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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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红豆很快就回来了，并没有让这样的尴尬持续太久。因为这一次的目光是炽罹的完善，红豆一个人根本没有办法拿回来，所以有一长队的丫鬟端着大大小小的盘碗跟在后面，每一个容器上面都很讲究的盖着匹配的盖子。
不知道为什么，炽罹看见这么多人走过来忽然失了在这里用膳的兴致，红豆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他说：“行了，把这些东西给我拿到春园，我待会过去用。”
红豆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变故，愣了一下之后第一时间看向沈绾蔷，却发现她是不关心的垂头站在一旁。
眼眸暗了暗，红豆屈身应了一声，又对身后领头的丫鬟低声说了一句，然后一长队的丫鬟又纷纷端着盘子后退离开，每个人的眼底都带着或多或少的幸灾乐祸。
炽罹负手站在原地看着数十个身材容貌都属上层的丫鬟鱼贯而出，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沈绾蔷，瞬间好像想到了什么，单薄的唇轻轻挑起，在唇角形成了一道薄凉的弧度。
丫鬟们撤离之后，院子里顿时又只剩下了炽罹、沈绾蔷和红豆三人。
红豆有些担心的悄悄看了沈绾蔷一眼，然后又对炽罹屈了屈身，便悄悄退了下去。沈绾蔷依然安安分分的站着，心中却在思忖炽罹怎么还不离开。
炽罹并没有读心术，所以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又端详了她一会儿，然后抬脚走向门外，即将跨出门槛的瞬间仿佛不经意的回身，“晚上等我回来替我暖床。”
听见最后两个带着明显侮辱和轻薄的字眼，沈绾蔷的身形滞了滞，然后反应过来弯身答应，“奴婢谨记太子殿下的话。”
仿佛对沈绾蔷的话很满意，炽罹唇角上扬的弧度又大了一点儿，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直到确定炽罹已经走出院子了，沈绾蔷才慢慢抬起头，往前走了几步，来到院子门口的回廊里，昂起头望着那一线湛蓝的天空，渐渐有晶莹的泪光浮现在眼底，却又在即将落下的瞬间停住，最后慢慢消失。
“小姐……”红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了出来，站在沈绾蔷身边担心的看着她。不过她却以为沈绾蔷在伤心炽罹的离开，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猜测和事实其实是背道而驰的。
不过因为红豆的呼唤，沈绾蔷收回了神智，歪过头对她眨了眨眼睛，随口问：“春园，那是什么地方？”她这么问，只是单纯的想多了解炽罹一点儿而已。
红豆却显然不那么认为，沈绾蔷的话入耳之后她就好像一只惊弓之鸟般慌张的看着她，吞吞吐吐就是不肯说出答案。
最后沈绾蔷终于忍不可忍，喝令她立刻回答。
许是被沈绾蔷忽然的冷冽吓到，红豆终于埋着头回答：“春园是太子殿下姬妾们住的地方。”
“哦？”沈绾蔷闻言心念一动，几乎是调笑的问：“这么说，是不是还有夏园、秋园和冬园？”想不到炽罹看起来并不大，娶的老婆已经够塞满四个园子了。不对！在古代那些女人充其量是小老婆而已。
红豆惊异的看着沈绾蔷脸上忽然浮现出来的笑容，很是不安的叫她几声，脸上的表情好像是觉得她随时可能忽然发疯似的。
沈绾蔷知道红豆是把自己当做了炽罹的新宠，毕竟她的身份是不可能让所有人知道的，不过沈绾蔷真的懒得解释了，连炽罹那样的轻薄她都能忍受，红豆这样的误会又算得了什么？
想完了这些事情之后，沈绾蔷懒懒的伸展了一下因为刚才的拘泥而变得僵硬的手臂，然后吩咐红豆，“去拿我们的晚饭回来吧。”
闻言，红豆对沈绾蔷貌似还有些不放心似的，很是忌惮的看了她一会儿，直到惊觉沈绾蔷的目光又渐渐冰冷才飞快的走出院子。
周围再次安静下来，沈绾蔷叹了口气，在回廊一侧的矮栏上坐下来，想起白天忽然出现的阿司，觉得有些莫名的熟稔。不过沈绾蔷很快就摇了摇头，她不可能认识那个孩子，如果是阿诗以前认识的人，也和她没有关系。
晚些时候，沈绾蔷和红豆又一起吃了晚饭。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又回头看一看明显已经困倦的红豆，沈绾蔷微微叹了口气，心软的说：“这里有我，你下去休息吧。”
本来已经困得上下眼睛时常打架的红豆听了这句话立刻有了精神，犹豫了一下就对沈绾蔷恭敬的弯了弯腰，然后迈着小碎步退下。
入了夜以后，厅堂里只点着一个灯烛，明亮的程度完全不能和现代的电灯相比。沈绾蔷独自坐在灯柱旁边，因为无事可做，渐渐也有了困意，最初还只是一只手撑着脸颊，渐渐整个上身都伏在了桌子上，然后渐入梦乡。
太子府春园住的都是炽罹那些比较有身份的姬妾，甚至还有一位名正言顺的侧妃。
比炽罹早一步到达的传膳丫鬟来到春园之后，住在春园的女子们立刻激动起来，纷纷开始在自己的小院子里重新装扮，然后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来到春园大门口，只等炽罹的莅临。
走出自己独居的院子之后，炽罹却没有直接前往春园，而是绕道去了应雪院——阿司的住所。在他回到自己独居的院子之前，负责在暗处看守院子的暗卫就已经向他禀告过，阿司今天又去见了沈绾蔷。
第一次也是，阿司看见沈绾蔷一个人在浣衣，为此还特特把负责看守沈绾蔷的婆子叫到外面耳提面令了一番，归根究底就是告诫婆子不要亏待沈绾蔷。阿司对沈绾蔷的这些用心，炽罹一想到就会觉得心底很不舒服，说不清楚为什么，只是一种感觉。
阿司已经吃过了晚饭，此时正穿着简单的中衣半坐在榻上，手里拿着一叠书卷看得津津有味。听见有人进来的脚步声，阿司狐疑的抬起头，看见了炽罹。
“阿哥！”看见炽罹之后，阿司很欢喜亲切的称呼了他一声，然后立刻放下手里的书卷跳到地上，“你今天回来得真早，早知道我就等你一起吃晚饭了！”
被阿司这么儒慕的看着，炽罹冰冷的神色也变得和缓了些许，甚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然后走到榻前坐下，阿司乖乖的跟在他身后，坐在搁置在榻边的藤椅上。
炽罹拿起阿司刚才一直在看的书卷看了看，然后又放会原处，依然看着他，“过几天有一场狩猎，你要不要随我一起去看看？”
“又是在皇家御园吗？”阿司的眼睛亮了亮，然后又黯淡下来，有些不在意的问。
炽罹知道阿司心中想的是什么，这么多年来虽然他给予了阿司最好的一切，但是阿司每次和他一起出现在皇室场合的时候，依然会有人在底下怯怯非议。久而久之，自尊心极强的阿司也就不再喜欢出现在那些场合了。想到这儿，炽罹脸上就露出了些许和缓的笑意，声音很和缓的说：“你不用担心，这一次狩猎的地点在京郊，范围很大，那些你不喜欢的人是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的。”
“真的吗？那我要去！”阿司听炽罹这么一说，立刻兴奋地答应下来，眼睛亮亮的像一个单纯的孩子。
炽罹又点了点头肯定自己的话，然后状似漫不经心的问：“听说你今天去我的院子了？”
阿司整个人还沉浸在能去狩猎的欢喜中，闻言想都没想就坦然的回答：“我只是听说你把那个公主弄到那儿，所以过去看了看。”男子潜意识都是喜欢如狩猎这类的征服行动的，阿司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还只是个大孩子，但是依然不影响他身为男子热衷狩猎这件事情。相比之下，对沈绾蔷的好奇几乎就不值一提了。
阿司的坦然让炽罹心底的不舒服微微淡去了一些，但还是又问：“看她？她有什么好看的？”
这一次，生性敏感的阿司终于发觉了不对，脸上的欢喜表情尽数收敛起来，昂着头小心翼翼的看着炽罹，“阿哥，你不高兴我去你的院子了？”阿司其实也没有想到，自己随便的一问却问出了炽罹心底的秘密。
慌张在炽罹眼底一闪而过，快得任何人都无法看见，而后他依然冷淡的回答：“没有，不过我很奇怪你对那个女人为什么这么伤心？”
知道炽罹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生气，阿司又高兴起来，一五一十的回答：“我就是觉得她好像很熟悉，好像是我以前认识甚至很亲近的人儿……阿哥，她真的是虢国的公主吗？”说到后来，阿司忍不住怀疑的问。
“阿诗……”想起沈绾蔷曾经告诉自己的名字，炽罹不自觉的念了出来。
“阿哥叫我？”阿司并没有听出一字之差，只是狐疑的看着他。
炽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分神，瞬间集中精力对阿司淡然的笑了笑，“她是虢国的锦茵公主。”一句很肯定的话，却不知道是在告诉阿司还是在自言自语。
阿司却好像又不太在乎答案，只是疑惑的看着炽罹，“阿哥，你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没有想到自己的表现已经明显到能被阿司看出来，炽罹心头警铃大作，更集中了百分之百的注意力，“你想太多了，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狩猎的具体时间我会再告诉你。”
本着对炽罹的信任和崇拜，阿司没有多想，听说他要离开就很恭敬的把他送到门口。
走出应雪院之后，炽罹站在园院相连的回廊里，深深吸入了一口微凉的空气，然后狠狠的皱了皱眉。他不会被那个女人干扰，绝对不会！
这样对自己说了几次之后，炽罹又恢复正常，继续走向春园。如果让炽罹实话实说，住在那里的女子究竟有多少他都不知道，即使是那位有名有份的侧妃也没有在他心中占据一席之地。府里的姬妾地位再高，也只是一群他豢养在府里的无用之人而已。在炽罹的认知力，姬妾与丫鬟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春园近在眼前，还隔着一段距离，炽罹就看见了站在门口望眼欲穿的诸多女眷，一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好像是开屏的孔雀。
早就习惯了被这么期盼和重视，炽罹并不在意的走过去，任由以侧妃为首的一众女子对他婷婷袅袅的屈膝行礼，声音一个更赛一个的妖娆动听。
“数日不见，不知殿下这一趟征讨虢国是否顺利？”起身之后，太子侧妃仗着自以为超然的身份地位走到了炽罹身边柔声对他表示关心。侧妃张氏，出身于是焱国赫赫有名的世家，三年前被焱国皇帝亲自指给炽罹封为仅次太子正妃的侧妃。嫁入太子府的第二天，焱国皇后就与她进行了一场意味深长的对话。
“你要时时刻刻记得，为皇室传宗接代才是你的本分。也只是这样，你才可能做到更高的位置。”
张侧妃清楚的记得当时皇后对自己说的话，已经很明显的在暗示自己只要能生下太子长子就可以被封为太子妃。这样的****，让她对炽罹更多了几份志在必得的决心。不小心走神的张侧妃绝对不会知道，她这一连串转变的眼神都被炽罹收入眼中。
幸好红豆很快就回来了，并没有让这样的尴尬持续太久。因为这一次的目光是炽罹的完善，红豆一个人根本没有办法拿回来，所以有一长队的丫鬟端着大大小小的盘碗跟在后面，每一个容器上面都很讲究的盖着匹配的盖子。
不知道为什么，炽罹看见这么多人走过来忽然失了在这里用膳的兴致，红豆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他说：“行了，把这些东西给我拿到春园，我待会过去用。”
红豆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变故，愣了一下之后第一时间看向沈绾蔷，却发现她是不关心的垂头站在一旁。
眼眸暗了暗，红豆屈身应了一声，又对身后领头的丫鬟低声说了一句，然后一长队的丫鬟又纷纷端着盘子后退离开，每个人的眼底都带着或多或少的幸灾乐祸。
炽罹负手站在原地看着数十个身材容貌都属上层的丫鬟鱼贯而出，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沈绾蔷，瞬间好像想到了什么，单薄的唇轻轻挑起，在唇角形成了一道薄凉的弧度。
丫鬟们撤离之后，院子里顿时又只剩下了炽罹、沈绾蔷和红豆三人。
红豆有些担心的悄悄看了沈绾蔷一眼，然后又对炽罹屈了屈身，便悄悄退了下去。沈绾蔷依然安安分分的站着，心中却在思忖炽罹怎么还不离开。
炽罹并没有读心术，所以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又端详了她一会儿，然后抬脚走向门外，即将跨出门槛的瞬间仿佛不经意的回身，“晚上等我回来替我暖床。”
听见最后两个带着明显侮辱和轻薄的字眼，沈绾蔷的身形滞了滞，然后反应过来弯身答应，“奴婢谨记太子殿下的话。”
仿佛对沈绾蔷的话很满意，炽罹唇角上扬的弧度又大了一点儿，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直到确定炽罹已经走出院子了，沈绾蔷才慢慢抬起头，往前走了几步，来到院子门口的回廊里，昂起头望着那一线湛蓝的天空，渐渐有晶莹的泪光浮现在眼底，却又在即将落下的瞬间停住，最后慢慢消失。
“小姐……”红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了出来，站在沈绾蔷身边担心的看着她。不过她却以为沈绾蔷在伤心炽罹的离开，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猜测和事实其实是背道而驰的。
不过因为红豆的呼唤，沈绾蔷收回了神智，歪过头对她眨了眨眼睛，随口问：“春园，那是什么地方？”她这么问，只是单纯的想多了解炽罹一点儿而已。
红豆却显然不那么认为，沈绾蔷的话入耳之后她就好像一只惊弓之鸟般慌张的看着她，吞吞吐吐就是不肯说出答案。
最后沈绾蔷终于忍不可忍，喝令她立刻回答。
许是被沈绾蔷忽然的冷冽吓到，红豆终于埋着头回答：“春园是太子殿下姬妾们住的地方。”
“哦？”沈绾蔷闻言心念一动，几乎是调笑的问：“这么说，是不是还有夏园、秋园和冬园？”想不到炽罹看起来并不大，娶的老婆已经够塞满四个园子了。不对！在古代那些女人充其量是小老婆而已。
红豆惊异的看着沈绾蔷脸上忽然浮现出来的笑容，很是不安的叫她几声，脸上的表情好像是觉得她随时可能忽然发疯似的。
沈绾蔷知道红豆是把自己当做了炽罹的新宠，毕竟她的身份是不可能让所有人知道的，不过沈绾蔷真的懒得解释了，连炽罹那样的轻薄她都能忍受，红豆这样的误会又算得了什么？
想完了这些事情之后，沈绾蔷懒懒的伸展了一下因为刚才的拘泥而变得僵硬的手臂，然后吩咐红豆，“去拿我们的晚饭回来吧。”
闻言，红豆对沈绾蔷貌似还有些不放心似的，很是忌惮的看了她一会儿，直到惊觉沈绾蔷的目光又渐渐冰冷才飞快的走出院子。
周围再次安静下来，沈绾蔷叹了口气，在回廊一侧的矮栏上坐下来，想起白天忽然出现的阿司，觉得有些莫名的熟稔。不过沈绾蔷很快就摇了摇头，她不可能认识那个孩子，如果是阿诗以前认识的人，也和她没有关系。
晚些时候，沈绾蔷和红豆又一起吃了晚饭。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又回头看一看明显已经困倦的红豆，沈绾蔷微微叹了口气，心软的说：“这里有我，你下去休息吧。”
本来已经困得上下眼睛时常打架的红豆听了这句话立刻有了精神，犹豫了一下就对沈绾蔷恭敬的弯了弯腰，然后迈着小碎步退下。
入了夜以后，厅堂里只点着一个灯烛，明亮的程度完全不能和现代的电灯相比。沈绾蔷独自坐在灯柱旁边，因为无事可做，渐渐也有了困意，最初还只是一只手撑着脸颊，渐渐整个上身都伏在了桌子上，然后渐入梦乡。
太子府春园住的都是炽罹那些比较有身份的姬妾，甚至还有一位名正言顺的侧妃。
比炽罹早一步到达的传膳丫鬟来到春园之后，住在春园的女子们立刻激动起来，纷纷开始在自己的小院子里重新装扮，然后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来到春园大门口，只等炽罹的莅临。
走出自己独居的院子之后，炽罹却没有直接前往春园，而是绕道去了应雪院——阿司的住所。在他回到自己独居的院子之前，负责在暗处看守院子的暗卫就已经向他禀告过，阿司今天又去见了沈绾蔷。
第一次也是，阿司看见沈绾蔷一个人在浣衣，为此还特特把负责看守沈绾蔷的婆子叫到外面耳提面令了一番，归根究底就是告诫婆子不要亏待沈绾蔷。阿司对沈绾蔷的这些用心，炽罹一想到就会觉得心底很不舒服，说不清楚为什么，只是一种感觉。
阿司已经吃过了晚饭，此时正穿着简单的中衣半坐在榻上，手里拿着一叠书卷看得津津有味。听见有人进来的脚步声，阿司狐疑的抬起头，看见了炽罹。
“阿哥！”看见炽罹之后，阿司很欢喜亲切的称呼了他一声，然后立刻放下手里的书卷跳到地上，“你今天回来得真早，早知道我就等你一起吃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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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罹拿起阿司刚才一直在看的书卷看了看，然后又放会原处，依然看着他，“过几天有一场狩猎，你要不要随我一起去看看？”
“又是在皇家御园吗？”阿司的眼睛亮了亮，然后又黯淡下来，有些不在意的问。
炽罹知道阿司心中想的是什么，这么多年来虽然他给予了阿司最好的一切，但是阿司每次和他一起出现在皇室场合的时候，依然会有人在底下怯怯非议。久而久之，自尊心极强的阿司也就不再喜欢出现在那些场合了。想到这儿，炽罹脸上就露出了些许和缓的笑意，声音很和缓的说：“你不用担心，这一次狩猎的地点在京郊，范围很大，那些你不喜欢的人是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的。”
“真的吗？那我要去！”阿司听炽罹这么一说，立刻兴奋地答应下来，眼睛亮亮的像一个单纯的孩子。
炽罹又点了点头肯定自己的话，然后状似漫不经心的问：“听说你今天去我的院子了？”
阿司整个人还沉浸在能去狩猎的欢喜中，闻言想都没想就坦然的回答：“我只是听说你把那个公主弄到那儿，所以过去看了看。”男子潜意识都是喜欢如狩猎这类的征服行动的，阿司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还只是个大孩子，但是依然不影响他身为男子热衷狩猎这件事情。相比之下，对沈绾蔷的好奇几乎就不值一提了。
阿司的坦然让炽罹心底的不舒服微微淡去了一些，但还是又问：“看她？她有什么好看的？”
这一次，生性敏感的阿司终于发觉了不对，脸上的欢喜表情尽数收敛起来，昂着头小心翼翼的看着炽罹，“阿哥，你不高兴我去你的院子了？”阿司其实也没有想到，自己随便的一问却问出了炽罹心底的秘密。
慌张在炽罹眼底一闪而过，快得任何人都无法看见，而后他依然冷淡的回答：“没有，不过我很奇怪你对那个女人为什么这么伤心？”
知道炽罹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生气，阿司又高兴起来，一五一十的回答：“我就是觉得她好像很熟悉，好像是我以前认识甚至很亲近的人儿……阿哥，她真的是虢国的公主吗？”说到后来，阿司忍不住怀疑的问。
“阿诗……”想起沈绾蔷曾经告诉自己的名字，炽罹不自觉的念了出来。
“阿哥叫我？”阿司并没有听出一字之差，只是狐疑的看着他。
炽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分神，瞬间集中精力对阿司淡然的笑了笑，“她是虢国的锦茵公主。”一句很肯定的话，却不知道是在告诉阿司还是在自言自语。
阿司却好像又不太在乎答案，只是疑惑的看着炽罹，“阿哥，你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没有想到自己的表现已经明显到能被阿司看出来，炽罹心头警铃大作，更集中了百分之百的注意力，“你想太多了，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狩猎的具体时间我会再告诉你。”
本着对炽罹的信任和崇拜，阿司没有多想，听说他要离开就很恭敬的把他送到门口。
走出应雪院之后，炽罹站在园院相连的回廊里，深深吸入了一口微凉的空气，然后狠狠的皱了皱眉。他不会被那个女人干扰，绝对不会！
这样对自己说了几次之后，炽罹又恢复正常，继续走向春园。如果让炽罹实话实说，住在那里的女子究竟有多少他都不知道，即使是那位有名有份的侧妃也没有在他心中占据一席之地。府里的姬妾地位再高，也只是一群他豢养在府里的无用之人而已。在炽罹的认知力，姬妾与丫鬟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春园近在眼前，还隔着一段距离，炽罹就看见了站在门口望眼欲穿的诸多女眷，一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好像是开屏的孔雀。
早就习惯了被这么期盼和重视，炽罹并不在意的走过去，任由以侧妃为首的一众女子对他婷婷袅袅的屈膝行礼，声音一个更赛一个的妖娆动听。
“数日不见，不知殿下这一趟征讨虢国是否顺利？”起身之后，太子侧妃仗着自以为超然的身份地位走到了炽罹身边柔声对他表示关心。侧妃张氏，出身于是焱国赫赫有名的世家，三年前被焱国皇帝亲自指给炽罹封为仅次太子正妃的侧妃。嫁入太子府的第二天，焱国皇后就与她进行了一场意味深长的对话。
“你要时时刻刻记得，为皇室传宗接代才是你的本分。也只是这样，你才可能做到更高的位置。”
张侧妃清楚的记得当时皇后对自己说的话，已经很明显的在暗示自己只要能生下太子长子就可以被封为太子妃。这样的****，让她对炽罹更多了几份志在必得的决心。不小心走神的张侧妃绝对不会知道，她这一连串转变的眼神都被炽罹收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