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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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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醇酒、美人、佳肴,左拥、右抱、逍遥!

    啊,这样才叫做人生嘛!

    时殁生满足地吁口气,吞下美人递到嘴边的葡萄,顺便舔了下她的纤纤玉指,惹得她咯咯娇笑。

    “时公子,您怎么这样呢?”她娇嗔着偎进他怀里。

    “不这样,那你说要怎么样呢?”他将左手探入她的石榴裙里,暧昧地微笑“这样好不好呀?”

    她又是一阵娇笑,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时公子,您偏心啦!”另一边的美人不甘示弱,爱娇地偎近他,轻嗔细语:“您只顾着银欢,都不理人家!”

    “冤枉呀,我可是很公平的。”他笑着在她粉颊上香了一记“不管是银欢还是如翠,我可是一视同仁。”

    “人家不要您一视同仁嘛!”银欢和如翠同时开口,互相瞪了对方一眼。

    “时公子,您到底比较喜欢谁嘛?”如翠嗲声撒娇。

    银欢也不落人后,在他耳边娇声呢喃:“时公子,您一定比较喜欢人家,是不是?”

    “我不是说了吗?你们俩我都喜欢。”时殁生轻捏她们的粉颊。

    “人家不管啦!您今天一定要说您比较喜欢谁。说嘛”

    时殁生笑着安抚她们,口中说着甜言蜜语,心中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他当然不会以为她们是真的喜欢他,欢场之中哪有什么真情可言呢?硬要说喜欢,她们也是喜欢他的钱,而他则是喜欢她们的身体,双方各取所需罢了。不过说实话,他倒是挺高兴有她们存在,提供他不少的乐趣。

    人生苦短,若不及时行乐岂不是太可惜了!尤其像他这种随时都可能被杀的人,更要好好的享受人生。

    不过呢,最好还是能长命百岁,多快活个几十年才划得来。

    他时殁生向来奉行的原则就是有钱很好,有很多钱更好,有很多很多的钱非常好,但是有命花钱最好。

    活着真是太好了!

    他满足的放声大笑。

    那个三八蛋!混蛋!天杀的臭男人!

    今天如果不狠狠地教训他,他牟易男就跟他姓!

    气冲冲的飙进章台楼,牟易男拉了鸨母,劈头就问:“崔浩在哪儿?”

    鸨母彷佛很习惯见他怒气勃发,仍是不慌不忙,笑咪咪地回答:“牟公子,您要找您的表姐夫是吗?他人在后花园,正和我家如梦在赏月呢。”

    他一听,丢下鸨母就往后院冲。

    那个死男人!丢下家里如花似玉的老婆不管,竟然跑到青楼来玩女人,还说什么赏月!呸!陪表姐赏月不是更好吗?

    “崔浩,你给我出来:”他一边跑,一边大喊。

    花园里的崔浩一听到他的声音,连忙从椅子上跳起来,转身就跑。

    “崔浩,你给我站住!”牟易男远远见到他要逃,马上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他这么一喊,崔浩跑得更卖力了。

    “我今天一定要替表姐教训你这个臭男人!”牟易男随手拿起回廊上的花盆就往崔浩砸过去。

    “拜托,我的好表弟,你放过我吧!”崔浩机警的闪过了几个花盆,口中连连讨饶。

    “不行!”眼看没丢中他,牟易男又从怀中掏出银梭射向他。

    崔浩赶紧躲到柱子后“笃、笃、笃”连三响,银梭只射到了柱子,他则乘机跑上二楼。

    牟易男岂肯罢休,跟着就追了上去。

    砰地一声巨响,房门突然被人撞开,一个状极狼狈的男人跑进来,跟着又一个人冲进房内。

    时殁生一时愣住了,正在脱衣服的手就此停下,而银欢和如翠则是一副看戏的模样,抿着嘴偷笑。

    “崔浩,我看你往哪边跑!”牟易男堵在门口,摩拳擦掌,露出得意的微笑。

    崔浩隔着桌子对他陪笑,连声讨饶:“好表弟,我下次不敢了,你就高?贵手,饶了我这一次吧。”

    “你哪一次不是这么说的?”牟易男冷哼一声“是男子汉的话,你就自己出来受死,不然惹火了本公子,我教你死得更惨!”

    “好表弟,你真的不肯放过我?”崔浩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废话。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你,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嫖妓!”

    “冤枉呀!”崔浩拚命喊冤“我只是搂搂抱抱,摸摸小手罢了,其它什么也没做呀!”

    “这样还叫什么也没做?”牟易男怒气更炽“我今天就代替表姐教训你这个薄情郎!”

    他生气的射出一支支银梭,崔浩左闪右闪,匆匆避过了银梭,倒是时殁生因为发呆,差一点便给射中,幸好及时闪开,而银欢她们早已躲到安全的角落了。

    一阵手忙脚乱后,崔浩虽没被银梭射中,但终究被牟易男给捉住了。

    “走!”他大喝一声,将崔浩的手反折在背后,押着他走出了房间。

    “好表弟,你放过我吧”

    只听得崔浩的哀求声越来越远,时殁生这才如梦初醒,讶然低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个女人,那个崔浩却叫她表弟;女人上妓院捉奸也就罢了,可她捉的却是别人的丈夫!

    啧啧啧,这年头还真是什么怪事都有。

    “时公子,您一定吓了一跳吧?”银欢笑道“这事我们都瞧惯了,您是第一次遇到,自然不明白。”

    “哦?这样的事常常发生吗?”

    “是呀。”如翠跟着补充“那崔浩是我们章台楼的常客,另一个则是御剑门的大小姐牟易男,不过呢,她总要人叫她公子,若叫她大小姐,她可会大发脾气。”

    难怪那个崔浩要叫她表弟了。叫她表弟时,下场已是如此凄惨,若叫她表妹,那可更是惨兮兮了。

    “这样的女人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可是她为什么要捉崔浩?”

    经过银欢和如翠的一番解释,时殁生终于弄清楚来龙去脉。

    原来崔浩有个醋劲奇大的夫人,而牟易男则是她的表妹。

    因为崔夫人不满丈夫喝花酒,每次都找表妹诉苦,所以牟易男常常来捉表姐夫回家,众人刚开始时很讶异,久了也就习惯了,当作是在看戏。

    “还真是有趣。”时殁生颇感兴趣地微笑着。

    如果有机会,他倒想认识那个牟易男,她实在是太有趣了!

    啊,果然还是活着好。如果不是活着,怎么能遇到这么有趣的事呢?

    人生真是太美妙了!

    “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林芊涵见到丈夫鼻青脸肿、披头散发的模样,心疼地跑上前去扶他。

    “娘子,我哎哟”崔浩哀叫了几声,在妻子的搀扶下落坐。

    “你怎么样?疼不疼?我让人去拿葯,你等等喔。”她赶紧吩咐下人去拿葯。

    牟易男这时才慢条斯理的走进大厅,朝林芊涵打了个招呼。“表姐,我把人带回来了。”

    崔浩见到她,再也不敢叫痛,马上坐直了身子。

    “是你把他打成这样的?”林芊涵右足一跺,大发娇嗔“我只要你带他回来,你怎么把他打成这副德行呢?”

    又来了!牟易男翻翻白眼,有些不耐烦。

    “浩哥,你有没有事?”林芊涵的注意力又转回丈夫身上,殷殷询问。

    “没事,看到你,我什么事也没有了。”崔浩握住她的手,开始甜言蜜语。

    看着他们旁若无人地互诉衷情,一股怒气猛然从牟易男心中升起。

    这一对夫妻简直是在耍她!明明感情好的不得了,但表姐夫老是改不了上青楼享乐的习惯,而表姐明知道他只是玩玩,也没真的对不起她,却还是爱吃醋,每次都要她去帮忙逮人。可是回来以后呢?他们夫妻俩就像对无事人,又是一副甜甜蜜蜜的模样,反而显得她多事。

    “我再也不管你们了!”牟易男气闷地说完,踩着重重的步伐离开。

    鸟鸣啾啾,蝶舞翩翩,清风徐拂,吹送阵阵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庭院一角的凉亭里坐了两个人,优闲地享受明媚青光。

    “说时迟,那时快,一支银梭射向我的面门”时殁生连说带比,描述着昨晚遇到的趣事。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名年约十七、八岁,相貌俊秀的贵公子,一身白衣更衬出他的清逸,散发着温文儒雅的气质。

    白衣公子始终微笑聆听时殁生说话,只偶尔点点头,或是替他斟酒。待时殁生说完后,他又递了杯酒给他。

    时殁生一口饮尽美酒,笑问:“追日,你说说,是不是很有趣?”

    “你说的话让我想起一个人。”云追日轻啜一口酒,微笑着。

    “谁?世上还有另一个奇怪的女人吗?不太可能吧。”

    “也许是同一个。她叫”

    “禀少庄主,牟公子求见。”一名仆役打断他们的谈话,躬身禀报。

    云追日抽出腰间折扇,刷地一声挥开,轻轻煽动着。“来得正好。请她进来。”他转而面对时殁生微笑“正好让你们认识一下。”

    “不必请了,我已经进来了。”牟易男迈步走向凉亭。

    是她!

    时殁生好奇的眼光直盯着她,但是她却浑然未觉。

    见她面有怒色,云追日关心地问:“怎为了?”他一边摆手要仆役退下。

    牟易男绷着脸落坐,忿忿地拍了下石桌。“真是气死我了!”

    “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云追日提起酒壶替她斟酒,心里猜到了几分。

    “都是为了我表姐和表姐夫。”她一口把酒喝干,越想越气,忍不住又重重地捶了下石桌。“昨天表姐托我教训表姐夫,所以我就狠狠地挨了他一顿。谁知道表姐一见到他鼻青脸肿的模样就心疼了,还问我为什么把他打成那样!”她抢过云追日递来的酒,大口灌下去“是她拜托我的耶!还怪我下手太重,你说这还有道理吗?”

    云追日淡淡一笑,知道她要的并不是答案,只是想找个人发泄不满罢了。

    果然,不待他回答,她又继续抱怨:“我实在搞不懂他们,明明恩爱有加,偏偏表姐夫就是喜欢到青楼闲晃,惹得表姐吃醋,恨不得把他剥皮,可是等他真的被我教训后,她又心疼的不得了,然后两个人当我不存在似的卿卿我我。搞什么嘛!”

    僻哩咱啦说完一长串之后,牟易男吐出一口大气。“呼,心情好多了。”她朝云追日微笑“来找你果然是对的。”

    他只微笑问道:“再一杯?”

    牟易男点点头,这才发现凉亭里有一张陌生的脸孔。

    “他是你的朋友吗?怎么我没见过?”她好奇的问。

    “他是”

    “终于有人注意到我啦。”时殁生伸伸懒腰,摆出笑脸“牟公子,我自己介绍吧。我叫时殁生,意思就是时间到了才会死。”

    “时殁生!”牟易男瞪大了眼,讶然地问:“是那个

    时殁生吗?”

    这样的问法教他失笑,但时殁生仍是点了点头“就是那个时殁生。”

    牟易男一听,指着他的鼻子惊呼:“原来你就是有名的钱鬼杀手,那个爱钱又小气的时殁生!”真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这个笑得如此开心的家伙竟然是时殁生!

    没料到她会说得那么明白,他愣了一下,随即又笑着点头“对,我就是那个爱钱又小气的时殁生。”

    听着他们的对谈,云追日不禁笑出声,惹来时殁生的一瞥。

    “抱歉。”云追日止住笑,轻咳了两声。

    牟易男这时才发现自己说得太直接了,有些尴尬地笑笑。

    “我替你们正式介绍。”云追日?他们各倒了杯酒,指着时殁生道:“这位是外号一剑万金的时殁生。”他又指着牟易男道:“这位是御剑门的少门主牟易男。”

    牟易男这时才真正打量起眼前的人。

    这个人真的很爱笑,因为他的眼角、嘴角都有着细细的笑纹,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就已如此,大概是因为无时无刻都在笑吧。而且他不只脸在笑,他的眼睛也在笑,乌亮的眼眸里藏着笑意,教人忍不住也想跟着笑,加上他左颊上的酒窝,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明朗可亲的男人,一点也不像是杀手。

    在她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观察这个奇特的女人。

    毕子脸上嵌着一对充满生气的眼眸,飞扬的剑眉显出她的英气,但是挺俏的鼻子和泛着粉红的唇瓣柔化了她的面容,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是个女人,可是她的举止又不免让人?生疑惑,以为她只是男身女相。

    “幸会。”他颔首致意。

    她也礼貌的响应。

    “追日,我想问你一件事”牟易男犹豫着该不该问。

    “什么事?”云追日暗忖,她向来直来直往,现在这样吞吞吐吐,大概是想问时殁生的事吧。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其实她原本想说的是你怎么会和一个恶名昭彰的杀手做朋友?但是碍于云追日的面子,她不好直接这样问,因为能进入“留云轩”的人必定是他的至交。

    云追日轻摇折扇,微微一笑“我偶然遇到他,结果就成了好友。”

    “你未免把我们的相遇说得太平凡。”时殁生看着牟易男,笑着补充道:“两年前我受雇杀追日,就是这样认识的。”

    杀追日!

    牟易男脸色一沉,眼中浮现戒备之色。

    见她脸上变色,时殁生连忙道:“别误会,听我说完嘛。”

    云追日也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时殁生喝了口酒才继续说:“你知道我提着剑到追日房间的时候,他是什么反应吗?”

    “我怎么会知道?”她没好气地应声。

    “他呀”时殁生瞥了云追日一眼“发现我以后,点亮了腊烛,问我深夜造访有何贵事,我说我是来杀他的杀手,他竟然对我微笑,点头说他知道了,然后问我要不要先喝杯茶、用些点心,吃饱了才好做事。”他夸张的大叫:“天呀!我是杀手,而且是个有名的杀手耶,他竟然”说着,他连连摇头。

    云追日不禁失笑“你还记得我说的话啊。”

    牟易男也笑出声,眼中的戒备尽褪。

    “当然记得。”时殁生嗔嗔两声,又问:“你那时真的不怕吗?”

    云追日淡然地道:“怕又能如何?无论如何我是打不过你,又何必惊恐求饶。”

    “你难道不想活命吗?自粕以试试看。”

    “是吗?求了你就会饶我一命?”

    “不会。”时殁生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就是了。”云追日收拢折扇,?自己斟了杯酒“生死有命,不如看开一点。”事实上,他是行险以求一线生机。从关于时殁生的传闻中,他推测出他的性格,赌时殁生不会杀他,否则大可一进门就下手;果然,他赌赢了。

    时殁生白了他一眼“难怪人家说无奸不成商,你根本是料定我不想杀你。”真是太诈了!偏偏他就喜欢云追日这点,够有趣!

    云追日笑道:“你太爱惜自己的小命了,而我背后有靠山。”

    “知道”时殁生拉长了尾音“你是武庄长门弟子,大师兄是有名的游侠,二师兄是皇太子,三师兄是武状元,四师兄是隔壁红叶山庄的少主,六师弟是东平侯,七师弟是武庄少主,加上那只懒到没葯救的懒侠、老不死的丐帮长老等等,拉拉杂杂一堆奇怪的朋友杀你?我可不想被他们追杀。”

    他从不讳言自己怕死,正因为怕死,所以每次行动前,他都会查清楚再决定是否动手。如果杀了云追日,他肯定要亡命天涯,没一天好日子过了。

    牟易男插口:“还有御剑门也不会放过你。”

    闻言,云追日递给她一个微笑,然后看向时殁生“爱惜生命如你,当然不会为了区区一万两杀我。”

    “所以我说你诈。不过我就是欣赏你,不然也不会回头杀了雇主。”时殁生双眉一挑“这样的牺牲够大了吧,我可是坏了杀手的规矩呢。”虽然根本没人知道。

    云追日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牟易男突然道:“你真是个怪人。”

    “过奖了。”时殁生笑着接受她的评语,当她是在赞美自己很特别。

    牟易男顿了一下,又问:“我们算是朋友了吗?”她觉得他没传闻中那么差。

    “算,当然算。”时殁生笑瞇了眼“我们都是追日的好朋友,当然是朋友喽。”嘿!正合他意。

    牟易男点点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反正云追日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

    “陕县到洛阳也要半天路程,你既然来了,不如多住几天,过几天我再带你们到处走走。”云追日殷勤留客。

    “也好。”虽然她之前是住在洛阳表姐家,并非专程前来,不过现在她不想见他们,还是住在停云山庄比较顺心惬意。

    “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你们聊聊,我先失陪了。”云追日起身离开,让他们有机会彼此熟悉。

    云追日刚刚离开,时殁生便笑容满面地挨近牟易男,左手搭上她的右肩“咱们哥儿俩亲近亲近,才能增加了解。”

    她侧头盯着那只搭在她肩上的手,有些不自在地问:“怎么个亲近法?”

    “首先呢,要这样”他将左手整个搁在她肩上“接触是培养友谊的第一步。”

    “是吗?”她狐疑地盯着他。这家伙当她是笨蛋吗?

    “相信我嘛!”他笑得十分诚恳“反正我们都是男人,你还怕我占你便宜不成?”

    “当然不怕!”她马上坐直了身子,昂首道:“我乃堂堂男子汉,岂会怕你占我便宜。”

    “那就对啦!”他心中暗笑,表面上仍是一副无害的模样,拉着牟易男一同起身“光在这里待着未免太无趣了,我们四处逛逛。”

    也不等她开口,时殁生拉了她就走。

    晃荡了两个多时辰,他们几乎走遍整个停云山庄,连下人住的院落都去看过了。

    牟易男忍不住问:“你还想走到哪里去?”

    “你不觉得走久了有点热吗?”时殁生一边说,一边夸张的拉扯衣服,装作在散热的模样。

    “还好,现在才春天,也不怎么热。”她摸摸额头,连滴汗也没有。

    “可是我觉得好热,而且流了一堆汗,挺不舒服的。”他嘿笑了一声“小男,不如我们一起洗个澡;追日家的浴池又大又舒服,不洗可惜。你觉得怎么样?”就算她老说自己是男人,也不可能答应跟他一起洗澡,但他不认为她会因此承认自己是女人嘿嘿,就看她找什么借口了。

    牟易男的脚步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

    小男?!他竟然这样称呼她,最离谱的是,他还说要一起洗澡!

    她定了定神,停下脚步瞪着他“你想洗澡?”

    “是呀,洗个澡会清爽许多。”他跟着停下脚步。

    “是吗?”他究竟是何居心?竟然说要一起洗澡!难道他知道她其实是所以想占便宜?

    “当然是呀。”他佯装没有发现她的不自在,照样是笑嘻嘻的。

    “很好。”她微笑着点头“那我们就一起洗。”其实她心里想着,时殁生,本公子可不是好欺负的,待会儿要好好整整你这个登徒子。

    她的爽快倒使时殁生暗暗吃了一惊。

    不会吧!这个女人当真以为自己是男人吗?竟然答应跟他一起洗澡!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只有硬着头皮继续。

    “那我们走吧。”

    “好啊。”她很干脆的转向另一道回廊。

    他连忙跟了上去。

    薄纱交掩,轻烟漫漫,淡淡的檀香味飘散在空气之中。

    时殁生站在浴池边看了好一会儿,侧头问牟易男:“你真的要洗?”如果他们共浴,她该不会要他负什么责任吧?

    说老实话,他是有那么一点点想嘿嘿!毕竟她也是个俏人儿,只不过身穿男装,言行举止一点也不像女人罢了,但衣服底下到底还是女人。

    他虽然不特别好色,但是有人投怀送抱,他当然不会拒绝。

    那个孔老头说得好,呃应该是他说的没错“食色性也”那么他有这种想法也不算过分,不是吗?但就怕她会追着要他负责,到那时他可就惨兮兮啧,他还是别为了一时的享受,断送自己逍遥的日子。

    牟易男可不知道时殁生心里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大堆,她只想着要教训他。

    “都到了这里,还有不洗的道理吗?我去叫人准备衣服,你先脱衣服下水。”她转身往外走。

    时殁生看着她走出去,又转头盯着池水,犹豫着到底该不该下去。

    这时,她悄悄地走回来,蹑手蹑脚地到了他身后,用力一推不过一眨眼,眼前已是空荡荡的没有人,让她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前仆。

    “时殁生”她的呼喊伴随着扑通的落水声,溅起一阵水花。

    过了半晌,她才湿淋淋的从水中站起来。

    “咳、咳、咳”她一边咳,一边寻找时殁生的踪影,却都见不到人。看着自己狼狈的模样,她忿忿地大叫:“时殁生,你给我出来!”

    “我在这里。”柱子边探出一张笑脸。

    “你!”牟易男大步跨上池边,恨恨地走到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你你”她指了半天,却不知该说什么。

    “我?我去拿衣服呀。”时殁生笑着扬扬手中的衣服“我怎么知道你急着和我一起洗澡,连衣服都没脱就下水了。”

    他抱拳鞠躬“抱歉抱歉,辜负你的美意了。”

    她瞪大了眼,一时无法言语,然后大吼:“时殁生,你这个混蛋!我要撕烂你那张骗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