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交易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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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罹很专注的看着沈绾蔷，听见她自称“薛夫人”的时候目光闪动了一下，好像是临时起意，“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问得实在突兀而奇怪，沈绾蔷疑惑的看向炽罹，一瞬间却被他漆黑如夜又无比深邃的眼神吸引住，恍然间下意识的做出了回答：“沈绾蔷……”待她反应过来，已经错过收回的机会。其实一直以来她都不想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好像这样做有一天她就能重新回归自己一样，然而现在却被一个她曾经无比厌恶憎恨，现在同样不喜欢的人知道了。
“绾蔷……沈绾蔷……”无声的默念了几遍沈绾蔷的名字，炽罹没有再说其他的话，只是向一直站在不远处毫无存在感的红豆吩咐，“传午膳吧。”
红豆一直乖巧的站在不远处，位置恰好到听不清两个人之间的对话，但是又能随时等候吩咐，听了炽罹的命令后立刻就退了下去。直到她走出院子，才敢露出一点儿惊讶的表情。皇后下旨的事情她也听说了一些，不过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主子竟然有那么高贵的身份，竟然是金枝玉叶的公主！虽然虢国亡了，但是公主的身份的谁都改变不了的啊！
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红豆无比骄傲，也更坚定了要好好侍候沈绾蔷向她效忠的决心。
随后的时间里，沈绾蔷和炽罹又敲定了一些事情，比如沈绾蔷还是会居住在炽罹的院子里，不过会在给她安排丫鬟；还有四园重置的事情会让她和张侧妃协理等等。
提到增加人手的时候，沈绾蔷又毫不避讳的提出了要自己选人的要求，结果却被炽罹拒绝并且嘲讽。
“我派来的人自然都会效忠我，你不用费这个心机。”炽罹淡淡的说，也不知道说的“心机”是指什么。
“我只是希望有合用的人。”沈绾蔷微微皱眉，很不喜欢被人嘲讽的感觉。
炽罹却没想和她在这个问题上相左，最后直接决定明日多调拨过来几人，然后让沈绾蔷从中再行择选，这个提议也被沈绾蔷接受了。
想了想，沈绾蔷觉得自己之前考虑的事情都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于是慢慢放松了精神，又忍不住悄悄打量着炽罹，刨除他的性格和身份来看，这个男子真的很卓绝，无论是外在还是才智。
沈绾蔷在打量炽罹的过程中，忽然发现自己对他的恶感已经消散了不少，毕竟现在他们只是合作和互相利用的关系，实在也没有必要去憎恨和厌恶。
他要的是肃清异己，她要自由离开，这两者并不冲突。
至于之前的冲突以及羞辱……沈绾蔷收回目光看了看自己刚刚涂上鲜丽蔻丹的指甲，嫩白的肤色和粉红色的蔻丹配在一起真的很好看。沈绾蔷闭起眼睛依然能想起炽罹的亲吻和触碰，但是恶感已经减少到几乎没有。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吧，想起来也只会让自己纠结而已……
放下心结以后，沈绾蔷觉得自己整个人又轻松了许多，面对炽罹也能更加坦然，于是由衷的感觉庆幸。
红豆很快传来了午膳，沈绾蔷也不忌讳，与炽罹同桌而食。红豆对沈绾蔷和炽罹亲近这种情况是最乐见的，帮着布好碗筷之后就退了下去，同时把其他来送午膳的丫鬟也都支了出去。她现在已经可以算是夫人身边的贴身大丫鬟，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因为接触了之前那种主仆的关系，沈绾蔷第一次觉得和炽罹一起吃饭也没什么，愉悦的心情一直保持到午膳用毕。
炽罹不愧是皇室中人，膳间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矜贵风仪，连一个端茶杯送到唇边的微小动作也是一样。
沈绾蔷看得暗暗咂舌，无论是现代的她还是古代的阿诗一直都是普通的人，可没有这样的做派。为了让自己不再给打击，沈绾蔷于是站起来，“下午能去春园吗？”
饮茶的动作慢了慢，炽罹看了她一眼，比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我只能给你半个时辰。”
“足够了。”沈绾蔷毫不掩饰欢喜的神情，“你在这里稍微等一等。”说完，也不等炽罹的回答就径自离开去了卧室。
炽罹看着她的背影，慢慢放下茶杯，细长上挑的眼睛微微眯起。这又是一次特殊的经历，从没有人胆敢让他等待，更何谈一个女子。不过更奇怪的还是他自己，竟然并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反而觉得很有耐心等下去。
没过多长时间沈绾蔷就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唯一的变化是身上的衣服换了，不再是之前穿的一身，换上的是另一身看起来更为华贵的暗金色苏绣富贵牡丹蜀锦鸾衣，过长的同色凤尾裙轻轻迤逦在地上宛如一掬水波。
炽罹看了她一眼就收回目光不再看，然后努力的忽略心中异样的感觉。
一只手不太习惯的牵起长裙的一边，沈绾蔷走到炽罹面前对他优雅的福了一福，“太子殿下，可以起驾了吗？”她的动作做得很好看，充满了贵族的风度，同时又没有做作的匠气。
炽罹没有回答，但是站起来往外走的行动已经说明了他的回答。沈绾蔷也知道这里的规矩，于是跟在炽罹身后一步左右，继续努力的保持着优雅的风度。
红豆就守在门口，见炽罹和沈绾蔷一起出来之后也猜到了他们的去向，悄悄看向沈绾蔷，无声的向她询问自己的去留，在得到了沈绾蔷的点头许可之后就跟在沈绾蔷的后面一路走去。
因为之前得到的消息，张侧妃并没有用午膳，只是在丫鬟们收拾了茶具之后就一直坐在烹茶的椅子上，仿佛在想什么事情，一动不动，只有水碧站在她身边随时等候差遣。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儿过去，腹中饥饿的水碧悄悄看向张侧妃，却不敢开口提醒她。她才挨过训斥，请清楚这个时候自己再开口有多么不智。
又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终于等到张侧妃主动开口。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许是长久保持一个坐姿让张侧妃有些疲倦，她略微动了动，背脊向后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声音柔软慵懒，但是每一个发音的末尾细心的话都能听出隐隐的冷意。
“回主子的话，已经快过午时了。”水碧垂下头小心的回答。
“叫人传膳吧。”张侧妃抬了抬头，仿佛也看出水碧的疲倦和饥饿，毕竟是自己最可用的心腹，该安抚的时候张侧妃是从来不吝啬的，“你也下去用饭吧，让下丫头们上来伺候就是。”
水碧欠了欠身，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主子说哪儿的话，那些小丫头粗手粗脚怎么会知道主子的喜好呢？奴婢还是在主子身边伺候着，等主子用好了再去。”
“你这丫头对我倒从来都比旁人用心得多，也不怪我平时最疼你。”张侧妃满意的笑了笑，然后又道，“放心吧，我都记着呢，以后也必不会亏待你。”
水碧这一次倒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笑。
一主一仆其乐融融，却不知道其中到底有多少私心。
不过水碧不愧是张侧妃的心腹丫鬟，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安排好了张侧妃的午膳，所有的菜色都是张侧妃平时喜爱的。
等张侧妃扶着她的手看到桌子上的菜色后，也是满意，又赶了她一次。
这次水碧却没有再推辞，只把两个平时经过自己悉心****的小丫头留下侍候着，自己就匆匆去厨房用自己的中饭。
不过今天实在是水碧时运不济，她才刚刚在厨房里寻到一个地方落下来，饭还没吃几口，被她平时安排在院子里洒扫的小丫头就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找人了。
水碧虽然平时在众丫鬟里甚是得脸，但再得脸也不过是一个丫鬟，见状只能放下手里的碗询问来报信的小丫头，“说吧，又出了什么事情？”
老报信的下丫头倒是个伶俐的，三两句话就说明了情况，“水碧姐姐快去娘娘身边陪着吧，我刚才看见太子殿下带着新封的薛夫人正往咱们这边来呢，这会儿恐怕就快要进园子了。”
暗暗叹了口气，水碧有些烦闷的看了一眼自己还没有吃下的中饭，只能向小丫头吩咐：“我现在就去娘娘身边，你叫人把我的饭留着，等一会儿事情完了我回来还要吃的。”
“姐姐放心去吧，我会看好姐姐的饭的。”小丫头以为自己是得到了重视，立刻眉开眼笑的回答。
时间不多，水碧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匆匆向上房走去。
水碧出了厨房就飞快的走起来，到最后几乎小跑着回到上房，终于赶在炽罹和沈绾蔷之前见到了张侧妃的面。
想必这时候张侧妃还没有得到消息，见了水碧进来反而奇怪的问：“怎么回来了，不是叫你下去用饭了吗？”
缓下脚步，水碧给张侧妃陪了一个笑脸，然后又对屋里两个小丫头使了一个退下的眼色，这才回答：“奴婢这不是得到消息说太子殿下带着新夫人过来咱们这儿了吗，怕娘娘身边没有一个得力的人手，所以紧赶慢赶着过来伺候。”
本来拿着筷子夹菜的的手顿了顿，张侧妃的眉微微一皱，仿佛是自言自语：“这么快就来了？还找了太子殿下撑腰？”
水碧可不敢胡乱揣度炽罹的想法，见张侧妃这样说只能当做没有听见，默默的走到她身后站定。
不大一会儿功夫，外面的小丫头就跑了进来，“娘娘，太子殿下到了。”
“想不到连吃个饭也不能安生。”张侧妃缓慢的放下筷子然后站起来，大家出身的女子身上自然带着一股贵气，不用刻意，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能看出来。
水碧见状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扶住张侧妃的手臂，乖巧的说：“奴婢扶主子过去。”
歪过头闲凉的看了水碧一眼，“算你有心了。”
说话的空隙，珠钗上翡翠打磨成的碧色珠子垂下来，在她鬓边幽幽晃动，仿佛早春三月蒙蒙的雨丝。
春园的小丫头都经过张侧妃和水碧早早的****，做事十分周到，所以张侧妃这样不紧不慢的赶到前面，依然赶上炽罹和沈绾蔷走过来。
室外的阳光好得出奇，甚至有些刺眼。
炽罹很专注的看着沈绾蔷，听见她自称“薛夫人”的时候目光闪动了一下，好像是临时起意，“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问得实在突兀而奇怪，沈绾蔷疑惑的看向炽罹，一瞬间却被他漆黑如夜又无比深邃的眼神吸引住，恍然间下意识的做出了回答：“沈绾蔷……”待她反应过来，已经错过收回的机会。其实一直以来她都不想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好像这样做有一天她就能重新回归自己一样，然而现在却被一个她曾经无比厌恶憎恨，现在同样不喜欢的人知道了。
“绾蔷……沈绾蔷……”无声的默念了几遍沈绾蔷的名字，炽罹没有再说其他的话，只是向一直站在不远处毫无存在感的红豆吩咐，“传午膳吧。”
红豆一直乖巧的站在不远处，位置恰好到听不清两个人之间的对话，但是又能随时等候吩咐，听了炽罹的命令后立刻就退了下去。直到她走出院子，才敢露出一点儿惊讶的表情。皇后下旨的事情她也听说了一些，不过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主子竟然有那么高贵的身份，竟然是金枝玉叶的公主！虽然虢国亡了，但是公主的身份的谁都改变不了的啊！
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红豆无比骄傲，也更坚定了要好好侍候沈绾蔷向她效忠的决心。
随后的时间里，沈绾蔷和炽罹又敲定了一些事情，比如沈绾蔷还是会居住在炽罹的院子里，不过会在给她安排丫鬟；还有四园重置的事情会让她和张侧妃协理等等。
提到增加人手的时候，沈绾蔷又毫不避讳的提出了要自己选人的要求，结果却被炽罹拒绝并且嘲讽。
“我派来的人自然都会效忠我，你不用费这个心机。”炽罹淡淡的说，也不知道说的“心机”是指什么。
“我只是希望有合用的人。”沈绾蔷微微皱眉，很不喜欢被人嘲讽的感觉。
炽罹却没想和她在这个问题上相左，最后直接决定明日多调拨过来几人，然后让沈绾蔷从中再行择选，这个提议也被沈绾蔷接受了。
想了想，沈绾蔷觉得自己之前考虑的事情都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于是慢慢放松了精神，又忍不住悄悄打量着炽罹，刨除他的性格和身份来看，这个男子真的很卓绝，无论是外在还是才智。
沈绾蔷在打量炽罹的过程中，忽然发现自己对他的恶感已经消散了不少，毕竟现在他们只是合作和互相利用的关系，实在也没有必要去憎恨和厌恶。
他要的是肃清异己，她要自由离开，这两者并不冲突。
至于之前的冲突以及羞辱……沈绾蔷收回目光看了看自己刚刚涂上鲜丽蔻丹的指甲，嫩白的肤色和粉红色的蔻丹配在一起真的很好看。沈绾蔷闭起眼睛依然能想起炽罹的亲吻和触碰，但是恶感已经减少到几乎没有。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吧，想起来也只会让自己纠结而已……
放下心结以后，沈绾蔷觉得自己整个人又轻松了许多，面对炽罹也能更加坦然，于是由衷的感觉庆幸。
红豆很快传来了午膳，沈绾蔷也不忌讳，与炽罹同桌而食。红豆对沈绾蔷和炽罹亲近这种情况是最乐见的，帮着布好碗筷之后就退了下去，同时把其他来送午膳的丫鬟也都支了出去。她现在已经可以算是夫人身边的贴身大丫鬟，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因为接触了之前那种主仆的关系，沈绾蔷第一次觉得和炽罹一起吃饭也没什么，愉悦的心情一直保持到午膳用毕。
炽罹不愧是皇室中人，膳间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矜贵风仪，连一个端茶杯送到唇边的微小动作也是一样。
沈绾蔷看得暗暗咂舌，无论是现代的她还是古代的阿诗一直都是普通的人，可没有这样的做派。为了让自己不再给打击，沈绾蔷于是站起来，“下午能去春园吗？”
饮茶的动作慢了慢，炽罹看了她一眼，比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我只能给你半个时辰。”
“足够了。”沈绾蔷毫不掩饰欢喜的神情，“你在这里稍微等一等。”说完，也不等炽罹的回答就径自离开去了卧室。
炽罹看着她的背影，慢慢放下茶杯，细长上挑的眼睛微微眯起。这又是一次特殊的经历，从没有人胆敢让他等待，更何谈一个女子。不过更奇怪的还是他自己，竟然并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反而觉得很有耐心等下去。
没过多长时间沈绾蔷就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唯一的变化是身上的衣服换了，不再是之前穿的一身，换上的是另一身看起来更为华贵的暗金色苏绣富贵牡丹蜀锦鸾衣，过长的同色凤尾裙轻轻迤逦在地上宛如一掬水波。
炽罹看了她一眼就收回目光不再看，然后努力的忽略心中异样的感觉。
一只手不太习惯的牵起长裙的一边，沈绾蔷走到炽罹面前对他优雅的福了一福，“太子殿下，可以起驾了吗？”她的动作做得很好看，充满了贵族的风度，同时又没有做作的匠气。
炽罹没有回答，但是站起来往外走的行动已经说明了他的回答。沈绾蔷也知道这里的规矩，于是跟在炽罹身后一步左右，继续努力的保持着优雅的风度。
红豆就守在门口，见炽罹和沈绾蔷一起出来之后也猜到了他们的去向，悄悄看向沈绾蔷，无声的向她询问自己的去留，在得到了沈绾蔷的点头许可之后就跟在沈绾蔷的后面一路走去。
因为之前得到的消息，张侧妃并没有用午膳，只是在丫鬟们收拾了茶具之后就一直坐在烹茶的椅子上，仿佛在想什么事情，一动不动，只有水碧站在她身边随时等候差遣。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儿过去，腹中饥饿的水碧悄悄看向张侧妃，却不敢开口提醒她。她才挨过训斥，请清楚这个时候自己再开口有多么不智。
又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终于等到张侧妃主动开口。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许是长久保持一个坐姿让张侧妃有些疲倦，她略微动了动，背脊向后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声音柔软慵懒，但是每一个发音的末尾细心的话都能听出隐隐的冷意。
“回主子的话，已经快过午时了。”水碧垂下头小心的回答。
“叫人传膳吧。”张侧妃抬了抬头，仿佛也看出水碧的疲倦和饥饿，毕竟是自己最可用的心腹，该安抚的时候张侧妃是从来不吝啬的，“你也下去用饭吧，让下丫头们上来伺候就是。”
水碧欠了欠身，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主子说哪儿的话，那些小丫头粗手粗脚怎么会知道主子的喜好呢？奴婢还是在主子身边伺候着，等主子用好了再去。”
“你这丫头对我倒从来都比旁人用心得多，也不怪我平时最疼你。”张侧妃满意的笑了笑，然后又道，“放心吧，我都记着呢，以后也必不会亏待你。”
水碧这一次倒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笑。
一主一仆其乐融融，却不知道其中到底有多少私心。
不过水碧不愧是张侧妃的心腹丫鬟，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安排好了张侧妃的午膳，所有的菜色都是张侧妃平时喜爱的。
等张侧妃扶着她的手看到桌子上的菜色后，也是满意，又赶了她一次。
这次水碧却没有再推辞，只把两个平时经过自己悉心****的小丫头留下侍候着，自己就匆匆去厨房用自己的中饭。
不过今天实在是水碧时运不济，她才刚刚在厨房里寻到一个地方落下来，饭还没吃几口，被她平时安排在院子里洒扫的小丫头就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找人了。
水碧虽然平时在众丫鬟里甚是得脸，但再得脸也不过是一个丫鬟，见状只能放下手里的碗询问来报信的小丫头，“说吧，又出了什么事情？”
老报信的下丫头倒是个伶俐的，三两句话就说明了情况，“水碧姐姐快去娘娘身边陪着吧，我刚才看见太子殿下带着新封的薛夫人正往咱们这边来呢，这会儿恐怕就快要进园子了。”
暗暗叹了口气，水碧有些烦闷的看了一眼自己还没有吃下的中饭，只能向小丫头吩咐：“我现在就去娘娘身边，你叫人把我的饭留着，等一会儿事情完了我回来还要吃的。”
“姐姐放心去吧，我会看好姐姐的饭的。”小丫头以为自己是得到了重视，立刻眉开眼笑的回答。
时间不多，水碧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匆匆向上房走去。
水碧出了厨房就飞快的走起来，到最后几乎小跑着回到上房，终于赶在炽罹和沈绾蔷之前见到了张侧妃的面。
想必这时候张侧妃还没有得到消息，见了水碧进来反而奇怪的问：“怎么回来了，不是叫你下去用饭了吗？”
缓下脚步，水碧给张侧妃陪了一个笑脸，然后又对屋里两个小丫头使了一个退下的眼色，这才回答：“奴婢这不是得到消息说太子殿下带着新夫人过来咱们这儿了吗，怕娘娘身边没有一个得力的人手，所以紧赶慢赶着过来伺候。”
本来拿着筷子夹菜的的手顿了顿，张侧妃的眉微微一皱，仿佛是自言自语：“这么快就来了？还找了太子殿下撑腰？”
水碧可不敢胡乱揣度炽罹的想法，见张侧妃这样说只能当做没有听见，默默的走到她身后站定。
不大一会儿功夫，外面的小丫头就跑了进来，“娘娘，太子殿下到了。”
“想不到连吃个饭也不能安生。”张侧妃缓慢的放下筷子然后站起来，大家出身的女子身上自然带着一股贵气，不用刻意，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能看出来。
水碧见状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扶住张侧妃的手臂，乖巧的说：“奴婢扶主子过去。”
歪过头闲凉的看了水碧一眼，“算你有心了。”
说话的空隙，珠钗上翡翠打磨成的碧色珠子垂下来，在她鬓边幽幽晃动，仿佛早春三月蒙蒙的雨丝。
春园的小丫头都经过张侧妃和水碧早早的****，做事十分周到，所以张侧妃这样不紧不慢的赶到前面，依然赶上炽罹和沈绾蔷走过来。
室外的阳光好得出奇，甚至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