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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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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的阳光让季曼婷在不情愿中慢慢地睁开双眼,睡意却还在惺忪的双眼上明显可

    见。

    快十一点了

    她望向身旁的时钟,躺在床上赖了好几分钟,这才以极缓慢的动作自床上坐起身。

    昨天一整个晚上辗转难眠,一直熬到了凌晨四点左右,才缓缓入睡。而现在,才刚

    睁开眼睛还不到几分钟的时间,方洛炜的影像就这样莫名奇妙地跑上她的脑海。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的影像就这么霸道地驻进她的心头,又是从什么时候开

    始的,她对他的情感已不是单纯的爱恋,好像整颗心都不由自主地悬在他的身上。

    可是,就因为自己对他的情感愈来愈强烈,才让她更觉得自己像是个不该介入的第

    三者。

    第三者

    这个名词听起来让人觉得一股莫名的心痛,有多少的恋情都是因为第三者的介入而

    宣告破裂,就连她自己的情感也是。

    她一向不喜欢这个角色,可是现在

    虽然他爱的人是男人,可是,不管怎么样,那股罪恶感还是放肆地在她的心头作祟。

    还没有决定该怎么面对他,怎么办

    “铃铃”

    一道刺耳的电话声在此刻打断她所有的思绪,她回了神,犹豫了好一会才缓缓地接

    起话筒轻道:“hello?”

    “怎么搞的,”电话的另一端传来洛雪高调的声音:“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她迟疑了一会:“刚刚才起床。”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洛雪让她有面对洛炜时相同

    的紧张。

    只见洛雪还不待她继续开口,这又咕哝地念了一大段:“最近工作忙死了,每天都

    忙到凌晨三、四点才回家,连打个电话的时间也没有,好不容易手头的案子结束了,这

    才有空打电话给你。”

    她好像在话筒的另一端喝了一口水之后才又接道:“你还好吧?整个人从工作静下

    来后,才想起来自己拜托你的事。洛炜那边你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洛炜

    扁是想到他的名字,她的脑子里就莫名地变得空白,她拿着话筒,半天说不出一句

    话来,就像她还迟迟无法面对洛炜一样,她仍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洛炜”她只能重复他的名字,脑子里还在组织自己该讲的话:“洛炜他”

    “怎么啦?”她的支吾让洛雪不禁觉得好奇:“怎么说一句话要想那么久?”

    她不知道,只觉得喉间莫名地感到一阵干涩:“我想”她的脑海里突然地浮现

    起乔治的脸:“洛炜他真的是同性恋。”

    “什么?!”她的回答引来洛雪一声惊愕的高呼,好像万万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听到

    这个样子的答案:“你说什么?”

    “还有”不等洛雪把所有的问题问完,她这又开口。她咬咬下唇,还不确定自

    己该不该出口,对洛雪,她有种无由的抱歉:“洛雪,”她轻唤她的名字,觉得自己似

    乎要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才有办法开口:“我跟你弟弟上床了。”

    “什么?!”这下,听得出来洛雪真的惊讶的跌破了眼镜:“你说”

    “你弟弟是个同性恋,而我跟他上床了。”她以很快的速度,将刚刚所说的话又重

    按了一遍。

    “可是,”洛雪搞不太懂,如果她弟弟真是个同性恋,又:“怎么会”

    “我真的很抱歉。”

    还不等洛雪说完,季曼婷一声道歉之后便急急忙忙地挂了电话。可能是因为心里的

    罪恶感在作祟,让她无法决定自己该跟洛雪说些什么,所以干脆地挂了手中的电话。

    很快的,她又拿起了话筒放在一旁,因为害怕洛雪满足不了自己的好奇心,再打电

    话来,她铁定会变得不知所措,而且无言以对。

    可是

    现在该怎么办?满脑子方洛炜的影像,及一肚子的罪恶感。这下,叫她究竟该怎么

    办?

    爱人虽然是种自由,但让自己成为第三者就变得不应该。

    包何况他爱的人还是个男人,这这叫她究竟该情何以堪?

    那种难掩的心痛不停地在她的心里头扩散,一直到隔壁的房间隐隐约约地传来一阵

    阵地吵杂声,她才缓缓地拉回自己所有的注意力。

    懊去看看吗?好奇心在她的胸口蠢蠢欲动,即使知道不应该,她还是有种想知的冲

    动。

    就只是看看

    “你来我的房间干什么?”

    方洛炜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乔治赤祼的身子,单围着一条腰间的围巾出现在他的房

    间里。

    “干嘛?”他高傲的表情这又是半扬着下颚:“看你在上面干什么啊!那么久。”

    他抱怨的时候真的很像女孩子。

    “找镜头啊。”他又回头转向那个一向用来放摄影器具的柜子:“不知道放到哪里

    去了,怎么找到找不到。”

    “那就别找啦!”乔治倒是显得悠哉:“照了一整个早上,早就应该休息了。”

    “下个礼拜就要开展了,今天要不照完,铁定来不及冲片了。”

    “那就延期啊!”他说得倒是简单:“反正你又不是那种小牌摄影师,等你所有的

    照片整理好再开展不就得了。”

    “别闹了。”他还在很努力地找镜头:“所有邀请函都发出去了,不可以说延期就

    澳的。”

    “那就先休息一下再找嘛!”乔治硬是要将他拉离那个柜子,一个伸手便想要趁机

    吃他的豆腐。“你在干什么?”方洛炜下意识甩开他的手,一脸恶心地模样:“都说过

    我对男人没兴趣了!”

    “吃吃豆腐,不行啊?”乔治就是喜欢这样逗他,谁叫他长得那么惹人垂涎的模样:

    “看看能不能因此而改变你的心意啊?”

    “别闹了!”他才没时间跟他玩这种恶心的游戏呢:“我要真能变成同性恋就不用

    等到现在了!”

    “你要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乔治一个用力将他拉向自己,顺势地跌向身后的大床。

    “乔治!”他有点火了,支身想很快地离开这种恶心的姿势,却又让乔治两手捉了

    住。

    他伸手试着解开方洛炜的衬衫,脸上还溢着那抹很邪恶的微笑:“玩玩嘛,”他好

    象不当这一回事似的:“别发火嘛!”

    可是,他方洛炜才不要陪他玩这种恶心的游戏呢!他握住了乔治的双手,硬是将它

    们固定在床上,深邃的黑眸愠怒地直直盯向他。

    “我再说一次!”他在警告他:“你再这样子不守本份,我就”

    他的话都还没有说完,房间里突然出现的影像便让他满脑子想说的话剎时全成了空

    白。

    只见季曼婷的身影,此时正张着嘴,惊愕地站在门口。

    空气好像在瞬间凝结了,所有的情绪都显得不知所措,在方洛炜还来不及做下一个

    反应之前,季曼婷一个转身,便匆忙地朝楼梯口的方向跑了出去。

    “曼婷!”方洛炜还来不及阻止,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姿势,他恶心地放开了乔

    治,二话不说地便朝门口的方向跑了出去:“曼婷!”他还在叫她的名字。

    一直到他们俩个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乔治这才无趣地自床上坐起身。

    真是的,他高傲的表情还是一阵咕哝:“大部份的摄影师都是同性恋,干嘛那么大

    惊小敝的样子嘛?”

    所以才说他不喜欢女人嘛!

    老爱大惊小敝的

    老天!她的脑子里还是挥不去今天看到的那个画面。

    为了模糊那个影像,她干脆又喝了一大口手中的马丁尼,酒中的苦涩感让她不自主

    地呛了一口,己经搞不清楚是自己心中的苦,还是酒的苦了。

    怎么会这样?

    她还在问自己;即使自己早就已经知道结果,可是她可从来没有预期自己会看到那

    样的画面啊!

    两个大男人那种姿势老天!她又喝了一大口的酒;这下叫她不相信也不行了!

    只是现在,叫她究竟该怎么办?

    难到就这样默默地离开吗?还是要装做什么都不在乎?

    己经付出去的情感,又叫她要怎么收得回来?

    酒精不断地将她所有的理智弄得一团混乱,思绪在茫然中渐渐地失去了组织能力,

    心痛的感觉只让她感到更加地难过;该怎么样,她付出去的情感,才能够收得回来呢

    他找不到她

    方洛炜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因寻找一整天无功而返而感到一阵莫名的无力感。

    旧金山市很大,他自然不知道该从何找起,只能沮丧地让自己空手而回,静静地期

    待她会因此而出现。

    唉!

    他叹了一口气,随手放下手中的钥匙,无力地走至客厅,跌坐进那张舒适的沙发。

    当他抬头望向满扇天窗的星空,季曼婷的影像竟随着满天的星斗,不自觉地浮现在

    他的眼前。

    十二年了

    这段恋情隐藏了好久;原以为忘记了,却在遇见她之后才发现更加的强烈。原以为

    没有希望了,她却在这个时候跟她的男朋友分手了。原以为好不容易算是个开始,却让

    她看到自己与乔治的画面。

    那个该死的乔治!

    也不知道他今天是哪根筋错了,竟然跟他玩那种很恶心的游戏,这下,害他也不知

    道该怎么解释了。

    “喀喀”

    门把转动的声音无由地打断他所有的思绪,他回了神,就见季曼婷的身影没多久便

    出现在门板之后。

    兴奋的情绪快速地在他的心口蔓延:“曼婷。”他刚要起身,却也在这个时候意识

    到季曼婷的醉意。

    精神恍惚的季曼婷,脚步蹒跚地跌撞至门板之后,任着酒精仍是不断地在她的脑中

    猖狂,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办法像正常人一般地走路,只觉得昏涨的头老让她

    捉不稳自己的重心。

    她带上了身后的门,在转身望见方洛炜高大的身影之时,只是楞了一会,那抹蜜似

    的笑意随即浮上她美丽的脸庞。

    “你还没睡啊?”她轻道,语气中仍听得见一丝丝的笑意,紧跟着缓缓地朝他的方

    向走去。

    “你又喝醉了。”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伸了双手顺势地握住她悬在半空的双手;

    如果真要跟她说些什么,现在大概不是一个很好的时候。

    “是啊!”她盈着笑意,一股子跌撞进他温暖的胸口,喜欢那股温柔的暖流在她脸

    颊上所造成的触感:“不小心喝醉了。”

    她的话得来他一声无奈的轻哼;有谁是很小心喝醉酒的。

    “每天这样喝法,”他说得有点心疼:“小心有天会变成酒鬼。”

    可是,都是因为他,她才会去喝酒的啊!他的温柔,好像在酒精作用后,不自觉地

    在她的心头扩散成一百倍,一千倍,竟也让她的感动变得格外的情不自禁。

    都是因为他啊!

    “我送你回房间睡觉吧。”见她的双眼满是醉意,方洛炜只好选择将她带回房间,

    等到明天两个人都清醒的时候再谈吧。

    而她,却像个任性的小孩似的,硬是拉着他的手不走:“不要。”她才不要就这样

    回房间呢!在她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之后,她才不要就这样回去!

    “曼婷”

    “你先听我说!”还不待他把话说完,季曼婷这便急着开口,不知怎么地,眼泪莫

    名奇妙地溢了整个眼眶,好像正努力地洗去心口的难过。

    她抬头望向方洛炜深邃的黑眸,却反变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所以,她撇开自己的

    脸,不敢直视他的温柔:“今天一整个晚上,我的脑子里想的全都是你,想得愈多,我

    的心就愈痛,在发现戴门跟别的女人睡觉的时候,我的心还没有这么难过,可是一想到

    你”眼泪毫不预期地落下她皙白的脸颊,她伸手轻抚上自己的胸口,那股心痛的感

    觉此刻仍是如此的清晰:“这里就好痛。”

    “曼婷。”他因她的泪水而感到一阵心疼的爱怜,想将她紧紧地拥进自己的怀里,

    她的手却硬是要将他支开。

    “听我说完!”她还有好多的话还没说,不能让自己就这么沉沦在他的温柔里:

    “我”那道哽咽让她觉得讲话都好难过:“愈是告诉自己不要爱上你,就愈让自己

    变得情不自禁!愈是想要忘了你,你的影子就愈过份地霸占我所有的思绪。”

    “我明知道自己不能爱你,可是”为什么她会这么难过?“还是期待你能够爱

    我,看我。因为爱,收不回来的!不管我再怎么努力,好像都收不回来!”

    老天!方洛炜凝视她的眼神满是爱怜;叫他怎么舍得?

    “我爱你!”她抬起头,美丽的双眸已满是泪水,在望见他英俊的脸庞时,儿时的

    记忆只显得更加的清晰:“从十二年前就喜欢你了!”第一次,她对他告白:“原本以

    为自己都忘记了,可是,在遇见你之后,才发现那种感觉只有愈来愈强烈。在跟戴门分

    手之后,我才更加地认清自己的情感。十二年前”现在这个时候诉说十二年前的情

    靶,连她都觉得有点荒唐,可是心里头那道满溢的情感,让她怎么都掩饰不住:“我就

    好喜欢、好喜欢你”还不待她把所有的话都说完,方洛炜一个跨步,便以双手握住她细致的脸颊,倾身

    牢牢地锁住她半张的红唇。

    她说够了!懊是他用行动来表示的时候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她与自己竟然有着相同的情感,原来他的心头剎时涌上一股

    莫名的感动;原来,所有的爱恋,都在十二年前就悄悄地开始了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只能以自己的吻,深情地探索她娇艳的

    嘴唇,以柔情,慢慢地溶化她所有的难过。

    “我爱你。”泪水早己模糊了她所有的视线,她伸出了双手,紧紧地环住他结实的

    颈项,感受着他深情的吻,狂野地掠夺她所有的感官:“我真的好爱、好爱你”他没有接口,因为所有的言语在这个时候都显得多余,他会告诉她,他爱她,可是

    要等到她清醒的时候。

    他伸了手,探入她的衣服里头,感受着她的肌肤在指尖所造成的细滑触感,以舌尖

    不断地挑逗她耳后的敏感地带。

    他在不自觉中,缓缓地褪去了她身上的衣裳,低身将她缓缓地放置在身后的沙发上。

    他不知道她到底在害怕什么,但这一刻,他希望能以自己的行动来让她感受心中那

    鄙强烈的爱意。

    “爱我。”那股激情的燥热,不断地在她的心口漫延,而置身在这团混乱的情感当

    中,她只能哀求:“求你爱我。”不是用行动来表示,而是用心去爱她!

    他凝视她的眼神好似要将她看透,温柔的吻好似要将她整个人溶化,他伸手褪去了

    自己的衣服,倾身磨蹭她细柔的肌肤。

    “我会爱你,”他低身吻上她尖挺的蓓蕾低语:“会一辈子爱你。”

    会是真的吗?为什么他的话反让她觉得好难过?只是为了安抚她而说出这样的话吗?

    她紧紧地环住他的颈项,宁愿相信这短暂的真实。

    他以吻锁住她所有的言语,以手指探入她敏感的温热地带,用他纯熟的技巧,勾引

    她最深刻的欲望。

    她弓起身子,因他的探索而更加混乱自己的思绪,因他的触摸而显得更加的燥热,

    靶受着他的手在体内规律的韵动,她仅剩的理智已全都荡然无存。

    就在他抽出自己的手,挺身进入她的体内之时,她失声而叫,任着那道满足感无由

    地充斥她所有的感官神经。

    她拱起自己的腰际,期待他更加地深入,以律动慢慢地推动激情的浪潮,逐渐地将

    她淹没。

    忘了

    所有的思绪都因酒精的作用而忘得一乾二净了,整个空气中只剩下那股难以言述的

    满足感。

    她再也不记得一切是怎么开始的,只知道;她真的好爱他,好爱、好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