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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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力如野火燎原。

    他搂着她腰身的力量几近蛮横,吮吻她软唇的方式却格外温柔。

    她的小手不自觉地攀上他宽厚的肩膀,十指收拢,抓拧了他的上衣。

    心很乱、很热,仿佛磺港边随波飘浮的渔家灯火,烁动着、游移着,忽明忽灭,每一次皆美,却失去方向。

    “文靖文靖”他的薄唇如她一样柔软,温舌似春风慵懒地撩弄着她,低哑的轻唤在她柔嫩的芳腔中荡漾。

    为什么要这么唤她?

    那嗓音像是揉进无数的爱恋,一遍逼回响,她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别这么唤她呵他笑了,抵着她的唇,手探进她样式保守的睡衣里,覆住一只浑圆的蓓蕾,或重或轻地抚弄。

    她细喘着,浑身颤栗,感觉心脏就在他掌握中。

    “你那里还是我那里?”他气息不稳,胸膛起伏渐渐加剧,下腹的亢奋隔着几层布料仍明显地抵着她的臀。

    余文靖迷蒙地眨动眼睫。“什么?”

    他拥紧她柔嫩的身躯,峻脸埋进她丰软发中,贪恋地嗅着她淡雅的气味。

    “今晚我不想一个人睡。”在她细白的颈子烙下一朵朵嫣红,蠕动腰臀,让她再一次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力量。“我无所谓的,但你不希望就在这里吧”

    啪!一道锐光直击而来,把她混沌发胀的脑袋瓜狠狠震醒。

    “不要”老天!她就是抵挡不住他的诱惑吗?“不要!”她挣扎起来,双手用力推拒,扭开脸闪避他那灼烫的亲吻。

    “文靖?”

    “放开我!”

    她有些些失控了,顾不得是否会吵醒投宿的旅客,或引来家人的关切,只明白不能再任由他拥抱。

    火野刚未再为难她,锁困她的双臂一放松,怀中的人儿立即跳开,仿佛他全身沾染毒液,教她避之唯恐不及。

    “为什么?”他缓缓立起,没进一步逼近已退至三大步外的余文靖,但那双锐眼阴郁满布,尚残留着被她唤起的欲望,那神态格外凌厉。

    没得到回应,他刚颚绷了绷,深吸口气又问:“你说过,我有一副黄金比例的诱人体魄,你喜欢我的身体,不是吗?为什么不要?”

    以往对她求欢,也不是没有被拒绝过,但全然不像这一次,她仿佛受到极大的惊吓。该死!她竟然在发抖?他他有这么可怕吗?

    心脏因她反常的模样绷得难受,他注视着她,却不敢上前拥她入怀,因他诡异地察觉到,他似乎是造成她惊慌失措的罪魁祸首。

    这该死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不要余文靖没办法回答他的问题。

    细瘦的臂膀环抱住自己,她试了几次,终于对他挤出一抹难看又脆弱的笑。

    “只是只是没兴致,不为什么。”她打直身子,淡声道:“很晚了,该睡觉了。晚安。”

    他的眼神像要望进她灵魂深处,她不敢再看,转身匆匆离开。

    一口气跑回房里,她将门反锁,背靠着房门低低喘息。

    眼眶发热,刺疼刺疼的,她下意识眨了眨,泪就这么涌出。

    流着泪,她却笑了,笑声破碎沙哑,她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原来,她垂涎的不再只是他的身体,更有他的心。

    原来,她的心不见了,不知何时遗落在他身上,才会让她对他牵牵挂挂、无法割舍,不在乎他的任性和暴躁,想照顾他、陪伴他,到很久很久。

    “原来啊原来”背贴着门滑坐下来,微扬的唇不断渗进咸泪,止不住,也就任由着奔流。

    原来,她这么糟,又痴又笨、又呆又傻。

    摇摇头,豆大的泪珠滚落,她喃喃笑语:“他有什么好?笨啊为什么要爱上他呢”

    她美丽的眼睛有哭过的痕迹。

    火野刚沉默不语,左胸那份揪得发痛的感觉从昨晚开始一直没停过,今早更有加剧的现象,像是血液全作对地堵在一处,害得他又闷又痛,再这么下去,他迟早会因心肌保塞而英年早逝。

    相处许久,他以为自己多少猜得出她的心思,但事实似乎与他的认知有所出入,害他昨晚失眠一整夜,翻来覆去怎么也想不出原因。

    不做就不做,没“性”致就没“性”致,他也不会没品到用强的地步,她哭什么哭?她狠心把他热硬的身体推开,他都没哭了!

    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烦躁,他举起咖啡啜了一大口,很烫,不过仍勉强咽下。

    “靖,眼睛肿肿的,怎么了?”余文丽咬着烤得香酥的厚片吐司,美眸打量着没什么元气的幺妹。

    此时墙上的可爱咕咕钟指在十点二十分的位置,余家人通常在清晨五点半就用完早餐,先把自己喂饱,才有力气准备给投宿旅客们享用的自助式早点,直到十点一过,早点供应结束,余家人就会开始享受他们的早午餐时间。适时补充体力才是长久经营温泉民宿的王道。

    被突然问及,余文靖的心脸微赭,但仍镇静地扬了扬软唇。

    “可能是昨晚睡前喝了太多水,没事的,等一下就会消肿。”十二万分地庆幸今天一大早老妈就跟着阿爸去里长伯那儿商讨有关温泉祭的活动,要不然见到她这副要死不活的德行,肯定会追问到底。

    坐在对面的男人正在看她。她心脏咚咚跳,纵然坚持不抬头,每颗细胞仍深刻地感受到那两道探究意味深浓的目光。

    双手捧着鲜榨柳橙汁,凑近唇,她专注地喝着,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啜饮,仿佛杯中的果汁是多么的珍贵、千金难买。

    没办法痹篇他啊,至少,不能躲得太明显。她不希望与他之间的事闹得家人尽知,毕竟她的感情只能自己处理,又有谁能插得上手?

    “火野先生,再来一个荷包蛋好吗?”余文音关掉瓦斯炉,将热腾腾的一盘煎蛋端上,殷勤询问。

    “不用了,谢谢。”火野刚先是一怔,立即回神。

    余文音笑了笑,落坐,问也没问,直接把煎得漂亮完美的荷包蛋各挟了一个放进妹妹们的盘子里。

    余文丽笑咪咪地眨眼,她最爱半熟的煎蛋了,大姐的手艺更是好得没话说,她埋头吃得唏哩呼噜,空服员该有的优雅端庄全都是上班时装出来欺骗世人的把戏。

    “姐,我吃不下。”心里不舒服,连带着也没什么胃口,余文靖勉强微笑。

    “你太瘦了,要吃胖一点才漂亮。胃有进帐,心情会跟着变好,心情一好,脑筋就动得快,思绪也会跟着清楚了。”

    “嗯!说得对。快吃快吃!”余文丽继续豪放大吃。

    大姐话中有话,二姐的声音也较平常还要清亮好几分,余文靖不知道自己是否多心了,竟觉得昨晚在女汤化妆室发生的不愉快,不是仅有当事人才知晓。

    咬咬唇,她迅速瞥了对座的男人一眼,他仍在看她。

    内心无声叹息,以他放在她身上过多的注意力,要想不引起揣测,怕是难了。

    低下头,她认命地吃起东西,把荷包蛋切成一块块,再叉起塞进嘴里。

    忽地

    “请问”

    突如其来的开头把余家三姐妹的目光全数引来,火野刚语气略顿,平静的面容底下颇耐人寻味,对着余家大姐郑重启唇。

    “待会儿用完餐,倘若没其他事要忙,我可以借用一下我的余秘书吗?”

    她越要躲他,他越不让她如愿。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不对了,她不挑明,他猜不出来,这种感觉烂透了,他不想继续委屈自己。

    余文靖一怔,手里的叉子差点戳中下巴,而余文音倒是神态自若,笑道:“阿靖唯一要忙的事,就是负责招待你啊!”“相逢即是有缘,山樱以客为尊。火野先生来者是客,当然以您为尊喽!”结束豪迈的吃相,余文丽再次回复成优雅一美人,拿起餐巾纸轻拭嘴角,慢条斯理地说着。

    火野刚双目一烁,听得余家老大又道:“这附近有几条步道,风景好,也不难走,等会儿让阿靖带你四处散散步,希望你会喜欢。”

    散步是吗?薄唇勾扬,他微微颔首,精锐的鹰眼缓缓移向心脸略白的余文靖,如同盯紧好不容易到口的猎物,徐沉道:“会的。我一定喜欢。”

    哼哼,看她还要怎么躲?

    “山樱”附近共有三条步道,在山林间盘转回旋。

    听老人们说,在日据时代,这些步道原是为了给在山上栽种高山蔬果的菜农和果农挑货下山,才开辟出来的小土径,随着时代变迁,也经过几次修整,山径虽未拓宽,但一阶阶的土台已十分平坦,两旁尽是自然景观,林深境幽,阳光穿梭洒落,散步在其中确实舒服。

    火野刚双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跟着前头纤瘦的女子慢条斯理地踩上节节高升的上台。

    来到“山樱”他吃穿住还真全赖给余家一家子,不只这条洗得泛白、年代久远的牛仔裤,连上半身的t恤也都是余家爸爸年轻时、肚腩还没跑出来时的衣裤。

    目光幽深,他看着她随着脚步轻晃的乌亮马尾、看着她薄而美好的肩部线条。她今天穿着无袖的米白色洋装,臂膀嫩白细腻,还有底下露出的小腿肚,一样白嫩秀气得教人移不开眼。

    他心口騒动,大脑不听使唤地冒出一幕幕玫瑰色的联想,渴望拥抱她的冲动绞痛了他。

    懊死的!他现在觉得散步真是个蠢主意,他只想把她扛回房里,扒掉那件米白洋装,把她曼妙的胴体压在身下,尽情地和她做ài。双手握得指关节格格乱响,见她不理人,他心情荡到谷底。

    深吸一口混入自然泥味的爽冽空气,他假咳了咳道:“我觉得你爸爸和妈妈人很好、很可爱。”这个开场白应该很ok吧?他瞄着她的背影,唔怎么没反应?

    他再接再厉。“你大姐很温柔、很会照顾人,你二姐很活泼、很会炒热气氛,我觉得你两个姐姐人都很好、很可爱。”

    终于,那双细白小腿缓慢停下,站在高他一阶的上台上,余文靖的米白裙襬旋开小小的半弧。

    火野刚自然而然地停伫步伐,平视着她那张白里透红、此时却没什么表情的心睑。

    “你不会有机会的。”嫣唇淡嚅。

    “什么?”他下颚偏了偏,没听清楚她的话。

    “我家二姐喜欢老实的居家男人,方便她一手掌控;我家大姐早就有心仪对象,你很难介入的。所以,别想太多。”

    她她她想太多的是她吧!

    火野刚死死瞪着她,气得差点当场爆血管。

    怒极反笑,黝瞳却冷冷的。“那又有什么关系?真要卯起来追,以我的能耐未必会输,还是有很大的赢面,我的余秘书你说是不是?”

    “我姐她们她们不吃你那一套的。”她略扬下巴,讨厌嗓音中似有若无地带着鼻音,更讨厌脆弱的自己。

    “是吗?她们不爱”浓利的眉飞扬。“但你应该还挺受用的。”

    胸口陡地刺疼,一股厘不清的委屈兜头罩来,她呼吸渐促,双唇轻颤,干脆山也不爬了,掠过他往原路折回。

    就说了,他有什么好?有什么好嘛!坏脾气、死德行,偶尔还“番”得令人咬牙切齿,长得也没多帅,她是被奴役惯了还是怎么着?天生犯贱,莫名奇妙地赔上一颗心,她有被虐狂啊?!

    “文靖!”

    不理会身后揉进焦躁的呼唤,她越走越急,整个人突然被一个大熊式的拥抱从后头紧紧搂住,她的背贴紧他的胸膛,动弹不得,脚尖还差些离地。

    “放开啦你!”

    “不要。”他回得干脆,脸颊抵着她气得通红又发烫的香腮。

    “谁管你要不要!”双臂被他合身抱住,她扭动挣扎,还曲起手往后赏他几个拐子,但仍旧没能让他放手。

    “文靖,别这样,你听我说噢!”

    听个屁!心一横,她抬起脚狠狠往后踢,直接踹中他的小腿腥骨,痛得他五宫揪成小笼包。

    他捆抱的力道不禁一松,她乘机挣开,想跑,右手细腕还是教他抓住了。

    “老天,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泼辣?”火野刚苦笑,边活动着遭到攻击的褪。“我记得,我的余秘书不是这样的。”以前的她发脾气的方式是跟他冷战到天涯海角,把他冻成一桶雪印冰淇淋,但回到这个小镇后,他看到很不一样的她。

    “我原本就这样!”所有的淑女风范、端庄优雅全去死吧!余文靖用力甩了几下,没能用脱他的大手,大眼睛忿忿瞪人。

    这全然不是火野刚所预期的情况。

    唉~~他原想心平气和地与她独处,和她好好谈开的,但如今天时、地利,人偏偏很不和,全都乱了套。

    他承认,他刚才嘴巴是贱了点,没事把她两位姐姐牵扯进来,是有点幼稚,但谁教她都不理人,他很闷啊!就算不爽他,也该让他知道前因后果,别把他当白痴耍嘛!

    叹气,他干脆开门见山地问:“我是不是做什么惹到你了?你昨晚躲我,今天也躲我,你是打算一直躲下去,偏不给我一个痛快吗?”

    余文靖的心跳咚咚两响,鼻腔酸酸的,眼眶也酸酸的,她深深呼吸,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该死的热潮从眼中逼退。

    “我、我没有躲你”她躲的其实是自己。明白内心所想是一回事,要鼓起勇气坦然接受又是一回享。

    她就是不知怎会把心丢在他身上?

    这下亏大了、麻烦也大了,她光要他黄金比例的身体已经不够,能满足她的得是更深刻的东西。

    火野刚磨磨牙道:“你当我瞎子啊?”深呼吸、深呼吸~~他不是要找她出来吵架的!

    “你就是瞎了!”她冲着他嚷,心里其实清楚不应该把气全都出在他身上。

    两人走到如今,谁也不曾提过感情的享,以往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是他兴起欲望时,图个“方便”的灭火工具,反正她也是为了“方便”、贪图他的黄金比例而互相利用罢了,谁也不吃亏。

    但现在她动心了,愈明白自己,感情就愈重,她不想失控,却再也无法平心静气地看待这一切。

    “你”这下好了,被她一凶,火野刚的脾气也冲了,哪里还记得要维持他的深呼吸。

    “你究竟怎么回事?不上床就不上床,说一声就好,我就算超不爽,也还不至于会强暴你!但不能否认,你昨晚明明很喜欢那些亲吻和爱抚,你热情回应了,完全没有拒绝,不是吗?你明明爱得很,还要死ㄍ1ㄥ硬ㄍ1ㄥ,到底在顾忌什么?”

    她昨晚推开他后瑟瑟发抖的模样,让他觉得自己真像个超级色胚大混蛋!

    不想不气,越想越火大!他握住她的上臂,低咆:“我记得你的好朋友没这么快来,就算来了又怎样?我们也不是没在那种时候做过啊!”轰!全身的血液一股脑儿地往头顶冲,余文靖从未想过他会把这事拿出来说。

    对啦对啦,她就是敢做不敢听!当时要不是被他突袭,跟着被欲望烧昏头,她她她才不会对他妥协!

    不幸中的大幸,还好周遭除了他们两人,没见其他人烟,不然若是被第三者听去,还被人认出她就是“山樱”余家的女儿,那她真的从此都没脸回来面对父老兄弟姐妹了。

    “火野刚!你”羞怒至极,她胸脯高低起伏,脸蛋红得都快冒烟了。“你可恶!”再跟他独处下去,她绝对会扑上去咬人。

    使尽吃奶的力气往他胸膛猛地一推,他倒退两步,跟着被后头高起的土台绊倒,跌坐在地。

    丢下他,她转身跑走,一会儿便听见他追在后面的脚步声。

    “文靖!等等,停下来!懊死的!不要用跑的!”步道仍有些陡,她这么飞奔,看得他心跳一百,又气又担心。

    余文靖根本充耳未闻。

    几分钟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跑下步道,火野刚见她安全踩下最后一阶,站在产业道路边,紧绷的身体终于稍稍放松。

    揩掉一额冷汗,他才想将她重新抓回怀里好好训戒一番,不料意外就这么直逼而来

    偏僻宁静的产业道路上,先是响起尖锐的喇叭声,还来不及反应,一辆小货车就忽地从转弯处失速般地疾冲出来!

    太快了!

    快得让人无法眨眼!

    余文靖傻了似地僵在当场,朝她扑来的车头掀起狂风,窒住她的呼吸。

    “文靖!”男人胆战心惊的骇叫在她耳畔爆开。

    她浑身一颤,被一股强猛的劲道扯了过去,跟着就天旋地转起来。她反射性地缩紧身子,紧闭眼睛,十指牢牢攀附某物。

    轰隆!砰磅

    騒动好一阵子才停,周遭尘土弥漫。

    悄悄、悄悄地,余文靖掀开眼睫,唇微张,惊魂未定地喘息着。她发觉自己躺在路边的草地上,而男人强壮的身躯就覆在她身上,如张大的羽翼,把她密密护住。

    他们四周散落着一大堆的金山甘薯、芋头和茭白笋,还有好几个菜筐竹篮,而那辆肇事的小货车车头恰恰卡在不远处的两棵大树中间。

    “你你傻站在那里干什么?!”咬牙切齿地,每个字都是从齿缝中硬挤出来,火野刚差点没吓破胆。

    “我我、我”

    “你这个笨蛋!”

    “我我你”余文靖白着脸,被他冒火的双目瞪得说不出话来。

    他的样子好可怕,她从未见过他这样,像恼得不能再恼,恨得不能再恨,气得快要呕出三升血咦?咦?血?!哇啊啊啊~~真的有血啊!从他耳朵后蜿蜒下来,一滴、两滴、三滴地滴到她脸上。

    “你受伤了?!”她惊叫,忙要从他身下爬起来。

    “唔”咬牙,视线一下子模糊起来,他又皱眉、又眨眼,想看清楚她,后脑的刺痛却忽然加剧。

    下一刻,护着余文靖的庞大身躯仿佛一瞬间被抽光力气,他双臂一曲,整个疲软下来,硬生生把底下的人儿压平,迭在她身上动也不动了。

    “火野刚”

    风水轮流转,这会儿,换余文靖要吓破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