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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人格分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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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你可是我最最最最最亲爱的姐姐!”余鱼重重点头,这种送分题他还是会做的。

    “那你爱我吗?”

    顾卿清冷清地说着淡淡的话语,一如既往地平静。

    而余鱼则是本能地回答道:“爱!”

    “有多爱?”

    “我是顾卿清的狗!”

    “......看来精神状态还是很正常的嘛。”

    顾卿清似乎是笑了笑,然后凑近了余鱼,微微踮着脚,然后把余鱼的脑袋抱在怀里,而余鱼也非常配合的微微半蹲。

    淡淡的香气从顾卿清的身上袭来,沁人心脾,那是余鱼熟悉而安心的香气。

    顾卿清的人明明是如此冰冷,但是怀抱却格外炽热,余鱼的脸贴着顾卿清的肩膀,下巴压在一片柔软上,那是一种令人安心的感觉。

    在小的时候,顾卿清就经常这样抱着他一同入睡。

    不知道是余鱼渴望怀抱,还是顾卿清缺少安全感,两人的世界一向都是如此恬静而自然。

    “余鱼。”

    “嗯。”

    “你不会骗我吧?”顾卿清放开余鱼,微微融化的眸子看着余鱼,“你以前可是发过誓的,不会骗姐姐的。”

    “......不会。”

    余鱼微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他知道谎言是有善意的,但是他不会抱着想要为顾卿清好的心思去撒谎。

    有问题就一起解决,有困难就一起面对,这是他们俩很久以前就约好的事情。

    顾卿清点了点头,根据余鱼的反应,她决定不回家拿棒球棍进行棍棒教育了。

    她直接问道:“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成为了绪者?”

    “啊?”

    “是,或不是。”

    “是倒是是啦,但是你怎么会知道......难道说?!”

    “我不是绪者。”顾卿清打断了余鱼的猜测,淡淡说道,“但是我有朋友是绪者。”

    “你有朋友???!!!!”

    顾卿清的这一句话比说她自己是绪者更加有冲击力得多,余鱼这下子彻底坐不住了。

    砰!

    顾卿清直接一拳砸在余鱼的脑袋上,眉毛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感觉有被冒犯到。

    余鱼捂着头,揉了揉自己脑袋:“你是说,你知道绪争游戏。”

    “知道。”

    顾卿清点头,“而且我还知道精神疗养院是用来干嘛的,你消失的第一时间,我就知道,你成为绪者了。”

    “......这样啊。”

    “你知道我为什么有情感缺失症吗?”

    “难道说?”

    “是的,我的父母是被绪怪杀死的。”顾卿清说着,虽然涉及到父母的死亡,但是她并没有一丝情感波动,似乎说的只是陌生人,“不是被剥夺记忆,而是被彻底杀死。

    而我则是在那个时候成为绪者,然后被淘汰,成为了被剥夺记忆的那个人。

    所以我才会忘记了一切,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等等......所以你之前说不想聊那些事情是因为不记得了?”

    “是的。”顾卿清点头,“我不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掺和进这一切。”

    她清冷的声音在治疗室密闭的环境里边显得格外清澈,让余鱼脑袋有些混乱。

    “但是你已经成为绪者,那么就无法脱身了。”

    顾卿清眉眼低垂,似乎有些低落,“而我已经被淘汰了,失去了和你并肩的资格。”

    “姐姐......你想说什么?”

    余鱼察觉到了顾卿清情感上的不对劲,对于一向平静如水的她来说,这还是第一次出现如此的精神波动。

    顾卿清抬头,主动上前抱住了余鱼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脖颈处,轻声说道:

    “多回家......如果你一直待在外边的话,我会很孤独的。”

    她说着,身体微微前倾,紧紧地抱着余鱼,明显地将自己的不安传递给了余鱼。

    而余鱼微微蹭着顾卿清的头发,点点头:“我会的。”

    “一个小时是吧?”

    “嗯。”

    “陪陪我。”

    顾卿清罕见地说出如同撒娇的话语,虽然语气平淡,里边还饱含着炽热的情感。

    余鱼也被顾卿清所感染,只是抱着她,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们都知道,两人以后这样相处的机会可能只会越来越少了,余鱼已经加入了绪争游戏,如果不想被剥夺这段时间的经历对精神造成损伤,那么就只能一直前进。

    一个小时很长,长到足足有三千六百秒。

    一个小时也很短,甚至来不及等到顾卿清和余鱼的道别。

    顾卿清回过神来的时候,余鱼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她对着空气虚抱了两下,却是什么都没有触摸到。

    她微微退了两步,看着余鱼离开的位置,那平静的眸子之中涌现出了复杂之色。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微微摇了摇头,说道:

    “对不起,余鱼,姐姐骗了你。”

    顾卿清微微抬起手,一张半面具出现在了她的手心之中,随后她闭上眸子,将面具轻轻地安装回了自己的面容之上。

    咔。

    就在面具贴在上边的一瞬间,黑色的衣服覆盖住她的身体,将她的身形和气质都改变成为了另外一个人,而在她的腰际,也出现了一把纯黑色的长剑,被裹在一把古老的剑鞘之中,藏锋于内。

    她睁开眸子,眼中满是冰冷,那种带点居家的感觉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尖锐的气质。

    “这样好吗?少年要是知道我骗了他,到时候会不会让他伤心?”

    顾卿清说道,但是此时的声音带上了点点烟嗓,低沉而性感,仿佛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随即她的声线一变,变得冰冷平淡,如同平时一般对一切都漠不关心,“......随他处置就好,我会向余鱼认错的。”

    “为什么要这样子折腾?”烟嗓笑了笑,似乎不理解。

    “不是折腾,绪争游戏本身对我无益,但是却是一个无法逃脱的牢笼,我假装留在这里,是因为要给余鱼留一个归宿。”

    顾卿清平静说道,“只有我在这里,他才会回家,我们才能享受平静的生活。”

    “那还叫我去?”

    “我不放心。”

    “也是,到时候精神疗养院那两个丫头和他日益相处,我们这姐姐的身份说不定真会被排在后边。”

    “......”

    “所以说你怎么想的,为什么不直接拿下少年?”

    “已经拿下了。”顾卿清平静地说道,看着余鱼消失的位置,摇了摇头,“但是绪争游戏的变数太多了,我怕他会......遗忘。”

    “所以你就叫我过去,图什么?不会是想着从其他女人手里把少年抢在手中吧?”

    “是的。”顾卿清说道,“我是锚点,等待着余鱼的归家,你就是他手中的桨,随他远行。”

    “远行?”

    “为了能摆脱这一切,和余鱼重新回归平静的日子。”顾卿清说道,“通关绪争游戏吧。”

    “我?”

    “你。”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首先不说绪争游戏有没有通关的可能性,我堂堂落剑人,去给一个一级的小孩子当保镖?”顾卿清的喉咙里边发出有些揶揄的低沉声音,似乎像是被气笑了。

    “有什么关系?”

    顾卿清反问,她走到镜子面前,看着里边那一袭黑衣却完全不同的自己,轻声说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都深爱着余鱼。”

    “深爱......你什么时候能在余鱼面前说出这句话啊。”

    “无所谓,我会一直在他的身边。”

    顾卿清走近,轻轻地抚摸着镜子之中自己的面容,说道,“他也许会爱上不同的人,不一样的人。

    但是,他爱上的每一个人,都会是我,余鱼是属于顾卿清的。

    顾卿清......也属于余鱼。”

    她看着镜子,目光轻柔。

    淡淡的光辉闪过,在镜子的上边,闪过了顾卿清的角色面板,名称正是落剑人。

    而在那一连串恐怖数字的最后一排,则是轻轻撰写着:

    【专属特性:人格分裂症。】