到沈怜星这么好说话。“你不在乎?”

    “我应该在乎吗?多一个人伺候贝勒爷,分担我的负担,我要感谢你才是。”

    绵绵开心的笑了“你不会吃醋。”

    “吃什么醋?”沈怜星一头雾水,严格说起来她才是介入奕劻和绵绵之间的第三者,如果绵绵对他死心塌地,她欢快都来不及,有何醋可吃?

    “你真是少见的女人,不忌讳和别人分享丈夫。”

    沈怜星忙解释:“他不是我的丈夫。”

    “你是他的侍妾,他就是你丈夫,怎可说不是?”绵绵反驳她。

    “我和贝勒爷既没拜过堂,又没名没份的,怎可说他是我丈夫?”

    绵绵被她逗笑了“你的身子不曾给他吗?”

    沈怜星不自在地红了脸“你这么问我很奇怪。”她不想讨论这种羞死人的事。

    “有什么奇怪的?我们都是女人,而且都是同一个男人的女人,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除非你还是个大闺女,才会不好意思和人聊这话题。”绵绵套她的话,觉得奕劻有点反常,怎会弄来一个对他不太热烈的女人做侍妾?

    “这个话题太私人,我不想和人讨论。”她很坚持。

    绵绵耸耸肩,瞧她的模样该是稚嫩得很,奕劻还在鲜头上,宠爱正浓时。

    “我先走了,一会儿福晋见了我又要骂人了。”绵绵站起身匆匆离去。

    绵绵前脚一走,朱咏岚后脚旋即踏了进来。

    “你怎么能笞应那个窑姐让她继续和贝勒爷往来?”

    “他们认识很久了,更何况我也没有立场反对。”

    “怎么会没有立场?你是准贝勒爷福晋,她是外面的野女人,你允许野女人霸占你的丈夫?”朱咏岚一副快晕倒的模样。

    “你在窗外偷听?”沈怜星笑了笑。

    “我怕你被欺负嘛!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贝勒爷不是我丈夫,我也不会是贝勒爷的福晋,所以我不可能反对任何女人爱贝勒爷。”她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可就是没有人相信。

    “贝勒爷一定会娶你的,那是迟早的事”

    “什么时候?”她干脆问。

    “等他想成家时。”朱咏岚也不知道。

    “要我抱着一个渺茫的希望到人老珠黄、地老天荒?”

    “不会那么久的,贝勒爷需要继承人。”

    “是女人都可以替贝勒爷生下继承人,那不是非成亲不可的理由。”沈怜星早已有这层认知,所以她没有怀着希望,因为那只会带来痛苦。

    她不要为情所苦。一个人为钱所苦已经很悲哀了,若还要为情所苦,不是很愚蠢吗?

    “你是说如果你怀了贝勒爷的孩子,你也不会要求他娶你?”

    沈怜星点点头,强迫自己不去想怀孕的可能。

    “你真能做到?”

    “我不一定会怀孕。”她每天都在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