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初缠恋后 > 第七章

第七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若说元缃现在不上不下,什么都谈不上的身份对她有什么伤害,最大的大概只有喜悦被揍的事。

    当进荣找到喜悦时,可怜的喜悦已经奄奄一息,整个人被架起,一个老嬷嬷拿着木板子掴打喜悦的脸颊,喜悦整张脸肿得有平时三倍大,意识迷离地任老嬷嬷乱打一气,却无力抵抗。

    进荣将喜悦抬回锦绣宫,喜悦只剩半条命不到,叫人人不应,摇她也不醒,元缃急得眼泪不停的掉,死守在喜悦床边,而进荣则快速命人通报绕且初,也立即去请太医。

    这会儿太医正替喜悦把脉,许久过后,太医将喜悦的手放回棉被里。

    “太医,怎么样?喜悦有没有事?”元缃拉住太医的衣袖,太医见元缃什么身份也不是,似乎有些鄙夷地悄悄扯回衣袖。

    元缃不是不知道太医的反应,她也知道这宫里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将她看在眼底,每个人都想她什么身份都不是,只是一介平民女子,能进宫还不是端赖绕且初看上她,她才有幸进宫一瞧,所以没有人将她当一回事。

    就像现在,喜悦受了伤,也是因她而起,若今日她的身份不是这样的,那么所有人还敢动喜悦吗?

    元缃忽然替自己感到可悲。

    “她只是太虚弱,除了脸部有红肿现象外,全身上下没什么大碍。”

    “但是她昏迷不醒”

    “她只是太疲累。”太医不耐烦的回答。这女孩是什么身份,还得劳驾他这御用太医来诊疗!

    进荣也发现太医老脸上那抹不耐烦,他暗自在心里眸骂:狗眼看人低的奴才!

    “太医,皇上特别吩咐要你医好喜悦,她身子虚弱就开帖补身的葯给她吃,还有,皇上要喜悦在三天之内能开口说话,太医做得到吧?”

    “是是是,臣当然做得到,这就去开帖补葯单。”太医一听是绕且初吩咐的,立即陪笑脸,慌慌张张地下去办事。

    “他知道喜悦的事?”绕且初知道喜悦在宫里被人欺负的事?“他为什么不来?”

    “皇上什么事都不知道,皇上正在正殿与大臣们商讨国事,是我自作主张让太医急一下。”

    元缃跌坐床沿,握紧喜悦的手,深深看着她那已变形的憔悴样。

    “如果今日受到伤害的是我,他还会忙着和大臣们商讨国事吗?”

    “元姑娘,那是两码子事,而且皇上也绝不容许有人欺负你。”

    所以才会转移目标,拿喜悦下手,一解积怨?

    “这是怎么回事?”

    绕且初刚和大臣们开完会,急着见元缃,在找不到人的情况下,才问出她在这儿,一进屋便看到眼前这幅景象。“进荣,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

    喜悦的脸肿成这样,肯定是被打的,元缃呢?元缃

    “你没事吧?”他急忙握住元缃的手,关心地问道。

    元缃轻轻地抽回手,低头看着地上。

    绕且初终于察觉元缃反常的举止。

    “进荣。”

    “奴才是在教事房老嬷嬷那儿找到喜悦,不过那时喜悦已是这模样,至今还未醒过,不过奴才已经先请太医来替喜悦诊视,现正在熬葯汤。”

    “教事房?喜悦并不是宫内奴婢,那老嬷嬷管什么事?”

    “这”“说!”教他怎么面对一心想离开的元缃?

    如今她的贴身丫环在宫内遭人教训,甚至打成这样,他真怕她会更想离开。不!说什么他都不会准的!她要离开这儿,离开他的范围,除非他先死,不过就算死他也要拉着她殉葬,他忍受不了没有她陪伴的日子,就算进地府也一样。

    “奴才在经过教事房时,曾看见铃神色匆忙地由教事房出来。”任何事与有主子的奴婢扯上关系,都会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铃?”宁妃!

    绕且初愤怒地捶击床柱,床柱猛烈地摇晃了几下。

    “皇上”糟了,皇上似乎非常生气。

    “给朕传宁妃!”

    “皇上,万万不可!”进荣连忙跪下。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不可以?!傍朕个理由。”

    “皇上,那只是奴才的一个猜测,在教事房外见到铃,不见得就代表与宁妃娘娘有关,请皇上三思而行。”进荣惶恐不安。他可不想因为这样而在后宫激起不必要的战事。

    “喜悦被打已是事实,找出元凶就能让她的脸好起来吗?”元缃冷淡地开口道。

    宁妃她会想法子替喜悦争回这口气!

    她不作声不是她没种,也不见得她就会视而不见,谁欺负她,她就加倍奉还!

    “元缃”

    他从未见过元缃这般冷怒的表情,她不吼不闹才更让他感到忧心。

    绕且初想碰碰元缃,却被元缃躲了开来,他脸上随即出现一丝不悦。

    进荣也看见了这个景象,暗自替元缃捏把冷汗,甚至也开始替自己念经祈求上苍保佑,保佑他不要被扯进这团解不开的漩涡中。

    “如果你为了躺在床上这奴婢就想躲着朕,那你就大错特错了!”绕且初气愤地一把将她拉进怀中,牢牢地钳制着。“朕不会放开你,更不会让你躲开朕!”

    她扯出一抹难堪的笑。“你依然放不开身为帝王的骄傲。”

    他气结了。

    懊拿她怎么办才好,从未有人能令他如此无力挫败,一向都是众人对他阿谀谄媚,尽说些奉承的话,没人敢与他的身份相抗衡。

    独独她,不仅不屑他高高在上的身份地位,甚至还看低他。

    他该拿眼前这小女人怎么办?

    “朕的身份永远都不会改变,你必须学着去适应它。”

    “今日喜悦为何会被人抓去出气?完全是因为我的关系,在这里,我什么都不是,我和喜悦都只是一介平民,任谁都有权力拿我俩出气,只是大家碍于你的关系而不正面与我起冲突,但却苦了喜悦必须替我承担。”

    她的日子原本过得非常惬意,在绣房里照顾生意、绣绣东西。

    但一遇见他,她原本安顺的日子便被打乱,现在甚至被囚在这皇宫禁地之中,却是一个身份地位连奴婢都不如的民女,而被召进宫的原因只是因为眼前这位万人之上的天子想得到她。

    “你在乎的是身份地位?”

    “为何你还是不懂我!”她逃到角落,抱紧身子给自己一点勇气。“我想要的是离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离开?”绕且初愤怒得想掐死元缃。“你永远都没有机会离开我的身边半步,如果绑住你、囚住你才能将你留在我身边,你明白我是不会犹豫的。”

    他转身离开之前又回过头看着躲在角落的元缃,心中那疼痛感又浮现,但如果他一心软,她就会永远离开他!

    “进荣,传话下去,朕要择日纳妃!”绕且初狠下心下令。

    元缃闻言全身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抱着头将脸埋进双臂之中。

    如果他的身份不是这么敏感而尊贵,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但有太多的阻碍横隔在他们之间,这却是促使她感到心慌的原因,她并不希罕他是否纳她为妃,而是早在踏入这深宫之中,她就预期到自己会因为心门深锁,看尽爆内争夺权力的肮脏事而失去元气。

    她并不是真想离开他,而是想离开这座大宫廷,远离这里的一切。

    她依然爱他,却没有勇气去接受他的一切,她只能接受单单纯纯的他,那些附加的东西,她倒是不希罕。

    没有人能够因为她的身份而欺负喜悦到这种田地,她不会就此就算了!

    “主子,这下你可出了口气了,朝那丫环下手,果真比教训那平民来得爽快。”铃似乎在叙述着什么得意的事,不禁手舞足蹈。

    宁妃优雅地倒杯茶喝。

    昨天那场掴打小人的戏码,看得她开心不已。

    原就想教训那贱民的,奈何还是得顾着皇上这方,总不能大咧咧地惹怒龙颜吧!不过她倒是没想过拿那丫环出气的效果会这么好,这些天皇上也没再去找那女人,而那女人也安静多了,至少在御花园里不再看见那对主仆的踪影。

    哼,敢勾引皇上,她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敢和她这未来皇后抢人!

    “铃,那丫环怎么样了?可别整死人了,我可不想她死。”宁妃检视着修剪完美的指甲。

    “主子放一万个心,那丫环的贱命还没这么脆弱,老嬷嬷只是以木板子掴打她的脸颊,又没对她动残刑,死不了的,顶多一、两个月无法说话罢了。”

    “那就好,这阵子耳根倒可以清静清静。”

    “一切都是那丫环自找的,没事在御花园里大喊大叫,分明是替人找机会教训她。如果有事,大可推说是那丫环在御花园里没规矩地大叫大闹,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铃露出好邪的嘴脸。

    “算我没亏待你。”宁妃舒展一下筋骨,嘴角挂上莫测高深的笑。“铃,你看是不是得去见见那女人了?”

    “主子,你要纡尊降贵地去找那平民?你可是堂堂一名妃子,而且是皇上最钟爱的妃子耶,在我朝之中,铃还没听说有谁在选秀会后第一个月就被封为妃子的,你确定要吗?”

    铃的夸赞听得宁妃心花怒放。

    “铃,我可没你说的那么好,不过如果我当上了皇后,准少不了你的好处。”

    铃笑开怀。“多谢主子提拔赏赐!”

    “不过我还是得去会会她,至于是不是纡尊降贵,到时你就会知道我打的是啥主意了。”

    “喜悦,你的脸颊还会不会痛?”元缃心疼地拿了杯水递给喜悦。

    经过太医细心敷葯佐以补葯调养,喜悦的精神是好多了,但双颊仍旧肿得像发糕。

    “大小姐,喜悦不能伺候你,还得劳你照顾我。”喜悦困难地说着话,也只有和她相处久的元缃才听得懂喜悦在说什么。

    “还说这个,你会这样还不都是我害的,如果我不拉你进宫,你会受这种委屈吗?”

    “但是大小姐也是想找个人作伴啊。”

    “话是没错”

    那时她会拉着喜悦一块进宫是想教训她,谁教她老是爱拿她的事当玩笑讲,爱嚼舌根,孰料这下喜悦可真当了她的垫背了。

    “大小姐,你得小心宁妃娘娘,她似乎非常恨你。”

    元缃怔忡。“为什么?我又没惹她什么。”顶多是进宫那天说的那番话,然后不对她行礼,就这些而已,难道那个宁妃真那么小心眼?

    “大小姐,你们侍奉的是同一个男人,是皇上,女人只要一碰上情这种东西,很难不产生嫉妒。”哎哟,脸又开始痛了。喜悦的手停在半空中,想碰脸颊却不敢碰。

    “又痛了?”元缃拿起一罐白瓷瓶。“我替你涂点葯。”

    凉凉的葯膏在颊畔产生效力,疼痛感消失了些,喜悦又接着道:“喜悦看着皇上日日想着小姐,天天来找你,大概就猜得出皇上爱的其实是你,宁妃娘娘可能也料想到这点,说不定皇上前几日都来找你,冷落了宁妃娘娘,宁妃娘娘才会想找人出气,可又不敢动大小姐。”

    元缃将白瓮瓶放回桌上。

    “不可能,他喜欢的不可能是我!”她极力抗拒。

    “怎么不可能?听说礼规不准女人在皇上的正殿寝宫过夜,大小姐,你在这过了几夜了?皇上甚至让你住下来,不喜欢你喜欢谁?”总不会是她吧?

    元缃愣了愣。

    她一直不敢去想绕且初的话,不敢将一切想得太好,因为她怕伤心,怕受到伤害,就像元绫与她师父御剑夫一样。

    元绫个性坚强,所以她选择以逃避来抗议,她可以不见御剑夫。

    但她能吗?她能因为怕受伤害而选择躲避绕且初吗?

    他势力庞大,没人敢和他作对,在这个国家,所有一切都是他的,他掌握所有生杀人权,他可以因看上一个平民女子而召进宫,就像她一样。

    而她却没法拒绝。

    他的手段强硬,甚至想以绑缚的方式留下她

    “大小姐?”喜悦皱眉睇睨她。

    “喜悦,以后别再说什么绕且初喜欢我的话,我不喜欢听。”

    “大小姐,你还是不能接受皇上的身份吗,如果皇上不爱你,又怎能容许你以这么不敬的方式直唤名讳,那可是大不敬的事,是能治罪砍头的。”

    元缃现在是讳疾忌医,宁愿自己不去想,也不愿到头来受伤。

    “别再说了。”元缃转移话题,拿起桌上盘糕点。“你的嘴能吃东西吗,要不要吃点甜糕?”

    喜悦摇摇头。“不要,人家的嘴巴还好痛,一吃东西就痛。”

    “我会替你报仇的。”元缃信誓旦旦地道。

    “别大小姐,你可别做傻事!喜悦痛一下就算了,只要宁妃娘娘没来找大小姐的麻烦,喜悦没关系的。”喜悦害怕地吞咽口水。“何况人家贵为妃子,咱们什么身份都还未明,贸然与宁妃娘娘作对,到头来吃亏的可是咱们呀!”

    “难道你甘愿脸颊莫名其妙被打肿成这样?”

    喜悦努努嘴。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她也不愿意自己服侍的主子受什么委屈。

    “反正喜悦这一身贱骨头,再多折腾都还受得了;大小姐可不同,喜悦才不要大小姐为了替喜悦出一口气而受到委屈。”

    “喜悦”

    元缃听了这番话,差点感动得痛哭流涕。

    喜悦服侍她那么久,她还真不知道她是这么替她这个主子着想!

    还以为她会的只有一天到晚漏她的气、在外头嚼舌根,将她一堆烂帐、丢脸的事全泄个彻底,没想到

    “宁妃娘娘驾到!”门外侍卫大声宣告。

    元缃和喜悦还来不及从震惊中回复,一身绯红的宁妃便在丫环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见到宁妃娘娘还不下跪!”铃大声喝斥两人。

    喜悦正想下床行礼,便被元缃挡住。

    “不必了。没那必要向一个这么残忍的女人下跪行礼。”她正想找人算帐,没想到有人迫不及待地送上门来,今天正好让她泄泄多日来的怨气!

    “大胆!”

    铃啪的一声,朝元缃的脸顿狠狠掴了一掌,力道之大将元缃的头都打侧了一边,她动作快得让元缃来不及闪躲,脸颊便传来热烫的麻辣感。

    “大小姐!”喜悦赶紧跑到元缃面前审视。“都红了!”

    “不碍事。”

    宁妃像没事般优雅地在椅子上坐下,扬了扬手中的丝绢。“听说你是元一敬的女儿,什么时候替本贵妃绣条帕子吧。”

    “我是会绣帕子没错,但不替没人性的人绣,那会污了我辛辛苦苦绣好的帕子。”

    “你”宁妃沉住气,绽开笑颜。“听说皇上是看上了你的身子才把你召进宫来,怎么,进宫第一天就破身了吧?”

    元缃再也忍不住了,眼眶里蓄满泪水。

    “哎哟,可别哭呀,否则皇上等会儿回来,还以为是我欺负你,到时这罪可大啰。”

    铃不屑地睨了元缃一眼,随即附在宁妃耳边笑答:“主子,看来人家觉得委屈耶,瞧,她都快哭了。”

    “有啥好哭的,谁一进宫没被临幸的,被皇上临幸是好事,至少皇上还是看上了你的身子,不过如果你再这么不长进,也不学点花样好取悦皇上,不出多日,皇上就会对你厌倦了。”

    “主子,听小李子公公说皇上似乎有意立你为后是吗?”

    宁妃缓缓地伸指抵在唇上。“嘘,别说这么大声,皇上还不想让我知道,我们当作不知道就算了,皇上大概想给我们一个惊喜,谁要小李子公公嘴碎先说了。”

    “不可能的!”元缃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喝斥。

    “什么不可能!”铃愤怒地又想打元缃一记耳刮子,但元缃这会儿躲了开来,而且还了铃一记。“主子,你看。”

    “大胆,我的人你也敢动!”宁妃根本就是借题发挥,伸手替铃还回去。

    清脆的声响在屋内扬起,这记巴掌打得可响了,元缃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身子摇摇晃晃地站不稳。

    “大小姐!”喜悦及时扶住元缃。

    元缃拼命摇头。“没没事,我没事。”

    “也不搞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只是妓女,居然连我的人都敢动,你活得不耐烦了!”

    “谁是妓女!”元缃忍住泪,气红了脸朝宁妃大吼。“不是你是谁。”铃啐了回去。

    元缃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打了宁妃一巴掌。

    为什么她得待在这儿忍受这些?既然绕且初要立宁妃为后,又为什么要动她,要和她说那些甜言蜜语、哄骗她的话?

    或者她在绕且初的心底,就是那种只要几句甜言蜜语便能轻易骗到手的人!

    宁妃一手覆着脸颊,一颗豆大的泪珠落下,她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哀愁地轻声哭诉:“你竟然打我?!我是妃子,而你是什么?或许皇上是眷宠你没错,但你就能在宫里为所欲为,一点礼仪都不顾吗?你不与我行礼就算了,竟然还出手打我,你以为我就不会向皇上告状吗?”

    “要告状就告状,不要在我面前搬出皇上,我不怕他!要踢出宫就踢出宫,我也不希罕待在这儿,是他硬留我、囚我,否则我早就离开这儿远远的。”

    一想到绕且初的女人何其多,而她竟要在这群数也数不清的女人堆里找出一条路,分得他一丁点的爱,她就恨!

    为什么他非得来撩拨她不可,让她陷入这种难堪、受人欺侮的局面?

    “难道你不爱皇上吗?愿意进宫成为皇上女人的,全都是因为爱皇上,你不是吗?”

    元缃哑口无言。

    她不爱他吗?

    她便是因为爱他才会受伤那么深,为了他而大动肝火。

    “既然不爱,就不要和我们抢皇上。”宁妃以丝绢擦拭眼角的泪。“我们进宫来,就没有出去的机会,一辈子只能待在皇宫里,和许多女人分享皇上,这辈子只要有一日能够与皇上同床共枕,就是很幸福的事了,宫里多得是一辈子都见不到皇上一面的女人。而你,既不是选秀会上选出的秀女,只是平民身份,你就比我们多了机会能独占丈夫,为什么还要进来和我们抢唯一的希望?”

    元缃别过头去。“我没有想过要进来,我甚至没想过要拥有他。”她也是进宫后才知道他高高在上的身份的。

    “难道你甚至没爱过朕?”绕且初不知何时悄悄地走了进来。

    当他发现她并没有回答宁妃爱不爱他时,他的心酸涩疼痛得不得了,他甚至得忍着一口气才不致奔过去钳住她,要她好好回答。

    “皇上!”宁妃惊讶地站起身行礼,手也不再覆在有个红色手掌印的脸颊上。

    元缃也感到惊讶,但紧咬着唇不肯和他说话。

    “你打了她?”

    绕且初睇见宁妃脸颊上的红印子,随即严厉地瞪视元缃。

    难道他没见到她脸颊上比宁妃更深的红印子吗?元缃难过地看着绕且初,看着他以疼惜的指背抚过宁妃的脸颊,轻声询问她疼不疼,痛不痛

    “难道你没见到我脸颊上也浮着掌印吗?”

    绕且初斜睨了一眼,冷冷道:“你脸颊上那印子怎么来的?”

    元缃冷笑。“多亏了你的妾,是她赏的。”

    “她不向臣妾行礼,甚至忧言相向,铃只不过多说了几句,她就像只要咬人的疯狗。”宁妃恶人先告状。

    “朕知道了。”绕且初走向前去,狠下心赏了元缃一巴掌,打得元缃一愣一愣地。“她不是朕的妾,朕正打算立她为后,也就是朕的正室,而你,不是妾不是奴,就得守宫里的规矩,见了地位比你高的人就得行礼。”

    元缃抚着脸颊,绕且初的这一巴掌,真的打进她的心了。

    几天前他才因为宁妃动了喜悦而气愤不已,想直接找宁妃质问个清楚,今日却反常地打她一巴掌,甚至整个心都向着宁妃。

    难道真的是伴君如伴虎吗?

    “你打我?”

    “既然进了宫就得守规矩,进荣没教你吗?”说完,绕且初走回宁妃身边,抚着她的脸颊,柔声问:“痛不痛?朕让太医拿点葯来替你擦擦。”

    “嗯。”宁妃哭丧着脸答道。

    “既然你不想守宫里的规矩,看来朕还是把你送出宫好了,朕不想再见到你。”多无情的话。

    元缃看见绕且初搂着宁妃的肩头,心疼地替她拭泪,却不分青红皂白的赏她一巴掌她不能哭!

    明明知道他说这番话便是不再留恋她,她也知道这一天会来临,但没想到竟是这么快,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他便已厌倦了她,那么她还留在这儿做什么?

    他曾经说过的,曾经这么哄着她的

    朕想得到你就是想得到你,朕不管你是否心有所属、是否恨朕,朕都有办法让你爱上朕!

    难道你还不懂吗?我的心早就被你捉住了。

    他甚至以严厉谨慎的语气告诉她他在乎她

    缃,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一个月不见,如今见了你,才知道自己是这么想念你。

    元缃想起自己曾这么问过绕且初:在你心中,我算是什么?妃子、妻子,哪一种?

    而他又是如何回答的?

    妃子。

    他回答妃子不是吗?但现在他对待她的方式竟然连个奴婢都不如!

    你已是我的人,我自然不会与你计较这么多,但你毕竟已是宫廷中人,说话还是轻重多分晓。

    你以为我会让你不见吗?除非是我不要你,否则你一辈子都难逃我的视线范围。

    她心酸地想起他的话。

    你早晚有一天会厌倦我的,到时我该何去何从?

    那我会替你找个好婆家,替你办场风风光光的婚宴。

    如果哪一天你厌倦了,不要告诉我,只要将我送到最远的地方,让我看不到这儿,看不到你。

    你永远都没有机会离开我的身边半步,如果绑住你、囚住你才能将你留在我身边,你明白我是不会犹豫的。

    原来他说的这些全是谎言、全是唬她的!

    他厌倦了她。

    元缃踉跄地后退数步。

    “进荣!”绕且初严厉地唤人。

    “奴才在。”

    “将她送到城郊别业去,马上!朕不想再见到她。”

    绕且初抱着宁妃走到床边坐下,拿起桌上原本给喜悦擦脸颊的白瓷瓶,挖起一团透明的葯膏,温柔地替宁妃擦拭。

    “元姑娘。”进荣恭敬地站在元缃身旁。

    元缃没想过自己的心会有碎了一地而捡不回来的时候,她也没想过自己千防万防,防止像元绫那样为爱心力交瘁,却败在绕且初手下,而且败得一塌糊涂。

    元缃揪着手中的丝绢,现在只有丝绢能给她一点支撑,她只能以握丝绢的方式来控制自己。

    “如果你这么快就对我失去兴趣,当初就不该来招惹我。如今得到了我的身体,却又弃如敝屣,我是人,我也会有心痛的时候,何以你认为你这般对待我,我不会心碎、不会心死!”

    当初她坚持了老半天,到头来还是陷入,反而跌得更惨。元缃不知她颊上已沾满伤恸的泪水。

    绕且初心头一震,冷然地睨着她。“朕的兴趣是在猎艳,而你不过是朕猎物清单中的其中一头小鹿,难道你真以为朕会为了你而改变什么吗?”

    元缃闻言,全身无力地住下坠,幸而喜悦及时扶住她的身子。

    如果在你面前以平民百姓的方式称呼自己,是你最能接受的方式“我”可以答应你,从此私底下不再以“朕”称呼自己。

    “大小姐!”

    “不用住到什么城郊别业去,我有家可以回。”元缃拉着喜悦。“喜悦,咱们回去,这里永远都不可能会适合我们。”

    绕且初冷峻地唤住元缃。

    “你以为朕会放任自己的女人流落在外,甚至为人妻吗?”

    元缃回首,狠狠地瞪着他。“你究竟想证明什么?证明我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吗?”

    他那样的话摆明了是将她打入冷宫,只不过她不是宫廷内的人,所以他才不能将她锁进冷宫里,只好将她囚在城郊皇族别业里。

    “朕只是想更确定曾临幸过的女人不会又跑去和别的男人成亲,不管朕还想不想要,被临幸过的女人就必须一生都不能嫁人。”绕且初缓缓道。“或许你是想朕送一块‘功在社稷’的匾额赏你?”

    元缃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扑簌簌地狂泄,就像洪水一般无法可挡。

    她看见宁妃得意的嘴脸,恨不得撕破那张虚假、伪怜的脸!

    她闭上眼,不想再多看他们一眼,再度睁开眼时,她变得冷漠,在脸上瞧不出任何情绪。

    天知道,她心痛得想死。

    “皇上,你大可以安心地与宁妃厮守在一块,被囚困在别业里,我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再见任何人,那么便不会有红杏出墙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