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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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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遇见的时候,正是四月。

    人间四月天啊,那个晚上,清风微拂,星光几点,月华水样。

    就在一个瞬间,我恋上了你的声音,苍凉,伤感,带着穿透的力量。你的眼睛里,偶尔,会掠过一道忧郁的光芒,又带有迷一样湿润的温度,让我心生爱怜。甚至想透过屏幕,颤抖着,伸手去触摸。

    我在这边抿着嘴唇浅浅而笑,脸上的绯红却将一汪心事显露无疑。

    初相遇是多么美好啊。我们曾一起感叹着说。

    安意如的文字里说,遇上那个人时,似露珠在花叶上,轻轻颤抖的喜悦卑微,这样的轻佻,我们,无人幸免。

    那个时候,就如同回到了晨风湖畔初吻的那一刻,只觉吹面不寒,春暖花开。就象杜丽娘的春梦里,原来只有那深深的后家花园,直到柳梦梅出现,她才知道,这世上的青光原来还有这样的明媚和娇艳。

    那个时候,怎会想到,有天也会说分离?

    我们一起约定,要给对方写信。我撒着娇说,要写,就写九百九十九封信。因为,我想看看,九百九十九封信的约定完成时,可否换一个一千零一的童话。

    我们一起憧憬,在水乡的黛瓦粉墙边,你为我展画布,描绘我如莲容颜。在幽深幽静的小巷里,你用一辆单车载我,风吹起我的长发,然后,我一手搂着你的腰,一手将沿途洒上一地花瓣。

    我们一起用文字痴痴缠缠。

    我们说着“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只因为你是水乡的男子,我把所有的梦都放到水乡里去做。想让心底开出的悱恻缠绵,也和江南的烟雨沾染上丝丝缕缕的联系。

    你说你喜欢看我穿裙子的样子。于是,就算在萧寒的严冬,我也执意丝袜裙装,薄凉孤独地在城市游走,然后为你一人绽放娇媚。亲爱的,你说,那是怎样的一个痴啊。

    不期然有信来自风中,枉然我的欣欣然啊。你在信中对我说,我也想继续爱你,只是缘分不许。

    缘分?我轻笑。这世间的缘分,说深说浅,无非各自勇气。

    缘分,多么轻悄的字眼,应由着它干净在身。爱若去了,我纵然知晓与缘分无关,又何必去追问其中因缘?

    你爱不起我,我又何需纠缠?

    只是那些美丽的约定啊,还未实现。那些梦境般的憧憬,也未来得及。

    只是眼泪啊,你这个没用的小东西,总是在无人的角落,喜欢将我的脆弱袒露。

    我对自己说,爱若去了,就由它吧。

    我想,若是前生,我一定也是个为情所伤的女子,春日的花树下,我独坐石凳,为自己别一支簪。然后,唇间浅笑,用一把青春的寂寞和惆怅,自顾自美丽。

    如今,且让我着一身裙装,提一只藤箱,装上红尘中的幸福和忧伤,流浪,流浪远方。

    从此之后,我所有的相思,亦只与一个名字有关。如一出华丽的戏,粉艳,迷离。感谢有你,曾担任过角色。

    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