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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第一百三十二章 异世征途之魔法传奇(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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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喉咙像是有火在烧,尖锐地刺痛着她,咽了咽口水,却是再没有一丝唾沫能润滑这干渴的身体,胃里一抽一抽的,仿佛有一把刀在凌迟切割着她,刀刀催人,绞的她生疼,空,极度的空,渴望着有什么能填塞这空虚的胃。

    赛璐璐努力蜷缩起身体,紧紧按压着胃部,试图缓解这折磨人的饥渴交加,可四肢软绵绵的,连这点力气都使不出来,眼前忽黑忽白,身体像是浮在云朵上,轻飘飘地,大脑眩晕,可难受的感觉却始终让她无法彻底晕过去。

    要死了吗?赛璐璐恍惚地想着,到底是第几天了,他们被困在这里是第三天,还是第四天了,迟钝的大脑却像是锈住了般,怎么思考都是一片浆糊,这个刻印阵列就是他们的最终归宿了吗?

    几天之前,他们好不容易历尽千辛万苦突破了重重封杀,终于踏进了这个刻印阵列,但代价却是威尔兽人狂化的后遗症爆发,陷入了深度假死,嘉拉迪雅前胸受了一道重创,昏迷不醒,西索在为了救她废了一只手臂后,战斗力陡降,深受重伤,金同样重伤,她虽然也受了伤,但和他们比起来,勉强还算能活动,在逐一为他们清理伤口包扎完毕后,她去查看了刻印阵列,但却绝望地发现,在失去了修补的材料后,她什么都做不到,而且作为魔力源泉的光明圣杯,也被鲜血污染了,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圣性。

    嘉拉迪雅在醒后,和她做出了同样的结论,为了博得一线生机,金和西索决定返回,寻找克莱斯勒他们,再拿一份铭文材料和魔晶,可凭着他们那重伤的身躯,这无异于是送死,连续突破了几次,他们都没有跑出几百米远,就被逼的退回了刻印阵列,嘉拉迪雅最后更是耗尽了所有的魔力,在叹息了声命运如此后,就只是虔诚地祈祷起来,再也不理会身外的事了。

    而西索和金似乎还不死心,可在赛璐璐的泪眼恳求和自身伤势恶化下,终于无可奈何地消停了下来,那之后,他们就一直等着,等待着不可能到来的救援,或是等待生命力耗尽的那一刻,重伤失血,加上缺食无水,到现在,所有人都已经撑不下去了。

    身体突然被拥紧了,“露露,很··难受吗?”

    一个声音断断续续地问着她,每一字都像是费尽全力才吐出来似的。

    赛璐璐勉力抬头看去,金的嘴唇已经干裂起皮,脸色灰败,透着一种濒临油尽灯枯的死气,他能撑到现在,全赖过人的身体素质,但只有那双眼眸,即使在这样的绝境,依旧清澈明亮,眼中并无一丝畏死和恐惧,只是带着浓浓的缱绻温柔之情凝视着她。

    赛璐璐向着他怀中缩了缩,能更紧地靠近他,声音有些嘶哑:“恩,难·受,难受的想死了。”

    “我也难受。”金望天笑了笑,一片黯淡的白光笼罩着他们,再上面,是一望无尽的虚空,骸骨龙和洪荒地精黑压压地聚在一起,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露露,你会害怕吗?”

    “和叔叔···在一起,我不怕。”

    头埋在金的肩头蹭了蹭,赛璐璐的手指无力地细细描摹着他们身下发光的白色线条,直到描到一个断掉的节点前,她才黯然地停下了刻画。

    “如果··那时我死了就好了,至少,叔叔,其他人··就不会死了,不会像现在这样,害所有人···和我一起陪葬。”

    虚弱地一字一句说着,后悔、痛苦不停啃噬着她的心,让她越发痛苦,她的视线不由落向了其他人。

    巨大的刻印阵列里,威尔躺在了他们的不远处,依旧神事不知的昏睡着,嘉拉迪雅虚软地跪在地上,即使胸前的重伤让她无力支撑,但她还是努力挺直了脊背,双手合十,闭目祈祷着,脸上散发着圣洁的光晕,西索在她身边不远,双目紧闭着,薄薄的嘴唇惨淡发白,神情漠然,唇边那抹讥诮的弧度却是越发浓烈了。

    他们都没有责怪她,但她却无法不责怪自己,赛璐璐黯然垂眸。

    看她又在钻牛角尖,金不由微微叹息了一声,即使有铭文材料,作为魔力源泉的圣杯无法净化,魔晶级别不够,达不到要求的情况下,这个不完整的刻印阵列,能发挥出多少效果来,就连嘉拉迪雅都不抱任何希望,只有赛璐璐,先入为主的想法让她将所有的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扛,但这些话金已经说过几次了,再说这些,她也听不进去,略微沉默了下,他才道。

    “··或许是这样。”

    怀中的娇软身躯颤了一颤,慢慢向后退缩起来,他连忙紧了紧自己的手臂,却察觉到一丝抗拒,温柔但坚决的抱紧了赛璐璐,金下巴抵在了她的头心,轻轻摩挲着。

    “但即使如此,我还是希望你活着,能和我一起活着,直到最后。”

    “叔叔···”赛璐璐眼眶中含着泪水,良久,才微带哽咽,轻轻点了点头。“恩,要死,我们也一起死。”

    她揽住了金的腰,费力移动着身体,在金的嘴唇上落下一吻,泪水滑下,一滴滴地,不停落在他的脸上,流到了两人相互纠缠的唇齿中,湿润了干燥的唇舌,金伸舌添了添,苦涩无比,但他的心间却觉得很甜。

    直到胸腔里再没有一丝空气,赛璐璐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金的唇舌,他的眼睛亮晶晶地,脸色也忽然明亮了起来,不好意思地,但又挡不住眉梢眼角的喜色,眉飞色舞地注视着她。

    “嘿嘿,这是露露你第一次主动吻我啊,只可惜好像要变成最后一次了。”

    他的声音含着自得和喜悦,但语尾却多了一丝怅然、失落。

    那如同遗言一般的话语,让赛璐璐的心蒙上了一层深深的阴影,她噙着泪,努力摇头,

    “不会的,不会是最后一次的。”

    她双手捧着金的脸颊,赌气般地,毫无章法地,像是啃猪肉般地就胡乱吻了起来,连不小心咬伤了金都没发觉。

    金哭笑不得地接受着这温柔的摧残,心中却是渐渐柔和、平静下来,即使此刻,他依旧没有放弃寻找生路,但如果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纵死也无憾了。

    突地,一道响亮的啪地一声,响彻在这寂静的空间中,金顺着声源看去,随之惊讶地发现,一道圆形的封印阵从露露的身体里浮现出来,随之她身体周围出现了一道浅薄的蓝色光晕,然后是第二个,她的头发褪成了水蓝,当第三个封印阵弹出的时候,她整个人连带着他一起都笼罩在了一片水色的光幕中。

    油尽灯枯的身体像是瞬间被注入了一般活力,给他带来了继续支持下去的力气,他立刻弹坐起来,伸手去拉赛璐璐。

    “露露?”

    却见她表情空茫,金惊疑不定,但片刻,他的动作也顿住了,然后,如同赛璐璐一样,陷入了沉思中。

    于此同时,闭着眼睛,同样气息微弱的西索此时身体也是一颤,脸庞微微抽动了下,然后,他睁开了眼睛,溢满了疲惫、虚弱之色的眼眸爆出一丝锐利的光芒,光芒化开,但不过一秒,他眼中又有些混乱起来,眼神不停闪烁,脸色波谲云诡,忽明忽暗。

    嘉拉迪雅也被这种力量波动惊动了,凝视着那道光幕,良久,眼中闪过一丝了悟,她脸色奇异地喃喃了一句。

    “···水沁?”

    所有人的反应此时都不在赛璐璐的心上,她只觉得大脑一片混乱,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莫名其妙,不知所谓。

    她低头看着,为什么她会坐在金先生身上,这里是哪里?她不是在和迪肯中校说话吗?后来怎么了?似乎她看见了很久以前自己所做之画?还有那些讨厌的栀子花,可是,现在这些东西都到哪去了?

    她抬头看看,头顶是一望无垠的虚空,薄薄地透明气膜外,一群奇形怪状的异形生物,肆意飞翔着,向着他们咆哮着,这是什么破地方?

    她左右看看,三道封印环绕着她不停旋转,水沁的光芒强的连自己身体都快看不清了,怎么回事?那不是梅依赛德的封印吗?还有水沁失控了吗?赛璐璐心头一惊,连忙努力压制,三道封印环消失了两道,但还有一道却是陡然拉长,紧紧地帖服在身体表面,水沁的光芒虽然大幅收缩,但却没有她想象中的消失于无,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水沁的力量会这么强?

    她四周看看,一头穿着衣服的熊倒在那里,呼呼大睡,熊人?赛璐璐眼眸微微收缩了一下,再过去,是西索,他居然穿着一身骑士盔甲,他身边有个美丽的女子,表情怔忪地盯着她。

    她再看看地面,一道濒临失效的巨大刻印阵列覆盖了大半片虚空。

    刻印阵列?这是刻印阵列?她的眼睛攸地睁大了,将之前看到的都联系起来后,她终于顿悟了,他们已经到了第三个世界了吗?忽地,一道充满了慈祥温暖的苍老嗓音响彻心灵。

    “赛璐璐,欢迎你再度回到艾法里斯,老友相见,本是喜事一桩,可惜,你来时灵魂封闭,神事不知,听你同行之一金诉说原委,才知来意,想要取得荣光之圣痕不是件简单的事,你应最为清楚,而水沁一事却是片刻不得耽搁,我做主暂时封闭了你们的记忆,希望能拖延一时。

    我已建议你们前去希萨罗斯魔武学院,多余不赘述,你应知道。一年半后,你记忆自然恢复,你的同行者,只要他们选定职业后,能在各职业工会等级测定中达到七级,也能恢复记忆,你体质特殊,封印一旦失效,你可自我封印,或是让你的同伴替你封印,我允许他们在此时短暂恢复记忆。

    你同行者众,唯有金一人能入我眼,颇有雷奥里斯之风,其他人,不谈也罢,西索和飞坦,此二人一个轻狂恣意,一个桀骜不驯,俱挑衅于我,我已对他们略施薄惩,但细细想来,却觉有些涵养不够,你若是有机会,这里有咒语一道,替他们解除了暗示吧。

    另,剑风佣兵团依旧尚存,所以你名字已被我更改,在此和你先招呼一声。”

    语声渐歇,赛璐璐还没来得及感叹,三个月来的记忆一一浮现出来,她和金的点点滴滴,两人一路扶持,一起进退,患难与共,互表衷情,生死同心,一幕幕,伴随着当时的心情,一起向着她袭来,她的脸色也跟着兀自变化,忽而气忿交加,忽而喜上眉梢,忽而怅惘迷茫,忽而甜蜜羞涩。

    可最后,她的脸色却是彻底白了,她怎么办?她要怎么办?这不是说误会就能揭过的事,不是和库洛洛那次,只是认错人,事后她不会有任何感觉,即使失忆,那依旧是她,那份心情也是真实的。

    她喜欢金,想和他共度一生,陪伴他,他也说了不会离开她,可是,怎么可能?在想起一切后,这些又怎么可能发生,他们之间所描绘的未来全是虚假的,没有什么比建立在不实和谎言上更不可靠的感情了。

    金呢?他也不会再喜欢自己吧,他和她之间本来就没有男女之情的,只是被这段虚假的记忆蒙蔽了,放不下她,觉得对她有责任,才会说出要照顾她这种话吧,他天性是如此自由的人,怎么可能被一个女人牵绊住脚步呢,连小杰和米特都无法留住他,她不觉得自己能比他们在金的心中分量更重,赛璐璐不由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当回到猎人世界时,他们的交集也就彻底结束了,他会继续自己的追逐自由和冒险的生活,她会低调平静的活着,百年后,他尘归尘,土归土,她依旧继续那无止境的生活,不相见,不怀念,免却牵挂,了断相思,多好!

    而且,他看见了吧,他知道自己是···精神病了吗?虽然不记得,但那么多的栀子花,她一定是发病了吧,那金肯定看见了,看见了自己是如此残酷的折磨一个人至死吧,她和飞坦其实是一样的,金一定觉得她很残忍吧,不要说喜欢了,深深厌恶才更可能吧,而且谁会喜欢一个不正常的人,赛璐璐难堪地想着,心却像是被人猛然揪紧了一般,痛的透不过气来。

    身体和手都有些抖,她凄惶地垂下眼帘,却和金的视线撞个正着,他双眼炯炯有神,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仿佛有亿万星光揉碎在了他眼中,晶亮的叫人无法直视,可那双眼里却全是她的身影,赛璐璐一怔,还没等她调开视线,那双眼眸里似乎闪过一丝偷窥被捉包的不好意思,金先转过了头,避开了她的眼神,不自在地挠着头,耳根处在她的注视下,眨眼间通红一片。

    此时,她坐在他身上,他侧着头,红着脸,不时地,偷偷别过头看她一眼,在发觉她依旧盯着他后,又脸红红地,像是做贼心虚地移开视线,也不说话,只是不停地挠着头。

    瞧金这幅中二样,一头黑线不由从赛璐璐脑门上挂了下来,忍不住吐槽起来。

    喂,用不着这样吧,我都没害羞,你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怎么比我还害羞,挠什么头啊,你想把自己抓成秃子不成,你这没担当的家伙,就不能先开口吗?你是男人啊,男人!你总不能让我这个女人先开口吧,啊喂!

    她之前那阴暗的想法、自我厌恶的心思,现在全成了别扭的怨怼。

    金忽然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脸上露出了一个傻兮兮但又似乎在回味的笑容,赛璐璐看在眼里,猛然想起了之前自己的主动一吻,想起了她的深情告白,脸刷地涨的通红,像是要滴下血来,赛璐璐几乎要尖叫出声了。

    别傻笑啊,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你这个家伙,除了傻笑、发呆、害羞还会干什么啊!

    又羞又窘地,赛璐璐恨恨地捶了金一下,发觉自己还坐在她身上,她气哼哼地站起了身,向前走去,走了三步,她猛地回头,看见金也跟在他身后,只是她一回头,他又向其他地方望去了,只有脸依旧很红。

    赛璐璐顿足,只得无视那个就算恢复了记忆,似乎依旧像是沉浸在春天里的家伙了。

    西索依旧坐在那里,脸色却阴沉的很,半晌,他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如夜枭般令人毛骨悚然,寒意十足,他的脸庞也微微扭曲起来,银灰色的眼眸明明灭灭,周身的空气出现了奇怪的迫人压力。

    得,赛璐璐捂脸,看西索这样子,也知道他又要抽了,不过这次她很能理解他的心情,只要他不杀人,也不会把怒火往他们身上发泄就行。

    才刚想着,嘉拉迪雅隐隐含着不悦和责怪的声音插入了西索那压抑却带着丝丝疯狂的笑声中。“西索骑士,你失态了,这种笑法不符合一个神殿骑士的操守和准则,请停止。”

    “恩哼~”

    回答嘉拉迪雅的是一把随手掷出的骑士长剑,速度如虹,直取她的面门,嘉拉迪雅略带惊愕地睁大了一双眼眸,看着那个在她印象中一直谦恭谨慎,操守完美,优雅得体的神殿骑士,可那个男人,依旧低低笑着,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仿佛杀掉她,只是在碾死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虫子般。

    这个男人,不是她一直认识的西索骑士,完完全全是一个其他生物,得出了这个认知后,嘉拉迪雅平静地收回了视线,闭目,再次低头祈祷起来,那把即将夺去她性命的剑,已经彻底被她忽视了。

    赛璐璐这边看着,却没有嘉拉迪雅这么将生死置之度外,定住了那把剑,让它落在了地上后,

    她才含着担忧,歉疚地开口。

    “嘉拉迪雅小姐,你没事吧,西索他不是故意要杀你,只是顺手··,厄,不是,我是说,他是无心的··”

    赛璐璐尴尬地住了口,西索那个德性,怎么解释都很牵强。

    嘉拉迪雅微微摇摇头,清冷的面容绽放出了一丝温暖的笑容。

    “兰提斯小姐,谢谢你,我很好,即使命丧此地,也是光明女神的安排,无需介怀,不过,你认识原本的西索骑士吗?”

    “你发现了?”赛璐璐暗自惊讶于她的敏锐。

    “是啊,我从没有见过一个比西索骑士更符合神殿骑士标准的骑士。”

    嘉拉迪雅清雅一笑,脸上忽然浮现了些微的感叹怀念之色。

    “但虚假的就是虚假的,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三个月来的经历,对他来说是屈辱吧,而我就是这个屈辱的见证,他想杀我,很正常,如果没有他,我现在也不可能身在此处,他现在要取回我的命,更是理所当然。”

    她微笑着望向了已经停止了大笑的西索。

    看着眼前这个心胸宽广、荣辱不惊的女子,赛璐璐不由心生敬重,这样的人才是当之无愧的光明女神在人世间的代言人,光明神殿有这样的人存在,是件好事,可不能就这样被西索杀了,而且,这样气度雍容的人,在神殿的地位一定不低,想到他们要得到的荣光之圣痕,神殿就是其中一个评判机构,赛璐璐承认,无论于公于私,嘉拉迪雅都不能死。

    她转头看向了西索,他正郁闷地扯着自己身上的绷带,随着一一检查过身上的伤势,他的脸色也越来越不悦,任谁一醒来,看见自己半只脚踏进棺材了,心情都好不了,他轻轻哼了一声,眼睛微微眯起,舔舔唇,毫无笑意的笑了笑,嗓音粘腻腻地,透着一种异样的危险。

    “恩哼~,真讨厌啊,被摆了一道呢,这个惊喜可有点太大了哟~”

    他一只手撑地,摇摇晃晃地就想站起来,可是沉重的伤势让他站到一半,就又不稳地似乎要跌坐在地,一只手及时地搀住了他。

    “西索,你现在这样可真狼狈。”

    没面对赛璐璐时,金还是那个豪迈爽朗的金,他拍着西索的肩膀,哈哈笑道,他们俩就算再不熟,三个世界下来,朝夕生活这么久,没交情也能生出点交情来。

    西索也不客气的将大部分的重量压了过去,对于这个无论从身手还是性格来说,都很符合他挑剔标准的男人,他当然是不会排斥这种小小的帮助。

    “恩哼~,貌似不久之前,某人也和我差不了多少哟~,是不是哟,小璐璐~”

    西索笑眯眯地看着赛璐璐奔到了他身边,扶着他的金身体却忽然僵住了,然后,手一抖,就把西索给抖了出去。

    “哎哟~”

    西索故作柔弱哀怨的喊了一声,然后坏心地把自己的身体往赛璐璐那边倒去,赛璐璐想也没想地伸出手,就要去扶他,但西索这么大的一个块头,这么高的一个个子,她这把柔弱的身材送上去只有被扑倒的份,所以;赛璐璐很悲剧地被压倒在地了,倒下前,她只能暗自希望自己的腰不会闪了就好。

    怎么不疼?赛璐璐等了半晌,没发觉自己浑身上下有任何一块地方疼,连忙睁开了眼睛,西索笑眯眯的大头就在她脸庞正上方,兴致盎然地看着她,她的腰部处,有一只手托住了她,让她免于被撞击在地。

    “西索,谢谢你。”眨了眨眼睛,赛璐璐感受到那只手的主人后,连忙道谢。

    “小璐璐~”

    西索才开口了一个字,身后有个巨大的拉力就把他拉了起来,身体重新回到了垂直状态,金一脸黑面地盯着他,然后,才转过头去,在一瞥依旧躺倒在地的赛璐璐后,他迅速拔升视线高度,望天,结结巴巴地解释了起来。

    “···赛璐璐,对不起啊,我没拉住他,害你摔倒了。”

    “奥,没事,没什么事。”

    听到金的声音,赛璐璐也连忙跳了起来,不停摆着手,低着头道。

    两人一个向上,一个向下,虽然在交谈着,但视线却完全是偏移了十万八千里,明摆着一幅‘我们之间有奸、情’的暧昧举动,西索挥开了金的搀扶,笑嘻嘻地抱住了赛璐璐,像是玩笑,又像是警告地在她耳边低语道。

    “小璐璐,你要乖乖地奥,可不要被奇怪的怪蜀黍拐跑哟~,不听话的孩子,我可是要狠狠地惩罚哟~”

    赛璐璐浑身汗毛同时起立致敬,这种久违了的阴阳怪气,粘腻扭曲,九拐十八弯的语气让她久不经考验的肠胃有点消化不能,但不知怎么的,又有些怀念,怀念?她果然被变态传染了一起变态了,居然会觉得怀念?赛璐璐连忙挥去这种想法,后退一步,她抵住西索,低声吐槽了一句。

    “怪蜀黍?你自己才是怪蜀黍吧!”

    “哎哟,小璐璐,你是故意伤我的心吗?我今年可才25岁哟~,怎么能是怪蜀黍呢?”

    西索一副西子捧心的哀怨表情,状似委屈地控诉着,瞟了瞟旁边的金。

    “我也才30啊。”被西索的眼神刺激到,金郁闷地低声咕哝了一声,

    “你用的是猎人时间吗?都已经过了2年了,还有,就算25,你也是毫无疑问的怪大叔!”

    斩钉截铁地吐槽完毕,不理会似乎真的有点被打击到的西索,赛璐璐的视线落在了他干枯萎缩的右手上,眼神不禁柔和了下来,拉起他的手,她低声喃喃道。

    “谢谢你,西索,你愿意救我,我很高兴。”

    西索这次没有说什么,只是状似漫不经心地淡淡哼了一声。

    水色的光芒猛然明亮起来,但赛璐璐却发觉,水沁的控制变得极其吃力,像是在驾驭一头狂暴不听驱使的野兽般,力量完全不能顺着她的心走,她要东,它往西,甚至那股力量还随时想着要反噬她,一头冷汗地,赛璐璐极力控制着平衡,边导出力量,边进行压制。

    所幸,虽然控制困难,但在这个本源世界,水沁的力量也大了不少,没一会,西索干枯的手臂逐渐恢复生机,骨肉丰满起来,充满了年轻人特有的弹性和光泽,他身上其他的伤口也飞速愈合起来。

    在察觉到她已经无法再压制水沁后,赛璐璐连忙停止了治疗,西索身上的伤至少已经不会影响行动了,她回头看向了嘉拉迪雅和威尔,他们俩的伤势也必须治一治,不然根本撑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