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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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论

    我喜欢“琐碎”这个词。假若我们将时间分隔成一个个的点,这些点就是琐碎,我们可以将其中的一些点串接起来,于是就枸成了可珍惜的许多可形容的词语,如爱情、回忆、痛苦、快乐而剩下的我只能说毫无意义。

    很多人的人生也许都自觉是一个传奇,至少有区别于他人的独特,不知不觉中又给这个传奇或独特赋予了沧桑或者更多。回忆往往是精彩的,至少是精练的,这时时间是错位的,模糊的,我们把因看成了果或者把果看作了因。刻意营造的精彩隐瞒了过去,也将蒙蔽将来。也许我们都有一个错觉,就是将短暂当成了永恒。

    但我乐意如此。

    构想的独特爱情

    比起过去的和将来的,我乐于构想一下不会实现的。但也仅限于开始,而不是过程,过程太复杂,而且它将指向于结局,这让我受不了,尽管过去的更接近于实在,而且避免不了。

    她盯着我的眼睛“你怎么会爱上我呢?”

    “我也不知道,这也是没法说清的事。”我避开她的眼睛,只看着她的玲珑的身段。

    她忽然笑了起来,并且不可遏止。“你不觉得这样很轻率,很奇怪吗?”

    “也许是有些轻率,但爱情不就是这样吗?”

    她强忍住笑,拿起包,再一次盯着我说“我得走了,不管你怎么想,也许下次吧,我觉得这是不可能的,这太奇怪了。”

    我看着她走出门以为会给我回眸一笑,但没有,正如我的预料。我对自己说,快乐自信的女孩,怎么处起来都有味道,尽管她是个妓女,而且并不漂亮,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想到竟然不知道她的名字,我一愣,也许她和我说过,但当时没顾上。我拼命回想,但确实记不起了。不过幸好我留了她的手机号码,但翻遍了整座房子,竟然连号码也不见了。起码还可以找她吧,就象我第一次遇到她一样。这时我才想起,包括第一次和这一次我和她只是闲逛时的偶遇罢了。我突然发现甚至连她是不是妓女也不能确定。能确定的是:我给过她钱;她告诉过我她的名字还有手机号码——而我忘了;我说过“我爱你”——就那么自然而不经意的说了,就象呼出口中的烟。也许哪天会重新遇上吧,我想。

    就这样漠然错过两次相遇,和大多数人一样。接下来我不可避免的开始等待和想象,并且必要时能够遇上。但这已经属于过程。

    记起某个雨天

    那个雨天我的心失落在一段感情纠葛里。我无心于雨中,却又在不觉中走进。风掀开了我的衣襟,我索性敞开,感受衣服飘动的那一丝飘逸,此时没有人来惊看我的怪异。暴雨前那狂虐的气息,终于让我狂放而高呼。然后雨滴开始夹进来,我喜欢那硕大的雨滴砸在身上的痛和快,但最后还是避进了就近的房檐。那瞬间的释放对于我来说不够,却又无奈。

    风不知何时止了,雨落得更稠,却予人以安详,从从容容的笼在我的前面。我摘下眼镜,世界却因模糊而清晰了。似乎是这自然的盛大给予了我开阔,我的心情感觉舒解了许多。

    暴雨并没有持续多久,雨点渐变成雨丝渐变为无,令人温暖的尘土气息弥散出来。一个将一只手揣在裤兜里的女孩在雨地里走,这时天空还有微微的雨。我看见她正在俯身察看一丛盛开的小花。从她的动作里我看出了浪漫和洒脱的性格。不知道她等待或追求的是什么。但我知道她心里一定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浪漫而且完美的梦想。哪一个人没有梦想呢?当梦不能圆时,便在熟悉的或安静的地方独自追忆徘徊,希望找到往昔或甜蜜或哀愁的气息。或许是察觉了我的注视,她朝我这里望了一眼。我打了一个冷战,毕竟衣服有些湿了,而这时风也起了。

    我很感激这场雨,因为这场雨是为我下的,更因为她在我心里播下了一粒种子,而且也许不止于此。

    不久后,也是在雨天,那个让我失落的女孩和她的恋人在雨中漫步。她依偎如一朵小花。我也就释然了。

    还是那个雨天,一起喝着茶,我对我一生中最好的朋友说“人生真是有趣极了,在下雨天”

    守侯——与猫的对峙

    有任何一种守候是无私的吗?守侯是因为未曾实现,而未曾实现也终将慢慢呈现。呈现是一种状态,却折射着心。

    我终又和它相遇。

    那只猫静静的和我对视着,因为我占领的角落曾经也属于它。黑暗给了我力量,让我不至于惶恐,但在这场对决中我已渐感力不从心。就连黑暗在它深奥的瞳孔里也变得透明。现在唯一支撑我的也只有那颗在角落里隐隐生晖的心。

    我呲开牙,喉咙底部蔓延上来的低吼,让自己都毛骨悚然。它依然沉默。

    我终于败下阵来。它却轻轻转身走了。

    虚空里传来巨大的声音。我日渐强大,它却不断吸纳。

    所谓的爱情花

    那朵辗转的爱情花,谢了,化成泥,再随着杆,注入叶脉,抓住露珠,对着暖洋洋的太阳,微笑了。

    心爱的,我的默默的情怀只能融入那清风了,轻轻拂过你的脸颊,连让你感知也不敢。你看,那树叶儿也在刷刷暗笑呢。

    心爱的,我的一点脆弱的屏障,你嫣然一笑便崩溃了,接着我的心神也飞走了。你可知道,为了收服它费了多少气力啊,累得我连追逐的力气也没有了。也只能让它飞到你身边了,你可知道。

    心爱的,你的若有若无的眼神,此刻又在何处飘飞呢?你的呢喃,你的微息,你的浅笑,此刻又在何处飘飞呢?

    我想化作巨网,我想化为灵鸟,我想化成天空,将这一切捕捉、包容,再纳为己有。但心爱的,我怎么能够呢?

    心爱的,我真心爱的,你可知道,那朵失落的爱情花,又被你重新拾起了。

    偶遇和追忆

    我在朦朦的烟雨里,寻找梦里曾独自摇曳的那一枝花,寻找在浓浓郁翠的荫暗里的一些纯白的颜色。

    我在图书馆里遇到的她。看见她时,她正在专心翻看一堆诗集。她勾起了我潜藏已深的记忆,那个一只手揣在裤兜里在雨中俯身察看一丛小花的女孩,那点在梦里摇曳的纯白颜色。

    看着她借完书,我不自觉的也跟了出去。外面她正在推自行车。我在台阶上站住,抬头看了看天,月在流动的重重雾罩里,似乎在寻找一些的空隙以给出皎洁,但在这一刻里皎洁已经在了。

    我骑着自行车紧紧跟随在她的后面,连我自己也搞不清究竟有什么目的。也许是有所察觉,也许是出于慌乱,在一个拐弯处我们的车绞在了一起。她摔得很重,而我几乎毫发无伤。我发现她的脸上也擦伤了一块。我痛悔不已,却更加不知所措。最后我将她带到了医院。趁她摔得迷糊,互相留了地址和电话。

    情书

    一个印记能喻示什么?

    在你被擦伤的日子里,我的右颌骨处也起了一点红痘,红的甚至有些晶莹,其缘起有些莫名,有点疼痛。心想这也许是冥冥之中的一点关联,以至于有些欣喜。每日抚摩一遍,慢慢的渐小渐无,这几日已悄然去了,心里竟然涌起一丝遗憾,仿佛那一线关联也随之去了。而你脸上的伤痕也该已然消去了吧。

    在纷繁复杂的社会这个大世界中,我们每个人静静的固守着一个专属于自己的小世界。我们想在其中安静、平和的应付时间的流逝。但流逝只会让我们渐渐老去,它的无情在每个人心底形成一种隐然的疼痛。在疼痛中感受生命的愿望是如此的迫切,但得意时想呼告、想分享没有对象;沮丧时想倾诉、想分担也没有对象。沉浸在自我的小世界里无依无落,如在真空,于是慢慢学会了体味孤独。有一首歌叫“孤独的人是可耻的”说可耻其实是一种惋惜、一种感慨。没多少人喜欢孤独,但生活让人往往如此。我们渴望理解,渴望相知,渴望在茫茫人海里寻找和感受那么一丝一点的慰藉。这不算奢侈,却已然是奢侈,有时偶然得之,便用一个词来感叹——缘分。从一个人的小世界中走出然后共同营造两个人的小世界,就是所谓缘分吧。

    今夜无风,一弯月亮静静笼罩着家乡的小镇以及一切,走在寂寞寂静的新修路面上,想起城市的灯光,心情却如月光映照下的路的弧线,平缓、和美。眼前忽然泛起一幅图景:冷月、疏影、清寂、忽明的灯火、低语、悠长的路。很美,真的很美。人生许多期待的结果,想来也不过如此。

    依然静静的走着,走在有所思无所思之间,走在自己营造的莫名感动里,走在期待和惆怅交织的网里,甚至不想有一丝挣扎。有一点点幸福感觉却又不明晰。稍纵即逝的幸福感受,有时就象一个调皮的小孩,可爱又喜欢躲藏。

    从路上回来后,辗转难眠,便提起了笔,信笔由之,想说的似乎很多,下笔却很干涩,中间停笔熄灯,发现月光顺着窗户流淌进来。忽然想到,我看着月亮,月亮看着你,而你又在看着什么?我又入神的想象起来,样子有点傻。

    散步

    黄昏的昏昏,牵动微微的风儿,行人们的步子也缓缓;我和你神情悠悠。

    湖面轻轻的涟漪,就如你我的思绪,复起又漾开。

    我们不觉拉起了手,于是,世界一切的声响都——悄悄。

    灿烂

    如朝霞一样,如落日一样,如水面粼粼的光。

    如沉醉一样,如幸福一样,如在枝头招摇的诗意。

    你站在象要拥抱你的绿草上,白衣如雪。眸子流转如纯净天空中一只飞鸟。

    你张开双臂,飘拂如柳条。笑纹儿延展开去,小花、小草儿也透出微微的笑意。

    你说,快来吧,一起迎接这灿烂、盛放的夏天。

    于是,我决然走出带着脆响、割肤的冰雨,收起不自觉的冷笑,的你一起。清新和透射多少让我有些不适但温暖。

    我开始唱歌。我几乎忘了,我竟然会唱歌,由喑哑到嘹亮。

    梦

    “父母都死了,我由村子里的人抚养。那时大家都很穷,单独抚养对于谁都是一个严重的负担。于是我轮流着到各家吃饭,却因此饱食终日。常常是这家刚吃完出来,另一家问,吃了吗?我说没有,因此又多吃一餐。

    我说平白长出来一颗大白菜,你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呀。他没说话,也看不见表情,实际上从一颗大白菜上也实在看不出表情。但不知怎么的,他怎么就成了一颗大白菜呢?

    他在我面前摇着一个铁皮罐子,罐子里叮啷作响。那是他乞讨得来的精华,是一些豆子、几粒花生甚至一粒糖。他要将罐子打开,但盖得很紧打不开。我在旁边也很着急。”

    我说“醒来后,我努力想要记起他的样子,但实在记不起了。细想一下,他应该很瘦,样子也应该很清秀。”

    “按你这么讲的,那么梦里的那个你似乎是个女孩,”她很认真的问。

    “确实是,但现在细想一下,又觉得模糊,应该是吧?”

    “怎么会做这种梦呢?它和现在的你甚至没有一点关联,你觉得有什么隐喻吗?”她用她充满好奇又认真的眼睛看着我。

    “也许那是我们的前世,不过互换了一下,她——也就是前世的我转世来报答前世的你。”我调侃道。

    她说“也许是真的。”

    我张开双臂“那过来,抱抱。”她温驯的躺进我怀里。

    那天我们分外的缠绵,因了我的这个白日梦。

    几日后。

    “我们被重重围住,他握住紫英剑,情势剑拔弩张。

    那太监说“若你手中真是皇室的紫英剑,那定能和我手中皇后御赐的子母石有所呼应。”

    他拔出剑高举过头,但毫无反应。

    女扮男妆的她说“让我来试试。”

    不料,她刚挚在手,只见子母石发出两条白练也似的光芒迅速和剑联结起来,煞是夺目。”

    “然后我就醒了,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说完,我温情脉脉的注视着她,心里是早已想好了,就算是违心的说梦中的公主就是她,也要打蛇随棍上。

    她终于开口“你又想骗我,这次还来扮什么公主,呸!”

    我无辜,但天啊,这次是真的。

    非梦

    丹青画笔也许可以描述我们的爱情:朦胧、美丽、充满诗意。但丹青笔勾勒不出的是甜蜜的恋爱情怀,里面有我的欣喜,你的欢笑;我的亲吻,你的娇羞。

    这一切不是梦啊,我常对你讲。但你总闭着眼睛对我说,是啊,不是梦,不是梦。嘴角却带着梦的微笑。

    风花雪月终会成为往事的。我疯狂在其中留连忘返,荡着秋千,反复叙述着一个以为不会逝去的爱情童话。你静静的听,嘴角依然带着梦的微笑。

    也许有一天,或者讲终于有一天,你走了,留下一个最甜蜜深长的吻便倏的离去了,不见踪迹,没有先兆。我又该怎么办呢?

    荷花——不见

    我的那朵荷花不见了。我本来打算送给纯纯的她的。

    那朵花好美,嫩红的花瓣随意披散,金黄的蕊簇拥在绿色花心的周围,就象一群翩翩起舞的舞娘。而在绿色花心当中闪闪的聚了一粒珍珠。那群金色的舞娘就是为她舞蹈吧。我看着她在阳光下缓缓流转、发散。在那一瞬间我觉得很感动。我应该送给她的,看到后我就想。

    但当我伸手去采撷时,荷花不见了,哦不,是那晶莹剔亮的光彩不见了。那珍珠随着我的手一震便散落了。我颓然收回了手。

    我不能醒悟的痴了。当我终于起身,我摸了摸屁股,那里一片濡湿。

    我现在还在怀念我的那朵荷花,因为我的荷花竟然不见了。而她也不见了。

    失意和诗意的酒

    这是一个寂静的夜。白炽的灯光衬着尖锐的耳鸣与散乱的目光和远的有些飘忽的思念伴着窗外幽深的暗以及偶尔的光,冷冷相守。生活似乎就在那一刹那变得简单而直白。甚至无法回到从前,我已回不去那个冷笑的我了。爱情用简单的方式让我复杂,而复杂很不好,我知道更不情愿。

    心中有字,无话。当淡漠的冰凉滑过吼嗓,然后在血液里沸腾,我知道酒引伸出来的灵魂的触角,探寻的不只是酒醉的滋味。醉酒其实不是坏事。总说醉了,理智会模糊,但事实上理智模糊了才会去醉。大抵上我也不讨厌喝酒,但我很少喝酒。只当莫名的感动来时,我才会握起酒瓶;也不只是为了喝酒,只是这感动来时,没有其它的方式比这来得方便。比如触到诗意或者想起草地上的一个轻吻再或是寂寞无人夜正长。

    你想在诗意的夹缝里生存,还是在貌似快乐的草地上慢慢老去,或者在草地上寻找诗意。这太复杂了,我还是宁愿再喝口酒。

    结果

    今天早上醒来,一看表快十点了。象往常一样小停已经将早点备好在桌上,只是冷了。我将该热的放进微波炉,返身打开电脑。邮箱里有一封小停的信,我好奇的打开。

    亲爱的老公:

    看了你的大作,乱七八糟的一堆,真的看不懂,你知道我语文学的不好。只是你所写的那些情节除了一小部分其它的和我都没有关系。我很郁闷。我没想到我这样贤惠,竟然还被你说成是无意义。所以我决定出去几天,暂时摆脱这无意义,从而让你有意义。

    差点忘了,我回来会给你带点好吃的。另外,想我就打我手机,号码没忘吧。好吧,就这样了。

    依然爱你的小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